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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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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何况您已是陛下亲封的太女。”
  我说这番话固然是怕她一怒之下对杨湛起杀心,其实更怕她因为顾忌长公主而要除却心中之患。
  “你比的不错,可惜我不是李世民。”她的话让我心中一沉,“忠于礼法有时候比忠于一个人更顽固!李微朝只要活一日,我这个位置永远做的不踏实,索性绝了这个后患,你即刻去传御林军都尉进来,我有话吩咐他。”
  我心中大乱,脱口喊道,“殿下!”我顾不得往日里和她说话时的温良恭谨之态,疾声道,“若杀了长公主,您与炀帝又有什么分别?后世会如何评价您,您想过么?”
  她嚯的转头看向我,厉声道,“你竟也为李微朝说话?你忘记当日她想要置你于死地了么?”
  我摆首,“臣不记得长公主如何对臣,臣只记得是您多次救臣性命,所以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矫诏嗜姐,不能让您背上千载的骂名。”
  她扬起首,嗤笑道,“为君者,早就是千秋公案翻云雨,任人评说。我不在乎。”

  第二十一章 此夕休谈事(二)

  她如此说,令我浑身无力,但我尚不能放弃。我重重的跪倒在她面前,恳求道,“若长公主有能力和您一竞高下又怎会有今日被逐封地之事。她对您没有威胁!若您真忌惮她,大可以以后削减藩镇兵力,甚至还可以召她的子嗣进京为质,实在没有必要杀她,她毕竟是您的亲姐姐。”
  她不出声,仿佛在思考我的话。我自觉已是尽力而为,垂首等待她的决定。
  “李微朝我可以不杀。”闻言,我猛地抬起头,想来我的眼中满溢惊喜之色,她看着我,唇边含笑,“但是杨湛不能留,他劝我禅位,是对储君无人臣礼,且不遵陛下圣意,这样罪大恶极之人须要杀一方能儆百。”
  我脑中思绪再度慌乱,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我试图努力组织语言,几次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
  她见我如此,眼中有一丝不忍,但一闪即逝,“这二人都是动摇国本的祸乱,你劝我不杀李微朝,我可以听。那么杨湛就必须死。”
  我目视她眼中的狠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我颓然地跪坐于地。
  几日后,监国太女谕,以无人臣礼将大理寺卿杨湛下狱,大理寺丞,宗人府中允,赞善,翰林院编修,检讨等诸人均连坐入狱。至此,朝中再无人敢提国本之争。
  自那日后,公主对我的态度愈发的温和,我们彼此默契的不再谈论任何有关于长公主的事,当然也包括我听到的陛下要召长公主回京的话。
  一日傍晚时分,公主依旧去东暖阁探望陛下,在进殿前一刻,她忽然看向我,命我一并进去。我略一迟疑,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
  我站在暖阁外,看着榻上沉睡的陛下,她的脸呈现出灰败之气,呼吸并不均匀,呼出的气息亦有一种腐坏的味道。
  公主坐在榻前,轻轻的低声唤她,听着她声声唤着母亲,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在揪着发疼。
  陛下应该听到了公主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凝滞,她盯着公主看了许久,仿佛在努力的辨认,终于她呼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是你啊,微朝呢?朕不是让她回来……她走到哪里了……”
  我替公主感到难过,但她却笑着说道,“阿姐应该快到涿郡附近了吧,母亲怎么只想着她,儿臣来您不高兴么?”
  陛下半闭了眼睛,“朕只是想看看她。”
  “母亲喜欢看她的脸,就像看到父亲一样,对么?”公主轻声道,“可就为了那张脸,您似乎也太过偏心了些。”
  陛下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她略微睁眼盯着公主的脸,“朕偏心么?如果偏心又怎么会立你为储君,朕知道你心里有怨,但微朝是长女,若不是她不适合大位,朕绝不会废长立幼。
  你应该知足了。只是,这个位置并不好做。你将来若是能有儿子,一定要让他来继位,女人……终究还是太难了。”她说的很慢,说到最后气喘连连。
  公主轻轻拍着陛下的胸口,笑容飘渺,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么?儿臣却觉得女人也不比男人差,母亲只是太专情了些,才堪不破。
  儿臣没有那么多的情,什么父女,母女,夫妻,姐妹……儿臣觉得和这个位置比起来都不那么重要呢。”
  陛下陡然间张开双目,瞪视公主,“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对微朝做了什么……她这么久还没回来,你是不是……你怎么敢……”
  “母亲多虑了,儿臣可没您想的那么坏,我不杀姐姐,只是,没有传她回来罢了,她现在啊,可能已经快到西安府了呢。”
  陛下使劲的想用胳膊撑着起身,努力了数次却还是没有力气,她颓丧地倒在榻上,缓缓地伸出手指向公主,“你,竟然,敢。抗旨。”
  公主笑意更深了,“有什么不敢的,天下很快就是儿臣的了。儿臣可不能在此时让您和姐姐相见,万一您又动了易储之心,儿臣岂不是要冤死了。
  其实,您等这一天也好久了,这样,不就可以早日见到父亲了么。”她每说一句,陛下的呼吸就更急促慌乱些,我听到她此时呼出的气已比吸进的要多,亦看到她的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身体不断的在发抖。
  公主却轻巧的站起身来,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忽然回首看了我一眼,对陛下笑道,“母亲说我抗旨,其实我早就抗了,您说要杀的人我可一直都没杀。”她冲我点头示意让我进入暖阁。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进暖阁中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垂首呆立在榻边。
  “母亲,”公主温柔的叫着,“您睁眼看看,他是谁?”
  陛下的手抖的更加厉害,好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把眼睛撑开,她浑浊的目光落在我半垂着的脸上。我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请她不要认出我来。
  可是事与愿违,陛下侧过头仔细的盯着我,终于在某一刻记起了她曾经见过的这张脸,她瞬间双目圆睁,捂着胸口的手指向我,我瞥见她枯瘦的手上暴起了一道道的青筋,指尖不停的抖着,再抖着。
  但那抖动越来越弱,最终随着举起的手臂轰然下落而停了下来。
  暖阁之中异常安静,我听到了自己牙齿发出颤抖的声音,继而我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我强迫自己抬眼看向榻上。
  我看见陛下睁着双目,面容青紫而扭曲,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愤恨和不甘。

  第二十二章 语罢清宵半(一)

  乾嘉三十九年二月十七,皇上崩于养心殿东暖阁。
  大行皇帝大殓后,梓宫停于乾清宫正殿,遵遗诏,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女殿下遂于三日后在灵前即位,定年号为天授。
  连续三日,在京文武百官以三品以上命妇均着丧服于思善门外哭灵。
  阖宫上下一片缟素。我亦穿了素服,冠乌纱,腰系黑色犀角带,跪于宫女内侍队伍中。
  当司礼监掌印高谦喊“举哀”时,周围瞬间哭声雷动,那些哀戚声和哭嚎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包裹着我。
  我始终做不到那般痛哭失声,如同我始终忘不掉大行皇帝临终前的样子。我反复的告诉自己,大行皇帝不是我害死的,可越是强调,反而越是加深我对这句话相反意思的理解。
  我想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忘怀她最后指向我的手和看着我的眼神。我怀着对她最深的歉疚匍匐在地,任我的泪水缓慢的流淌过脸颊,希望借此能洗刷我心中的罪恶。
  我远远的看着公主—如今该唤作陛下哀伤凄婉,泫然欲泣的面容,总会想到那日在养心殿里她清浅的娇笑声。
  我并不是那么介怀她那日的举动。我虽不能体会但却可以理解她想要母亲疼爱关怀的心情,她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却还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关注,于她来说,这也是无法释怀的悲哀和伤痛吧。
  高谦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翠云馆收拾陛下的翰墨书籍,准备将它们都搬去新的寝宫。
  他瘦了许多,看上去愈发的苍老。我对他执了拜见掌印之礼,他礼貌的对我还礼,微笑道,“你很快就会擢升司礼监掌印之位,而我则是日薄西山,你不必对我这个老朽这般客气。”
  他说的实话,自新帝登基,所有人都认为我不日就将升至宫中内宦最高的职位,掌内宫一切事务。
  近来我已明显的感受到众人对我的礼遇和客气,自然其中也包含着奉迎和谄媚………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相对的,我猜想他亦会遭受一些前所未有的冷遇,所以才会这样说话。
  我有些不安和难过,欠身道,“元承不敢忘记当日掌印大人的指点和帮助,大人正当壮年,不可妄自菲薄。”
  他点头,笑而不语的看了我,“陛下没有选错人,我也没有看错,你虽然年轻,但心地好,没有骄矜之气,懂礼貌,且又知书识字,更强过我当年。希望你以后好好侍奉陛下,如我当日所说,在陛下身边见证一个锦绣盛世。”
  我低头不语,他的夸赞让我觉得受之有愧,我如果心地真的那般好,又怎能如此快速的接受当日养心殿所发生的事。
  他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拍了我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忘记吧,人要朝前看,当日陛下救你也是不忍看你无辜受戮,你若为此想不开,就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前面的路还长呢,你大可以有很多机会为你的不安来恕罪,侍奉好当今陛下未尝不是其中一种方法。眼下,我也刚好有另一件类似的事来找你帮忙。”
  我闻言抬眼看着他,”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摆首,“不是吩咐,是求你相助。大行皇帝的梓宫已过二十七日了,即将迁往景山寿皇殿,陛下却迟迟未下旨让长公主回京,外头辅臣们各怀心思,言官们却是眼望陛下,毕竟长公主是大行皇帝长女,母亲去世女儿却不来奔丧,别说是皇家就是民间也于礼不合。”
  我不禁皱眉,这确是个棘手的问题,“那陛下对这件事有什么说法么?”
  他轻轻叹气,“陛下只说按祖制,分封在外的亲王公主同外埠官员一样均在本地面向宫阙哭临致丧即可。这倒也不错,合祖宗规矩,只是大行皇帝生前很钟爱长公主。”
  我亦叹气,陛下对长公主那般介怀,又岂会轻易让她再踏进京畿和禁宫,”大人觉得元承能做些什么?”
  “自然是希望你去劝说陛下,”他见我蹙眉,微笑道,“不要小看自己,你在陛下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我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很清楚她的性子,她绝少相信一个人,但她却很信你,你不妨趁陛下心情好的时候进言几句,其实限制长公主哭灵来的亲卫军人数并不难,何况朝中凡支持长公主的人均已肃清,我看没有人会真的冒天下之大不违再提什么国本之争。陛下大可以放心,此举还显出她的宽厚大度,何乐而不为呢?”
  我心中一凛,随即想到其实陛下未必不清楚长公主已没有实力和自己相争,她真正在意的是大行皇帝临终前对长公主的念念不忘,这是她心中最大的芥蒂。而我又有什么能耐助她解开心结呢?
  我知道他在等我回话,只好诚实言道,“大人的意思,元承都明白,我会尽力一试,至于成与不成,元承不敢担保。”
  他似松了一口气般,欣慰的点点头,“我替长公主先谢过你了,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也懂得积福,这样很好。”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轻轻拍了拍我以示鼓励,随后便和我告辞。
  我欠身送他出去,在临别的一刻,我再次没能按捺住心中疑惑,问道,“大人适才说替长公主谢我,可我知道大人明明更在意当今陛下,您明知道此事为陛下不喜,为何还要极力促成呢?”
  他本已走出门去,闻言又再度回首,却没有看向我,他的眼神空幻而飘渺,仿佛落在某张用回忆织就的美丽画面上,”这是我能为大行皇帝,做的最后一点事了。”他清矍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那一刻,他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是动人。
  高谦所托之事让我很踌躇,我尚未想清楚要如何规劝陛下,而且我对他所提及的………陛下对我的信任程度一事,完全没有任何的自信。

  第二十三章 语罢清宵半(二)

  是夜,更漏已敲过两声。我在房中看书,因大行皇帝丧礼期间,宫中一应蜡烛灯火都要减少,我只能就着一盏烛光微弱的光芒艰难的阅读,联想起古人凿壁偷光的精神,真是自叹弗如。
  忽然听外面有人轻轻的叩门,大约是上夜的内侍嫌我浪费催我早些睡觉。我无奈的起身去开了门。
  令我惊骇万分的是,门外站着的是孤身一人的陛下。
  我一时有些失语,缓过神来,错愕的问道,”陛下,您找臣有事?”此话一出,顿觉颇为不妥,她是皇帝,要找我何须自己亲自前来。只是我更加不明白她为何做此举。
  我愣神的工夫里,她轻轻的笑了,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朕来找你,你都不请朕进去么?”
  我慌忙侧身让路,迎她进来。她好似兴致不错,只四下打量我的房间,之后点点头,大约是满意我收拾的尚算整洁干净。
  她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顺手指着榻上让我也坐,我告了罪,惴惴不安的坐了,还是忍不住问她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朕睡不着,想找人说话儿,”她顿了一下,笑着问我,“你这有酒么?”
  我大窘,别说我平日不饮酒,何况此时正值国丧期间,我如何敢在房间中藏酒。
  她也恍然明白过来,晒笑道,“猜到你不会有的,你不用紧张。朕只不过是想饮点酒也许便能睡得着了。”
  此时已近三更,明日卯时她还要上朝,即便现在睡着也睡不了几个时辰,我心念一动,试探的问道,“陛下想喝茶么?臣为您煮茶可好?”
  她想了想,点点头。我取了我这里最好的阳羡贡茶,原本也是她赏赐的,细细的筛过了茶叶,却突然想到眼下我并没有什么好水可供烹茶,略微有些遗憾。
  我一边做着这些,余光可以看到她几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心里一紧张,手上的动作也没那么利索了。
  “朕看着你,你那么紧张干嘛?”她侧着头,笑得颇为俏皮,“我是看你好看,你点茶注汤动作都好看,有雅致的文人气。”
  我手里的动作一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终我一生,即使我将文人士子的风度学的再像,终究也无缘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捧了茶盏奉于她,”臣这里没有巫峡水,不能和这阳羡茶相配,陛下将就尝一些吧。”
  她笑着看我,”才说你有文人气,又迂腐了,阳羡茶佐巫峡水原是王安石治痰火之症的方子,朕如今火气全无,倒是时常觉得心里苦罢了。”
  我微微一惊,问道,“陛下近日身体不适么?明日臣去请太医……”
  她摆手打断我,似乎轻声叹气道,“朕的不适,太医是治不好的。”
  她转着手中的茶盏,幽幽的道,“元承,那日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朕太过冷血了?”
  我一震,没想过她会这样问我,但这个问题我却是想过的,可惜直到今天也没想清楚,我不想骗她,只好摇摇头不说话。
  她撇嘴轻笑,“朕从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朕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这个天下只有交给朕才能治理好,”她垂了眼睛,微蹙了眉,脸上有一抹苦笑,“可惜母亲不这么觉得。”
  我的心又揪着疼了一下,我脱口道,“陛下也是这么觉得,那日她说的那么清楚,她知道您才是继承大位最合适的人选。”
  “是么?那为什么她从不对朕展露欢颜,像对微朝那样?为什么那般喜爱微朝,她究竟好在哪里?”她忽地挥挥手,自嘲的笑着,“朕一早已不关心这个问题了,父母姐妹缘分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无言以对。她抿了一口茶,看着手中的茶盏,片刻的出神之后,她放下茶盏,凝眉看着我,良久,轻轻的叹息道,“元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第二十四章 黄昏无限思量(一)

  这是她即位以来,第一次用“我”来自称。
  我在心底叹息,很想安慰她。正要开口,她伸手做了一个不要我说话的动作,“你别说朕还有李微朝,她算不上什么亲人。”
  我摇头,微笑道,“臣没有要说这个,只是想给陛下讲讲自己的事。陛下曾经问过臣是否家中长子,臣回答说还有个姐姐,陛下记得么?”
  她点头。我继续道,”臣六岁时家中遭遇变故,父母过世,惟有姐姐独自一人带着我,那时她也不过才十一岁。我们没有亲戚可以投靠,又不能整日居无定所。
  姐姐要想法子养活我,便去大户人家卖身为婢,只是她只卖自己并不卖我,还要求要让我一直跟在她身边,这个要求自然会被拒绝。姐姐见无人肯买她,就狠心把自己卖入了勾栏。
  从那时候起,臣便跟着姐姐在勾栏院中过活,姐姐从不让我见院中事,只叫我安心读书。那时候臣年纪小,只知道她钱赚的很多,穿戴都很体面,却不知道背后的辛酸。直到长大些,才明白姐姐是牺牲了自己来成全我。
  后来她染病去世了,臣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回想小时候,臣时常觉得姐姐会和我争夺父母的宠爱,常以长姐身份管教我,对我很严厉,那时候我甚至有些讨厌姐姐。
  可一朝再也见不到她,臣才发觉那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她曾那样庇护我,那样关怀我,我以为有天自己可以报答她,她却没有等到那一天。
  那是一种茫然的悲凉,我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人说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最大的伤痛,臣也有一样的伤痛。
  臣时常回想起来,如果当时她在的时候臣能多陪陪她,多关怀她。甚至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她说的话臣一定都会听,再也不会为了捉弄她把捉来的虫子洒在她床上,不会故意扯了她的石榴红裙做旌旗玩,更加不会让她卖身入勾栏。
  只是往事不可追,臣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说的很慢,一边看着她的表情,她亦听的很认真,“她死时还很年轻对不对?”
  我点头,那时她刚满十七岁。
  “后来呢?你又是怎样入宫的?”她蹙着眉头问我。
  那又是另一个并不美好的故事了,我不想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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