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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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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英苦着脸:“下官方才看到一队北兵牵了白马青牛走过去,往那座土台去了。”

    青牛白马是契丹祭祀始祖时,必不可少的道具。就像汉家祭祀时所用的太牢、少牢一样。军队开拔时,也会杀青牛刑白马,以此为祭。

    现在辽人拉了青牛白马,其实十分正常。不正常的是位置。

    今年辽国的冬捺钵依然是在上京道永州的永平淀上。此地距离临潢府不远,土地乃沙质,草木稀少,而地气甚暖,周围有水源,北面又有山峦挡住寒风,适宜作为驻地。所以辽国自立国后冬捺钵便设在此处。而冬捺钵设于此处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在永平淀北侧,离此不远的木叶山上,建有契丹始祖庙。

    故老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东行,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这位神人,便是契丹始祖奇首可汗,而那位天女,便是他的可敦——契丹语中的皇后。始祖庙分南北两庙,一座供奉奇首可汗,一座则供奉奇首可汗的可敦。庙中还有二圣及八子的塑像。

    始祖庙设于此地,辽国皇帝的冬捺钵当然也只会放在这里,等到正旦时,正好可以就近去祭拜始祖。

    可木叶山再近也有几十里路,要用青牛白马祭祀始祖,也该直接送过去。

    难道说这几天有什么突然发生的要事需要行军出征的,又或者说,过年了,要杀青牛和白马各一匹,来犒赏三军?

    若是如此,往那座高台牵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契丹一族没有久远的历史,所谓始祖追溯不了几百年,过去也没有什么禅让,而是直接动手抢。而已经实际上掌握了辽国军政大权的耶律乙辛,想要做皇帝,杀了小皇帝未免太粗糙,禅让就是最好的办法。

    高高筑起的土台,从来不是辽人的风俗,在汉人眼中,却是熟悉得很。现在连青牛白马都牵来了,要说那不是禅让台,也要帐中上下肯信。

    自进入辽境之后,使团上下就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只是使团里面的官员,都是第一次出使辽国,根本无从分辨。但到了永平淀,拜见了耶律乙辛和辽国幼主,居住在千军万马中间,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辽人中的异常,好歹眼睛都不瞎。

    “内翰,此事当如何处置?”向英问着正使王存。

    大宋出使辽国的使团,无论是正旦使,还是生辰使,都是以一名正使、两名副使为首。副使分文武,文副使必是自厚生司出身——这是近年才形成的制度——以医药通好辽人。之前的几次出使,文副使全都是厚生司的判官,最早是蔡京,继而是吴衍。自辽国回国后,蔡京去了御史台,吴衍晋升为同提举厚生司,之后的两任判官,也都各自加官进爵。

    向英出身太后家,在厚生司也只是占个位置,被选入赴辽使团,只是贪慕使辽回京后能得到的好处,另外又对堂兄在河北榷场上的收益眼热,希望有借口能去分上一杯羹。可从来没想过要近距离参观耶律乙辛篡位的大戏。

    “不必自己吓自己。且继续看了再说。”王存在叹气之后,也只能这么说。

    当来到这里之后,他便感到气氛迥然有异。可即便明知道耶律乙辛就要谋朝篡位了,但他们这群使者,也只能干看着,无法作出任何反应,甚至他们最盼望的,就是辽人上下将他们全都给忘掉。

    “季高,辛苦了。”王存对向英道,转头又对另一位副使道,“彝叔,使团中以你最擅兵法,麻烦你去看一看辽人的军势。耶律乙辛若当真动了异心,辽国不免内乱,其麾下大军是否堪战,还要你看一看。”

    种建中起身答诺,王存的要求其实是扯淡,又不是打仗,也不是射猎,能看出什么来?想要观察宫卫立营的布置,也得辽人允许自己可以围着捺钵绕上几圈才行。

    种建中离开了营帐,身后身前的十一顶帐篷,便是辽国的‘都亭驿’。

    外面一圈绳子,括起了方圆百步,这就是日常行动的范围。除非辽人来请,去拜见天子、尚父,或是参加射猎等活动,否则使团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走出绳圈之外——有一支千人队护卫、或者说看守着使团,观其旗号是宫分军中的一支。种建中不认为自己能够排除他们的干扰,观察到辽军的虚实。

    不过能从大帐中走出来透透气,倒是一件好事。

    此处距离御帐有一里路的样子,但金色的大帐,就算隔了五六里也一样显眼。

    辽国的朝廷于国中巡游四方,到了驻地之后,便将数千支长枪扎进土里,再用皮索拴住长枪,由此圈出一块地来,在其中立起御帐。

    长枪、皮索组成的栅栏外,又有宫卫搭起一圈圈小帐,以作护卫。

    数以万计的宫卫,一圈圈的围绕着御帐,千军万马凝成的气势,看起来比起金城汤池还要坚固数分。

    种建中向远远地眺望了过去,久经沙场的他,对宫分军的驻地没有太多的感想。只是有一件事让他感叹,那座大帐的主人,过几天就要换人了。

    作为副使,种建中负有统帅使团卫队的职责,同时在各项活动中,遇到辽人挑衅时,给予相当的回应。射猎、论武,武臣使节都得有些水准,免得为辽人小觑。不过这一回来辽国,种建中完全没有运用到自己才干的地方,只是按部就班,一步步的北上,抵达永平淀。尽管一路上感觉到了异样,没有使辽经验的他,直到在捺钵中安扎下来后,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

    绕着绳索慢慢走了一圈,身后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回头看时,是向英凑近了过来。

    “彝叔,看出了什么没有?”向英小声的问着。

    虽然他是文官,但向英毕竟是靠太后的关系才得重用。而同为副使的种建中,与韩冈是极亲近的师兄弟,叔父又是贵为太尉的种谔。即便是太后的亲族,向英也不敢对种建中有任何失礼之处,反而有事没事就表示一下亲近之意。

    种建中虽不敢与太后家人太过接近,可也不会拒人千里,叹了一声:“就是看出了也没什么能做的。”

    “王内翰只知道等,但现在再等下去,可就没好结果了。”向英心急如焚。

    大宋的臣子,除非得到朝廷的准许,不可能参与到权臣谋逆的行动中去,不管耶律乙辛本人怎么涂脂抹粉,本质上还是一个篡字。若是他们这几位使节参与了耶律乙辛所谓的禅让大典中,回到京城,朝廷绝不会轻饶。

    出使外邦,使臣即便仅仅是说错了一句话,走错了一步路,回到国中都免不了要受到责难。要是参加了耶律乙辛的禅让大典,这辈子就完了。

    都是代表大宋的使节,出现在禅让台下,让异国异族的贡使看到了,还以为大宋承认了耶律乙辛谋朝篡位。

    “但我等身处狼窝之中,又有什么办法?”种建中摇头,“难道还能阻止耶律乙辛不成?”

    “怎么可能阻止,只是怎么躲过这一劫?”

    看眼下的架势,说不定这两天就要禅让了。就算不参加禅让大典,等到递交国书,耶律乙辛穿着天子服坐在御榻上,这国书是交还是不交?

    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可正副三名使节同时生病,想要耶律乙辛能一笑了之,完全是个奢望。

    怎么办?

    “直接说不!”种建中只有一个字,“我等国使,耶律乙辛就是做了皇帝也不敢贸然杀戮。”

    向英的脸垮了下来,当真这么做了,或许就是被扣下几十年的结果。

    朝廷绝不会承认耶律乙辛篡位之举,宋辽是兄弟之国,皇帝之间都有着约定百年的亲戚关系,耶律乙辛篡位上来,是想让太后喊他大伯吗?更重要的是,辽国是大宋承认的帝统,承认了耶律乙辛的篡位,那大宋朝廷当如何自处?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没有哪位臣子敢于触动的纲常大节。

    一旦朝廷严辞叱责耶律乙辛,他们这些使节如何能保住自己不成为苏武?

第12章 锋芒早现意已彰(六)() 
距离御帐的旷野上,此时汇聚了来自辽国各处的人们。

    这些人中,刘霄认识很多。跟着朝廷巡游四方好几年,很多面孔是每年都要见到的。不是高官显贵,便是部族首领,至少也是他们的继承人。当他们出现在捺钵处,都是能够走进金色的御帐。

    而刘霄也知道,也有很多人认识自己。

    他是咸雍十年(1074)甲寅科状元,但他更是南京道上,四大汉人世家刘家长房的继承人。

    南京道上的汉民,以韩、刘、马、赵四家马首是瞻。刘氏远祖刘怦,乃唐卢龙节度使。刘家世代在燕地繁衍生息,等到石晋以十六州归辽,刘家又投靠了契丹。时至今日,已是四代为相,而刘霄既然做了状元,日后也定然是宰相——汉人能做到宰相,在辽国基本上就到顶了,再想往上走,除非被特赐契丹的身份及姓名。

    可上千人在场,却静无一声。绝无围猎时的喧闹,纵使相熟知交,也没有哪个人走出来与朋友打个招呼。。

    这些在辽国国中地位显赫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以北面的一座高高耸立的土台为核心,向着南面排了下去,中间却空着,就像是上朝时文武官的排列一样。

    站在高台上的理所当然是大辽实际上的统治者,尚父、晋国国王、太师兼太傅耶律乙辛,以及一批亲信重臣。

    以刘霄的地位还不能站到高台上,位置也不能算近,但他站得相对靠前,位置也十分讨巧,在他的正前方,十几步外,正整齐的摆放着几具色泽沉黝体型巨大的金属物体。

    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已经是声名远扬。从南国流传过来后,便由国中最顶尖的匠师千辛万苦打造而成的神兵利器。

    尽管火炮二字已经传遍了南北两朝,天下万邦。但在大辽国中公开展示,出现在来自全国各地的权贵们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但这并不是今天的重点,重点是火炮炮口前的一群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罪囚。

    光是尚父殿下的威严还不足让一众权贵们噤口不言,便是在真正的天子面前,也有很多敢于小声说大声笑的人物。寻常时至少还会有一些窃窃私语,是罪囚们的身份造成了这一切。

    被绑在炮口旁的那群罪囚,刘霄比周围的权贵更为熟悉,尽管看不清楚模样,可他们的身份早就在刘霄的头脑中。

    曾经的北院枢密使,前任的漆水郡王,被夺职的两位大王,也就是一部之首的夷离堇——太祖皇帝登上帝位之前,也只是八部之首迭剌部的夷离堇。

    这是罪囚中地位最高的几人。

    剩下的,有高官显贵,有一族之尊,还有他们家中的嫡脉子孙,地位低一点的庶子不是成了极北军州的牧奴,便是早一步被斩草除根,他们还不够资格被公开行刑。

    是的,这是对叛逆们的公开处刑。

    他们犯下的罪过,并非是背叛了大辽,仅仅是反对耶律乙辛称帝。但在尚父殿下执掌大辽朝堂的时候,他们就是不折不扣的叛逆。

    刘霄在南京道的老家看过杂剧,开场前都会有一阵子锣鼓喧天的热闹。用敌人的血作为登上帝位的开场锣鼓,在刘霄读过的史书中,翻上几页就能看到一个。

    耶律乙辛说了几句话,他身边的侍卫就面向众人放声传话,声音虽大,可风也同样的大,传到刘霄这里,已经变得很模糊了。说了什么听得不太清楚,不过他也不需要听清楚,他已经看见了。

    一群虎背熊腰的侍卫走向火炮后的人群,从罪囚中拖了几人出来,一人对应一门火炮,用木桩和绳索牢牢的固定在炮口前,顺手还拉掉了堵在他们嘴里的布团。

    破口大骂和哭叫声在那几人中响了起来,可没有人理会。

    侍卫全都退回去了,每一门的火炮旁,都有一名士兵拿着火把走了上去。

    刘霄喉咙开始发干,双手也紧紧攥起了拳头。不独是他,所有人都盯着那几支火把,沉默着,一股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中。

    火把凑近了火炮的尾端。

    刘霄正对着火炮,清晰地看见火把凑近的是一根长长的白线。

    火焰点燃了白线,白线上闪起了火星,火星顺着线滑进了火炮中。

    然后便是火炮炮口火光吞吐,腾起一片白烟,同时几声巨响此起彼伏,仿佛惊雷在耳畔响起,又像是重鼓就在头顶敲动,刘霄的耳中嗡嗡作响,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随着火炮鸣响,人群喧哗着向后退去,如风行草偃,被惊得倒下了一片。

    烈风鼓动旌旗,硝烟即时散尽,人群又恢复了平静。

    再去看火炮,炮口前的罪囚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对着炮口的躯干没了,连同背后的木桩一起无影无踪。

    下半截的木桩尚留在炮口之下,几位‘叛逆’的下半身也依然紧紧的绑扎在木桩上。

    离刘霄最近的一根木桩上,殷红的断面有一尺径圆,表面上还能看见一点白色。他用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那是脊椎骨的残余。

    风,迎面而来,血腥气和硫磺味参杂在一起。

    刘霄腹中顿时一阵翻腾,早上喝下的羊肉汤,几乎就要冲到了喉头。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血腥的官员,可他也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死状。

    他立刻闭上了眼皮,扭开了脸。再次睁开时,刘霄就看见了一张干干净净、瞪着双眼的年轻面庞,距离脚边只有十余步。但那只是带着半边肩膀的头颅,张着一张他十分熟悉的面孔。

    “萧……”

    脱口而出的话声陡然中断,因为心中的忌惮,更因为再也忍不住的呕吐。

    就在刘霄低下头的时候,近处也是一片惊呼,距离火炮位置最近的权贵们,即便有再多的见识,也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来自不同地域、不同部族的权贵,如今都是一般的面无人色。不止一人呕吐出来,就像方才开炮的那一瞬间一样,人群再度向后退开,退得比上一次更远。

    刘霄抬起头来,原本与他挤在一处的人群,早就退到更远的位置上去了。

    再往下看去,就是一片被碎肉洒满的沙地。

    双眼瞄到一块东西,刘霄再一次低下头去,那是一块形状完整的肝脏。刘霄并不知道那是肝脏,但他知道,片刻之前,那块内脏还在处在一个活生生的身体内。

    火炮的威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刀能砍出一道伤口,枪能捅出一个窟窿,骨朵能将骨头粉碎,可没有哪件武器,能将人打得粉身碎骨,除非是从千百丈的高空掉下来,否则除非被乱刃加身,死状再惨,好歹还能有个人形留下来。

    但挨了火炮就是没有,完完全全的粉身碎骨,仅仅是一炮之威,便恐怖如斯。

    刘霄曾经听说过当年大军攻入宋境,逼得宋主亲征,在澶州城下,前锋大将萧达凛中了一击八牛弩射出的铁枪,半边脑袋不见了踪影,下葬时,脸上是盖着银质的面具。当时已经以为是惨绝人寰,可那样的死状,也比不上今天的恐怖。

    又呕吐了口,咬着牙,刘霄退了几步,耳边尖叫声又高了起来。

    转脸睁眼,看见的一幕,刘霄觉得自己终生都不会忘记。

    只见青紫色的半截肠子挂在一名老者的脸上。隔了有一二十步,也不知是怎么崩了过去,硬是把一个看着矍铄硬朗的老头给惊得坐到了地上,旁边也没人记得帮他拿下来,只顾着尖叫。

    那老者刘霄看着眼熟,记得是国舅帐中的司徒,但肯定不是尚父的支持者,否则就会常常出现在尚父大帐中,现在也会站在高台下,而不是与官位不高的自己站在相近的位置上。

    国舅房中,尚父耶律乙辛的亲附者一直都没有多起来,但今日事后,明面上的反对者一个个粉身碎骨,即便是再如何反对耶律乙辛篡逆,怕也是绝不敢再妄生异心。

    不仅仅刘霄这里,人群中很多处都是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叫。位置稍微靠后的权贵们看清了惨烈的场面,都难以抑制自己的声带。

    高台上的耶律乙辛突然有了动作,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

    尖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夏夜虫鸣中,突然有一人踏进了草丛,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千百道视线重新汇聚到了耶律乙辛身上的视线中,平添了许多畏惧。

    然后尚父殿下再次坐了下来。

    在尚父殿下的眼前,又是一批侍卫上前去,将火炮前的柱子起出,将下一批罪囚绑在炮口前。

    火炮不停地鸣响,一批批的叛逆在火焰和硝烟中粉身碎骨,化为一滩肉泥和残肢。

    当地位最高的几人被拖到了火炮前,耶律乙辛这才重新站起身来,从身边的亲卫手中接过一个望远镜,静静的观看着。

    直到炮声响过,硝烟散尽。

    这是对所有反对势力的威慑。

    这一日,鲜血染红了永平淀。

    下一日,耶律乙辛即将昭告四方。

第12章 锋芒早现意已彰(七)() 
隆隆的雷音仿佛自天边传来。

    但来自宋国的使者们仰头上望,看到的却是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

    “是火炮。”

    在炮声的间隔中,种建中轻声说着。

    使团的成员都从帐中出来了,可无人接下种建中的话语。

    使团中不会有人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在京城的时候,他们见识过太多,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辽人能够拥有火炮,并展示出来。

    这样的一件被视为替代八牛弩的神兵利器,大宋朝野的许多人都以为能够继续吓阻辽人几十年,可现在却已经出现在辽人的手中,并成为辽人用以炫耀武力的手段。

    即便辽国窃取飞船的事例在前,且有关辽国制造火炮的流言也一直在流传,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之前,还是没人愿意相信谣言乃是现实。

    王存强作欢颜,指着周围哈哈笑道:“这般小气,可见尚父还是心虚。”

    “内翰说得是。”向英颤声应道。

    一支千余人的宫分军,将使团的营地围了里三重外三重。看旗号,是来自景宗皇帝的那一支。本来使团中还有为辽国达官贵人问诊的医官,现在都被堵在了使馆内。王存说,这是辽人害怕使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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