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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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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贾史氏本也不欲让大房人插手公中,以为贾赦此次作为是为了管家之权方才有此一说,意在让贾赦莫要折腾得太过,既然贾邢氏推拒,便顺水推舟准了,让人自去。

    待人去了,贾史氏翻了两页账册又停手琢磨起贾赦此番是为了什么。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有婢子报说她念了许久的贾政夫妻回来了,便将诸事放下,忙叫人进来说话。

    贾史氏虽对王家未有来人有些失望,从贾政处得了王家的保证便也不在意了,只是她虽瞧着贾王氏不顺眼,到底舍不得折了贾政面子,虽公中大权掌在她手上,仍是由贾王氏操持年节事物。

    待贾赦落衙归来听说此事,哂笑一声便不再管,挥退了侍从方从袖中取出一纸契书递予贾邢氏,道:“我早前让人打听了京中宅院,这一处地角正好,三进的宅院全哥儿成亲尽够了,过几日出门拜访时我带你去转转。”

    贾邢氏接了地契,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怔怔瞧着贾赦,眼圈红了却不自知。

    贾赦见贾邢氏这般倒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握了握她的手,边往外走边道说有事先去书房,晚些时候过来一家子一道用膳。

    瞧着贾赦匆匆离去的背影,贾邢氏忍不出笑出声来:这样的日子也好。

    贾赦进了书房刚刚落座便听小厮传话说赖大求见,皱了皱眉,暗想赖大的消息得的倒是快,等了片刻方才出声叫人进来。

    提了一整日心的赖大一进屋便跪伏在地,双手捧张纸,道说自己之前被富贵迷了眼做出盗窃之事,如今主子念着旧情宽裕他悔恨万分唯有奉上贪墨之物自陈罪行方得安心。

    贾赦被赖大的话膈应的够呛,瞧过小厮递上的纸张,晓得这纸上怕是记录不过赖家贪墨半数,只是这时候他就是抄了赖家怕也寻不出旁的什么,这些个刁仆能将东西不声不响的弄出去,自然也有法子悄没声的弄回来,虽然他弄了新人归来,到底不若东府那般快刀斩乱麻断得痛快。

    再看地上跪的人,贾赦不得不承认赖嬷嬷这儿子生的聪明,虽恨不能将这些欺辱过他们一房的尽皆除了,也晓得他们府上动静太大,不愿让人以此节外生枝,只能暂且捏着鼻子认了。

    贾赦再得休沐的时候,便践行了诺言叫了众人在荣禧堂贾史氏处对账。

    隔了这么些时日,贾赦也没想从账本上查出什么,只是没听贾王氏这回道说年景不好,冷冷一笑,转头命长随去府中取了好些古玩摆件,他自己则盯着仆从将那一日抬去贾史氏屋中过后入了库的一箱子金银物事挑拣一番,有的直接送去店铺折卖,有的则或翻新或重铸尽皆换了米粮来,同东府贾珍一处办了粥棚。

    贾王氏听贾赦遣来的长随道出那一串物事只觉头疼,忙领了人去寻贾史氏,她现在也不敢多说话,只道说公中物件儿还是要老太太做主。

    贾史氏听过侍从报说的一串事物怔了片刻,叹了一声,命鸳鸯拿来库房钥匙让人按名头去取。

    贾王氏见贾史氏这般大方咬住唇方才控制住自己的不可置信,说是按着名头去取,岂不是那拿出来摆用的也都要送过去!有些东西她可是看好了将来要给珠儿和元春用的!

    贾史氏瞧见贾王氏的模样也没解释什么,挥手让人退下。

    待屋中只余贾史氏一人,她面上的颓然之色褪去,冷厉之色尽显:她这长子果然生来就是讨债的!不过是些物事也能记上这么些年,实在太过小家子气,那么些上赐贡品都拢了去也不怕折了寿!

    贾赦的书房里,贾赦看着地上两口箱子许久,还是灯花噼啪响声唤回他的神游,慢慢起身弯腰打开箱子。

    瞧着里头熟悉的物件儿,贾赦湿了眼眶:这是他祖母生前屋子里摆的物件儿,本是留予他的,却被人三言两语截了去收入公中,如今能将这物事讨回来,今年给祖辈上香,他总算不必愧疚得不敢直视他祖母的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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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皇帝封玺前一日,心绪不宁的贾政偏还要做镇定模样在书房临帖;好在掌灯之前终得王家仆从上门报信:贾王氏做下的事儿都抹平了。

    贾政长舒口气,打发了人去给贾史氏请安,终于松了绷紧的肩背;低头想要继续临帖却见半纸的贾赦二字,心下一惊;忙屏退了侍从,团了纸丢进杯盏瞧着墨色晕染模糊这才安心。

    只是他所躲避的事实终于还要面对,贾政靠在椅上;闭目细思他大哥贾赦是从何时渐渐变成如今这模样,仿佛是从他大嫂去后……该是为了琏儿;贾政感叹一声,他大哥曾经狼藉的名声如今早已被慈父之名替代,他那侄子也争气;竟是单凭一己之力交好三家王府;更入了太子的眼!

    酸了一回贾赦的子孙福;贾政想起自家儿女;元春不必说,那等日子出生,请来批命的方士道人都说是富贵之极的命格,有老太太的谋划必不会有差,而他膝下唯一的嫡子珠儿……

    想起贾珠身子一向不好,贾政忙唤了侍从进来询问贾珠如今身体如何。

    贾珠这一回将他身子不爽的事儿瞒得密不透风,外人不知他夙夜不寐的煎熬,只当珠大爷之前用功太过还需修养,侍从亦是如此回话。

    贾政听说如此便也没放在心上,又问贾珠近日都在做什么。自松瑶书院大比的题目传了出来,贾政便不再让贾珠去那处修习,正好许多人家也是如此作想,倒是不必担忧得罪了人,他只是担忧贾珠心中不自在,毕竟有那几个同姓贾的小儿比着。

    听说贾珠每日认真读书,偶尔同他在书院交下的李家子交换文章,贾政欣慰的点点头,想了想那李家子是国子监李祭酒之子,心思顿时有些活络,若是贾珠能入国子监读书,不必行出千里远去应童试一则,国子监中交得一二好友于他日后前程也是益处多多,只是此事怕还要请人同他大哥开口。

    贾政在贾史氏和王子腾两个人选中犹豫一下,觉得还是自家人亲近,便想着年后同贾史氏提上一提。

    听到侍从询问晚膳摆在何处,贾政想了想还是让人摆去贾王氏处。

    贾王氏听说贾政来她这儿用膳,总算是放了心,听周瑞家的说是王家来了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到底还是只有娘家能依靠!

    晚些时候,贾政瞧着贾王氏眼圈微红的模样,到底是少年结发的夫妻,他也知道贾王氏自有理由,想着经此一次教训,她定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便也软了些神色。

    贾王氏也不笨,见贾政有所松动,忙亲自侍奉他净手布膳,之后又放□段,不说后悔,只将忏悔之情表述,过了些时日又默认了贾政的两个屋里人做了姨娘,倒挽回几分夫妻情分。

    贾史氏细细问过王家侍从,晓得王子腾是推出贾王氏身边并贾政身边被贾赦处置了的家仆顶罪,道说他们窃了主家印信行了那等阴损之事,很为王子腾的狠厉手段心惊,不过要在这四五日里将那印子钱的事儿抹平且不伤贾政夫妻名声,王子腾这法子却是最好,至于治家不严,年轻夫妻有些疏漏也是平常,日后不再有便好了。

    贾史氏虽将此事结揭过,到底瞧着贾王氏膈应,只是估计着王家,待贾王氏面上仍是冷淡,倒也不太驳她的面子。

    贾王氏理亏在先,倒是收了几分性子,请了高僧开光的菩萨进院收拾了间静室,终是让贾家母子对她开了颜。

    哄好了家里,贾王氏从这些年置办的私房里取了些好东西写了给她大嫂二嫂和父亲的礼单,让身边仅剩下的陪房周瑞家的将之混在往王家的年礼中送去王家,做过这些,贾王氏这才有时间操持荣国府琐事种种。

    自打皇帝封笔,贾赦也忙起来,每日里往来回礼甚是辛苦,幸好还有交好的同僚下帖邀他过府吃酒,让他得以推却些瞧了名头就让他头皮发炸的帖子。

    知道好些人的帖子是冲着什么来的,胤礽索性拉了胤祉一同随贾赦赴宴,贾邢氏也带着莹曦一道同行,下帖的人家瞧着贾赦一家如此识趣,且行事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倒也不小瞧他们,彼此奉承,倒是各处圆满。

    待邢德全归京,胤礽便引了人去见俞大家。

    若说邢德全被贾赦送去书院之后是懂了事儿晓得上进,如今在外历练经年的邢德全已是能顶门立户的男儿,俞大家瞧了人也满意,便应了两姓婚约。

    两家都不是事事计较的,且这年前年后都是好日子,便定下年前小定,年后全礼。

    贾邢氏那聘礼是早备好了的,存在贾赦备下的宅子里,晨起请了官媒主持两家换了婚书,晌午各色聘礼便抬去了俞府。

    邢德全回京之前就对此行有所猜测,现下捧着胤礽为他画就的俞家女侧影的画像坐在挂着‘邢府’二字牌匾的宅子里,仍觉得一切不真实的仿佛梦境,他那揣测与之相比更似寡淡的真实。

    只是,他手中的契书上写的是他的名字,而贾赦与他的书信还在袖中,那字迹他断不会认错。

    原来现下这才是真实。人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他没有兄长,却有个好姐姐好姐夫,倒也是他的运气了。

    邢德全低头看看手上画像,不禁一笑:那时候丁点儿大的孩子如今也长大了,今日还同他讨要谢媒礼,且待他备上一份重礼!

    俞老先生领着儿女看邢家送来的嫁妆单子时,俞凡方才想起胤礽偷偷塞给他的卷轴,略一思索,便当着俞老先生的面将卷轴交予俞静。

    俞老先生瞧见卷轴便晓得这贾家小儿闹得什么幺蛾子,见俞静欲展开同观,含笑颔首。

    展开卷轴,见其上画了一半转身收刀的男子,俞老先生轻轻一叹:此子人情通透,智多近妖,比之当年京华双杰毫不逊色,也不知来日能行至哪一步,着实让人期待!

    贾赦虽整治了一番,到底未将所有梳理干净,偏院这边的大事儿多少还会透出去些,贾史氏听说邢德全归了京订了亲,忆起自己曾经所想,顿觉心下憋闷,瞧着贾王氏只会在府中忙得团团转,唯有盼王家女都是如此她方才能消气几分。

    贾王氏只觉这一年是她嫁入荣国府最辛苦的一年,每日里要带着账本同贾史氏报备过方能吩咐人去做事,还要眼瞅着贾赦漫撒银钱施粥舍物换了名声,偏她如今没说话的份儿,身边又只剩下周瑞家的一房配房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强压了心火,牟着劲而去将府上年节琐事操持的尽善尽美。如此,贾王氏直忙到腊月二十九,方得空闲去探看贾珠。

    贾珠这一病缠绵几月不休,贾王氏本就惦记着,如今瞧着贾珠面色枯黄的模样,忽的就信了阴司报应,强作了笑脸温言宽慰贾珠好生养着身体,回了寝室便忍不住蒙了被子嚎啕一场。

    隔日年节家宴上,瞧着贾赦一房人容色丰润,贾王氏心底的怨恨一点点浮了上来,再瞧着胤礽欢蹦乱跳的,而她的珠儿却是被磨得形销骨立,不由得怀疑那松瑶书院的座师为了讨好,竟是磋磨了他的珠儿!这般一想,贾王氏又怨念起松瑶书院的先生让贾珠年后回金陵参与童试,很怕一路迢迢上出了意外。

    好歹瞧着那身为庶女的莹曦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到底没压过她的元春,贾王氏方才觉得舒坦几分,终是熄了将元春接回自己身边的念头。

    宫中宴席自是热闹,水泱坐在水郅下手,看着底下众臣舌灿莲花的赞颂,对那赞说大皇子水汜如何聪慧的臣子不过略瞟一眼便罢,待酒过半巡,方才在水汜看过来的时候含笑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水汜瞧着水泱的笑容,怔了怔,也饮尽了杯中酒,因他改进军械被赞的满心喜色顿时消了大半,自家事自人知,纵然所有人将那功劳都归在他身上,便是那真正的功臣也是真心笑得恭喜与他,他自己却明白那功劳不该是他的。

    眼神落在对面皇亲国戚的席面上,看着同穆诚低声说话的人,水汜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有这样本事的人都肯放在他身边,让人知无不言的尽心尽力助他,那样大的功劳都肯让给他?!要说太子不晓得他的志气,他可不信!该说太子当真大度么?亦或自信至此!

    这般想着,水汜的眼腾的浮起暗红:同是皇子,他并不比太子差什么!他总会证明这一点的!

    穆诚向隔案的胤禔求助无果,只好自力更生,无奈的瞅了眼被霍青揪在手中的袖子,低低一叹,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诚儿就帮个忙,陪我说说话罢。”霍青言罢又饮了杯酒,面上带笑,仿佛他们刚刚又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唯有眼底那抹只有近处的人方才看得到的苦涩让穆诚明白这人强作欢颜的辛苦。

    轻叹一声,穆诚举杯沾了沾唇,笑道:“青哥哥给诚儿说说边境的消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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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霍青叹口气;幽怨地看了眼胤禔:瞅瞅这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给带成什么样了!

    胤禔低头去同水清说话,不愿理他:都瞧着他是好欺负的么?一个两个的都寻他来抱怨;有能耐找那个罪魁祸首去啊!

    穆诚安然而坐,老神在在的啜饮蜜水,军情乃是机密事,霍青能说的怕都是他听过的,他与霍青无仇无怨的、又是同门自然不会害人,不过是小小的发个脾气;谁让他的先生连着师兄弟一同有事瞒他!

    霍青叹过气也就认了,老老实实的从三月前的军情开始背给穆诚:穆诚陪他说话总好过独自硬抗水汜的冷眼。

    水泱将这边几人的眉来眼去收入眼底;莫名想笑;忙举杯啜饮以掩饰唇边笑意;饮下半盏却被握住了手腕。

    水泱的位子在水郅下手,比诸皇子高出一阶;父子俩的位子便很近了。

    好多年他的父皇都只顾同众臣说笑施恩,他也渐渐练就不言不语把盏慢酌的本事;酒量益増,此时饮过一尊也不过微醺,怎的他父皇就醉了?

    施施然抬眸,水泱不期然的撞进水郅被酒气浸熏得红了的眼,怔了一瞬垂下眼睑正欲开口,手中的酒盏就被拿了去,换了温热的细瓷贴在手心。

    水郅看着愣神的水泱,笑道:“明日还要祭祖,太子少饮些酒。”孩子长大了就不能随便揉搓头顶了,真是一大憾事。

    “儿臣晓得。”水泱笑着回道,低头饮了口蜜水,只觉这水里糖放得太多,竟有苦味。

    瞧见这一幕的胤禔霍青对视一眼,各自低了头,不去看诸皇子大臣的神色,不约而同的庆幸胤礽不在。

    荣国府里的家宴早就散了,贾史氏不耐烦瞧贾赦一房诸人敷衍的模样,便道说她身边得两个小辈陪着守岁就好。

    贾赦顺势告退,一手抱了莹曦,一手携了贾邢氏带着胤礽胤祉几步出了屋。

    贾政目瞪口呆的瞅着贾赦一房人顷刻间干净利落的退走,先前想的话一句没用上,转头瞧着贾史氏面上的漠色,心下总觉得不安:虽然他大哥过去每次开口都带着莫名怒气惹人不快,到底也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一处,如今这冷冷清清的,哪里还有过年的样子?

    荣禧堂这边冷清,贾赦偏院却是热闹。

    贾赦觉得让邢德全一个人冷冷清清在家过年太可怜,早早就叫了人来,邢德全也不矫情,又说正好有物件儿要送给外甥和外甥女,让贾赦不在时指几个小厮供他驱使。

    现下,贾赦一行人从贾史氏处归来,就见院中树杈上坠着的一十二组塑成各色神兽仙子模样的琉璃盏,内里盛的油脂被点燃,随风微动,说不出的趣味。

    莹曦被贾赦抱到近前一一看过,只觉一双眼不够看,看多了更是疑惑物件的真幻,忍不住伸手去戳,贾邢氏忙截住莹曦的手,随手拔了头上的簪子让她去拨弄。

    莹曦也是聪明女孩儿,略一想便明白刚刚举动的莽撞,微红了脸,缩在贾赦怀里安静了会儿,将手上簪子往贾赦手里塞,小声催促:“父亲给母亲戴上嘛~”

    贾赦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鼻子,接过簪子插在贾邢氏头上,对一旁的邢德全笑道:“全哥儿有心了。”

    “外头凉,还是进屋说话。”贾邢氏抬手扶了扶头发,牵了眉眼弯弯的两小儿往屋里走。

    邢德全走在最后,眨了眨眼:他姐姐如今眉眼很是柔和,怎的这气势倒更盛以往?不过,真好。

    翌日各家祭祖,邢德全归家给邢家祖宗上香。

    因邢家在京中本就没什么名号,虽是与荣国府有亲也未入人眼,且邢德全归京定亲也低调,倒也没什么人上门拜访,他的上官等人又远在金陵,这大半日竟是闲下。

    想着荣国府今日必然事多,邢德全留了警醒的人守着门房,领了四五心腹侍从打马出城。

    邢家在贾王氏等人眼中自然是破落户,若当真计较邢家也算得上是官宦人家,只是门庭败落,并非没有恒产,邢德全少年时不知上进挥霍许多,贾邢氏晓得后便将之攥在了手里,直到出嫁也未交给邢德全,即使让人揪住了说嘴仍不肯放权,直到邢德全入了行伍外出投军方才尽数交予他。

    邢德全将心思用在正地儿倒也有几分本事,又是在繁华的金陵当差,如今手上产业也算翻了一番,自觉得意,然那日瞧过贾邢氏为他备下的各色聘礼,心算一回,只觉惭愧,想他就要做一户之梁柱,再不能依靠姐姐姐夫,便盘算起在京城边上购置些庄子仿着江南的法子种了菜蔬,也是一桩进项。

    不过,他这点小心思并不好道说,只能不做痕迹的筹谋,早前便借口在城中待不住,要出城遛马,让贾邢氏为他买的仆从备上四五袋干粮点心并肉干,令跟他多年的侍从去备些治疗寒症的草药,今日得空,便带了三四人往城外去。

    出了城邢德全便让之前派出打探的侍从带路,行出几里路,遥遥瞧见破败宅院方才慢下脚程。

    邢德全在金陵行伍间所学颇杂,如何收拢仆下、购置产业自然也学过,骑着马在村中转过一圈,瞧见什么都要问问价钱几何,不会儿便有人上前问他是否要购置田产。

    虽说京中人家不会在意一二庄子进益,便是略有亏损的田庄也该是少有人家要出卖,到底这天子脚下风云变化太快,势起潮落,有人出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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