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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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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的谣言,却都有各自的道理。

    但听出巡的马军回来说,遇上的对面巡卒,跟之前的都不一样了。

    过去的几十年间,雄州边郡巡逻国界,与辽人的逻卒遇上时,还能打个招呼,说两句笑话,甚至相互交换点特产。据说还有交情好的,能坐在一起喝点小酒,一起骂骂各自的上司的。

    雄州此处塘泊众多,原本是黄河及其支流破堤之后留下的河塘,在真宗时便加以修筑,使之成为阻拦辽军南下的一道天险。从真宗开始,直到如今,这样堤防整修工程始终没有停止过。可是在一切都冻结的冬天,越过这一条塘泊防线,就太容易了。

    一旦刘绍能挑起边衅,辽人的大军随时可能会杀过来。

    正常的交锋,刘舜卿绝无二话,拿了朝廷的俸禄,就该好好做事。但为了某个大人物的野心,去与辽军对垒,未免太冤枉了一点。

    刘舜卿狠狠的跺着地砖,仿佛那长条形的砖石是刘绍能和他靠山的脸。

    他可从来没从吕惠卿手上拿过一文俸禄!

    ……………………

    “这边厢吕惠卿大喊着要攻打辽国,讨伐逆贼,那边厢就边境告急,辽军准备入寇。”韩冈指着远处灯火辉映的地方,那里是不夜的东京城,“人人都会清楚,这必然是吕吉甫私下里做的手脚。”

    “无害于国。”王安石道。

    “更是查无实据!”韩冈补充道,“即便有实据,也查不出来,”

    “行事岂能畏避人言!”

    “人言士论,吕吉甫岂会在乎?而且结果只会是吕吉甫想要的结果。”韩冈摇头笑,“岳父当心知肚明,士论清议之后必定会站在吕吉甫的一边。否则岳父和吕吉甫这般辛苦又是为了什么?”

    ……………………

    临近年节,吕惠卿的妻妾们正给给家里年幼的子侄和孙辈们准备过年的压岁钱。

    红绸袋装起小小,里面是几枚钱币。数量虽少,却都是铸币局新造的金银钱。

    吕惠卿轻轻拈起一枚金钱。

    钱有半两之重。中无方孔,形似小饼。

    这是韩冈说了很久的模锻压制成型的钱币。

    钱上纹路精细,背面的如意图样,正面的元佑元宝字样,还有外廓上的小齿,都是一丝不乱。

    小小的金钱,完美的犹如一件工艺品。而银钱同样如此精美。

    要不是听说铸币的模子损坏严重,铸币局早就将金钱、银钱推广出去了。

    现在这样的金银钱,尚不能公行于世,只能作为压胜之用。

    朝廷赐予重臣,而吕惠卿又给了家里的孩子。

    岁岁年年,都少不了这一回。

    是的。岁岁年年!

    吕惠卿将金钱丢进装钱的小篓子中,叮当一声脆响。

    岁币是皇宋立国以来最大的屈辱。

    兄弟之邦只是一个名分,而岁币才代表着宋辽两国之间真正的关系。

    如果有哪位宰臣能够废除岁币,立刻就是天下人心目中的英雄。

    之前就算是击退了入寇的辽军,夺占了灵武之地,还在西京道上啃了一口下来,朝廷也没有废除岁币。

    但这一回耶律乙辛篡位,给了朝廷最好的借口。

    无论哪位宰辅,都有心借此良机,废除旧日盟约,不再向辽人提供岁币。

    而处在河北的吕惠卿,正好有着绝佳的地利。

    只要为此打上一仗,甚至不要打仗,仅仅是调动了辽军兵马叩关,这份功劳就得算在他的头上。

    那时候,即使是京城中宰辅们都说要废去岁币,功劳最后也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难道在安全的地方动动嘴皮子,比得上实际临战的功劳?只要朝廷不再奉上岁币,任谁都会说这是吕惠卿击退辽人的功劳。

    就算打不下一座城池,甚至大军未向北越过界河一步,这功劳都是他吕惠卿的。

    而断绝了岁币,辽人会不来吗?

    本来就不惧辽人入寇,又有了火炮装备军中,还担心挡不住契丹铁骑吗?

    他所要做的,只是改变一下先后次序。

    将朝廷断绝岁币激得辽人大动干戈的事实,说成是因为自己的进攻才结束了耻辱的岁币。

    只消倒因为果。

    只要先行动手。

    ……………………

    “成为宰相不过等闲,回到京城更不是难事。”韩冈望着天上,没有了月光的干扰,银河比平日分外清晰,“吕吉甫需要的,岳父想看到的,是能够和小婿抗衡的声名。”

    “非是小婿自大,但如果只从名声上,吕吉甫的确差得小婿太远。正常情况下,他永远也比不上小婿。除非日后有什么变化,让小婿身败名裂。”

    王安石静静地听着,任凭韩冈仿佛自言自语的述说。

    “可这一回,耶律乙辛给了他一个机会。耶律乙辛篡位,断绝岁币供给是既定事实。可如今吕吉甫一力主战,一旦辽人大军压过来,即便仅仅是威吓也好,吕吉甫只要将之拒之门外,废除岁币的功劳却能全在他一人身上。啊……还有岳父。但想必岳父是不会与吕吉甫争功的,新学需要吕惠卿。”

    王安石眼皮动了一下,可沉默依然,并不去评价韩冈说的是对是错。

    “但有一点,岳父和吕吉甫大概弄错了。”

    韩冈语气沉了下来,转身看着王安石,双瞳映着不远处的灯火,闪烁如星,

    “辽国皇帝的确需要岁币。富彦国当年出使辽国,曾经对辽主道,若辽宋通好,皇宋以岁币赠之,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获’;如若两国交兵,再无岁币,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辽主当然会选择岁币。”

    “试问没钱怎么使唤人?军中的神臂弓手,齐射一次都要记一份功,有一份功,就得有一份赏。辽人也好,武夫也好,忠义之心比不过对财货的贪欲。有了大宋每年送上的五十万银绢,辽主就能收买诸军、诸部人心,牢牢的控制住国政。”

    “耶律乙辛当年也需要岁币,作为权臣,最不能丢的就是财权、军权。没了岁币来收买人心,他连三五千兵马都控制不住。他更不能丢了岁币,否则连名声一并都会丢掉。”

    “可是有一点,小婿想问一下岳父。”韩冈盯着王安石的双眼,缓缓道:“耶律乙辛,他现在还需要岁币吗?”

第13章 晨奎错落天日近(七)() 
“不需要岁币?!”

    王安石无法再保持沉默,韩冈简直是在说笑话。

    三十万两银,二十万匹绢,相当于百万贯的收入。羊皮裹身的契丹人,会甘愿舍弃这么一大笔财货?

    三次为相,五度宣麻的王安石,对朝堂财计如何不清楚。即便是在岁入数千万贯的大宋,价值一百万贯的银绢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

    当年为了补充国用,连渡口都买扑出去,锱铢必较,连几百上千贯的花费都要精打细算,莫说一百万贯,放在十年前王安石做宰相的时候,谁要跟他说有一笔岁入十万贯的买卖,他也是要红了眼的。

    可韩冈说得斩钉截铁,王安石想笑,笑容却凝结不出。

    ……………………

    “上位禁军一员,一岁俸钱十八贯,绢绸布帛十匹,丝绵半斤。五十万匹两银绢,足以养上两万精锐禁军。放在辽国,收买的部族至少能抽出十万丁口。”章惇咧开嘴,似是在笑,似是发狠,“所以吕吉甫才不担心辽人不主动攻过来!”

    到了这一步,河北那边差不多已经是图穷匕见了。能坐在两府这个位置上的,也大多都已经看透了,章惇自不例外。

    只是他还是为了自己之前被吕惠卿和王安石所蒙蔽,一时间怒火中烧,直到回到家中,歇息下来,方才消退一点。

    吕惠卿的确自知之明,并不是当真想要与辽国一较高下,不过是想利用既定的事实,给自己涂脂抹粉罢了。

    如果仅仅是防御,辽军就算以举国之力南下,只要有十万兵马驻守边境,辽人也只能无功而返。正是凭着这一点,吕惠卿才敢高喊着北上北上,去抢终止岁币的功劳,完全不担心输了会怎么办。

    章恺听得眼睛越瞪越大,“七兄,吕吉甫当真这么有把握辽人当真会南下?”

    之前章恺还以为只要朝廷驳了了王安石和吕惠卿的提议,这一仗肯定就打不了。但现在听来,却是肯定要打的样子。若当真打起来,那这两年他在北方的一番布置,岂不是都要落空,损失可是要以十万计,这可不是用伤筋动骨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朝廷承不承认是小事,脸面也是小事。对耶律乙辛来说,只有岁币才是大事。”章惇冷笑道,火气虽收,可语气却难掩胸中的愤懑,“年年遣使大宋,大宋的街市再繁华,他也是看着吃不着,唯有一年一度的真金白银送来,才算是他自己的。”

    “可高丽、日本刚刚打下来,收获无数。就算肯定会打,辽人也应该休整一年,明年再来才是。”

    章恺皱着眉,他真心期盼耶律乙辛在登基之后,能在后宫里多宠信一阵子各族美人,给他一年半载的喘息时间。

    若是有这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将家里在北方的生意给安排好,该卖的卖,该出典的出典,等战事结束之后再来捡个便宜。

    “抢去再多贫瘠之地又有什么用?千里蛮荒之国,百万化外之民,即使有再多,能比得上中国的一州之地?两战虽是得人得地,可是没有得财。你还不明白?辽人根本就不缺人和地,缺的是养兵的财货!”

    章恺脸上的焦急不见了,迎上章惇的视线,沉声问道:“这么说辽军肯定会来?”

    章惇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王平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吧?!”章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如果王安石还把章惇当成可以倚重的助手,就不该在这么大的事上瞒着他。可是王安石偏偏帮吕惠卿瞒着章惇。章惇若是为此离心离德,王安石怨不得任何人。

    “就是想不明白。或许怕为兄跟吕吉甫争胜。”

    章惇冷着脸。

    王安石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新学,而不是他的位置。或许在王安石的眼中,只有吕惠卿才是交托衣钵的传人,三经新义之中,甚至还有吕升卿的手笔,却没有章惇的。

    “韩三那边呢,他想到没有?”

    “现在肯定想明白了。”

    章惇基本上能够肯定,韩冈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吕惠卿表演得实在是太像那么回事了。之前要是想透了,韩冈的应对绝不是强硬到底的反对。

    “既然现在他知道了,那他会不会知会……”

    章恺说到一半便停了,反手指了指北方。

    “那么聪明的人,会将这么大的把柄送给契丹人?他为了什么?”

    “……气学?”

    章惇笑着,然后摇头。

    为了坚持大道,不惜牺牲生命,这是值得尊敬的先贤。

    可一旦韩冈与辽人的勾结败露,气学可就完了。不惜牺牲生命和名声,顺便还将学派的未来给押进去,韩冈有蠢到这个地步吗?

    就是为了权柄,也不需要勾结辽人,他现在离宰相之位只是时间的问题。

    “韩三都没办法,那这便宜就让吕惠卿占了?”

    十万贯不是小数目,由此连带的损失,现在还算不清楚,但只会更多。章恺看起来已经平静了,其实依然心痛如绞。本来朝廷只是囿于正统,拒绝承认耶律乙辛的身份,可还是有和平解决的可能,但吕惠卿在里面作祟,这一下子,大宋与辽国之间再无缓和的余地,大战一起,之前在北地的那些投入,都得灰飞烟灭。

    “这个便宜就让吕吉甫占去好了。”章惇眯起眼睛,笑得开心极了,“等他回来,会知道现在的这个朝堂跟他离开时不一样了。”

    ……………………

    耶律乙辛之前做权臣的时候,由于不得人心,不得不通过战争的胜利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而现在他成了皇帝,反对派也已经给他清除得不剩多少,只要再用些财货就能维系住他的人望。

    “一手拿刀,一手拿钱,如此便能有人心。”韩冈如是说道。

    “然后,”王安石听着韩冈的话,笑了起来,“玉昆你说,耶律乙辛他不需要岁币?”

    “当然。因为耶律乙辛他有钱!”

    韩冈一口咬定,却又不说明,总是绕弯子,王安石渐渐不耐烦起来,“哪里来的钱?是仿效玉昆设铸币局,还是学了你的钱源论,准备发行国债?”

    韩冈正想说话,一阵脚步声传来。是一队禁卫巡视至此。看见王安石和韩冈在说话,远远的行了一礼,然后绕了开去。

    等他们走远,韩冈才道:“都不可能。辽国铸钱一向不多,矿冶也少。而且辽国朝廷,若以信用论,远远不如中国。没有信用,如何发行国债?”

    “那玉昆你说,耶律乙辛的财货到底从何而来,以至于让他连百万贯的银绢都看不起?!”

    韩冈依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反问道,“不知道岳父可曾看过小婿的《桂窗丛谈》?”

    王安石没有回答,一双眸子反射着灯火,牢牢盯住韩冈。

    “书中倒数第二卷,是外国的风物,主要是道听途说。”

    “是日本还是高丽?”王安石问。

    “倭国多火山。火山,地之裂隙。地下有高热,金石化液,如冰下之水,奔涌不息。往往于裂隙处喷薄而上,积于地面而成山。山为金石所凝,故而多矿藏。”

    “倭国多硫磺,亦肇因于此。”王安石将韩冈的话接了下去。

    他当然记得韩冈在《桂窗丛谈》中写得那些轶闻,韩冈方才的复述与书中有异的几个字,他甚至还能辨别出来。《桂窗丛谈》从题材上只是私人笔记,表面上看不过是搜罗了一些奇闻异事,以及韩冈对这些事的解释,由此集结成册。但实际上,这部书,已经是气学一脉中的根本教材,

    “此等秘闻事关军国,怎么能公布出来?辽人攻日本,当有玉昆你的一份功劳。”

    “当时还没有火炮。而且更重要的是小婿可没说。比如金银矿,以及铜矿。五金之属,只有铁最难熔融,而金银铜则要容易上许多。故而从火山之中涌出的矿藏,少铁而多金银。这一条,小婿从来没在哪一本书里写过。但此事小婿去不写,耶律乙辛占据日本之后,难道会不知道?”

    辽国矿冶之术,不下于中国,远胜于那一干岛夷。若辽国的炼银之法用在日本,一年百万两银,岂是难事?百万两银在手,还有金矿、铜矿,耶律乙辛每年手中能多出三五百万贯的财货,他又怎么会明知道吕惠卿在激怒他,却还会为了区区百万贯银绢,怒而兴兵?

    “吕吉甫大喊着要攻辽。若是辽人并不因为岁币来攻,他是准备继续往辽国境内杀过去吗?”

    有了钱,就有了控制力。如何对付大宋,在耶律乙辛手上就有了更加充裕的时间,战略上也有了更多的回旋余地。而一开始只准备迎击辽人进攻的吕惠卿,怎么可能应对得了这样的局面?

    “吕吉甫能不能赢,韩冈不知道。可换成是韩冈,绝不会冒这风险!”

    王安石紧紧皱着眉头,没有注意到韩冈告辞离开。

    韩冈回头,王安石犹在灯下。

    自己说得太多了,可有用吗?

    韩冈摇摇头,根本不可能!吕惠卿都做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可能有退步的余地了。

第13章 晨奎错落天日近(八)() 
向太后醒过来的时候,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喉咙中仿佛有火在烧,头也沉沉的,身子没有半点气力,肚子却饿得厉害。

    她记得她早上起来了,也记得自己去上朝,然后记忆就有些混乱了。

    好像有人来,又有人走,有些闹腾。

    “什么时候了?”

    她的声音低得如同在呻吟。

    “太后?!”

    立刻好几个人抢到床前。有几个声音激动,甚至还带着哭腔,只是没人敢哭出声来。

    “什么时候了?”

    “已经四更了。”好几个声音同时回答。

    “……吾是怎么了?”

    “几位太医都过来把过脉。说是感了风寒,这段时间,又太过劳累了。”

    “……当真?”

    床前立刻跪倒一片,一群人指天誓日,“奴婢怎敢欺瞒太后?几位太医都这么说,韩参政也这么说。”

    “哦。”向太后算是安心了,想想,又问,“官家呢?”

    “太后放心,国婆婆陪着官家在西厢睡着。”

    一个脚步声出了门去,很快就回来。

    就听见杨戬在床帘外回报,“禀太后,官家还在睡。”

    “是吗,那就好。”

    向太后放心下来。

    身边的侍女扶着向太后坐起来,

    “太后,秦和安来了,要把下脉。”

    民间传说宫中的太医能悬丝诊脉,以免亵渎后妃,不过那也只是传说,正常谁能

    向太后躺着,只露出一截手腕,让当值的御医三根手指搭上来。

    “脉象好了一点,不过还要再吃两天药。”

    医官的诊断之后,是写字时拂动纸张的声音。

    “太后。”杨戬小声问着太后,“要通知宿直的相公过来拜见吗?”

    “今夜谁宿直?”

    “有王平章,韩参政和郭枢密。”

    “……算了。”向太后想了一下,“吩咐王中正过来,让种谔守好宫禁。与韩参政、王平章他们说一下吾已大安,请他们明早再来。”

    门帘掀动,几人匆匆而出。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还有谁来过?”

    随侍在太后身边的女官一个个数着名字,向太后垂下眼帘听着,只是在听到朱太妃这三个字时,才动了一下眼睛。

    王中正奉旨而来,拜见了太后。待太后喝了药,又睡过去,方才退了出来。走出门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后猝然发病,如同一块如山巨石落到了海里,掀起的波浪撼动了整个宫城和朝堂。

    王中正自己也提心吊胆,自事发后便盯着宰辅们的一举一动。

    不过韩冈和王安石说了些什么,依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到了两刻钟之前,王安石所在屋舍的灯都没有熄掉。

    王中正吩咐着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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