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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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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就出来了?”孟康问道。

    包永年摇摇头,“气氛不对,就出来了。”

    “都没心思读书了?”

    包永年又是笑了笑,冷笑。

    第一天时候,只有几十人出门,其中一半刚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老老实实的参加考试。

    第二天见昨天出去的同学没事,立刻就有一百多出去,再回来时就变得十分兴奋。

    等到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三千外舍生出去了有四分之一,呼朋唤友,成群结队。

    到了今天,眼见着就少了一半人。

    外舍生中,有望通过内外试,入朝为官的为数寥寥,无心读书的不在少数,一点引诱就跑出去了。内舍、上舍的学生则希望就在眼前,暂时还没多少人敢出去凑热闹。

    可就算没有出去,还留在监舍中的学子,大多也无心读书,多是在交头接耳。

    包永年在图书馆中,就是觉得太聒噪,才准备回去看书。

    “这些人。”孟康摇头叹息,“旷课可是要背处分的。”他阴阴的笑了笑,“何判监就等着大开杀戒了……要不然他就该拦着了。”

    包永年静静点头,能对自家亲戚说的话,对仅仅是同窗的孟康是不可能说的。

    孟康没有注意,年轻的国子监生议论起政事通常都是兴致高昂,而不顾周围的,他神神秘秘的说,“不过也说不定何判监暗地里支持他们呢。”

    虽然对图书馆中议论政事的同学大感不屑,但自己说起时事,孟康的精神就与聊起家长里短的妇人也差不多了。

    包永年眨巴了一下眼睛,反问,“可能吗?”

    孟康想了一想,就摇头。

    何执中是韩冈的同年,依靠韩冈才在议政中站稳了脚跟,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就是熬岁数都能熬到都堂中,怎么可能给都堂难看。

    “不过秋后算帐,何同年难逃罪责。”孟康抿着嘴,猜测道,“两位相公肯定是许了他好处的。”

    包永年继续微笑。

    孟康忽然左右看了看,鬼祟的上前低声,“延之,你可知道,已经有助教跟着去了。”

    包永年道:“外舍庚辰班的陈助教?还是内舍戊班的刘助教?”

    比之方才形之于外的惊讶,孟康现在的惊讶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只在眼中一闪,就笑道,“又给你这地里鬼料中了。”压低声线,“就是陈高阳。每每叹怀才不遇,时常醉骂朝堂的可不就有他。要不是有个好姐夫,早就被赶出国子监了,若是这一回翻了船,他的姐夫都要被拖累。”

    包永年呵的一声笑:“多半免不了了。”

    孟康点头,“新学气学易替,牢骚多的不只一两个。何同年也肯定准备换上一批新人,多半就是从横渠书院中来。”

    国子监,还有武学、工学、算学、律学、医学,如今都是分班学习。国子监人数最多,外舍六十个班,按甲子排,内舍则是天干十班,到了上舍,就只有礼义廉耻四个班了。

    每个班都有监中安排的主任、助教,加上学生中选出来的班长,班副,共同管理学生。主任、助教,都可归入学官,只是不入流品,地位也不算高。对此牢骚满腹的不在少数。

    “那也是外舍要担心。”包永年道,“我等上舍生学了几多年新学,改是难改了,朝廷当也不会强求。”

    孟康哈哈一笑,“得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别。”包永年连忙道,“只是猜测。”

    “有道理就行。”孟康道,他望着草木深处的白墙黑瓦,“其实学什么都是那么一回事。有旧学的新党,也有新学的旧党,更有转气学的新党旧党,多得很,为官治事也不见得有差别。”

    包永年点头,“说得也是。”

    孟康感慨了片刻,精神复振,说了句“先走了。”很爽快的离开往图书馆去了。

    别过半道上遇到的同学,包永年继续往前,走到路口时想了一下,没往自己的宿舍去,而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道路开头的一段,多花木、多假山,梧桐夹道,绿树荫荫。

    往深里走,没了花木假山,只有梧桐依旧,梧桐之外就是一座座独立的院落。这里的各个院落几乎都是监中师长所居,包括前面十几座公寓小楼在内,都是分配给国子监里的学官、教师和胥吏们居住。但也有拿出来出租的,能租得起独立院落的,只有高官显贵家的子弟。

    走到一处院门前,包永年停下脚步,抓起门环正准备敲门,就听到院中一声怒斥,“文煌仕,你还知道上学?!”

    包永年脚步一顿,不打算进去了。

    他在外面用了半个时辰绕了一圈,再回来时,听院中没了声音,这才推门而入。

    院中一株歪脖松,松下一张石桌,桌旁坐了一人。看见他,包永年故作惊讶,“子修。你都回来了?”

    子修,也就是文煌仕,抬了抬眼,连起身相迎的动作也没有,半靠半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萎靡颓丧,“是延之啊。”

    包永年走过来,“出了何事?”

    文煌仕长叹一声,“要是方才延之你在就好了。”

    包永年用袖子拂去石凳上的松针,坐了下来,“为何?”

    文煌仕道:“五叔祖刚走。”

    “安国五叔来过了?!”包永年惊讶,上下一看,“怎么,被教训了一通?”

    “嗯。就刚才。”

    服侍文煌仕的伴当给包永年倒来一盏凉汤,包永年端起杯子,边喝边问,“你是被他抓回来的?”

    文煌仕头枕着手臂上,烂泥一般的毫无形象,“他来找我,不见人,然后就知道我去都堂了。”

    “是都堂门前。”包永年更正道。

    文煌仕的嘴角微微抽动,对包永年强调的内容很是不满,拍着桌子自暴自弃的叫了起来,“是啊,没资格进都堂里面,只能在门前!”

    包永年眼神冷淡,文煌仕叫嚣了两句,看见他的眼神,声音在喉咙里打了个滚,不说话了,没精打采的趴了下来。

    包永年放下杯盏,“今天的报纸你也看到了,据说是京师内外七十四家报社同时刊文,你有什么想法?”

    文煌仕脸侧着,稍微抬起了一点,露出纯真的笑容:“都堂慌了?”

    “罢了。”包永年将脸一板,起身冷道:“文煌仕,好自为之。”

    文煌仕一下蹦了起来,拖住包永年,“延之,延之表叔,息怒,息怒!”

    包永年只是佯怒,顺势坐下,“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文煌仕闷闷的坐着,紧紧抿着嘴。

    包永年不催他,安静的喝着凉汤等着。

    院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不知叫了多久,突然才听见文煌仕的声音,

    “我乃文氏子,自幼被父祖教诲,当习圣学、守道德、忠心事君,日后不可辱及曾祖清名,更要用心为官,以光大介休文氏一门。可如今纵然曾祖父旧德尚能荫庇家族,可诸祖、父无一得列高位,一旦曾祖父登仙,文家倾覆就在眼前。”

    外人面前文煌仕不敢乱说,不过包永年是包拯包孝肃的长孙,其叔包绶娶了文煌仕的姑祖母,方才过来教训他的五叔祖还是包拯的外甥,包文两家素相亲近,累世姻亲。他跟包永年交情又好,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你就跟那帮人混在一处了?”包永年冷声道。

    “那该怎么办?!”文煌仕拍案怒吼,“如今洛阳城中,富家出尽风头。王氏也不遑多让。就连程家,区区一寒薄门第,竟然也出了一个三十岁的通判。可我文家呢?!曾祖父九十寿诞,巴巴的派我八叔祖送了请帖去,却连区区一名贱役商贾都能推说无暇造访,不是韩冈主使,他冯从义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说到恨处,他狠狠的一脚踹倒了石凳,刚刚从房里跑出来的伴当,被他的眼神吓得又跑了回去。

    文家从来就不是死硬派,五代时尚是敬姓,之后为避翼祖讳才改为文姓。连姓氏都能改,还有什么立场会坚持到底?

    文彦博早就想和解了,九十岁的人了,能不为子孙考虑吗?

    但章惇和韩冈根本就不理会文家,反而对富家很是看重。富弼的几个儿子最差也是宫观副使了,孙子辈出了个富直方,现如今在两浙明州做知州。洛阳的几条支线铁路,富家总能占到最大份额。韩冈的嫡子甚至与富弼孙女还有婚约在,朝堂中有韩冈作保,富家在洛阳风头一时无两。

    任谁都知道,章韩如此做法,是明摆着将文家吊起来打,给世人做个榜样。

    文彦博离开朝堂有二十年了,门人散尽,走狗也不剩几只,如今只剩下一个太师的名号。文家内部也明白,章惇、韩冈并不想直接对文彦博下手,毕竟已经无法造成任何危害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话,到现在还在传——甚至于该有的礼遇一点也不曾短少过,可文彦博故去之后呢?莫说议政了,连一个亲民官都没有,文家的门第如何维持?文彦博八子三十九孙,曾孙也有二十多了,看着热热闹闹,可转眼就会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我文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文煌仕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要么等曾祖父登仙后,都堂将文氏赶尽杀绝,要么就是死中求活。”他脸凑到包永年近前,眼瞳中满是狰狞的血丝,“延之你说,我该怎么做?”

    “不。”包永年冷静的说道,“明明还有活路,却还要往死路去。你们根本不需要死中求活,只是你们不愿意而已。”

第132章 梳理(二)() 
入夜后。

    文煌仕改换了一身仆役装束,从后门悄然离开自己的院子。

    正值月末,月色不显,黯淡的星光下,文煌仕并没有刻意避开监舍中往来的行人。但一路上低头含胸走在道路最边上的他,像极了一名奉主人之命出外办事的干仆,并没有惹来任何好奇的目光。

    国子监的围墙丈许高,出门之后,文煌仕便顺着围墙一路疾行,前行百步,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围墙的阴影下。他随之脚步一慢,动作迟疑起来。不过立刻就加快了速度,带着紧张而导致的气喘,在马车旁停下。

    马车在围墙下停留已久,车厢外的座位上看不见车夫,也没有点起灯火,只有两匹挽马的四只眼睛亮如夜灯。

    文煌仕紧张的前后看了看,举手敲了敲车门。车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里面立刻洒出了一片光亮。文煌仕一下眯起了眼睛,依稀看见有一人正坐在车中。

    “没时间多说了,快上车。”那人催促道。

    文煌仕抓住门框,钻进马车,车门随即阖上。车帘厚重钉死在车窗上,车门又严丝合缝,从外面看,没有一丝光亮透出。车门一关,马车周围立刻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文煌仕刚上车,那人就冲着前面喊,“可以走了。”

    车头噼啪一声马鞭响,车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座位上。

    马车动了,文煌仕整理一下衣袍裤脚,在座位上坐好。他不是第一次上车,连续几次下来,已经熟悉了模式,并没有第一回时那么慌张。

    “你迟到了。”坐在对面的那人指责道。

    文煌仕闭上了眼睛,对他根本不加理会。

    对面猛地一下抽气声,已经动了真怒。文煌仕毫不在意,眼前的人,并不需要他陪上小心,或者奉承。

    作为文家子弟,他正是不想沦落到需要迎逢不知所谓的闲杂人等,才会投入到今日的乱局中。如果一名小卒指责自己都要诚惶诚恐,那还不如回去跪在章惇、韩冈的面前摇尾乞怜。

    “高门公孙,好派头。”一声冷笑,那人也不再言语。

    车轮粼粼,即使近在咫尺的车夫也不知道车中两人交锋,他轻挥马鞭,马车很快融入到了开封的夜色之中。

    马车行驶在在城中,用了半个时辰东绕西行,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绕了大小好几个圈子,最后驶入了离国子监并不遥远的一处院落中。

    文煌仕走下马车,同行之人跟随而下。

    周围还是略有熟悉的院落,两名仆人也与前几次一样,等在了马车边。

    文煌仕向四周张望,高耸的院墙、紧密的树丛,以及无处不在的黑暗,挡住了周围所有可以充作标志的建筑。

    他身处车厢之中,一路车窗紧闭,全然不知道路方向。他已经来过此地数次,可到现在为止的,他依然不知自己现在何处。这种感觉,完全可以说是诡异。

    文煌仕没有时间多做打量,仆人在前引路,行不数步,同行之人早不知去向,他只有跟着前面的仆人,亦步亦趋,被引到与前几次相同的小厅中坐下。

    座椅旁的几案上,提前放着冰镇好的凉汤,还有一只玻璃大碗,里面盛着各色鲜果。

    文煌仕没有饮用凉汤的打算,也没吃水果的胃口,左手抚着杯盏,沁凉的露珠帮助他逐渐冷静。

    文煌仕并没有等待太久,脚步声响,一名中年人走了进来。

    来人三十四十之间,中等身量,胖瘦适中,面目平凡,穿戴也是寻常,是走进人群就再难发现的那种。

    幽暗的灯光下,中年人冲着文煌仕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一揖到底,“几日来,京师士夫共抗奸贼,文公子居间奔走,出力良多,在下为天下谢过公子。”

    文煌仕向侧面让了一步,声音平静无波,“愧不敢当。”

    文煌仕宦门子弟,这种往高处架人的手段,即使不能说见得多了,倒也听得多了。

    “失礼了。”中年人为之一笑,不以为忤,坐了下来,对文煌仕道,“文公子当也知晓,我等同道一日多过一日,都堂诸贼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等声势日张,三两日内必然有所动作,不知文公子对此准备好了没有。”

    文煌仕抿了抿嘴,沉声道,“我已经准备退学归乡了,或者被发配去岭南。”

    中年人笑道,“看来文公子已经认定会失败了。”

    “难道还能赢?”文煌仕反诘,“别告诉我,都堂调动不了兵马。”

    “京营赤佬的家室皆在京师,又懂得敬重读书人,他们不敢对国子监的学生动手——即便有都堂严令。”

    中年人说话时出现在脸上的微笑,让文煌仕想起了自己的曾祖父,不论事成事败,总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有被笑容骗过,文煌仕冷静的指出,“没有京营,还有神机营。”

    “神机营要北上救援河东、河北,哪里有空分心。都堂不可能放弃北方而随意调动神机营。至于从外地调兵,那时间可就长了。”中年人双眉微挑,“决战就在明后两天!”

    “按你的说法,好像都堂调不了兵了。”

    “文公子,在下可从来没有这么说。”中年人更正道,“在下说的是,都堂能够调来的兵马,绝不敢对国子监的学生动手。”

    “你们有把握?”

    “文公子,即使章韩二逆贼,也是历经磨难,屡冒奇险。这世上,可有一点风险不冒,就能心想事成的好事?”

    “的确没有。可即使京营不肯动手,你我想成事,光是这点手段还远远不够。哪家权相是被几百个措大赶下台的。”文煌仕摇头,想起包永年的话,他直接点出,“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中年人愣了半晌,紧跟着大笑起来,“文公子果然识见过人。”

    文煌仕沉下脸,“尔等竟然欺我。”

    “还请文公子好好回想一下,自相识以来,我等可曾诓骗于你?相反地,文公子你从我等手中,可是拿走了多少好处。如果这些好处也叫欺,在下倒是想被人多欺几次了。”

    文煌仕是结识了一名外舍生才加入了此地。那名外舍生与他志趣相合,又同对章韩为首的都堂深表不满,一起骂了都堂几个月,他才被引荐到此地来。现在想来果然诡异之处甚多。

    这里有许多富户豪门,也有许多才智之士。此处的同伴,甚至帮助他不断提高月考的成绩,还帮他发了几注小财。从这里拿到的好处甚至要多过学校的奖学金。

    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沉迷的组织,没有名目,却有不错的团结性。

    文煌仕也不想闹得难看,说了两句就放开了,他只想知道这个组织内部的虚实,以及它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是我失言了。”文煌仕欠身行礼,直起腰,“不过我当真想知道你等打算如何做,以便配合。”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有枪没有?”

    “没有,”文煌仕摇头,“国子监中不许带刀枪。”

    “最好能有枪。”中年人说道。

    文煌仕脸色微变:“你们打算杀多少人?”

    “最好一人不死。”中年人诚恳的说道。

    “怎么可能?”文煌仕说,“历朝历代,除逆平叛,从来没有不死人的。最甚者安史之乱,函谷关外血流漂杵,天下为之萧瑟。一旦举起叛旗,从来没有容易的,更没有不死人的,你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我们有一把枪,最新的线膛枪。”

    问题得到确认,文煌仕却更加惊惧,一支有膛线的燧发枪能有什么用处,他不用多想就能找出许多。

    “你们的做法,可知会流多少血?!”

    中年人慷慨激昂着,“即使流光所有人的血,都在所不惜。”

    说着说着,他激动起来,

    文煌仕眼前数寸,只看见双唇开合,惨白的牙、鲜红的舌,在上下翻飞:

    “我们就是要流血!一定要流血!只有都堂前血流成河,才能让天下人认清章韩二贼的真面目!”

    “章韩二贼,挟奸妄上,蒙蔽世人,尤其是韩贼,欺世盗名,不过一些药石末技,就诓骗得天下人视其为神。又倡邪说谬论,败坏圣教。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此二贼不除,则大宋危殆,天下将倾。你看他们给军队拨了多少钱粮,数倍于早前,却还是兵败河东!”

    他义愤填膺,将韩冈骂了好一通,直到口干舌燥,大口的喝起凉汤。

    文煌仕犹豫不定,“可是……”

    “放心。”中年人好似看透一切的安慰道,“都堂派兵来的时候,会有人提前通知的,全都已经安排好了,道路,信号,皆已安排妥当。你看准时机及时撤走就好。”

    “那直接开枪不就好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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