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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听说昨晚万全那边出事了,还是大事,听说一晚上就有20多个太君都被游击队杀了呢,县城的阿部太君很生气,出动了不少人寻找游击队的下落,县城里也是大搜捕,听说还突袭了一个地下交通联络站。”孙大栓神神秘秘地说道。
“混蛋。”常凌风一圈锤在桌子上。没想到自己一番折腾无意中给地下党带来了麻烦,欠下的这份人情将来一定要还上。
“对,游击队太可恶了。”孙大栓以为常凌风骂得是游击队,“我估计这家伙可能和游击队有关系,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招呼他,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常凌风又举起酒杯道:“孙队长确实厉害,这一出手就抓了一条大鱼。到时候到皇军那里,肯定是大大的有赏。”
孙大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是托太君的福啊!”
两个人碰了下杯,仰头喝掉。孙大栓赶紧给常凌风满上。
常凌风对着小吴和老徐说:“你们两个去那桌和兄弟们多亲近亲近。”说完冲他们使了个眼色。
二人心领神会,起身坐到了另一桌,和高一脚他们边聊边喝。
“来,高兄弟,我敬你一个。”老徐率先说道。
“这位兄弟说得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来,来,干了,干了。”
“来,高大哥,咱们不打不相识,走一个。”
“好,好,好。”
老徐和小吴是频频举杯敬酒,那三个人是来者不拒,喝得好不惬意。不过,老徐和小吴多半是偷偷把酒洒在地上,而对方却是实打实的。
这边常凌风和孙大栓也是推杯换盏起来,守富不再喝酒,只顾低头吃菜。其实孙大栓的酒量很大,但必须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喝点就得去厕所吐,吐完再喝,这样相当于满血复活了。可常凌风仿佛看出了他的企图,硬是拉着他不让他离开座位。孙大栓也不敢造次,毕竟人家是太君不是。没有了必杀技的孙大栓来说,酒量虽说也过得去,但是和常凌风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一会儿,他就醉了个七八分,因为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常凌风道:“孙队长,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住的地方。不知道孙队长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方便?”
孙大栓连忙回答:“没问题,没问题。这事包在小的身上了。我们保安队就有房子,您要是不嫌弃,就住那里。”
天色渐晚,客人们三三两两都走了,酒馆里只剩下常凌风他们两桌人。周小三倚在门框上打着呵欠,现在早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可也不敢和孙大少爷说啊,那岂不成了赶他走吗,再说了还有一个日本人呢。
高一脚和另外两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孙大栓也是趴在桌子上,口水都流了一桌子,给坐在对面的守富恶心的够呛。
“孙队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常凌风还在给他灌着迷魂汤。
“嗯,哼……”孙大栓看样子已经完全喝醉了。
“孙队长,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嗯,走,走……”孙大栓双手撑起桌子刚站起来,身子就开始摇晃了,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常凌风向着守富使了个眼色,守富上前将孙大栓扶了起来。高一脚他们也在老徐和小吴的搀扶下往外走,几个人东摇西晃地走到酒馆门口,高一脚一步三摇,舌头打着卷说:“好兄弟,好兄弟……哇……”
孙大栓两只脚画着八字,前脚迈出门口,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他摇了摇大脑袋,转过身指着绑在长条凳上的那个人,大着舌头说:“带……带上他,呃……”高一脚和其他两个人早已经烂醉了,自然是不会听到孙大栓的话。
常凌风拍了拍孙大栓的肩膀;“孙队长放心,这个人交给我,咱们一起回保安队。”
孙大栓使劲睁开眼睛看了常凌风一眼:“多……多谢。”
常凌风将那个人绑在长条凳上的绳子解开,又去掉他脚上的绳子,押着他往门外走:“快走!”
那个人狠狠地瞪了常凌风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看着孙大栓一行出了门,沿着小街走去,周小三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拿下肩上搭的白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几位总算是走了。掌柜的摇摇头,叹了一声气,今天这生意基本白做了,不过谢天谢地没闹出什么大麻烦,不然东家又该把责任迁怒到自己身上。想想这个,掌柜的就觉得生气,你说这东家的外甥每次来不仅是白吃白喝,而且三天两头的在这里打架,弄得这饭馆里是鸡飞狗跳,他们是一家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每次都要他这个做掌柜的两头受气。
保安队在镇子的另一头,几乎要穿过整个镇子。这时,镇里的百姓们早早的关门闭户,街上再也不见一个行人,大家都熄灭灯火,一座小小的深井镇笼罩在黑暗之中显得十分安静,只有宅子里里传出阵阵的犬吠声。
孙大栓在前带路,走得都是S形,约400米的长街走了近一顿的工夫,转过街口的绸缎庄,孙大栓回头道:“前……前面有座土地庙,过了庙再穿过3条街就到……到保安队了。”
“好,不急,我们慢慢走。”常凌风道。
穿过一条小巷,果然见到前方有一座像是庙一样的黑漆漆的建筑,这应该就是土地庙。庙的周围都是大树,旁边并没有什么人家。常凌风轻轻咳嗽了几声。
一行人刚刚来到庙前,常凌风一捂嘴“哇”,就要吐。孙大栓这时有点迷糊,他摇晃着拍了拍常凌风的背含糊不清地说:“您……没事吧?”
常凌风道:“喝了酒,被风一吹,头有点晕,又想吐?“
孙大栓道:“不……不如在这里歇歇再走。”
“也好。”常凌风边抚摸胸口边道。
几个人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高一脚和其他两个手下靠在一起,抱着枪,打起了呼噜。老徐、守富、小吴三个人都很机警,分别都坐在了他们身后。
“孙队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吐一下,实在是难受。”常凌风站起身来,就往后走。
“你……”孙大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脖子上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砍了一下,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原来是常凌风突然出手了。
老徐、守富、小吴也同时出手了,除了高一脚,其他两个保安队的全晕了过去。原来小吴这一记手刀的力道不够,没有彻底将高一脚打晕。高一脚正在迷迷糊糊之间感到脖子疼,他回头一看,只见小吴正在举着手作下砍的姿势,高一脚的眼睛猛然睁大,小吴也是惊恐万分,之前看着常凌风用这招感觉挺简单的,没想到自己用起来根部不是那么回事。小吴一闭眼,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砍在了高一脚的脖子上,这下高一脚头一歪立马就晕了。然而小吴一直闭着眼,并没有看到高一脚的反应,直到自己力度还不够,又连续猛砍了好几下。
“行了,再砍就把他砍死了。”常凌风道。
听常凌风这么一说,小吴才睁开眼睛,一看高一脚此时早已经晕得不能再晕了。
”你们下了他们的武器,把几个人拖进去。“常凌风道。
很快,孙大栓他们四个人就被拖进了庙里,绑在柱子上。这次一共得到了两支驳壳枪,三支三八大盖,子弹若干。
常凌风并没有想到道酒馆喝酒,还能有现在的际遇,不仅从汉奸手中缴获了武器,还顺手救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一般人。
第36章 受人之托()
这时,常凌风对之前抓的那个人道:“你可以走了,路上要小心,鬼子现在盘查的很严。”
被抓的小个子此时脑袋有点发蒙,之前他被孙大栓抓了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看到孙大栓和鬼子联系上了,就更不抱活着的希望了。可是,刚才打晕孙大栓他们的这一幕他也看到了。他一直以为常凌风是鬼子,带着几个侦缉队的化妆侦察,没想到他们要放了自己。
“多谢这位壮士,敢问您是?”他的话带有山西口音。
“我姓常,这几位是我的兄弟。”常凌风分别介绍了老徐等人。
“原来是常先生,你们为什么救我?”他还对常凌风等人持有怀疑。
常凌风闻言微微一笑:“现在这个世道,被鬼子和汉奸抓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人吧!再说,中国人应当帮中国人吧!”
“常先生真是风趣得紧,之前我以为你是日本人。”那人道。他并没从常凌风口中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常凌风将一把20响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吧?现在物归原主了。”
那人接过枪,拱手道:”多谢常先生。请问常先生下步要去哪里?“
常凌风道:“如今山河破碎,铁蹄铮铮,日寇横行,人民罹难,处处是流亡的子弟,处处是悲凉的景象,我们兄弟几个也不知何去何从。“他说得是真话,来到这个世界他有了抗日的目标,但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路线图。
见常凌风句句感情流露,那人便说:“常先生忧国忧民之心让我佩服,大丈夫报效国家何患无门!”此时,那人已经基本排除了常凌风等人是日本人探子了,对他不由得亲近了几分,“常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常先生是否肯答应?”
“请讲便是!”
“我姓李,论年纪应该比你痴长几岁,你们可以叫我老李。”那人微微点头,“不瞒诸位,我这次出来是有两件要事,因为鬼子路上查得紧耽搁了不少时间,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其中一件事恐怕是难以完成。“
“李大哥可是要我们去帮你做?”常凌风道。
“正是,此处向南不到70里有一座山叫石头山,山上的大当家的叫作刘一刀,常先生只需给我带一句口信给大当家的,就说让他小心二妹。”老李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信物,大当家的看到这个自然会知道是我让你们去的。”
常凌风接过这枚戒指:”李大哥请放心,我一定带到。“
“那就多谢常兄弟了,我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去办。以后要是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到蔚县大南山找我,我们后会有期!”
听到大南山三个字,常凌风的眸子里一亮。蔚县大南山,东西长达100公里,南北纵深30公里,地势险恶,环境偏僻,那里可是是张家口地区开辟的第一块抗日根据地。
“好,请李大哥一路保重。”
老徐、守富、小吴也同向老李拱手作别。
老李走后,常凌风对老徐说:“徐大哥,看来我们又能和你一起走一程了。”
老徐很是高兴:“求之不得。”
常凌风又对小吴和守富道:“我们连夜赶路怎么样?”
守富拍拍肚皮:“好啊,今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娘的吃完了还不用付钱,真得好好感谢这几个汉奸呢,真是痛快。”
小吴道:“刚好解解酒。”
说罢,众人一行悄悄出了镇子,一路向南奔着石头山而去。
对于土匪,清朝灭亡后,民国缺少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很快陷入军阀割据的局面,经济江河日下,社会秩序失控,灾荒频发,战乱不断,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全国大部分身份土匪蜂拥而起,察哈尔也不例外。
“这里的匪患始于清末民初,非常严重,在民国十五年(1926年)前后泛滥。”小吴道。
“那刘一刀不也是土匪吗,我们找他,还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啊?”守富问道。
“土匪也有区分,不能一棍子打死,这个刘一刀的底细我倒是不清楚,小吴你知道吗?”常凌风道。
“察哈尔口内外十六县无县不无匪迹,无县不无匪警,匪帮与匪众众多,数不过来。坝下的土匪都是民国十五年前后出现的,像万全县北部。西部山区和坝头一带,蔚县南山、北部与阳原县交界的山区,宣化县与蔚县交界的山沟都是土匪的巢穴。“小吴对本地的土匪也有所了解。
“有哪些土匪啊?”守富又问。
“比如万全的张贵文就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他原来是万全县警察局的巡长,鬼子来了之后,就带人上山拉杆子了,听说现在又投降了鬼子当了汉奸,还当上了自卫团团长。还有牛拐子、黑老大、黑老三、四元子、八元子等大小杆子土匪。赤城那边也有几十股土匪,比如张新元、张瑾、小白字等等。坝上的匪势更为凶险,有七八十杆之多,什么东北杆、热河杆、山东杆流窜到这里,和本地的土匪串通一气,有臭名远扬的白四阎王、三根葱,还有女司令、盖八省等一干女土匪呢?“
“女土匪,不知道漂不漂亮?”守富问道。
“漂不漂亮不知道,反正那些土匪婆子杀人是从不眨眼的。”老徐道。
“妈呀!”守富一缩脖子。
“二妹是什么人?”常凌风问。
“是不是女土匪?”守富问。
“这你们可猜错了,二妹是女人名,可他确实是男的。10年前,这个二妹和他大哥大妹聚集匪徒60余人上山为匪,阳原、涞源、蔚县、宣化、怀安和山西省天镇、广灵、浑源等一带抢劫、绑票、杀人,无恶不作。后来大妹在阳原29军宋哲元的部下刘振山打死,二妹就接收其兄的土匪班底继续为匪作恶。二妹这股土匪,曾三次被国民党军队和地方保安队所打散,二妹被活捉,并被收编,但他匪性难改,跑了后又继续为匪。“小吴顿了顿又继续道:“刘一刀这个人吧,倒是没有听过他的恶名,听说以前也是行伍出身,不知后来为什么落草为寇了。“
四人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闷。
一路夜行,来到石头山下已经是天蒙蒙亮了,他们准备在山下歇歇再上山。守富倒是不觉得累,自己在一块大石头上练起了分解结合。
常凌风借着晨光打量着这座山,真是山如其名,与其他的山不同,这座山通体都是光秃秃的,山上植被很少,更多的是一块块裸露的石头,大大小小,形状各不相同,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山势险峻,目光所见之处都是悬崖峭壁,看来土匪也是很会选择地形的,至少懂得利用地形的优势。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细长狭窄的山谷向山顶方向延伸。
休息片刻,四人沿着小路上山。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们马上就要进土匪窝了。见到土匪不要紧张,也不要乱说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以前只有在书里和电视中才能看见土匪,想到马上就要见土匪了,常凌风心中也有点小激动。
刚走了一里多路,就听见山上有人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再不站住就要开枪了!”
常凌风等人抬头一看,只见山上一块巨石上面呼啦啦闪出七八个人,这些人的衣着很是杂乱,有的是棉衣棉裤,有的披着羊皮袄,但一个个的都端着枪,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下面的常凌风他们。
常凌风向上拱拱手手道:“各位英雄,不要紧张,我们是来拜会刘大当家的,烦请这位英雄通报一下。”
只见上面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中等身材,肩宽膀阔,一张方脸,大圆眼,腰里别着两把盒子炮,向下道:“你们什么来路?”
常凌风道:“在下受大南山之人所托,求见刘大当家的,又要事相告。
方脸汉子道:“山下的人听着,放下你们的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要是敢耍半个花样,可别怪老子的枪子不认人。”
“凌风,这……”守富一听让把枪放下就急了,这没了枪进了土匪窝不得任人宰割啊。
“先按他说得做。”常凌风道。
众人从身后将步枪摘了下来,轻轻放到地上。
“你们几个下去看看。”方脸汉子一摆手,四个土匪立即走了下去,剩余的几个在上面枪口警惕地对着常凌风等人。
四个土匪小心翼翼走进常凌风,弯下腰捡起他们的三八大盖,又逐个搜身,一个土匪从常凌风后腰里摸出一把盒子炮,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冷笑道:“哎,我说,你身上带的家伙还挺全啊。”
“把他们带上来。”山上传来方脸汉子的声音。
只见四个土匪从怀中掏出黑色头套,分分别给常凌风他们四个套上,将他们押了上去。
走到上面,只听得方脸汉子说:“几位先委屈一下,等会到了大当家的那里,再请他定夺。”
“但听这位好汉吩咐。”常凌风学着电视剧里说话的语气回道。
方脸汉子道:“好说,好说。”又转向几个土匪道,“耗子,你们几个好好看着山门。狗子,你们几个押着他们随我去见大当家的。”
“好嘞,三大家的,这里交给兄弟们,你就放心吧。”那个叫耗子的土匪答道。
第37章 刘一刀!()
深井镇,土地庙。
张老蔫美美滴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昨晚这觉睡得可真香啊,多亏了镇西头老刘家的贡品,让自己能够吃饱肚子再睡觉,想想那点着红点的大白面馒头,还有那半只烧鸡,张老蔫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掀开破旧不堪的桌布,从供桌下面爬了出来,正要去外面找吃的,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庙里左右两边的柱子上各绑着两个人。
张老蔫壮着胆子走进一瞧,这不镇里的孙大少爷和他的三个手下吗,四个人手脚都被绑着坐在地上,一个个地耷拉着脑袋,有两个人还打着呼噜。
孙大少爷在镇子里的恶名没有人不知道的,张老蔫就曾深受其害。张老蔫是个破落户,年轻时也曾娶过一房媳妇,婚后一年的一个腊月里,给张老蔫生了个儿子。在月子里的时候,媳妇要喝水,这张老蔫也是个混人,从水缸里直接舀了一瓢带冰碴的凉水就给媳妇喝了,结果没多久媳妇病了,没出满月就撒手走了,那个孩子自然也是没有养活。从此,张老蔫更加不着调了,经常是有家不回,今天东家要碗饭,明天西家要个馍,全靠着乡亲们帮衬着才没有饿死。这老蔫也是不争气,慢慢地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毛病了,同情他的人是越来越少,搞得他只能厚着脸皮到各家要点剩菜剩饭吃,刚开始还好,这几年光景越来越差,家家都没有余粮了,张老蔫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有时三四天都吃不上饭。原来的家早就破败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