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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1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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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戴安娜的姐姐凯瑟琳却很不喜欢在印度的生活,她刚刚怀孕,总是抱怨这里的天气、食物和环境,她和戴安娜聊天的时候,总是喜欢听戴安娜讲述英格兰南安普顿的风景和现状,因为她离开那里已经有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到那里。 
  有一天,在家里和姐姐凯瑟琳喝花草茶的时候,她们聊到了这些。肉桂茶和一种叫罗勒的印度花草茶的香气特别馥郁,但是也无法冲淡凯瑟琳的郁闷。凯瑟琳对印度的生活感到了乏味和无望。 
  “你不会再回去了,”戴安娜故意气她的姐姐,“你嫁给了一个印度林务官,你要和丹尼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 
  “那你呢?野丫头,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一辈子呆在这里?我总觉得,印度人迟早会把印度再收回去,最近的局势就不是太妙。”凯瑟琳说,“你刚刚来,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你总是操太多的心,姐姐,你呀,我看丹尼在这里干得不错,他的前途可能和爸爸的一样,你能说妈妈跟着爸爸的一辈子就不好吗?” 
  “那你想怎样生活?野丫头,你肯定喜欢在这里呆着,和蠢笨的大象与那些古怪的印度人为伍。” 
  从她们住的房间就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这是印度的山峦,同时也是更加靠北面的喜马拉雅山的一部分。现在,戴安娜看见了那些山峦,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我想翻越那座山,爬到山顶上去。”戴安娜神往地看着远处黛黑色的山影,“我觉得我的生命和这里的联系,要深远得多。” 
  “它那么高,你怎么可能爬上去呢?”凯瑟琳也望着远山的阴影说,“我们女人是不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山峰的。” 
  确实,戴安娜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可以爬上去,但是有人已经爬上去了。在她的卧室中,藏着一些著名女探险家的传记,以及她们自己写的一些探险著作。她们大都是欧洲的女性,像伊莎贝拉·伯德、玛丽·金斯丽、弗罗娅·斯达尔克,她们都是穿越过无人的荒野,攀登或者翻越过高耸入云的山峰的女人。戴安娜在能够读硬皮精装书的年龄,也就是她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她觉得和身边的大多数女孩不一样的时候,她特别孤独的时候,她就阅读这些女人、或者应该叫她们“女探险家”——的书。她崇拜她们,渴望有一天能变成像她们一样的人。 
  有一天,从北部的山区下来了一些人,要求在她们这里休息一下。他们是一支欧洲人组成的探险队,其中以法国人居多,此外还有一些瑞士人。凯瑟琳和戴安娜都特别高兴,凯瑟琳高兴的是,在这里她很久都没有见到欧洲来的白人了,这下她可以给他们施展厨房的手艺了,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讲法语,英语很一般。凯瑟琳很快就给他们做了英式烤饼,并且煮好了英式的奶茶,房屋里面很快就飘荡着巧克力酱、蜂蜜、奶香和白兰地混合的好闻气息。 
  而戴安娜高兴的地方在于,他们就是她崇拜的人,这些征服了那些高山上的冰峰、把人类的足迹写到很高的几乎要接近上帝的地方去的人。但是眼前的这支探险队其实刚刚失败了,他们没有能够征服他们打算攀登的冰峰,因为在山上遇到了特别大的风雪,无法继续攀登。戴安娜就和他们说话,了解登山知识,并且给受伤的人按摩——她在这一点上表现得特别的专业,登山队中有人的手指和脚趾被冻坏了,已经变成了黑色,戴安娜给他们受冻的地方涂上了磺胺药膏,并且让受伤的地方避免接触热源。整个的接待持续了三天,登山队在她们这里多呆了一天,因为凯瑟琳做的饭菜以及精美的糕饼和甜点,使他们格外想念家乡了。 
  他们走了以后,晚上戴安娜睡不着,她就起来阅读那些攀登高山的探险英雄的传记,这天她拿在手里的是一本英国登山家马默里的传记,他在几十年前就登上了当时的人们认为无法攀登的阿尔卑斯山的最高的顶峰,使用了前人还没有使用过的一些工具,像是冰锥、铁链、绳索等等。1895年8月,他在攀登高达8125米的、位于克什米尔境内的南格·帕尔巴特峰的时候,遇难身亡。但是就是他,把欧洲登山探险的热点由阿尔卑斯山地区引向了中亚地区的喜马拉雅山山脉上的众多的山峰。这天,戴安娜看书看困了,就慢慢地睡着了,在梦中,她隐约看见了马默里的身影,那是一个黑色的背影,在白色的冰天雪地的背景下显得特别耀眼,并且在不断地向冰峰上攀爬,同时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戴安娜,来吧,戴安娜。 
  戴安娜的父亲的一个朋友,邀请他们去克什米尔的首府斯里那加度假,这是在1939年的夏天。听到这个消息,戴安娜特别高兴,因为这样她就可以靠近那些曾经在她的梦中出现过的那些高大奇异的雪峰了。 
  他们一路上是坐汽车去的,路况特别不好,戴安娜在车内被颠得简直就像是坐在了不安分的弹簧上。当戴安娜的父亲抱怨坐汽车还不如骑大象或者是骑马舒服的时候,果然汽车就坏了,剩下的旅程,他们是骑马到达的。后面的路途很艰难,因为戴安娜不喜欢骑马。当戴安娜见到了斯里那加附近那美丽的高山湖泊,和湖中的山峦优美的倒影时,一路上的辛苦就全部化做了喜悦。 
  戴安娜的父亲的这个朋友,是当地的一个有势力的人物,他在联合省的一些生意得到了她父亲的照顾,所以,他对戴安娜他们的到来很高兴,为他们安排了舒适的房间,准备了精美考究的斯里那加美食。 
  但是在他们到达斯里那加的傍晚,发生了一场小小的骚乱,一时间,四下一片大乱,女人们和孩子们在哭喊着,人群四处涌动,戴安娜这个时候特别害怕,她也挤在奔逃的人群当中,被拥挤和推搡着逃生,然后,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就摔倒了。 
  这个情形是相当危险的,戴安娜一下子慌了,她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踩死。她立即把自己的头抱住,为的是不被人踩到,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人从她的背上踩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她慌乱中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西方白人的脸,这是一张相当英武的男人的脸,他把她连抱带推,推出了人群,并且把她放到了一匹也在狂奔的黑色的马身上,然后用力地击打了这匹马的屁股,黑色的马嘶鸣着逃走了。戴安娜回头看见他仍旧站在那里,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去的她。 
  骚乱在警察来到之后很快就平息了,戴安娜惊慌地回到了他们下榻的客房,她的父亲正在焦急地看着远处冒出来的浓烟等待着她,看到她骑马归来,才放心了,但是戴安娜身上的凌乱痕迹,也说明了她受到了惊吓。父亲抱住了女儿,“没有事了,戴安娜,你安全了。”这个时候戴安娜才安下神来。 
  父亲的朋友赶紧过来查看,并且向他们道歉,戴安娜问他:“我被一个个子高大的欧洲人救了,他把我放在了那匹马上,他是谁呢?” 
  父亲的朋友看了看那匹马,“这马是当地的商人的,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英国登山队的一个队员。他们准备几个月以后去阿希尔山脉探险的。” 
  戴安娜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这里有英国登山队的队员?太好了,我可以认识他们吗?” 
  “当然可以,明天晚上,我准备邀请他们来和我们一起野餐,我要请你们吃真正正宗的克什米尔烤牛肉和烤羊羔肉。” 
  戴安娜特别高兴,整个晚上她都没有睡好觉,因为她可以见到昨天救她的那个人了。而他竟然是她的同胞,也是英国人,并且是一个登山家。一种奇特的感觉在她的内心深处荡漾,她觉得自己有一些异常。等到了第二天,在斯里那加的一面幽静的湖边,野餐开始了,当戴安娜和父亲乘坐马车赶到那里的时候,英国登山探险队的成员已经在那里了。下了马车,戴安娜一眼就看见了昨天救她、把她放在了马背上的那个青年,她径直地朝他走去,微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吗?昨天,在骚乱中,你救了我,我是那个摔倒的女人,你把我放在了一匹马的马背上。我要谢谢你。” 
  他快活地看了她一眼,亲吻了她的手,“啊,对,是你呀,我记得你被人踩着了,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叫戴安娜,我知道你是一个英国登山探险队的队员,你是——” 
  “艾瑞克,艾瑞克·谢普顿,认识你很高兴,戴安娜小姐,真的,这里很少有英国女孩子来。” 
  戴安娜的脸上流露出特别欣喜的表情,她这才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艾瑞克,他很消瘦,但是很挺拔,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柔和亲切的光亮。因为在她读过的一些关于喜马拉雅山的探险著作当中,作为攀登喜马拉雅山的一些高拔山峰的登山队员,艾瑞克·谢普顿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她早就已经知道他了。戴安娜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已经立即对艾瑞克·谢普顿产生了好感,因为他是英国探险队的队员,而这样的男人,正是她最为崇拜和欣赏的男人。况且在混乱中他还救了她,他就应该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野餐很快就开始了,整个野餐的地方特别热闹,因为有很多英国人,他们跳起了苏格兰的民间舞蹈,苏格兰风笛的声音特别欢快,在湖水水面上回响,啤酒、印度米酒和不丹的一种青稞酒是他们的饮料,鲜嫩的羊腿和整块的小牛肉在火焰中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蔬菜和水果沙拉很好吃,戴安娜和艾瑞克·谢普顿跳着舞,这可能是戴安娜最快活的一天了,她喝了很多酒,可是很奇怪,她就是没有醉意。跳累了,他们就坐在一起聊天。艾瑞克又递给她一杯印度米酒,“来,再喝一点。”她接了过来,“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你要是情绪好,就不容易喝醉,再说,这个地方的海拔高,天气寒冷,喝的酒容易很快就转化成热量被消耗了。”艾瑞克说。 
  这时,戴安娜看见一些个子不高、脸色黝黑的人,他们不同于印度人,似乎有一些像是中国人,似乎很能喝酒,而且怎么喝都没有看见他们喝醉,倒是一些英国登山队的队员开始喝多了,在摇摇晃晃说胡话。 
  “他们是中国的藏族人吗?”她问艾瑞克。 
  “不,他们是我们的向导,夏巴人。那边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和好助手,夏巴人格雅勒根。” 
  戴安娜从书上已经知道了夏巴人,实际上他们是不丹人,因为常年生活在高寒地区,他们似乎有一种通过血液在高山上制造氧气的能力,因为他们一般都不用氧气瓶,就可以去攀登海拔七八千米的高峰。一般在喜马拉雅山地区攀登山峰的登山队,都会雇佣夏巴人当向导,这已经成了很多夏巴人的一种生存和发财的方式。 
  艾瑞克叫道:“格雅勒根,这是戴安娜小姐。” 
  格雅勒根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她也向他报以微笑。“夏巴人是不是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有自身制造氧气的功能?”戴安娜问他。 
  “可能是这样的,他们不光熟悉山上的各种地理地形,对天气状况的变化也特别敏感,他们特别神秘,因为你在高山上缺氧得快要晕倒的时候,你却可以看见他们有如神助,根本就不受影响。” 
  “这样的体质,肯定和他们常年生活在这里有关。你们准备攀登珠穆朗玛峰吗?”戴安娜大胆地问艾瑞克。 
  “不,我们准备从这里往北,去喀喇昆仑山的一条叫做阿希尔山脉的一带去,那里还没有欧洲人去探过险。”艾瑞克喝掉了手中的一杯印度米酒。 
  “要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戴安娜的眼睛发亮,“我也很想登上这中亚的山峰。” 
  艾瑞克看着她,他感到非常意外,他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同凡响的姑娘,他似乎被戴安娜身上的某种东西打动了,但是他说:“你父亲不会同意的,再说,没有女人真正愿意去攀登高山的。” 
  戴安娜有一些生气了:“你应该相信我,艾瑞克·谢普顿,你不要太小看女人了。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艾瑞克看着她的目光热情了起来:“好吧,我可以教你攀登山岭,去不去阿希尔山脉再说。不过,我想明天邀请你去达尔湖上划船,你能答应我吗?” 
  戴安娜看着他,她忽然有些害羞和紧张,现在,艾瑞克的眼睛里涌动着激情,她知道如果她答应了他,那么他们之间可能真的要发生一些什么了,但是她仍旧没有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 
  几个夏巴人过来,借着酒劲儿把艾瑞克抬了起来,然后抛向了空中。附近有人放烟火,灿烂的火花在特别明丽、没有一丝云的夜空中炸开,湖面上也开出了鲜艳的花朵,之后慢慢地消散,天空重归静谧,无数的星星在闪烁,它们似乎离大地特别近,近得你都可以用手把它们拽下来,让它们在你的手上跳跃,空气特别清冽,但是还有一丝发甜的气息,那是高山上的风的味道。 
  戴安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明白某种感情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上,来到了她的心中。她盼望着明天和艾瑞克的相见,但是又似乎害怕这样的相见。她还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觉,周身都浸泡在一种暖洋洋的体验中,这可能就是爱情的感觉。她起来继续翻阅那些记述了艾瑞克·谢普顿参加过的一些著名登山活动的书,找到了关于他的章节,重温了一遍。现在再来读这些文字,似乎关于他的文字都在活跃地跳动,或者像蝌蚪一样在游动,文字变成了活动的东西,窗外的一切是那样安静,这里没有低地地区各种昆虫的啁啾,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戴安娜可以听到有一些东西在她的内心中发芽的声音,这声音特别惊心动魄。 
  达尔湖就在一片黧黑色山峦的环抱中,它的水是附近的高山上的融雪变成的,特别的冰凉。戴安娜试着用手去触摸了湖水,那是一种冰冷得刺骨的感觉。她和艾瑞克租了一条印度楠木做的平底小船,在达尔湖上荡舟,感觉特别惬意。 
  戴安娜没有想到,在斯里那加,这里有很多的高山湖泊,都是更高的冰川融水形成的,所以空气中也有湖水的味道。但是上午的太阳光特别强烈,戴安娜在船上打开了一把小巧的阳伞,穿着猎装的艾瑞克轻轻地划着船。 
  昨天晚上,戴安娜想了一夜如何和艾瑞克说话,以及说什么好,今天在一起的时候就全部都忘了,因为艾瑞克是一个特别开朗和幽默的人,他化解了戴安娜的紧张。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阿希尔山脉去探险?”戴安娜问他。 
  “恐怕得冬天了,因为那个时候,这里的气候最适合登山,要是现在上去,肯定会遇到雪崩,还有不可逾越的冰缝。” 
  “你带上我吧。”戴安娜又恳求道。 
  艾瑞克是一个划船的能手,他一边划船,一边笑着说:“你的父亲不会同意你和我们一起去探险的,他已经和我说了。” 
  戴安娜的脸红了,因为父亲昨天晚上在回旅馆的马车上,已经表态不同意她去和探险队一起活动,再说她还从来没有攀登过什么山峰,况且一个女孩子加入到登山探险队中是不太方便的。 
  “我会再努力和父亲说的。关键是你得向我的爸爸保证我不会有问题,他就会同意了,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当然想帮你了,有你同行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我不能下这个保证,这个保证的意思还有别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戴安娜的脸又红了,她很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红脸,但是确实,如果让艾瑞克向自己的父亲保证什么,那么就是另外的意思了。所以,戴安娜不说话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船似乎在湖面打转,而艾瑞克已经不知不觉坐到了她的身边,使船危险地倾斜了。艾瑞克现在似乎被他自己的某种感情给抓住了,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当她把阳伞挪开的时候,他温柔地探过来上身,轻轻地拥抱住戴安娜,而戴安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一阵晕眩,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温热、柔软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轻轻向下滑落在她的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而且她不光感受到了他的嘴唇,她还感受到了他的舌头,感受到了他浓重的呼吸。他们的呼吸都很紧促,血液里都有某种声音在喧响,他的舌头轻巧地探进了她的嘴里,这是戴安娜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她觉得紧张、奇妙,但是也显得呆板和笨拙,她没有料到接吻会是这样的具体,有它具体的表现形式。但是他们的心中毫无疑问都有对对方奔涌的激情,他们的嘴唇的摩擦,和口腔的温柔咬合,舌尖的探询和舞蹈、纠缠与压制,都是内心激情的反应和象征,他们在达尔湖的一条小船上热烈地接吻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彼此深深地吸引,和一场爱情的诞生。 
  戴安娜的那把阳伞,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他们的身体碰的,掉到了水里,并且在看不见的水流的挟裹下,悄悄地漂远了。无言的山峰静默地看着爱情在两个人之间诞生和燃烧。 
  戴安娜和艾瑞克·。谢普顿的浪漫爱情产生得如此之快,她自己和她的父亲都没有想到。但是她的父亲很喜欢艾瑞克,认为他是一个坚强的有责任感的小伙子,因此,当第二天艾瑞克又来接戴安娜出去野餐的时候,她的父亲说:“艾瑞克,本来我不希望戴安娜要冒任何的危险,你知道她对于我是多么重要。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同意你在探险的时候把她带上,现在我放心了。”然后,他抽着印度的一种大叶自卷烟,朝远处的戴安娜望去,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艾瑞克心头一阵狂喜,他当然听懂了戴安娜父亲的话外之音,因为戴安娜是如此深地吸引着他,使他必须奋勇向前。 
  艾瑞克确实酝酿了一次探险,不过整个探险为期五天,是一场短暂的探险热身——他准备到北边的南格·帕尔巴特峰去做一次热身性质的登山活动。 
  而那座山峰,就是英国登山家马默里遇难的地方,这使戴安娜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她在梦中梦见了马默里在攀登南格·帕尔巴特峰时的背影,现在她明白了,这个背影应该是艾瑞克的,是他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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