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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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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足够的可以被训练、能驱用的人口,也没有足够多的守军。且辽国水师根本无法与中国海军对抗。辽国舰队已经被堵在辽东的几个港口中不敢出头,全凭借港口上的炮台来保护。如此海军,如何支援日本?在外海被海军封锁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最多也只有少量援军能偷渡登岛,日本岛上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日本战事已不须多虑。章惇也早已将视线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在两份捷报上用朱笔各画了一个押记,表示已阅,章惇拿起随之同来的另一份请求为一义卒旌表的奏报——上面说此人为救三名同袍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着重写了优加抚恤四个字。

    放下笔,章惇再拿起下一份奏章。

    按照预定的计划,登陆的官军将在九州岛上度过一个冬天,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继续向东进攻。争取在下一个冬天到来之前,将契丹人从日本岛上彻底清除干净。

    不过对九州岛的进攻十分顺利,官军受到的损失微乎其微,远远低于战前的预计。可见辽国并没有提防官军会在河北河东之外,另辟战场从日本下手。

    但若是在九州岛停留上三个月,辽国就能反应过来了。尽管有海军封锁高丽和日本之间的海路,但辽国从东京道出发,渡过北海,照样能够抵达日本本岛。

    几千里的北海,就凭出征日本的联合舰队的几十艘船,自是封锁不住。有一个冬天的时间,辽国零打碎敲的还是能够将几千上万的士兵送上岛。这样一来,明年就要面对强大了许多的敌人,说不定就有失败的可能,至少损失会比现在要大许多。

    因而乘胜追击的提议,也就顺理成章的出现。

    章惇的面前,就摆了这样的一份请战书,以主帅向良的名义,请求都堂同意继续向东进攻。希望在攻下九州岛之后,能够继续向东以四国岛为跳板,攻向日本本岛。先攻下南部的平原地带,等到来年开春,继续向北方的北海沿岸进攻。

    章惇端起茶盏,在袅袅热气中凝神沉思。

    向良在请战书中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日本多山,只有沿海才有平陆。气候被中部的山脉分割。日本南部的冬天并不算冷,甚至都很少下雪。而平原也大多在南方。以日本南部的气候状况,即使是在冬天出兵,也不会影响到官军的战斗力,反而能够速战速决,减低对国家财计的消耗。

    这一场战争,比预期的要顺利许多。事前安排的预算,一开始唯恐不够,战争初期,仅仅半年的经费,就一直开列到一千万贯之多——当年攻打交趾,前后两年的时间,直接花在战事上的费用,也才三百万贯多一点。尽管如今军中,维持一个士兵的开支,比过去要花掉多一倍的钱,但仅仅是半年的开支就达到一千万贯,这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了。

    幸而现在看来,东征一役,大概花不掉那么多钱了,可能能省下两三百万贯的样子。

    成本减少了,收益自然就多了。

    拿下了日本,几千万贯战争国债还账有了着落,作为抵押的盐税也用不着动用了——第一次的大借款,只准备发售到第五期,总数五千万贯。看起来多,但只要把日本分了差不多就能把帐还清了。章惇手下的一位负责财计的幕僚甚至说,只要日本的矿山和铁路的开发权,就足以还债了。

    再直接用日本岛上的土地犒赏参战官兵,一进一出,完全都不用动用国库。朝廷财计安排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之前一段时间,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户房预算房被都堂逼着做一个看得过去的预算表,一个个咬着笔杆子将稿纸撕了又写,写了又撕,连日窝在房里,脸色白得像鬼。等到朝廷开始发行战争国债,他们终于是回过气来,总算像人了。

    之前发行国债时的一点反对声,终于可以闭嘴了。既然朝廷过去能利用商人来为边境驻军运送粮草,既然朝廷能够允许以绢粟捐官,既然朝廷能够扑卖酒坊、渡口,既然朝廷能够将集镇包税给民家,那么向民间借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日后的隐忧,对朝廷以后滥发国债的担心,章惇能够理解,但现在都过不去,考虑日后做什么?更何况,按照自然学会的说法,中国不过占据了大地的百分之一,域外还有无穷无尽的土地。到时候用域外的土地还账就好了。在已知的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能够与中国匹敌,而如己即将灭亡的辽国,已经是其中最强的一个了。何须担心?

    日本。

    章惇轻抿了一口热茶。茶水中的滋味仿佛也充满了让人欣慰的成分。

    战争就该这样能够带来丰厚的红利。

    这可是能抵得上两三个福建路的地了。福建八分是山,一分是水,只有一分是田地。日本山也多,却也多不到八成。日本岛虽说贫瘠,良田也不多,三天两头地震,还有火山,可怎么说也在福建之上。按照韩冈转述自然学会的估算,那里至少能养活一两千万人。本身还有各种矿藏,金银铜和硫磺,都是价值巨万。

    接下来就应该算一下,日本的的土地和矿山值多少钱了,然后作为还账的依据。

    不知道过年前能不能弄得好。反正只是初步估算,精细的测算,还得等到拿下日本,派出专业的队伍去对整个日本进行测绘。

    当然,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测绘九州岛了。

    不管怎么说,借款给朝廷,都是纯赚的。手中有着万贯债券,即使拿不到矿山、港口,也能拿到上万亩田地,而且是阡陌相连的整地。

    京畿附近,即使是章惇,都置办不到一片幅员上万亩的田地,不仅仅觉得花太多钱买地花得冤枉,也因为京畿的土地,都是零零碎碎的,想要拼凑成整块,章惇出面都办不到。但是在日本,这样大的一片土地,轻而易举就能够拿下来,而且不用花费太多,京畿一亩上田要卖上几贯十几贯,广南就只有一两贯了,而南洋,因为疾疫过多,十亩生地才一两贯。日本那里价格应该在广南和南洋之间,绝不会比广南更贵。

    而且土地上面一般还能附赠一两个村庄。当然不会有居民,他们早就被卖到了江南——章惇也并不想看到日本岛上日后还留有过多的倭人存在。从开发南洋的经验上看,不清除掉土地的原主人,种植园就会频繁的受到威胁,当地也很难稳定下来——但他们留下的房屋,只要稍微修缮一下,南洋来的奴工就能够住进安定的茅草屋中。

    只日本就能抵得上几千万贯,还能多落下许多。高丽的价码不会比日本少多少。而辽国,五京道哪一道都要比日本加高丽都更有价值,以整个辽国作抵押,能发行多少国债?

    国债……章惇忽的心中一动,西边的乱子结束了没有?

    “相公。”

    一名管事恰此时轻步走进章惇的书房。

    章惇头微抬,“说。”

    “西边商会里面的确是有点乱了。冯四的处置难服人心,刘公权,岑永之,何金,李正臣今日午后就聚在刘公权家中后园密商。还有一人,身份尚未查明。”

    “嗯。”

    停了许久,抬了一下手,管家冲着章惇的背影行了一礼,静静的退了出去。

    “呵呵。”孤寂无人的小屋中,章惇低声冷笑,喑哑的笑声压在喉间,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得到,“自寻死路。”

    二十余年的交情,章惇对韩冈的了解,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多的几个人之一。放弃内部调解,让矛盾爆发出来,那就意味着韩冈想要解决问题了。

    韩冈的手段,章惇一向是佩服的。既然韩冈有所准备,那么雍秦商会内部的问题可就不成问题了。想要趁机浑水摸鱼,怕是要丢掉手脚才能脱身了。

    只可惜热闹也看不成了。

    看热闹不怕事大,在这件事上,处在看客位置上的章惇,稍微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想想对面掌控者的身份,也就不觉得能有多少热闹能看。

    韩冈岂会给人嘲笑的机会?

    章惇轻声喟叹,他再了解韩冈不过了。

    儿子方才的建议,他没踢上两脚就算好了。韩冈此等性格,贸然挑衅最蠢不过,要不然就一棒子打死,要不然就不要开罪,占点小便宜,之后呢?尤其是韩冈尚未离任的现在。受伤的猛兽最是凶狠,即将离任的韩冈,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只会比受伤猛兽更加凶狠。

    手段只是其次,即使韩冈行事狠厉,也不过让人畏,不足以让人敬,更不会让人叹服。

    更让人惊叹的,是韩冈的学识,见识。

    他越是了解,就越是疑惑。那些万里之外的风物,韩冈是从何而知?

    大地是球形,可以说是从日常的观察中发现。地球两极有半年白昼半年黑夜,也可以说由低纬度的昼夜变化中推导而得。

    一切成果都可以说成是韩冈的智慧结晶。章惇早年对韩冈的看法,也只是一代学派的开山之祖,未来可能跻身文庙,伴于先圣之侧,受后世士人供奉。随着自然格物之学的更加深入,别开一家,凌压先圣。

    但是,南方新洲陆的发现却完全推翻了章惇过去对韩冈的判断。。

    《九域游记》根本就是韩冈的手笔,之后几本以严谨著称的游记小说,不管署名作者为何人,其中的大纲都是韩冈所拟,那本《南行记》,两个主角西门庆和武松——两人都出自于《九域游记》,整部《南行记》,其实就是从《九域》中的一个小片段扩充阐发而来——不打不相识,最后一同登船前往赤道之南的这一段,甚至是章惇亲眼在韩冈的书斋中看到的。

    而南方新洲陆,过去几千年都没有人去过,章惇算是博览群书,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书籍中发现过。甚至连赤道,过去都没有人跨越过,而《南行记》书中对赤道、大南洋、的描述却详细到绝不可能是凭空杜撰而出。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也,如果那本古籍中能找到,早就找出来了——山海经中,也只有附会出来的记录,哪有韩冈在书里说得那么详细精确。

    因为《南行记》的缘故,南方新洲陆被发现后直接被命名为大洋洲,从大洋洲回来的船员,有很多人都认定了,作者就,当地土著狩猎时所用的形如曲尺的回旋镖,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描画得出,而书中就有一段土著使用回旋镖狩猎的描写。

    其实在南方新洲陆被发现之前,韩冈所主导撰写的几部游记小说,就已经在很多地方的描写上,一步步的加深了章惇的疑惑,等到南方新洲陆的发现,疑惑才如此顺利的转变成认定。

    像那《飞船上的四十天》中所描写的昆仑洲的风物,就跟《南行记》一样,写实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昆仑洲的昆仑奴,唐时就多见,传奇中也有出场。如今皇宋是万邦来朝,东京城中早十几年就有昆仑奴的身影,福建商会里面更是大半人家都有蓄养,章惇家也有,只是觉得不中看才没有放在宰相府中。《飞船上的四十天》中描写昆仑奴,不缺映证。

    但《飞船》一书上又有言,昆仑洲上大草原,狮群是母狮狩猎,雄狮护巢。虽是书中主角经历,却还是作者自身的见识。本以为是小说家言,有人自昆仑归,所述见闻却证明是事实。

    西域本有狮。禁苑中狮十余头,皆出自西域。旧日也有员外郎(园外狼)不如园中狮的笑话。但西域的狮子已极为稀少,难以成群,皇宋统有西域十余年,也不过又添了五六头而已,其习性更是无从得知。足可证书中昆仑狮的习性绝非化自西域之狮。

    再如眼有泪痕的猎豹,雌雄皆有长牙的大象,长颈长腿的巨鹿,巨口暴牙身形如牛的河马,全都是出于小说,而不见于文牍之中。却又与事实完全相合。

    章惇家中掌握了大半海贸,名下商船远出天竺、天方、昆仑,更组织过多支探险队,深入不毛,方才得知些许详情。且《飞船》一书,成书甚早,章家商船远行昆仑,甚至都是拿着此书当做参考来寻路。

    对此,章惇曾旁敲侧击,亦曾正面追问,而韩冈则只推说是少年时听人传说。

    且不说韩冈少年时僻居西北,从何与海外之人接触,只说这远方轶事,除了韩冈竟没有其他人听闻,这与仙人点化又有何区别?

    《九域游记》,《南行记》,《北海游》,《蓬莱录》,加上《飞船》,只要翻开其中任何一本,都要为作者渊博到让人瞠目的地理见闻,而惊叹不已。不是仙人点化,与鬼神无关,那就真的是韩冈本身的能力了。

    ‘圣人不行而知’,庄子所言,正好给了韩冈身上诸多疑点一个充分合理的解释。

    但这所谓的合理,却又是让韩冈变成了圣人,比起神仙弟子的说法,更加荒诞和夸张了。

    不论是神佛还是圣人,与之打交道,多谨慎都不为过。没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就不要与之为敌。

    韩冈可不是累累若丧家之狗的先圣。先圣是奔走诸国、兜售其术而未果,屡屡为群氓、氓隶所欺,而韩冈,早早的就已经把天下都改变了。

    没有韩冈的游记热传于世,哪里会有那么多探险家驾驶着海船扬帆出海,前往陌生的地域去探索?多少少年被书中绘声绘色的描写所吸引,立志要远行海外,发现那些还未有人知的财富和宝藏。

    而开拓海外,拥有新式海船四千余艘,占据了大宋海上运输八成份额的福建商会,永远都能获得收益中的最大一份。

    韩冈要让中国子民放眼世界,这完全符合章惇的利益。

    所以,为何要与其为敌?

    所以火箭的事,章惇更不会在意。不过是个书上的火箭,还当真能勾连吕惠卿?

    没兵没将的吕惠卿,对京城的影响力,甚至比不上率军把守宣德门的守将。即使韩冈与他勾连起来,难道还能将他推到宰相位置上,韩冈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心服。简直是笑话了。

    想想,章惇就吩咐下去,“去请十三官人来。”

    片刻之后,门外传话,“相公,会首来了。”

    “让他进来。”

    门外的声音让章惇略略抬起头,对章恂的称呼则让他有些别扭。

    会首。

    作为章惇的兄弟,宰相最信任的亲人,章恂早就有了一个官身,太常寺太祝虽不是高官,却已经是京官序列。但他更重要的身份是福建商会的会首。出门在外,没有章官人、章太祝,只有章会首。但宰相府中,过去太祝、会首都没人叫,只会以排行称,直到近日。

    自来国人重官,有个官衔就要挂在头上。地位高一点,就是家里的仆婢,都是只叫官称,官人、员外、待制、学士、相公。出门逛街,到处员外、大官人的不绝于耳。过去商人们,只要发达了,就少不了就要拿出几百贯、一千石捐一个官职。尽管纳粟官只是有个‘官’字,接不到什么实职差遣,但是被人叫一声官人,总是听得更舒坦点。只是近年来,这风气就渐渐改变了。

    如今民间会社蜂起,有名的如赛马、齐云,有钱的如福建、雍秦,都是规模庞大,势力高远,在其中能做到会首、副会首、理事,跺跺脚,一群官儿都要赶过来奉承,有了这会首、理事的头衔,却是连‘官’字都变得轻了。

    而造成改变的最关键的一击,则是秋天时因天下马会引发的一场公案。

    天下马会,并不是京师赛马总会,或是各地赛马会那样,举行比赛、发行马票,只是全国大小一百二十多家赛马会集合起来,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互通一下有无的组织。

    赵世将虽是从京师赛马总会的会首位置上退下来了,但依然是赛马行业赫赫有名的老行尊,天下马会赶在秋后大赛开始前举行第一次会议,在会议上便公推赵世将为总会首。

    重阳时赵世将四处发名帖,帖子上堂而皇之的将天下马会总会首的头衔放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才是开府仪同三司、议政、判大宗正寺等一系列的官方头衔。

    这简直无法无天!

    几个年轻的言官立刻揪着他骂了一通,可最后人家还是照旧,反倒是言官们偃旗息鼓,仿佛之前的事根本不存在,倒是让朝中颇是猜测了一番到底是哪位相公发了话。

    不管发话的宰相是哪一位,以及为何发话,赵世将的名帖立刻就在京师中出了名。会首也一下子在市井中成了比官人、员外都高一等的尊称。

    连带着宰相府中都受到了影响。会首、会首叫的,让章惇都听得渐渐习惯了。

    福建商会的会首重新回到章惇的书房中,章惇抬起头,“来了?”

    章恂稍稍躬了躬身,“兄长有何吩咐?”

    章惇指着身旁的交椅,“坐下来说。”

    章惇避开了章持,又将章恂召回来,想要问什么,章恂心中也有些底。

    “二哥身边人够不够?”章恂刚刚坐下,章惇忽然就问道。

    章惇要说的话题,章恂猜到了,但问的问题却他的出乎意料。章恂连忙道,“小弟早安排了娄十五听候使唤,他手下有三条船,两百人。船员都是积年的老水手,走惯风浪的。二郎那边可是有什么说法?”

    “写倒是写了。”章惇笑着摇摇头,说起自家有点出息的儿子,章惇与其他父亲都是差不多的表情,“仔细看一看,却都是自吹自擂。”

    章恂笑道,“小弟倒是听说二郎在军中颇立了不少功勋,又是一路大捷,结交了不少朋友,又是再如何夸耀,都不能算是自吹自擂。”

    章援现在就在日本,九州岛上,与数万大军同在一处。

    之前朝廷决定兵发日本,章援便多次或委婉或直接的向章惇请求,去海军做‘监军’——虽然绝不会当真给出监军的头衔,但宰相家嫡子以任何职位随军出征,本身就意味着代替宰相监察军中。

    章惇并不需要章援监察,他在海军中有足够的耳目,但章援若是能够在军中得到足够的锻炼,作为一个父亲,章惇还是很乐于看到这一点的。

    韩冈家的嫡长子,也是一个爱自作聪明的纨绔。耶律乙辛进攻河北的时候,他硬是逼着王厚在保州城外设立防线,却没想到辽军在天门寨就被堵住了。但听说他闹过这个笑话之后,就认认真真的在制置使司里做事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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