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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见殷清风同意了,“好,那你安排一下,明日下午,我会派人会送你回城的。”
殷清风再次点头应下来。
“第二件事,五月初一,将在东西市各成立一个你说的那个帝国银行。你还有什么建议?”
殷清风心神一震,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叔叔稍等,小侄去去就来。”
也不等李世民回答,他撒腿就往外跑。
李世民有些发愣,但随即又有些期待。
没过多久,殷清风有些急喘的跑了回来,“叔叔请看。”
李世民兴奋的接过殷清风递过来的那叠纸,可是等他一张两张三张的翻了个遍,也没见上面有哪怕有一笔一划的痕迹,更别说他期待的什么建议了。
“这是。。。是不是你拿错了?”
殷清风刚才看李世民在一张张的翻纸,他便猜到了,“叔叔,上面没字的,关键是这些纸张。”
“纸张?”李世民地下头,去查看这些纸有什么蹊跷。
杜丙反复的往山庄跑了七八趟,在前几天殷清风回城前,总算造出让他满意的铜版纸。在获得他的肯定后,杜丙就回去加班加点的搞生产了。
殷清风是打算,等铜版纸积累到一定数量,再给李世民运去。既然现在李二大爷亲自上门,这事儿就不用拖了。
“这些纸。。。”李世民抽出一张抖了抖,有用手摸了一下,“光滑,不像侧理纸那样纹路纵横交错。也比侧理纸要刚硬一些。。。”
李世民说的侧理纸,是晋代越人以水苔为原料制作而成的纸,又称苔纸或台笺。特点是其纸面上纹路纵横交错,斜侧错落。侧理纸质坚而腻,是纸中精品,所以李世民才会拿来作比较。
他现在手里那些纸,应该归为铜版纸中的挂历纸。挂历纸用来印刷,效果很不错,但书写效果就不行了。
殷清风打算将挂历纸用来做存折。封面会印上“大唐帝国xx银行”的字样;里面则是用钢印印上去的数字、日期和经办人;封底则是十八位数的编号;每一页可以使用三次,一本存折可以进行十八次存取。
殷清风从李世民那里抽过来一张纸放到书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长条形状的钢印。
说是钢印,就是生铁做的,但效果都一样。
“叔叔请看。”说着,殷清风就在纸上用力的按了一下钢印。
李世民好奇的站了起来,拿起那张纸凑到蜡烛前。
他一边伸出一只手指,在字迹上反复摩擦,一边问道:“你的打算是。。。”
“防止伪造。”
“哦”这么一说,李世民便明白了。
银行不但要兑换新旧铜钱,还有储存功能。如果谁伪造了一个存钱凭证,损失的可是银行,损失的就是李唐。没有足够的防止伪造措施,被李世民寄托无数希望的银行,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银行是李世民的希望,当然也是殷清风的希望。后世纸币的防伪措施,他当然做不到。或许未来会有更好的办法,但目前能想到,只能是造一种别人造不出来的纸来应付着。
殷清风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李世民,“小侄称这个为存折。”
存折有一百二十八开大小,一端用棉线装订的。
李世民接过去,用心倾听殷清风介绍他对存折使用的设想。
“叔叔请看。”
介绍完存折的设想,殷清风将钢印的印面对着李世民。
“这些数字不是固定在上面,而是可以转动的。想要盖上什么数字,把相应的数字转到正面就行了。”
“咦”
李世民伸手接过钢印,然后用手指头拨弄起来,“还真是神奇啊”
第61章 夜半来客(二)()
李世民像获得新玩具的小盆友一样,反复颠倒的把玩了好久,才有些难为情的停了下来。
他瞅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那堆东西,严肃的问道:“那些造纸匠。。。”
殷清风是铁杆的集权制支持者,他坚定的认为,有损民族与国家利益的产业,必须由国家来掌控,“小侄只是提供造纸的思路,所有生产流程与配方,都是那些工匠研制和掌握的。
造纸的作坊,位于吴国公在城东的庄园,叔叔可随时派人过去接手。”
李世民点点头,非常满意殷清风的态度。
“不过,为了不影响生产,叔叔最好等新建的作坊建好了,再将工匠带走。
还有,他们每个人,按照职位不同,月酬从二十贯到五十贯不等,节假期另有赏赐。”
前面的建议没什么问题,可李世民听到这些工匠的工资,就有些发呆了。
以这时候官员的基本俸禄,也就是不包括各种福利来计算,如果折合成铜钱的话,一品官大约是每月三十五贯,二品每月二十六贯,三品是二十贯。。。七品官是五贯多一些。。。九品是两贯六千文。
这些工匠最低是三品官员的俸禄?最高的,比一品的还高?
李世民有些牙疼。
殷清风可不知道,李世民是在参考各等级官员的俸禄来计算的,但他从李世民僵硬的脸上,也看出李世民吃惊的原因。更何况,这是他有意而为之的结果。
“叔叔,莫小看了那些工匠。虽然他们在世人的眼里,属于贱民。但没有他们,世人将没有衣服穿戴、没有房屋居住、没有车马可乘、没有佳肴美酒享用。。。。
如果当初不是小侄高酬悬赏,这种纸也不会这么快就能造出来。没有这种纸,或许不会有人敢伪造。但,有了这种纸,世人就会知道,朝堂上对于铜钱改制的决心有多大、期望有多大。
如果他们再敢去伪造,就要做好抄家灭族的准备了。”
最后一句话,说到李世民的心坎里去了,但真要给这些工匠那么高的月酬吗?李世民纠结得很。
这要是让那些官员知道了。。。。李世民都不敢往下想。
殷清风巴不得李世民赶紧接手呢,留在他这里,光往里搭钱还不见利润。
“造这种纸,除了要使用一些瓷土外,最重要的用料是白叠子。”
李世民又是一愣,“就是你那仙居坊卖的被褥里面的白叠子?这个也能用来造纸?”
“对!不过今年的只有两万石左右,明年能增加五倍。等明年收割后,便能向叔叔提供种子,由叔叔自行安排种植。”
李世民没说什么,由殷清风去经手,他是放心的。
“但,叔叔想要白叠子,就需要从小侄手里购买。”
“嗯?购买?”
李世民在殷清风这里,占便宜占惯了,现在听说要钱,这。。。这么回事儿?
“若白叠子叔叔是自用,小侄当然无私奉上。但既然作为公用,朝堂就应该向小侄付钱。”
李世民的思想,当然停留在家国天下的层次上。家是国,国是家,公与私是没区别的。现在殷清风扯什么公用、私用,这就属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处于对殷清风一贯的认同,李世民耐心听他继续解释。
但殷清风见李世民没反对,以为他同意了,他接着说道:“种植白叠子的土地,不需要多好。最适合白叠子种植的,不在大唐而在西域。”
“嗯?”
李世民再一次愣住了,“你是说。。。”
“大唐的土地,相对比较肥沃,若是用来种白叠子,属实有些浪费。西域诸国的土地虽然贫瘠,但种白叠子是最合适的。”
|“西域种白叠子。。。”
李世民陷入某种遐想。
“白叠子的种子,会以每年五倍递增。若三年后扩大到天下各道,以小侄手中的种子显然不够用。
要么放缓银行扩展的速度,要么叔叔派人去齐鲁另行收购种子,要么双管齐下。”
李世民从遐想中返回,对殷清风的思路给了肯定,“我明日便会安排人去齐鲁。”
接下来李世民会怎么做,殷清风就不管了,再啰嗦就没意思,“夜已深,叔叔不如留在,明日再回去。”
李世民深夜骑马往返哟跑上一百多里地,可不只是为了安慰一下殷清风,再讨论一下关于银行的事儿。
毒酒事件的后续进展,都没超出殷清风的预想。这让李世民对殷清风的智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多次与妻子讨论后,两人的结论是,不能再放任殷清风在城外逍遥,必须时刻留在身边问策,哪怕他是在长安城内也好。
只是殷清风早就借口殷峤的话,表示不想出仕。正愁没借口呢,今天这档事儿,让李世民看到了希望。
殷清风刚才答应回城,李世民知道他是出于性命安危的考虑,才同意的。这距离他的预期,还有距离,“你十四岁之前,一直在家中蒙学?”
殷清风点点头,但猜不透道李世民是什么意思。
“叔叔给你介绍一个夫子,如何?”
“啥?夫子?”
殷清风没想到李世民要和他说这个。
国人对于教师有很多种称谓。最高贵的为“师傅”,取自太师与太傅的组合,西汉到北宋期间,专指帝王的老师,从南宋开始转向民间用语。
教师’这个词,口语中指年老资深的学者,多做书面语。
‘老师’出现在南宋时期。
‘师父’不仅出现得较晚,而且使用的频率也非常有限。在元明时期,‘师父’往往用作对和尚、道士的尊称。
“先生”指年长而有学问的人,更多是指现代人熟知的老师的意思。李世民说的“先生”,无疑说给他找个老师。
中国有悠久的尊师重道的传统,“人有三尊,君、父、师”的说法,“生则谨养,死则敬祭。”
“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父”更有威严。如果师徒二人都在官场,毫无疑问,“徒”必须要和“师”同在一个阵营才行,否则就是离经叛道。
他不打算当官,也不想找个人来管着,“这个。。。且容。。。”
李世民不等殷清风说完,他赶紧打断,一旦殷清风后面拒绝的话说出来了,他就没法继续了,“奏请解散天策府后,东宫属官中有二人辞官投靠与我。这二人皆性情高洁,学问深厚。”
殷清风也不想听李世民再多说,人家这么热情给他介绍老师,如果他拒绝了,多不给面子,而且人家还是大半夜跑来说这事儿的,“这二人是。。。”
“原东宫太子中允王珪王叔阶,和太子洗马魏徵魏玄成。”
“得”初唐四大名相,李世民一下子说了两个。
对于王珪,殷清风了解不多。对魏徵就相对多一些。但不管是给他俩谁当徒弟都不好受啊。一旦拜师,他将来的头上就要戴一顶宰相门徒的帽子。
换了别人,是巴不得的好事儿,可放到他身上,那就是枷锁啊。
“而且。。。。”
殷清风月分析越觉得不对劲儿。
李世民想要找人教他舞文弄墨,在他原先那些学士里随便找一个就成了,干嘛非他俩当中的一个啊?这是套路啊!
第62章 王朝早会(一)()
今晚的收获,超出了李世民的预期。虽然殷清风始终不答应拜师,但一个存折的谏议就值得他这次夜行了。
风尘仆仆的回到西禁苑后,他将一路上的构思落到纸面上。第二天的早朝上,他要当着文武百官,尤其是太子面,进奏存折的谏言。
卸任天策府上将,他身上除了‘秦王’的王爵,还有尚书令的虚职。
现在的尚书省,是以左仆射裴寂为首。但这没关系,他只需要一个在百官面前,显露治政能力的机会就好。
军权上,他是以进为退,可在治政上,他要步步紧逼。这样,太子才会始终处于紧张之中。事情的成败,便在于太子的慌张。
现在,该布的局已经布下,只等他那太子阿兄露出破绽了。
寅时过半,李世民带着卫队进了玄武门。
卯时整,大兴宫内的太极殿前,五品以上的文武诸臣,依照各自的品级,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缓缓步入殿内就坐。
在百官坐在没多久,一名内谒者监上前一步,口中高呼:“圣人至”
在百官从席位上站起来的同时,李渊从殿后走了出来。
等李渊在御座上坐下,群官在典仪宦官的唱赞下,向李渊行再拜之礼。
在百官坐在的后,裴寂来到李渊的右边坐下。
坐在文官序列的第二位的李世民,双眼微眯了一下,眼中闪现一丝寒光。
他老爹与裴寂的关系,他当然清楚。但裴寂每次朝会上坐在他老爹身边的这种行为,属实让他恼火。
当年还在晋阳的时候,裴寂每次找阿耶议事,或阿耶找裴寂议事,他们兄弟中只有现在的太子能参与,哪怕是他在成亲、及冠后,他也被排挤在外。
刘文静与殷峤等人,都帮他在阿耶面前提及,让他也参与会议,但裴寂的理由是,家族与大业,唯嫡长子可传。
以阿耶的性情,能得这天下江山,泰半功劳是在裴寂身上,这是没错。但阿耶既登临天下,就不能过于恩宠与他。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行径,让他人如何信服?
处理完日常朝政,李渊见没人再奏请朝事,他挥了下手。
一个殿上内侍上前一步,展开手中黄娟,宣道:“门下。。。。。。
即日成立中央银行,独列三省之外。中央银行的职能。。。
。。。。。。。。。。
武德七年,四月一十一日。”
成立中央银行的事儿,从正月至今,就是百官们最关注的话题。关于中央银行的一切猜想,百官们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能打探的消息也都不遣余力的打探。但一切都没有结果。
现在宣布成立的敕旨,大家并不意外,但中央银行要独立与三省,这让所有人感到惊讶。
在他们所有的猜想里,中央银行必然要归于负责财政的民部来下辖。也正是出于这种猜想,有心人才总往民部尚书萧瑀的家里跑。
现在礼物也送了,好话也说了,人情也欠了,但现在却说不归萧瑀管?
萧瑀现在是即尴尬又高兴。
尴尬的是,当初有些礼物实属无奈才收下了,现在还不还?怎么还?高兴的是,这烫手差事没落到他的头上,他终于可以睡安稳觉儿了。
大殿内,气氛先是有些诡异的寂静,接着就是嗡嗡的议论声。
李渊再次挥手,殿内宦官高呼道:“传,王珪觐见”
群臣不由自主的闭上嘴,然后将视线转向殿门。
原先,作为时常陪伴在太子身边的太子中允王珪,初七那天去上班时,就觉得东宫的气氛不对。
李元吉死在东宫的事儿,由于知道真相的舞姬们都被灭口了,李建成也没再故意隐瞒。所以,当得知这消息后,王珪必然要向李建成问个清楚。
李建成在裴寂和他老爹那里,碰了两鼻子灰,哪里还有心情搭理他。
被三言两语打发出来的王珪,心里也窝火。太子中允既是东宫的属官,也是圣人派在太子身边监督的人。现在死掉一个堂堂的亲王,还不给个说法,这是要害死老子啊。
但他也只能尽力补救,要不能咋办。
后来,李世民宫门杀人、李元吉草草下葬、太子夜宿武德殿的消息传来,王珪整个人都乱了。
秦王杀人、齐王身死,都与东宫夜宴有关。作为大唐储君的太子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又怎么处理的?偏偏,太子还不听从他的谏言。
等在朝会上听到秦王奏请解散天策府时,王珪的第一念头,不是兴奋,而是沉重。
秦王杀人夺路而逃、齐王不明不白身死之后,秦王现在竟然请奏自断臂膀?这里面的阴谋气息太浓重了!
等回到东宫后,他劝说太子小心行事,防止秦王的懈敌之策、缓兵之计。
可太子说:‘难道让本太子跑到圣人那里阻止恩准?难道让本太子眼看着他身边围着那么多的猛将谋士?’
话是没错的,但总得拿出相应的对策吧!
太子又说了:‘长安周围都是忠诚本太子的兵马,连宫门的监门都是东宫的人,还担心什么?’
原先,秦王与太子、齐王是针锋相对。现在,秦王以进为退,化明为暗。对时局的掌控,孰强孰弱,那是一目了然。
可笑的是,秦王那边闭门拒客,太子这边欢歌燕舞。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当太子洗马魏徵请辞时,他的危机感更是强烈。
魏徵的智谋可不在他之下,连魏徵都看出其中的不妙,他就更不能立于危墙之下了!
本以为,向太子请辞的时候,太子会尽心挽留。那,他定会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
可结果,太子愤怒而去。当天,他的位置便被秦王府旧人代替。
他前一日,只想到秦王府去打探‘敌情’。可现在,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在辞官的第二日,秦王的心腹,上党县公长孙无忌便派人送来秦王亲笔书信。
信中让他安心等待,并将身体修养好,大好河山还要等待他一起去治理。
对于秦王的观感,他始终认为秦王只是一介武夫。等看清白秦王的以进为退的计策,和这封信表达的诚意,他对太子彻底死心了。
既然下决心投靠秦王,当然不能枯坐家中只等富贵来临。他将他对东宫的了解,一一列在信中,由长孙无忌转交给秦王。
除了这些,他还要为秦王登基为圣之后做准备。
秦王府的学士里,无论才学、智谋,很多人都不逊于他。尤其,他们与秦王的情谊,也不是他这个新晋之人能比肩的。
如果不能凸显他的才能,等新朝来临时,他也只能沦为平庸。
平静的家中度过两个多月后,今日清晨,宫内来人,传他觐见。
惊讶、兴奋、不解。。。他在不断揣测着,圣人召见他这个已经身为庶人的原因。
在殿前枯等不久,一声传觐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整理好衣袍,迈上台阶。
第63章 王朝早会(二)()
王珪现在是庶民,进到大殿后,在百官的席尾处站定,双手做辑手状,大声喊道:“民,王珪觐见!”
李渊在丹陛之上说道:“上前一些。”
王珪向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之前的几年里,身为正第五品上阶太子中允,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