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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也是存着这样的私心的。
看一眼他略带慵懒的醺然样,那强烈的希冀又袭上她的心头,对这样一个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放得了手?在风尘中,靠得是美丽,现在的她是苏州红云阁的花魁,每天都有公子哥儿捧着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只为求得她的回眸一笑。可她也明白,现实是残酷的,年华似水,等她风韵不再的时候,怕是她笑了也没人愿意驻足一顾的。
在青楼这么久、这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分,成为有钱人的小妾是她最好的下场,而以她花魁的名号,多得是富家子弟等着替她赎身,可是看多了脑满肠肥、色欲熏心的纨侉子弟,教她终其一辈子都得面对这样的脸,说什么她也不愿意。
直到她遇到了雷翔宇。
是的,她承认他是风流的,那双眼睛似乎从不曾停止狩猎和送秋波,可那本该是轻浮的举动,在他身上不仅没有一般纨侉子弟的邪淫,反倒令人脸红心跳。
更甚者,在他眼中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视同仁,对他来说,良家妇女和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调情的尺度罢了!不像那些虚伪的假道学,明明白己爱上青楼得很,却又老是把她们青楼女子看得比什么都不如。
而在他所有的红粉知己中,他又最常来找她,是以整个苏州城,甚至有人下注,这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雷翔宇,或有可能不理会世俗的眼光,迎娶她成为元配夫人。
说她从不这么想是骗人的,毕竟放眼整个苏州城,有哪个女子及得上她的顾盼风情?
可他却莫名娶了个京城女子,而且事前连一点风声也没有,让她连预防都来不及。而更可恨的是,打探的结果却发现雷翔宇的夫人不仅女红一流,就连相貌也傲视群芳,那岂不表示她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不过,今夜是他的大婚之夜,他却来到她这儿,是不是表示她还是有机会?不仅如此,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比他的夫人重要得多。
或许什么艳冠群芳、闭月羞花,根本是以讹传讹。传言总是夸大的,他现在在这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对她的兴趣很大?”雷翔宇少见的皱起了眉头,似乎一想起那个女人,他就会出现不合理的反应。
“只是自古红颜皆善妒,你在新婚之夜就丢下人家,她不怨吗?要是我,可恨死你了。”柳绵绵眠起了笑嘴,故意对着雷翔宇的脸颊轻呵了一口气。
柳绵绵的吐气如兰以往总是最能撩动他的反应,可这会儿他除了厌烦外,竟没有任何的春意荡漾。他将她轻轻的推开,假装要温酒,起身到温酒的小燇前。
柳绵绵伺候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雷翔宇异常的反应自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只是她聪明的忍隐着不说,因为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这种小事我来就好了,你还是坐着吧!”她将酒壶由他的手中取下,再次将他推回椅子上。
“女人还是要像你一样温柔,才会让人疼。”雷翔宇笑着摇了摇头,柳绵绵人如其名,心思绵密,这也是他为什么总爱来她这儿的原因。
“我还以为没有你不爱的女人呢!”柳绵绵假意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雷翔宇的风流是有目共睹的,她不是不嫉妒,只是她明白,在妾身未明的时候露出她的想法是不理智的。男人|奇*_*书^_^网|是善妒的,可他们也自私的只容得下自己的妒嫉之心。
“这倒是!”雷翔宇倒也大方承诺,连中国最伟大的老人家都敢公开大声说“食色性也”,对这种事他又有什么好隐瞒呢?
说柳绵绵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女人总是希望男人的口中说出他只爱她一人的话,即使是哄骗的也好,谁教甜言蜜语总是最动人。
不过失望归失望,她倒是也没有特别的难过。雷翔宇的性子她不是不明白,他可以一张口就用甜言蜜语把女人捧上天,却从来不针对某一个女人许下承诺,一如他常挂在口中的——他不是,也不想成为只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
“我怀疑天下还有你不爱的女人。”柳绵绵端回又回了温的酒,来到了雷翔宇的面前。
“冷。”雷翔宇突然说。
“冷?”柳绵绵环顾四周,这火盆的火烧得正旺,虽是隆冬时分,倒也不觉一丝寒意,就连她身穿轻纱都仍微微沁汗,何来“冷”之说?
“我不喜欢太冷的女人。”
就像寒竹那般冷得令人心慌、冷得令人觉得危险,更冷得令人猜不透她的心事。
面对冷若寒霜的寒竹,他竟有一种随时会被吞噬的不安全感。说来真是可笑,想他游戏人间多少年,此时面对一个已是自己娘子的女人,竟会有这种的恐慌,这说了出去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这世间还有女人能对你冷漠吗?只消你一笑,那姑娘怕不全化成了水。”
“是吗?”
雷翔宇想起家中那美绝却也冷绝的寒竹,他实在无法想象她化成了水的样子。
他怀疑自己若是对她笑,怕不是她被他给化成了水,而是他给冻成了冰。
只是。为什么唇边残余她的香气竟是久久不能逝去,让他想忘也忘不了她的存在?
第二章
“少爷昨儿个一直没有回来哪!”冬星端着热水,对着身旁的春花小声的说。“可是昨儿个不是少爷的大喜之日?难道他就这样把少夫人放在一边?那少夫人不是太可怜了?”春花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这也难怪,从没看过哪个男人在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整夜不归的,雷翔宇这样子做,摆明了就是给人难堪,这教新过门的少夫人要如何做人?
“你们别乱说话!这事要传出去就不好了。”年纪稍长的秋月连忙制止她们的谈话。虽然她也不明白少爷莫名其妙说成亲就成亲,然后成了亲又不洞房,但,她们做下人的可没有说话的余地。
“可是,整个山庄上上下下早就传遍了,而且少爷现在就在红云阁,这还是柳小姐的丫寰喜儿亲口证实的,不用过午时,大概整个苏州城都会知道了。”冬星忍不住说。
这一早就有许多流言,说雷翔宇在大喜之日丢下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去会见他的红粉知己柳绵绵,此刻已有不少好事之徒在下注,何时雷翔宇会把柳绵绵纳为偏房。
“这是少爷和少夫人的事,我们只要做事就好了,更何况,现在我们可是在少夫人的房门口,这话要是给少夫人听到了怎么办?”秋月责怪的看了冬星一眼。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少夫人,可是同样身为女人,她也同情起少夫人来了,毕竟一个女人在新婚之夜被弃之不理,如果换成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捱得过去?
少爷也太狠心了,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难堪,更别说少夫人将要面对的蜚短流长。“别担心,我刚刚看过了,少夫人还没起身呢!”春花吐吐舌头。
“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待会儿可得放机灵一点,知不知道?没事什么话都别乱说。”秋月不忘提醒她们。
门外的婢女们全然不知道,她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入了寒竹的耳朵。其实一向浅眠的她,在她们一踏上她门外的门廊时就已清醒,只是没有起身罢了。
原来他一夜不归是去了红云阁,看来他还真把他们之间的交易履行得很彻底,真的好好的“玩乐”去了。
红云阁她曾耳闻过,虽是青楼之地,可那儿的姑娘个个善解人意,又颇具才学巧思,是苏州最大也是最热闹的酒楼。其中又以柳绵绵最富盛名,不仅貌美可人,而且通琴棋书画。
柳绵绵是雷翔宇的红粉知己一事,她倒没有太多的讶异,以他风流多情的个性,若无此事,她才反倒觉得奇怪。
一般的女子如果在新婚之夜遭受这样的对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是羞愧?
是难堪?还是悲痛欲绝?
年寒竹呀年寒竹,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这是你和他的交易,对这可预知的结果,又何必想这么多呢?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为了不再让自己有时间胡思乱想,她故意清清喉咙,让门外的婢女知道她醒了,以免听到更多她不想也没有兴趣知道的话题。
“少夫人,你醒了?我和春花、冬星可以进来为你梳洗了吗?”秋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对即将见面的少夫人,不知怎么的,她竟有一种畏惧,或许是她声音中自然有种令人屈服的威严吧!
寒竹起了身,顺了顺如云披落的长发。“进来吧!”
在得到寒竹的指示之后,她们才敢推门而入,三人眼睛一接触到寒竹,皆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美的人儿?柳绵绵的容貌在苏州城可排得上第一,可少夫人却比那柳绵绵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到少夫人之后,她们不禁产生一个疑问——少爷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竟然在大喜之日丢下这么美的娘子?
“少……少夫人……你……你好美,比那柳小姐不知道美上几百倍。”冬星忍不住出声。她这辈子没看过这么美的人,这少夫人就好象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冬星这话一说,把原先呆然的春花和秋月全吓醒了,秋月脸色发自的大喝:
“笨丫头,你胡说什么!”
这时冬星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跪了下去,“少夫人。冬星笨、冬星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
寒竹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反应冷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开口说了句:“起来吧!”
“还不谢谢少夫人?”秋月反应快,连忙要冬星道谢。
寒竹一扬手,打住了冬星的话,“爹和娘起身了吗?”
“老爷和夫人现在在大厅。”春花连忙说。
寒竹点了点头,只是转身坐到梳妆台前,不再多说任何话的梳理起来。
春花她们不敢多说一句话,立刻上前帮着寒竹梳弄,却也免不了以眼神暗暗交传——少夫人不曾是想找老爷、夫人投诉吧!
※※※
在雷霆山庄的大厅中,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笼罩着厅堂,盘旋不去,而欲发作的暴风雨不是别人,正是雷霆山庄的夫人电风静思。
雷老爷一看到爱妻那满脸的怒意,知道这一次是在劫难逃,只得安安静静的坐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等着即将而来的数落。
果不其然,一向沉不住气的雷夫人终于爆发了,而且一出口就是长长的一大篇,连换气都不曾。
“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做的好事!在新婚之夜就把妻子丢在一旁,跑到红云阁去花天酒地,他把人家姑娘的脸摆在地上踩是不是?人家年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你说,这教我还有脸去面对亲家吗?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你那不成材的儿子就够委屈的了,他还这样子羞辱人家,你倒说说看,这是什么儿子?”“别气成这样子,气坏了可就不好了。”雷老爷连忙倒了杯茶给自己的夫人。
“这还不都是你那好儿子气出来的!”雷夫人辍了口茶,顺了顺气之后,忍不住又出口抱怨。
不是说她爱生气,可是这一次宇儿真的人不象话了,竟然在新婚之日跑到青楼过夜,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她也不想想,以他那风流过了头的名声,人家寒竹愿意下嫁给他,连她这个做娘的都觉得委屈了人家姑娘,而他竟然不知惜福。
看来真的是不能骂笨,否则会愈骂愈笨。或许她就是太常骂他笨,结果他真的笨过了头,这么好的姑娘他竟然还不懂得把握?
“我想宇儿会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多等他回来,我们再好好的问问他就是了。”雷老爷连连轻抚他夫人的背,深怕她真的把自己给气坏了。
“原因?什么原因?他根本是脑子给他坏去!”雷夫人仍是怒气末消,“都是你啦!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下可好。他根本是风流过了头。”说着,矛头竟转向了雷老爷。
雷老爷不敢多吭一声,因为说来他真的也得负些责任。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雷翔宇除了风流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加上他一向很有分寸,是以他对儿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如此,原本个性就放荡不羁的雷翔宇更是如脱疆的野马——管不住。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宇儿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
只是,宇儿个性是放荡。却也是个体贴的人,为什么这次他会反常的做出这么不留情面的事呢?
“不是我在说……”雷夫人本还想发作,可是由内厅进来的人影让她止住了话,奇迹似的由怒容满面转成了笑脸。
“爹、娘,寒竹来向您们请安。”寒竹端着两杯茶,恭敬的奉上,并循礼节向公婆行了个大礼。
这新婚隔日的奉茶,本是新婚夫妇该一起做的事,现在只剩寒竹一个人来请安,倒教雷家二老又是心疼,又是过意不去。
看看亲家把女儿教得多好,进退合宜又温文有礼,再想想自己那至今仍未见到人影的儿子,雷夫人当下不免又多了份气。
“竹儿,快起身,别这么多礼了。”雷夫人连忙起身扶起寒竹。
这女娃她是愈看愈爱,不仅美若天仙,又不带一丝骄气,除了冷淡了些,再也找不出任何的缺点了。
想当初,她还为了自己儿子配不上人家而扼腕不已,没想到阴错阳差,寒竹竟然还是入了她雷家门,教她怎么不欣喜若狂,是以就更加不能谅解宇儿的行为。
雷夫人这般热络,寒竹不免受宠若惊,虽然表面上她的反应仍是平平淡淡,可心中却有几分不知所措。说真的,她真的不习惯有人对她这么亲热。
以往,所有的人一旦见着了她的冷淡,总是像被吓着了般的对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她的容貌也让她在同性间没什么朋友,唯一会对她这般亲热的也只有冷梅了。
所以面对雷夫人的热络,寒竹有些不习惯。可她的手又握得那么紧,寒竹只好任她拉着自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翔起院”你住得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尽管说,可别和娘客气。知道吗?”雷夫人拍拍她的手。
“谢谢娘,寒竹明白爹和娘的用心,那东窗的“盼翠园”的青竹是新种下的,而且还是仿京城寒竹娘家中的园子而筑。”
寒竹惜竹是出了名的,她以前住的院子全都是各式的竹子,所以一见那盼翠园的摆设,她自是明白设计人的用心。不过她也明白,这般的用心绝不会是雷翔宇的作为,想来该是雷夫人为了怕她思家而建的吧!
雷夫人原本想把这功劳推给雷翔宇,但一望入寒竹冷静又饱含理智的清澈双眸时,她也明白,这话说了根本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便笑笑的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娘一定会多叫人送些珍奇的品种过来。”
面对雷夫人的热情笑靥一向没有大多表情的寒竹不自觉地也跟着微微上扬了嘴角。
“你真的是个美人儿,应该多笑笑;她的笑简直会勾人的魂,你说是不是?”
乍见寒竹的微笑,雷夫人不免惊喜的连声问着雷老爷。
“嗯!”只要他爱妻高兴,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在深爱妻子的雷老爷眼中最美的当属自己的妻子,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新进门的儿媳妇确实是美得惊人,宇儿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竹儿你现在已是我们雷家的一份子,自是要多多了解我们雷家的产业,这以后全是你和宇儿的。”雷夫人起身,也顺手拉起了寒竹。
“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她不是个恶婆婆,新媳妇才一过门就要她去学习打理山庄的事物,只是现在宇儿不在,她深怕寒竹要是一个人回去胡思乱想,决定休了她那个笨儿子,那她好不容易盼到的儿媳妇不就飞了?所以,她决定在宇儿回来之前,给寒竹找些事情做做。
有事情做就比较不会胡思乱想了,不是吗?
“静思,没必要这么急吧!寒竹才刚过门,就让她多歇歇吧!”雷老爷不明白雷夫人的用意,开口劝说。
说实在的,寒竹不论相貌、举止都是不可多得,他十分中意她这个儿媳妇,是以对她也多了份疼惜。
“你不懂就别乱说。”雷夫人真的会被气死。看来她儿子的笨是有原因的,连老子的脑袋都转不过来,儿子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我……”雷老爷耸耸肩,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真的不懂。
“爹、娘,寒竹当然愿意学,毕竟寒竹已入了门,早一点明白也是好的。”寒竹不想看他们夫妻因为她的事而有什么不愉快,连忙出声说。
不知怎么的,她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这两个看来极易相处的公婆。
※※※
雷翔宇伸了伸懒腰,或许是那“玉梨泪”本就是后劲极强的酒,加以温过之后又增强了酒气;也或许是他多喝了几杯——因为寒意。
他不曾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没有概念现下是何时辰。
该死!他一向不是个易醉酒的人。
“你醒了?”柳绵绵一看他有了动静,便立刻趋身向前,手中拿着热毛巾,小心的为他轻轻擦拭。
“现在是什么时分了?”他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希望他没有睡过头才好,新婚之夜出来玩乐是一回事,彻夜不归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出来玩乐只不过流言传得难听些,没凭没据的,两三天就无影无踪了,可在这过夜就不一样了。
柳绵绵抿了一下嘴后,小心的看着雷翔宇说:“晌午时分了。”
“什么!?你怎么没有唤醒我?”雷翔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久。
醒来时竟已晌午,这外面的话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一定很难听吧!寒竹成了个新婚夜就独守空闺的女子,众人自是很难不做无聊的联想,是不是她有问题……不知怎么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想法。
“因为你睡得太沉……所以……所以……”说着,柳绵绵竟眼眶泛红。
雷翔宇眉头皱得更深了,可他一向不是个爱惹女人哭的男人,只得放柔了口气道:“别哭了!是我不好,只是一时心急,所以口气重了些。”
“你对她还是很在意?”她紧紧的打量着雷翔宇。
“怎么可能!?”他连忙摇头否定,“我只是不希望有太多的谣言困扰,而且让一个女人遭受这种事和质疑,一向不是我雷翔宇的行事原则。”“哦!”柳绵绵低垂着头轻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狡狯。
其实是她在那玉梨泪中加了“七里迷魂散”,这是青楼中老鸨常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姑娘所用的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吃了之后,便失去知觉的睡上好一阵子。
她知道雷翔宇若彻夜不归会造成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