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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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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福建商会这个群体中流转的粮食总量,每年能达到四千万石。进出于大宋各大海港的货船上,往往都满载着福建商人的米粮。

    京师的物价,是天下商货的标杆。粮食有涨价趋势,对福建商人们来说是很好的消息。

    并不是说福建商人能在涨价中多赚多少钱,而是说他们能更加光明正大地瓜分京师粮业的份额。

    如果京师米行还不懂收敛,说不定就能给福建商会赶尽杀绝。

    希望他们能聪明一点。韩冈想着,却又不报太大希望。他们要真的稍稍聪明些,就不至于被外来的猛龙抢走半壁江山了。

    吃了点夜宵,回到后院,只剩下几盏灯还孤独的亮着。

    韩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正院。

    院中几个使女正在纳凉,有的坐在竹椅上,有的躺在竹榻上,旁边放着水壶和果盘,有西瓜,有葡萄,还有正时兴的芒果,虽然因为守夜不能按时入睡,但她们现在的享受,还是惬意的很。

    吃着水果,喝着凉汤,一群女孩子在明月当头的夏夜,低声的聊着天。

    突然间,看着韩冈进来,就像戏园子中突然进了一只老虎,平静的湖面卷起一阵暴风,使女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还坐着的连忙起身,躺在竹榻上的竟摔了下来,竹椅、竹榻,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韩冈皱了皱眉,颇感不喜,“好了,动静小一点。”

    一名使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韩冈面前盈盈拜倒,“奴婢万死,还请相公饶恕。”

    容貌在几人中最是出众,穿得又单薄,娇娇怯怯的跪下请罪,却把身段给展露出来。

    又是个会抓时机的,韩冈厌烦的看了她一眼,一拂袖袍,“都下去。”

    不理会一众婢女,径直走进王旖的起居之处。

    刚走进房间,浓重的药味就飘了过来。

    贴身服侍王旖的使女迎了前,向韩冈行了万福。

    韩冈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帐帘遮掩的云床上,难掩心中的关切。

    “夫人怎么样了?”韩冈唯恐吵醒王旖,低声问道。

    使女答道:“夫人刚刚喝过水,才睡下了。”

    韩冈走上前,轻轻掀开帐帘。帘钩晃了一下,与床角的柱子轻轻撞击,叮叮几声脆响。

    床榻上,王旖只盖了一层薄被,黑发披散,静静的在床铺上呼吸着。被子下的身躯,显得格外瘦弱。脸色未施脂粉,形容分外憔悴。

    “这一点够吗?”韩冈在床边坐下,探手摸了摸被褥,实在是薄得很。

    “回相公,下半夜凉了还要搭一床毡子。”

    “官人来了?”

    王旖睡得很轻,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看见是韩冈,挣扎着要坐起来。

    王旖之前跟韩冈冷战多日,已经有好些天没说话了。韩冈这几日在外面忙着,都没空回后院。

    乍见到韩冈,她着实有些惊喜。

    “你且躺着吧。”韩冈扶着她的肩膀,入手处一片嶙峋。

    他心中微微一痛,这折腾得骨头都瘦了出来,即使之后病好了,也是大伤元气。

    “晚上可曾吃了?”韩冈尽量放缓语气的问。

    王旖轻轻点了点头,使女一旁插话,“夫人晚上就喝了两口粥,其他什么都没吃。”

    韩冈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这不吃怎么成?”他扭头问使女,“现在灶上还有什么?”

    “灶上有珍珠米粥和杂米粥。另外还有十几味凉菜。炒菜的料也是备齐的,全是后园送来新鲜摘的。”

    “全都是素的?”韩冈脸一沉,“中午送来的乳鸽汤喝了吗?”

    “夫人嫌味道太腥,喝了一口就吐了。”使女道,“夫人今天就吃了白粥,用擂碎的黄瓜配,只拌点细盐,一点油腥都不沾。”

    她担心着王旖的身体,不待韩冈问,就全都泄了底。

    “你这是要吃斋啊……”韩冈低下头,王旖脸扭过去,不看他。

    韩冈叹了一口气,“既然刘德做得不合口味,那明天就换一换。”他说道,“待会儿我让人去岳母那里,把大厨请来给你做几天饭。”

    听到韩冈要向她娘告状,王旖一急,猛地坐了起来,“官人!我……奴家明天会好好吃饭的。”

    “嗯。那好,”韩冈微微一笑,“明儿我让人多弄几个汤,看看哪一种合口味。”

    “……不用了。”王旖的神情又淡了下来,“让灶上随便熬点粥,做点菜就可以了。”

    眼中看着妻子的神色变化,韩冈叹了一声,尽是无奈。王旖心结难解,而他在原则问题上又绝不会让步,想要和解,真的是难了。

    前两天他还跟王旖争吵,韩冈说去河北对韩钟也是一个难得的历练,王旖则说,韩钟学了一肚子兵书,就只会纸上谈兵,贸然领军,是害人害己,就是要历练,也该一步步来,先易而后难,而不是一步登天。

    韩冈当时大怒,说,“去河北,至少有王处道管着他,让他只能在铁路上下功夫。去夔州去湖南,我哪里找一个王处道管他。没人压着,他一个低品朝官能抢去指挥几千上万兵马,那才是一步登天。别人家的儿子也是人,不是让宰相家衙内拿来历练用的。”

    韩冈这段时间一直头疼,王旖说到底并不是不愿意韩钟去河北,只是不忿韩冈对韩钟的态度,看起来是在着力培养儿子,但实际上不过是想让在温室里长大的嫡子,感受一下现实,甚至不惜让他去冒上性命之险。

    要说韩冈全无此心,那当然是说谎,王旖与韩冈结缡二十余年,韩冈的行事风格又怎么会弄错?

    但韩冈觉得自己只是想教育儿子,怎么可能会坐视儿子丢掉小命?韩钟的职位,本来危险性就不高,何况还有王厚照看。

    这么多天来,韩冈和王旖争执的焦点就在这里,韩冈并不认为自己对儿子的安排有错,而王旖则越发的对韩冈不满。

    想及妻子的倔强,韩冈又叹了一声,他之前烦得厉害,没精力与王旖争吵,才干脆丢到脑后。现在看来,这个做法错得大了。

    “你们先下去。”

    韩冈打算早点解决家中的问题,他总不能放任妻子就这么病下去。

    先清了场,向床里面坐了一点。韩冈拉住王旖的手,笑了一笑,正想开口,却见退到门外的使女站在门帘外向里探头。

    韩冈看了看妻子,犹豫了一刹那,然后坐直了身子,扬声问道,“怎么了?”

    使女犹犹豫豫的说道,“相公,都堂传话,有紧急军情。”

    又一次叹息,韩冈回头看着脸色木然的妻子,想说些什么,想想却没有多费口舌,扶着王旖躺下,盖好被褥。

    俯身在王旖耳边,“早些安歇,事情处置了我就过来。”

    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出门。

    王旖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韩冈离开,使女回到房内,她却翻身向着内侧,不让任何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第127章 消息(下)() 
马车停在背街的小巷中。

    迥异于不远处街上的喧闹,巷中寂静无声。

    巷道两边,是向巷头巷尾延伸出去的白墙黑瓦。五十多丈长的巷道中,只有四五道门扉,其中仅仅两座漆作深黑的正门,并非朱色,也没有门钉,证明宅院的主人并非是官宦之身。不过这等一下占了四分之一座里坊的深宅大院,无论新城旧城,还是外城,都是十分稀少。

    苏忠信下车的正门前,本来空无一人,直到马车停下,正门旁的小门中才走出两人。两人衣服一模一样,上身一件纯黑色的对襟短褂,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衣裤熨烫得挺括,又贴合身形,腰间又有一缓缓条皮带紧紧勒出腰线,有些类似于如今新制的神机营军服,看起来十分精神。

    两人脚下的皮靴,外形上也是仿制神机营的军靴,但军靴走起路来,哐哐哐的踏地声集合起来老远就能镇住敌人,可他们两人踏着青石板,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中的一人,快步走下台阶,不见对熟客的奉承,也不见对生客的询问,沉默的拉开车门,等苏忠信和他的同伴下车,他便跨上车边的踏板,引导马车驶向侧门,停进宅院的车马厅中。

    另一人在门前守着,等苏忠信从袖口抽出一块银牌,递给他查验过后,方默默的将门扉压开一线,打开的缝隙仅供一人进出。

    苏忠信进门时,二十来岁的司阍就连眼珠子都没动,直直的平视前方,视线从苏忠信的头顶上越了过去,仿佛眼前只有看惯了的大门,苏忠信两人并不存在。

    苏忠信丝毫不以为意,像他这样的豪商之所以来到此处,看重的就是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

    门后宅院楼阁,无异于寻常宅邸,却是毫无声息,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竟然连树上的蝉虫都没有声音。

    苏忠信进门,一名与司阍同样装束的仆役站在门后照壁前。一身黑,不说话,宛如幽魂。

    年轻的同伴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脸色古怪的盯着他连看了几眼。

    “东阳的寇公到了没?寇温瑜。”苏忠信问。

    仆役欠了欠身,沉默的转过身,在前面领路。

    院中清静到了极致,不见他人,不闻他声,唯有苏忠信和他同伴的脚步声清晰可辨。

    “二叔。”年轻人下意识的压低声线,“此处好生古怪”

    苏忠信头也不回,“就是这样才对。”

    穿过正院,绕过正堂,走进一扇黑油漆的中门,复在穿廊中行了有二三十步,向右一转,穿过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粼粼湖光迎面。

    “啊。”年轻人轻轻惊呓了一声,坐在马车上绕了里坊半圈,宅院的大小已心中有数,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一片湖面。

    苏忠信轻笑,“进门的院子当做门房就可以了。”

    所谓宅院只有一座充为门面的正院,整座宅第主体就是一座园林,园林中央是一块三十来亩的小湖。环绕着小湖,草木繁盛,假山耸立,七八座小楼在湖畔错落布置,与天光水色相交融,又各自自成一体。

    两人跟随仆役来到其中的一座小楼前,还没有通报,三四人便从楼中迎了出来。

    领头的一位六十上下,正是今日相邀的寇温瑜,他大笑着,“苏二,何来之迟,老夫可是等了你半日了。”

    苏忠信拱手一礼,笑着解释道,“寇公见谅。忠信昨夜方回京,又去拜见了族叔,在族叔那儿睡到午后方醒。回来听闻寇公有招,不敢怠慢,行李还没收拾就赶来了。”

    几人与苏忠信一一见礼,又打量起跟随苏忠信的年轻人,

    领头的德公老眼中闪着精光,比相女婿时看得还用心。打量了一阵,转对苏忠信笑道,“苏二你带来的这位小友一表人才,可是家中子弟?”

    “家中子侄,跟着跑跑腿。”苏忠信没有介绍太多,寇温瑜几人也没有追问,只是多打量了几眼,微微露出一点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众先后进门,却见厅内光线略暗,背向湖水的几扇窗没有一扇打开。

    “怎么拉着窗帘?”苏忠信诧异的问道。

    一人扯开窗帘,“看着碍眼。”

    窗外可见一座高楼正拔地而起,相距不过百丈。

    苏忠信呵的一声笑了,“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再过两月,这摘星阁可就要开张了。”

    “要是出点事再耽搁一回就好了。”

    寇温瑜摇了摇头,“请柬已经发来了,应当不会再改期。要不是之前的雨水,现在就该完工了。”

    苏忠信叹道,“等摘星楼建起来,此处可就没现在这般清净了。”

    “谁说不是。”三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相视而笑。

    以李白的名句为号,摘星阁坐拥七层,高过百尺,还在图纸上的时候,就已经名满京师。

    开始修建之后,京城人时常都能在报纸上看到有关此楼的新闻。不是对大工的访谈,就是刊载其所用新型材料和新的建造手法,让许多准备建房修楼的人家,都为之心动,想着等摘星楼建好之后,请摘星阁的工匠给自家帮把手。

    但苏忠信并不喜欢摘星阁,究其原因,还是位置太近了。

    坐在摘星楼中,拿支千里镜就能将周围三四里内的宅院窥看得一清二楚,谁还能放心的到此处来聚会?

    三层高的樊楼就因为能够窥探到宫城,被拆掉了第三层的半边。摘星楼这等高楼,能够修起来,还多亏了是建在新城外。现在有了声势,想拆都拆不得了。

    “等过了夏天,就找处好地方吧。”苏忠信提议道。等摘星楼修起来后,他就不准备再往这里来了。

    虽是商人中的一员,但华而不实的物事苏忠信向来不喜欢。他需要的是低调,不惹世人注目。

    此地没有名目,看起来就是一座富人家的园林,故而才会吸引到如苏忠信、寇温瑜这等豪商。可是当环境有变,对他们的吸引力也就消退了许多。

    “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寇温瑜道,“等明日我跟楼、张两位商议一下,日后我等聚会之所换到何处去更合适。不过,这里可是……”他向上指了指,“那位的产业,一下拉走一半客人,也不太好,得好生计较一下。”

    “当然。”

    “此乃正理。”

    几个人先后点头,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外面的酒席布置已经完成了。

    “好了,先别说了。”寇温瑜道,“还是尽早入席,让我等为苏二接风洗尘。”

    几人相互谦让着坐下,各自先敬了苏忠信一杯酒,很快就酒酣耳热起来。

    不过喝酒的时候,头脑间还带着灵性,一人问苏忠信,“苏二,你这番从江南回京,可有什么见闻?”

    “见闻倒没什么新鲜的,就看见下雨。”苏忠信摇摇头,低声道,“今年江淮荆湖各路,多少地方要绝收了。”

    一人的声音更低了三分,“京师里早在传了,都说是宰相失德。”

    “找死吧!”年轻人惊叫,说完自知失态,忙低下了头。

    “谁知道。”寇温瑜冷笑了一声,“今年福建商会怕是要笑死了。”

    “怎么笑?米价一直都被钉死的。”一人愤愤不平。

    “只有三等糙米才如此。”年轻人在旁插话。

    两广和南洋的大米,年产量能达到两千万石。这些年来一直把全国的平均粮价死死压在每斗七十文上下,尤其是京师的粮价,更是像被加了一千斤重的大锁,比国库的大门还要牢靠一点。

    京师一府二十二县一百零三镇,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米价是六十八文,秋天丰收时节,米价还是六十八文,十年来,京师三等糙米的价格完全没有变动过。

    也正因为京师粮价稳定,章韩联合执政才稳如泰山。

    不论是福建商会背后的章惇,还是雍秦商会背后的韩冈,两位秉政的宰相,为了朝堂和京师的稳定,宁可亏本也要保证京师的粮食供应。

    尤其是每到春时,青黄不接的时候,京师的百姓,不论是主籍还是客籍,每天都能凭证在各处粮店购买。官仓寄售的三斤米粮……京师的户籍管理做得好,原因也在这里……同时,福建商会和雍秦商会中经营粮业的成员,都会在此时以相同价格清理仓中旧粮。

    但想要吃好,比如不想吃带着壳,口感又粗粝,许多时候还有些霉味的糙米,吃厌了那等一石磨出九斗的低劣米粮,打算改善一下伙食,那么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不论是官仓,还是粮商,基本上都是收新米,出旧米,不断更换库藏的粮食。市面上的新米新麦,在粮店水牌上的标价,永远都在普通米价的一倍以上。一些在水土优良的地方精心培育出来的特种稻米,价格高出十倍都不止。

    六十八文一斗的米,只有穷人才会去吃,稍稍有点钱的士民,都会买贵价的米麦。

    一人给自己壮着胆,“根本不用怕,京师不乱,天下就乱不了。京师粮价安定,京师就乱不了。只要能吃饱饭,有几个会去做杀头买卖?”

    几人纷纷附和。

    “你家准备放出多少粮?”寇温瑜在一旁问起苏忠信。

    苏忠信笑道,“那要看相公要多少了。”

    少杀慎杀,这就是如今宰相的行事方针。非十恶重罪,总要尽可能的留人一线生机。

    兼并,无立锥之地,无产之人,是乱国之源。朝廷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们能有一片地,尽管远在云南,尽管偏处西域,但一想到大不了去西域、云南垦荒,那些已经身处绝境的人们,就还能报着一线希望,不会去选择走上绝路。

    六十八文一斗的粮食很难吃,但再难吃也比没有的吃要强很多。再如何穷困潦倒,一天下来,六七文钱总能淘换到的,换上一斤米,好歹不会饿死。

    一斗三钱的碾米费,新收的稻谷一石只能出半石的精米,但如果是三等糙米的话,碾米的价格还能降,出产的数量甚至可能大到畜力碾米的九成半。

    以京师的库藏,加上苏忠信这一班商人的积存,足以让京师太太平平。但若是加上南方的灾情,仓中库存的米粮可就要精打细算才行了。

    一众正说着今年的灾情,外面起了一片喧嚣。几座小楼距离不算近,又是幽静之地,天然的让人保持安静,还能听到吵闹,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寇温瑜推开窗户,向外张望了一下,确认了位置,回头道,“诸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很快他就回来了,脸上多了几分沉重。

    “出了什么事?”几个人齐声问道。

    寇温瑜长叹道,“河东军败了。”

第128章 后顾(上)() 
原定的聚会因为意外的消息而草草收场。

    本来寇温瑜和苏忠信等人今日相聚,是准备一起计议计议,如何利用最近的机会,改动一下开封粮商行业的份额。

    现在有了更重要的消息,所有人都无心会谈。

    随意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甚至连下一次的会期都没有定下,便匆匆而散。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任何一位能做粮食和盐铁生意的商人,都绝不会是单纯的商人,在主人家发话之前,他们连立场都不敢自行定下。

    寇温瑜上车之后,就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脑袋里却几条思绪在缠来绕去,最后搅成了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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