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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妹-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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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好不容易清理完毕了,思亭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幸亏明宣的护卫一直都在周围保护她们。原来思亭太调皮了,竟是趁着云端不注意偷偷溜到明宣的营帐内,缠着他讲故事。

思亭越来越粘明宣,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云端妹妹见此,无奈笑笑。明宣却是喜欢思亭喜欢的紧,还从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经常是手忙脚乱,思亭这时候就咬着手指头坐在一边嘻嘻笑着看他。

明宣身边的护卫都是掩嘴偷笑,一贯沉稳历练的主子,这会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了。

第二天到达巨峰山底,原来通往北日的栈道竟然是巨峰山下的一处山洞。

这个山洞隐藏的很好,外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封住,不知道其中机关根本无法撼动几十吨重的石头。

明宣带云端进去后,这里面空气稀薄,不能点火把,众人腰上都有一根绳子互相牵引着。云端抱着思容,明宣抱着思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去。

山洞里面九曲十八弯,就算运气好挪开了石头,进来之后也是要迷路的。

“栈道的秘密历代国君都知道,之所以一致对外宣称不知道,也是因为北日国国力还不强大,万一被其他三国围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明宣轻声说着。

“所以历代国君都是装模作样的派一队人出去寻找栈道,实际上早已知道是无功而返。而你这次寻到了栈道,恐怕也是长河的主意,他想利用栈道的秘密让北日大乱。”云端语气很轻,他们现在身在这里,才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论以前的恩怨阴谋,若是还在北日境内的话,这栈道的秘密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只是他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了栈道。”明宣语气难掩冷嘲,看来,对于那个父亲,他真的是怨恨到了极致。

云端不再言语,跟在他身后继续走着。

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温度也越低。明宣将思亭抱在怀中,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她娇小的身子,思亭在黑暗中冲着明宣甜甜一笑,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宣叔叔真好——不对,是干爹爹。”思亭小嘴真甜,一旁的思容不乐意了,在云端怀中不安的动着。

“思容也要干爹爹抱抱,干爹爹偏心,不能只抱思亭的!”思容一个劲的吵吵着,还伸手去扯思亭的袖子。思亭自然不甘,两个小鬼在黑暗中掐了起来。

“思容!思亭!你们再不听话,就把你们都留在这里!”云端发怒,两个小鬼置若罔闻,孩子的天性都是好动的,两个人扯着对方的衣袖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前去探路的护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得脚下地动山摇一般。好像整个山洞都在发抖,明宣第一时间拉着云端的手往回跑。

云端抱紧了思容,思亭也乖乖的躲在明宣怀中,两个孩子都吓到了,一句话不敢说。

“主子,好像是上面爆炸了!”有探路的护卫声嘶力竭的喊着。

“跑!”明宣大喝一声,知道若是上面爆炸严重的话,这里有多危险,绝对会坍塌的。

只是山洞晃动的太厉害,一众人根本就站不稳,几乎是跑两步就会摔倒,地面有明宣颤抖,像是波浪一样起伏抖动。不断有碎石掉落下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已经走出来一段时间了,这回再往回走,未必来得及。

“云端!洞口可能封住了,就算我们退回去,也未必来得及!”明宣抓着云端的手,沉声开口。

云端已经明白他此刻心中想法,心一横,反握住明宣的手,“我信你!我们冲出去!”

她说完,明宣飞身扑倒她和思容,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他肩头滚过,他咬牙忍住,吭都不吭一声。

“云端,这次,我不再让你失望!”明宣说完,紧紧握住云端的手,信任的力量在彼此手中传递。

“跟我来!”明宣爬起来忍住背部的疼痛,拉着云端就朝尽头跑去,山洞波动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但是还有碎石不停的落下,现在距离出去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他一定能够带着云端安全离开这里。

重回北日的道路近在咫尺,云端眼底燃着浓浓的希翼和激动,跟随明宣,重新回到有她最爱之人的地方。

她们躲避碎石,抱紧孩子,穿行在颠簸震动之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们,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五十米的距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上,但是此刻的明宣给了她信心和坚持下去的勇气。他一定会带着她离开这里,见到容亭。

终是,他们距离洞口越来越近。

云端看到丝丝亮光照在明宣满是灰尘的俊颜上,他的星眸穿透尘埃,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继而,他手腕翻转,快速将她推出了洞口。

“明宣!”云端回头,但见明宣和思亭也安全出来,她喜极而泣。

四个人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喜悦在此刻点点弥散。

只是,明宣的护卫却死伤大半。

洞口即将被完全封住,云端抱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边,明宣则是全力以赴解救还困在下面的护卫。

正在这时,思亭怀中的玉佩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竟是直直的掉进了洞口。

“我的玉佩!”思亭喊着就朝洞口跑去。

这玉佩是宣叔叔给她的,不能丢!

“思亭!”

云端惊呼一声,伸手去拉思亭,谁知这时天摇地动的感觉再次袭来,云端身子还没站稳,一旁的思容也着急的跑过去追思亭饿。

“妹妹别跑,等等我!”

“不要!思容!思亭!回来!”

云端在震动中爬起来,奈何脚下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她险些掉了进去,她拼命的朝洞口跑去,裂缝越来越大,直接到了洞口那里。

明宣听到云端的喊声,回头看到思亭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洞口上。

“思亭!”明宣飞身就要扑倒思亭,哪知此刻他娇小也突然裂开一道道裂痕,龟裂的大地,瞬间满目疮痍,狰狞恐怖。

“不要啊!”

云端的脚被卡在缝隙里,她拼命的往外拽自己的腿,膝盖下面已经血肉模糊,可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思亭再次掉进了洞中。

紧随其后的思容则是身子一歪朝一旁的裂缝中坠去。

“啊!不要!”云端声嘶力竭的喊着,抽出袖中匕首就要朝自己的右腿砍去,她不要腿了,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出事。

“云端!”明宣吓到了,他越过一道道裂缝来到云端跟前,而思亭的身子却是快速下坠,很快——就不见了。

“云端!不要!”明宣死死地摁住云端握着匕首的手,眼底有泪。

“思容!思亭!”她喊着,泪意泛滥,脸色苍白的让人不忍看一眼。

正在这时,众人悲戚绝望之时,一道白色轻纱飞速扫过,直直的朝思容坠下的地方飞去,下一刻,一抹娇小的身影已经被轻纱带了上来,思容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众人。

“思容!”云端喊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被卡住。

思容身上缠着的白纱缓缓退去,她快步跑到云端跟前,紧紧地抱着她,小身子颤抖的厉害。

众人循着白纱看过去,一气质冷疏五官俊逸的男子缓缓收起手中白纱,轮椅上的身影安然静默,只那面容却是云端熟悉的。

“大哥!”

她哭着看向燕惊飒。

燕惊飒眼角湿润,只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他早点出现,就能同时救下两个孩子。

“明宣!快救思亭!”云端扯着明宣的袖子,哭声震天!

她不能失去孩子,不能啊!她亲眼看到思亭掉进山洞,现在洞口完全封住了——

思亭!思亭!不要——

云端双腿好不容易可以从裂缝中抽出,她快步跑到洞口,跪在地上,开始徒手挖掘堵住的洞口。

她似乎是听到思亭喊她的声音,小小的生命还有很多日子要过,不能出事,思亭你不能出事。

“云端——别这样——你到一边休息,你受伤了,我让护卫挖掘。”明宣颤着声音开口,他刚刚看到了,思亭是为了捡他给她的玉佩才会掉进山洞的。他现在心中悔恨叠加,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他当时没给思亭那块玉佩,她小小的身子就不会为了捡拾玉佩而掉下去。

这将是他一声的梦魇!

思亭,不要有事——

“不要!我要救思亭!我要救我的孩子——”

“思亭!思亭——你不要有事,不要吓娘——思亭,你撑住啊,娘在这里——思亭!”云端哭声震天,在场众人无不落泪。

她腿上鲜血汩汩冒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只有做了母亲的人这时候才能体会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意。

她的思亭不能有事——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一面——

“思亭!你撑住啊,娘带你去见爹了——思亭!求求你,听到娘的话你一定要撑住啊!没有你娘活不下去的!思亭啊!”云端一边挖着一边喊着,瘦弱的身躯承载着巨大的悲伤绝望。

为何要如此对她?

思亭这么小——她还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不要!她不要思亭有事!不要啊!

云端双手早已是鲜血淋淋,她什么也顾不上,只想要尽快将堵住的洞口挖开,在她身边都是徒手挖掘的护卫。

燕惊飒抱着失声痛哭的思容,她吓坏了,从未见过娘亲这个模样,为何娘亲不管她了,也不看她一眼,思亭呢?她去哪里了?现在抱着她的这个叔叔是刚才将她拉上来的人吗?

思容的哭声在云端耳中已然麻木,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都是她十月怀胎,在巨峰山下生出来的,那时候,容亭不在身边,她多想见他一面。

有了孩子后,思容和思亭就是她生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

不能有事——思亭——不能有事。

云端泪水早已流干,双手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正在这时,天空一记惊雷炸响。云端抬眼,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不要下雨——不要——”她惊惧的喊着,泪水再次如泉涌一般,浸湿面颊。

豆大的雨点啪啪的砸下,很快,雨水混进泥土里面,顷刻间,便已经是暴雨倾盆。随着狂风呼啸吹过,雨帘在山中蔓延开来,顷刻间天地间就变成白茫茫一片。

刚刚挖开一点的洞口,再次被雨水浇灌,泥土全都涌到了洞口。

云端绝望的坐在地上,眼睛红肿,神情凄厉。

“不要!”

突然,她用尽了全力嘶吼出声,像是疯了一般拼命的挖着泥土。

“思亭!不要!不要丢下娘!撑住!”

可是任由她如何呼唤,耳边响起的只有呼啸冷风和凄厉雨声,再也听不到思亭奶声奶气的喊她娘亲的声音了。

洞口已经完全被堵住了,云端趴在泥地里,发出如小兽一般痛苦声嘶力竭的哀鸣。

暴雨倾盆,天地是否有情?

为何要夺走这个小小的生命?

明宣跪在泥泞之中,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他不该给思亭那个玉佩的!是他的错!

他跟思亭相处的不过短短几日,却已经觉得自己的生活离不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了,她洗去了他身上太多浑浊和复杂,让他在跟她相处的时候变得简单自然。

思亭——

云端眼泪无声落下,被雨水冲刷。

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啊!”

她在暴雨滂沱之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天嘶吼。

正文2  第三十章 相认

云端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

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直喊着思亭的名字。

那场暴雨先是让洞口坍塌,再是封住。思亭小小的身影消失那一刻的场景,已经成了云端和明宣心中的梦魇。

她靠在床边不吃不喝,只是抱着思亭穿过的衣服发呆。

思容和思亭向来不穿同样的衣服,云端喜欢让每个孩子拥有她们独立的个性。而现在,只剩下思容了——

燕惊飒转动轮椅,抱着思容进来。云端目光始终是空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娘亲——”

突然,小小的思容喊了一声,继而哇的一声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思亭没有了,娘也不理她。她好害怕,自己是不是被娘亲抛弃了?娘亲还说要带她见爹爹的,可是爹爹在哪里?

“娘亲,你不要思容了吗?”思容从燕惊飒腿上下来,扑到床边,哇哇的哭着。

她好怕啊,娘亲为什么不看她呢?娘亲从来没有这样子不说话过。思容小脸苍白,云端昏迷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吃饭,每回看到云端都是如同死了一般毫无声息的样子。

思容哭声渐大,终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本就没吃多少多少,加上这几天也没休息好,思容一边吐着,小脸白的下人。

“思容——思容——对不起,娘没看到你——对不起——”云端慌乱下床,因为三天粒米未进,虚弱的身子一下子摔倒在床下,膝盖压到了思容的脚。

“娘——痛!”思容大声哭着,小脸更加苍白。

云端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给思容擦脸,一边将她抱在怀中。

她虚弱的身子抱着小小的思容,眼底泪意泛滥。

思亭已经没有了,她不能再失去思容。

“对不起——思容,是娘这几天忽视你了——思容,别怪娘。”云端泣不成声的而开口,思容乖巧的点点头,抬手给云端擦着眼泪。

“思容乖,思容乖,娘亲不哭,娘亲不要不理思容,思容害怕——”孩子小小的年纪却是最敏感的时候,特别是面对母亲。思容连着三天见不到妹妹,就连娘亲都不说一句话,她吓坏了,她宁愿娘亲跟以前一样,在她不听话的时候凶她教育她,也不要娘亲眼里看不到她。

云端抱着思容,母女二人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三天了,云端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她每每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思亭小小身影坠入山洞里面的场景,她颤抖的开不了口,完全活在那天的一幕。

门口,一脸憔悴的明宣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眼前一幕。泪水湿润眼角。

燕惊飒转动轮椅到了云端面前,轻拍着她的后背,将崩溃的她跟哭泣不止的思容一起拥在怀中。从现在开始,他就做她真正的大哥,在她身边陪着她,让她走出这绝殇痛苦。

云端抬头,泪眼婆娑。脸上的两道疤痕狰狞蜿蜒,燕惊飒心疼的轻轻覆上那疤痕,喉咙里像是哽住了一般,许久才沙哑着声音低声道,“你的脸会好的,有大哥在。”

云端什么都没说,无力的趴在他的腿上,虽然他的腿早已没了知觉,但此刻,却能感觉云端的憔悴虚弱,还有对他的信任。

门外,明宣转身,迈步出去。

心底的愧疚如野草蔓延,肆虐五脏。

傍晚,云端沉沉睡去,燕惊飒抱着睡熟的思容,将思容轻轻放在云端旁边,清幽的眸子沉沉望着沉睡中的母女,心底,划过丝丝触动。

他微微阖上眼睛,轻声告诉自己,在这世上,值得他付出和守护的人,只有云端和思容了。从他在漠河边将她救起开始,命运的锁链就将他们紧紧地锁在一起,不为情爱,不为利益,为的只是彼此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燕惊飒再次睁开眼睛,眼底已是清明一片。

他取出怀中药丸,先是点了云端的睡穴,再轻轻递到她的唇边,药丸缓缓吞下,燕惊飒轻轻抚摸云端脸上的疤痕,柔柔开口,“不悔——大哥明天就带你去见容亭。你还是以前的不悔——不曾变过。”

燕惊飒说完,但见云端脸上那两道狰狞的疤痕慢慢变浅,深褐色逐渐变成淡淡的粉色,再然后,是逐渐恢复成肉色。

他眼底带着欣慰和释然。

这颗天下独一无二的再生丸,是他从母亲留给他的那本医术里面研究出来的,这三年时间他故意躲避起来,就是为了研制出这种再生丸,可以让自己重新站立起来。

古籍上记载,再生丸比龙丹还要稀缺,可以话腐朽为神奇,具有再生的功能。可这再生丸可遇不可求,哪怕是药材齐备了,也需要机缘巧合下才能炼制成功。

必须要心神合一,还要抱着无私平和的心态才行。

他炼制了三年,炼出来的都是一炉炉的废渣。他一次又一次的去边关寻找药材,终是在三天前,他刚寻到其中一种稀缺药材的时候,碰到了云端。

那一瞬,他完全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云端。她脸上的两道疤痕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当他看到思容有难,立刻用手中白纱救出思容,可是,他却来不及去救思亭了。那一刻,天摇地动,他也险些掉进裂缝里面,耳边听到的是云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天晚上,他带云端等人回了他的别院。

心浮气躁的他竟是砸了炼药的丹炉,他只觉得一切都没有用了,他站不起来,也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更是没有办法帮助云端。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丹炉的火竟然没有灭,点点红色的火光照亮他绝望悲戚的心,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炼制再生丸,不为自己,只为云端。

他静下心来,潜心配置每一种解药,那一刻,他自始至终没想过自己的腿若是以后都站不起来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只想让云端恢复从前的容貌,让她可以跟容亭重逢。

那一夜,他坐在丹炉旁边,一言不发。安静的看着丹炉的火生生不息,他的心,静若止水。

当丹药练成的那一刻,他方懂,何为化腐朽为神奇,何为无私平和。原来这再生丸,自己是无法给自己炼制的。只有当你心无杂念、不带任何利益目的,只为心思单纯的为你在意的人炼制一颗丹药的时候,才能成功。

他不求云端在他身边,不求功名利禄,抛下了一切,才会成功。

那本古籍上记载,再生丸百年才成一颗,也就是说,未来一百年不会再有了,这颗丹药他若给了云端,在他有生之年都不会站起来了。他却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他已经习惯了轮椅上的日子,他更想看到云端恢复面容的样子,那是最初,他见她时,纯粹明净的容颜。

——

十天后,世子别院

天才刚刚亮的后院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哇!救命啊!救命啊!娘亲,爹爹,救我啊!呜呜——坏女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有稚嫩的同音从后院传来,间或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鞭子抽在后背的声音。

容亭的马车路过别院,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一个女娃娃的声音,不觉皱了下眉头。这又是蓝旗格搞出来的新花招,引他过去吗?

容亭挥挥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进。

车内,他微眯着眼睛,眼神犀利明亮,俊美的五官仍是当年痴傻世子的风华绝代,只是两鬓却染了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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