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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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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笑着摇摇头,端起茶盏,揭盏吹一口气,盏盖撇一下,轻啜一口,满脸享受之色。

她这些年来,受萧月生熏陶,懂得享受,重视享受,茶艺大增,虽算不上绝顶,将将堪入萧月生之目。

庙内极为安静,吃过了饭,喝过了茶,马春花盘膝入定。

吃完饭,不能喝茶,不能马上练功,这些禁忌,对马春花而言,形同虚设,她能自如控制身体血气,搬运自如,不在乎这些。

夜已深,萧月生放下书,看也未看紫衫少女,转身到了墙角的草堆处,合身一躺,转眼之间,轻微的酣声响起。

……

噼啪一响,火花窜一下。

庙内静极,萧月生轻微的酣声清晰入耳,外面起了风,掠过枯草的梢头,呼啸而过。

紫衫少女盘膝而坐,微阖美眸,已经入定。

忽然,她眼睑一动,慢慢睁开,仅露出一丝缝隙,眼光细微,扫了扫周围。

马春花庄相庄严,跏趺而坐,双手结印,一动不动,气息细微而深长,比常人呼吸慢了七八倍。

她轻轻站起身,拿起一块木头,添进火堆中,抬头瞥一眼萧月生与马春花。

酣声停了一下,然后再次响起,似是被惊醒一般,而马春花仍旧静坐如故,眼皮也未动一下。

紫衣少女放下心来,若是酣声依旧,她反而担心,是萧月生故意装睡,这般武功之人,极是警醒,稍有动静,必会发觉。

过了片刻,她又起身,离开庙内,却外面取了一些木头回来,添到了火堆中。

萧月生的酣声停一下,再次响起。

紫衣少女看了看马春花,见她仍静坐不动,似乎没有了知觉,她放下心来。

一旦入定,不同于睡觉,五官闭合,深入内心,外面世界完全不知,她必是到了这般境地。

紫衣少女想了想,慢慢走过火堆,来到萧月生这一边,慢慢来到他身边。

萧月生酣声减弱,比先前低了不少,像是马上便要醒来。

紫衣少女却知,这不但不是快要醒来,反而是睡得更熟了,常人睡觉,先是酣声起,然后慢慢的会减弱,直至不打酣。

她虽不知其中道理,却知其中规律,见到萧月生如此,放下心来,慢慢靠近。

……

萧月生忽然翻了一下身子,酣声顿停,姿势改变,由左侧蜷曲变成了右侧蜷,状似婴儿。

紫衫少女眉头皱了皱,停了下来。

她皱着修长的眉毛,凝神思索,好像,自己隐约听师父说过,那些修道高人,行持坐卧,莫不有规则,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尤其睡觉,修道不修道,学个狗睡觉,从睡姿看人,最易看出他的修为来。

若是他蜷曲如龙,状似婴儿,必然是气机发动,即使在睡觉之中,仍在练功。

这样的人物,举世罕见,因为人一睡去,一宿之间,变换姿势,至少九次,睡去之时,神魂昏昧,对身体失去控制,岂能记住自己的睡姿?!

故睡姿极是难练,比起武功修炼,更艰难无数倍,她至今未曾有见,只是传说之中的修道之人罢了。

紫衫少女紧盯着萧月生,看了半晌,没有动弹。

片刻之后,她忽然轻咳一声,轻微无比,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是颇为清亮。

萧月生的酣声再响,轻微而带着节奏,似是海浪起伏,拍打着岸边岩石。

紫衫少女一动不动,坐在火边,盯着萧月生看,手按腰间长剑,眼神渐渐凌厉。

一个时辰过去,萧月生再次转身,侧了一下身子,手臂变化,再次摆出一个婴儿团缩状。

紫衫少女深深吁一口气,修眉紧皱,沉思片刻,想了想,终于还是将剑柄放开。

……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醒来,马春花也解座出定,紫衫少女也盘膝坐着,慢慢睁开眼。

萧月生起身,打量了一会紫衫少女,笑了笑,若有所思。

他开口道:“春花,我昨晚做了一梦,有人想刺杀我。”

马春花一惊,忙道:“谁要杀师父你?!”

萧月生笑了笑,摆摆手:“咱们加紧赶路,早早去瓦轮寺!”

“你们要去瓦轮寺?!”紫衫少女讶然。

第046章 特训

马春花转头望向她,点点头:“你也晓得瓦轮寺?!”

她有些怀疑,师父所说,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晚上有人刺杀他,意有所指,便是这个紫衣少女。

据她所知,师父是从来不做梦的,因为心境极高明,似是道心之境,所以萧月生向来睡觉不做梦的。

她知道这个,便知他在胡说八道,但师父既不说,她也问不出来,只能做罢,却起了警惕之意。

昨夜时分,她跏趺而坐,进入定境,入境极深,已关闭五识,外界惊雷响,亦难撼动她心神。

因为师父在身边,她能完全下来,萧月生即使睡觉,有一丝一毫动静,仍难瞒过,故马春花极为放心。

跟萧月生在一起,她自心底里会生出安稳之念,全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遇到什么事,他都足以应付,故能放心入定,深入其境,不必理会外界一切。

紫衣少女点头,疑惑地望一眼萧月生:“瓦轮寺名声不显,你们如何晓得?”

萧月生微微一笑:“有一笔帐,要去跟瓦轮寺算一算。”

紫衣少女明眸转动,隐隐猜得,他们并非好意,摇头道:“若你们是找麻烦的,我劝你们小心。”

“姑娘可知他们根底?”马春花问道。

紫衫少女点点头:“自然!……我家离瓦轮寺不远,故略他们知道一点儿,却也仅是一星半点儿,……那瓦轮寺神神秘秘,也不见香火供奉!”

“那快跟我们说说罢。”马春花笑靥如花。

紫衫少女望一眼萧月生,轻哼一声,闭嘴不言,转过头去,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马春花转头望向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心下略有几分不舒服,总感觉两人间流荡着一股不平常的气息。

她虽知胡思乱想,无妄之念,但并不能静心,这乃自己的直觉,她自抱虚诀登堂入室,直觉越发得准确。

萧月生略略一笑,摇摇头,道:“姑娘,你跟我可是有仇?”

紫衣少女不理会他,仍收拾行囊,已经装好包袱,喝了一口水,提起水囊与包袱,便要离开。

“是因为凤天南吧?”萧月生漫声说道。

紫衣少女步子顿止,扭身看他,狠狠点头:“你说得不错!”

“不知你与凤天南有何关系?”萧月生点点头,淡淡问道。

他心中思忖,这应该就是根源所在,否则,这个女子岂能对自己怀有敌意,起了杀机。

当初她射出指环,想救凤天南,却未救成,可能怀恨在心罢。

好在,昨晚时候,不知为何,她想杀自己,又停了手,散去了杀意,否则,如今的她,早已香消玉殒,魂归地府。

……

对于潜在的敌手,他向来先下手为强,直接扼杀于萌芽之中,对这个女子,亦是如此。

但他一直不知她是敌是友,故未下杀手,他虽狠辣,手段坚决,却并非滥杀之人,亦予人一线生机。

他元神强大,有洞彻人心之能,但看这个女子时,却是心中迷惑,大觉费解。

这个女子,心中对自己怀有恨意,却也有感激之意,两种感觉交杂在一起,复杂莫名。

再深入的,他已看不清楚,因为这女子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揉成一团,杂乱如麻。

看不清楚,更想看清楚。

故在昨夜,他故意设下试探,想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是敌是友,真实心意如何。

开始时,他感觉到她的杀意,便又故意制造机会,想让她出手,以便能出手除了她,免除后患。

没想到她竟然收了手,杀机敛去。

这深深激起他的兴趣,舍去杀人之念产,想看一看,到底她闹什么玄虚,陪美女玩一玩捉迷藏,也可解旅途之寂寥。

怀着这种心思,他气度格外得柔和,脾气看起来亦是好了许多,容许旁人放肆。

若是平常,见她如此,早就斥责,或是教训一通。

……

紫衫少女慢慢转回身,大步而去,清脆的声音随着一阵风飘进庙来:“姓凤的,他是我亲生父亲!”

“咦——?!”马春花讶然,明眸瞪大,转头望向萧月生:“师父,她刚才是说,她是凤天南的女儿?!”

萧月生点头,忽然一笑:“嗯,真是有趣!……亲生女儿……,看来,定有一番曲折故事啊……”

马春花迟疑一下,低声道:“她既是凤天南的女儿,是不是要找咱们报仇的?”

萧月生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尽然,看看再说罢。”

马春花虽有疑惑,仍点点头,又问:“那咱们要不要问问她,瓦轮寺到底在哪里?”

萧月生摇头,道:“不必管她,咱们走自己的便是。”

“是,师父。”马春花脆声应是,甚是高兴,看着这个紫衫女子,她总感觉不舒服,纯粹直觉。

她去解开水囊,倒水让萧月生洗脸,完后,自己则拿了一块丝帕,浸了水,洗干净,慢慢拭脸,动作轻柔而优雅,赏心悦目。

做过这些,二人吃了一些干粮,品一盏茶,便开始赶路。

此时,庙外不见人影,紫衫少女消失无踪,她没吃早饭,已经骑着一匹白马,飞驰而去。

这匹白马极为神骏,先前竟能跟得上马春花的轻功,尤其可贵的是其耐力,紧追不舍,没有追丢。

马春花甚是奇怪,她本以为,这个少女不会死心,还会缠上来的,没想到,一路之上,并不见她的身影。

……

红顶黄墙的瓦轮寺前,萧月生与马春花衣衫如新,飘然出群,不见风霜之色。

马春花一身月白道袍,飘飘如仙子谪尘,不染一丝红尘气息,秀脸依旧娇美如花,丝毫不见憔悴之色,外人根本看不出一路上她被如何的折腾。

想过这一路的情形,马春花打了个寒颤,忙摇摇头,想甩开缠上来的回忆。

这一次,萧月生是下了狠心,心肠如铁,无情冷酷。

当初在观澜道观,跟瓦轮寺的人动手,马春花大意之下被击伤,当时他便存了苦练马春花的心思。

此次来回疆,寻瓦轮寺,正是大好机会,一路之上,他们不骑马,只是凭着轻功赶路。

萧月生在前,施展轻功,越来越快,一天十二个时辰,只在晚上停下,白天时间毫不停歇。

一整个白天,不休息,不吃饭,仅是渴了喝点儿水,却也不能停下喝,只能一边施展轻功疾行,一边喝水。

一次,马春花心生懒意,累得实在受不住,想要偷偷缓一缓气,脚下刚一减速,萧月生袖中倏地射出一道白光,击在她身上。

这是一只白色棋子,被其一击,顿时她周身穴道俱封,僵在当场,一动不动。

马春花心叫不妙,虽然这样可歇一下,但不猜必知,师父的手段必不会如此。

很快,她便发觉其中关窍。

这枚小小棋子之中,蕴着一股奇异的力道,仿佛一条小蛇,从棋子里出来,钻进她体内,在她经脉内流转,速度极快,随之,一股奇妙的感觉涌出来。

小蛇经过的每一处地方,开始酥麻发痒,似乎有一只蚂蚁在爬动,又痒又麻,其感觉仿佛是打坐久了,解座下榻时,腿麻了的感觉。

这般奇异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了后来,周身仿佛被无数蚂蚁在啃噬,又疼又痒又麻,比起酷刑更可怕,恨不得一头撞死,一死百了,不必再受这痛苦。

但她的穴道已被封住,无法动弹,更加痛苦难当。

……

她如坠阿鼻地狱,生不如死,脑海里一片麻木,生不出别的想法来,甚至生不出恨意来,只有一个念头:捱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她身子忽然一轻,停滞不动的气息蓦然动弹,穴道已经自行解开。

仅是半个时辰,她的感觉,却如过了一百年之久,浑身虚脱,无力动弹,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软软地倒了下来,却身子一轻,鼻前涌起一股独特清气,她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她抬头一看,却是师父萧月生的笑脸。

萧月生将她揽在怀中,笑眯眯地低头望她:“春花,刚才的滋味如何?”

马春花秀脸苍白,宛如大病一场,恨恨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萧月生呵呵笑道:“春花,莫怪师父狠心,你的武功委实太差,不逼你,练不好武功。”

马春花闭上明眸,懒得说话,大是伤心。

萧月生见状,轻轻拍拍她背心,露出安慰神色。

他手上传出一股清凉气息,传入马春花体内,瞬间游走一圈,速度极快。

气息游走处,经脉滋润,如同久旱之遇甘霖,说不出的舒爽感觉,浑身飘然欲仙。

她定力毕竟尚浅,很快沉浸在这股快感之中,细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马春花醒来后,仍不理他,但萧月生却并不因此手软,语气刚硬,不容违逆。

马春花虽跟师父生气,却再也不敢违命,只能老老实实的拼命练功,进境极快。

到了瓦轮寺前,马春花进境大增,内力深厚,竟是来之前的两倍,可谓进步惊人。

马春花虽然极生气,但见成果斐然,却也觉得满足,辛苦换来的如此成就,也不枉自己如此辛苦了。

……

至于那紫衫少女,惊鸿一现之后,再也未见其身影,已经被她们远远抛在后头。

虽然她的白马神骏,但比之萧月生的轻功,却是差得远,根本追赶不及。

看着瓦轮寺,圆锥型的屋子,显得极怪异,中原之中,罕见这般样式的建筑。

寺门紧闭,冷冷清清,不似是寻常寺庙一般的敞开着大门,供人们上香火。

萧月生却是明白,这样建筑,似是域外西藏常见,现在仍未传入中原罢了。

“师父,我去叫门。”马春花道,白了他一眼。

萧月生点点头,打量着周围,漫声道:“这座瓦轮寺,不是那般简单,万不可轻敌。”

“我明白的。”马春花不耐烦地道。

当初瓦轮寺的四个僧人,武功超卓,自己不是对手,她岂能小瞧了这瓦轮寺?!

她上前几步,登上台阶,来到寺门前,轻叩了叩门环。

转眼功夫,有人拉开大门,却是一个小喇嘛,约有十七八岁,头戴高高的帽子,合什一礼,神情恭敬谦和。

马春花合什一礼,娇声道:“贵寺主持何在,我们想拜望!”

小喇嘛茫然望了望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马春花的嘴,摇摇头。

马春花忽然一拍额头,转身便走,下了台阶,来到萧月生跟前,道:“师父,咱们忘了一件大事,……听不懂他们的话!”

第047章 问罪

萧月生眉头轻皱,抬头看一眼瓦轮寺:“寺中总有懂得官话之人,喊一句试试!”

马春花点头,转过身去,扬声吐气:“小女子马春花前来拜访,烦请主持一见!”

她声音圆润,如一颗一颗玉珠自嘴里吐出,飘上空中,排成一串,凝而不散,远远地传荡开去。

声音在天空中久久不绝,余音缭绕,仿佛来自天际之纶音,闻之心神为之一清。

稍顷,寺门大开,一排戴着红帽子,身披黄衣的喇嘛鱼贯而出,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分列寺门台阶两旁,共十八人,恰好站满九个台阶。

他们戴大红帽子,压得极低,遮住额头,隐住面容,不注意看,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

他们甫一站定,一个红衣喇嘛跨过寺门,手执乳白色佛珠,缓缓步出。

他在第一个台阶上站定,朝萧月生他们望来。

这是个老喇嘛,身形高大魁梧,一张国字脸,看外貌似是五、六十岁,但肤色如黄玉,细腻光滑,似乎没有毛孔一般,周身莹光隐隐流转,双眼开阖间,寒芒迸射,极具威仪。

他稳稳站着,如岳峙渊停,目光一扫,如一道电光扫射过来,马春花心中一凛,这老喇嘛是个绝顶高手!

“何方高人,驾临敝寺?!”老喇嘛拿着佛珠,合什一礼,缓缓说道,声音悠然,慢慢飘过来,却带着震人心魄之力。

马春花修长眉毛暗蹙,挑了挑,抱虚诀顿时流转,生出汩汩清流,将侵入的震动消融。

她转头看一眼萧月生,见师父若有所思,怔怔望着那个大喇嘛,她顺着师父目光望去,师父好像在注意什么东西。

她仔细扫一眼大喇嘛,发觉到他身上能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手上的那串乳白佛珠了。

这一串佛珠,看着品相平常,似是象牙做成,又似白玉所制,毫不起眼,却令她怦然一动。

她皱了皱黛眉,心下明白,定是识海深处的直觉起念,那这串佛珠,必然不是凡物。

……

她收回目光,扬声道:“敢问大师法号?……小女子马春花,特来拜望,有事请教!”

“老衲切波。”老喇嘛缓缓说道,吐字清晰,圆润饱满,仅是四个字,却带着莫名的韵律,听着极舒服。

马春花转头望向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这个法号听着别扭,好像不是什么法号。

萧月生道:“喇嘛跟和尚不同,这是他的本名,并非什么法号。”

马春花恍然,脚下轻飘飘向前,来到台阶下。

老喇嘛也缓缓落步,迈下台阶,二人相对而立,隔着一丈,打量彼此,心中俱自凛然。

“两位道友,敝寺不对外开放,不知何事见教?”切波喇嘛缓缓问道,神情严肃,满是威严。

马春花解下包袱,取出佛珠四串,递到切波大喇嘛跟前,明眸望他,一眨不眨。

这四串佛珠,皆浑圆状,大小如龙眼,晶莹无瑕,剔透如泉,是由水晶所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切波喇嘛本是漫不经心,四串佛珠一现,他双眼骤亮,如两柄绝世宝剑出鞘。

倏地探手,抓向佛珠,奇快无伦,又是出奇不意,他自信必能抓到。

“哼!”马春花轻哼一声,撤掌后退,差之毫厘,避过他的大手,嘴角噙一丝冷笑,目光鄙夷。

她扫一眼切波喇嘛的手,此手比常人手掌大几分,与佛像中的如来手掌一般,饱满而修长。

她心生警惕,这个切波喇嘛一身功夫,必在掌上,现异像于外,其功必是极高明。

此时的她,内力深厚,远逾从前,却比从前谦虚谨慎,观察细腻,心思灵动,不复先前的马春花。

自切波喇嘛开口出声时,她已明白,这个喇嘛的内力高深,与自己相差仿佛。

她极是好奇,也暗自疑惑,怎么随意一见,便能见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

难道,真如师父所说,自己的武功不值一提,先前呆在飞马镖局,是坐井观天?!

……

切波喇嘛眼睛眯起,缩成一线,如一丝银线,瞥一眼马春花,从容而道:“女道友这几串佛珠,从何而来?”

他一夺不成,心知此女武功高明,马上收起急切之念,正神清心,重握智珠,从容图之。

马春花淡淡一笑:“喇嘛先莫问它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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