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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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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彭将军传话来,问您身子是否康复,可否参七日后,怡麟亲王的大婚典礼?”

她垂头,左手抚过右手的无名指,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以后……恐怕……

“公主?”裁冰有些不忍,摒退了其他人。拉住子霏的手,轻声道,“奴婢知道公主心里苦。可是,这是生在皇家,无法逃避的命运。您也曾劝过侧王妃,为何您自己走不出这个坎儿呢?”

她一张嘴,泪水便扑漱漱地往下落。

裁冰一叹,掏出丝帕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这近一个月时间,子霏被王爷送回宫,拘禁起来,要其自醒过错,不得踏出猗园半步。连她想去原来的院子,也不行。亦没有任何人来探看过她,兰贵妃那方更传下话来,再不用她去请安了。

她是很安全无忧,可也与外界绝对地隔离起来,生生囚禁在这个美丽高雅地园子里。

生命,空寂得只有满眼的紫晕,几乎无法感觉到任何温暖。

“裁冰,对不起。”

这算是她自那次逃跑后,第一次对她说话。

此刻,裁冰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也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公主,性格是如何的执拗绝烈。若是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真怕……她只会选择玉石俱焚,而再不让自己如囚犯般,垂下屈辱的泪水。

“公主,今天我偷偷问过彭将军了。那对母子现关在王府大牢,并未出何大事。只要你别再惹王爷生气,过些时候去认个错,王爷一定会放人的。”

子霏眨眨眼,看着裁冰似不像说假,心底的阴霾稍缓。

也许,自己真如梓祯所说,被梓炀宠惯得失了分寸。太过于渴望,而忘了她自己所处的环境,分毫容不得她撒野。

正在这时,门被叩响。

“公主,有人来访。是左相大人的千金馨语小姐。”

馨语怎么可以来?

子霏疑惑地看着裁冰,裁冰笑了,又为她理了理发丝,抹去残余的泪痕。

“公主,你的朋友来了,可别再哭鼻子。”她托彭奇之的事,他果然帮她办到了。

裁冰引来馨语,便自退下。

馨语着一身红裳,明丽可爱得像一只彩鸳,扬着一抹温暖无比的笑容,像往常一般,笑着扑进了子霏的怀里。仰起红扑扑的苹果脸,嘻嘻笑着。

“子霏姐姐,馨语好想你哦!自从你离开书院,日子就变得好无聊了。”

“馨语,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

苹果小脸旋着两朵迷人的小酒窝,闪了闪,却揪着眉头道,“可是,子霏姐姐却变得不开心了。”

子霏一愕,顿时无语。

馨语抚抚她的脸,道,“昨日,阿修哥哥来信提到你。所以,我就忍不住想来看看你。赐婚的事……馨语知道姐姐一定很伤心,可是姐姐以前也告诉过馨语,女孩子要独立自主,要自强不息,许多事情不可能都按着咱们的意思来。要学会承受这些不平和委屈。”

“馨语?”

馨语没有给子霏说话机会,摇着小脑袋,一迳地唠叨起来。

“子霏姐姐一直都是那么开心乐观的,馨语特别羡慕子霏姐姐呢!可是梓炀哥哥这件事,姐姐也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若让梓炀哥哥看到,他一定会比你更伤心。对不对?”

“我……”

“子霏姐姐以前也说过,人长大了,总要承担一份属于自己的责任。不管这份责任有多么不公平,或令自己讨厌不喜欢觉得委屈,都不能推卸。而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它。啊,子霏姐姐不要哭,馨语……馨语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其实我也很想阿修哥哥。不过,我想,他只要能活得开心快乐,我也要快乐地生活下去不让他担心。”

馨语一面说着,一面急着给子霏拭泪。

子霏握住馨语的手,终是止住了泪水。

“馨语,谢谢你,我懂了。谢谢……”

馨语一愣,旋即笑开,抱住子霏,学着以往在书院时一般,叫着“GOGO加油”。

她怎么能忽略,除了梓炀,自己其实还拥有很多很多。

“馨语,湘南公主大婚,都着红色吉服吗?”

“当然啊!听爹爹说,是八团龙凤云纹吉服,和大公主一样的典仪呢!”

子霏狡然一笑,“馨语也要参加吗?”

“当然要啦!娘说,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得参加,为自己未来出嫁做准备。”

呵呵!这小妮子越来越有大人模样了。

“到时候,宾客间也定是争奇斗艳了吧?”

馨语一听,尤为兴奋起来,声音却压低了道,“是呀!听我娘说过,当年兰贵妃是比皇后先进宫。但是皇上迎娶皇后时,场上最艳色逼人的却是兰贵妃。当时,兰贵妃着了一件她平素并不爱穿的妃色吉服……”

子霏未料这一问,竟然问出一桩后宫秩事来。想必,皇后一定很恨兰贵妃。而兰贵妃……有时候,并非做了皇后,就能拥有皇帝一辈子的关爱,她这般以退为进,却足得了湘南帝经久不衰的爱恋!

“馨语,我有个小点子,听了就必须同我一起行动哦?”

馨语眸色一亮,也不管是陷井还是什么就跳了进来。

输人不输阵。

若真要论及身份,她西夏子霏现在已经是御赐的亲王未婚妻,未来谨麒亲王正妃,秋婕的四皇嫂,二品诰命夫人。哪一项,都比秋婕要高出一截。

女儿当自强!

在此之前,她必须去取得那件利器!

事不迟疑,心动不如行动。

子霏打开大门,跑到院中,拿出小笛,朝空中重重一吹。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银亮的羽翼,从天而降。

所有人看到子霏突如其来的改变,都傻了眼。

瞧这模样,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画心3

画心3

炫日炎炎,俏绿枝头蝉鸣绕,宝马轻车踏青来。

谨麒王府大门前,警卫森严,纵是烈日当头照,那守立在红漆大门前的黑甲禁军虚虞不动,一个个虎目肃容,威势赫赫,堪堪比过那两尊张牙舞爪、脚踏兽球的青色石狮。

停下的马车上,跳下一个粉面小童,车帘一打,下来一位着石青纱褂的翩翩男子。

小童见到门口仗势,问道,“公子,谨麒王府这模样可赫人咧!”

男子淡淡一笑,“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被赫到。小竹子你怕什么?”

小童吐吐舌头,未再言语。他家公子,三两句就能塞人嘴的功夫已不是一两天。

“呵呵!这防的,也并非外人罢。”

执扇一敲,男子直接迎上了门卫。他谦逊有礼的模样,自让门卫不敢轻忽怠慢,当他拿出拜帖后,立即被引进府中。

老管家已经迎了出来,呵呵笑着揖手道,“董大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男子即是董国祥,字唤掌录的户部侍郎。

“哪里哪里。方管事言重了!”虚应了几句,便问,“王爷可在府上?”

“在在。请大人先至大堂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王爷。”

“有劳。”

老管家来到后室,碰到一小丫头,小丫头却说王爷现不在后室,去了菲园。老管家赶紧转了步子,往东厢去。

心下琢磨着这些日子以来,府里一直消散不去的低气压。那日主子寻回公主,一脸怒火,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看到一向清贵雍雅的主子如此形于外的暴裂情绪。公主当日即被送回皇宫,指令下得又快又狠,激昂的声势,让他以为主子会气得把大堂也给掀了。

实难理解,连上至皇上下至各皇亲宗戚王公大臣们,都公认的最沉稳内敛的主子,居然为了这么一件事,气得连着几日都阴沉着脸,比当初听闻城郭失陷还怒愤难当。

那几日,府里少不了被处罚的奴婢。而伺候菲园的奴婢不但受重罚,也全部被撤换掉。更不用说,王爷自那后就没再踏足菲园一步。

怎么今天会去那地儿了?

老管家刚至园门口,就给侍卫拦下。需经通报,才可入内。

他抹抹汗,心底直叹着,自那事以后,他这在府中来去自如的总管也不能随意踏足这东厢房。这形式,是当初那位索氏侧妃连万分之一也赶不上的啊!

主子到底存的什么心,他们这些下人怎也是猜不着了。

他这一等,没等传进去,却见着彭奇之随着梓祯出来,这才告了事。

梓祯唇角一弯,道,“掌录又来了?呵呵,我也琢磨着他这几日应该会再来。吩咐下去,今日备上宴好酒,款待上宾。”

老管家应下,匆匆离去。心中暗忖,这解铃还需系铃人。瞧爷的样子,府里的高度戒备可以解除了。

不过这顿上宾之宴却被中途撤消了。

将晚时,梓祯应掌录之邀,出府聚餐饮汇,只彭奇之随从,乘轻车直至城西有名的花巷。

一夜细雨,洗去尘嚣热障,墙头翠翘掩红娇,愈发妖娆夺目。

轻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口,门口小奴一见,立即奔进屋唤出了老管家。

这主子足有一天一夜未归,他是不急,但府上来了娇客,为免好日子节外生枝,他急着禀报以应变化。

袍纱微折,抖落在一撇淡紫霞光,清俊的人抬起头,疏淡的月眸似有一分慵倦之意,看到老管家一脸急切,微微瞌去眼中沉色。

“什么事?”

老管弯身一揖,道,“爷,子霏公主已来一日。说是有要求跟爷商量!”

他知道,公主能出宫来王府,定是爷的吩咐。但基于职责所在,他仍觉得必须第一时间禀报上来。

梓祯阔步前行,“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老管家看似无波澜,心下也舒了口气。不过,看爷行去的方向,不是先回内室换洗,而是先去了东厢。

通往东厢的廊庑,与别处稍有不同。曲径不过两廊,每五步距离,廊檐上都悬着一盏精美华丽的纱制宫灯,材制有竹子,红木,檀木,花梨木,形式有四角,六角,八角,或动物,或人物,纱绢上绘花鸟,诗词,仕女美人。暮色一起,便一一点燃,那景致当真有“灯市千光照,花焰万枝开”的绮丽之势。

踏进菲园时,迎面满目姹紫嫣红,触目尽是婉然细致的景色。

当初南巡时,子霏曾惊叹于那小桥流水、雕梁画栋的民舍风情,临行时,便带了几个工匠回皇都。仅用一月,打造出这方院落,结合坐北的皇都气候特色,细腻中不失雄达奇伟之美。堪称南北结合的精品典范。

只是,住在其中的人,并未察觉着这分分处处的心致。

雕着凤纹窗棂前,被初蕴的晨曦罩在一片淡淡光晕中的娇柔倩影,瞬间点亮了这一切匠心独造的物什。

这番美景,恍若蜃楼虚幻,让人凝目失了魂,久久的,才发现,他入夜巡来时,空无一人的美院凉亭,若是失了这精灵般的人儿,便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死物。

彭奇之低声唤他,他方回神,同时也惊起那窗边人的注意。

明眸投来时,霍然惊神,仿佛这一眼,已相隔千年万年。然后,那日离去时尤显凄衰委屈的绝美小脸,微微一愕,瞬即绽出一抹明亮无比的笑容,放下手下小毫,提着粉荷纱裙,跑向他。

子霏忐忑了一天,终于等到人,自是高兴不已。可刚一靠近梓祯,扑面而来的不是熟悉的冷桂清香,却是一股刺鼻的酒气熏脂味儿。

另一颗心,也随着她一起一落。

月眸一凛,“回来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由初时的兴奋,转为平淡。

“呃,梓……祯,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

“嗯。”他挥挥手,所有人立即退下。

子霏朝彭奇之笑笑,有一分感激。心里暗叹,还是大BOSS的面子硬,只挥手就弄走了所有眼线。想她东躲西绕,怎么着同时至少有三双眼睛盯着她,跟防贼似地。

“神又跑哪去了?”

下巴一凉,俊拓的面容离鼻尖仅一寸。淡淡的酒气喷洒在脸上,立即熏红了白瓷般的小脸。

她倏地退回身,大眼游移了一阵找回呼吸和心神。

他却一脸无事般,端起她桌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嘎,怎么……又喝她的杯子啊?

“子霏,今日我必须进宫一趟。”他再提醒。

“呃,那个……我上次,对不起。”垂下眼,掩去口是心非的心思。

他瞥了她一眼,捻着茶沫,半垂的月眸同样瞧不出是何心思。

“知错便好。如若再犯,你该知道那结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

淡淡的声音,说着绝狠的话儿,也只有他谨麒亲王梓祯能说得这般优雅迷人,又让人胆寒心颤。

“我知道。那二虎他们……”

“此事你勿需关注,我自会安排。”

看他一脸冷淡,她急了,“梓祯,你不要为难他们,好不好?”

“那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他戏谑地掐了掐她的脸,笑容多出几分邪气。

心底滑过一丝慌乱,眉头一揪,拍下他的手,又被他拉回去。

“那么,梓炀的大婚,你是真要参加了?”

“是。”

“不是有事要谈吗?”

压下不悦,终于轮到她反攻了!“梓祯,我和馨语商量好,穿自己设计的吉服去,可以么?”

她努力睁大了双眸,暗掐自己一把,让水光灿亮了眼眸,极力伪装一副楚楚可怜状。

月眸一眯,“你又想捣什么鬼!”口气不善。

小心肝一跳,秀眉顺落,“没什么。只不过,输人不输阵。唉,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算了。算我越矩!您先忙您的吧!”

当下福身,要退回内寝。

捻着杯盖的手一顿,“慢着。我有说你可以退下了吗?”

退缩的身影一僵,袖底的手握成拳。心底却直叫,忍忍忍,冲动是魔鬼!咱这是以退为进。

垂下的小脸,突然迸出一滴晶珠,打在石板上。

月眸一缩,在他思考之前,手已经伸出,将粉嫩的人儿拉进了怀里。

抬起的小脸,羽睫仍凝着两颗颤颤的水珠,明明知道这其中渗了几分真意,仍忍不住拭去了泪珠。

“梓祯,我不会捣鬼的。你看看图就知道了!”

她回身取来了刚才还在绘的画,递给他。他看了一眼,便放下画。

月眸紧凝着她,有些紧张,却充满期待的小脸。

终是眉头一夹,松了气。

“仅是你和馨语吗?”

“嗯!”影响面积不大,只是让那些人小惊一盘。

“不行。”

她瞪大眼,不会吧!这样子还不让给放行?她满以为……

谁知薄唇扬起,道,“我也要一套。”

“啊?”

“你设计不出来?”那笑容,染上了薄薄的曦光,闪闪发亮。

“才不。我马上就画,待你回府,你必须定案。否则,怕赶不及做。”

“好。”他起身,“只要合我心意,即是一天,他们也必须赶出来。”

她忍不住笑开了花,“谢谢梓祯。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话一出口,她差点咬了舌头。白痴啊,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他不禁向她倾身,欲揽她回怀。她一回神,惊咋似地大叫一声。

“不要——不要拿碰过**的手碰我!”

神啊,她今天是哪根经不对了?!

看着他突然冰封的俊脸,唇角的笑也一并封冻,月眸却寒似冰风血刃,戳得她背脊直发凉。这表情,狰狞得可怕。

可她抵着他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

突然,他面容一松,大笑出声。

“子霏,你果真很有趣。”

他勾指刮刮她紧张得冒冷汗的鼻头,“今晚见。”

在她呆愣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丝渺渺桂香,绕得人心一团乱。

公主出嫁,其规模之宏,仗势之盛,仪礼之繁,非寻常官富之家可比。更何况,此次娶亲的还是皇子又是亲王,乃属近几年来,品级规格最大的一次婚礼。

早在在数月前赐下婚来,便忙完了六礼,定下良辰吉日。各厢备至,当忙得宫里宫外一团的人仰马翻。

大婚当日,天未亮,宫内的人便忙着梳妆,等着接见新婚夫妻。而宫外两府间,已经开始迎接新娘的一系列流程。待到新人进宫受封拜过皇上亲贵,少说也得兜悠上几个时辰。

皇子娶亲,湘南帝为表示近年来文治武功的成果,以显近民亲民之风范,特令皇都百姓同庆一日,赐喜酒喜饼共贺。故而,这城中观礼的百姓为着沾沾皇家之子的福禄贵气,早早便待候在街头巷尾,迎亲队伍一到,那是一片欢呼叫好,贺声攘攘,一路到了醇亲王府。

想当然尔,王府附近围观百姓早是人山人海,为免发生意外,禁军和都尹都派出了兵士维持秩序。

“哇,六皇子好酷哦!”

“是啊!好帅哦……有这样的夫君,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小丫你不懂,六皇子可是皇上众子中,出了名的温柔可亲。”

“那为什么他迎亲都不笑的?”

“传言,六皇子与乌孜国第一美人公主私订终生,现在是被逼娶了亲王之女。当然不乐意了!”

“秋婕公主也是才貌双全啊!”

“我听去年参加举试的大哥说,试前朝歌楼的诗画荟上,那乌孜国的子霏公主一曲惊人,更有飞天舞神之姿,天赖玄音,嫡仙莫比,在场的举子们全都被勾了魂儿……”

“真有那么美的人儿么?”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所见!”

“喂喂喂,别挤啊……快快,开喜酒了。”

小伙随人涌而动,差点被突然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壮汗给推倒。刚想骂咧几句,壮汉偏头一瞥,黑冷遒肃的面容,吓得他赶紧低头钻人堆。

一个壮汉回头望了望人潮,朝身前的人道,“大哥,怎不看看人再走?”

“不用看了。不是主子要的人!”

“可是,主子说就是六皇子娶的公主啊?”

“阿汉,不要多话。”

有些粗豪的汉子自知言多必失,跟上大哥步子,离开了人潮。

全城的热闹气氛,暂时被隔绝在谨麒王府之外。

老管家刚打理好车马之事,就往菲园跑。按理说应该是向主子报备,现主子并不在自己内室,却是一早便到了菲园,让他有任何事便来此汇报。

好像,自打子霏公主被指成了主子的未婚妻,主子的行事便开始或多或少,出现偏差。也不知是福是祸,一向冷情寡意的主子,对于侍候自己六七年的唯一侍妾都不甚关注,怎么这年纪小小,还闹出之前那等丢人事件的小丫头,居然能引得主子如此重视呢?

连着这些日子,府里又征招了一个厨子,一个大夫。一向不过问女主衣饰,这回也破了格,特别吩嘱他亲自采办些精致华贵的衣料,为公主制衣。菲园的吃食,其警诫程序比主子本人还多出了个试毒的。

有时候,他觉得这府里的主子,好像已经易主了。本来六爷大婚,做为一向疼爱六爷的主子,也必是主座嘉宾,这等吉时应是坐在衔**中等着新人奉茶,代皇上接受新人叩拜。可怪在五日前,主子就要他派人送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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