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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时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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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在田野里走了很长时间,走到两只脚发软我才回家。到家门口就发现洪玫和石留坐在门口的竹床上看小说。她们一人拿一本书,背靠背坐着,两双光脚丫白花花的正在门口的石板上抹来抹去。石留穿了套白底兰花的连衣裙,有点旧,看上去象是洪玫穿过的。洪玫则穿了身白色的套裙,有点象现在的中学生套装,给人青春活泼的感觉。她们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我笑。看到她们灿烂的笑容,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我坐在门口的石凳上跟两位女同学聊天。老妈笑眯眯的拿了双人革皮凉鞋给我,说,洪玫买的呢。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对洪玫露出笑脸。我的一点好心情马上给弄坏了,我粗粗瞥了眼那双绛紫色的凉鞋,说,留给弟穿吧。然后我走出大门,顺着弯弯曲曲的塘堤走向田野深处。田间荒野就象我的精神家园,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往大地深处走,老妈打我的时候我也是往田野深处跑。赤脚走在茅草堤埂上是一种很特殊的人生体验。多年以后,我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抬头就看到楼房和车辆,除了在盆景里看不到半点泥土,地上全铺了水泥和砖石,偶尔有拉泥车洒了泥土在马路上,就会有人当交通事故报警。泥土眼看就象《未来水世界》里讲的那样要当金子使了。我于是很失落、惶惑,觉得精神家园日渐荒废,日渐迷失,已经找不到可以平息内心燥热的地方了,于是我会开车跑出城市,然后弃车走向田野。我坐在田边看老农耕地,一坐会坐几个小时。如今留在家里种田的都是老人了,他们的儿女都去城里打工。老人们精心伺弄着田地,把丰收的喜悦藏在谷仓里。我有时也会跳下田,接过老农的犁把子,来治治心里的痒痒劲,可老农并不欣赏我的把式,他觉得年青人就该去城里闯世界。祖祖辈辈留下的那点技艺让人笑话呢。

  四

  我一上初中就十分热衷于洪玫的身体。她就坐在我旁边,我一扭头就看到了她,就算我不扭头,眼角的余光也能看到她。一有机会我就拿眼光追逐她,乐此不疲。实际上我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热衷洪玫的身体。那时她已经开始正经吃东西,身体发育得很圆熟。她本来就是个美人胚,以前不吃饭才显得骨瘦如柴。小学五年级要上晚自习,因为要考初中。吃过晚饭每人拎着一盏煤油灯上路。上自习的时候就把煤油灯放在自己桌面,灯影摇曳里一双双渐渐成熟的脸似模似样地在学习,实际上都在想着白天的游戏,那才真的叫做浪费煤油呢。全教室就数洪玫的煤油灯最亮,就我的煤油灯最暗,我就常常借口光线太暗跑到她身边看书,实际上是想闻她身上的香味,看她红红的小脸蛋。下自习课以后我们有时也玩捉迷藏。大家把煤油灯收在桌子上,一帮人扮猫,一帮人扮老鼠。洪玫在扮老鼠的时候喜欢躲在她外婆的小屋里,那里有一张烂藤椅,她偎在椅子里,屏息静声。我钻进小屋,轻车熟路摸过去,慢慢把洪玫摸进怀里。摸进怀里以后该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抱住她心里很舒服。渴望这种舒服能够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当然洪玫未必有这种感觉,她说,小不点,快松开,你箍死我了。从她对我的称呼可以看出我当年长得很矮小,我本来是个大块头的胚子,由于营养不良,长不大,就象洪玫不吃饭长得不美一样。我读小学时比洪玫还矮,上完初中就比她高一个头,上完高中比她高两个头,上完大学比她高三个头。我临毕业时她去北京看我,必须仰视才行。这也是她不愿嫁我的原因,她说差距这么大怎么做爱呀。对这一点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身高上的差距对作爱的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自己就一点也不感到这方面的困难,问题是她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了就可以不嫁我,这不是害了我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赞成改革开放,尤其不赞成搞联产承包,让农民继续吃不饱饭,我也整天挨饿,就不会长那么高了。可大错已经铸成,我毫无办法,只能在回忆里过日子。

  我与洪玫真正有肌肤接触是在初中将毕业的时候。有一个周末,我无所事事,跑到镇上去瞎逛。在街上撞到了洪玫,她在怀里抱了两只白色的大枕头。她见到我就笑得两边嘴角往天上走。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我还喜欢她任何一种衣着打扮。顺便说一声,我也很热爱她怀里那两只大枕头,就象热爱她怀里刚刚成熟起来的两只大乳房一样。尽管我一天比一天庞大起来,可我的枕头还是千年不变的三寸金莲。当然剩下这段路两只大枕头就抱在我怀里,洪玫就一路摔着手,嘴里还喋喋不休。

  我们回到了她妈在人民分社的宿舍里。那是一座平房,她妈以前在那里办公兼住宿。她妈后来去了县里,但房子还给她留着,实际上成了洪玫的半个闺房。房子不算大,也不怎么漂亮,住起来未必有我自己的房子舒服,但住进这种房子里就象征一种特殊的地位和身份,谁住进去大家就羡慕谁。我们就在那里拥抱,接吻,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

  多年以后我在城里跟一个叫阿双的女孩做爱,因为不懂做爱的技巧给她讥笑讽刺了一场,还因为是第一次做爱给她挖苦了一顿。那时我已经读完大学且工作了大半年。这件事前面已经讲过,所以我和洪玫除了在床上啃和滚实在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洪玫可能知道做爱的事,她有条件受到性教育。当然就算她知道也不能告诉我,因为她是淑女。多年以后我跟她滚到乱七八糟的时候,我问她当年会不会做爱,她就笑了。她笑了以后还是不回答我,至今我还是解不开这个谜,我也不想解了。就象当年的许多数学题,我至今还是不会解,我也不想解了。

  我和洪玫滚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两人都不想再滚了,滚下去也没意思。我们坐起来,洪玫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她一瞬间就把凌乱的衣服、头发摆布得洁净如新。她的衣着总是很整洁,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一点特别让我欢喜。我后来就总是对那些衣着洁净,头发光鲜的女人特别感兴趣,大概就是洪玫影响的。我们坐着喘气时,听到隔壁有个女人在说话,她说在公路上看到了洪玫,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几里路走了三四个小时。她的结论是洪玫在谈恋爱了。

  后来石留来了。她显然是应洪玫的召唤而来的。她看到我和洪玫在一起并不感到惊讶,她惊讶的是我一身衣服都湿了。她拉着我的衬衣后摆说,全湿了,快脱下来洗一洗。她说现在洗,半个小时就能干。我没有穿背心,坚决不脱。我扯了扯衣扁,说,我走了,你们玩吧。我不知道叫她们玩什么。


上篇:教学时期——《教学时期》
第四章

  一

  我还没到单位报到的时候,人事部门看了我的简历,觉得我是个人才,准备把我放在人事部门搞公关。我报到后,人事部门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我本人比档案看起来寒伧得多。尽管我在大学里猫了七年,日子过得并不写意,毕业的时候同刚入学时相比,仍然是面有菜色,不同的是,脸皮看起来厚多了。我刚到单位的时候还不知道穷是个很致命的弱点,穷,就意味着身后没有东西可靠,头上没有东西可罩,如果你本人看起来又没有什么出息,那么就可能给人晾起来。我的处境实在堪忧,问题是我还被蒙在鼓里,就已经给人卖了几回猪仔,有几个处莫名其妙的就拒绝要我,最后我被发配到了西伯利亚——就是驻邮局办事处。这是同室后来告诉我的,他当时在人事部门当学徒。多年以后,在某关键部门工作的同室做了副处长,而我还是一个普通干部,尽管我已经非常出名——出了几本专著。人事部门受党组委托对我进行了考察,发现我已经到了当处长的年龄——这当然是个致命的弱点。人事处长说可惜呀可惜,只好夹着公文包走了。这也是我同室对我讲的。我同室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我怀疑他在拿我开心。尽管如此我还是很生气,我就把气发在我学生身上。这时我学生已经做我的科长了。她叫我干活,我就把活留在桌子上。几天后我学生发现活还在桌子上放着,就自己拿去做了。这样她就显得很忙,她那张胖乎乎的小脸后来就只剩下皮和骨头了。当然这已是很后来的事,我不能再讲下去,再讲下去就是另外一篇小说了。

  如今我是个人民教师。我给学生讲一门与文学沾点边的课,这门课叫《公文写作》。学生对这门课不感兴趣,对与这门课沾点边的那个东西稍稍有点兴趣。为讨好学生,我就在课头课尾讲点文学知识,当然是以小说诗歌的形式来介绍的。这就不免涉及到哥呀妹的,有一回正讲着,发现校长坐在后排。我不能半途停下,只好继续讲下去。校长的面相本来就不好看,我讲完了,他的脸就成了焦炭。

  校长让我去他办公室。他说,下节课你不用上了,让石留顶你。这是石留来了后我第二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上次我说这几年就是为人作嫁衣,结果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训了三个钟头。校长训完了说,你写个检查,跟入党申请书一起交上来。前面已经讲过,我大学时期就入了党,可在校长印象里我根本就不象一个党员。这件事让我很困惑,校长让我一边写检查一边写入党申请书,这表明他还没把我当外人,还是希望我进步。问题是我这人不争气,太辜负了校长。我往校长办公室走时就不断埋怨自己,叫你教公文,你就好好的教公文吧,你讲个什么劳什子的小说诗歌!小说诗歌能当饭吃吗?

  校长办公室在四楼。我走进去时发现军伐坐在里面。校长见到我,说,小江,坐。他让我坐在军伐旁边。对军伐我一向没有什么好脾气,平时见面也懒得睬他。他把学校治得象个军营,害得学生见了老师象犯人见了管教。我对他意见大着呢。可意见归意见,如今我要与他共事了。校长找我就是为的这事。校长说,小江我看你也不太适合教书,教书是埋没了你。你这人是块璞玉,得找个名匠来琢磨。还有你这人太懒散,爱犯自由主义,得找个坚持原则的人与你搭档,这叫领导班子的性格差异。校长讲了我又讲军伐,他说老杨是个党性很强的人,要我好好配合他。老杨就是军伐。当然我从来不叫他老杨,我就叫他军伐。但从今以后不能再这样叫了。如今他是我的领导。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就成了副主任,给军伐打下手。这件事让我既开心又恶心。开心的是我终于做了官,这是老爹老妈梦寐以求的。不开心的是我要给一个叫军伐的人领导。这人才初中毕业,在部队里混了个营级,转到地方成了个科级,态度粗鲁,方法简单,却要领导我,这不是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吗?

  我对校长一向心存感激,这是因为他在处理涉及到我的事情时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也就是说他很偏袒我。譬如说我和阿双的事情他就帮了我,算是把这事做了个了结。

  我和阿双的事是这样结束的:前面已经讲过,我被阿双缠不过,尽量避开她,但也有避无可避的时候。这时候我就得请她吃饭,饭后她说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有一次她要去逛公园,而且要逛流花公园,我只好带她去。我们在草地上坐,聊天,吃雪糕。我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吃饭又花了我三百多块钱,这天才八号,也就是说这个月我肯定要面对经济危机的问题。我看着湖水发呆,有一句没一句敷衍阿双,心里在想到时找谁来解决经济危机。除了师傅还有谁愿意借钱给我呢,我实在想不出来。这时阿双啊啊惊叫起来,原来她的手袋给人拖到了我们屁股后面。她两声大叫,拖她手袋的人就松开手,撒腿走开了。我并没有象阿双希望的象箭一样冲出去抓住偷包贼,我只是站了起来,看着那人走远,然后捡起阿双的手袋。这件事让阿双既失望又伤心,我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想说话,我们默默地走了一路。分手的时候,她到底憋不住那句话,讲了出来。她说:看你人高马大的,怎么我就没一点安全感?这句话很伤我,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没鬼用。尽管如此我也不想跟她吵架,我已经懒得跟她吵架了。我对阿双说我走了。

  走在路上我开始心潮起伏,尽管我是男的,她是女的,可抓贼在她是专业,在我最多算业余,她不去抓贼,倒怪我反应迟钝,还对我上纲上线。这是什么逻辑?再想想跟她处的这些日子,真是痛苦多,欢乐少。我越想越气氛,就跑到马路边去给阿双挂电话。我在电话里说:反正大家在一起都不快活,不如就这样算了。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也不管她在那头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定很震惊,而且会暴跳如雷。果然她不断地呼我,我不复机,最后她把我的扩机呼烂了。

  这件事还没完。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审查故事片,阿双杀进了我办公室。她当着我同事的面对我大叫大骂。她说:江摄,你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给你鼻子给你脸,你倒爬到我头上来了。她说着就把抓贼的那一套东西用来对付我了。她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可是半点武功也不会,尽管我们在个头上相差悬殊,真要打起来我未必能占到便宜,再说当着大家伙的面,就算我打赢了也不光彩。好在办公室里人多势众,大家七手八脚就把阿双拦住了。其中刘老太最卖力,她人是老了,但吨位大,她往办公室门口一站,蚂蚁都进不来,更别说一米六O的阿双了。这事让我很感动,从此我不再与刘老太作对了,她要批评我我就听着,她要教育我我就接受,目的就是骗她开心。阿双给人废了武功,就把口功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二十几年挨的骂加起来也还没有那天的百分之一,阿双也骂不出什么道道来,她颠来倒去骂的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她没休了我这个乡巴佬,倒给我这个乡巴佬给休了,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件事最后给领导摆平了,领导使了什么手腕我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总之我是在西伯利亚也呆不下去了。领导说,党组要我去组建海关学校,你过去帮我吧。

  我和领导去海关学校要路过公安厅,这时我就会想起阿双,尽管我们爱情没了,友谊没了,甚至还断了联系。我差点就做了公安家属,做公安家属有诸多好处,譬如可以开霸王车,可以唬人。如今穿制服执法的人不少,但真正震得住人的也就一个公安。对此我很遗憾,但我也没有办法。

  二

  石留跟我住隔壁。领导的意思是我俩应去民政部门扯张纸,然后摆几围酒,两人就住在一起了。这是一个好的愿望,但不是一个好的现实。现实情况是我和石留走不到一起。这一点是给实践证明了的。实践的地点有三个,一是江边,二是江边的芭蕉地,三是宿舍大楼。在学校,学生谈恋爱是被禁止的,男生和男生走在一起,女生和女生走在一起是正常,男生和女生走在一起就不正常,会被禁止,还会被监视。在学校,男老师和女老师谈恋爱没人敢设禁,男老师和女老师走在一起也正常也不正常,但无论正不正常都没人敢监视。我和石留就更没人敢干涉了,大家都知道是我把她调过来的,调过来干什么呢,除了做老婆。

  我们每天都要去江边坐。坐在那儿不可能尽谈理想,总得来点现实。孤男寡女一现实起来感觉就很复杂,但总的感觉应该是幸福和快乐。问题是我没有这种感觉,我的感觉是痛苦、惶恐和不安,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我和石留中间有个结,这个结叫洪玫。我们在江边拥抱、接吻,两人都很投入,这时我就把石留当成了洪玫,我的手就变得很不安份,禁不住会上下摸索,但一到关键部位,就有一只手来抓我,我就醒过来了,知道摸的不是洪玫,是石留。洪玫从不阻止我的手向任何地方深入,于是我就变得不快乐了。当然这并不表示我和石留的关系不向深入发展。我们毕竟处在干柴烈火的年龄,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相处,首先我就经不住她如花似玉的肉体的诱惑,她也经不起旷日持久的抵御。

  那天夜里天气闷热,我很难受,觉得胸闷气促,身上流了不少热汗。我爬起来冲凉,水管里的水开始还有点温度,后来流出来的都是深处的水,越冲越冻,冻得我上下牙齿直打架。那天是周六,同事都回了家,学生宿舍也没几个人,教师宿舍空空荡荡,黑灯瞎火。我叹一口气几里外似乎都能听到。我冲完凉仍然睡不着,就去敲石留的门。我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石留会让我进去,会让我上床,还让我抱住她。她让我抱住她睡,睡到天亮也可以,如果没有人来打扰的话。她一人住一间,我还有个室友一起住,所以我到她那儿睡是自然而然的事,她来我这儿睡就不太方便。当然我们只是睡觉,还没干其他事。不是我不愿意干,是她不让我干。我对她的身体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我有时也会特别想要个女人,好让我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石留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当然如果让我松弛了她会不高兴,我就不勉强她,她毕竟是我的好朋友,她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所以我和她也就只能到和衣而睡这个程度。

  那天深夜我去敲石留的门。石留开了门,对我说,又睡不着呀。她说完就爬回床上,我也爬上了床,搂住她睡。她穿了件浅蓝色的真丝睡袍,质感很好,我隔着睡袍摸着她的胸部,摸着摸着就睡着了。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石留还在睡,她的呼吸很弱,断断断续续,若有若无,我看见她嘴角有两撮淡淡的绒毛,她的睫毛还是那样修长美丽。这时我的小和尚开始充血,坚挺无比。我爬到石留身上,双手开始胡乱动作。让我意外的是石留几乎没有抵抗就让我深入了腹地。她只是在下身一阵短暂而剧烈地颤抖后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叹息留在我的心里。尽管我当时并不在意,我当时只顾疯狂运动,我的疯狂终于让她开始不断呻吟,不断扭动身体。最后她嗷嗷叫着用双手箍住了我的腰。我把一泡水放出来后,全身肌肉开始松弛,我躺在床上,右手枕着石留的头,回味着稍纵即逝的快乐时光。我并没有做爱后的幸福和享受,心中更多了一些惶恐和不安。那是一种无法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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