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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长衣青年若是叩道一重,就能抗衡叩道二重,这可比其他子榜单的跨境厉害太多,恐怖太多了。
简而言之,除了屈指可数的不世出天才,长衣青年不仅是同境无敌,亦是更高一境的无敌。
这样的存在,何等惊才艳艳?
“不过,我虽然暂时差,是因为这副身体的基础太薄,待解决了眼下的诸多问题之后,好好将身体底子修炼起来。跨境榜单岂会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泛轻舟意识到自己有了一丝被长衣青年吓破胆的趋势,顿时收敛心神,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此人虽然惊才艳艳,但我也不会差!”
转瞬之间,长衣青年气息压迫带来的威慑尽除,泛轻舟只觉神清气爽。
“嗯?”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长衣青年,沉静的面色露出一缕讶然:“这年轻人心志竟然坚定至此?”
他眼见泛轻舟的眸光闪烁不定,最后如石沉大海,再无变故,周身隐约颤栗的气息刹那间平复。整个人仿佛一块横卧山水间的顽石,朴实无华,却又坚不可摧,不能够被任何事物撼动,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长衣青年心知很难再试探出什么,毕竟泛轻舟如今的状态,颇有“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不凡气度。
“对待晚生后辈,要有胸襟。”
索性。他也不再试探,转眸瞥向脸色发白的叶赫君故,夹住其手腕的二指松了开来,白皙的手掌平摊,垂落回了身侧。
“尊老爱幼,顾名思义。”
长衣青年向着忐忑不安的叶赫君故语气沉稳地说教道:“不爱幼,怎能有尊老?”
“是,您教训的是。”
叶赫君故成爪的手掌颤抖着缩了回去,宽大的衣袖滑落,将他手腕上那两道殷红的压痕掩盖。
他忙不迭地点点头。不敢出言反驳。
长衣青年是什么人,是怎样的喜怒无常,叶赫君故作为追随者一清二楚。
刚才他想要伺机借势出一口恶气,却被长衣青年拦截下来,心底就产生了恐惧。
本以为他这个奴才,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教训一下泛轻舟这个初来乍到的蝼蚁,长衣青年应该是默许的。
谁料长衣青年竟然阻拦了他。
非但如此,甚至还用了暗劲。
若不是叶赫君故始终用灵力抵抗。刚才长衣青年那二指迸发的力量,就会肆无忌惮地侵蚀他的四肢百骸,把他的血肉绞碎,将他的五脏六腑震成齑粉,让他万劫不复,死无全尸。
叶赫君故惨白的脸色,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则是因为力量枯竭。
“何等可怜!简直凄凄惨惨!怎一个惨字了断?”
叶赫君故心中徒生无限悲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长衣青年面庞微点,语气平淡地颐指气使道:“给这位小友道歉。你吓到他了。”
“什么?”
叶赫君故正在悲春伤秋,突然便听到长衣青年这句话,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抬头看向面色冷淡的长衣青年,想要质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给一个修身境的蝼蚁道歉?
一个修身境的蝼蚁,配么?
但他的质问还没脱口而出,就被长衣青年杀意凛凛的一句话憋了回去:“不听话的狗,我一般都是乱棍打死,对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他果然知道我的盘算……”
叶赫君故面色惨白,最后的一缕侥幸也烟消云散了。
他本来还以为长衣青年只是觉得泛轻舟有价值,所以不应该下重手。因而才出手阻拦,顺便警告他。
然而冰冷的现实,却狠狠打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长衣青年知道他的盘算,知道他是想要借机公报私仇,还是在长衣青年的眼皮子底下,借他的势。
叶赫君故的脑海嗡嗡作响,近几年他在长衣青年手下混的风生水起,长衣青年对他颇为满意,再无微词,因此他有些飘飘然起来。
如今大梦初醒的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长衣青年绞尽脑汁用毫无副作用的药物企图套话,而不是严刑逼供,说明了对泛轻舟的看重。
而他叶赫君故,竟敢不知死活地想要废了泛轻舟!
更情理难容的是,他一个奴才,竟然都敢借助主子的威势,公报私仇,仗势欺人。
两两相加,以长衣青年的性情,叶赫君故能够活着都是万幸了。
惊醒的叶赫君故大汗淋漓。四肢发软,却又苦涩难言。
长衣青年那句话,相当于对他判了死刑。
以往的功劳,与今日的过错相抵消,他彻底失去了依仗。
“小友抱歉,老朽头昏眼花,方才疯癫,还望小友海涵。”
叶赫君故一脸灰败地向着泛轻舟躬身一拜道。
“无妨。”
泛轻舟坦然地受了叶赫君故这一拜,摆了摆手。
“滚罢。”
长衣青年连眼神都懒得赏给叶赫君故,挥了挥袖,一道气劲直接将叶赫君故扫出了门外。
但闻扑通一声闷响,叶赫君故灰头土脸地拾起身来,内心屈辱,却不敢哼唧一声,一声不吭地灰溜溜走了。
“这下全完了。”
叶赫君故悲从中来,混浊的眸子满是绝望。
这些年,他被青衣青年所驱驰,做过针对除过叶赫家的其他七大家族的事情何止一二。
叶赫家对叶赫君故的投靠心知肚明,但因为叶赫君故心中有数,没有做过损害叶赫家的利益之事。故而大家对他的作为默不作声,不去作梗,也不去帮助,听之任之。
但其余七大家族,由于叶赫君故的搭线,被无华城主夺去了不少油水。
在外界看来,八大家族仰仗无华城主生存。
然而实际上,八大家族门清的很,无华城主的图谋,他们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一二。
当年他们家族的境况,颇有相似之处,显然是某些人措手不及才这般鲁莽行事。
而那一年,恰好是朝堂震动之时。
对于无华城主的险恶用心,八大家族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各自有利弊牵制,所以看起来才和谐宁静。
但私底下,八大家族恨不能将无华城主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毕竟他们家族沦落到这般凄惨地步,就算不是无华城主授意。也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种仇恨日积月累的浓郁程度可想而知。
叶赫君故往日受到无华城主的庇护,即使作威作福,大族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今他失去庇护的消息,一旦不胫而走,面临的将是怎般的迫害?
叶赫家不可能为了一个投靠无华城主的长老,去得罪七大家族。
由此可见,叶赫君故最终结局,将会是何等惨绝人寰。
“不!不能够让此事泄露出去!至少暂时不能!”
叶赫君故打了一个哆嗦,心乱如麻地他猛地露出狰狞之色:“不能倒下,我还不能倒下!”
“无华城主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此事其他人肯定无法暗中窥视,在他找到下一任奴才之前,还好……”
他心思如电转,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幸好之前的攒够了灵石,这一次小烟就可以痊愈了,而我趁机带着小烟离开,大不了日后隐姓埋名,粗茶淡饭地活着。”
叶赫君故很快下定了决心,想到那个笑容甜甜的女儿,他的心都融化了。
这么多年的贪婪,这么多年在黑暗中的不择手段,只是为了她而已。
刻薄的人,不代表对谁都刻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叶赫君故的名字,取自这句诗的君故二字。
他还记得,那年的姑娘,误以为这是一句情诗,浅笑调侃道:“你的父母,有多么怕你找不到媳妇啊?”
叶赫君故还记得,那个不漂亮的姑娘,究竟有多美,清脆的声音,究竟有多动人心魄。
在他心里,从那一刻起,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就是一句情诗。
为求君眷顾,沉默到半生。只因所有的言语,都是对你的情话。
还有谁记得,叶赫君故曾是意气风发的天骄之子,是俊朗无双的翩翩美少年?
还有谁记得,叶赫君故如今这般苍老,是渡了半生寿元予妻无用,是送了百年寿元予子残喘?
而他,一夜之间行就将木,一夜之间卑微而卑鄙。
这尘世间,谁都在挣扎求生。
你看到了片面。便莫要嫉恶如仇。
若看到了全部,亦莫要悲天悯人。
人生不需要怜悯,静看花开花谢,木已成舟,无需多言,只待落幕,缄声离去便好。
另一边,房间内。
长衣青年笑不露齿,笑意不达眼底:“我叫李清欢,人们都唤我殿下。”
白茶煮酒,茅庐清欢。
怎奈身不由己,庙堂之上,天穹宫阙,退则万劫不复,便只有逆流勇进。
“哦。”
泛轻舟微微垂眸,面无表情道。
他的视线停留在轻扣桌面的指尖,半晌不见李清欢的动静,抬头便见后者神情僵硬地死死盯着他。
“喝茶吗?”
泛轻舟似乎不懂李清欢的意思,茫然地问道。
第五十五章龙威()
“不喝么?”
泛轻舟抬头,视线与李清欢僵硬的目光相撞,他微愣道。
李清欢一时无言,他想过很多泛轻舟可能出现的反应,但唯独没有预料到这般毫无反应。
“你知道李清欢是谁么?”
李清欢严重怀疑泛轻舟是故意装糊涂,但他又不愿意让泛轻舟继续装疯卖傻下去,所以他追问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李清欢是谁。”
泛轻舟继续轻扣着桌面,淡淡一笑,问道:“我说我是李清欢,你说我是不是李清欢?”
“你不是,因为我才是。”
李清欢明白过来,敢情泛轻舟是需要他作为李清欢的证据。
李清欢心底有些哑然。曾几何时,他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需要证明。
“我等你的是。”
泛轻舟面色如常,脑海中却在不断思索着什么。
李清欢敌友不明,实力深不可测。但对他相当容忍。
甚至,他装疯卖傻,都没有让李清欢怒极,对其身份的质疑。也仅仅换来恰如其分的无奈之色。
一个心高气傲的太子殿下,一个即使隐姓埋名也不愿彻底蛰伏的贵人,从叶赫君故的态度中,便可见绝非慈悲和善之人。
对于叶赫君故这个奴才,李清欢都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不由分说地抛弃,足以见得他的生性冷漠与淡薄。
然而这样一个人,面对泛轻舟却表现出了太过反常的平和以及耐性。
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李清欢这般容忍退让,究竟是为哪般?
泛轻舟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过于反常,必定有妖。
且不论李清欢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要他没有显露杀意,就证明对泛轻舟还有所顾虑,亦或泛轻舟还有足够的价值。
因此泛轻舟不需要想太多,只消提高警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这个是否能够证明?”
李清欢垂首沉吟少顷,抬眸间目光蓦地血红,赤色中一道金色的瞳纹在闪烁不定。
只一刹那,他的气势摇身一变,不再内敛沉稳,也不再狂暴锋利,而是变得高贵而淡漠,带着睥睨苍生的冷清,带着俯瞰天地的空灵,带着眺望寰宇的桀骜。
“这是!”
泛轻舟瞳孔狠狠一缩,李清欢赤眸金瞳的模样,让他心神巨震,险些失守。
他暗中运转苍茫诀,才将理智拉了回来。
“好险……这就是传闻中李家血脉的恐怖之处么?”
泛轻舟衣衫上的后背上冷汗涔涔,源于本能的敬畏。他险些给李清欢跪倒在地。
一种来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让他情不自禁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和欲望。
“这种威严和龙威简直如出一辙,虽然不够纯粹,但也不是我这个实力弱小的普通血脉者能够抗衡的。”
泛轻舟面容微微颤抖,他已经尽量抱元守一,但心神还是止不住有双膝跪地的冲动翻滚,同时还有些疑惑:“不应该啊,按理说,龙威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数万年前,救世的七位英雄,曾经斩杀过逆天神兽,或痛饮神兽之血,或以神兽之血沐浴,最终获得了神兽的伟岸力量。
也正因如此,七位英雄才能在危机四伏的时候。将魔族赶尽杀绝,最后拯救苍茫大陆于水火之中。
毕竟,每一个英雄,他们的实力。都叠加了神兽的无上气息,能够以一敌百,均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度。
否则单凭他们本身的修为,想要做到力挽狂澜。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这种天大的好处,却是有些极其严重的不良后果。
且不说神兽这类受上苍眷顾程度远超人类的高贵存在,不顾一切地斩杀它们已经使得上苍震怒。
而七位英雄更是胆大包天,竟然生啖其肉。吞服其血,以其血液为水沐浴身躯。
这种行为无疑是在侮辱神兽的尊严,羞辱上苍的颜面。
若非七位英雄此举是为了救济苍茫大陆,估计早就被上苍降下雷霆之怒。劈得粉身碎骨了。
一方面魔族的入侵,让上苍焦头烂额,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对付举足轻重的七位英雄,而另一方面。这七位的举动虽然放肆,但也是为了大陆着想的无奈之举。
因而一时间,七位英雄并没有遭到天理迢迢的“报应”。
只是苍茫大陆安稳后,这报应便匆匆而来。
七位英雄那时候已经身死道消。所以报应就降临在了七位英雄的后裔身上。
后人稀少,易夭折,同时擅长同室操戈。
七国的内部,从来没有平静过。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早已成为人尽皆知的笑话。
上苍的报应,虽然没有用雷霆诛灭满门。却是以这种不疾不徐的速度,慢慢吞噬着七位英雄后人的一切。
这般下去,迟早有一天七国会崩塌,七国的主人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后郁郁而终,含恨九泉。
但由于七位先祖得到了七个神兽的力量,所以他们的后代。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神兽的气息,有血脉返祖者,甚至能够重现他们先祖神兽之威的三成。
三成神兽之威,辅以足够的实力。自然横扫千军。
故而叩道境的跨境榜单前列,基本都被七国皇室霸占的原因就是在此。
这也是为何皇室自相残杀惨烈,但七国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
因为每一个成长起来的皇室子弟,都有震慑诸天的无尽威能。
唐国李家的先祖。获得了真龙的龙威,李家返祖的后人,一旦血脉激发,普通的修道人别说是全力战斗。能在这股龙威下保持神智清醒都绝非易事。
李清欢很显然就是返祖的后代,否则他不可能拥有赤眸金瞳。
赤眸金瞳,是真龙的标志。
赤色代表尸山血海,金色代表高贵绝尘。
真龙遨游九天,是尸骨累累磨砺的强者,是俯瞰众生造就的尊贵。
哪怕李清欢只是一个修为低弱的人,但只要龙威爆发,仍旧可以让其他高阶修道人颤栗不已。
所以李清欢能够轻而易举碾压同辈,跨境搏杀。
泛轻舟清楚龙威的恐怖,毕竟他前生不论在苍茫大陆,亦或仙域,都曾斩杀过真龙。
只是他记得很清晰。纯粹的龙威确实能够撼动人的心志,但却不可能产生这种类似李清欢身上龙威的蛊惑之能。
蛊惑不是真龙的威严。
尊贵的真龙,从来不屑蛊惑敌人。
激流勇进,大开大阖才是真龙。
泛轻舟压制着心底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动。面色逐渐惨白,苦不堪言。
“不对啊……难道泛轻舟不是?”
李清欢始终注意着泛轻舟,见泛轻舟端坐不动,仅仅是面色发白,心底不禁犯了嘀咕。
在他看来,泛轻舟有些奇异之处是理所当然,但面对他的龙威,却能够坚持不跪,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李清欢并不知道泛轻舟有苍茫诀这般妙不可言的神道功法傍身,更不知这苍茫诀几近全能,能用来攻击,也能用来防御,甚至能用来镇定心神。
对于泛轻舟而言,哪怕没有前世的功法记忆,单凭苍茫诀的传承,就足够做到一法在手,万法皆有的地步。
“如果泛轻舟真是梵家的直系后裔,不可能在我的龙威笼罩下还能坚持。”
他的眉头紧缩,似乎有什么东西百思不得其解:“龙威对普通人只是压迫,但对梵家直系和返祖的梵家人却有着致命的膜拜诱惑。
如果泛轻舟真是这二者其一,不可能这般坚持。”
李清欢觉得,泛轻舟如今能够负隅顽抗,是因为他的龙威没有叠加修为的气势,单纯的龙威虽然压迫性大,却最多让对方不得动弹,双膝跪地却是有些不切实际。
普通修道人,即使修身境,竭尽全力还是能够勉强抗住的。
“莫非真是我搞错了?”
霎时间,李清欢对自己的调查结果以及推断有些动摇了。
第五十六章做好准备了么()
古时的先贤曾经说过,只有独占鳌头的魁首,和屈居末流的倒首,才能被众生所铭记。
不论是惊叹夸赞,亦或嘲讽嗤笑,他们总归是被人们记下了。
而其他人纵然不差,纵然极差,但终究不是魁首和倒数魁首,所以除了少数人之外,没有人会过多关注。
大家所热衷的,从来不是荣光或耻辱本身,而是夺人眼球的趣味性。
魁首碾压全场,有趣。
倒首被全场碾压,非常有趣。
正因如此,古圣与先贤才言道,要么惩恶扬善于苍生,要么罄竹难书于天地,流芳千古和遗臭万年。总是好过泯然众人,到死后一抔黄土,籍籍无名。
这话本是先贤探讨天机时一句惊世骇俗的定论,也是笑言。
奈何他们座下的童子资质驽钝,听不懂玄之又玄的天命,却独独记住了这句话。
上古时代。因为这句话的盛行与风靡,导致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