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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弄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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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来了小二,由怀中拿出两锭白银,交代他送去给那唱曲的姑娘。

“谢谢公子的赏赐。”那姑娘红着脸向前道谢。

她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儒雅俊逸的男子,打他一进门,她就全让他占满了心思。现下小二竟送来了他给的银两,而且还是一笔大数目,教她怎不又惊又羞?

“你这曲子能再唱一遍吗?”白定樵抬眼看了这唱曲的姑娘,轻声的说。

“公子怎地偏爱这曲?难道是为情所苦?”唱曲的姑娘好奇的间。难道眼前这般风采的男子也会为情所苦?

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般好运却又不懂惜福?

“这曲子是我见她时她唱的歌,那也是个阵阵寒鸦飞影乱的时刻。”白定樵勾起一抹失落的笑容,眼睛仍望着那唱曲的姑娘,眼光却已不知落在何方。

若思念有羽翼,此刻他已在千里之外。

唱由的姑娘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俊逸男子是个少见的痴情种,只可惜他的心已系上了红线。

她起身回转自己的位置,对着拉二胡的师傅点了点头,又开口唱起了那“衰柳”,只是这一次不只是为了那多情男子的要求,也是为了自己“百转千回,苦要情丝断”。

白定樵闭上眼,让自己的思绪随着歌声回到了那初相遇的地方,一切历历在目,恍若昨天。

这世间真有一眼注定一生的爱恋?

他不信的,可却又不得不信。只因他的情早已覆水难收的洒落,无一丝挽留的余地。而可笑的是,那佳人或许只是他梦中的一抹倩影。

天涯茫茫,他又能去何处寻觅?众人皆笑他痴狂,可又有谁能明白他一腔深情只为那梦中的一瞥。只是五年了,足足五年了,他到底还要寻觅多久,抑或那永远只是他心中的一抹影子?

他轻啜了一口微冷了的龙井,严寒时分,茶也冷得快,可他的心呢?若他的心也能在这冷冽中冷然,或许他也就不用这般的轻狂了,不是吗?

他无趣的抬眼一扫,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像是平地一声响雷从天降,他竟整个人跳了起来。

是她!?他那梦中的人儿!?

他连忙由怀中掏出一锭的元宝丢在桌上后,便飞身由二楼的窗台一跃而下。

可是人儿呢?

除了四周围着他的惊异眼光外,哪有那人儿的踪影?

难道这又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

寒竹不明白雷翔宇带她来这儿的用意,但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真的是美得令她心醉。

一抹翠竹倚碧水,三方净雪覆皓天。这一方园地竟似世外桃源,美得幽然清绝。

同样是白雪清竹,可这浑然天成的世界,硬是比那人工筑成的庭园多了一份自得。

她总爱在满是竹子的盼翠园流连,每每也总以为在这纯然由竹子所构成的庭园里,青竹才能显出出世的高洁。但是这一方入世的碧翠,却独独傲然于天地之间,更显出青竹傲霜雪的冷然。

“我说过你一定会喜欢这儿的呢!”

雷翔宇一看到她那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却又掩不住眼中一抹赞叹的神采,心中不觉荡出一片温柔。其实这儿是他在前些日子随便走走,不经意发觉的一方净土。初见时,他就直觉得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只是那时的他还在“反常”,而且也没有兴趣和她牵扯上什么关系。

“原来眼光狭隘的是我。”寒竹喃喃的低语。

这么多年,她以为冷然的面对一切才是最好的,可这儿的竹子却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就像那盼翠园中的竹子,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

自从她唯一的叛逆——那一次逃家后,她一直记得他对她说过的“太在意别人生活永远不可能快乐”,是以她学着冷冷的淡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去在意别人对她冷然的看法。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他所说的不在意,是因为对自己全然的肯定,而因为肯定自己的言行,所以才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

可她的不在意却是在逃避,逃避所有人加诸在她身上的既定印象。

雷翔宇不明白寒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她脸上一抹渐浓的哀凄,不知道怎么的,让他好是心疼,让他有一股拥她入怀的冲动。

等他发现的时候,她已在他的怀中,而他的手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肩。看着她退尽身上那总如霜雪般的冰冷,眼中流露的是不知所措的眸光,教他原本想松开的手却不由得抓着更紧。

他一低头,她红滟的娇唇轻轻的颤动着,那吻着她时的甜蜜记忆又袭上心头,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他该记得他今日的目的只是想做个小小的补偿,补偿他这段时间对她的不闻不问。

可一接触到她的樱唇时,理智全飞向天际,眼前除了她那绝美的芙蓉面,其中是她那轻促的呼吸声,而充塞他胸中的,却是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用一个吻就能在他的心中掀起满天的波涛,她的吻甚至连一点技巧也没有,却生涩得令他好生怜惜。

该死!他竟然一点也不想停住这不该有的轻狂。他是风流没错,可从来不曾从女人的身上强取什么不该取的东西.但他十分确定自己再这么下去的话,将取走那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望着她似是迷茫的双眸,他知道现在的她会答应他任何的事,可事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等她清醒之后,她一定会恨死他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倒是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不晓得为什么,他竟不希望她会恨他。

为什么呢?难道他……

不!雷翔宇死命的否认,这样的念头对他来说是可怕的,他可以喜欢女人,可是他从不打算爱上女人。

他会对她产生这样的想法,一定是因为他尊敬她对自己妹子的疼爱心态,毕竟这世上难得有几个姊姊会像她这样,为了妹妹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在他沉溺于自己的思绪时,寒竹的脸色也由迷醉、清醒、震惊、羞愧、难堪……一点一滴渐渐的累积,最终化成——如覆雪的大地般的冷然。

第七章

“少爷?你怎么了?”

雷总管一脸忧心的看着眉头深锁的雷翔宇。在他印象中,雷翔宇一向是个笑看人世情,世事于我如浮云的人,从来没看他如此郁郁满胸的样子。

“我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无聊罢了。”雷翔宇用手支持着下巴,连头也没抬一下,用一种要死不活的口气回答。

“无聊?”雷总管的脸色更凝重了。“你真的没事?”

谁不知道他们家少爷一向是哪儿有事哪儿钻的人,要他真觉得无聊,除非是天下太平了,如今,“无聊”两字竟活生生的从他们少爷的口中蹦了出来,看来少爷的问题可不小。

“不就是无聊嘛!会有什么事?”雷翔宇也知道雷总管是关心自己,就算他真的一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仍是勉强的提起了嘴角。

“如果无聊的话,今儿个老爷、夫人不在,少爷可以去找柳小姐解解闷。”雷总管热心的提议。

不是他不喜欢少夫人,也不是他喜欢叫少爷去外头寻花问柳,只是苏州城内大家都知道,少爷在新婚之夜丢下了少夫人而和柳小姐过了一夜,这摆明了就是柳小姐在少爷的心中高了一级。

现下为了让少爷开心一点,他就算昧着良心也要做这样的提议。

“找绵绵?”雷翔宇总算抬起正眼看了雷总管一眼。“你不是一向要我少去找她的吗?”

“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少爷如果真的很无聊,而柳小姐又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的话,偶尔一次倒也无可厚非啦!”雷总管叹一口气,谁教他是看这少爷长大的,说什么也舍不得看他这般的无精打采。

“算了!我没兴趣。”雷翔宇挥挥手又垂下了肩。

一想起柳绵绵,不知怎么的,他非但没有往日的兴奋之情,心下反觉得更闷了。

这下,雷总管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雷翔宇会是这样的反应,连忙拉了拉唤人的摇铃。

“快!快去请于大夫。”雷总管对着赶忙出现的婢女吩咐。

雷翔宇奇怪的看了一脸慌张的雷总管,“有人生病了吗?干嘛这么急着找于大夫?”

“还说呢!生病的人就是少爷你呀!好了,别耽搁时间了,等一下误了就医时辰,那老仆我怎么担待得起?”雷总管一脸着急的打发婢女去请大夫。雷翔宇的眉头整个皱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啊?再看看自己的全身,也没有什么伤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病了,需要大夫?

“等等!”雷翔宇制止婢女的脚步,一脸怪异的看着雷总管,“我好得很,谁说我生病来着?”

“可是少爷连提起柳姑娘都这么无精打采,'奇+书+网'一定是病得不轻。别逞强了,有病就得看大夫才行,小病不医,会酿成大害的,少爷,您还是听胜伯老人家的话,让于大夫看看再说吧!”雷总管一张老脸全揪成了一块,一看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为雷翔宇着急。

“下去。”

雷翔宇不等雷总管抗议,就挥手让婢女退了下去,然后起身拉住了雷总管,“我很好!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无聊,没有人规定我不能无聊吧?”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是没有人规定你不能无聊,只是,你会觉得无聊实在是太反常了。”白定樵由外面让小厮领了进来,他从头到尾的把这场闹剧看个全,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白兄?”雷翔宇讶异的说。

“白少爷,您来了就好,帮我劝劝少爷。”雷总管一看来的是雷翔宇的至交好友,如获救星的说。

“胜伯,这儿就交给我好了,我担保雷兄弟没事的。”白定樵开口哈哈大笑。

雷总管仍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雷翔宇,但白定樵说得如此肯定,便也点了点头的退了下去,但临去前,还不忘忧心的看了雷翔宇一眼。

“你说这象话吗?我好不好我自己会不知道吗?”雷翔宇翻了翻白眼。

他不过是无聊了点、气闷了些、心烦的有点给他没道理、意乱得有些给他莫名其妙……其它的不都好好的?

“别说胜伯了,全苏州城的人都觉得你有问题了,而我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白定樵好笑的讲起这两天他在城中听到的笑话。“我有什么问题?”雷翔宇脸皱了一下,直觉的反应。

“整个苏州城盛传雷兄你突然兴致缺缺,而且不知又从哪传出谣言,说你的娘子仍是黄花之身,所以都传你可能纵欲过度而……”白定樵没有把接下来众人的结论说出口,只是一笑带过。

再笨的人也知道白定樵指的是什么。

“我正常得很!”雷翔宇再次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还用手抚住了额头。

谣言有时候真是荒谬的可以。

“我想也是,不过,那个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定樵笑着说。虽然他听来也觉得荒谬,可好奇心人皆有之。

雷翔宇被白定樵的问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白兄,你难道真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白定樵好笑的摇摇头,“可空穴不来风,你最近涉足风月场所的次数明显变少了,而且每次听说也是来去匆匆,虽然这对新婚之人或许寻常,可又有传言你的娘子仍是玉洁如末嫁之时,怎教人不起疑窦?”

“什么时候白兄也听起这种小道消息来了?”雷翔宇知道白定樵只是在挖苦他,是以一脸无所谓的挖苦了回去。

白定樵用一种心知肚明的眼光看了雷翔宇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大概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我只是转述而已。”

“小道消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也。”雷翔宇帮白定樵倒了杯茶,然后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

“那我要信的是哪一部分才好呢?”白定樵挑他的语病说。

雷翔宇忍不住轻笑了起来,“随你信哪一部分,这样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什么了。”“这话怎么说?”

“你若不是嫉妒我,为什么这么想相信这明明听起来就可笑之至的流言呢?”

雷翔宇轻松地反将了白定樵一军。

白定樵不觉击掌,连声点头叫好,“雷兄这话说得有理,若非嫉妒你,又因何传此种明知不实的谣言?”

谣言本是好事之徒为之,若非妒羡,为何天下人之多不谣传,偏偏中伤他一人?

换个角度来看,不就是因为雷翔宇一向在这一方面“傲视群雄”,人们才特意造这个谣,不是吗?

“好啦!白兄此次前来不会是想和我讨论这无聊到近乎可笑的谣言吧?”雷翔宇叹了一口气笑笑说。

谣言只对那些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才能造成伤害,对雷翔宇来说,只是有些不胜其扰罢了。

“当然不是。”白定樵摇摇头,他可不是一个无事之徒,这话只是他随口提提的。

“那白兄所为何来?”他知道白定樵一向不喜麻烦他人,若不是真有事,断不会前来找他。

“我想我要找的人可能就在苏州,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借重雷兄的力量,苏州合该是你的地盘,你一定比我熟。”自从上次偶然一瞥,他几乎确定他可以在苏州找到梦中佳人。

“这当然没问题。”雷翔宇一口答应。

他也明白白定樵为了他心中的影子花了多大的心力,就算是陌生人,单看他的痴心真情,也会二话不说的助其一臂之力,更别说他和白定樵这多年来的友谊了。

“那我就在此……”白定樵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窗外不知什么东西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让他不仅未再说出一句话,就连眼光也定住了。

雷翔宇好奇的跟着白定樵的目光向外看去,在明白白定樵看到的是什么后,他的眉头蓦地蹙了起来。因为白定樵看的不是别的,正是恰巧经过的寒竹。

雷翔宇明白寒竹的美足以让人目瞪口呆,一般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连为了心中的影子而追寻多年的白定樵也是如此反应,倒教他有些讶然。

而且令他不愿深思的是,他对此竟然感到生气?

“白兄?你还好吗?”他的口气饱含酸味。

白定樵这才像大梦初醒的回过神来,“她就是你的娘子?”

雷翔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白定樵脸上的惊喜,是任何有眼睛的人都不会错认的。

难道白定樵的梦中情人竟然就是寒竹?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白定樵不是说他从没见过寒竹,或许他是见过而不知罢了?而以寒竹的美貌,足以让一个男人一见为之钟情一生而不悔。

凭白定樵的条件,和寒竹也算得上是一对才子佳人,若是他俩真的郎情妹意,他又怎能枉做小人?

寒竹和他之间的婚事一开始本就是权宜之计,就算是结束了,也不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早先的心烦,在此刻却像是酦酵般的膨胀、扩大,在他的心中渐渐酿成他自己也说不出的不安和心疼。

“雷兄,小弟能在舍下住个几天吗?”白定樵似是心神已远的问着,全然没有发现雷翔宇脸上不甚自然的表情。

雷翔宇心中莫名的浮起于百个不愿意。

他是怎么了?白定樵是他的至交,让他住几天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更何况他方才允诺要帮他的,怎么这会儿却又做这样的反应?可他刚刚不明白他要找的人原来是寒竹,是他的妻子呀!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嘀咕。

但寒竹和他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算她真的发现白定樵比他深情也比他好得多,最终甚至爱上白定樵,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说来他还欠寒竹一个相公,而白定樵绝对是个上上之选,那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当然没问题!”雷翔宇趁着自己未反悔前,连忙开口说。

※※※

盼翠园中筝音琛琛,寒竹着皮裘于亭中凝神舞琴,檀香伴随乐曲,缓缓悠然于天地之间。

只见她纤纤玉指来去游走于琴弦之间,一开口,清亮柔美的歌声便若黄莺出谷般响起。

“剪水飞花,裁冰作絮,龙宫不管严寒。斜侵风帽,吟鬓忽衰残。谁念梁园倦客?黄金尽、作赋才悭。飘流久,寒欺敝褐,犹事马蹄间。

儿时曾纵猎,呼鹰野外,落雁云端。猛呼酒霜鞴,湿遍红鸳。倚马酣歌秦妓,紫貂暖、不上裘船。今迟暮,翩翩孤剑,寂寞渡桑干。”

“好一个寂寞渡桑干,好一曲《满庭芳》,这朱稀颜的咏雪词写得是雪,却无一雪字:这嫂夫人唱得是冷,却更增寒漠。”白定樵忍不开口赞叹。

寒竹停下了手中的琴音,抬头冷冷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她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她独处时的安宁,当下皱起了眉头。

由他的衣着打扮和文质风度,看得出来此人定是不俗,只是清朗的眼中有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愁郁,教她不由得思起了此刻远在火云堡的雪松。

一思及此,寒竹对眼前的男子便多了一分好感,当下脸色和缓许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叫白定樵。”白定樵定定的看着寒竹,试图把他心中的影子和眼前的佳人做一比对。

寒竹一向不喜欢别人直瞅着她不放,可白定樵的眼光却不令她憎恶,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看的并不是她,而是他记忆中的某人。

“你就是名闻天下的“玉面公子”?白丞相的最小公子?”寒竹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住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白定樵这个人,其论文才、武学,足以和风、雪、雷、火四大公子相提并论。

除去他背后巨大的势力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富家公子的纨侉俗气,反倒平和得让人感到谦谦风度,这对一个从小备受宠爱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让寒竹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些。

“似花非花,如雪非雪,你有一双相同的眼睛,可你不是她,看来是我的错觉。”

白定樵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寒竹乍看之下的气质,神似他梦中的人儿。可今一细看,他明白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原来他又错认了。

“你在找人?”或许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哀愁,寒竹少见的出声攀谈。

“你有没有姊姊或妹妹呢?”他不死心的问。

或许,虽然不太可能,但总有一丝希望。

在他如此寻寻觅觅这么多年,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任何一丁点的希望他都不愿放过,只因这是支持他不致绝望的唯一法子。

“我有一个妹妹。”寒竹缓缓的开口。

“真的?”白定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这样的表现倒教寒竹有些不忍,但该说的她还是得说,总比让他抱着无谓的希望好得多。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冷梅不会是你要找的人,她和我一点也不像。”

“你说的是驭飞兄的娘子。”白定樵一下子领悟了,原来雷翔宇和风驭飞两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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