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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眼前的这个老对手,更是咬牙切齿。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事实上我也不想那样做,我只想让你好好的生活下去,毕竟,奥克塔维亚还是疼爱他的弟弟,莉莉娅还是依恋她的丈夫,这一切,都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图里努斯。”
“该死的虚伪!你不过是想告诉罗马的民众,你的仁慈与宽容罢了!而我,将成为你的战利品去展示。去满足你膨胀的虚荣心!”
屋大维大喊了起来。往日的冷静与沉稳在此刻丝毫不见。
“好吧,任由你怎么说,但是你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那就是你战败了,而我胜利了。看看你周围这些忠心不二的士兵们,他们是无辜的,至少,你需要给他们一些食物和水,我不会将他们定罪,只要你下令解散他们。再抵抗下去,毫无意义,避免更多的罗马人为此流血吧,图里努斯。”
阿庇斯平静的说到。这样的口吻就像长者在教训年幼的孩子,让屋大维无法忍受。曾几何时,眼前这位男子还在屋檐下叫着他“小主人”,恭维得像仆从一般,而今天,现在,阿庇斯却以如此姿态出现在这里。这怎么可以忍受?一个奴隶打败了贵族,一个奴隶打败凯撒合法继承人……
然而,就像阿庇斯所说的,屋大维别无选择了,手下的士兵毫无抵抗下去的可能了,只要阿庇斯一声令下,高卢军团便可以一拥而上,淹没这座山头。罗马人没必要再流血了。这句话却是真的……
…………
屋大维战败的消息传到罗马,元老院中屋大维的党羽们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们看到罗马的天空正变得血红,那是对自己的血光之灾,罗马真正的易主了。阿庇斯会提拔重用那些在内战里支持他的人,而长期反对他的人,无疑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是每个独裁者都会做的事,在哈德鲁姆看来,阿庇斯跟独裁者、暴君毫无两样。
年迈的阿蒂亚在家中整日以泪洗面,她知道屋大维不是死于舆论宣传的自杀,而是被阿庇斯暗害,死在了牢狱之中。只是屋大维临死前,阿庇斯多次劝降,这倒是真的,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至少阿庇斯给了屋大维。图里努斯活下去的选择,是图里努斯自己放弃了……
又一个家族没落了,战争中,总是多少家族会兴起,又有多少家族,会暗淡、消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自古如此。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击败屋大维之后,阿庇斯并没有按照当时与屋大维对话所说的那般,重审凯撒遗书之事,甚至只字未提。或许,有些事,目的性太强的掩饰做作,反倒令人生疑。阿庇斯故意不提,反倒民间流传出了多个版本。增加了当年凯撒被刺后,遗嘱之事的神秘性。
并且,阿庇斯还为屋大维树立的雕像,弘扬他的精神——勇敢的罗马年轻人。为对抗异族,而奋起反抗。而这个异族,所指已然十分明确。那就是跑到亚历山大与埃及艳后鬼混的安东尼。
所有的事情处理虽然出乎众人意料,但是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之后,阿庇斯要做的,便是另一项规模庞大的工作,迁都。将首都从高卢的卢格杜努姆迁至罗马。并且,重修弗拉米尼大道,这条连接罗马到北意大利的道路在凯撒担任终身独裁官时曾经修缮了一半,现在,阿庇斯再次动工,将北方与罗马,更加紧密的连接起来。至少今后一旦与安东尼开战,高卢的兵源可以更加快速的抵达罗马。
262。年幼的“战士”()
“自由民出身,在竞技场里打败了无数的对手之后,逃出牢笼,参加军团,而后在凯撒手下做事,参加了统一高卢的阿莱西亚之战。而后,带着和平的信件返回罗马,却遭到排挤,促发了罗马内战。之后,阿庇斯跟随凯撒返回罗马,征战希腊,打败庞培。第二次内战爆发后,他散尽钱财,组织军团,抗击日耳曼蛮族的入侵,并最终带领着罗马军团征服了莱茵河以北的蛮族,将共和国的边境扩展至易北河一带。这就是你最喜爱最崇敬的阿庇斯叔叔。还有你的小舅——屋大维。擅于治理国家,操纵政治,在凯撒遇刺之后,勇敢的挺身而出,维护正义,将安东尼赶出罗马。并且,让共和国的边疆在数年内也维持了稳定。特雷图斯,现在你告诉我,你的舅舅屋大维图里努斯和你的叔叔阿庇斯,你更喜欢哪个?或者说你更崇拜谁?”
阿庇斯与屋大维的内战已然结束,整个罗马,俨然又回到一种相对和平的状态。高卢与意大利的通商再次被打开,罗马,就像经历了风霜的老者,在躺在温暖的床榻上,一天天恢复着往日的精神。奥克塔维亚在庭院中跟特雷图斯讲述着阿庇斯和屋大维的故事,然后问刚刚年满10岁的特雷图斯,更喜欢哪个“英雄”?
“阿庇斯!”
结果是年幼的特雷图斯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阿庇斯的名字。
“为什么?”
奥克塔维亚带着好奇的问到,她想了解孩子们眼中的世界。
“因为阿庇斯叔叔勇敢而传奇。我也想要像他那样,征战陆地和海洋,要举剑与各族敌人厮杀。”
特雷图斯兴奋的回答着。奥克塔维亚知道,对于男孩子来说,杀戮与征伐更能让他们兴奋,激起他们内心天生的征服情怀。而治理国家,那是成人世界的话题,对于一个只有10岁的孩子来说,那的确没什么吸引力,或者说他对政治经济还是完全没有概念的。阿庇斯的人生经历多征伐,多杀戮,从一个平民,事实上是从一个奴隶奋斗到征服者,军团最高统帅,这样的经历对于孩子们来说,的确更具吸引力。可惜的是,屋大维与阿庇斯的敌人。
“特雷图斯,我的孩子,你现在还小,不懂得征服与杀戮的意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治理国家比征服外族,征服敌人来得更加重要。一个不懂得治理国家不懂得政治的人,无论他征服了多少部落,赢得了多少荣誉,到最后都是一文不值的。将来,你必须学会如何统领人民,让他们崇敬你,尊敬你。”
奥克塔维亚蹲下来,抚摸着特雷图斯的脸颊,温柔的说到。尽管此时的特雷图斯根本不明白母亲所说的话的意义。他到了一个更喜欢挥剑打闹,而不是在书房里阅读那些枯燥书籍的年龄。
“奥克塔维亚。”
就在奥克塔维亚教诲着特雷图斯的时候,阿庇斯和特尔提拉突然到访。自从内战结束后,阿庇斯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也算是对屋大维家人的一种关心和补偿。
“阿庇斯。噢,没想到你这么早会来。过来,坐下。尤利娅,去拿水果和面包来。”
见到阿庇斯到访,奥克塔维亚起身,一边招呼,一边叫仆人拿出食物和酒水招待。
“不必麻烦了。我恰好经过这里,坐一会儿便走。奥克塔维亚,你的母亲现在?”
“还是没好起来,终日在她自己的房间内,忧郁而憔悴。”
“我很抱歉……”
阿庇斯带着“愧疚”与关怀,低声说到。
“不,这不怪你,阿庇斯,我们都知道你给了我弟弟机会,是他不愿意回来。”
奥克塔维亚神情悲伤,但是很快缓过神来。
“不要说这些过去的事了,我听说你最近又在修缮庞培大剧院?我又可以带着特雷图斯去那里听音乐会了,还有,剧目还是一样的吗?我们可以从雅典和科林斯多请一些演员过来,那或许对特雷图斯了解我们国家的历史很好帮助。”
“这不是问题,罗马已经和平,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度谁都愿意来享受这里的文明。奥克塔维亚,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在跟特雷图斯讲述我和屋大维,还有凯撒的故事?”
阿庇斯打断了奥克塔维亚的话,并转移话题聊到。
“嗯,是的。小家伙很喜欢你的传奇经历。”
“不,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特雷图斯太小,没必要跟他谈及我们成人世界发生的事,他也不懂得理解,男人不应该只会杀戮与征服,还有许多事要去做。还有,能够避免他了解这些,就尽量避免。我还是希望你,希望你的孩子,家人,能够不再受到战火与政治的影响。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我们应该尽量去避免,并保护我们的家人。”
言谈间,阿庇斯的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这是他的命运,那我们是无法彻底将他保护起来的。就如同当年我的母亲一直想保护我一样。”
奥克塔维亚有些伤感,经历了这么多风霜雨雪,她渐渐明白了,出身决定一个人将来会遇到的事。过度隔绝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过度保护,让他看不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暴戾,有时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甚至将来还会害了他(她)。
“好吧,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便说什么了。对了,我打算给特雷图斯、内薇娅和提比略找一个老师。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打算让他们三个在一起上课。一个好的老师对于孩子们的成长来说至关重要,就像当年亚里士多德教诲亚历山大一样。”
阿庇斯开口说到。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是你跟莉莉娅说过了吗?或许她表面上会同意,但是心里未必会这样想。阿庇斯,我知道你尽力在缝合我们心里的创口,但是有时候,不要招来别人的误解。”
奥克塔维亚说着,一种昔日的情谊似乎在眼前若隐若现。
“我会跟她说,也希望你能多和她沟通。”
阿庇斯淡淡的回应到。
263。地痞流氓()
“你可以毁减我们,却永远无法征服罗马,叛徒。”
夕阳的余晖下,西西里最后一座屋大维的要塞被攻破了。安东尼手握长矛,捅进了一名罗马百夫长的腹中。老百夫长挣扎着,用含血的舌头,大骂起了安东尼背叛罗马的卑劣行径。
“叛徒?谁才是真正的叛徒?在我的青年时期,我跟随盖乌斯。凯撒征战陆地和海洋,我们取得了无数荣耀与财富,包括征服高卢与不列颠,击败庞培,击败非洲的西庇阿,我为凯撒,为罗马立下汗马功劳,我流过的血比屋大维流过汗都来得多,你们有什么理由质疑我的权威?就单单凭一份毫无来源证据的遗书吗?如果凯撒在世,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一定会告诉你们,告诉世人,他真正的继承人是谁!告诉你吧,可怜的士兵,凯撒最早的继承人甚至是庞培。就算继承,也绝不会想到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屋大维甚至连一面盾牌都提不起来,这样的弱者配得上拥有凯撒之名号吗?!士兵,擦亮你的眼睛看看,现在周围都是我的人,我的士兵,我将成为这片土地的领袖,成为罗马的主人!”
被屋大维手下老兵的话激怒,安东尼暴躁不安,一手撑着长矛,一边对着正在流血挣扎的百夫长大吼大叫到。一旁的人都静默了,不敢吭声,他们看到安东尼暴躁不安的模样,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失去理智的怪物。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马克安东尼投靠了埃及,沦为了埃及女王的俘虏,看看你的军队里,还有多少正统的罗马人?埃及人、希腊人、甚至还有东方的雇佣军,他们软弱得像爬虫一般,难道有朝一日,你要带着他们进入罗马,展示你所谓的荣耀?罗马不会接受你的,安东尼,罗马鄙视一切投靠外族的叛徒!”
“够了!”
老百夫长满嘴是血,破口大骂到。而安东尼则彻底没了耐心,大声喝止,并将长矛更加用力的扎进其体内,而后再残忍的拔出,直到老百夫长躺在墙角,血涌不止。
“现在,进军罗马。”
“但是将军,我们已经跟阿庇斯订下合约……”
安东尼手下的军团长泰勒姆斯惊讶的问到。罗马人重视合约,换句话就是重视承诺,既然许下承诺的事,便不能反悔,除非遇到特别的原因。但是安东尼显然没有,这让一向追随他的手下都感到了有些不可接受。
“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泰勒姆斯,总有一天,罗马会是我们的,只有弱者才会去妥协,强者永远靠武器,靠刀剑说话。我会信守承诺,遵守我们的传统,达到目的,这中间所用的手段,你不必cao心,也不必过问。”
当着众人的面,安东尼趁势教育了自己手下一番。
…………
几天后,庞大的罗马军团,以及各支附属国的辅助军队,浩浩荡荡,抵达了罗马市郊。阿庇斯紧急前往会谈,而这一次,安东尼的要求更加过分了,东方的野兽狮子大开口,直接向阿庇斯索要罗马每年一半的财政收入和各类贸易收益。
“安东尼,我们定好的合约,卡普亚以南,全部归你统治,包括西西里,我也不再有任何争议,那是你耗尽心血夺来的土地。但是你要罗马的财政收入,这点实在不妥,合约上对此并没有任何体现,你没有理由向我要求这点。更何况,这种城市刚刚经历了一场内斗,消耗巨大,急需资金来恢复生产,恢复往日的生机。你这种趁人之危的行径恐怕会令人耻笑。”
当着安东尼的面,阿庇斯据理力争。
但是此时的局势对于阿庇斯来说,就好比弱国外交,即便你再有理,在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也只能臣服。
“你所说的这些我并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耳听说,换句话说,它与我无关。阿庇斯,我现在在这里向你要求罗马一半的税收,如果你不答应,明天,可能整座罗马城,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看到来自东方的海船正源源不断的停靠在布林迪西的港口上,我有充足的士兵和补给,来满足我的任何需求。”
安东尼坐在狮头椅上,闲适盎然的说到。他身上披着华丽的衣裳,然而阿庇斯觉得眼前的安东尼跟低劣的地痞流氓毫无两样。不过这倒也不奇怪,和这位老搭档共事多年,在凯撒出征高卢的时候,自己便见识过安东尼的无赖品性。只不过此刻,这种痞子精神,用在了自己身上……
“好吧,好吧,安东尼,我满足你的一切欲望与要求,一半的收入,全归你,我每个月会让人将收缴的金银货币送到你的官邸。但是请你遵守我们的合约,这是最起码的底线,军团不能越过阿庇亚大道,否则,民众会再度谴责你的卑劣行径。”
阿庇斯几乎就要被气得昏厥。然而,无奈眼下没有屋大维牵制安东尼,这头东方的野兽便肆无忌惮的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嚣张,飞扬跋扈,神采奕奕。
“噢,不行,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要四分之三的收入,看你答应得如此爽快,想必收缴资金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你有高卢和西班牙,这些地区可以为你带来收入。对的,我现在要四分之三了,而不是二分之一。我的朋友。”
安东尼不愧是地痞流氓之首,得寸进尺。听说其在亚历山大和克里奥帕特拉厮混的时候,一顿晚餐便耗去了三百塔纳特,这几乎是一个罗马小城一整年的财政收入,这让阿庇斯更加鄙视这个暴发户。这是古代典型的暴发户形象。
“怎么?不答应?你要知道,发动一场内战,理由可以无数,合约是由人定下的,撕毁合约的理由也可以由人编织。”
安东尼就这样坐在舒适的大椅上,用半威胁的口吻说着,这几乎是从心头割肉。要知道,阿庇斯刚刚打败屋大维,军团还未裁员,大量的士兵每天都需要供养,并且,肩上还负担着那百分三十的利息,尽管内战已经打完,但是最后一期的利息还要支付,安东尼在这个时候夺去这笔财产,无疑是落井下石。可是同时,阿庇斯心里明白,现在的情形,开战还是妥协,必须选择后者……
264。生财之道()
“将军,既然合约已经被打破,为什么不直接与阿庇斯开战,抢占罗马?而只是要了他的钱?我们的军团完全有实力可以攻下罗马。火?然 ?文? ? ???。?r a n?ena”
多弥提乌斯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追问起了安东尼。离开罗马多年,眼看着家乡就在面前,却无法踏入,这种心情对于军团中长期跟随安东尼的罗马士兵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
“没必要,多弥提乌斯,你跟随我多年,告诉你也无妨。阿庇斯刚刚打败屋大维,为了这场战争,他消耗了自己全部的财力,甚至不惜向士兵们借高利贷,现在,战争结束了,正是急需资金偿还债务的时候,我断了他的财政收入,便等于是断了他的退路,接下来,阿庇斯马上要面对各路资金紧张的问题。他给士兵的承诺,给罗马民众的承诺,军团每日的开销,城市官员俸禄,公共设施每月的维护,这些都需要资金,罗马四分之三的收入给了我,他拿什么去支付这些?城市将破产,他个人也将破产,到时候,不用我们进攻他,他手下的士兵,手下的军团便会反叛,城市将一团乱,届时,人们便会怀念起我安东尼的丰功伟绩。多弥提乌斯,我忠诚的手下,你说,能够靠财政上打败对手的,何必让将士们多流血牺牲?我要将你们每个人都活着带回罗马。”
安东尼一边搂着克里奥帕特拉,一边闲适的跟自己的部下聊到。尽管克里奥帕特拉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乱说话,但是高兴之余的安东尼根本无所顾忌,他天生性格如此,乐观开放,相信自己的部下,相信自己的能力。
“再过五天,就是兑现你对士兵们承诺的时候,阿庇斯,你确定你可以应付这次危机吗?我听李维乌斯说,财政已经半个月处于负债状态,且没有新进收入可以弥补这一空缺,全部被安东尼掠走了,五日后,你打算怎么办?亲爱的?”
困境重重之下,搬家到罗马的特尔提拉每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罗马虽然已经占领,但是没有收入,庞大的城市变成了巨大的累赘和负担,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会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压垮。然而,看阿庇斯近几日的神态,似乎对眼前的困局毫不关心,他依旧每天和士兵们打闹在一起,和最低阶的士兵开着低俗的色情笑话,偶尔去弗拉米尼大道的施工现场,关心那里施工进度。整个眼下的财政困境,似乎被完全的忽视了。
“不用替我担心,我亲爱的特尔提拉。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年我奉凯撒之命,前往西班牙远征时,没有资金,是如何度过那场危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