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宰执天下-第11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旖嘟了嘟嘴,还是过来帮着韩冈整理穿戴,将袍服一件件的套上身去。

    将内外袍服全都穿好,王旖拿起压制衣襟的方心曲领,踮起脚尖,要围在韩冈的脖子上。

    韩冈轻轻压住了布带,对王旖道:“想起来了,又不是上朝,穿朝服就闹笑话了,换公服就行!”

    今天是大朝会,韩冈穿的是朝服——貂蝉冠、罗袍裙、白花罗中单、大带,以及方心曲领。而日常上衙和陛见是穿的都是公服,紫袍、金带和金鱼带就够了。

    “早不说。”王旖白了韩冈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饰物,唤了外厢听候使唤的婢女:“快去取寻常穿的公服来,可别让太后等着着急。”

    韩冈清了清嗓子,“是要快点,不能让太后和两府诸公在宫中久候。”

    …………………………

    程颢讲学的寺庙中安安静静。

    正是做晚课的时候,寻常时,就算到了半夜,寄寓此处的学生们也不会放低辩论的声音。

    可今夜,一群士人如行尸走肉般坐在讲学的课堂中,没有大一点的声息,只有偶尔响起的窃窃私语,如灵堂守夜,鬼气森森。

    或许当真是在守夜了——

    ——为道学。

    游酢想着。

    程门的弟子在操行上一向被二程耳提面命,故而时常为士论所赞。除了当初在国子监中与教授新学的教授们闹了一场之外,一直都是德行的典范。从来没有说哪个弟子犯了事,牵连到学派上——在律法上也没有如此牵连的道理。

    如果是学术之争,使道学受到朝廷的打压,那在士林中,反而是增光添彩。

    可如今道学门下的刑恕,却是掺和进了谋逆大案中,这事情就两样了。

    刑恕日常结交广泛,好友无数。横跨新旧二党,从宰辅家的子弟,到还没进入国子监的士人,他都有说得上话的友人。在同窗之中,几乎没有跟他的关系恶劣的,多年来诗文往来成百上千,就是游酢本人也曾经与刑恕通过一两次信。

    一旦刑恕家里给查抄,只凭这些信件,就能让许多程门弟子从此毁废终身。而程颢、程颐,更是逃不了一个授徒无方的罪责。

    二程一倒,道学又如何能够存世?

    “刑七怎么就能做出这等事?!”

    “当初就看刑恕此人险恶,只是其恶不彰,故而才与其敷衍。”

    “刑恕一向多诡诈,欺世盗名,多少人为其所瞒过,谁知道他竟然如此悖逆不道。”

    学堂中有人窃窃私语,渐渐的,说话的人多了,声音也稍稍大了起来。

    游酢看过去,都是平常奉承在刑恕左右的门徒,现在就在撇清关系了。

    过去他们可不是这样对待刑恕的。

    早年韩冈在张载门人中所受到的期待,就是刑恕在程门弟子中收到的期待。

    当年在韩冈以格物致知之说,重举气学大旗之前,他在张门弟子中,一直都被当做是十几二十年后,气学在朝堂上的依靠。是未来的支柱。虽然学问不佳,没多少人认为,他能在学术上有多大的成就,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足可以做一个称职的护法。

    而刑恕此前游走于西京显贵之间,在京城又是宰相家的座上宾,从上到下,人面广,人缘好,到处都有朋友。谁都认为他的前途远大,虽然做不到钻研经义,成不了饱学鸿儒,但足可以成一名护法。

    程门想要发扬光大,刑恕这样前途远大的弟子,就显得尤为重要,绝大多数的二程门人,都与其相友善,那些目的不单纯的学生更是对刑恕巴结奉承,可现在刑恕一犯事,全都变了嘴脸。

    “韩玉昆曾求学于先生门下。想必不会坐视先生受到牵连。”

    “对。今天就是韩相公亲自拨乱反正,有其在朝堂上主持,必不会让先生受辱。”

    游酢皱了皱眉。

    寻常时,他们在私下里好像没少攻击过气学和韩冈,但今天立刻就把过去的言论丢到了葱岭西面去了。

    “不必多说了!”程颢不知何时出现在学堂门前。一贯和善,接人待物如同春风一般的前任帝师,此时却是声色俱厉,:“和叔犯法,自有刑律在!朝廷自会依律审判。尔等即无人参与其逆行,又何须担惊受怕,求于他人?若当真犯了大律,求到别人头上又有何用?”

    程颢不是惯于训斥人的,但严词厉色的几句话,让好几人头都低了下去。

    “先生说得是。”吕大临跟着程颢一起过来,他从后面站出来,“相信朝廷不会让无辜者受冤屈。”

    “正是如此。”游酢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已经引咎辞职,程颢终究还是做过赵煦的老师。赵煦若逊位,程颢同样损失惨重。从这一点来说,刑恕的确是背叛了程颢、背叛了程门道学。

    程颢曾为帝师,刑恕却在谋逆,这岂不是欺师灭祖?要说程颢参与刑恕谋逆,从情理上说,就说不通。肯定牵连不到程颢头上。而以程颢的为人,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他也肯定不会允许有人将他的学生都牵连进去。若是程颢求到韩冈那边,更不会有事了。

    可几名僧人连滚带爬的跑来,其中还有住持和尚,见到程颢,就叫了起来,“伯淳先生,伯淳先生,外面被官兵包围上了。”

    堂中一下就乱了,“怎么会有官兵?”

    “肯定是来抓人的。”

    “谁之前跟刑恕有勾结?!”

    “肯定有人。”

    “慌什么!”吕大临怒喝一声,转身对程颢道:“先生,学生去看一看。”

    堂中惶惶不安,游酢等几位弟子过来扶着程颢坐下,见他们不为所动,一群程门弟子这才稍稍安定了一点。

    片刻之后,一人跟着吕大临回来,在程颢面前行了礼,“小人戴光,奉王上阁之命,前来护卫大程先生。”

    所谓王上阁,应该是王厚。而王厚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这是不用想的。至于王厚怎么指挥起皇城司的人,也是用不着深究。

    “皇城司的人是来给先生看门的!?”

    游酢一下就把握住了重点,看门可是有好几种。

    皇城司的人给帝师看大门也能说得过去。不过换做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未尝没有让他们将功赎罪的用意在。既然刑恕参与了谋逆,程门弟子中未必没有第二个刑恕。

    但没过多久,游酢就看到另外一位得意弟子杨时过来了,蹲在炉子边,双手烤火。

    杨时之前已经先走一步,现在却又回到了这里。

    “怎么回来了?”游酢问道。

    “方才从御街那边过来,看着韩三出宫,却没看到两府诸公出来。所以就回来知会一下。”

    “这么可能?今夜他该留在宫中才对。”游酢惊讶莫名,韩冈今天立下了泼天的功劳,理应与宰辅们地位相当。

    吕大临冷道:“若无韩冈,便无今日之变。他怎么能留在宫中?”

    “都回去睡吧。”程颢不想听这些,赶着学生离开。在庙中寄寓的就回房间,在外租房的就回各自的住处。

    游酢跟着吕大临等几名同学做一路走了。

    天寒地冻的夜风中,吕大临问着游酢:“朱雀门可能出不去,定夫今日到愚兄家中小歇如何?”

    游酢的住处在外城,若是要出去,少不了要经过朱雀门,但今天的情况不行,他点了点头:“多谢与叔兄,如此小弟就叨扰了。”

    吕大临和游酢相互客气了几句,就抵达了御街。

    这是一队人马正从前面的巷口上了御街,然后转向北面过去。从吕大临和游酢这边,能看清提在亲随手中的一盏盏玻璃灯笼,玻璃灯盏上的‘韩’字字样,直直的映入眼中。

    吕大临一脸的困惑,“怎么又入宫了?”

第六章 见说崇山放四凶(八)() 
“枢密,回来了。”

    “倒是不慢。”

    在城头上向外眺望的士兵回过头来,郭逵应了一声,起身下城。

    拾级而下,当郭逵从城头上下来,王中正和韩冈一行已经抵达宣德门外。

    宣德门的侧门吱呀呀的打开。

    火光摇曳,在赤红的光线照耀下,可以看见王中正和韩冈都对郭逵出现在门洞里吃了一惊。

    “郭太尉!?”

    “枢密?”

    “玉昆,你来得到不慢。”

    郭逵笑道。他知道王中正是去做什么。

    王中正出宫的时候,也经过了一番询问。郭逵亲自下城来问过王中正,方才放了他出门去。

    韩冈早下了马,与王中正一同走进城门门洞中,到了郭逵近前,行礼后便问:“枢密怎么下城来?”

    放在这个节骨眼上,郭逵再严格,也没人能说他什么不是。只是坐镇中军帐的大帅来营寨门口检查出入,不可能不吃惊。

    “今晚不同,不亲自看着,就放心不下。”

    郭逵说着,冲韩冈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韩冈怔了一下,随即了然,点了点头:“多劳枢密了。”

    郭逵的确老辣,有他亲自迎进来,自己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郭逵转身陪着韩冈和王中正往城内走:“张希参那边可就要拜托玉昆你了。”

    “以张老太尉于韩冈的恩德,韩冈岂敢不用心?太医局中最擅外科的医官早前就都入宫了。没有伤到脏腑,只要能熬过感染一关,张老太尉很快就会痊愈了。”

    郭逵和韩冈说话,王中正一言不发,也不催促。

    不过韩冈自己心中有数,知道不能多耽搁,与郭逵说了两句,待出了深长的门洞,便与郭逵告辞。

    “对了。”王中正离开前却问郭逵,“太尉,方才还有谁出门?”

    郭逵摇摇头:“没有。”

    “这样啊。”王中正冲郭逵拱了拱手,“多谢太尉告知。”

    韩冈心中又是一片疑云。

    王中正出宫之后,太后竟没有再派人请王安石入宫?!

    不过他没有将惊讶再表现出来,与郭逵告辞,便往深宫中行去。

    深夜的宫室,不同于白天雄伟华丽,更让人觉得阴风惨惨,寒气逼人。殿阁之下的灯盏,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片区域,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在宫室上。

    每一次看见夜里的皇宫,韩冈都会觉得这里的确不是一个好住处。难怪日后会有圆明园和颐和园,不论哪个时代的皇宫,恐怕都是阴气过重,不宜人居的地方。

    走了几步,韩冈却发现方向并不是往宰辅们宿直的地方过去的,也不是天子的寝宫。太后的寝宫当然更不可能。而是一处在国家政治中,地位十分特殊的一间殿宇。

    “内东门小殿?”

    天子要拜除宰辅,都会前往内东门小殿,宣翰林学士来书写诏书。向太后于此召见,正常来想,也该有着极深的政治意味。

    王中正脚步不停:“太后就在内东门小殿中等候。”

    “太后若要拜除,应该招翰林学士才对。”韩冈轻声道。

    “究竟是何事,还请东莱郡公询问太后,岂是中正可以多嘴多舌?”

    韩冈与王中正交情颇深,对话也不像普通的宰辅与内侍般,充满了隔阂和歧视。既然王中正这么说,表明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韩冈不再多问,与王中正快步而行。

    心中则揣测着,韩绛、章惇几位,此时会不会也在内东门小殿中。

    当韩冈抵达内东门小殿外,王中正进殿通禀时,结论出来了,没有。

    透过敞开的殿门,韩冈并没有看到韩绛、章惇他们,只有向太后人在殿中。

    是已经召见过了,还是在自己进来之前,太后根本就没有召见韩绛他们?

    得到里面的通传,韩冈一边猜测着,一边跨进殿中。

    ……………………

    ‘差不多该到了。’

    如果太后当真派人去传韩冈。

    章惇不清楚太后到底有没有这么做。但有不冤枉的司马光在,章惇确信,向太后当会去招韩冈入宫。

    只是现在不可能让人去打听证实。

    内宫中再私密的消息,从宫里面传出来,也跟水透过渔网差不了太多。宰辅们想要去了解,渠道多得是。消息灵通与否,差别只在迟早。但在明面上,打探宫内阴私,却是不能触犯的禁忌。

    而且章惇也无法确定太后招韩冈,会是什么事?

    只能猜猜会是在哪里召见韩冈。

    首先不可能在内宫中。先帝尚在时还好说,可如今没了男主人的家宅,哪里能让男子夜中进出?

    难道是内东门小殿?那还真的不妙了。

    韩冈的打算,章惇怎么想都觉得不妙,只是没办法对外面公开。

    章惇可从来都没觉得韩冈是半途而废的一个人,打定了主意之后,都会千方百计达成目的。

    韩冈对赵煦的坚持,很难说不是因为他的目标,而这一回的宫变,便是由此而起。

    这样的韩冈一旦重归两府,在外又没了蔡京的牵制,以他的能力,日后不知会将朝堂给闹成什么样。

    章惇彻夜难眠,张璪也同样无法安睡。

    只有韩绛找了个理由先去内间睡了,只是不知他到底能不能睡着。

    苏颂自己也没睡。为了观测天空,他习惯了晚睡,甚至彻夜不眠,只在白天抽出一点时间补觉。

    对坐立不安的章惇和张璪,他都觉得好笑,

    以韩冈的功劳,受到重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章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与韩冈生分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征兆。

    苏颂推开窗户,涌进室内的寒气,顿时让人睡意尽消。

    不过天上的星星又看不见了。

    苏颂失望看着无光的夜空。

    冬天的东京城,日月星辰总是比其他地方要黯淡许多。就连晴日天空中的蓝色,也是蒙了一层灰,远不比上记忆中的澄清通透。

    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好天气。苏颂想着。

    ……………………

    只隔了一个时辰,韩冈重新来到太后驾前。

    换了一身日常的公服,行动也轻便了许多。只是心中疑惑难解,却远比脚步要沉重。

    再拜而起,得到了太后赐座,韩冈坐下后就问道,“不知陛下漏夜招臣入宫,可有何事?”

    “辛苦韩卿了。今日是吾的不是,以为卿家今晚应该在宫里宿直。”

    听到太后这么说,韩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合适。

    说自己不是宰辅,所以不能留在宫中?这感觉就是在求官了。今日之事,太后或者是无心,但他却不能不多心。

    韩冈正在斟酌着怎么回覆。就听向太后又说道:“今日多亏了韩卿。若非卿家,吾母子性命不保。卿家于吾,是救命之恩。”

    韩冈站起身:“这是臣的本分。”

    “卿家安坐。”向太后让韩冈坐下,叹道,“可满朝文武,能尽到这个本分的不多。”

    韩冈头疼了起来。这话本没什么,就是当着众宰辅的面说也一样。可现在,宰辅们都在宫中,却单独召见了自己,就架不住有心人要联想了。

    “未能尽到本分的,也就区区数人。罔顾圣恩者,毕竟是少数。”

    韩冈如此说,屏风后的声音,也不再追究,问道:“两府里面的那三名逆贼,一个死了,两个流放。不知韩卿觉得该怎么办?”

    怎么办?

    韩冈微微一怔,这让他怎么说。

    白天的那么多话是白说了吗。不都是在说之后怎么办?

    想了想,道:“一如既往便好。稍待时日,陛下可以静观有何不尽如人意之处。”

    “卿家话的确有理。不过吾觉得国家大事,不宜耽搁延误,得尽早弥补。两府阙额,卿家自是其中一人,剩下的两个谁比较合适?”

    终于明白太后想说什么,韩冈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这话若是正常的出自天子之口,他说不得就得跪下来请罪,或是自证清白。这明摆着就是皇帝的猜忌。但出自向太后口中,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韩冈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推举谁谁谁上来填补空缺,更不可能大喇喇的说一句舍我其谁。

    “请殿下圣心自断,此非是臣等可以妄言。”

    “卿家尽可直言,吾素知卿家为人,不须顾忌。”

    韩冈口中发苦,这不是难为人吗?

    进退宰执,这个权力太烫了,韩冈现在还拿不到手上。真想要应承下来,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当然,他不是没有想法。

    只是现在的情况太过顺利了,让他怀疑起是不是章惇私下里跟太后说了什么?不过只要自己看不出私心,就无所谓。

    沉吟了一下,韩冈说道:“陛下可知御史?御史之用,在于绳纠百官,威慑宰辅,使人主耳目不为权臣所蒙蔽。所以御史进用,其人选便不能由宰执议论,而是御史台与内翰共荐。”

    当御史台有空缺之后,就会由御史台的正副手——御史中丞、侍御史知杂事,以及翰林学士来推荐人选,由人主在其中挑选合意的人选。

    韩冈相信太后肯定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他说道:“所以陛下既然属意微臣,那两府阙额,便不宜再由臣推荐。”

第六章 见说崇山放四凶(九)() 
尽管实际如今的御史台,已经被宰辅们控制在手中。可在明面上,推荐和决定御史人选的权力,宰辅们依然插手不得。

    没有哪个宰辅能够自己直接上书,说某人适合做御史,这不是推荐,这是把自己也搭进去的陷害。

    同样的道理,即将重归宰辅行列的韩冈,也不方便公然插手宰执的候选名单。

    在暗地里撺掇,通过言辞来引导,推动某个人上位是可行的,也很常见,韩冈也做过。可当太后将人事权放到他面前,韩冈却不能不退避三舍。

    “陛下既然属意臣,那两府阙额,便不宜再由臣推荐。”韩冈的回覆无比郑重。

    “卿家如今可不在两府中。”似乎是找到了韩冈话中的矛盾,向太后的声音中隐约带了些微笑意,“这不正是要卿家推荐吗?嗯?”

    韩冈只能苦笑。

    话不是这样说的。

    现如今从太后的话中来看,如果没有更深的用意,应该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

    但韩冈即便不用为日后考虑,他手中可以举荐的人选也显得太少。他对气学门徒的培养,还远没有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