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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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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没有研究物性变化之学的实验室特有的或酸或臭的气味,蒸汽机运转的声音倒是震耳欲聋,一条条暗色的绳索,从一个窗户延伸到另一个窗户,不仅如藤满般爬满了半幅墙壁,还在天井上空织起了一张蜘蛛网。

    “这是……电线?”

    王舜臣探手捻了一下那些绳索,外软内硬,还带着些柔韧。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可能会以为是某种材质特殊的绳索,但王舜臣去过电力相关的实验室。

    韩冈却不知道这件事,带着些许惊讶的回头:“你见过?”

    王舜臣点头,“去过一家实验室,开发电灯的。”

    人造电光,王舜臣听说过,也亲眼看过。对电灯实验室并不陌生。一盏盏没有火、不用油,纯粹而明亮的电灯照亮了院落和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第一次参观的王舜臣叹为观止。

    也因此,王舜臣在那个实验室中逗留许久,甚至都知道,为了让电灯能持续发光,还必须分离空气中的氧气和碳酸气,将剩下来的氮气充入灯中密封。

    “电力相关的实验室可没几家。亏你能找到。”韩冈笑说道,却没做多问。

    电力、尤其是电灯,也算是当下最热门的项目之一,虽然门槛很高,能够投入研发的实验室不多,但实验室背后的资助者或试图成为资助者的投资人却多如过江之鲫。

    “既然见过电灯实验室,可知这里是作何研究?”韩冈拨过垂下来的一根电线,问道。

    王舜臣挤出一丝微笑,配合着,“不像是电灯。难道是电报?《南行记》里的电报?”

    《南行记》中,已经抵达交州的主角,将留言瞬息万里的传回河北家中,用的就是所谓的电报。还没有问世的东西,却连挑担子的力工都听说过了。用电的物件,除了电灯,也就只有电报了。

    王舜臣现在感觉回到了自己第一次上京,被王厚带着逛窑子。自己裤子都脱了,窑姐却还要点香、斟茶,弄上好一通张致。

    电报是个好东西,但他想看的可不是什么能千里传音,万里传信的新机器,而是能压得住阵脚,镇得住宰相的手段。

    发报的按键用滴滴答答的长短音,将王舜臣说的一句话传到了对面的楼上,从对面楼上传回的纸条上,一个字也不差。

    “如何?”韩冈带着自满的笑容,问着王舜臣。

    电报已经成功制造出来,如果换个时间,王舜臣一定会兴奋得说不出话来,身在北庭,能知道当天东京新春杯的结果,这对赌徒来说是多大的喜讯?

    可这不是王舜臣想要的。只是他还不能扫韩冈的兴。

    “前线军情都能及时传回,有此一物,胜过十万大军。”王舜臣喜笑颜开的大声赞美,一旁的实验室成员,全都欢喜的抓耳挠腮,韩相公说好,王太尉也说好,这一份功劳妥妥的拿到手了。

    “六年了。”韩冈感慨的说,“六年的时间,终于把电报给做出来了。”

    实验室的成员们,心有戚戚,六年的时间不短了,他们遵从韩冈的指点,不断的进行试验,不同结构的收发报机制造了几百台,三年前造出了可以发信的电报,但直到上个月,才确定了如今的这一成本、性能、易用性、以及可维修性上都算得上出色的型号。

    “接下来就可以投入使用,铁路干线先用上。有了电报,铁路的运输效率能提升至少五成。”

    原来铁路上信号的快速传递,主要靠目测。在修筑铁路的同时,就在铁路附近的高处,修起信号架。如果没有合适的高地,就干脆建起标高十丈的信号塔。通过信号架来传递信息。类似于烽燧,但比烽燧燃起的狼烟能够传输的内容更多。不过比起电报,自是远有不如。别的不说,只是发车频率就可以增加许多。

    “只是有这一条在,成本虽然高一点……”

    韩冈说着,突然又摇摇头,苦笑着对王舜臣道,“这成本可不是高一点。虽然这一条系统在诸多研发型号中成本算低的了,但依然是贵得很。主要是就是线路太贵。”

    王舜臣顺着韩冈的手指看着前面的线缆,“多少?”

    “一股线一里就要百贯。”

    王舜臣呼吸一滞,脱口而出,“这么贵!”

    六百贯对朝廷来说当然不算多,但电报线路想来不可能才单股线,看外面墙上和天井中的线路布置,至少得双股吧,甚至得三股、四股,再乘以天下铁路的长度,可就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就是这么贵。”韩冈点头。

    拉制铜丝的技术并不困难,古已有之。得到铜丝之后,用清漆和杜仲胶来做绝缘。线缆外裹起麻布,再用胶来裹起。制作难度不低,自然成本就高得惊人。

    现在只是处在实验阶段,故而成本问题并不是第一位。可一旦投入实用,六百贯一里的线缆成本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六百贯一里,仅仅是线缆成本。而要电报系统能够正常使用,还需要木料,需要水泥,需要钢材,需要各色器材,材料成本单价至少要翻番。材料之外,运费,安装费,人员的培养费用,以及日后的维修和维护成本,都是在原本就已经十分高昂的建设投入之上再加上重重的一笔。

    “要是给人知道这么值钱,怕是禁不住贼偷。”王舜臣捻着电线对韩冈道。

    后世禁不住,如今自然也禁不住。电报线路的成本高,也高在这里。

    但韩冈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反过来问道,“破坏铁路是什么罪?”

    铁路等同御道,如今已经是国之命脉所在,破坏铁路,最重的判决就是族诛,九族远流,遇赦不得归。而收购失窃的铁路器件,与主犯同罪论处。

    而且铁路沿线的村庄保甲,一年到头都要组织人力来巡视铁路。铁路总局辖下还有专门的护路队。多管齐下,几年下来,铁路被恶意破坏的情况并不多见。

    ‘怕是用处不大。’王舜臣想。

    铁轨要处理掉很麻烦,但电线要卖掉就方便了,烧掉外面的漆和胶,剩下的铜可以直接融掉。日后线缆被偷的情况可能不会少。可王舜臣不打算说出来。韩冈正在兴头上,泼冷水就太蠢了。

    不过韩冈心情正好,王舜臣终于可以说出他心里的担忧了,“电报虽好,日后哥哥归乡,用电报也能掌握京师局势。可是……眼下却是缓不济急。”

    韩冈看着王舜臣小心翼翼的样儿,哈哈大笑起来,“忍了很久了吧。”

    王舜臣干干一笑,却没不答话。

    “京师的军队,班直两千一百余,上四军两万二,神机营三万五,其余禁军诸营十一万六千,你可知听命于我的有多少?”

    禁军诸营且不提,王舜臣如今掌握了神机营,李信参与组建了神机营,又镇守过皇城,上四军也曾经在他的麾下,也曾听命于他。

    而宫中不断调出兵力,换神机营顶上。其是班直,本来其中大部分都是祖孙几代值守宫掖,甚至有从太祖时候开始就为班直的家族,几代人都遵从太祖皇帝的旨意,始终娶高大女子为妻,一个个牛高马大,七尺之躯在所多有。宫变之后,就以从贼、观望、疏失等罪名,不断将其中的军官处分,一年不到就有一多半被替换了,十年间几乎被换了个遍。

    这些就是直接听命韩冈的军队,外围的其他禁军,也有大半听从韩冈吩咐。

    王舜臣稍稍算了一下,“至少七成。”

    “不。”韩冈摇头,他平静的笑了一笑,“是几乎全部。”

第206章 变故(三)() 
“是几乎所有。”

    王舜臣用了几秒钟方才想明白韩冈的话,骇然一声,“包括燕达?!”

    研究所小楼一角的小厅内,只有韩冈王舜臣二人。但楼中壁薄,保不准声音就传到隔壁去。

    可王舜臣已经顾及不到这些。

    他是不得不惊骇。

    无论如何,殿前司都指挥使燕达如今都是军中名义上的第一人。

    二十年前燕达就已经是一路主帅,是被熙宗皇帝看重的少壮派。王舜臣李信之辈当时才出头,还是一抓一把的指挥使,芝麻粒大的小武臣。

    时至如今,三衙之中老人尽去,王舜臣和李信也得以登顶武臣之极,但燕达更是早凭资历功绩稳稳的坐在三衙管军的巅峰。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巅峰。

    三衙起自五代,先有侍卫亲军司,至后周时,又设殿前司。太祖皇帝便是殿前司都点检出身,手挽重兵,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全仗于此。也因此,自太宗时后,殿前司都、副点检便不再授人。而真宗时侍卫亲军司因其势大又被一分为二,步军、马军各自独立,三衙之名由此而来,而十一管军之位也便从此确定。

    但仁宗之后,最高位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以及侍卫亲、军司的马军、步军都指挥使多年不再授人,十一管军只存在于名义中,实际只剩八个位置——殿前、马军、步军三司的副都指挥使和都虞候,以及捧日天武、龙神卫的都指挥使——以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为首,号为管军八位。功高如种谔,资深如张玉,也仅止于殿前都副使。

    现如今,王厚是侍卫亲军司马军副都指挥使;李信是侍卫亲军司步军都虞候;王舜臣原是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现为殿前司都虞侯,三人皆已先后步入武臣之巅,可燕达,却是近三十年来,除了病重垂危时得以授任,以为冲喜的张守约之外,第一位殿前司都指挥使。

    这一位一直都是摆着熙宗皇帝的孤臣孽子的姿态,当年与韩冈约定共保熙宗血裔在位的承诺也传于外界,被世人视为熙宗皇帝的忠臣而多受赞许。

    尽管他因为这一立场,逐步被剥离了军权,手中权柄无法与先后管勾三司公事的王厚、李信、王舜臣等人相比。不过都堂为了对外表明自己赤心赵宋的态度,反而是不断为其加官进爵,甚至打破了多年来的惯例,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职位授予其人。这两年要不是因为韩冈卸任在即,两边都担心都堂内部变数太多,燕达说不定就被送进枢密院做新摆件了。

    军方名义上的第一人,实权虽小站出来却也能影响一大片将士的统帅,世所公认的帝党,甚至被王舜臣视为绊脚石的存在,竟然悄无声息的就站到了韩冈一边。

    这件事章惇知道吗?都堂里面的相公们知道吗?

    知道后会不会惊到?

    王舜臣不清楚,反正他是被惊到了。

    “自是当然。”

    看到韩冈微笑点头,王舜臣一身冷汗淋漓。

    眼前的这一位,在他记忆中,虽然经常有着各种各样新奇的想法,却总是十分可靠。对敌人心狠手辣绝不容情的同时,对自己人则是百般照顾。旧日的同僚、好友,无不是得到他的照料而飞黄腾达,而自己年少时与其结下的情谊,更是让自己受益至今,他甚至不顾世人非议,至今仍旧固执的对区区一介武夫的自己以兄弟相称。

    二十多年的兄弟,尽管在西陲戍守多年,当自己回到京师,熟悉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亲切。这让王中正确信,除了两人的地位,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是现在,他发现,眼前这依然熟稔的微笑却显得极为陌生。

    什么时候,韩冈已经控制住了京师几乎所有的军队?而管勾三司的自己竟然茫然无知。

    标榜着自己忠心宋室的燕达都被收服了,京师众将还有谁没有被收服?

    枢密院有张璪,三司有燕达,调动起京师兵马,都不用知会都堂中的其他人。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没有告知自己?

    王舜臣背后一阵发冷,仿佛悬崖边一脚踏空。

    他一直都自视为韩冈麾下的第一干将,在韩冈心目中的地位至少与李信不相上下。朝堂上的事不跟自己商量,学会中的事不与自己商量,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但军中之事不与自己商量,甚至连燕达归附这么大的事都一点风声没有,这让王舜臣心都寒了。

    “想不到。”王舜臣干哑的笑着,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就连燕达都听哥哥吩咐了。”

    “是啊。”韩冈笑着,对王舜臣的失态视而不见的样子,“如果章子厚要反,我一句话,燕逢辰就能抽刀子上了。”

    王舜臣凑趣的陪笑两声,“不知什么时候把燕达给收服的?”

    “收服?我什么时候说过收服他了?”

    “呃……唉?”王舜臣惊异发出了一声怪调。

    “唉什么?收服和听吩咐岂是一回事?燕逢辰的性子你不知道?如果是我要反,燕逢辰可不会听。”韩冈笑着,眼中分明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几乎溺毙时猛然间被拉出水面,王舜臣呼吸一下都顺畅起来。自己分明是被戏弄了,但王舜臣却连怪罪韩冈的心情都没有。紧绷的肩头垮了下来,眉眼也放松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哈。哥哥还是这般爱戏弄人。”

    “戏弄?哪里有。只是说事实罢了。有的吩咐会听,有的则不会听,最后看的还是自身的立场。谁不是跟燕达一样?”韩冈轻摇头,“熙宗皇帝当年要变法,韩琦、富弼都说是忠臣,可有一个老老实实听从吩咐去推行新法的?高太后不喜欢新法,可熙宗皇帝也不曾听过她的一句劝。皇帝不能让臣子俯首帖耳,父母也不能让子女一切依从,谁能让人不问情由的都跟着呢?”

    “我就会!”王舜臣沉声说,“哥哥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哥哥你做什么我都会跟着。”

    韩冈扬起眉,却没说什么。拿起摆在桌上的锡罐,里面的茶叶沙沙作响,不是厅中待客的存货,而是韩冈的亲随随身带来的上品,回头问王舜臣,“红茶?绿茶?”

    “绿茶。红茶喝不惯。”

    当年韩冈嫌团茶制汤太费事,或者说太贵,就发明了用便宜的野山茶炮制的可以直接用滚水冲泡的炒青。这些年几乎取代了团茶在世间流行。不过福建原本生产团茶的茶场没有故步自封,不知从何时起,推出了一种新茶,同样是冲泡,汤色亮红如铁锈,与炒青截然不同。两种茶汤红绿相对,故而世间就通称绿茶、红茶。至于团茶,真的是少了。

    韩冈倒水沏茶。茶盏、水壶和水也都是亲随一并送来的,所谓富贵,倒不是金珠满斗,却是什么事身边人都能准备妥当。

    王舜臣在旁看着,韩冈与亲近人聊天时,时常会自提茶盏与人斟茶倒水,王舜臣也是习惯了。

    他更曾学韩冈,给下属倒茶,虽然也能够得到下属感激涕零的目光,但远没有韩冈做得这般自然。仿佛只是寻常事,没有半点纡尊降贵的态度。

    “我一向是懒,”韩冈沏了满满一盏浓茶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中渥着,“过去嫌点茶费时费事,就把茶叶炒干了泡着喝。说起来就学了那些蕃人把大麦炒糊了泡水,没甚出奇的地方,只是图省事,传于世间倒是意外之喜。如今却又不知是哪一起闲人,把喝口绿茶都分了十八道手续,比点茶都麻烦。说是品茶,我觉着就是折腾。”

    “闲得慌。”王舜臣评价道。

    “说得好,正是闲的。”韩冈抿了抿茶水,还有些烫,放下了,“不过这闲是难得。非富贵不得闲。穷人家早出晚归,日日劳作,方能勉强一饱。你我这一等,位极人臣,却也只是富贵,没有一个闲空的时候。所以说这世上难得的是富贵,再难得的是闲散,最最难得的便是富贵闲人。也只有富贵闲人,才做得这费时费事又没好处的勾当。”

    王舜臣想着韩冈的话,不由得点头叹道,“哥哥说得是,我这太尉当的,富贵是富贵了,却也是忙得没一个闲空的时候。说起来还真比不上在陇西时那般悠闲。”

    “是啊,既得富贵,却难得悠闲,不免有缺月之憾。”韩冈将茶放下,“如果我说,让你日后与我一起做一个富贵闲人。你可甘愿?”

    王舜臣眨眨眼睛,“……哥哥的意思是?”

    韩冈神色微冷,肃容说,“就是放下手上的一切差事,退隐归乡。”

    王舜臣瞪圆眼睛,试图从韩冈脸上看出端倪,小心翼翼的问,“哥哥是在说笑吧?”

    韩冈绷着脸,很快就笑了起来,“当然。可是你看?”他摊摊手,笑而不语。

    “哥哥,这可不一样。”王舜臣立刻叫起撞天屈来,连乡里的口音都出来了,“你要俺脑袋当球踢都行啊,但现在哪里是把脑袋当球踢,是把俺们两家的脑袋都要送给别人踢啊。”

    “好,那换个例子。”韩冈戏谑的笑着,“皇帝要杀我,我若伸长了脖子让他杀,你跟不跟?”

    王舜臣张口结舌了一下,又笑道,“哥哥你哪里会是引颈就戮的性子。”

    “所以说嘛。”韩冈重又端起茶盏,“我做错的时候,你不会跟着,而是拉也要把我拉回来是不是?”

    “那肯定啊。”王舜臣立刻道,“……只有奸佞才什么都听皇帝的,忠臣都会劝谏皇帝。俺对哥哥可是忠心耿耿。”

    韩冈一点头,“我知道。”

    见韩冈点头,王舜臣就笑道,“哥哥这是在戏弄我。哥哥有心情戏弄我,看来章相公不足为惧了。”

    韩冈轻叹一声,“章子厚从来都不是敌人,至少现在并不打算把他当成敌人。”

    “可章相公现在可不像要哥哥和衷共济,”王舜臣道,“至少他的儿子不会。”

    韩冈摇摇头,无奈说,“虎父犬子。”本该极隐秘的勾当,却传了出来,章惇的那位嫡长子真是把章惇的脸都丢尽了。

    他停了停,又道,“前面提起燕达,我的意思是想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燕达有燕达的,我有我的,你也有你的,我们做事和选择,都是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而个人的立场,就算是仇人,也有相和的地方,就算是至亲,也有相悖的时候。譬如燕达,他对先帝忠心,也忠于赵氏,我要平复叛乱,他肯定跟着,我要是做反,他登时就会翻脸。反过来,我要造反你肯定是跟着的,倒是妥协退让,就不干了。”

    “也不是不干,就是想不通。但我相信哥哥不会做错事。”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做事,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尽可能的集结力量,一次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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