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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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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宫中,向太后斜倚在软榻上,细软厚实的羊绒毡罩住了腰腿。

    一名宫女拿着美人拳轻轻敲击在向后的腿上,旁边还有几个粗实的宫人,捧着水盆,妆盒等一应物事。

    向太后半闭着眼,面前站着诚惶诚恐的杨戬,“杨戬。你把去宣旨时,章惇的反应再说一遍。”

    杨戬战战兢兢,却不敢把实话说出来:“臣受命往章相……往章惇家宣旨。章惇但领旨,别无二话。”

    “别无二话?好忠心的宰相。”

    向太后不满的声音从上传下来,杨戬只把头压得更低,一句话都不敢回。

    章惇只是没有即刻辞官,而是请托韩冈来分辩,太后的火气就烧到了去宣旨的自己头上。要是明说自家宣旨时胆战心惊,连句硬话都没敢说,几乎就要给章惇跪下来磕头求饶,只怕太后当真要把自家给烧了。

    也亏得章相公有能耐,逼得韩相公来帮他分辩。

    韩相公入宫来帮章惇说话,又把朝堂不稳的危害说了又说,好容易太后才松了口,要不然,自家说不定还要去章相公府上跑第二趟第三趟,强逼着章相公辞官才罢休。

    向太后这时又不说话了,杨戬低着头,心里面七上八下,不知道太后准备怎么发落自己。

    说不定太后还是想要章相公辞位。章相公一走,韩相公为天下计,就不能辞官了,就算辞官,也肯定会留在京师……

    杨戬正想着,冷不丁听见太后说,“韩相公说要全了吾的体面,可知如何全?”

    杨戬暗暗叫苦,这种事他哪里知道端详。太后知道做错了事,但碍于面子不愿意收回之前给章惇的口谕和手书,而韩冈则拍了胸脯保证会让太后体面得全。保不准韩冈进宫前,就跟章惇谈好了,就等太后松一松口,但杨戬哪里敢说出来,“韩相公见识如天人一般,不是臣等鲁钝之辈可以揣测。”

    ……………………

    “我等如何做?”章惇脸上一抹浅淡的笑容,“不如玉昆你说一说,我该如何做?”

    “之前在子容府上与子厚所言,朝堂不能乱,天下不能乱。到现在为止,这个想法依然没变。”

    章惇不动声色。

    他怎么可能将身家性命放在对韩冈人品的信任上,最终让他信任韩冈的,还是相信了韩冈对得失的权衡。

    他希望韩冈对得失的判断现在并没有改变。

    “朝堂需要稳定,太后也想看到因为朝堂不稳,而乱了北地三十万大军的阵脚。”

    章惇抬了抬眼,太过熨帖的话语之后,必然跟着转折,“而后呢?”

    “一切照旧。之前怎么定下的,之后就怎么做。不过……”正如章惇所料,韩冈道,“我等臣子,也不能让太后没了脸面。”

    如果是皇帝,顶了就顶了。韩冈和章惇,莫说现在的皇帝,就是先帝,该不给脸面就不给脸面。但是对如今的太后,却不能如此强硬顶撞,总得讲个方法方略。

    虽然不是要抱怨什么,但无论是韩冈还是章惇,几十年朝中为官的经验已经让他们明白,男女之别无处不在。不能正确的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在朝堂上也呆不了太久,太后虽然下放了权柄,但两位宰相却不会忘掉,他们的权力来自于当今太后。

    就如向太后能垂帘听政,其‘权同听政’的法力来源,是基于先帝遗诏。而都堂的权力,则来自于太后的授予。

    虽然从本质上,宰相的权力还是承自于天子。而韩冈倡立大议会,除却暗地里的一些私心之外,明面上正是要将宰相之权的法理基础,从天子授予,改为天下人授予。

    但无论何时,都不应该忘掉向太后对都堂的帮助。

    章惇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韩冈的话,“那玉昆你有什么想法?”

第231章 变故(28)() 
“那玉昆你有什么想法?”

    章惇坦然与韩冈对视。

    在他话语中,在他的脸上,韩冈并没有发现反讽和对抗的痕迹。

    韩冈有想法,但自觉说出来有所不妥,“此事岂能越俎代庖?”

    章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想来还是辞官最稳便。”

    韩冈无奈摇头,“子厚兄莫说气话。”

    章惇道:“宰相当街遇刺,我为首相,自上表谢罪便是。”他眼神如钉子一样扎在韩冈脸上,“届时请太后处分好了。”

    韩冈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虽然说他方才再一次入宫说服了太后,但他并不敢保证太后看到章惇辞章之后,会不会朱笔一挥,写上一个‘可’字。

    尽管从情理上太后不至于不去慰留章惇,而且即使当真如此批复,也还是能够设法拦回去,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太后有机会批复章惇的辞章——不要给人犯错的机会,这也是韩冈一贯以来对待下属的方式。

    “此事不妥。”韩冈道,“恐有人推波助澜。”

    他总不方便说太后有可能顺水推舟。心情如同硝酸甘油一般不稳定的太后,现在在韩冈眼中就像没保险的炸弹一样危险——硝酸甘油如今已经在实验室中有了成品,韩冈还提供了硅藻土作为稳定剂的配方,但照样有两位数的研究者在爆炸中丢了性命。

    章惇又哼了一声。有韩冈这一句,太后真实的态度可见端倪。不过韩冈的立场也更进一步得到确认。

    既然韩冈力图稳定,对章惇来说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眼前如此——他沉吟了一下,“既然不需我上表辞位,那玉昆你还有别的办法?”

    章惇的态度比方才一问时更加诚恳。眼下的困局,既然是韩冈所造成,自然也只有韩冈能够不动声色的给破除。

    “蒋颖叔之三子,蒋瑎。不知子厚听说过没有?”

    蒋颖叔就是蒋之奇,与章惇一样都是嘉佑二年中的进士,曾攻欧阳修帏薄不修,因而名声大噪。变法后,为新党中人,遍历地方,颇见才干。如今也是议政会议的一员。

    章惇皱眉回想着不多的记忆,既然是高层中的一员,蒋之奇家中稍有点作为的子弟,自也为章惇所听闻。但毕竟只是后生晚辈,见面不多,无甚交往,故而也只有一鳞半爪的印象。

    “现任楚州通判?”

    韩冈点点头:“少年时,传为纨绔,元祐五年进士登第后,历任地方,甚有建树,如今楚州任官,亦是作为颇多。”

    章惇喜怒不形于色,缓缓问道:“……玉昆是想让我那不肖子出外?”

    章惇家的二儿子刚在外战死,就让他大儿子出外,说起来也是有些不妥当。但韩冈还是觉得章持在京中,对章持本人和章惇,都不是什么好事。

    韩冈斟酌着言辞:“我素知子厚向来律己,未尝私亲……”

    章惇为宰相,他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得到照顾,同科进士有很多都已经飞黄腾达,但章持章援,官位甚至还不如许多同年。

    “不过一榜进士,不得出外经历,留居京中,又不得入要职历练,即使有经天纬地之材,也难免给消磨掉锐气,荒疏了才干。且这一闲下来,更难免小人环伺……”

    韩冈不想惹动章惇的逆反心理,尽可能的措置语言,但章惇爽快得很,“玉昆你的意思我明白,巩州现缺一通判,你看合不合适?”

    巩州!

    韩家的大本营,核心之地,让章持去做通判?当然,章惇的用意不是让章持去给韩家添乱,可韩冈更觉得不妥当了:又非列国征战,何至于遣质子?

    章持是章惇嫡长子,要是章持到了巩州,那韩冈少不了要派出一个儿子去福建。

    老大韩钲如今在陇西侍奉祖父母,同时在学术和家中产业上努力奋斗。老二韩钟在河北军中,原本掌管定州一线的铁路,如今官军攻入辽国境内,他的管辖范围也从天门寨下不断北进,跟随着定州路官军的脚步,维持数万大军补给线的畅通,在这其中,颇立了一些功劳。

    从年岁上看,他们两个都可以去福建做官,不过能与章持对应,韩冈的这两个年长的儿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合适。其中韩钟尤其合适。

    可是真要让韩钟去福建,就失去了借战功快速升级的可能,实在很可惜,而且,他和王旖之间的争执原本就因为韩钟去了河北而引发,现在韩钟回来了,却转眼又要去福建,章家的大本营,韩冈可以肯定,在王旖的眼中,这比去广东广西的南方烟瘴地还要危险。

    “还是在福建择一善地。福州、泉州皆是上选。”

    韩冈这是让章持回家修身养性,不要留在京师,在自家面前晃来晃去,扎眼得很。

    “玉昆觉得去巩州不妥?若无此,太后可能安心?”

    章惇自不想让儿子成为质押,早前就让儿子做好去西北准备,是为形势所迫,为世人所笑亦顾不得了,可现在看见韩冈的反应,他反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他之前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上,只想到遣子入质,但看韩冈,想到的却似乎是互质。

    两边遣子互质,在双方的信赖关系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情况下,这不失一个可行的办法。而且,章惇还不用在世人面前丢脸。

    太后怎么都不会喜欢章惇一家独大的。即使互质,也不会让太后对章惇多放心一点。韩冈几次进出宫闱,哪里不明白太后的想法。

    “不知子厚还记得你我当年熙宗皇帝驾崩后两日的那一番对答了?”

    韩冈突然提起旧事,章惇眯起眼,几许叹息,几许感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提都忘了。”他岔开话,“当年的事,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熙宗大祥后一天的大朝会,上朝时,看见戾王的儿子坐在御榻上,人都懵了。当时还真是狼狈。还多亏了玉昆,你敢出手。”

    “不得不出手啊,阖家老小的性命,不去搏上一搏,真的就没了。”

    被章惇岔到当年宫变时,韩冈也不免感慨万千。当初实在是太大意了,糊里糊涂的就以为能宰执们会念着定策功,跟自己一条心,在太后幼主手下施展拳脚。更没想到宫内的内侍总管们,除了寥寥几人外,其余都对赵煦失望透顶。宁可投效二大王。

    现在多少人都称赞自己一手挽回败局,但自家可是文臣,没能提前预判到宫变发生,却不得不赤膊上阵,真的是自己行险搏命,方能逃得一条性命。

    “想想还真是运气。”

    “只是运气可还不够。除了玉昆你,当时排在东班前列的,谁能使得动金骨朵。当时外面本说玉昆你是药王坐下弟子转世,又说你是文曲星,”章惇笑着:“谁能想到玉昆你连武曲星也一并做了。”

    章惇轻声慨叹,“回想当年,至今日也不过才十年时间,已经觉得有沧海桑田之感,也不知十年之后,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韩冈淡然一笑,“不论如何变,自然还是汉家的天下。”

    章惇也笑说道:“说的是,还是汉家天下——只是越变越大了。”

    “因为对世界认识更多了。”韩冈道,“三代的天下,不过黄河左右,夷狄在侧。春秋战国的天下,汉水之外便是蛮荒。秦时汉时,天下又大了一点,北至漠,南至海,东海倭国,西域大秦已为人知,但福建尤在蛮荒,”

    韩冈笑着看了章惇一眼,章惇不以为意。这点实还是能够容纳,而且韩冈说的还是事实,直到秦汉时,多山少田的福建还是闽越人的天下,对中央王朝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化外之地,

    “至于到魏晋隋唐的天下,疆土有增减,但世间对天下的认知却也没有大变。”韩冈道,“直至今日。今日的天下,可就是四海之外,八万里幅员。真正的普天之下。”

    “普天之下。普天之下。”章惇轻声念着,忽又笑,“天下如此之大。在朝堂上争来斗去,直如蜗角之上。”

第232章 变故(29)() 
蜗角之争。

    巨大的地球仪,在章惇面前徐徐转动。

    在章惇的书房中,这个他五十五岁生日时,由自然学会送来的寿诞礼物,放在角落处特意打造的台架上。

    木制的球体斜斜的支在弯钩状的铁架,支撑轴是最顶级的钟匠所造,章惇手指只轻轻拨动,地球仪便稳定的旋转起来,如丝一般顺滑,仿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自然学会两年前组织过一次从南洋到北海的地理大观测。天南海北近两万名学会会员参与到此项研究中来。只是学会本部投入的资金就达到了三十万贯,而会员们的捐款和自筹资金更是十倍于此。

    如此巨大的投入,产生的成果也极为丰厚。各州县城的经纬度测量,山川地势的精细测绘,同样放在章惇书房里的天下九域舆图,还有面前的这个地球仪,都是成果的一部分。精确到秒的黄赤交角也是其中的一项成果。

    所以地球仪倾斜放置,南北极圈、回归线和赤道,都清清楚楚的描绘在地球仪的上面。

    不过更加明晰的是赤红色的大宋领地,在大地之东,大洋之西,从赤道延伸到北半球的中央位置,再往上,是青绿色的辽国,自大宋北界向北直至北极圈内。

    两国皆是万里幅员,生民千万亿万,在地球仪上却也只是比巴掌略大。

    福建一路,八百里方圆。少年时从福州往南剑州访友,又与友人在路中各州游历三月,寻幽访胜,穷山尽水,稍有名声处,必不畏险阻,前去造访,章惇曾为此洋洋得意,自谓铁鞋踏破。可八百里福建,在这个两尺高的地球仪上,更仅仅指尖大小。

    天下很大。

    按照自然学会的说法,大地是周长七万两千里的球体,故而名为地球,其庞大,已穷极凡人想象。

    但地球相比太阳来,则是弹丸比之马车,微不足道,仅是太阳系中普通一行星。

    而宇宙之中,如太阳一样的恒星,则更是如恒河沙数,数以亿万计。用最好的望远镜去看那银河,组成那粼粼天河水光的,便是数之不清的恒星。

    莫说大宋朝堂上的一点争执是蜗角之争,就是指挥百万大军,征服阳光之下的所有土地,相比起宇宙的寥廓,也一样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章惇在韩冈面前如是说,与韩冈取得了共识。两人一起召集了在京议政,召开了临时会议。

    而会议已经在半天前结束了。

    会议上,章惇和韩冈将这一次的刺杀案件,定性为辽国细作对大宋宰相的刺杀,是走投无路的北虏穷鼠噬猫之举。

    尽管宰辅、议政们各自心路无比复杂,可章韩二人向他们提供的结论就如此简单。

    韩冈遇刺与政局、政策、政务无关,只是因为辽国狗急跳墙。朝廷对外会保持一致,报纸上,也会做出相应的配合。

    官军在河北的局面越来越好,等过两日,河套方向有更进一步的好消息回来,那么正好就能印证辽主穷途末路,只能寄希望于博浪一椎的说法了。

    这就是都堂的期望,期望民间能够如此做想。

    章惇不希望被认定为韩冈遇刺的主因,或是主因他爹;韩冈也不想成为荆轲、豫让故事里的反角,而如果不去设法控制舆论,被放弃的阵地自然会有人去占领,这两种说法,就不免会成为主流。

    “相公!”

    听到门外的声音,章惇手压在地球仪上,地球仪停止了转动。红色的大宋、青色的辽国转到了对面,渺无边际的蓝色海洋在他的手掌下。

    虽然在近来的小说中,蓬莱州出场颇多,但事实上,出海扬帆东向的船只很多,可发现一个大陆的一艘都没有。来自自然学会的地球仪,以真实来自我标榜,自不会将蓬莱洲给描绘上去。不过章惇一直都在怀疑,站在那些小说背后的韩冈,其实是知道正确答案的,用荒谬的文字将事实泄露出来。

    章惇漠然看着那很可能意味着千万里山川平原的蓝色,“进来。”

    章惇的亲信伴当推门而入,“相公,街上的巡警大半都回去了,青城、舒王台、和家庙几处,营门上都换了黄旗。”

    大部分警察回营了,而被韩冈亲信牢牢控制住神机营等京营,也降低了警备等级。

    这是预定的流程。

    章惇抬手整理了一下襟口,套在脖子上的绳索终于松开了一点。一阵如释重负后,之前被理智压下去的屈辱感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伴当只听见重重的一声冷哼,他偷眼看了章惇一下,忙深深的低下头去。服侍章惇这么些年,只有寥寥几次看见自家主人脸上会露出如此让人畏惧的神情。

    “你下去吧。”

    章惇的话让伴当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出去了。

    章惇完全没注意伴当的反应,也从来不会在乎。他手指一拨,地球仪再度飞快的转动起来。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观今日之变,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起流传颇广的这句话来。

    投效韩冈的人数,怕是要有一个新的高峰。

    幸好韩冈还停留在他的想法中无法自拔。尽管他的想法很好,天子,章惇很支持韩冈把这个梦做下去。

    人要脚踏实地。而韩冈描绘的未来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只要皇帝还在,就不会少人拥戴。现在的这位皇帝做得生不如死,但宰相们能够得掌大政,却还是依托在皇权之上。

    想彻底废除天子之权,看看过往改朝换代要留多少血,就知道韩冈要实现他的目标,要死多少人。

    章惇会赞同韩冈,不过是因为在现阶段,反对韩冈的风险性更大,而且他也是受益者之一。

    不过章惇并不觉得韩冈当真会如此幼稚,一时之法当为一时之用。韩冈现在推行议会,当是他无法谋朝篡位后的折中之举。日后若有机会,即使他想放过,他的儿子们也不会放过。

    就像自家的不肖子一样,皇帝呢,谁不想做?

    韩冈给出的回报,是广阔的海外领地,章家控制的区域,幅员甚至超过南方诸路,谁能想得到,从海外,一年能有几千万贯的出息。

    但这一切,还是比不上当皇帝的好处,要是争得过韩冈,章惇更不介意做一次周文王、魏武帝。

    只是年龄上的劣势太大,势力上又有差距——今日之事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机会永远不会少。

    今日之变,韩冈暴露出来的势力,足以让世人为之惊惧,也会让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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