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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淮安总兵许定国策马跟在后面,同样不顾坐骑生死的死命打马,唯恐落后苏勒半步。二人身后,一道长长的烟尘扬起,无数的骑兵紧随在后,放眼望去,竟然充斥了整个官道。
许定国心中是又怕又怒,前面的这个随甲,论身份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随甲而已,上不得台面,可偏偏竟然有豫王爷的王令,奉命追杀在淮安地界上杀人夺财的一伙明朝叛军,那王令写得很清楚,沿途汉军皆听其指挥调动,自总兵以下如有违抗,可先杀后报。
这就要了命了,许定国纵然心中不满,也只得跟着苏勒追,而且这事情发生在淮安地面上,他许定国脱不了干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盛怒的满洲人当作替罪羊治罪。许定国本是明末农民军的头领,因贪图富贵才受了明朝招安,后来又见清军势大,设计杀了南明江北四镇之一的高杰,再次反水投降了清朝,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家财富贵,如果因这事儿倒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本章完)
第48章 跗骨之蛆()
许定国人在马上,心却还在淮安城中,奔在前头的苏勒来到城里时,他正在与漕运衙门一墙之隔的总兵衙门后院里喝茶听戏。那一个从南京逃难来的戏班子,生旦净末丑样样精通,特别是那花旦,那身段儿,可真叫一个赞,在台上扭来扭去扭得人心里直发痒,自己正在琢磨今晚上是不是把这妞儿弄上床去,苏勒就来了。
这败兴家伙先是去了漕运衙门,本来是要调漕运兵丁入洪泽湖,没自己什么事儿,但是漕运衙门那帮孙子一听要到湖上胆就怂了,唯恐碰上水贼,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把湖上水贼夸张得如同天兵天将一般,还把漕运巡视李万才奉豫王爷命带二十艘漕船入湖准备北上运河的事情抖了出来,苏勒一听就明白,那是明朝叛军假冒王令干出来的,图海已经在虎啸谷身首异处,哪里钻出来的又一个图海?分明假货。李万才多半是被赚进湖中,凶多吉少。
这么一来情况就不同了,李廷玉那伙叛军乔装假冒用漕船北上是要做什么?沿运HB上,就是SD那里紧靠HB动动腿就到了中原腹心京浦北直隶,他们想干什么?SD普乱初定,人心不稳,沿海一带至今仍有明朝势力存在,那两百万两金银,用来招兵买马拉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在这年头是顷刻间的事,虽然黄河以北满清有重兵囤积,一两万仓促招来的人马闹不出什么大事,但一旦惊动了摄政王,那可就是大罪了。一想到这里苏勒背上冷汗就下来了,扭头就几步来到隔壁淮安总兵衙门,不等亲兵通报就闯了进去,许定国脚上鞋都没穿好,听到消息匆忙来到客厅见礼,被苏勒劈头一顿臭骂,叽里呱啦的将整件事儿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许定国顿时也慌了,连忙披挂上马,点起一千多人就跟着苏勒朝运河上追来了。
这时候许定国瞧着前面苏勒的背影,心头不住口的大骂:“这伙驴日的,自己差事干的不利落,还把老子拉下水,如果你个憨包不是个满人,老子一定上奏朝廷,弹劾掉你的脑袋!”
又记起家中后院里的花旦,今夜青灯孤枕,更是生气,一路走一路骂,如果话语有杀伤力,苏勒早已被许定国骂死了。
而苏勒此时,更是悔恨交加,两天前自洪泽湖边退回后,兵分两路,一路到淮安城中,一路回虎啸谷里,而他则直接奔回了豫亲王多铎军中,一路追到了南京城外,才找到豫亲王行营,将辎重营突发变故的消息面禀多铎,多铎那满面的怒气和杀人般的眼神,至今让他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幸好多铎瞪了他半响后,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下了一道王令,要他戴罪立功,率沿途州县汉军,追回财物,屠尽叛军。
苏勒屁滚尿流的接过命令,连夜又跑到淮安,这路上一来二去,差不多耽搁了两天时间,到了淮安一看,那几个先到两天的把总,却昏昏然只是带着湖上几处水关巡检在岸边慢腾腾的搜查,两天过去了,连淮安境内的湖面都没有搜遍。
苏勒没有客气,赏了办事不力的几人一顿鞭子,然后在漕运衙门和总兵衙门串了个门,得了李万才在三天前入湖的情报,带着许定国就冲运河水关来了。
运河淮安水关就建在离城四十里的河道上,两艘泵船立在河心,上有望楼,两岸设有码头,南来北往的船只必须一一在码头上靠岸登记,待巡河兵丁抽检之后,才能离开,是京杭运河上的一道重要关卡。
巡检快船在河面上来往穿梭,发现可疑船只,可以直接上船检查。河道两侧,排列了密密麻麻的数十艘过关船只,等待巡检检查,好取得过关凭条,才能离去。
苏勒等人大队人马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番光景。
许定国不敢怠慢,连忙唤过水关上的巡检官,询问这两日是否有可疑的船只过关。
巡检官纳闷了:“可疑船只?大人,没有可疑船只,每艘船我们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苏勒看了看河上,却见一队漕船正在排队过关,巡河兵丁并没有让这队船靠岸,反而摆开巡河船,放它们直接过去。于是马鞭一指,板着脸问道:“那一队船为什么不检查?”
巡检官连忙循声望去,看了之后恭敬回答道:“大人,那是运粮的漕船,都是官船,船头上有漕运衙门的旗帜,为了不耽误良米上京的时辰,按例是不需要检查的。”
“查!现在必须查!”苏勒吼道:“每一艘船都要查,马上去!”
巡检打了个激灵,被他语气中的杀气震得抖了一抖,忙答应道:“是,是,马上去查!”
急忙转身吆喝着兵丁们,召快船去拦截。
“慢!让手下去查,你等等。”苏勒眼光一寒,回身对许定国道:“李万才李巡视调走的,一共有多少艘漕船?”
李万才调船入湖,许定国是听苏勒说过的,忙答道:“标下听说,是二十艘。”
苏勒又向巡视官问道:“如今非秋收季节,每日漕船北运,应该都有定量,你可知道定数是多少?可有不在定数之内的船只经过?”
巡视官道:“下官知道,现在是五月,上调的都是库粮,每日北行的漕船都有定量,基本上每天都有四十艘经过,一般在午时和申时,只有今日,有二十艘漕船一大早就过关,不在定数以内。”
此话一出,苏勒和许定国的脸“刷”的一下,全都白了,二人几乎同时跳起,抓住巡视官的衣襟,一齐厉声喝道:“是什么时候过的?快说!”
“是,是,是辰时三刻,当时我还奇怪,怎么这么早就运粮了。”巡检官结结巴巴、神色惶恐的答道。
苏勒咬牙切齿,一把将巡视官丢在地下,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追!”转身就跳上马去。
许定国连忙跟上,一边打马,一边对苏勒叫道:“苏大人勿惊,辰时过去还不到两个时辰,漕船不快,我们追的上!”
话还没落音,苏勒的马已经跑出去好远,只在烟尘中露出一个马屁股,许定国无奈,只得带着身后的骑兵,一溜烟的追了上去。
惊魂未定的河道巡视看着大队骑兵轰然离去,揉着自己的脖子暗暗打定主意,这巡视官儿油水虽然很多,却是不能再干下去了,天下已经换了新主,满洲人的规矩和以前比起来大不一样,稍微有点不对就抹脖子,风险太大了。
(本章完)
第49章 苏勒的应对()
淮安境内的京杭运河,宽窄不一,随地势而不定,宽处有十丈出头,窄处仅不足五丈,但即使是最狭窄处,容两船并行都绰绰有余。
一队千余人的骑兵,在运河一侧轰然疾行,道路上的行人车辆纷纷闻声侧目,避之不及,如今正处战时,这样的情形倒不少见,过往人们只是在道边漠然垂首下跪,偶尔抬头偷偷看一眼留着辫子的兵丁们,发现他们急匆匆的一边往前赶路,一边不住的朝运河上望去。
苏勒等人已经在岸边疾行了小半个时辰,五月的江南水岸,花开草深,绿意盎然,阡栢纵横,到处一派鸟语花香的风景,这队大兵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只顾急吼吼的赶路,那河上的船只,每一艘都纳入他们的眼中,瞧了又瞧,可惜没有一艘是他们要找的船。
越往前走,苏勒和许定国的心中就越凉,情绪就越焦急,这都跑出去几十里地了,看看地界,往前都要快要到SD了,却还没有看到那二十艘漕船的影子,这河上的船,总不能就这么没了吧?
苏勒心中一直在祈祷,祈祷那帮降军千万别脑子一转,又在某个隐秘的河道,偷偷把船凿沉,将金银弄上大车改走旱路,南直隶之大,随便往哪个山沟沟里一藏,自己上哪儿找去?
正想着,却听到有眼尖的斥候骑兵在前面大声叫喊起来:“那河上的船只,快快靠岸!”
二人脑子一热,连忙朝河上望去,却见河心里,有一队大船正缓缓随波而动,不急不慢,似乎船上载重很大,吃水很深,即使船帆已然鼓得满满,也走不了多快。
许定国先观船身,船只肥大,比民船宽大得多,是漕船无疑,心里就有些激动起来,再一数数量,整整二十艘,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顿时人就从马上站了起来,高声冲苏勒叫道:“苏大人,正是这队船,就是这队船!”
兴奋之下,连声音都走了样,苏勒早已听见,这时候拍马纵到河边,如果不是马儿嘶叫不肯下水,他怕是已经跳下河去了。
“靠岸靠岸!船上人的听见没?快快靠岸,不然我们就放箭了!”许定国扯着嗓子吼道。
一千多人马顿时拥挤在河边,一边高声叫喊一边张弓摘箭,作势要射。
漕船不为所动,仍然缓缓向前移动,船上有人朝岸边张望,却似乎不怎么在意,船舱中钻出几个魁梧大汉,身上花花绿绿的纹着满身的花纹,冲岸边也喊了一句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河道很宽,恰巧是这段运河上最为宽阔的地方,河心的船离岸边有四五丈远,但苏勒和许定国就站在岸边,听得一清二楚,那船上的人喊得是:“我的儿,有本事就来啊!”
两人身贵权重,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铁血将领,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而且是被几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名小卒羞辱,脸色瞬间就变了,苏勒话也不说,直接把挂在马鞍上的弓箭取下就射,许定国稍稍稳重,沉着脸把手一招,嘴里吼道:“放箭!”
这一千多兵,都是他的能战之兵,人人都能弯弓搭箭,他的命令一下,立刻箭如飞蝗,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箭雨朝河上笼罩而去。
船上的人却笑声不停,不待箭雨落下,一个个翻身入水,跳入河中去了,水面上激起一个又一个小漩涡,河水深深,入水之后连人影都看不见。
只听“邦邦”的响声不绝,如雨打芭蕉,数百支狼牙箭尽数射到船身上,连人毛都没有沾着一根。苏勒恨着脸,一箭又一箭的拉满长弓,朝着纹身汉子落水的地方射去,他的力量可开碑裂石,一张硬弓拉得如同满月,射出的箭也快似闪电,但水势沉沉,再有力的箭,入水之后也会力滞,根本没有什么用。
射了两轮,木质漕船已经有如刺猬,插满了羽箭,船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苏勒这才泄了愤,停了下来,对许定国道:“派会水的人下去,把船靠岸。”
许定国一声令下,有数十个会水的兵士立刻脱了衣甲,只着短衣兜裤,纷纷杂杂的跳下去水,朝漕船游去。
运河不宽,水却很深,离岸两步就有两人深度,下水的兵只留一个头在水面上,舀着水埋头游,游出去不到两丈远,最前面的几人就一声惊呼,头一下沉入水中,整个人就不见了,稍息,一股血水从原处冒起,弥漫在水面上,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紧跟着在血泊中浮了起来,脖子上老大一道血口子。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面无人色,一定是漕船上跳下去的水鬼在水里杀人夺命,许定国军中的这些会水之人,只不过能游泳而已,要比起在水里持刀搏命,他们还差洪泽湖上的水贼几条街呢。于是发一声喊,众人又齐齐掉头朝岸上游了回去。
许定国摸摸自己的脖子,怔了一怔,旋即又怒吼道:“放箭,放箭!朝水里放箭,射死水里的人!”
这次不用他说,所有的兵都看到了,漕船上的人没有跑,他们躲在水底,等着人下去抹脖子呢,又一次箭如雨下,“啵啵”的入水声不绝于耳,溅起无数水浪。
射了一阵,铁青着脸的苏勒大喊一声道:“停!”
许定国心有余悸的看看河中,河水如墨,箭一停,水面又恢复宁静如初,连半点血花都没有浮起,显然这一场密集的箭雨,连水底下的人皮都没碰着。
苏勒指着河道上游数十丈远的对岸沉声道:“他们在那里。”
许定国等人循着苏勒的手看去,只见有四五十人已经水淋淋的从河里爬起,一边笑骂着,一边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进岸边树林里不见了。
“叫人带两百人从上游找路过河,一定要把这伙贼子赶尽杀绝,不然就别回来了!”苏勒冷冷的说道。
立刻有千总应声答应,分出两百骑兵,朝上游去了。
许定国只觉得心烦意乱,水面上自己手下的浮尸还在那飘着呢,杀人的对手却眼睁睁的从自己手上跑了,偏偏还无奈何,这种感觉,除了当初和满清旗兵对阵时有过外,还从没遇到过。
“再叫人下水,把船靠过来!”苏勒俊朗的脸上慢慢恢复了一点人色,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再次发号施令。
刚刚从水里死里逃生游回来的兵丁们面面相觑,抖抖索索的不敢再下去,直到许定国把刀抽出来亮了一亮,剩下的脱了衣服的兵才壮着胆子,再次向停在河心的漕船游去。
(本章完)
第50章 川中布商()
游泳的士兵们游得慢慢腾腾,谁也不想游到前头,刚刚游得最快的几个人尸体还在那儿飘着呢,谁知道前面水底下还有没有水鬼,万一还有没走的,正等着哥几个下去抹脖子呢。
许定国看得额头冒青筋,高声怒骂起来,河里的士兵们才勉强壮着胆子,稍稍加快点速度,不过还是很慢。不到十丈远的水面,愣是被游出了好长一段时间,估摸着往上游去的骑兵都找着桥了,打头的一个把总才摸到了船帮子,他小心翼翼的爬上船,抽刀四顾,在船上走了一遍,才放心的冲岸上喊道:“船上没有人,都跑了。”
河里的士兵纷纷爬上船去,逐一搜查,发现每一艘船都空无一人,那伙贼人的确都跑光了,一个也没留下。士兵们撑起长蒿,将船只慢慢向岸边靠了过来。
“苏勒大人,看来贼子们畏惧大清兵威,丢下船上货物跑了。”许定国看着河上缓缓向岸边靠近的漕船,一颗心在胸中定了下来,表情轻松的向苏勒喜道:“苏勒大人将货物完璧归赵,可喜可贺啊。”
苏勒鼻子中闷哼一声,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发一言。
许定国讨个没趣,想与这位官职不高、地位却莫名显赫的年轻建州军官套套交情的话头一下被无情的掐断,满脸尴尬,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苏勒对自己这么冷谈,只得闷闷的扭头看着手下将船只靠岸,闭上嘴巴。
其实苏勒心中正忐忑不安,那伙水贼走的时候哪里有半分畏惧的样子,分明是大模大样大摇大摆的跑的,一点也没有把对岸的自己这一千多人放在眼里,走的时候潇洒得很,浑然不将船上压得死沉的货物放在心上,如果船上真的是装的那两百万两金银,他们会这么大刺刺的吗?
出于保密的考虑,苏勒并没有告诉许定国李廷玉那伙降军劫走的金银,只说是朝廷货物,所以许定国一见漕船夺回来就一脸轻松,而苏勒则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带着满腹疑心,不待船只靠岸,苏勒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来,几步迈到水边,脚下一点,凌空跳起,似一只鲲鹏大鸟,飞越而过一丈余阔的水面,轻轻的落到了最近的一艘船上。
许定国跟在后面,看着苏勒露的这一手,不由得呆了一呆,忍不住暗喝一声彩,这手俊功夫,可不是能装出来的,这位大爷年纪轻轻却深得豫亲王赏识,看来靠的可不是当兔儿爷的能耐,而是真正在战场上百战军功。
许定国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没这本事,只得老老实实的等船只稳稳当当的靠在岸边,才顺着跳板上了船头。却见苏勒已经揭开了船舱中的苫布,正看着其中的东西发愣。
往苫布底下瞄了一眼,许定国也呆了,船舱中将巨大的漕船压得几乎水漫船舷的货物,竟然是一块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大石头!
这是怎么回事?清廷要从南方运石头到北方去吗?听闻BJ皇城被李自成一把火烧成了瓦砾,难道要靠这些石头去重建?不能够啊,京城附近难道就没有石头了?
许定国偷眼看了一眼苏勒,只见这位大人脸上表情丰富多彩,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牙关紧咬,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几欲出血,心里立刻雪亮:敢情这船上东西不对,这些石头必然不是苏勒要找的东西,真正的货物,已经被人偷梁换柱,运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二十艘船却是人家迷惑自家的诱饵,自己和苏勒都上当了!
“他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不告诉我,看来满人不怎么信任老子。”许定国心头一通,有些愤恨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对老子说实话,得,我也别参合了,随你们的便,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别想老子给你下死力气。”
许定国在一边乱想,苏勒却在短暂的惊怒之后,慢慢恢复过来,一张脸又换回了冷然的模样,将脚下一块石头泄愤般的踢下河之后,他转身对许定国沉声道:“徐总兵,请立刻调集漕运兵船,我们入洪泽湖去!”
许定国不是笨蛋,略一思考就明白过来,诱饵既然朝北走,真正的目标必然是反着去的,而洪泽湖往南,就是淮河了,反贼降军不会呆着等大军上门,一定是朝淮河去了。苏勒的命令他一听就懂,略一思索,立刻冲身边亲兵布置了命令,然后沉吟着对苏勒道:“苏大人,这调船倒是简单,入湖却有讲究,湖上水贼势大,明朝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