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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弄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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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

她知道雷翔宇若彻夜不归会造成多大的风波,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向所有的人宣示——雷翔宇的心还是属于她的。而另一方面,若能激走那姓年的女人是再好不过。

雷翔宇一点也没有发现柳绵绵眼中的得意神情,看她低垂着头,还以为他方才的语气太重了。

“是我自己的错,这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雷翔宇起身让柳绵绵帮他整好了衣着,由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去买些你爱的东西。”

柳绵绵不爱从他手中接过这些,宁愿他给的是承诺。可她也知道她若执意反对,便会一如那些只想要承诺,而不要钱财的女人一般,再也见不到他。

对女人来说,除了承诺之外,他一向是非常大方的。

点了点头,她收了下来,用一种乞怜的口吻说:“你会再来吧?”

“当然!”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可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浮现的却是寒竹那绝美而清冷的容颜。

“你怎么了?”柳绵绵不明白他的恍惚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会儿我回去,我娘不知会在我耳边叫上多久?”雷翔宇随口说了个借口,不再多做停留的转身便走。

他知道他娘对寒竹可是爱到了心坎里,打她看过了年寒竹之后,她不知在他耳边嘀咕过多少回有关寒竹的事,听得他耳朵差点没长茧;一旦知道寒竹将入他们雷家的门,他娘只差没谢天谢地谢祖先。

这会儿,他这个独生儿子在她眼中的地位,早远远不如那外面娶回来的寒竹了。

思绪方落,雷霆山庄已在眼前,他轻叹了一声,接受惩罚的时刻到了。他一入门,六十多岁的雷总管急奔上前,“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夫人已经快气疯了,她要你一回来就立刻到大厅去找她。”

“胜伯,我娘是不是很生气?”雷翔宇扮了个鬼脸。

说真的,要他说自己不担心是骗人的,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娘,面对他娘那一哭、二闹、三吼叫的绝招,十次有九次都是他投降。

“夫人真的、真的、真的很生气。”雷总管连用三个“真的”来形容,由此可见雷夫人的盛怒。

“那爹呢?”如果他老头在的话,或许还能替他多少挡一些。

“老爷一早见夫人生气,连忙出外访友去了。”

山庄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雷老爷是爱妻出了名,可是怕老婆也是出了名的,一旦发现自己安抚不了爱妻的怒气,第一个出外避难的一定是他。

雷翔宇翻了翻白眼,他不该对他爹抱什么希望的,要是他娘说太阳是黑的。他爹大概也会点头。

“看来这一回惨啰!”

“少爷,不是我说你,你这一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就算少夫人真有什么不好,你也不能这么不留情面。也难怪夫人会生这么大的气了。”雷总管摇摇头说。

“谁说年……我是说少夫人不好了?”雷翔宇皱起了眉头。虽然他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流言出现,可是亲耳听到仍是教他怒气顿生。

“可……可是……”雷总管被雷翔宇脸上的懊恼惊吓到。

少爷真的有些不对劲,新婚彻夜不归,不表明了他对少夫人的不满?这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这句小小的话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雷翔宇一看到胜伯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吓到他了。真是见鬼了,他一向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可今天他已经接连对两个人生了气,而且为的都是那个他一点也不喜欢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顿觉疲累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抱歉的对着这从小看他长大的雷总管说:“胜伯,我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您老人家可别跟我生气。”

雷总管原是一脸疑惑,在听了雷翔宇的话之后,整个脸色一下通红了起来,难怪嘛!一整夜都在红云阁度过,想不累也难。

雷翔宇一看到胜伯的脸色就知道胜伯一定是误会了他的话,他本欲张口解释,但话到了口中又放弃了,反正他等下要解释的才多呢!光他娘亲的那一关就够他口水都说干了也不一定讲得完,又何必在这儿说太多呢?弄不好还会愈描愈黑。

随他去吧!反正胜伯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胜伯,我不和你多说了,我想我娘再没见到我,可能会把大厅都拆了。”

雷夫人在大厅上没好气的走完一躺又折回一趟,这样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要不是雷霆山庄的大厅是由西域运来的上等大理石铺成,怕不早给她走出了一条沟来。

有时候嫁了个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也真不是件好事。雷云起,也就是雷老爷,一看安抚不了她,便走为上策的留她一个人在家中冷静冷静,害她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出气。

其实她气的还不是那个从她肚皮蹦出来的大浑蛋……那她岂不成了浑蛋的娘?

呸!呸!呸!真是难听死了。

要不是宇儿这一次真的做得大过分了,她又何必这样自找麻烦?再怎么说,癞痢头也是自己生的好,不是吗?

她实在想不通年寒竹有什么不好,她明明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偏偏一向对女人多情到几乎滥情的|奇*_*书^_^网|宇儿竟用这样的态度去对人家,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给他坏去了?

是的!她承认当初她也看得出宇儿和寒竹定下婚约是为了冷梅,而她只是抓到机会,顺水推了一下舟,硬是把他们凑在一起。可是这样的好机会不懂得把握的才是傻瓜,而她可聪明得紧,不然怎么骗到这人人称羡的好媳妇?

而且寒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虽然不太可能,但这不表示寒竹或许有可能还满喜欢宇儿的吗?

她原本以为只要寒竹过了门,宇儿一定会明白他得到了一个多珍贵的宝贝,而她也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儿媳妇。光想到他们会生出什么样粉雕玉琢的心娃儿,就让她兴奋得不成眠;可偏偏宇儿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在新婚之夜就让新娘独守空闺,而且还在青楼过夜,这真是太欺负人了嘛!

若寒竹一大早就说要休夫回娘家,她也不敢有任何反对,毕竟自己的儿子做得实在太过火了,让她就连想帮他说句好话她想不出能说什么。

但奇迹似的,寒竹不知是修养太好或是有什么她不明白的理由,她竟没有一丝的异样,表现得好象是新娘在大喜之日被拋下是常有的事一般。不管寒竹的理由是什么,至少她还没有失去这个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媳妇,真是谢天谢地、祖上有德。

不过,等宇儿回来,她非好好把他骂个够本才行!

说人人到,她才刚刚想着要怎么好好的把那混帐儿子抓来骂个够,这一抬头,就发现雷翔宇已进入了大厅。

她一拂衣袖,重重的坐在太师椅上,怒视着他,口气是满满的嘲讽道:“你还晓得要回来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醉死在哪个温柔乡了呢!”

“娘,您此言差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充其量我只是醉卧温柔乡罢了,而且,我可是您的独生子,我死了,您不是会很伤心吗?我一向是您最孝顺的儿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雷翔宇嘻皮笑脸的说。

“孝顺?我看是“笑”顺才对。笑!笑!笑!你除了笑还会做什么?我没被你气死你就该偷笑了。”雷夫人对她这儿子真是又气又好笑,每每总教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娘,别这么说嘛!”雷翔宇放软了声调。一看他娘的语气似乎软了些,他得寸进尺的抱了抱雷夫人,这样做,每次都会让雷夫人残余的怒气消失,屡试不爽。但这一次偏偏失了灵,雷夫人竟然一把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道:“这一招没有用了!以前你再怎么做也总有个分寸,说你三两句我便放过你。

可是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太过介了,我不替寒竹好好的骂你一顿,你教我怎么对得起亲家和寒竹?”

“她知道了?”雷翔宇皱起了眉头。

“别说她,整个苏州大概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昨儿夜里是在哪儿过的。”

“她有生气吗?”雷翔宇问。

“要她真的生气我还好过一点,偏偏人家一句话也没有说,还一个人一早向我和你爹奉茶问安,你说这样的妻子你要去哪儿找?你还这样对待人家!?”雷夫人不说不生气,这一说,心头的火顿时又烧旺了起来。

雷翔宇本就不以为寒竹会生气,她总是冷若寒霜的样儿,要说她有反应他才该觉得奇怪。只是,一听到她竟达一丝反应也没有,他的心头竟然充塞懊恼、失望、怒气、烦躁的愁绪,雷翔宇没由来的心情一阵低落。“娘,大不了下次我小心一点啰!”

“下次!你还有下次!”雷夫人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举起双手像是想捏死她这个昏了头的儿子,看看能不能揉一点理智塞进到他的脑袋瓜中。

怎么她说了这么多,她这个浑蛋儿子一点也不想改进?

今天,她要把所有的事都和他讲清楚,在让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之前,她绝对不放他走!人家说铁杆都能磨成绣花针,她就不相信她没办法让这白痴儿子放听明一点。

雷翔宇一看到他娘的表情便在心中暗叫不妙,当了她二、三十年的儿子可没白当,一旦他娘露出这号神情,那就表示这事绝不可能善了。

天啊!谁来救救他?

“娘,能不能让我和相公谈谈?”寒竹的声音像是呼应雷翔宇心中的祈求般,蓦地出现。雷夫人狂怒的神色在一看到寒竹时,奇迹似的转成一派慈祥和蔼的表情,教一旁的雷翔宇暗叹女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雷夫人本想乘机重新教育雷翔宇一番,可是当她的眼光落在寒竹身上时念头一转,或许让他们夫妇俩谈谈也是好的,她相信只要让他们有多一点的时间相处,一定会发现彼此的好处,这比她说什么话都更有效。

“我就把这浑小子交给你了,今天是她做错事,你尽管好好教训他,娘站在你这一边。”雷夫人临行前不忘交代。

“谢谢娘!”寒竹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婆婆真是可爱得紧,说风是风,心情变得比什么还快,不过,她明了她是疼她的。

雷翔宇等他娘走了之后才转身面对年寒竹,他大概猜得出寒竹要对他说什么,不外是他这一次做得太让她下不了台。而关于这件事,他也自知理亏,于是耸耸肩的不发一语,静静的等着她将出口的责骂。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年寒竹并没有说任何话,转身使要离开大厅。

“等一等!”他出声唤住了她的脚步。

寒竹转身面对他,“有事吗?”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没事。”寒竹摇摇头,脸上仍是一片冷然。

“那你刚刚为何对娘那样说?”雷翔宇不解的问。

“我以为你需要。”寒竹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雷翔宇。

这么说来,她说这话只是为了把他救离他娘的疲劳轰炸?一时之间,雷翔有一种被人看透的不自在。

“就这样!?”

“就这样。”寒竹转身走了三步又停了下来。“对了,娘带我去看过山庄的产业,我已看了些帐本,也做了些批注,应该可以省下你不少的时间。你若有空便去看看使不使得,毕竟你才是雷家的继承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雷翔宇忍不住问道。

一般的女人若在新婚之夜独守新房到天明,而自己的夫君则彻夜流连青楼早闹翻了天,哪能这般平静的面对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她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不一样,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女人的认知,让他愈来愈迷惑——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我只是遵守我们的交易罢了。”寒竹淡淡的回了句。

是呀!只是交易!

第三章

从新婚的第二天,雷夫人亲自带少夫人到各个帐房去察看后,就把看帐的任务全交给了貌如天仙,但几乎不言不笑的寒竹手中。

不过这也难怪,有哪一个女人在经过那样难堪的事情后还笑得出来的?

只是这帐交到了寒竹手中,在各个帐房中竟引起相当大的反应。原因是寒竹不仅查帐仔细,谈生意的手法更是惊人,所有见识过的人无不暗自佩服。

再最微小的收支不合,她都有办法看出来,也有办法隔着帘子和各个商家议价,由她经手过的帐房,只要是营收方面一定有大幅的成长。

她曾言明既往不咎,所以在她看帐之前,会给帐房三天的时间,以前帐房有所亏空的,只要他们自动补上或承认,并且承诺以后不再犯者,她便不做任何的追究。

算算今天是她到巧针坊查帐的日子,这一大早,巧针坊上下就出现凝重的气氛。

巧针坊,一听名字也明白这是个买卖绫罗丝缎、布匹绣品的地方。在江南,刺绣织物可是一大名产,连皇宫内院年年也少不得运入大批的江南织物,更别说一般的达官贵人、富人商贾,身着江南丝绸几乎已成了身分、地位的象征。

是以巧针坊算是雷霆山庄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可话说回来,这样的肥缺也是最容易发生舞弊的地方。加上管帐的又是从年轻就是雷老爷的得力助手雷鸣,是以雷家一向放任雷鸣所做的任何决定,从不曾对巧针坊的营运做任何干涉。

不过,也就是这样,雷老爷、雷夫人以及雷翔宇都没有发现,这几年雷鸣的身子一年不似一年,早把手中的管帐工作全交给了他的甥儿单晌去做。

单晌是雷鸣大姊的儿子,在雷鸣的大姊亡故之后便来投靠雷鸣。雷鸣膝下无子,又见单晌聪明机灵,便将他当自己的儿子看,而且还将一身看帐的本事全教给了他。

单晌虽有小聪明,却是一个品性不佳、心术不正的人,面对大笔的营收如何不心动?初时,他只敢挪些帐款来用用,几次之后尝到了甜头,加上雷鸣又将大权交至他的手中,他就愈来愈胆大妄为,从挪用公款到收受贿赂,连回扣也不放过。

当然,做了这么久,只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巧针坊中有不少他暗中安插的人事,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他更方便做这些舞弊的事情。

自从少夫人将亲自查帐的消息传来后,巧针坊自然蒙上一层不安。

“单大哥,你想少夫人会不会从帐本中看出端倪?”周杖一是巧针坊的办货员,因为一脸的麻子,所以人人都喊他周麻子。

周麻子和单晌是一丘之貉他利用自己办货员的身分,向进货的商家收取回扣。

于是,回扭送得多的布匹、织品再拙劣,也能入得了巧针坊;可若真有人硬不给他面子.就算东西再好、价钱再低,他也会将之剔除。

“你放心好了,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懂得生意?像她那种千金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命是比别人好,可肚子就不一定有东西了。我看她放出那些话只是吓吓人,那些没胆的给她这么一唬就自动露了馅,我们只要定下心,没什么好怕的。”单晌一脸的不在意。或许是这些年来吃香喝辣的,让他已经没了警戒心。

“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周麻子一向没什么胆子,要不是发现了单晌的偷天换日,一时贪心的下了海,说什么他也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实告诉你好了,为了少夫人要来,我已经命人安排,请了各家的布商、绣工来比价,证明我们行事中立,到时,她看了自是无话可说。”

原来单晌心中早有了底,难怪一点也不紧张。

同麻子一听,脸色大变,“这价万万比不得!”

这价若一比,那他收受回扣的事不就露了馅?雷霆山庄的名气在苏州就算排不上第一也有个第二,这事要败露后,那他在苏州还混得下去吗?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有准备了。”单晌露出狡猾的笑容。“除了十里工绣那倔膀子的老头是真的之外,其它的都是我安排的人,他们所带来的布匹、绣物都是上等货,而且出价又低,这价一比下来,结果会怎么样,你还想不到吗?”

周麻子这下才恍然大悟,心中对这单晌的计谋不只口服,连心都服了。

连这样的事他都想到了,看来这一次除非少夫人真的有双慧眼,不然真要识破这样的骗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可以安心了,不是吗?

※※※

趁着马车到巧针坊尚有一些时间,寒竹放下手中的帐本,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她有些疲累的揉了下额头,雷霆山庄的产业实在不少,她忙了近半个月还没有忙完。

说真的,她已不记得上一次看到雷翔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一如他们当初讲好的交易,各过各的生活,谁也不管谁……

唉!或许她是真的累了,不然这会儿为什么会想起他呢?

她自嘲的扬了一下嘴角,这一切正如她所想的,为何她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呢?

马车停下的震动让她惊觉已到了巧针坊。

是该收回自己不小心脱轨的情绪的时候了。她叹口气,拉回心神。巧针坊的帐册她看了两天,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而且她听说,今日恰巧有比价会,这太过巧合的时机更让她觉得其中有问题。

寒竹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引起骚动,是以出了山庄她一律以轻纱覆面,照例的让人为她在会场的帘后准备一个席位。

她一入巧针坊,迎向她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那飘浮的眼神,让她一看就直觉此人不可轻信;而他身旁的那个麻子脸,畏畏缩缩的态度更是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巧针坊都是这样的人,也难怪会有那种问题帐本了。

“雷帐房呢?”她记得资料中记载巧针坊的帐房是个六十好几的老人,怎么迎接她的会是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他是我……舅舅,因为……年纪已长,所以现在都由我暂代。”单晌有些结巴的说。

透着轻纱,他隐约还能看见少夫人的绝美容颜,可这不是他紧张的原因,而是她的四周像是结了寒霜般,教人不觉冷意直透入心底,尤其她那双冷得不见一丝暖意的眸子,好象能看得透一切事物般,令人不禁心慌。

“是吗?”寒竹轻声说。说完,她移至为她准备好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场中的比价。

这比价的方式是由各个绣工、布商将自己生产的东西标上价,主要是比较价钱和品质,从优选择巧针坊合作的对象。

寒竹看了一下场中的货品,看得出在场的货品皆是上好的等级,可奇怪的是,价格低得令人起疑。若以如此之低的进价进这种贷品,巧针坊的利润绝对会比帐面上多出好几倍才是。

“那老先生是做什么的?”寒竹发现在人人争相竞价的会场中,竟有个老人板着脸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只是不屑的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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