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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在丹陛之上说道:“上前一些。”
王珪向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之前的几年里,身为正第五品上阶太子中允,便一直站在这个位置上的。
李渊又说道:“再向前。”
王珪不知他应该在哪里停下来,只好慢慢的走,然后等着李渊给他信号。
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王珪的身上。虽然王珪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但现在,他感到压力很大。
“好了,停下吧。”
“呼”王珪终于听到天籁之音。
王珪在下意识的用眼角确定自己的位置的同时,他再次给李渊见礼。
李渊挥了下手,刚才那个宦官再次展开一卷黄娟开始宣读:“门下。。。。。。。。。。。。
特册封王珪为中央银行行长一职,品级正第三品上。。。。”
即使王珪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对他的任命时,他还是陷入了失神的状态。
王珪发蒙,群臣的状态也不比他更好。
李建成吃惊之后,眼露疑光,“为什么是这个背叛的小人,得到了这个职位?。。。。。难道。。。。是阿耶指使他从东宫辞官的?”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等人也商量过银行行长的可能人选,但唯独没想到是王珪,“那么。。。他还会继续效忠本王?”
群臣在短暂平静后,立刻有人站起来,“臣,有事请奏!”“臣,有事请奏!”“臣,有事请奏!”。。。
面对下面百官的反应,李渊转头看向裴寂。
裴寂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殿内宦官见状,立刻用铜锤敲击罄板。
“为兴货殖,为解铜荒,圣人苦思其道。初,试行开元通宝,已见成效。今,再颁律令,改制铜钱、成立银行,乃国祚绵长,我朝兴盛之关键。
事关重大,老夫向圣人进谏,由圣人独断行旨。”
颁布敕旨,必须经过三省的官员签字。之前的两道敕旨,上面只有李渊的玺印,而无官员签字。
刚才那些表情愤怒,纷纷站起请奏的官员,就是因为李渊绕开了他们,独断专行,这有悖于大唐律令、这是在剥夺他们的权利、这是忽视他们的存在。
今天可以踢开他们独颁敕旨,明日、后日、他日,岂不是依然可以?那还要三省做什么?以后他们这些官员只做摆设吗?
裴寂当然知道,李渊这两道敕旨,必然会激起百官不满。但李渊执意要不经过三省就颁布,他也只能站出来为李渊挡箭。
裴寂的话,放在平时,百官肯定都给面子,但现在不行!这是皇权与臣权的斗争!别说裴寂了,只要李渊不给说法,这事儿就不算完!
一时间,大殿内,群臣激昂。
李世民刚才也注意到,敕旨上没有提到各省部官员的名字,但他更留意的是敕旨的内容。
现在看到裴寂出来做解释都没用,而他老爹也一脸无奈的坐在那里不言语,他这才意识到,即使当了圣人,也不是可以随便忽视百官存在的。
感觉自己的政治经验又增加了一些后,李世民在琢磨怎么给他老爹解围。
如果因为这些人的反对,而让敕旨无效,那就意味着铜钱改制将被延迟,那就意味着他心中帝国的蓝图,将被延迟实现。这坚决是不可以的!
“臣!有事请奏!”
刚才,宦官拼命敲罄板都阻止不了群臣的愤懑,现在李世民一声大喊,他们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李世民。
李建成诧异的转头看着李世民;李渊坐在龙椅上,也暗中舒了一口气;裴寂更是心道侥幸。。。。
只有王珪,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李世民向殿内宦官一招手,用手指了指他案前的那些东西,小宦官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他的身前。
等李渊挨个拿起存折和钢印看了一遍,李世民说道:“臣为防止有人仿造存取凭证,命人特造一种纸和印记,专用于银行使用。”
把主要的说完了,李世民开始大谈防伪的重要意义,以及他为圣人分忧、为天下福祉,所作出的辛苦付出。
然后,他又肯定了铜钱改制的意义、畅谈了银行逐步在各州县设立分行的设想,以及会出现哪些问题等等。
等百官都听得不耐烦了,李世民才说道:“臣,刚才苦思多时,才明白圣人独断颁旨的用心。”
说到这里,李世民转过身体,面对百官的方向,“请问诸位,圣人是在为一人谋福祉吗?圣人为天下平安,昼夜不寐、寝食难安,诸位就不能体谅吗?
诸位不能提出让圣人满意的良谏,已经有失臣义、臣职。现在,圣人不但不责怪诸位不为君王分忧,反而替诸位完成诸位应该做的事情。诸位不应该是陷入深深的自责吗?若每次都是由圣人来做诸位应做之事,本王倒要请奏圣人,治罪那些尸位素餐之辈!”
李渊在那里听得是心花怒放啊,从来不知道老二还有这等辩才。
看着下面那些像是被霜打过的野草一样的群臣,他缓缓的说道:“各位为银行之事,多日奔走,想必也是为朕筹谋良策。但,为何不来宫中与朕说起?
尔等虽自愧所思之不足,朕也不忍心多加责备。
银行之事,乃我大唐社稷之首要大事。尔等既无良策,朕只好越俎代庖了。
不过,朕不希望此等事情再有发生。”
下面的百官,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那点小心思,圣人既然都不说破,他们就更不能自揭其短了。而且圣人也说了,以后不再独颁敕旨了,那还闹啥闹啊?老实坐下吧。
站起来的那些人,悻悻的坐下了,李世民向王珪一拱手,“恭喜王行长!贺喜王行长!”
“啊”王珪终于魂归体魄了,“不敢,那个。。。同喜。”
文武百官一起翻白眼儿,同喜你个毛蛋啊!
王珪整了整衣袍,向李渊行礼,“臣,王珪,必不负圣人所命!”
李渊看了一下无喜无悲的李建成一眼,“秦王与王行长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殿内宦官敲了一下罄板,大声重复了一遍。
百官站起来向李渊行礼,然后依次退出大殿。
今日这朝会,出乎太多人的意料了。这中央银行就算不归民部管,可人事任命也没吏部的事儿,这一下子抛开了两大部,圣人也太。。。。
再说了,王珪之前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而且眼见太子得势了,他却辞官了。这里面没有什么内幕,那才叫奇怪呢。
有人心再次约定一个见面的时间,有些事儿还得探讨一下。
没等百官散开,三个宦官拦住了他们,“点到姓名的,到咱家前面集合。”
殿内只剩下李世民和王珪了,裴寂将一摞纸交给身边的小宦官。
王珪接过那些纸,李渊说道:“裴监给王行长准备了一些属官,王行长一会儿就能在你的官署中见到他们。”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李世民,“二郎,你做得很好!这铜钱改制和成立银行的谏议,既然是你提出的,那你就多教导一下王行长吧。”
第64章 清风回城()
王珪有些傻眼的看着李世民,就连李渊和裴寂离开了,他也没注意到。
他好不容易从突如其来的任命中清醒过来,现在他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裴寂跟在李渊的身边,“圣人果真是打算让秦王笼络那王珪?”
“不然呢?”李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建成将那三人分封在长安城内外,褚亮与许敬宗也投靠了他。反观二郎那里,虽然还有些人没有散去,但他若始终处于弱势,人心早晚是要散的。
二郎既然表面上不想要军权,那就让王珪投到他的门下。建成太过强势,总是不好的。
某选王珪出来,除了他家世贫寒、族人无多,行事也算清廉。最主要的是,他已经与建成反目。
若他继续做一个庶民,倒也逍遥无事。现在他出任行长,除了投靠二郎,他还有别的选择?”
看着一脸郁闷的裴寂,李渊安慰道:“这次虽然没让裴监将亲信安插进去,也不过是向那些文武做个姿态而已。等王珪那里做出些成绩,某还会忘了裴监不成?”
这话虽然李渊之前已经说过,但裴寂还是有些不开心。
这银行是干嘛的?每天随便漏点儿,一年下来,就够他挥霍的了。若是三五年下来。。。。
王珪在那里发呆,李世民在打量他的同时,心中又在琢磨刚才的事儿,‘这王珪还能不能为他所用’。
王珪也经历过隋末的杀戮,本不应该如此患得患失,但今天的两件事,都超出他的想象太多。
他被任命为行长一职,或许是圣人别有用意。但后一个消息。。。。。
想到这里,王珪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李世民,“珪,拜见秦王殿下。”
李世民心中一喜,连忙将王珪扶起,“王行长何必。。。”
王珪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别看现在太子占着嫡长子的大义,又势力强横,但必然不是秦王的敌手。
若是将刚才圣人说的那句话散播出去,除了那些关陇世家因为利益牵扯太多外,出身山东士族和普通寒门的文武,会是什么反应?
众人投身仕途为了什么?除了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外,谁不是图个富贵?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这管着钱行长已经投效秦王殿下了,还不动心的话,那只能说,他们已经到了先圣先贤的境界了。
王珪将名单双手递给李世民,“请秦王过目。”
就算王珪现在不把名单给李世民看,迟早他也会知道,但他要表明一个态度,一个唯李世民马首是瞻的态度!
李世民露出由衷的笑容。
王珪能在骤然得到如此官职后,依然保持清醒。他的这份心智、这个态度,在打动李世民的同时,也获得了李世民的信赖。
“叔玠,你暂且先去与属官相见。今晚,本王在府里宴请叔玠。有什么话,晚宴时再说。”
殷清风早晨起来,照常带学生跑步锻炼。早饭的时候,他把范鱼娘叫了来,“范娘子,一起坐下用餐。”
范鱼娘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的看着殷清风。
“范姐姐坐啊。”月眉还没有当家主妇的概念,全然不在意奴婢不能与主人同桌吃饭的规矩。
当初在升平坊的时候,连饭都是她的郎君做给她吃的,而那时她也是奴婢的身份。现在只不过邀请范鱼娘一起吃饭,月眉更不会想太多。
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对殷清风没用,“我与月眉下午要搬回城住一段时间。”
月眉一下子就欢呼起来,“我们去看宝宝吗?”
殷清风冲她做了个鬼脸,继续对范鱼娘说道:“明天我会安排人来接范娘子,你带着那些女教师和学生,暂时住在吴国公府那边。
我回到城里后,估计不能清闲了,你安排那些教师除了给学生们上课外,还要给吴国公的义子们上课。”
郧国公府虽然不比杜伏威那里小,甚至更大一些。但府里人丁稀少,房屋之前并没有建那么多。如果一下子塞进去六七十号人,肯定住不下。
昨天晚上被殷清风打发回去睡觉后,范鱼娘就尝试着分析李世民深夜来访的原因。现在殷清风安排山庄内宅所有人都回城,其中的原因,可能比她想象的还复杂。
“奴婢遵命。”
早饭后,殷清风将殷寒来叫来,“寒来管事,我带着任娘子和内宅的人,回城住一段时间,山庄这里就交给你管理。
新居的建设,还由任五去监造,你协调好人力物力就行。如果城东那边提供的肉禽不够,不要怕花钱,直接去城里购买,一定保证那些佃户吃好。
我归来的日期不定。等夏天山庄这边收割时,你要那些已经签约,和还没有签约的农户和农庄,都来看一下咱们山庄是怎么种植的。
告诉他们,只要按照咱们山庄的方法去种,他们的收益就会如何。
张德福那边,下半年就要大量收购羊和驴,饲料必须要跟得上。这就要看你能签约多少回来了。”
照常睡了一个午觉后,殷清风就被兴奋的月眉催着赶紧动身。恰好此时范鱼娘进来说,李世民派的人已经到了山庄外。
要带的物品并不多,并且已经装好了马车,殷清风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了。回城后,他还要去一趟杜伏威那里呢。
山庄外的斜坡下,除了给月眉准备的马车外,还有一队骑兵。
当殷清风一身白色的骑士装,后面跟着白雪出现时,这些骑兵的眼睛都瞪得溜圆。
为首那人,更是将手中缰绳一甩,大步来到殷清风面前。
“啧啧好雄壮的大宛马啊”这人的眼里只有白雪,一边称赞,一边围着白雪转圈。
殷清风不以为意的向旁边让了让。
那人欣赏完白雪后,才转身寻找殷清风的身影,“俺说殷小后生啊,你把这马让给俺老程如何?”
从他洪亮的声音就能听出,这是一个中气十足、腰好肾好的中年人。
殷清风笑着摇摇头,“这是当年秦王赐给小子先祖的。”
“哦”
那个人失望的看着白雪好久,才转身对殷清风说道:“俺叫程知节,殷小后生以后叫俺程叔叔就行。”
“小子殷清风见过。。。。”
“程知节?程咬金?隋唐演义里的混世魔王?”
殷清风的礼行了一半就停下了,“这爷们就是程咬金?”
好在程咬金此时还在恋恋不舍的看着白雪。
“。。。见过程国公。”
“哈,你也知道俺老程是国公啊。是峤国公告诉你的?”
一开始,程咬金还挺兴奋的,说道殷峤的时候,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你阿翁去得太早,真是可惜了。
当年。。。哎要是你阿翁还在,哪能坐等秦王被那狗屁太子欺侮!还有那反骨的许敬宗,哪敢背叛秦王?”
殷清风心里“哦”了一下,看来他那便宜的爷爷,在李世民那些手下当中还是挺有威信的。
“哎”程咬金又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欣喜的看着殷清风,“你小后生不错,竟然被秦王赐婚!不知是秦王念着你阿翁的情谊,还是你小子有什么被秦王看重的。
不过也好,等你再过几年,像你阿翁一样,为秦王效力就是了!”
说着,还拍了拍殷清风的肩膀。
殷清风客套的说道:“小侄以后就指望着程叔叔的照应了。”
“哈哈哈,好!你小子会说话!走!咱们边走边聊。”
第65章 机不可失()
程咬金一路上向殷清风说起当年殷峤的一些事,还向他介绍了李世民手下的那些人的情况。
等到了杜伏威的门前,程咬金抬头看向大门上的门楣,“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殷清风跳下马来,“这里是小侄义兄的府邸。”
“呀你竟然与李伏威结拜了?”程咬金在马上俯下身来问道。
殷清风反而奇怪了,好歹杜伏威也是个国公啊,“怎么?程叔叔竟然不知?”
程咬金道:“你那义兄进了长安城后,任谁见不到他的身影,让俺如何结识?
不过,他那滋味楼真是不错!每个月,俺老程都去解馋一次。就是太贵了,真是吃不起啊”
殷清风哈哈一笑,“叔叔改日送两个厨子过去,等他们学会了,叔叔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
“真的?”程咬金也跳下马来,一把抓住殷清风的肩膀,很是激动的说道:“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可莫要反悔!”
就程咬金这手劲儿,换了是原来的那副身板还真承受不起。就算殷清风这两年没停过锻炼,冷不防的被他这一抓,也有些吃不消。
他强忍着说道:“如果程叔叔再不放手的话,小侄真的要反悔了。”
“哈哈。。。”程咬金松开手,然后用拳头捶了捶殷清风的肩膀,“还不错!你平时可曾习武?”
殷清风道:“这倒不曾,小侄又不想投效军中。”
“可惜了!否则你来俺老程那里,跟着俺那几个儿郎一起练练。”
“小侄还要去义兄那里,感谢程叔叔一路护送,改日小侄再拜访程叔叔。”
程咬金好像想起什么了,“等等!殿下吩咐了,让俺等你安顿好了,再带你去秦王府。”
殷清风虽然心中纳闷,但嘴上却礼节无缺的让程咬金稍等。
门前来了这么一队人马,那边给杜伏威看大门的,早就进去通报了。殷清风这边与程咬金刚说完话,阚陵和王雄涎就带人出来了。
殷清风冲他们招招手。
等他们走近了,殷清风介绍道:“程叔叔,这几个是小侄的义侄。这个是阚陵、这个是王雄涎、这个是。。。”
程咬金的眼中,又露出刚才看到白雪时的那种精光,“真是威武的汉子啊啧啧”
王雄涎能有一米八高,但身宽能装下两个殷清风;阚陵的个子比王雄涎还略高一些,只是瘦长了一些,但也是魁梧身材;他俩身后的那些人,或高或矮的,但都是体格健壮的那种。
别说程咬金这种武人看了喜欢,殷清风当初又何尝不是这样感受。
程咬金一边夸赞,一边在王雄涎他们身前来回踱步。
突然,他站在阚陵前面,略仰着头看着阚陵,“你小子叫什么?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别说当事人阚陵被窘到了,就是程咬金身后的殷清风也是愣住了,“这位程大爷是闹哪样儿啊?大街上主动拉郎配啊!”
别看阚陵长相清秀一些,好像挺有智谋的。但要讲脑袋瓜灵活的,还属王雄涎。王雄涎外表不中看,身材也五大三粗的,他那精明劲儿可是与他相貌与身材成绝对的反比的。
相比之下,阚陵在智谋上,要比王雄涎逊色不少。他能被杜伏威看重,是因为他行事严谨,不拘人情。当个铁面无私的法官是没问题,但要是以丈夫的角度去衡量,他绝对是无趣的直男。
殷清风在那里憋着笑,其他人在反应过来后,和殷清风一个表情,只有阚陵一脸窘迫的看着他的叔叔,无声的寻求救援。
殷清风揉了揉肚子,再扯了下程咬金的衣袖,“程叔叔,不如进去与他义父商谈如何?”
程咬金一顿脚,“对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