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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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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音声冷澈,神色愤然。

    双手摘下了头上戴着的长脚幞头,递给了左手边御龙骨朵子直禁卫。

    那禁卫手忙脚乱接了下来,却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韩冈这是何意。

    紧张了半日,蔡确在旁却松了一口气。

    韩冈是认输了!

    这不是鸭子死了嘴还硬,而是以辞官归隐为条件,祈求宽恕。

    可到了这步田地,又岂是辞官就能了事的?!

    就在殿上,数百道目光注视之下,韩冈解下了腰带,扯开了官袍,露出了内里的一身劲装。冬天公服的宽袍大袖容易招风,官员们都在里面穿着贴身的短袍,袖口、襟口都扎得很紧。

    韩冈亦是如此,一身劲装的他,身形笔挺,矫矫犹如劲松。

    可是让人无话可说的殿上失仪,只怕在大庆殿修起来后,还从来没有人当朝在殿上宽袍脱衣。

    但御史们并没有出声痛打落水狗。

    就是刑恕也没有出来指责,他等着韩冈表演完毕。

    韩冈这一举动,怨望昭著,罪证分明。

    不过反对最力的韩冈一旦离开殿中,便是大事抵定,只凭王安石一人,绝无回天之力。

    他们正盼着韩冈掉头离开,让新君登基的第一场朝会顺利的进行下去。

    就在殿外,还有石得一领人等着,韩冈一出去,就会被捉起来。等此事一了,自有处置,到最后当是一杯毒酒赐死了事。绝不会给他出皇城调动兵马的机会。好不容易才将朝臣们都弄进殿来控制住,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出宫去?

    结束了。

    章惇闭上了眼,他终究不能拿着全家老小的性命与韩冈一起死拼到底。

    而这样的韩冈,现在也认输了。

    他亲眼看着韩冈将属于公服的配饰一件件的摘下,又一件件的交给两名禁卫。幞头、鱼袋、腰带、方心曲领,最后只剩下浅紫色的官袍,团成一团,然后塞进了禁卫的怀里。

    十八岁出仕,十二载为官,从卑微的从九品选人,做到了宰执的位置上。传奇一般的生涯,现在,终于走到了尽头。包括他的官职,也包括他的性命。

    章惇不想再看下去了。

    “拿好了。”韩冈正轻声的对那禁卫说道。

    他将最后一件官袍递出去后,双手顺势下拖,搭在了禁卫手中的骨朵上,微一用力,便轻轻巧巧、自自然然的将那支涂金铁骨朵,从抱着衣物和饰品的手中给抽了出来。

    生铁为质,外饰金粉。虽是骨朵,却如同蒜头。

    沉甸甸的铁骨朵五六斤重,握在掌中,趁手得很。

    韩冈抬头向上。

    双瞳中的眼神,没有一丝绝望,惟有毅然决然的坚定。

    明黄涂金的御榻映在深黑色的眸子里。

    正在十步之内,只隔台陛数阶。

第三章 岂得圣手扶炎宋(下)() 
“保护太皇太后!”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殿中的班直,那位被韩冈抢了手中武器的御龙骨朵子直的禁卫,还抱着韩冈给他的官服,张着嘴愣在那里。

    尖声大叫的是齐王赵颢。

    他人会疏忽,但赵颢绝不会!

    尽管亲生儿子坐在御榻上,正要通过这一日的朝会成为天下之主,可赵颢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韩冈身上。这是猎人审视陷阱中的猎物的得意,可他的潜意识中,也未尝没有残留着对韩冈的警惕。

    韩冈是完了,当他今天随着百官走进这大庆殿时,就已经走进了绝境。赵颢提了多少日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但狗急跳墙的事从来不少,多少人在胜利在握的时候,却被带着同归于尽。

    赵颢在四面钉上棉胎的房间中,住了近一年。对害得他入此监牢的罪魁祸首,一直保持着最大的戒惧。

    除非亲眼看到韩冈被砍下脑袋,否则就算是韩冈传出死讯,已要发送出殡,赵颢也要在灵堂上,把盖在韩冈脸上的白布给掀开来看一看——就像传说中仁宗对夏竦做得那样——不确认一下,谁知道他是不是诈死?

    韩冈出身寒素,又不是一开始就有了种痘法得来的名声!他能得王韶看重,是他敢作敢为,敢杀人,能杀人,手上有多少条性命,可以驱用来为鹰犬。

    当他看见韩冈从班直手中抢过了武器,隐藏在心中的那份戒惧,立刻让赵颢及时的警觉了过来:韩冈虽败,却还有同归于尽的一招。

    来自齐王的一声尖叫,让台陛上下立刻有了反应。

    台陛之上,不仅仅是高滔滔和赵孝骞,也有捧香拿扇的宫人,有奉礼的内侍,还有御龙直的禁卫。

    包括那两名抱着韩冈衣物的御龙骨朵子直禁卫,他们守护的位置只是台陛最下方。天子身边最近处,是御龙直的防御范围。这些班直,他们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人坐在御榻上,他们只需知道,谁能安然坐上去,他们就守护谁。

    韩冈离御榻虽近,却还隔着这几名御龙直的禁卫。

    这是大庆殿,皇宫的主殿,是皇城中最为雄伟的建筑,不是大臣的唾沫星子能溅到天子脸上的崇政殿。

    韩冈还在台陛下,有五六人挡在中间,他要冲上去,就要面对班直中也是最精锐的御龙直禁卫。也许他们杀人的数量加起来都不如韩冈,可是自幼每日都要操演武艺,又是祖孙数代娶妻皆以身材长大为上,连身量都不输韩冈,只要他们居中一堵,韩冈便再无机会。

    数级台阶,十步之遥,却是咫尺天涯。

    尖叫过后,赵颢就安心了下来。

    这才是真的完了!

    下一刻,就能看见韩冈被乱锤乱刀打死在殿上!还是名正言顺,让任何人说不出话来!

    但韩冈没有冲上去。

    他反而退了!

    退后了一步,两步,退到了与宰相班列平行的地方。

    那里有王安石、有韩绛,还有

    蔡确!

    谁都没有想到韩冈抢到了铁骨朵后,却不冲上台陛。

    韩冈在一番表演后,抢夺武器的举动,已经让所有朝臣都难以置信,而他这一退,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蔡确。

    当韩冈抢到了铁骨朵,赵颢大叫着保护太皇太后,警醒过来的蔡确便指着韩冈,惊慌的喝骂着:“韩冈,你想做什么?!”

    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在那一瞬间,蔡确脑中闪过的是战国策中的故事。

    韩冈不是普通的文臣,他杀人放火什么事没做过?当年章惇将韩冈介绍给他,曾赞韩冈大有古风。这古风,可就是说韩冈有着战国之士一般的胆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蔡确惊惶得追了出来,韩冈拼却一命,说不定就能将他的美梦打得破碎无存。

    但他只是刚刚跨出,却不意韩冈转瞬间就已经退到了他的身前。

    蔡确怔住了,他不知道韩冈为什么会退。可韩冈随之转移过来的视线,让蔡确立时明白了,韩冈的目标到底是谁?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除了平静和坚定之外,还带着冰寒刺人的杀意。隔了近一丈的距离,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却仿佛已经如刀剑刺到了脸上。

    蔡确不由得向后一仰,想退得远远的,远离那位杀星。

    可是已经迟了。

    韩冈身形一动,箭步冲出。形如虎豹,一步便跨到了蔡确的面前。

    右手中的铁骨朵早已举起,随着跨步冲前,猛力挥了下来。

    韩冈的动作如兔起鹘落,只在瞬息之间,无人来得及阻拦半步。

    殿上殴斗,本朝不是第一回。

    太祖之时,开宝八年的状元郎,还是靠摔跤决出来的。

    殿上见血也不是第一次。

    太祖赵匡胤也曾经一玉斧挥下,将冒犯了他的大臣的两颗门牙给砸了下来。

    但当殿捶杀宰相呢?

    亘古以来,又有过几回?

    韩冈挥起铁骨朵,带起的风声猛恶,这时候,大庆殿中反而变得静了。

    噗的一声闷响,并不清脆。

    但锤头凸起的地方,已准确的命中了蔡确左侧的额头。

    惊骇欲绝的表情顿时在宰相的脸上凝固,然后又随着头部的变形而扭曲了起来。

    ‘为什么是’

    蔡确最后的思维也凝固了,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中。

    直落而下的钝器,上面还带着聚力撕扯作用的凸起,只要有了足够的力道,就能一击破坏铁甲,将敌人砸得骨断筋伤,这是克制坚固防御的最有利的武器。

    当这样的武器不受阻拦的落在了人类的头部,蔡确的头颅便如同西瓜一样破碎开来。半边天灵盖被铁骨朵的凸起掀了开,远远地飞了出去。

    猩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泼溅在下首处的曾布、张璪的脸上、身上,热腾腾的,在寒风肆虐的大殿上,还冒着丝丝白气。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响起,蔡确的尸身,被锤头上蕴藉的力道带着转了半圈,这才扑倒在地。

    “韩冈!你敢!”

    来自屏风后的尖叫迟了一步,太皇太后推倒了面前的屏风,只能看见蔡确尸横当场,还有韩冈悠悠然瞥过来的一眼。

    曾布转身就逃,跌跌撞撞,甚至来不及擦脸上的血迹,韩冈的下一个目标,只会是最近的他。

    可韩冈没有追击,将宰相一击毙命,他便退后了半步,脸色也回复平和。

    如果不看他身上的斑斑血点,还有手中还在滴着红白色浆液的骨朵,只从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个刚刚取走了一条人命的凶手。

    这一回政变的真正核心究竟是谁?

    不是高滔滔和赵颢,他们这对母子的名声,在民间都糟糕的很。也不是被控制了的禁卫,皇城之外还有更多的军队。

    而是蔡确。

    在韩冈的眼中,蔡确在这场政变中的地位,绝不在高太皇之下,同样是不可或缺。

    并不是坐到了御榻上,便是皇帝了。向太后和赵煦的权力,来自于先帝赵顼的授权,又得到了群臣和天下士民的公认。

    现在高滔滔以武力坐了上来,没有名正言顺的权力让渡,就只能靠文武百官的认同必须有蔡确、曾布、薛向以宰辅的身份,带领群臣向参拜,认同了她的身份,如此一来,君临天下亿万子民,指挥百万大军的权力,才会拿到高滔滔的手中。

    在这中间,作为宰相的蔡确最为关键,是曾布、薛向所不能比。宰执虽并称,但在制度上,宰相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执政。无论是从待遇,还是从官阶,都差之甚远。

    杀了赵孝骞,高滔滔还能拿出另一个孙子,杀了赵颢,更是没有一点意义。

    只有杀了太皇太后和蔡确,才能将悬崖边的局面扭转过来。而孰难孰易,不问可知。

    看了眼前几日还同席饮宴的宰相,韩冈心神稍放,已经成功了大半。

    此时,殿中已乱作了一团。

    “来人!杀了这丧心病狂的贼子!”

    “来人,杀了他!快杀了他!”

    太皇太后尖叫着,与她儿子的吼声合在一处,还有曾布的惊叫,“救命!救命!”

    殿中御龙四直的禁卫终于有了动作,一个个听话的向韩冈扑来。

    韩冈一声暴喝,冲着所有的班直:“奸佞已然伏诛,天子与太后尚在,你们到底听谁的?!”

    对的。

    天子和太后还在人世、

    主心骨还在,也就意味着还有效命的对象。

    方才韩冈的质问,用意就在此处。

    当时不论太后和小皇帝是否还在人世,高滔滔和蔡确都不能承认已经先杀了他们,只能之后再找借口。而他们的回答,殿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杀了他!”

    “快杀了他!”

    必须尽快杀了韩冈,否则王安石一动,局面就要彻底崩溃!

    “杀了韩冈!”

    赵颢指着韩冈,嘶声力竭。高滔滔也在嘶喊着。

    殿中的班直们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围了上来。

    他们都已经从了贼,哪里还有退路?

    赵颢兴奋得都要结巴起来,不停地重复着,“杀了他,杀了他!”

    轰的一声,炸响在赵颢脚边。惊得这位二大王差点给噎住。

    低头看去,一支铁骨朵当啷落地,赵颢脚边的金砖上出现了一圈裂纹。

    这是从殿门处飞过来的武器。

    只见一名低品的武将提着锋刃带血的腰刀,向韩冈这边疾冲过来。

    另一人跟在后面,左手骨朵,右手腰刀。

    李信!

    王厚!

    但两人离得太远,已经来不及再赶上。

    可面对就要围上来的班直,韩冈依然不动,只抬头放声:“列祖列宗在上,臣韩冈以全家性命为誓言,今日之事,只诛首恶蔡确、赵颢、石得一、宋用臣!自此刻起,不从逆者皆有功无罪。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韩冈的发誓让班直们脚步稍缓,韩冈在民间的声望,当朝无可比拟,在军中亦是人人敬服。他立下重誓,动摇了班直们的心。

    “笑话!谁会信!都想死不成?”赵颢大吼着,“快杀!”

    高太后也尖叫着:“诛杀韩冈此獠,便封节度使!”

    “王平章!”韩冈冲着王安石大叫道,“还不立誓!”

    王安石毫不犹豫,“历代祖宗在上,臣王安石于此立誓,今日之乱,只诛首恶,余者不问。自此刻起,不从逆者皆有功!擒杀首恶者,节度使!”他盯着班直,怒吼着,“你们还不退下!”

    积年宰相,平章军国,王安石的威望更压人一筹。班直们寻常见太皇太后极少,见王安石的次数却多得很。

    他与韩冈先后立誓,又是一喝,班直禁卫纷纷停下了脚步。

    毕竟他们并非参与到政变其中,只是听命而已。而宰相积威,更是让他们肝胆俱寒。

    只有一名御龙直的成员依然提着刀冲了上来。

    “韦四清,领头的是你!”

    张守约在下面惊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龙直的都虞候冲到了韩冈面前。

    韩冈没有与这位都虞候比较武艺,一支长剑疾飞而来,穿透了韦四清的小腿,让他扑倒在韩冈面前。韩冈随即抬起一脚,正中剑柄,让他痛晕了过去!

    韩冈没有给政变帮凶补上一锤,冲没再失手的李信点点头,转头望着韩绛,“韩相公!”

    “快上啊!杀了韩冈,就是节度使!”

    赵颢疯狂的叫着,让几名班直犹犹豫豫的又开始前进。

    韩绛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子华!”王安石一声大叫。

    回望着几十年的老友,韩绛叹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都这么多年了,这一回,还是奉陪到底好了。

    他刚刚开口,对面的章惇,却也跟着一并高声发誓。

    “祖宗在上,臣韩绛以全家男女为誓言”

    “臣章惇在此立誓,今日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自此刻起,不从逆者有功无罪。杀石得一、宋用臣者,节度使。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王安石、韩绛、章惇,东西两府领头的重臣,都跟着韩冈纷纷立誓。绝不会秋后算账。只要不再附逆,便是有功无罪。

    班直们终于停下了,比起高滔滔和赵颢,王安石、韩冈、韩绛、章惇的威信可是要高得多,得到了他们支持的太后与天子,又岂是高滔滔、赵颢可比。

    “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去杀了他!!杀啊!杀啊!”赵颢几乎要发狂了,“石得一!石得一!快进来诛贼!”

    “闭嘴!”韩冈回头怒喝,闪着血光的铁骨朵遥遥指着赵颢,“我们在讨论民主,没你说话的份!”

    一声呵斥之后,他又回过头来,对着殿上群臣:“何人可为万民之主?篡逆之贼?还是先帝的骨血,奉诏书,已经登基、称制的天子、太后?”

第四章 力可回天安禁钟(上)() 
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显于成汤。

    所谓民主,便是天下万民之主。尚书中的这一句,正是民主二字的缘起。

    谁堪为民主?

    殿上一时寂静,无人回应,只有赵颢嘶声竭力的叫喊。

    极短暂的冷场之后,章惇立刻接口:“一年以来,天下士民皆知太后临朝,退北虏,安国事,有安邦定国之功。此乃朝中文武,天下军民所公认!先帝之崩,事出偶然,纵天子不得无罪,太后岂有罪过?违先帝之命,逆天下人心,荒悖如此,岂能听国政,立人主?”

    章惇成功的连上了韩冈的质问,让他可以继续将话题延续下去。

    “张参政!”

    待章惇话声一落,韩冈立刻看向张璪。

    张璪不敢怠慢,连忙声明立场,“臣张璪太祖太宗列祖列宗在上,臣张璪以全家性命为誓”

    在韩冈本人、王安石、韩绛、章惇四人接连立誓之后,殿中班直虽不能说全数反正,但也都不会再听从高滔滔和赵颢的吩咐。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这已经等于是站在宰辅们的一边。但什么都不做,远比去冒风险做出些什么更简单。

    现在张璪的立誓,就是只是在表态了。这个时候,容不得文武两班的重臣中还有人能保持中立。

    韩冈却没去细听张璪结结巴巴的誓言,方才的冷场是怎么回事?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却让他对这场变乱的起因,终于有了答案。

    韩冈偏过头,蔡确的尸骸还在远处,血水还在往外涌,地面上的红黑色渐渐扩大了范围。

    难怪敢蔡确会参与进来,甚至成为主谋,难怪石得一、宋用臣会反叛,也难怪赵颢会有那么大的信心。

    正如章惇所言,向太后自听政后,一切皆无可指摘。可韩冈方才问谁有资格为民主,赵颢之子自不能,但从章惇的话可知,就是他也都认为赵煦没有资格做皇帝——他攻击的是太皇太后妄立天子的行为,指斥的是叛贼们囚禁太后的举动,对于赵煦本人,则是‘天子不得无罪’。

    自己知道事情很严重,可实际上,整件事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十倍、百倍。

    韩冈微微苦笑,就算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但观念上看来依然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也难怪当初劝说章惇时,他能点头也只是勉强。而蔡确,更是没有被自己的言辞所打动。

    “凡胁从者皆放其罪,只诛首恶数人”

    韩冈转头望着台陛之上,太皇太后愣愣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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