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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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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她道,“臣可以去要这笔钱!陛下若是准的话,臣即刻就上疏奏请,陛下可以派两京司礼监的宦臣去各地收取矿税。”
  她微微一怔,随即转而顾我,缓缓道,“这是要被那些官员痛骂的事,到时候百官群起而攻之,你不怕么?”
  我淡淡一笑,将担忧都隐藏在这片浅笑中,“不怕。只要能增加国库收入,臣被骂几句也没什么。”
  “只怕届时不只骂你那么简单。可是眼下远水也解不了近渴。矿税是长久之计,朕需要的是立刻就能摆在眼前的银子。”
  我心念微动,遂道,“臣有办法。那年奉旨去两淮,盐商江春曾跟臣提到,想要世袭盐商的资质。臣以为此时是个好时机,不如允了他们。臣初时担心这么做会令他们官商勾结起来更容易,但如今在没有其他好办法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法。”
  “你是说让他们出银子来买这个世袭的资格?”
  我颌首,“是。这笔钱虽然不少,但和他们日后能赚的相比自不算什么。这笔买卖,这些大盐商心里都清楚的很。”
  她再度转首盯着我,蹙眉问道,“两淮转运使沈继一向认为盐商应该公平自由选拔,谁有能力皆可为之。他一定会反对你这么做。”
  我默然,半晌后,笑对她道,“那么便看陛下的心意。您如果同意臣这么做,臣便没有任何顾虑。其余反对的人,交给臣来应付。日后就是有人攻击这项政令,陛下把责任都交给了臣,其中过失自然也应该由臣来负责。”
  她沉默良久,叹道,“朕朝中百官,坐视民生。百姓之疾苦和他们痛痒不相关。请赈,朝廷没有钱,便推诿支吾,想不出一丝一毫办法。他们何尝有忧民之心,倒是想着把过失都推到朕头上。最后竟还是朕身边的宦臣替朕来分忧。”
  我一笑,“那么臣便请旨去凤阳府督灾。臣会在凤阳见两淮盐商,谈妥了这桩买卖,陛下便可以下旨给他们世袭资格。臣自会想办法说服沈继。若他一味坚持,臣也只好拿钦差的身份来压他了。”
  我想着日后可能遇到的情形,心头微微有些苦涩,只佯装轻松的笑道,“届时,还请陛下多担待,臣少不得在外头狐假虎威了。”
  她轻笑开来,叹气道,“你今日说的两件事,都是得罪人的。他们不敢骂朕,只会把矛头都对准你。朕都能想出来,他们一定说你谗言惑主,挑唆朕下这些政令。你可以要想仔细啊。”
  从前到现在,我已将这些结果想过,我于是含笑应她,“罪臣者在所不计,臣唯求天下间有一人知臣,臣便余愿足以。

  第七十六章 半拥峥嵘

  凤阳府隶属南直隶,淮河贯穿其境。我到达凤阳之时,已近秋凉时节。官仓稻米倾出而尚有不足,我遂请旨向滁州,淮安两处官仓再借粮,方使受灾百姓悉数得以救济。
  余下的事,便是如何筹措银钱。我已修书盐商江春请他来凤阳府一叙,信中虽未写明原因,但我想他亦可以猜到大略,毕竟朝廷现在急需的唯有钱这一项。
  江春来访时,我正备下了锡制玲珑汤瓶,油滴茶盏并御赐的建州龙团。
  他双目炯炯打量着我,笑道,“一别数年,大人风采依旧。江某人却是老了。”
  我微笑着请他坐了,寒暄过后,我吩咐阿升煮水,笑问江春道,“江先生可还记得那一年曾向我提过的建议?”
  他微眯起眼,似在回想一般,“大人是说,在下建言朝廷应给予我等世袭盐商的资格?”
  “不知道江先生如今对这个世袭,还感兴趣么?”
  他略一扬眉,不动声色的问道,“周大人此行,是带了皇上的旨意?实话实说,在下自然是感兴趣的。不过眼下,怕是大伙都知道,朝廷正需用钱。若是让我们盐商帮着救灾,原本我们也是义不容辞。”他踌躇片刻,继续说道,“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许我们世袭,朝廷的意思倒是令人猜不透了。”
  看来他猜到陛下的旨意和我此行的目的,既然胜券在握,索性和我讨价还价一番,压低价格来买这个世袭资格。
  我摆首,淡然笑道,“我来凤阳前,朝中是有人建议让我找你们这些大户纳捐,可我没答应,朝廷还不至于穷到那个份上。咱们一码归一码,这次许盐商世袭,是朝廷恩典,也是为了日后盐务管理起来更方便,是有利于咱们双方的好事。陛下也是想趁我在凤阳,赶着把这事办了,回去便好跟朝中百官交代,如此而已。”
  “哦?可是江某听说,太仓银已然告罄了。”
  我不禁一笑,“江先生这是道听途说了。偌大的太仓,若说连银子都没有,那就像我说两淮的盐场一粒盐都不剩,一样不可能罢。何况,今岁两淮盐运司还罚没了两万余盐引,就是拿这笔卖盐引的钱也大略够救灾一用了。”
  他不免狐疑的盯着我看了半天,见我面上一派轻松,遂笑言,“那许是江某听岔了。话说回来,朝廷这次真的许我们世袭?”
  “是。朝廷的意思是,往后将盐商所领盐引编成纲册,分为十纲,每年一纲行税引,九纲行现引。册上有名者具有世袭行销权。其后,朝廷不收盐,盐户将应纳课额,按引缴银。朝廷只卖引,盐商自行赴场收运。如此一来,对你们是不是更便利?”
  他缓缓点着头,听罢当即问道,”那么请问大人,朝廷开的什么价呢?”
  我回答,“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他挑眉,“一个盐商二十万,单是两淮一处就能有二百万两的收益。恕江某直言,朝廷这算盘打的比我们盐商还精啊。”
  我笑着应他,“江先生说笑了,这账不是这样算的。二十一个盐场里,两淮占最大,每年赚得的银子超过一千五百两,可盐税最多也才二百五十两。朝廷如此让利,藏富于民,盐商才能富甲天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半晌不语。我耳听着汤瓶中滚水的声音,示意阿升向油滴盏中注汤,不多时茶盏中呈现云雾状的乳花,待盏中乳花破灭出现水痕,我将茶盏递至江春面前。
  “听大人的意思,朝廷是不会增加盐税了?”他沉默许久之后问道。
  我摆首,“不会,陛下没有这个打算。”
  他轻叹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哦,那便好。倒不是我跟大人诉苦,盐商赚得多,名头响,花销也重啊。有时候咱们府衙上要置办些贡品,地方上出了点灾荒,不都得我们出钱么?”
  他隐晦的说着需要打点官员这类事,我遂笑问,“如今好些了罢,两淮转运使沈继,可是出名的不会向别人伸手的人。”
  他略有些不以为然的笑笑,“沈大人钉是钉铆是铆,自然有好处,可是有些时候,太过认真了,别人不舒服,自己也难做。大人这般睿智,应该晓得江某的意思。”
  这个道理不难懂,贪官虽贪,但好在有所图,大家都为财,尚能绑在一起求财。若是太清廉了,让别人没空子钻,妨碍人家发财,不免招人生厌。
  他端起茶盏,复又放下,盯着我问道,“大人刚才说,不会加赋,恕江某唐突,这话可真么?大人果真能知晓圣意?”
  我含笑不语,只示意他饮茶。他无奈蹙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睛忽然一亮,有些好奇的盯着盏中茶叶看了许久,再度尝了一口之后问道,”大人这茶,可是建州龙团?”
  我颌首。他皱眉不解的问道,“这茶一向名声在外,听说还是供奉内廷的,江某偶然从朋友处得过一些,可回家一冲泡却觉得味道发涩口感十分寻常,自那以后便将它束之高阁了。如今在大人这喝到竟是甘甜清爽,难道以往江某喝到的都是假的?”
  我一笑,向他解释原因,“所谓好茶还需配好水。建州龙团确是内廷贡茶,我临行时也只带了这么一饼,并一瓮的玉泉水。答案就在这玉泉水上。”
  “玉泉水?”他眯着眼睛问道,“这玉泉水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泉么?一向仅供皇室专用的?”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端起茶盏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是啊,这是我临行前,陛下特意嘱咐我带的,说怕我喝惯了这水,在外头喝其他的倒不习惯。我嫌麻烦也就带了这一瓮而已。”
  趁他略有些惊讶之际,我微笑问他,“江先生刚才是不是问,我能否知道陛下的心意?”
  他一愣,有些讷讷的说着,“周大人年少有为深得陛下信赖,倒是江某多此一问了。”他随后自嘲的笑笑,问道,“恕江某再饶舌一句,大人上次在扬州,我曾多次想要拜访大人,听闻大人喜好书画,我也曾觅得一些不菲的古画想要请大人一道赏鉴,为何大人不肯赐见,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我云淡风轻的笑笑,“不是我不肯见江先生,而是见了您一个,总不好不见其他人。每个人都带着些他们认为我应该喜欢的东西,我也是应接不暇。不瞒先生说,那些东西,我未必不喜欢,只是,我实在不缺。”
  他再度盯着我,仿佛在揣测我此话的真伪。恰在此时,厅外快步走进一个中年长随,那人行至江春身后,躬身行礼道,“老爷,不好了,太太传信来说少爷又把西席先生赶跑了,让您在徽州府这边再觅一个师傅。”
  “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会儿来回。”江春回首呵斥道,“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还不出去。”
  那人听他喝骂,一耸肩连忙退了出去。江春对着我摇头,讪讪的笑道,“大人见笑了,家中仆人没有规矩,我们商户人家毕竟是不能和为官做宰的比啊。”
  这话令我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我心念微动,顺着他的话说道,“徽州文风昌盛,士人辈出,为令公子在此地寻一个先生当不是难事。江先生注重子弟教育,这便和仕宦大家诗礼之风类似了。”
  “不同,大不同。”他一径摆首,长叹道,“徽州山穷水浅,土地贫瘠。历来子弟想要出外发展唯有读书入仕,仕途不通便只能入贾,似我这般。可即便家资万顷又如何,士农工商,商贾只能排在最末,终究还是输人一等。所以江某才着意培养族中子弟读书,怎奈何犬子顽劣,不堪教化。江某想要光耀门楣的抱负到底还是要落空了。”
  我似不经意般缓缓说道,“令公子毕竟还年轻,未能领会江先生一番苦心。其实朝廷也有不周全之处,像先生这样在大灾之年肯为百姓慷慨解囊的义商,是应当给予相应的封赏。”
  我话音刚落,他神情陡然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许久,问道,“大人此话当真?若江某出资赈济灾民,朝廷会嘉许江某一个官职不成?”
  我含笑颌首,“此事合情合理,为何不当真?”
  他瞬时露出喜色,当即表示,“那江某愿意出资五万两,以安抚凤阳府水患之急。”
  “先生稍安勿躁。”我微笑摆手道,“此事还须呈报陛下,待陛下恩准之后,我再知会先生亦不迟。”
  他微一怔,神色中透着急切,“是,是。那么江某便等大人的好消息。相信以大人之能,定不会令江某空欢喜一场。”
  我一直保持着微笑送走江春,待他离去之后,返身回至厅中,听到阿升问我,“刚才还谈笑风生,人一走,大人就愁眉苦脸上了。”
  我不禁一晒,“这么明显么?”
  “大人真打算给他捐官?国朝可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呢。”他亦有些忧虑的说道。
  我叹道,“国库空虚,太仓银告罄,这些都是真的。军需,河工,赈灾,营田开荒,海防,处处都需要钱。一旦边疆再有战事起,或是再有大灾至,朝廷可真是捉襟见肘了。既然这些大商贾对官爵有所图,我也就趁此机会为朝廷多纳些钱罢。”
  “大人这话是安慰自己,您也知道这事一定得挨骂,不是挨陛下骂,而是挨那些言官们骂。可恨他们天天坐在京里锦衣玉食,专盯着人错处,骂完这个骂那个的。真应该派那些人来赈灾,来看看老百姓要是没钱活不下去是个什么情形。”
  他愤愤不平一阵,复又问我,“那刚才江春说他要捐五万两,您干嘛不直接收下啊?还那么谨慎说等陛下准了才行。就是陛下日后不准,您收了他赈灾的义款又能如何,他还能告您去不成?”
  我被他问的一笑,“事情没办成就收下人家钱财,岂不成了巧取豪夺?”
  “那您觉得陛下会准了这事儿么?”他略有些担忧的问。
  这正是我忧虑的。直觉告诉我,陛下会理解并同意我的请求,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她要面对朝中众臣的质疑。
  我回到房中,铺陈好一张空白的奏疏,详陈我对捐纳一事的想法和捐纳方式,并在起首第一句话着重写下:“乞不为常例。”这五个字。

  第七十七章 苍烟金马

  不出意料,陛下发还折子,准了我所奏请事项,并以一句:”元承所言,皆救荒防患急务,悉从之。”来阻挡了其余人等的质疑。
  接下来的事便顺遂多了,我令阿升将捐纳的官职及所需花费一一列出,张榜公告。
  其时,我所拟的官职皆为虚衔,还有一部分为封典,即授予捐纳者祖先恩典荣誉,并不予其真实官职。
  但即便如此,依然引发朝野一片哗然。这年中秋之时,我收到了两淮都转运盐使沈继派人送来的十万两银票,言明这是他与户部商议之后经陛下恩准的,用来赈济灾民的两淮盐引税,并令送银票之人转述他的话给我听,既然不缺钱了便请少卖几个官罢。
  这笔钱我自然不能要。两淮盐税如同漕粮一般,轻易动不得。我不知陛下为何会同意沈继这么做,也许是拗不过他执着的性子,也许是为了给我个机会去拜访他,当面说清楚我的想法。
  这一次,沈继没有拒绝见我。我在他的花厅等候时,见厅中一应陈设简朴,并无一件玩器摆设,看来他果然如传言中那般不喜外物不饰奢华。
  他见到我,也省去那些客套寒暄,直截了当的问,“周大人,你定要见我,所为何事?莫非是日前送上的盐税还不够大人用的?”
  我将银票奉予他,诚恳道,“沈大人误会了,元承是来奉还盐税。两淮盐,历来是国税重中之重,轻易不能挪作他用。元承已筹措足额赈济银,亦会和陛下说明此间情形,请大人还将这笔钱交予户部。”
  他肃然地看着我手中的银票,“周大人所说的筹措,除了卖世袭盐商的资格,便只剩下卖官了罢?卖官鬻爵!想不到国朝竟然开此先河,而且还是在我有生之年可以亲眼见证,沈某真是三生有幸。”
  我平静回答他,“事从权宜。户部的情况沈大人应该清楚,若说这一场水患不足以拿不出赈灾钱粮,可日后呢?元承并不敢卖官鬻爵,所捐纳的皆是虚职,且这些富贾们为朝廷赈灾出了力,原本也该给予一些奖赏。沈大人坐镇两淮盐务,不能只眼盯着富庶的扬州,还要多想想辽东,西北,治淮,治黄河等等朝廷需要用钱的地方。”
  “周大人未雨绸缪,是替朝廷赚钱的一把好手。”他轻笑着,眼中却无半点笑意,“那么我想请问周大人,两京大内一贯号称有十万宦臣,如此庞大的人群,却人浮于事,虚耗财力物力,为何不裁减了去,每年倒能省俭出不少银子。”
  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坦言道,“国朝宦臣的人数是立国之时便定下的,历来也是由皇上亲自裁夺。元承对此也不敢妄议。”
  “怎么周大人又谦虚上了。当今朝堂,还有你不敢议之事么?天家不饰节俭,以举国之力蓄养如此多家奴,难道不该进言劝诫么?”
  我微微颌首,依旧真诚说道,“沈大人的意思是要陛下从自身做起尚俭,这固然没错,可也只是节流而已,朝廷还需找到开源的法子。元承绝不是说捐纳这个办法好,这毕竟只是一时权宜之法。至于怎么能令国库充裕,百姓富足还有赖于沈大人为陛下多出谋划策。”
  沈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良久摆首道,“继无此能为。周大人敛财手段高明,不去户部任职确是可惜了。你口口声声说户部没钱,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自己却丝毫没有俭省之意。周大人,你千里迢迢从京里来赈灾,排场不小,听说你还带着内廷供奉的建州龙团?”他忽然提高声音问道。
  我微微一惊,只得据实答他,“是,元承并非有意铺张,是事出……”
  他挥手打断了我,声色俱厉的道,“周大人那些理由怕也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罢。那沈继也无谓知道!继这里并没有好茶好水来招待大人,大人这便请罢。”
  他的逐客令下的决然,我尴尬的起身,感觉到自己的脸大约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无奈之下,我向他长揖告辞。
  直到我离去时他仍旧岿然不动的坐在原处,目不斜视。
  “大人又挨骂了罢?早就知道会这样,连我都能猜到的事!您干嘛非要自己撞上来让他骂?”阿升嘲弄的问我,语气里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回想适才的对话,心中已没有不快,遂对他解释道,“他送了赈灾的银两给我,出于礼貌,我总要亲自拜谒感谢他一下,至于他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
  阿升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不以为然的白了我一眼,又对我撇了撇嘴。见状,我笑着对他道,“反正回京里也是要被骂的。不如先习惯一下,听听他们如何骂我,我也提前想好辩驳的话。”
  他轻笑出来,复又白了我一道。我于是笑叹道,“阿升,我觉得我是老了呢。这些年下来,脸皮都比从前厚了。”
  他终于乐了出来,笑过一阵后,他略微严肃的问我,“您说这个沈继知不知道,他的官位还是您举荐的?”
  “应该知道罢。”我回答。
  “那他还这样对您?就不能知恩图报一下么?”他颇为迷惑的问道。
  我笑着冲他摆首,“这对于他来说未必是值得高兴的事。他本身根基不厚,一入仕途就得了人人称羡的差使,多少人眼热,背地里不免说他和我是一党,也许还会说他讨好巴结我。所以他更是要对我不假辞色,能远则远。我知他的难处,所以若是有机会也便成全他罢,让旁人看见他并不对我客气,反而更有助于他在世人心中留下个好名声。”
  阿升听过沉默不语,半晌叹气道,“您原来心中这般清楚,唉……”
  说话间,我与他已行至虹桥。扬州城,上方寺至长春桥为草河,便益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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