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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天时间?”
那小卒跌坐在地上,惊吓过度,爬不起来,就坐在地上恭声答道:“是,小的被关在土牢里,当天一早听外面牢卒议论,说有明军围城,然后再过了一顿饭功夫,就听到外面地动山摇,声若惊雷,那些牢卒就一哄而散,无人管我,然后又过了个把时辰,就有白甲兵进来,放我出来了。”
“个把时辰?”韩昭宣等人更加吃惊了,讶然道:“平凉候只用了个把时辰就攻下了翼城县?”
“应该是的,那些牢卒早上议论的时候,听口气还很淡定自如,那是城还没破,等到外面动静一大,他们就跑了,然后白甲兵就进来了。”小卒边回忆边说。
韩昭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满面都是震惊,一种无力感彻底的击溃了他的自尊心,他那几个幕僚,同样彼此对视,这简直骇人听闻,几万义军攻打半个月都没有打下来的翼城县城,陕西兵只用了个把时辰就攻克了,这种效率,这种速度,前所未闻。
“原来他们不告而别,是去打翼城了。”韩昭宣喃喃着自语道,目光呆滞,脸上写满了苦涩,这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实在响亮:“亏我们还想着算计平凉候,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在他眼里,也许我们连铺兵、民夫都不如啊。”
幕僚们谁也不敢说话,自惭形愧的畏缩在一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猴子模样的家伙更是躲在人后,捂着脸不敢露头。
“这个,大人,我们还去平阳吗?”沉默了半响,一个沉稳点的幕僚终于想起了正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韩昭宣猛然惊醒,两眼里精光一闪,一拍桌子,赫然站起,咬着牙叫道:“去!一定要去!我要亲眼看看,平凉候带的陕西兵究竟如何神勇,平阳坚城,兵多将广,虞胤将军围城许久,都无法寸进,他们又有何种手段,夸下兵进太原的海口!”
他在堂中走了两步,一看几个幕僚还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他,不禁怒从心头起,一脚踢了过去:“愣着干什么?快去点兵聚将啊!两个时辰后出不了门,老子就把你们全撤了!”
众幕僚被他一吓,一哄而散,鸡飞狗跳的自去忙碌了。
不过说是两个时辰,杂牌军的动作没有那么快,一直拖到了下午,解州城门才打开来,一群衣甲混乱的义军,拥着韩昭宣,蜂拥出城,望着平阳方向,疾奔而去。
由解州到平阳府城,官道宽敞,约有近两百里路,韩昭宣的义军大部分都是农夫平民出身,虽然能吃苦,却不擅长行军,初初一段跑得飞快,距离稍远,就开始耐力不够了,加上建制混乱,官兵不熟,一路上混乱无比,一万多人的队伍拖了老长,前锋已经出城十里,后卫还在城门处磨蹭。
韩昭宣领着千余人的骑兵,不管不顾的跑在前头,内心强烈想要亲眼见识夔州军战斗情景的愿望刺激他像打了鸡血般迫切。后面的步卒则自生自灭般的慢慢跟随,人越跑越少,队伍越跑越稀,等到三天之后到了平阳府城外,一万五千多人的义军,还剩下五千人不到,其余的,都散在解州至平阳间的路途中,零零散散的仿若游魂。
韩昭宣想先去虞胤的大营,却在半道上遇见了虞胤派来接他的亲兵,亲兵告诉他,虞胤现在在城里。
韩昭宣差点从马上掉了下去,紧抓住缰绳才挺住身子,然后白着一张脸,抖抖索索的问道:“在城里?平凉候什么时候破的城?”
他都懒得问是谁破的城了,虞胤在城下耗了近一个月碌碌无为,难道这两天突然开了窍,就能攻克平阳城了?短时间内攻破平阳,一定是王欢的功绩。
果不其然,那亲兵面露崇拜的表情,两眼放光用极为叹服的口气兴奋的说道:“三天前就破城了,平凉候来的全是白甲兵,那军容,那阵势,赞赞,也是没谁了!陕西兵当天来,连营都没立,就和虞将军见了一面,立刻就摆开阵势攻城,他们的炮好多,一字排开架在城下,隔得远远的射出火药包,硬是生生的炸塌了好长一段城墙,然后又把架在大车上的铜炮推近,低着断面一阵猛轰,基本上那一片就没活着的人了,然后鸟统兵上前,站住断面,后面的长枪兵、刀盾手一排排的上去,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平阳就拿下了,那快如雷霆的动作,大人您没瞧见,真是可惜!”
他巴拉巴拉的说了这么多,用的是评书一般的语言,就差末了说欲听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了。
韩昭宣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依然起伏难定,他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子,火急火燎的道:“平凉候现在何处?”
亲兵愣了一下,道:“昨天拔营,向汾州方向去了,说是要在汾州召集山西南边的义军聚会,共商大计。”
“汾州?那里不是姜建勋的地盘吗?”韩昭宣倒抽了一口冷气,脑子立刻反应过来:“平凉候这是要一统山西义军、当山西共主吗?”
(本章完)
第388章 拳头为大()
汾州府,山西中部紧靠太原的重镇,府辖一州六县,与冀南道同设府治于汾州城,辖地与大同、太原和平阳等大府比起来不算宽广,却因为地处晋中腹心而极为紧要。
姜瓖反正伊始,汾州府就跟山西其他地方一样,掀起反清浪潮,各处县城乡镇聚民为兵,在各自推举出来的头领指挥下,占领县城,追杀官吏,在大街上、要道边设立关卡,一边盘查清廷余孽,一边给来往行人剪去辫子,更有一队队的义军义民,自发上街,挨家挨户的给人剪辫子,一时间遍地草头王,到处是“总兵”、“参将”、乃至“巡抚”、“总督”、“镇帅”等等头衔,仿佛大家见了面,没有个三品以上的官衔,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汾州城内,原清廷知州衙门里。
这处衙门,本来在几个月前的反正厮杀中,被毁坏得很严重,暴乱的义民几乎抢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就连大堂上那张梨花木的长案都没有放过,除了六根粗有一人环抱的大柱子以外,堂上空无一物。
如今这里成为了姜瓖族人姜建勋的节堂,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些规制不一、大小不等的桌椅,摆放在大堂里,又在屋檐下挂上牌匾,在屋子四周立上兵器架子,最后在面朝大门的墙上贴上一副斗大的猛虎下山图,一个简陋的节堂就成了。
眼下这大堂里,高高矮矮肥肥瘦瘦的坐了十余个人,看装束,有文有武。有人穿一身明显在箱子底下压了不短时间的明朝官服,衣服上褶皱满身,穿的人却洋洋得意,顾盼自如;有人又穿着一身草莽匪气十足的麻衣,外面却罩着一件不知从哪儿抢来的锦绣长袍,不伦不类,穿的人却倨傲高坐,悠然自得;更有甚者,内里穿着文士锦袍,外面却罩着清军制式的罩甲,奇装异服,赫然混坐。
唯一比较统一的是,这些人头上都戴着或是头盔,或者帽子,盖住了脑袋,遮挡住因为剪去辫子而显得丑陋无比的阴阳头。
这些人坐在一处,吵吵嚷嚷,闹个不休,仔细听听,却是在彼此争论相互间的兵力强弱,比较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吵吵着日后打下山西全省,驱逐鞑子于境外之后,应该得个什么犒赏、封什么样的官位。
大堂不小,却被这群吵闹的人旁若无人的喧嚣充斥得局促起来,满堂乌烟瘴气,一屋牛鬼蛇神,把个庄重节堂弄得宛如菜市场般俗气,守在屋外的兵丁,都好奇的朝里面探头探脑,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大戏。
猛虎图下,一位身材壮实、一脸寒霜的年轻汉子巍然正坐,他身披一身铁甲,片片铁叶在从屋顶透过琉璃瓦洒下的阳光照耀下璀璨生辉,让他整个人显得比底下坐着的那些人要有型得多,颇有大将气派。
此人就是姜建勋,大同镇将姜瓖的亲侄子,年不过三十,却已经在大同镇当了十六年兵的宿将,与那些混进军队就为了图个出身、仗着身份做些边墙上的买卖的二世祖不同,姜建勋是脚踏实地的在当兵。
从十四岁时跟在姜瓖身边当个小厮开始,姜建勋就没有离开过大同镇,历经小旗、总旗、百户、守备,一直做到了游击的位置上,凭的是真本事,靠的是拿命去拼的军功。
跟蒙古人打,跟流贼打,跟土匪打,变成清兵后掉过头来又跟明军打,到了如今又跟清兵打,战斗就像一种生活,跗骨之蛆般停留在姜瓖的生命里,除了吃饭睡觉,好像就剩下厮杀了。
正因为这身本事,姜瓖才将他外放,到各地联络串联,统筹兵马,力争在大同之外建立第二股反清力量,即可以减轻大同的压力,也能够尽可能的掀起一些波澜,打乱清廷的节奏。
于是姜建勋坐在了这里。
他的麾下,有兵四万多人,跟坐在下面这些咋咋呼呼外强中干的义军首领不同,这四万人中,有精兵五千,是从各地收拢的反正官军,这些官军本是大明边军,降清后随姜瓖征战过西北,经验丰富战力强悍,后来被清廷以分驻各地为名肢解割裂,派往各处州县,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为了削弱姜瓖兵力,但这些兵对姜家很有归属感,姜建勋登高一呼,纷纷蚁附而来,成为了姜建勋最为核心的力量。
正因为有这股核心军力,姜建勋转战晋中,连克太原周边二十余县,声势滔天,才有资格坐上了这白虎节堂上最尊贵的一把椅子。
不过此时,姜建勋面无表情的面孔下,藏着深深的无奈和厌恶,满座义军首领,个个都是“总兵”、“参将”之流,屁股后面跟着千把人也敢自称镇帅,据有一县之地也敢自称巡抚,这些人原来在大明朝,除开个别山贼匪首之外,个个都有点官身,在当地有些势力,如今一见姜家起事,山西震动,纷纷站出来想分一杯羹,却又不愿听从指挥,自行其是,弄得姜建勋想要团结所有反清力量的计划举步维艰,很是无奈。
今天召集这些人来,姜建勋本是打算将他们拉拢到自家这边来,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姜家仍然是山西霸王,谁知道这些土鳖尝到自立为王的滋味以后,特别是马鸣图把一顶顶不要钱的官帽丢到了他们头上之后,纷纷气粗起来,不大将姜建勋放在眼里,议事刚一开始,就吵开了锅,乱了秩序。
揉揉有些痛的太阳穴,姜建勋把桌子一拍,怒喝而起。
“够了!尔等都是朝廷肱股,岂能为了争功夺利,在此间谩骂争吵,须知鞑子还在太原虎视眈眈,东虏摄政王又已兵发河北,我们还在这里内讧争斗,岂能成就大事!”
他身高体壮,威风凛凛,一身的甲胄又平添无数杀气,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这一声大喝,让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见镇住了众人,姜建勋才缓缓落座,带着怒气道:“各位虽各有各的地盘,但同为山西人,共吃一锅饭,翻过来翻过去都是同乡,有话自然好说,犯不着争来争去,一致对外,才是正道。”
众头领纷纷点头,一个光头和尚样的壮汉站起来,向姜建勋粗声道:“此话不假,姜大人说得有理,我等正是憾服姜家在山西一呼百应的气势,才于今日共聚此处,适才我等莽撞了,还请姜大人讲几句吧。”
姜建勋瞄他一眼,认出此人是侯和尚,原山西镇一员守备将官,素来与姜家有旧,此时说话,明显是向着自己的。
其余人等,纵有不服的,也不便开口了,于是底下一片“好啊、好啊”、“请姜大人讲吧”的鼓噪声响了起来。
“诸位,自大同姜总兵反正以来,四海震慑,八方混乱,鞑子措手不及,慌乱不堪,在宁武、代州一线,刘迁断了长城交通,大同、太原两地间绝了联系;东边泽州,宁清占了大部;西边是在座诸位,几乎将半个山西都打了下来;而在南边,韩昭宣和虞胤两位首领夺了平阳府城,全府都落入了我大明手里。此等声威,莫有匹敌者啊!”姜建勋大声讲道,声音抑扬顿挫,极富感染力,说得众人群情激昂,热血澎湃。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一下将现场的气氛调动到了高潮,大家惊喜的叫了起来:“什么?平阳府被打下来了?坚若磐石的平阳府城竟然被打下来了?太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欣喜若狂,平阳府城就在汾州府的后方,一旦出兵,可以和太原府的清兵一前一后,南北夹击,将汾州府的义军夹在并不宽广的正面上一一击破,威胁很大,如今这犹如芒刺在背的平阳府城居然被拔掉了,由不得大家不高兴啊。
“大人,韩昭宣和虞胤两位功莫大焉,怎么今日不见他们来此聚会啊?”有人大声问道。
姜建勋微微一笑,道:“他们二人当然会来,此时应该正在路上,本将早已派人去请了。”
他顿一顿,加重语气道:“诸位,国一日无君则乱、军一日无帅则散。韩、虞二位,都是我姜家故人,韩昭宣任兵备道时乃姜总兵保举,虞胤当守备,同样是在姜总兵麾下任职,两人早就派人上了文书,愿奉姜总兵之命是从,他们两人兵力数十万,都愿意在我姜家麾下带兵打仗,为光复大明而努力,尔等岂能独行?眼下正逢用人之时,众人何不受我节制,一起为大明朝廷,挥戈四方!”
他长身站起,立于堂上,面色严肃得好似磐石,虎目生辉,注视着堂上每一个人。
众头领顿时哑然了,原来这才是姜建勋的目的啊。
不过大家都明白,要想在清军重压下坚持下去,抱团在一处是必然的,不过人心贪婪,都有私心,顾虑着一旦进了姜家门,今后恐怕就成为他的家臣,前途地位,都要仰人鼻息,这却是不甘心的。
更重要的是,在场的人虽然无人兵力及得上姜建勋,但大家聚在一起,却也不怕他,姜建勋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他是在忻州被清军尼堪杀得大败,退到汾州来的,身为败军,却要当众人的头,这并不能服众。
现场尴尬起来,众人都沉默起来,唯有侯和尚等寥寥几人出言附和,一看就知道是拖,无人理睬他。
恰在此时,门外吵嚷起来,一名姜建勋的兵匆匆进来,高声叫道:“将军,城外有大队兵马靠近,打的是大明旗号,不知是哪里的人马。”
姜建勋一喜,忙问道:“可是韩、虞两位到了?”
那兵摇摇头,神情畏惧的答道:“不知道,但那些兵马,一律穿的白甲,从未见过,看上去奇怪得很!”
(本章完)
第389章 我们去交城()
“白甲兵?”姜建勋怔了一下,记忆里并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哪里来的白甲兵?”
那兵一问三不知,只是茫然道:“不知道,远观旗号,都是大明旗帜,余者皆不知。”
姜建勋无奈,只得领着众位义军头领,弃了会议,一起急匆匆的涌上汾州城头,去看个究竟。
上得城来,站到高高的箭楼上,向远处望去,果然看到数里之外,一队人马汹涌而来,黄土漫天之下,白色的甲胄分外显眼,如一片漫过来的云彩,铺天盖地。
有数名骑兵从白云飘扬处跑来,马上骑兵一边跑,一边高声冲城上叫喊着:“不必惊慌,是平阳府的韩、虞两位将军来了!”
这些骑兵,姜建勋是认得的,全是自己军中斥候探马。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尽去心中疑虑,喜笑颜开,笑着互相羡慕道:“韩、虞二人果然不愧我朝能臣,观其军势,的确斐然,难怪能攻下重兵固守的平阳府城啊。”
旁人展颜欢笑,姜建勋却皱起了眉头,韩昭宣和虞胤二人他是知道的,其手下兵马虽多,却都是流贼般的百姓乱民居长,有经验见过血的战兵极少,鼓噪着敲敲边鼓打打顺风仗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还可以,真要谈论战斗力,他二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强军。
而眼前席卷而来的白甲军,怎么看也不像是平阳府那帮农民组成的军队,隔得老远,那股凌厉的杀气就能冲人一个跟头。
“走!随我下去迎接韩、虞二位。”姜建勋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朝廷派出平凉候领兵进入山西,驰援姜瓖,但听说陕西兵几天前才到潼关,汾州距离潼关数百里路,中间还隔着翼城、平阳等清军据守的城池,按常理推断,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来得这么快的。
但是,万一来的就是陕西兵呢?
一想起这个,姜建勋心里就“突突”的跳,这说明什么?说明陕西兵可怕得要人命啊,翼城就不说了,那小县城可能韩昭宣能打下来,但平阳呢?里面可有好几千清兵啊,虽然全是汉军,但也绝不是一群拿着锄头的平民军队能对付的。虞胤屯兵在城下相持了个把月,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这两天突然就破了,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平凉候带的兵马做下的功绩。
再看看城外旌旗招展的队伍,姜建勋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定论,脑子里开始高速运转,盘算着应该怎么应对了。
城外一片空旷的白地,连日战乱,城外居民房舍早就被拆解一空,只留下一些断壁残垣般的墙基瓦砾,姜建勋带着众人开门而出,迎了上去。
一队白甲骑兵跑在头前,迎面而来,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马,马匹矫健,铁蹄翻飞。马上骑士一水的明光铠,胸前宽大的护甲板在阳光照耀下的反光直刺得姜建勋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眯着眼看过去,赫然发现,这群骑兵跑在前面的百余人手中高高举起的如林长枪上,每一根枪杆上都插着一个人头,人头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瞧不清面容,但是那宽宽的额头和光头小辫的标志性发型,还是让人能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些人头的归属。
“是蒙古人!”姜建勋带的义军头领里有眼尖的已经惊叫出声了:“那是蒙古游骑的头!”
仿佛是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白甲骑兵以娴熟的骑术一直奔驰到距离这群人很近的地方才将马头一拐,以一道完美的弧线从他们身边切过,马尾巴扫了一地的尘土扑在他们脸上。
迷人眼眸的黄土里,姜建勋看得非常细致,那些首级,就是最近在晋中平原上来去如风的蒙古人的脑袋,那些脑袋上的眼珠子还瞪得溜圆,仿佛不相信自己遇到的事一样。
数一数,串在长枪上的脑袋差不多有一百多个,正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