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教之理,只偶尔参加一下法事,让人感觉十分的神秘。今年五月里有一件事更是吓了我一跳。一日晚上,我突然失眠,到快五更的时候,便早早起来,没想到半夜里撞到了这五个人,而且个个和鬼似的,脸上涂着墨汁,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当时把我吓得真魂出窍。过后,他们解释说他们在练一种西域的武术。但我还是非常害怕,便打发他们离开了庙观。没想到更怪的事发生了,今年八月初八,我到秘室中放东西,遇到其中一个受了伤的西域道士。我当时十分惊讶,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室的,又是如何来到此的。他说道,他们两年前就知道这个秘室了,而且知道此秘室在火神庙南墙下还有一个入口,设以机关,十分隐蔽。他就是从那里来的,因为受了伤,只好暂在此地安身。我问他因何受伤,他说我不须打听,还说他早已在密室中藏了火药。如果我要告发,便将火神庙炸成真的火庙。不瞒大人,这个密室中藏有千年的经卷及修炼之秘法、还有一些秘传经卷,还有……还有价值数百万金的宝物。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告发,只盼他早早养好伤走掉,与本庙观脱了干系才好。所以一直隐瞒了三个月。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密室中的宝物,恐怕也被他换去十之八九了。”
  
………………………………
《大清神断》十八(3)
………………………………
  “哼,贪小利而忘大义。”张问陶冷冷说一句,又道,?〃你带我们下秘室看看。”
  “好,好。张大人请随我来。”在一所无人看守的偏殿之内,有一间十分隐密的小屋。田文祥带着张问陶和沐清一进入屋内,又打开一个套间。在套间中他抽开了一块石板。“从这里下去,就可以进入秘室。”
  “不会有机关吧。或者还有人在里边。”沐清一担心的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问陶道。田文祥打头举着灯笼,沐清一紧跟其后打着火折,张问陶走在最后。三个人顺着石阶慢慢走了下去。拐了两道弯后,便出现几个叉口。田文祥道?:“跟紧,莫要迷了路。”
  又走了好一会儿,方出现一个大厅,约有三人高,两丈见方,当中一个石桌。旁边有床有柜,像个居室的模样。“原来那贼就藏在这间石室里。”张问陶从田文祥手中接过灯笼,低着头仔细在石室中搜索。
  一直搜了两刻多钟,张问陶从柜底摸出一个东西,他看了看,
  惊道?:“看,又是一块花斑玉螭虎佩!”田文祥和沐清一急忙过来看。田文祥看了一会儿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沐清一问道?:“张大人,这块玉可是真的?”
  “是真玉!答案就在此玉之中。”
  “您看出来了?”
  “你把灯笼举高。”沐清一依言举高灯笼,只见那螭玉上一只依着玉斑刻就的红虎,
  张牙舞爪,呼之欲出。
  “你瞧虎腹上有什么?”张问陶道。沐清一和田文祥都凑近了看,只见透过灯笼的光线,在虎腹之
  中隐隐露出四个字“式大德超”。田文祥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早就听说和田有一种玉,玉中能天然成字。果然没有猜错!”沐清一也问道?:“那么,玉中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您都不知道,这可怎么破案?”
  “我虽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你放心吧!田道长,这块玉的事情,绝不可再让他人知晓。”
  “张大人放心,以后贫道一切都听您的。”
  
………………………………
《大清神断》十九(1)
………………………………
  当夜,纪府中张问陶借宿之院。已是四更天了,暗夜无星,云密风急,杳无人声,只有秋风将院中大树吹得沙沙作响。一个黑影轻轻地从房上攀下,如猫一般轻盈无声。那人走到张问陶的门前,侧耳听了听里边的动静,从背后抽出一把涂了墨的短刀,轻轻地插进门缝,只拨了几下,便把门闩拨开。他将房门向上抬起,门枢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打开了。
  黑衣人闪身进去,将门带上。这时,房内忽地一下亮起了灯,打出另一人的身影来。
  “张问陶!”黑衣人惊道。
  “正是本官,本官已在此恭候帮主多时了。”
  黑衣人笑道?:“你以为你能捉得住我么?纵使布下天罗地网,我蔡孟贤也能轻易离开此地。”
  “我并未派一兵一卒设伏。相反,此院中只有你我二人而已。帮主请放心!本官昨日在火神庙秘室偶得蔡帮主镇帮之宝,知道您一定要在今日凌晨来取。所以备下茶点等候,欲一睹帮主面目。帮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张大人好胆略!”蔡孟贤点点头,“不过,我今日来此可不仅仅是要取玉佩的。”
  “这个我亦料到。本官项上人头距你手中之刀不过咫尺。帮主若
  要取去,亦是不难的。蔡帮主不要心急,先吃些茶水,本官尚有些不明白之处向你请教。蔡帮主若能如实回答,我自然会让那块花斑玉螭虎佩物归原主。”
  “你问吧。”蔡孟贤推开张问陶递过来的茶水。
  “此茶无毒,尽可放心。”张问陶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问道,
  “贵帮中有不少仿作的高手、武林的高人,凭借这些技艺,不仅谋生有余,还可过上富足的日子。为何却要为此不法之事?”
  “钱是越多越好,只会有人嫌少,却没有人嫌多的。仅靠为富人家或看家护院作保镖,或临字摹画作闲客,能拿多少银子?不过刚刚使妻儿不致冻馁罢了。做这个买卖,一注下去少说万两白银,多则数十万上百万。又无多大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买卖如何做呢?”
  “若探得哪家有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或古玩字画,便派人设法潜入其府中,或作书僮或作幕宾或作杂役。进庙就扮作挂单的和尚,进观就假称取经的道士。少则两三人,多则能有十多人。这些人进
  去后,便寻机接近主人,了解宝物所在位置,并想办法见到宝物。或于半夜偷出,到早晨再还回去;?或骗说主人拿出宝物允许临摹,或干脆将宝物多看几次后,便下手仿作。然后,再找机会以伪仿之作换下真品,便大功告成了。”
  “为何说是没有风险呢?以赝品换下真品,主人不会发现么?一旦发现报官,真品如何出手?”
  “大多收藏之人,都是将宝物深藏,并不会常常检查。若有发现,我们便改卖摹品,以假作真出售。因为真的丢了,那么摹品就可当作真品卖。捉住了也不过是出售假画假古玩而已,并无大罪。”
  “蔡帮主潜入京师多年,为何没有露出一点踪迹?”
  “呵呵。我们所盗之宝物,有些是前人所留,传到后人手中,并没有识宝的眼力?;有些是藏入密室,成为终年不见天日的死物?;还有些是私受的巨贿,绝不敢声张。盗换去这些东西,大多是没有人能察觉的。且帮中有规,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可做出人命来。所以多年无事,这次盗画,若不是错用了无能的施正,以致失手,也不会惹下这么多的乱子来。”
  “施正已经是军机大臣、一品大员纪中堂府中的大管家,为何甘心受你驱使?”
  “一个情字便将他摆平了。我派人入府之后,便让人带他认识了
  起凤楼的头牌紫云。这个紫云弄得他目眩神迷、神魂颠倒。后来,我们将紫云骗赎出来,以此要挟,不由得他不听话。”
  “花斑玉螭虎佩的四个字‘式大德超’是什么意思?又是何重要之物,值得你深夜冒险来取呢?”
  
………………………………
《大清神断》十九(2)
………………………………
  “这个是帮中秘密,就不必说了。张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已经问完,没有了。”
  “那块玉呢?”
  “就在这里,你过来取罢。其实我并未将它藏于秘处,一直在身上带着呢。”张问陶从袖中将那玉佩取出来。
  蔡孟贤一见大喜,急忙站起来要走过去拿。但刚刚站起,就觉头晕目眩,两腿发软竟一步也迈不出去,又跌坐回椅中。
  “狗官,你下毒?”
  张问陶笑道?:“并不是毒,而是一种香,叫做失魂香。出在西岳华山太古冰雪之中,乃草木精华所结,燃时没有任何味道。用时放入灯油,或融入烛内。慢慢灸起来,如论你内功多么深厚,都会四肢无力,支持不住。我自从得到此香,从未用过,今日遇到高人,不得不用此下策。”
  “你好狠啊,你我同中此毒,你亦不要命了么?”
  “不与你同闻此香,如何能将你捉住?蔡孟贤,此香并非毒香,不过让人少时无力罢了。一会儿便会有衙役过来,通风之后,便可消去药力。”
  “张大人,事到如今,我仍然不服。如若今夜我不来取玉,你还有何法能破此案?”
  “蔡孟贤,你小看我了。你听过这句话么?‘天地万有,回复大明,灭绝胡虏。吾人当同生同死,仿桃园故事,约为兄弟,姓洪名金兰,合为一家。’”
  “啊?”蔡孟贤惊讶地看着张问陶。
  “我已查过刑部员外郎乔树杰的档案,此人曾与洪门有染,但后来又退出洪门,这使我不由得将花斑玉螭虎佩的四个字‘式大德超’与洪门联系起来。但洪门誓词中的一百四十八个字中并没有‘式大德超’这四个字的词。我知道洪门誓词原来是一百五十二个字,后来却改成了一百四十八个字。就是说,誓词中少了四个字,这四个字会不会就是‘式大德超’呢?又是什么意思呢?
  整整一天,我仍然一直在为寻找答案而绞尽脑汁,头痛不已。但就在四更天,你拨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洪门五祖中的蔡德忠、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李式开五个人。五个人名字中间各取一个字则为‘德大超德式’,其中有两个德字,去掉一个德字,便是‘大超德式’,正与玉中的‘式大德超’四个字相符。如此一想,心中茅塞顿开。当初洪门五祖创立洪门,特意寻了这块含着四个字的宝玉作为镇帮之宝,并取玉中一字,放在自己的名字中间,以表示上承天意,顺天行道的意思。所以,掌此玉者必是洪门堂主以上的人物。”蔡孟贤轻轻笑道?:“张大人只对了一半,仅凭这一半线索是捉不
  住我的,我来讲另一半吧。”
  “难道我猜得不对?”
  “张大人,后来此玉失传,洪门之中便再没有这个传说了,把誓词也改为一百四十八个字。今天竟让张大人猜出来,果然是不负盛名!”
  “此玉失传了?”
  “对,蔡德忠是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是他的二儿子。后来我父
  因犯了帮规被赶出洪门。临走之时,将由我爷爷保管的花斑玉螭虎佩偷了出来。这块玉佩从此与我父一起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后来,我父在西域创立新帮,以此玉为镇帮之宝,并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超德式。也是上承天意,顺天行道的意思。到了乾隆四十八年,我便带着一些兄弟来到北京,又在这里创立了分会。没想到苦心经营十数年,竟败在你的手中。”
  蔡德忠被捉之后,虽然招认了京中几起大盗案,并将火神庙的石刻和纪晓岚的古画藏匿之处讲了出来,却闭口不言帮中会众的行踪。刑部虽用尽酷刑,也不能得其实言。刑部无法,只得判其斩立决。因为知道蔡德忠的帮会中武林高手众多,因此在行刑之时,官府派了重兵押送刑场。但直到蔡德忠人头落地,并没有一个人搅闹法场。更奇怪的是,这个帮会从此便在京城销声匿迹,再没有了声息。
  京师怪盗大案,轰动了整个北京城。京中的老百姓谁都听说过天地会、白莲教、八卦教、天理教这些大帮大派,却不知道北京还有这么一个专以赝品换真品的奇怪盗帮,顿觉十分新鲜。一时间,街谈巷议,众说纷纭,津津乐道,将蔡德忠传得如鬼妖一般,张问陶自然也就被传成了降妖伏魔的法师。
  
………………………………
《大清神断》十九(3)
………………………………
  民间将此事传的神乎其神,朝廷也对此案十分重视。乾隆闻说 张问陶破此奇案,叹道?:“刑名之学其废日久矣,以成今日之书吏幕 府与大清共治天下之势,船山之能当为天下效之。”(张问陶号船山) 遂亲自题写“大清神断”四个大字的条幅,赐于张问陶,并加官一品, 升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
《大清神断》二十(1)
………………………………
  卯时(凌晨五点)刚过,北京城里腊月的寒风嗖嗖地刮着人脸生疼。一轮残月发着昏黄的光,高挂在半空,也在瑟瑟发抖。但此时北京城崇文门外药王庙往西半壁街南的鬼市却仍是热热闹闹,扰嚷纷纷。远远望去,只见鬼市星星点点的马灯如繁星落地,绰绰的
  人影如鬼如魅。扛箱背包的,笼着袖的拎着篮的,破衣烂衫的,锦锈满身的,三三两两、挤挤拥拥,煞是热闹。刚打鬼市中出来的黄镇涛心满意足地裹着刚淘回来的宝贝,一
  路哼着小曲往回走。走过了木厂胡同,刚拐到了臭水塘边,打对面来了一个人,并不靠路边走,却是迎面直冲着他走过来。这个时候天还是沉沉的黑,月光惨淡,晦暗不清。整条路上也就只有他和这个年轻人两个人。黄镇涛心里一阵紧张,不由停了脚步。
  那人走近了,黄镇涛才看清楚,此人单从面貌是看不出年龄来的,大胡子小眼睛,眉毛却特别长,一脸的黑点子,穿一身宝蓝宁绸夹袍套着酱色小羊皮凤毛坎肩戴一个(被禁止)一统帽儿。那人走过来,打个揖道?:“老哥,我是外乡的,来赶鬼市,请问怎么走?”
  见是问路的,黄镇涛紧绷的心才放下来,回头一指道:?〃向北走,到了那条巷子就往东拐……”黄镇涛话还没说完,只觉的一件硬东西直砸在后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黄镇涛醒过来。这时天才麻麻亮,路上仍是一个行人都没有,听得鬼市那边的叫卖声轻轻飘过来。黄镇涛只觉脑后隐隐地痛,他伸手摸了摸,摸出一块大疙瘩。
  “他娘的真倒霉,大清早的遭劫了!”黄镇涛一边自语着,一边又往靴子里摸,掏出一张三百两银子的银票。他不禁吁了一口气,再伸手摸怀,怀里的四五两碎银子,二十多个乾隆通宝大子还在。又看看掉在旁边的包裹,一个石青子染的景德镇青花釉盘已经摔成了三块,一个苍山峻岭水晶鼻烟壶还好好的。再摸摸身上,褂子、袍子一件不少。
  “这可奇了啊!什么也没丢?敢不成是赶鬼市真遇了鬼啦!”黄镇涛这么想着,将自己的东西归整归整,准备赶紧离开这个闹鬼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并非什么也没丢,那本三卷一套的《缙绅爵秩全书》宣纸石刻套印本其中第三卷被人拿走了。
  同在这一天,巳时二刻(上午九点半)的时候,被张问陶举荐升任北京东城崇南坊正七品兵马司副指挥的沐清一接到本坊敬文印书局程得义的报案。说他在上个月十八日丢了一幅隋朝的回鹘古画,此画只有手掌大小,以薄羊皮为纸,上以工笔彩画,画的
  是隋朝回鹘的人物。此物十分稀有,目前市面上仅此一画,价值连城。(清朝北京分为中、东、西、南、北五城而治,每城设一都察院稽察京师地方治安。以巡城御史为首,兵马司指挥协助。五城中的每城又分为两坊。中城分中西、中东二坊?;东城分朝阳、崇南二坊?;西城分关外、宣南二坊?;南城分东南、东坊?;北城分灵中、日南二坊。每坊设一兵马司副指挥分掌,再设一吏目协助。凡人命案件,交由兵马司指挥相验?;凡盗窃案件,由兵马司副指挥、吏目察看现场和审解。其余词讼案件,由兵马司指挥报巡城御史审断。)
  沐清一听了问道?:“既然是上个月初五就已丢失,为什么那时不报案?”
  “小的向来就怕见官。可巧那天是在工坊里丢的,工坊里只有装书的伙计,再无人出入,一定是内盗无疑。所以我就把他们都关了起来,一个个地脱光了搜,又把工坊搜了个遍。而且下了五百两银子的赏格,谁先找着了立马给现银子。就这样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找
  到;?把那八个伙计关了十来天,也没问出个下落。此画是我举倾家之财才得下的,实在没法子了,还请老爷明断!”
  “上个月十八日到现在都快二十天了,若是盗贼转移了赃物,这些天就是出了北京也不定,你叫我怎么找?”
  
………………………………
《大清神断》二十(2)
………………………………
  “禀老爷,我看盗贼就是八个伙计其中之一,再没有别人。前三天我才把他们放出去,临出去又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赃物一定还在印书局之中,并没有运出去。”
  “这个印书局所在的院子是谁建的?”
  “是小的父亲。”
  “那你从小就在这里了?”
  “是啊,到现在已经快五十年了,一草一木都认识的。”
  “你的伙计在你印书局里待的时间最长的有几年?”
  “最长的一个五年。这是最长的了,其他的都不超过三年。
  “既是如此,你在印书局待了快五十年了,对印书局大院的格局布置了如指掌,那些伙计不过是三五年。印书局里哪里能有瞒得住你的地方?如果搜不到,自然早就将赃物转移出去了。”
  “可是失盗那天并没有人出去啊。”
  “匪盗并没有能够逃出去,但赃物却被转移了出去。这案子确实很蹊跷,你说说那日失盗的情形。”
  程得义道?:“回大人,小的今年十月在琉璃坊一个新疆人那里看到这幅回鹘古画,当时便知道这幅画价值必在十万金之上,便欲买下。但新疆人要价要得狠,一定要十万两银子。我就犹豫了,当时没敢接这个价钱。回来后又后悔不已,七凑八拼弄了八万两银子,又借了两万两银子,总共十万两。又去找那个新疆人,哪知新疆人又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两银子。当时我一赌气,连价都没还就走了。后来我弟弟从中斡旋,才用十二万两银子买下。当时是我弟弟去交钱拿画,回来后就在印书局的装订工坊把画交给了我,我当时一听十二万两银子买到了此画,很是高兴。一时得意,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幅画大大夸赞了一番,并说这幅画今后就是三十万两银子也能卖得出去。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