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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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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王妃被人奉承得高兴,倒是还记得出门前南安太妃的告诫,虚应着,只道她家儿女婚事得王爷点头,且不急,总得从长及幼。

    此言一出,诸家夫人的热情方才淡几分,霍妍有四个哥哥,只一位嫡亲兄长,这婚事怕是要拖上一二年了。

    王老太太打量着霍妍,想得却更远些:淑妃曾提过皇长子的婚事难觅良配,这南安王府郡主却是正相配,虽说南安王妃出身的秦家行事不招人待见,却也是思虑谨慎的百年宗族,脑筋还是清楚的,想必也惹不出什么祸事来。

    杨树下座位重排,霍青也不管旁人眼光如何,径自挨着胤礽坐了,对坐在胤礽右手边的王文锦笑了一笑,低头对胤礽轻声道:“师弟,我这里有几株草药正适合师叔入药,你且替我带了去。”

    这一桌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且刚刚见识过胤礽的辩才,听过霍青对人的称呼,倒是有几分释然,看待胤礽的眼神却也不同。

    王文锦看着与他对坐的程毅举了茶盏遥遥示意,回以颔首,心下琢磨起如何请家中长者许了他去松瑶书院,有贾家小儿之处定十分有趣。

    王文偃更衣的时候已听他三弟侍从将之前诸事讲来,转回树下见座次这般倒也无甚惊讶,在霍青身边落了座,笑看诸人行令斗文。

    眼见将至午膳时辰,诸人纷纷告辞,因贾史氏在南安太妃处说话,两家公子自然同行。

    南安王妃同霍妍走在最前,霍青牵着胤礽的手行在其后,两人口上论说山中草药好处,手上写画着若起了定要拐了入股的人家。

    走在两人身后的霍书安和贾珠对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察觉,一路论书倒也尽是世家子风采。

    落在后面的贾蔷此时由霍二公子霍书宁陪着,好在他向来手腕圆滑,席上便与霍家诸子皆有言谈,此时也不尴尬。

    南安太妃见了霍妍采的药材,心下甚慰,先前不快很去了几分,瞧过堂前含笑问安的胤礽和贾蓉,暗赞一回到底是霍青眼力好,出声唤了胤礽到跟前仔细说话。问过人平日里看什么书,在家做什么,得了一耳朵的他弟弟妹妹如何如何,听人谈吐泰然,观之眸眼澄亮,南安太妃忍不住瞟了眼立在一旁的霍青,心底暗叹:难怪是一个师门出来的,日常行事都如此相似。

    贾史氏瞧着胤礽只片刻就将南安太妃哄住了,心底且恼且涩,面上不免露了几分疲态。

    一旁的元春是何等的聪慧女儿,抬手扶了贾史氏的手臂,只一个动作就引了诸人目光,搭梯顺势,贾家一众人等告辞而去。

    霍妍同南安王妃回房间沐浴更衣,正解着帷帽,就听南安王妃对贾元春赞声不绝,想一回今日所见女孩儿眼中精明,便笑道:“母亲,荣国府二房大小姐确实聪明,只是女儿对一等将军家的小姐更好奇。哥哥说他师弟接了女儿几日后生辰宴的帖子,听说北静王家的郡主同那位小姐同在俞大家养女处学琴,极是亲近。女儿打算将那一家的位子往前排一排。”

    南安王妃叹口气,在榻上坐了,摆手示意婢子退去。

    霍妍上前几步,捧了茶盏上前,挨着人坐了,道:“母亲喝茶。”

    抿了口茶,南安王妃放下茶盏,看了霍妍好一会儿,见人笑盈盈的任她打量,忽然觉得她之前的担忧挺没道理,丢开悬在心上的大石,抬手扶了扶少女乌发间唯一的发簪,柔声道:“那小丫头有那样的父母也不易,阿妍心里明白亲疏就好,有时不必太过分明,除非有人摇动你在意的人。”

    霍妍点头,认真道:“母亲放心,哥哥这一年中给我讲过不少故事,女儿今后定更加谨言慎行,不会去着意难堪了谁。”顿了顿,霍妍微红了面颊,将头藏在南安王妃怀里,闷声道,“祖母和母亲今日都在夸荣国府二房小姐,女儿不依!”

    南安王妃忍不住笑出声,拍抚着霍妍的肩膀,笑道:“人家女儿本就比不得我的阿妍,阿妍莫要醋了。”

    贾史氏回到院落的时候,贾李氏和贾赵氏由贾蓉搀扶着也刚好回来,见过礼,各去歇息。

    胤祉和莹曦已休息妥当,向贾史氏问过安,便往贾珍处去。

    贾史氏心气儿颇有点儿不顺:怎的她筹谋那许多,还不若那几个小的一番无意之举,明明是小子贪恋山色,不过随手挖了棵草,竟就成了孝心可嘉!这般奸猾的小儿竟是如今为人称道的少年俊杰,着实让人忧心!

    贾珠在旁坐着也不自在,他一心苦读圣贤之书,在国子监时每每与人论圣人之道虽总有不及之处,却也能自察学识进益,倒也可宽心,可今日,看各家公子各有风华,皆有杂学在身,而他旁事虽有所闻,却不过肤浅皮毛,实在不值一提。他本以为似他大伯家二子一般聪慧之人世间不过一二,不想竟是他坐井观天。灰心丧气,郁结又生,贾珠归府后,仆从同药堂往来又是频频,此乃后事了。

    午膳后,各家女眷都往佛寺前堂听戒言大师讲经,诸家老者一处见礼说话,各家老爷、公子便结伴各处说话,贾珍同人寒暄过,一回头发现不见了胤礽,正心急欲遣人去寻,就听有人唤他:“珍大哥哥。”

    回头见是胤祉,贾珍忙问道:“琮儿可看见你哥哥了?”

    “珍大哥哥莫急,二哥他说闻听此间有位大师精通医理,同霍七公子结伴带着竹风、李诚往那边苗圃去了。”胤祉心下正怨念胤礽将他一人丢下应对这些个黄毛小儿,面上倒还带着笑将胤礽嘱咐他的话说给贾珍。

    贾珍松了口气,瞅了眼一旁同几家公子说着书文的贾珠,再看跟在他身边眼巴巴的瞅着他的贾蓉贾蔷,想了想,低声道:“你们可是想看看山色?”

    瞅见胤祉眼睛也亮了,贾珍笑了笑,拿眼四下一瞅,寻着往这边瞅的几个老相识,对了几个眼神,伸手牵了胤祉,领头往佛寺外走。

    此时堂中女眷候着的戒言大师并未在禅师参禅,而是行在寺中小路上。

    戒言大师心中惦记着从胤礽面上瞧见的异象,从水決处离开,便遣沙弥去将荣国府诸事打探来,另有让人去寻胤礽行踪。

    故此,正站在寺中园圃前辨认草药的胤礽在瞧见身披袈裟的戒言和尚向他走来的时候,眼中惊讶毫不掩饰,更有几分探究:依他所能,必已将所有人都避开,怎的竟遇上了这和尚?

    戒言倒是坦荡之人,在人前站定,念了佛号,便道:“老衲是着意来寻小施主的。”

    闻言,胤礽倒是释然:所谓强龙拧不过地头蛇是也。

    对戒言寻来,胤礽亦不觉惊讶:他能还魂在此,想必此间必有可通灵神佛者,瞧出他身上异象也是自然,只是看这和尚那般唤他,怕是不过瞧出了他命数有异,欲将他这异数从红尘中拉出。且待听人所言。

    戒言见胤礽面色平静,心道此子果然不同寻常人,合掌道:“老衲观小施主面相,竟是已勘破命数,欲破而后立,只是红尘苦楚诸多,命数更改不易,小施主既有此大智慧,何不跳出红尘外,求证天道?”

    果然如此!胤礽斜睨了戒言一眼,冷笑道:“世外大师竟与我言命?贾琏却不知何谓命数,只知天无绝人之路,定有生机在,我之命就是溯流而上,死中求生!”

    戒言怔了怔,倒不是人这番言论有何惊世骇俗,只是惊于这几寸小儿道说‘死中求生’时声音中的傲气与坚定。

    胤礽倒是又仰头对戒言笑道:“不过还要借大师吉言,既然大师说我有破命数之能,想来我命由我之之愿不过尚需时日,待贾琏达成毕生所愿,必来此还愿,再谢大师!”

    见戒言不再言语,胤礽又瞧见霍书安正在不远处对他招手,双手合十向戒言行了一礼,便抬脚离开。

    戒言对胤礽言中歪理无法,张口欲唤了人再劝,忽觉手上一轻,低头看视,就见伴他经年的佛珠竟断了,六十六颗佛珠跌入园圃泥土中,半点声息皆无。

    戒言悚然一惊,捏着断开珠串的绳结,转身看向胤礽的背影,满目骇然。

    霍书安同胤礽相处半日,有霍青在旁提点,已晓得胤礽几分虚张声势的唬人手段,倒也未因山上事着恼,更自荐了陪胤礽来寻那位精通医理的戒虑大师,此时瞧着小小少年面色凝重、沉默无言,颇是后悔将人单独留在园圃中自去寻找,扫过周遭无人,微俯下身,悄声问道:“戒言大师寻你说了什么?莫不是也要度你出家吧?”

    “这和尚竟是见人就拐不成?”刚刚那瞬息安静,已足够胤礽将诸事捋顺明白,对戒言此人已生出几分厌恶之情,言语便也不甚客气。

    “是呢,还总是瞧上世家子弟,也不知此人有何本事,竟是将此间主持之位坐的稳稳当当。”霍书安见胤礽答了话,显然是未将那疯言疯语放在心上,便放了心。

    “原来如此。”胤礽瞧着前头禅房已近,便也没刨根究底,只暗暗记下,待日后打探。

    入了禅房,瞧着蒲团上闭目静思的僧人,胤礽和霍书安对视一眼,捡了离着门口极近的蒲团盘腿坐了,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几许辰光,胤礽睁眼就见那老僧已睁眼含笑看着他二人,偏头去看霍书安,见人也已醒过神,收回眼神,肃正容色,齐齐合掌向老僧行礼道:“小子见过戒虑大师。”

    戒虑道了声佛偈,笑道:“不知两位小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小子手有一古方,其中几许药材今日得了方丈准许于在后山取得,拿捏不准药性,特来向大师请教。”胤礽对人又施一礼,从袖中取出墨宣,直身奉上。

    待日头向西偏了偏,各家先后套车回城,贾史氏交际本领一如当年,同不少人家约定了日后邀约,贾王氏跟从在人身后半日,头一回真心的殷勤侍奉。

    贾史氏这一日所求皆成,虽有一二不完满,心情仍是很好,瞧见贾王氏少见的真心,便许了人同乘。

    元春瞧见贾史氏待贾王氏软和了态度,心下大喜,婉转逗趣,让贾史氏心情更好。

    只贾珠在旁郁郁,竟格格不入,然那三人交际周旋一日已有疲累,竟是未有察觉。

    贾邢氏同胤祉和莹曦坐在后头马车上,闭着眼将所见所思细细捋顺。

    胤祉一心两用,一边小声陪莹曦背三字经,一边想着今日得的草药可制得何种药丸。

    车外马上,胤礽同贾蓉贾蔷跟在贾李氏和贾赵氏乘坐的马车旁,说着从戒虑大师处问来的那些个药材的用处。

    将近城门的时候,贾珍的长随赵阳凑到贾珍马前,指了另一边道上过来的马车,道:“老爷,那是营缮郎秦老爷家的马车。”

    贾珍先前打算寻了差事,将各部名册寻摸一回,觉得怕是只工部差事尚可一试,费心着意的将工部诸人结识一回,而秦邦业身为营缮郎,自然也在贾珍结交之列。

    秦邦业不是爱玩儿的人,家世也不甚出众,不过出身大家族,见识总是不薄,因着喜好,经年下来,鉴别古玩倒很有几分本事,与贾珍也能说到一处去,交情很论得上几分。

    贾珍先前拟邀秦邦业同往大业寺上香,得知人回宗族有事便罢了,现下遇着了人,自然要让自家子弟同人见礼,便叫仆从缓了车速,自拍马迎上。

    可卿坐在马车中陪着秦邦业之妻秦王氏说话,忽觉车架停下,好奇以神识探视,不想刚刚有所动作却险些灼伤了神魂,心下一惊,虽说她生生造出这一本不存于世之人耗去了不少修为,却也不该如此狼狈。

    心下惊惧,可卿面上便流露出些惊诧,秦王氏瞧见可卿容色,以为是被人喝拦车架吓到了,宽慰道:“可卿莫惊,宁国府珍大爷虽脾气不甚好,同老爷却有几分交情。”

    那变数果然在宁荣两府之中!

第一百零八章() 
先前猜测成真,可卿倒是镇定下来,颔首回应了秦王氏的宽慰,笑语掩去失态,侧耳细听外面人说话。

    忽一尚且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可卿耳中却似轰然巨响,魂灵皆震,瑟缩不已:竟是凤君!诞于冥河三途曼陀的凤君竟至此境!难怪法宝毁损,难怪命册有变,难怪阎君亲临!

    晓得此间变数究竟为何,这千百年来可卿仙子对警幻仙子积下的怨怼已化为恨意:想那凤影本应随侍凤君身侧,此间不过小小一境界,警幻不知从何处得了机缘,竟如斯大胆劫了魂魄入此,又诓骗世间六界魂灵入轮回,竟是不管同宗姐妹的生死!

    即是如此,警幻便也怨不得她思虑为自己谋了退路!

    同贾蓉贾蔷一起与秦邦业见过礼,见贾珍竟欲同人在此畅谈,胤礽轻咳一声,出声道:“珍大哥,现下时辰已不早,城门将关,待秦大人过几日得空,珍大哥再请人畅谈不是更好?”

    贾珍恍然应是,又见秦邦业面上有憔悴色,忙告罪,道:“贾珍失礼了,先前贸然上前,也不知是否惊了嫂夫人,还请秦兄海涵。待秦兄下回休沐,咱们再聚。”

    秦邦业连道不敢,许下相约时日,便请贾珍先入城。

    百味斋二楼,临街雅间中,水泱负手立在窗前再叹一声,水汜被人叹得烦躁,起身与人并肩而立,宽慰道:“急什么,今日出去上香的人家就那么几家,过会儿街上就清净了,回宫总赶得上晚膳的。”

    水泱笑道:“大哥先前便说是提早在此用了晚膳再回宫,哪里还需再赶宫里的晚膳?”

    “……所以我比你个子高!”水汜瞪了水泱一眼,低头去看下面慢悠悠晃荡的马车,忽的抬手指了人,道,“我认得那是宁国府的贾珍。”

    言罢,水汜打量过马车边上骑马的三个少年,指了中间个头最矮的,问道:“二弟,那就是贾琏?”

    “正是贾琏。”水泱应着水汜的话,心中却因想起之前他与胤礽的赌约而失落,抬眼见水汜眼神疑惑,因心事私密实不好与人道说,便转了话题去旁事,“北静王去北境已有大半年,东平王世子和南安王赴边境也近两年,这战事,你我看过父皇那儿的策略,本该是早就了结的。”

    水汜沉默片刻,叹道:“北疆战事本来多处战机,拖成这般僵持之局,那何家少秋功不可没!只是,现下军中将领为了有人替他们说话,护了何岑,竟不得动他!”

    “待五叔回来,此事也该有了说法。一人争功之心,却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水泱叹一声,瞧着那一行车马渐远,回头对水汜道,“大哥,回宫吧。”

    “好。”水汜转身同水泱并肩出屋,下了楼仍同乘一顶轿子,低声与人说着琐事传言,“听说北静王府喜事怕是就这几日,在东平王府常住的两位御医今儿早上又派人请了太医院院正过去。”

    “南安王府的郡主今日去大业寺还愿,过两日生辰时,南安王仍不得归,实在是……”水泱叹口气,不再说了。

    水汜亦是默然,因新制的连弓弩由工部主事等人带进宫试用,他二人下晌便去了兵部,与诸将就西北之势推演沙盘,他二人择了攻势,几位将军防守。他二人本意为试炼,不想,竟是连胜十局!且,他二人所为不过是依着南安王折子里所描述的敌军动向,揣摩了策略布阵,竟连兵部左侍郎黄天修这曾在西北驻兵五载的将军都失了城守!

    此等人竟还有胆弹劾南安王用兵独断!若是南安王没有坚持己见,依了他们的谬言,西北城池早已尽失!

    “待你我回宫,去同皇上演一回今日沙盘之局如何?”水汜眼中冒着火光,他最恨人妄言空谈贻误战机。

    “自然。总不能让能臣受了委屈。且,”水泱抬手轻轻戳了戳水汜蹙起的眉头,笑道,“你我又不是没给几位将军入宫请罪的机会,他们不去,却是自己放弃的被宽恕的机会。”

    “有理!”水汜展眉而笑,看着水泱眼中狡黠,低声道,“听说松瑶书院中挂名的那位霍先生极擅兵法,二弟能不能把人哄进宫教导你我一二?”

    “弟弟怕是没那能耐。诚儿曾提过霍先生今回入北静王府暂居乃是为了养伤。”水泱偏头直视水汜的双眼,轻声回绝。

    水汜看着水泱眼中的郑重,脑筋转了几转,想一回当年名满天下的京华双杰忽的消息全无,而后也不过众文士说古时略为提及,再想一回曾经听人笑言的皇家暗卫神通广大,恍悟几分,对水泱微微颔首,回道:“这却是可惜了,也不知今年武举能否筛选出些英杰来。”

    “且看过几日的会试罢。”水泱漫不经心道,心下想着待皇帝忙过这几日会试,便会去详察边境奏折,他倒要看看到时那冠冕堂皇压了军情折报之人会是什么下场。

    水汜亦想到此节,暗誓此生定要扎根兵部,凭皇家子弟身份为守边将士张目,绝不叫忠兵能将受委屈。

    转眼再看身边人,水汜想:他若想得偿所愿,怕是只这一人会给予他相应的信任。

    因连弓弩制出新品,工部诸人这一日倒是早早得歇,贾赦想着府中只他那个闹心弟弟便也没急着回府,领了仆从去寻今日休沐的昔日同僚,几人在茶楼小聚言说儿女事至日头西偏方散。

    贾赦慢悠悠的回了府,入了厅堂就见仆从匆匆来报说二老爷求见。

    贾赦仔细想一回也想不出贾政能有何要事来找他,便吩咐道:“请去花厅看茶,老爷我要沐浴更衣。”

    贾政在花厅坐了许久方才瞧见收拾得清爽的贾赦,强压下怒气与贾赦叙礼,刚刚将正事道出,未待回音,就听侍从报说老太太回府了。

    贾赦惦记着儿女,更乐得不用搭理贾政,抬脚便往门外走。

    贾政咬了牙跟从在后,待迎了马车入府,见贾史氏是在贾王氏的搀扶下下了车,面色方才好了许多。

    贾赦早已不在意贾史氏稀罕谁,同贾珍父子道过谢,抱了回儿女,这才入了荣禧堂,同贾史氏问安。

    贾史氏现下是一想贾赦就觉不痛快,更不愿瞅着人闹心,只是惦记着胤礽同王家儿郎交好,便将人留下说了会儿闲话,嘱咐了贾邢氏过几日往王家致谢时,谢礼从公中库房取。

    东西从公中取了,就得带上老二一家呗。贾赦腹诽一回贾史氏为贾政的思虑周密,倒也没拒绝,应道:“老太太说的是,与那等世家走礼,总要精挑细选了才好,全指望老太太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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