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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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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二连和九连的袭扰目的是什么?”

    “能牵制则牵制,拉敌人视线,淡化我的主力行踪。你这个大政委,只能再唱一回空城计了,如果真的因此而有什么动静……那就领着老少再跑一回吧。”

    “呵呵,这个……我在行!”

    “警卫员。”

    “有。”

    “去炊事班准备我的口粮。”

    陆团长离开了窗边,开始摘下墙上挂着的他那副装备,一件件穿戴得既认真,又幸福。

    ……

第446章 迫近的冷锋() 
有炉子的地方,未必暖和。

    胡义这个八路,在这地方是非常不受待见的人物,不只是旅座大人看他不顺眼,这些狼狈兵也懒得多看他一眼。你不是想要炉子么,炊事兵那有炉子,凑合去吧!

    一个破落院子里,当间支着一口大铁锅,锅底的火红彤彤烧着,锅里的水汽白蒙蒙升腾,几个炊事兵跑来忙去做饭呢,胡义坐在锅附近的一块木头上,在烟熏火燎中烤着他的手脚,虽然院子里不时刮过寒风,呆在火边上也比那破屋里的阴冷强。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仅剩六七百人的所谓旅,居然还在这村里耗着呢。昨天,撒出去侦查的九个小组跑了两个组,压根没回来,其中偏偏有去查验胡义所说情况的那一组。天已黑,再派人又没意义,侦查回来的七个小组都汇报了无异常,这给了英明的旅长大人再多留一天的勇气,也让倒霉的胡义延长了刑期。

    他都纳了闷,难道那些鬼子的侦察兵错过了这里?如果发现了,现在也该出现了,怎么连一点端倪都没有?难道鬼子也嫌天气冷?等着雪化开春再过来?不管怎样,没义务呆在这里陪他们等死,胡△▼义打算吃完了这顿版,就琢磨脱身。

    一个邋里邋遢的兵从破屋里懒洋洋地走出来,歪戴着脏兮兮的破军帽,两手在油光锃亮的袖口里对抄着。他也是个炊事兵,附近的人都叫他大狗,卫兵送胡义到这里的时候,指名要这个大狗负责盯胡义。

    胡义是在这样的队伍里呆过多年的老兵油子,观察到现在,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大狗是个典型的刺儿头兵,他看起来是个普通的炊事兵,可是什么活儿都不干,连炊事班班长都不管他,与其说是不管,不如说是不愿招惹更恰当。

    这是睡到现在刚起,大狗站在院子里冷冷打了个哈欠,眯缝着无良的眼,注意到了锅边烤火的胡义:“哎?我说……土八路,你怎么没跑了啊?”

    来到这里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对胡义张口说话,胡义根本不回头,懒得搭理,继续烤着火,他知道,这个叫大狗的玩意昨晚假睡了一宿,他的枪一直开着栓,子弹上膛,就等着胡义出点事,因为他看到了胡义那块怀表,动了占有的心。

    见胡义没反应,大狗晃荡到了胡义身后,盯着胡义挎背在腰畔的驳壳枪套:“怎么就没下了你的枪呢?快慢机?打开给我瞧瞧?”

    “敢伸一手指头我就给你撅了!”

    “什么玩意?特么把你能的!你撅一个我看看!”大狗伸手去扯胡义的枪套。

    这一瞬间,他发现八路终于回身了,不只是回身,同时那右手里正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烈烈燃烧着的木棒,动作看起来似乎好慢,可是转瞬即成疾风。

    呜那是火焰被抡圆在风中的烈烈破风声,清晰刺耳,毛骨悚然。

    咔擦火星四溅,炭碎横飞,近在咫尺,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当头一火棍。

    任是火棍已被烧脆不够结实,也把大狗当场砸趴下了,那歪戴的破帽子顶上砸出了一个刺眼的黑色印记。

    满院子人全傻眼了,一切都来得太快,不及明白状况。

    胡义是个八路,可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八路正是从这样的环境里走出来的,他太清楚这里边的弱肉强食法则了。像大狗这种兵痞,只要让他一步,就再没好日子过。

    趴在地上眼冒金星的大狗扯开嗓子:“狗八路打……”后面的字还没来得及挤出牙缝,感到后背被踏上了重重的一脚,只好停下发声改出气儿。

    一脚踏着大狗,一手拎着半截尚在燃烧冒烟儿的棍子,胡义静静环视院子里的几个观众:“有帮忙的么?现在站出来!”

    几个炊事兵正在攥着拳头,相互大眼瞪小眼犹豫之中,破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刚刚进门的梁参谋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

    摩托车停在路边的浮雪,少佐下了车,捂了捂被寒风吹僵的脸,原地跺着脚。

    一个鬼子跑过来:“那村子在西面三十里远,他们还在。”

    “还在?”少佐诧异了一下:“他们打算停在这里?”

    本着搂草打兔子的想法,少佐出发前已经修改了作战计划,并不急着歼灭这股溃军,因为他要留出一些时间来给八路向南运动。为此,这次战斗他兵分两路,迫不得已又一次几乎抽空了梅县兵力;一路由鬼子一个中队,附以迫击炮组,加梅县治安军两个营组成,由他亲自统帅,直奔西南而来。

    另一路是为打八路准备的,有两个鬼子中队,外加李有德部四个连组成,夜里才出梅县向西,悄悄进山。这一路的配置其实更强,两个中队,这才是最大的战斗力,在少佐眼里,八路更难对付,因为八路太滑,老鼠一般,为了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得不这样安排。

    地图被助手展开在寒风里,少佐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禁不住摇头:“太慢了!太慢了!这样不行!”

    助手闻言一个立正:“我这就催促队伍继续开进。”

    “不是我们,是我们眼前的敌人,他们太慢了。”

    助手也诧异:“难道这样不好?”

    “不好,用来捉老鼠的诱饵,距离老鼠太远怎么行?命令队伍改变方向,向南绕过去,要从西南方向发起攻击,不许围,只许追,要把他们往北赶!”

    随着手势加命令的大声传达,浩浩荡荡的黄色队伍转而向南移动,寒风之中,刺刀凛凛,踢踏声隆隆。

    ……

    陆团长带着一连直奔无名村,通信员带着命令去通知二连,这需要些时间,所以,距离三连更近的二连反而是最好到达无名村汇合点的。

    无名村外的哨位上,两个百姓打扮的人一个背着枪,一个背着铡草刀,站在寒风里不停搓手,别误会,他们不是民兵,是正儿八经的三连兵。

    他们放着哨,嘀咕着不久前刚刚开进村里的一连,不服不行,跑了这么远路,他一连愣是队形不乱,那间隔保持得叫一个均匀,真有御林军的气派啊!两个哨兵到现在还羡慕着一连的一水整洁军装,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分下一套。

    正说着话,残雪片片的山路上出现一支队伍,百多人一溜,居然明晃晃闪光,还用说么,雪亮刺刀上肩不下枪,这是牛x冲天的二连啊!本来这天气就够冷了,一瞧寒光凛凛的他们,那不更冷么?越看越冰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一回,羡慕军装的事暂时放下了,背着铡草刀那位看得眼珠子直发绿,实在舍不得挪开眼,不禁催促另一位:“你回去报告去!我看着!”

    就算是兄弟不睦,可现在是二连来三连,身为主人哪能不迎,郝平这个三连长闻讯出来了,迎面正碰上高一刀带队进村。

    “高一刀,还迈四方步啊?你也不嫌冷,抓紧点,就等你了!”

    高一刀朝笑嘻嘻的郝平还了一个笑:“还是你三连气派啊!这家伙,瞅你这无名村比大北庄还热闹呢!可羡慕死我这个整天钻山沟吃草的土老帽了。我这……得先给你道个喜啊。”

    “道喜?我何喜之有?”

    “你红三连灭了杂碎九连威风,**团扬名,这还不够你臭屁吗?啊?我跟你说你这简直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啊!我高一刀都没办成的事,你郝平成全了,真是喜死我了!”

    这话生生把郝平原本那一脸笑给说没了,他高一刀这个臭不要脸的既看不上九连,也看不上三连,他这是笑三连九连咬成了一嘴毛呢!郝平就纳了闷,这么冷个天,这么大个风,他咋还能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贱!不怕闪了舌头吗?

    这高一刀还没说完呢:“不得不夸啊,**团第一神枪,从此花落你三连家了吧?你说这以后谁还敢和你们三连打靶?这才叫……”

    “高一刀,你再说话我真咬你!我敢活活咬死你你信不信?”

    ……

    李响呆呆看着面前的大木箱子,问刚从大北庄回来的小红缨:“这又是啥?”

    “火药。我从李算盘手里赊出来的!怎么样?喜欢不?”

    李响心说我喜欢个屁啊,我就是让这玩意给崩飞的!嘴上倒没应心:“别告诉我要再帮你摆个地雷!”

    “嘿嘿,你咋知道的?”

    “你玩上瘾了是吧?上次那一声响,指导员埋怨我半个月呢!这不是开玩笑,出点事真了不得!他已经说了,以后但凡这种事,必须先得到他批准。”

    “你个怕死鬼!用不着你行不行?你把我教会了就成!”

    教?她这德行的鼓捣这个跟作死有什么分别?李响心说这事要是让连长知道了不得动脚啊?抬手一指窗外:“小豆怎么来了?他也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你这打岔的技术太差劲了!”

    “我不是打岔,那不是小豆么?”

    小红缨回头,果然,还真是小豆,正从碉堡方向匆匆跑进了空地。

    推开屋门扯开小嗓子:“干嘛来了?既然前后脚,你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呢?”

    本欲跑向秦优住处的小豆停下来,喘着粗气:“团部急令!我是赶的夜路。”

    根据小豆的仓忙神色,小红缨预感到了一丝战斗气息,清澈了漂亮的大眼,忘记了正在灌进门口的阵阵寒风。

    ……

第447章 无法逃脱的命运() 
一个兵走进了院子,斜背着个木药箱,最醒目的是他左臂上戴着围臂臂章,白布底,红十字。那白色已经无法称其为白,有土色,有血色;那红色十字脏得已经淡化,这是个卫生兵。

    “谁受伤了?”他站在院子里问,声音不大,精神萎靡,同时还在下意识搓动着手指,搓下一层层泥黑。

    “瞎啊你?是老子!老子受伤了!”一身泥灰还没打扫干净的大狗坐在火堆边,破帽子捏在手里,极不客气地朝那卫生兵嚷。

    卫生兵看了看大狗,不情愿地走到火堆旁:“伤哪了?”

    大狗指着头顶上刚长出来那老大一个包:“特么你自己不会看?”

    “这……不需要处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我听听?现在就给我打上绷带,别等老子数到三!”

    卫生兵对大狗的要挟很无奈:“绷带……不多了。”

    “我去你x的!”那货直接将他捏在手里的破军帽狠摔在卫生兵的胸口上:“这话你特么咋不敢跟团长说呢?你在他那脑袋上都缠出个帽子了!你个不是人的废物!你特么也算卫生兵?你救活过谁?你个丧气废物!”

    卫生兵用很小的声音还嘴:“你是炊事兵,我也不见你会做饭。”

    这一句顶嘴让大狗炸了庙,刚被胡义打了结结实实一棍子外加重踏一脚,感觉到了那八路是个狠人,本欲设法报复却被梁参谋给警告了,心里正憋屈有气无处撒,此刻腾地站起来,一脚便踹翻了卫生兵,不依不饶还继续踢打,口中大骂:“丧气废物!明明兄弟们能捞个好死,你特么还装人犯贱,逼他们多喘几口气,我踢死你个不是人的废物……”

    卫生兵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声不吭,院子里的几个炊事兵各顾各地忙,仿佛什么都没瞧见,炊事班长忽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客人’在呢,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扯住虐待卫生兵撒气的大狗。

    胡义还是坐在大锅旁边烤着火,懒得听也懒得看,他更在意的是如何离开这个死地!

    这时院子那扇破大门又响了,胡义摆转了目光,看到一个邋遢兵贼头贼脑刚进门。

    “你怎么来了?”大狗气呼呼地住了手,朝进门人问。

    刚进门这位,朝炊事班长一笑,又盯住胡义看了一眼,走向大狗,扯着他便往破屋里走,同时低声道:“有个事和你商量,咱屋里说。”

    不久后,那兵出了屋,晃悠着走向大门口,同时又朝胡义看了几眼,才离开。

    大狗随后出来,从地上捡起他那掉落的帽子,连土都不拍,直接歪扣在头上,盯着胡义的后背看了几秒,才抬脚步,居然凑到胡义身旁,扯了块木头坐了。

    “能不能离我远点?”胡义目光不转盯着锅底的火,语气冰冷。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

    “我没兴趣跟你相识,高攀不起。”

    大狗一笑,仿佛没听见胡义的不客气,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关注这口烧着水的锅,便把头往胡义那边再凑一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琢磨着跑呢?”

    “我在这呆得挺好,起码这火不错!”一块木柴被胡义顺手扔进火里。

    “我是负责看你的,我想……你可以出去溜达溜达。”

    “你是希望我往村边溜达呢?还是往没人的地方溜达?”

    “……”

    “我觉得……打闷棍,比开背后枪更保险点,你说是不是?”

    话被胡义挑明了,大狗咔吧咔吧无良眼,叹了口气:“原本呢……我是那么想来着。可现在……我只问你想不想走?”

    关联到刚才进门的那位表现,胡义忽然明白了,大狗这个愣头青想当逃兵!对于没有正当理由外出的大狗而言,胡义是他的机会。

    “什么意思?”

    “你跑。我追。”

    “这主意是刚才那位出的?”

    “对。我和他一起。”

    胡义是个八路,所以大狗说话无耻到连点遮掩都没有。

    ……

    队伍全部在无名村汇齐,经过简单休整,陆团长不再多耽误,立即出发,向南。

    二连行进在当先,一连行进在队尾,三连被团长筛掉了一半兵力,没枪的没子弹的全留下,杨得士这个指导员留下看家。

    很久没有如此意气风发地领导独立团全部主力出阵了,站在蜿蜒行进的队列旁,看着山舞银蛇,吹着凛凛北风烈,陆团长兴奋满腔。他深爱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冷,在刺骨中努力舒展着胸膛。他眼里,这金戈三四百,仿佛千万人,怎不澎湃。

    郝平从后头跑来,停在正在观景的团长身旁:“团长,咱们要向南行进多远?一直到与对方汇合吗?”

    “汇合?如果他们让鬼子给包了饺子,咱们这点馅儿补进去有什么用?”

    “那……咱们能做什么呢?”

    “试着帮他们留一条路。”

    “留一条路?”

    “对,如果他们要北上,黑风山以南的三生谷是必经之路,我们就在那里等。只要他们能接近三生谷,才会变成一盘活棋,这棋才值得下,我才有决心打!”

    郝平在心里把团长这话细细咀嚼了一遍,不禁有底了,转身催促身边的队伍加快速度,向前。

    ……

    团部送来的命令,让秦优感到十分惶恐,胡义这个行家不在家,他指导员自知不是打仗的料啊!说是要求九连对李有德部进行袭扰,还不许打得太狠结了仇,那得怎么打?开会吧!

    连长胡义当使者去了,石成这个踏实的不在家,骡子这个偶有鬼主意的也没回来,目前九连大将只有一位,马良。

    可是要开会,也不能就指导员和马良二位吧?那不叫开会,那成嘀咕了!所以,三排副李响列席;可这还是不行,李响这货是个茶壶,不问不答,有问他也说不出啥,不讨论不争辩,加上他也没区别吧?虽然秦优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组织一次‘作战会议’,不像点样哪行,鉴于上一次九连战斗的表现,小红缨也被列席了,这回总算是凑成了一桌。

    秦优的住处小木屋,就是九连指挥部,一张破桌子四个板凳,外加一床一火炉。

    秦优上首坐了猛抽烟,皱起一脑门子皱纹。

    马良左面坐了,拿着他的军帽在修型,眉头深锁。

    李响右边坐着,一手拿钳子,一手捏着块铁片,闷头不知道在鼓捣个啥。

    小红缨坐在下首,半伏在桌边,一手搂着个破茶缸子,一手蘸水在桌面上乱画。

    静得没边儿了,秦优不得不敲桌子:“哎哎?我说三位,说话啊?”

    小红缨抬起了眼皮:“说啥?”

    “说打李有德啊!”

    “我不都说了吗,你们都不同意,还问我干啥?”

    马良放下了手里那顶已经不能再漂亮的军帽:“你说那叫主意么?”

    “怎么不叫主意?把你那一排给我,我带上李响和那一大桶汽油,去烧他个乌漆墨黑,简单又方便。”

    “你怎么就跟放火杠上了呢?水火无情,一把大火下来那还好的了么?团里的命令是不要和李有德结仇,你这不是逼着他找咱来拼命么?”

    “所以啊,还问我干啥?”小红缨闷头继续去画她的小王八了。

    秦优被他抽的烟呛得咳了几声,而后朝马良道:“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要按团部这要求,办法真不多。”

    “不多也得想啊,说的是即刻执行呢。”接着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踢了李响一脚:“我跟你说,不用你小子在这穷鼓捣,定不下个方案今天不散会,开到明天也不散,我让你坐这鼓捣个够。”

    李响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我……没意见。”

    “……”

    马良叹了口气:“其实……最好的选择……是打炮楼!即是打,又打不出仇。可关键问题是……这也是个最不容易的战斗,硬打咱们打不起,轻打又没效果,难在这了。”

    “打炮楼?”秦优考虑着马良的话,从大方向的要求上来说,这确实是最可行的选择,可马良所愁的一点都不差,九连牺牲不起了。秦优一拍桌子:“现在咱们就来研究研究打炮楼的问题!”

    “真打啊?”马良一副无奈。

    “谁要是能想出个既能打下炮楼,又能减少牺牲或者不牺牲的办法,我就让他指挥这场战斗。前提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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