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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沈州就算是想要装傻,恐怕也都来不及,他便也只能转身,毕恭毕敬的同沈君行了个礼:“皇兄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就此将他的心思都全摸个透彻,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就猜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又或许是他不太愿意让自己知道。
他笑了下:“今儿十一总算是长大了,若是老七得知,九泉之下也算是能闭眼了。”
听见这人毫无愧疚之心的提起沈檀,沈州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
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满是平静:“七哥都去许久了,皇兄好端端的说起七哥做什么?”
“这不是突然想起老七了嘛。”沈君丝毫不介意沈州对他们的称呼,只是在说着,眼中带出一抹怀念来,“原先老七在时,就如你今儿一般,不过十一,你向来贪玩,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孤与老五一同去赈灾的?”
沈州慢吞吞的看了沈君一眼,眉眼间是一派天真:“你不是与五皇兄都想去赈灾吗?今年受灾的地儿这般大,不管大皇兄还是五皇兄去,都忙不过来的,既如此你俩何不一起去?”
他这话听起来多少带了些天真,沈君也听不出他话中的深意来,便只能认为他真的是这般想。
毕竟沈州自幼就被沈檀当成孩子养着,什么都不懂,对于这位弟弟,他们几个当皇兄的,倒是不介意多给几分好脸色。
“原是如此。”沈州颔首,安慰自己也算是弄清了来龙去脉。他回身望着快要耸入云霄的宫檐,又转头对着沈州绽开一抹称不上多和善的笑,“父皇还在书房等着孤,孤便先失陪了。”
沈州拱手:“大皇兄慢走。”
在沈君去御书房的路上,倒是同梁王遇了一个正着。
又或许可以说是梁王沈时在这儿守株待兔多时。
不过如今他们两方都带着人,倒是不怕起了什么冲突。
沈时站在长廊的拐角之后,见着沈君走进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行了一个礼:“皇帝见过皇兄。”
“五弟有礼了。”沈君站在他不远处,隔着廊外的重重光影瞧着这个想从他手中分一杯羹的弟弟。
其实他们兄弟之间算不上有多亲近,除了年幼时曾在一起读书之外,倒是有许多年不曾好好地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孤不是瞧见五弟早就去御书房见父皇了吗?”沈君说道。
沈时道:“五弟左右等都不见皇兄,于是便只好在这儿等着皇兄一同去。”
“这有什么好等的。”沈君走近,对着沈时谦让了一下,那人微微笑着,彬彬有礼的又让沈君先走,还说什么礼不可废。
沈君本就是谦虚谦虚,如今见着沈时这般知进退,当即微恼的眉心间也多了几分平和:“那五弟同孤一块走吧。”
沈时应承,走到了沈君的身旁:“刚才下朝,便想着与皇兄一同来的,可皇兄走的太快,皇弟追不上,便只好在这儿等着皇兄了。”
沈君心知自己去见沈州的事瞒不过他,便索性将此事说开:“刚才找小十一去了。你也知小十一这些年来,文不成武不就的,被老七给宠得什么样,若是放在宫外,指不定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就扣了下来,孤好奇他今儿怎么会有那般提议,就前去问了问。”
“哦,那大皇兄可有什么见解吗?”
“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能有什么见解。”沈君嗤笑,“就是歪打正着说出来的。”
“原是如此。”沈时盯着脚尖出的一团斑驳的光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听青年将今儿早朝的事全都说完之后,宋以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个提议好像也不过是自己同傅宴山说其那事之时,无心之言罢了,却不想竟然会成为他们离间太子和梁王的计谋。
不过如今太子和梁王也着实不需要谁来离间。
宋以歌想着,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都不曾注意到青年和风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傅宴山已经好以整暇的背靠着椅子,不知瞧了她多久。
同他四目相对时,纵然是没有瞧出他眼中有多余的神色,可宋以歌还是臊得慌。
“他们了?”沉默良久之后,宋以歌轻飘飘的开了口。
傅宴山说:“早就离开了,你先前想问我什么来着。”
“没。”宋以歌摇头,手指有些不安的攥着衣袖,她倒是没有骗他,她先前的确是有些想问的,可自打青年将早朝上的事全都说了一遍之后,她觉得有些事再清楚不过。
傅宴山这人同凌初一样,都是沈州的人。
只是不曾想,当年那个只会对着沈檀撒娇的少年郎,如今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
傅宴山稍稍将身旁的窗扇推了一条小缝:“如今快到午时了,便在此用午膳吧。”
宋以歌正想拒绝时,便又听身旁的这男人又慢悠悠的说道:“你今儿过来是为了见你兄长吧,一会儿我遣人接你兄长过来用膳,还有,临安那边有傅家人要过来,我这儿抽不开身,也不如你们女子心细,还想请你帮忙打点一下。”
他的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宋以歌眨眼,没太多想便应承下来。
她缩在那,抱着汤婆子又捂了好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小厮通禀的声音,说是午膳已经备好,请他们过去用膳。
傅宴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从容起身:“走吧。”
在用膳的厅堂,宋以歌倒是见了宋以墨。
不知是不是傅府伙食太好的缘故,她总觉得宋以墨这些日子要圆润了些。
她坐在凳子上等着宋以墨走近后,这才起身行礼,乖巧的唤了句兄长。
宋以墨心情极好,他眯着眼笑:“我记得你,你是我的妹子。”
“对。”宋以歌顺着他的话,“兄长记性真好。”
第184章 疑心()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叫人笑得眉眼舒展,宛若冰雪消融了般。
宋以墨在宋以歌的左手边坐下,这些日子呆在傅府中,他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养身子,他还跟着傅宴山派来的人学了许多,也知道了许多之前不曾知道的事。
就算是如今记忆不曾恢复一二,可大多数的事,他觉得自己也能瞧出几分端倪来。
比如,眼前相对而坐的两人。
他们之间并未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是以刚一落座,宋以歌就很是认真的盯着宋以墨,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翻出来同宋以墨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
她说话的声音绵绵软软的,不但不会叫人感到厌烦,反而有种很亲近的感觉。
也是因为一直专注说话,她面前的碗筷都不曾动过,倒是宋以墨一边听着一边吃,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大碗饭下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鼓胀的肚子,暗笑着摇头,觉得日后若是在同她一起用膳,少不得要先吃完才行。
宋以歌说着说着,就见宋以墨面前的碗已经空了,她起身很是自然地将他的碗拿过来,又给他盛了汤,推过去,笑眯眯的说道:“兄长不如再喝些汤。”
见着宋以歌将宋以墨照顾的无微不至,一时之间竟然不免吃了味。
傅宴山转头就吩咐下人又寻了一个空碗来搁在他的手边,宋以歌莫名的往傅宴山那里瞧了眼,也在寻思着这人是想做什么,不过寻思了半响,也琢磨不透这人的意思后,宋以歌很是干脆的转身,继续盯着宋以墨准备唠叨。
傅宴山脸色都被宋以歌气得发青,拿着筷箸的手是抖了又抖,这才勉强没有直接将筷子甩到宋以歌和宋以墨的脸上去,这两人又不是真的亲兄妹,用得着这般黏糊吗?
不过宋以歌瞧不懂傅宴山的意思,可不代表宋以墨也不明白这男人小心眼起来,是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好生同人说道理论一番的。
见着他的脸色愈差,宋以墨将勺子搁下,对着宋以歌一笑:“以歌,还不快给傅将军盛碗汤。”
宋以歌闻言狐疑的皱眉,转头看向了一旁也没有动筷的傅宴山,随即又抬眼瞅了瞅站在他身后侍奉的几位小厮,正要使唤人时,宋以墨便不着痕迹的用手肘的位置,轻巧的撞了宋以歌一下。
她虽是不太明白宋以墨的意思,但想着自家兄长在这儿叨扰他这般久,她理当给他盛一碗汤,以示敬意的。
一边想着,她一边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拿傅宴山手边的空碗。
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傅宴山冷着一张脸挡下:“不用。”
宋以歌有几分尴尬的缩回了手,局促不安的坐在原先的凳子上。
宋以墨轻笑着解围:“那瞧来傅将军似乎不太喜欢喝汤。”
“的确是不太喜欢。”傅宴山沉着脸说完之后,就夹了一了筷子的青菜,塞了口中。
青菜一入口,他便蹙了眉,果然这人呐,还是不能勉强自己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他自顾自的吃味,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宋以歌脸色愈发的差劲。
宋以墨一直都注意着两人,如今见着宋以歌这般神态,心头颇不是滋味,他伸手欲要在她的肩上拍上几下时,就见她转过头来,缓缓地摇了一下,示意宋以墨不必管她。
因为她脸色差劲并非是因为傅宴山拒绝了她,而是因因为这人的神态举动像极了沈檀。
若她不曾记错,那一日的光景与如今差不了多少,也是在冬日,不过那时金陵城大雪纷飞,冷得能将人的手足冻僵,她抱着汤婆子缩在屋中不愿出去。
沈檀那日早早地便下朝回来陪她,还说什么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给她的的的确确也是惊喜,她的兄长回来了。
他将她的兄长带来,同她一块用膳,她欢喜不已,她与兄长已经阔别了三年之久,她想念他同父亲,十分的想念。
这么一见,自有满腹的话要与兄长好声说道说道,一时兴起便忘了自个身旁还坐着一个爱吃醋爱使小性子的男人,她为兄长鞍前马后的,伺候的周道,夹菜盛汤添饭端茶递水,无一不做。
沈檀见了她仔仔细细的给她兄长盛汤,却对他不管不问的,便唤下人拿了一只空碗来,搁在了手边,她狐疑的瞧了沈檀一眼,见他没说话,便又转头同兄长说笑。
后来发生的事,便与今日这般奇异的重合起来。
兄长是何等敏锐之人,不过片刻便瞧出了沈檀的不对劲,他笑着揶揄道:“璎珞这是有了兄长便忘了你的夫君了吗?喏,还不赶快给你夫君盛一碗汤,要不然日后兄长可都不敢来王府瞧你了。”
她伸手想去给他舀汤,却被他伸手给挡了一下,语气冷淡:“不用。”
兄长见此笑得开怀,沈檀则低头自顾自的给自己塞了一口青菜。
他其实不太爱吃青菜。
宋以歌不安地拽紧了衣袖,余光却未有从傅宴山的身上落下过一分来。
人世间,真的会有人如此相似吗?
可如果是他是不是也如同自己一般,是死后才成为了傅家的三公子?
一顿饭,三人各怀心思的用完。
宋以歌接茶漱了漱口后,本想起身告辞,却不想宋以墨竟然先她一步走不说,还明言让她好生的呆在这儿,同傅宴山说说话。
宋以歌听着,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的,可又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思,便也只能将自己原先抬起的身子,又重新给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坐着。
她如今瞧着傅宴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怎地就是会同沈檀的那张脸给重叠起来。
好像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般。
杂乱的思绪在脑中纷飞而上,将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两相无言。
可等着宋以歌好生观察一番,却又恍惚明白过来,好像这里不自在的尴尬的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那人正坐在凳子上,享受着才将将泡好的清茶。
入口,微涩,将先前的油腻如数压了下来,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甘甜。
宋以歌找不到话说,便学着他的样子,专心的低头喝茶。
等着一盏茶喝尽,她欲要起身告辞,就听一小厮推门进来禀告,说是十一殿下来了。
沈州算是沈檀一手带大的,亲近的人也从来都是沈檀。
宋以歌冷眼瞧着沈州从庭院外跑进来,十分热情的一头扎到傅宴山的身侧,兴奋地拉着他的袍子想说什么,却被傅宴山冷声打断:“宋姑娘还在这儿。”
这时,沈州才注意到屋内原来还有一人。
他讪讪的放了手,冲着宋以歌点头,算是问好。
等着问好之后,他便抱着手站在傅宴山的身侧,一双眼将宋以歌从头到尾瞅了一个遍后,冷哼了两声。
宋以歌并非是看不懂沈州的脸色,她才刚起身,脸上的欢喜还没来得及展露一星半点,就听傅宴山坐在椅子上,漠然的开口:“以歌,你随我去书房。”
被点到名的宋以歌一愣,下意识的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七傅子瑕!”沈州随即恼羞成怒的也叫了起来。
傅宴山眉眼冷淡的侧目在沈州脸上转了一圈后,便笑着从容带着宋以歌出了大堂。
沈州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同这人生气,随即就拔脚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高喊:“傅子瑕,你好歹等等我啊!”
而此刻走在傅宴山身侧的宋以歌,却仰首想要去看他的面貌,可无奈身高有限,只堪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颌,再往下便是喉结。
若是刚才她的耳朵不曾出问题,她直觉沈州想喊的是七哥,而不是什么傅子瑕。
七哥。
沈檀。
宋以歌敛眸,遮住了眼中的晦涩。
书房。
地龙已经将屋内烤的暖暖和和的,刚进屋沈州便将披在身上的大氅一脱,扔到了一旁的小厮的手中,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寻了个离书案最近的地儿坐下。
傅宴山同宋以歌落后了半步,走进来时,沈州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先前宋以歌坐的椅子上。
傅宴山正要出声,让沈州换一个位置时,身旁的小姑娘已经自发的走到了另一处离他甚远,甚至算是角落中的地儿坐下,他凝神的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后,眯起眼回想了先前发生的事,心知这个小丫头已经起了疑心。
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唤人进来给她换了个汤婆子捂着,自个折身朝着书案走了去。
刚落坐,沈州便拉着傅宴山的袍子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三人隔得有些远,宋以歌并听不清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没一会儿睡意便席卷上了心头,她靠在那昏昏欲睡的,一闭眼似又梦到之前的金陵。
日光融暖,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坐在秋千上。
沈檀那日正好休沐,就在院子中陪着她一起胡闹,替她推秋千,陪她赏花说闲话。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第185章 傅家来人;使性子()
等宋以歌清醒过来,已是日暮西山。
书房内静悄悄的,似乎从来都没人来过般。
唯余下桌案角上的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有白烟飘出,一缕一缕的从香炉中升腾起,然后绕在了房梁之上。久到惊醒了正在房梁上打盹的暗卫。
暗卫心头此刻也是一颤一颤的,极怕宋以歌已经将他的踪迹发现。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位姑娘的目光是跟着那白烟走的,不过那白烟走得方向正好与他在一处罢了。
得到这个认知的暗卫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打盹。
不过还不等他闭眼,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裹挟着一身寒气的傅宴山从外面回来。
他对上宋以歌还未完全清醒的眸子,伸手将便将房门给掩上,一边走来,一边将大氅给脱掉:“醒了?”
“嗯。”宋以歌颔首,欲要从椅子上起身时,傅宴山已经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
宋以歌不解的抬头看他,“如今有些晚了,我该回府了。”
“我已经遣人给宋夫人递了话,说你在这儿用了晚膳再回去。”傅宴山说完,瞧了眼宋以歌的脸色,又继续道,“晚些时候,傅家会有人过来,你同我一块去。”
宋以歌抬头,眨着双眼看他:“我同你一块去接傅家人,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你是我未婚妻,有何不妥的,还是你觉得”傅宴山手痒的绕过她耳旁的一缕碎发,扯在手指间,“你我理当尽快完婚。”
宋以歌的身子往后挪了挪,一脸戒备的瞧他:“三年守孝。”
“嗯。”傅宴山声音中含了笑,“我知道。”
此次来金陵的是傅云墨和傅云玄两兄弟。
一个性子沉稳,一个跳跃张扬,两人若在一起,除了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外,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亲兄弟。
宋以歌站在傅宴山的身侧,看着夜色中慢慢行驶过来的马车,还有跟在马车身边的傅云玄,一瞧见她便笑得龇牙咧嘴的,直接打马从远处飞奔过来,笑嘻嘻的从马背上探了半个身子下去,凑近到宋以歌的面前:“宋姑娘,许久不见。”
“傅公子。”宋以歌笑着福身。
傅云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笑吟吟的凑到了宋以歌的面前:“我们这般久不曾见,你非要这般冷淡吗?”
话刚说完,傅云玄便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力道,扯着他的身子不断地往后退了许些,只差没有撞到身后的马车上,他回头怒视,就见傅云墨已经轻巧的拍了拍手,上前给两人见礼。
“如今傅府还不曾收拾好,要委屈大哥和五弟在这儿暂且委屈一段时日了。”傅宴山拱手道。
傅云墨回礼:“三弟说笑了,怎么会委屈了。”
两人说话间,傅云玄又磨蹭到了宋以歌的身侧去。
虽说她们初见的不怎么好,可到底后来的的确确也相处的不错,这些日子他都同他大哥呆在一起了,早就腻味了,如今他就想瞧瞧好看的姑娘。
不过他还未同宋以歌说上一句,站在一边的傅宴山便伸了手,揽在宋以歌的腰上,麻利的同她换了一处位置。
傅宴山站定之后,低头去看目瞪口呆的傅云玄:“五弟可有什么事?”
傅云玄僵硬的摇摇头。
在这几个兄弟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