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一起看向马全,王欢目光希冀,李廷玉眼神复杂,定定的瞅着马全,等他的反应。
这个中年军官,身材中等,面容白净,没有如李廷玉一般的悍然凶气,但同样的沉稳果断,一双大眼中透着胜于常人的坚毅。这时候迎着二人目光,双手抱拳道:“参议军令,马全敢不从命!只是标下家中老小,还请大人多多照拂,他日如大事可成,标下必摆酒相谢!”
李廷玉眼中一热,一把拉住马全的双手,重重点头道:“好兄弟!你放心,你家中老小,就是我李老三的家小,有我一口饭吃,他们就不会挨饿,有我一件衣穿,就不会让他们冻着!包括你的手下兵士家属,都不会受到丝毫委屈,如若不然,教我李老三不得好死!”
马全急忙单膝下跪,口中慌道:“大人不必发如此重誓,标下代手下众兄弟,拜谢大人厚恩!”
二人对白,让一边的王欢不胜唏嘘,什么时候,白杆兵能对自己如此忠心,那就完美了。
此时船队已经靠近穆敦岛,岛上景物清晰可见,却静悄悄的无声无息,连人影都没有一个,岸边一人多高的芦苇丛,迎着微风轻轻摇曳,将岛上一切都掩藏在其中。
王欢等人已经停止笑谈,站在船头睁大着眼睛,看着寂静无声的岸边,努力想分辨出在树影草丛间,有没有人影晃动。
“没有人啊。”看了半响,李廷玉回头道:“难道真的被我们这一身鞑子装吓跑了?”
王欢还未搭话,却听岛上高处一声巨响,炮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几欲震耳欲聋,青烟冒起,显然这是一声号炮。
伴着炮响,刚刚还随风摇摆的芦苇丛猛地乱晃,喊杀声四起,无数小船渔舟从其中钻出,蜂拥而至,像无数的蚂蚁蝗虫一样四出,刹那间呈扇形四面围了上来,二十艘漕船,如同二十个大青虫,被无数的小船团团围在当中,密密麻麻的小船摆满了方圆两里地的水面,每艘船上都站有三四个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汉子,手持兵刃,鼓噪着呐喊着。
与此同时,岸上水边,变戏法般冒出无数人头,像是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排满了水岸,人人手持长短兵器,刃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杀气腾腾。一面大旗在岛上高处竖了起来,迎风招展,上书八字:“替天行道,水泊王涛。”
大旗下,有一堆人拥着两个人站在前面,冷然看着湖中漕船队,看模样,应该就是水贼首领。
场面一时间无比混乱,漕船队被牢牢的围在了正中,进退不得,王欢心里一紧,这种面对面的冷兵器对峙情景,他还是第一次经历,难免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王欢舔舔嘴唇,看向身边的李廷玉和马全,却发现二人全无惧色,连神情都没有变,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全然没有把水贼弄出来的这副场面放在心上,只是眼睛紧盯着岸上大旗下的那一堆人。
“唉,还是经历太少啊,今后必须要强化这方面的应对。”王欢脸上一愧,心里感叹道,要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这样的厮杀阵仗,自己肯定得多加锻炼,不然见血就慌,还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
(本章完)
第31章 离间计()
王欢还在低头自省,身边的李廷玉已经开口了,这军汉中气十足,气沉丹田后猛然开口,声音竟然将周边噪杂的呐喊声压了下去:“本将乃大清豫亲王麾下正白旗佐领将军图海!无知小贼,竟敢蝼蚁撼树,还不快快退下,听本将宣布王令!”
真正的声若霹雳,恍若惊雷,站得近的王欢,耳膜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差点没站稳,连忙脚下挪了一步,才稳住下盘。
围在四周的小船,站在岸上的人群,莫不被这一招狮子吼般的声音震撼,此刻话音已落,余音犹在,“令”字尾音还在空中回荡,湖面上除了回音,没有人再敢发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水贼们冲出来时的凶猛气势,简简单单的就被李廷玉一声怒吼压了下去。
所有的水贼呆立不动,望着如天神般站在船头的李廷玉,而李廷玉昂然抬首,顶盔掼甲,手扶刀柄,目露凶光,那万夫莫当的气度,竟然好像他一个人跳上岸,就能横扫水贼千万人一样。
岛上高处,那一面大旗之下,站在众人前列的两个头领,起初还一副轻松的模样,眼前就二十艘官船,还是运货的漕船而非战船,船上撑死了也就五百来人,而自己这边不下两千厮杀汉,怎么看都是送上门的肥羊。但李廷玉这一嗓子喊出来,二人虽隔得远,那喊声却似在自己身边响起一样,震得两人身子一颠。
水贼大当家浪里白龙王涛,身上的汗水哗的就下来了。
他外号浪里白龙,当然水性极好,因为长期养尊处优,皮肤白嫩,却长着一身矮胖矮胖的身材,圆头圆脸,小眼睛细眉毛,一个大鼻头醒目的顶在八字胡上面,头戴皮盔,身穿锁子甲,腰悬宝剑,一身装扮配上他的身材样貌,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好似一个商人硬要充军汉一样。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外貌普通,内里却是强硬无比,杀人不眨眼,那一口悬在腰间的利剑,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人头。
王涛伸手擦了擦脸上流下的冷汗,侧目道:“老二,清军八旗兵果然不似明军那帮不中用的废物啊,看这佐领的本事,似乎很厉害啊。”
被他唤作老二的,是水贼二当家,行伍出身的老兵祖天赐,这人一身肌肉盘根错节,撑得身上的粗布麻衣绷得好似要破掉一样,个头不高,跟王涛差不多,却敦实得多,面目憨厚,留有一脸钢针般的大胡子,看上去很像一个铁匠。
祖天赐用一根狼牙棒,长度比他的身高要高出许多,这时他将铁棒朝地上一杵,铁棒末端“扑”的一声入土三寸,嗔目粗声道:“老大,不管他厉害不厉害,我祖家跟建州鞑子有血海深仇,跟他们走不到一路,我绝不会受清廷招安!”
王涛连忙道:“老二说哪里话,我也没说一定要受清廷招安,只不过前几日来的哪个清廷使者,对我们就这么一说,受不受还不是我们三兄弟商量了再定,现在他们要来买船过河,我们先跟他们应付应付,再说后事不迟啊。”
祖天赐鼻子里闷哼一声,不说话了。
王涛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踏前一步,暗中运了运气,待感觉中气上来之后,张嘴冲船上的李廷玉高声喊道:“我等水中豪杰,本是良民,因明廷昏庸无道,税赋徭役不堪其扰,没有了活路,这才落草为寇,但与大清军素无瓜葛,也从未碍着大清半分,不知佐领大人领兵前来,是何用意?”
李廷玉哼了一声,愤然道:“用意?本将前日派了使者前来,你们还不明白本将的用意吗?”
这话听上去可不客气,王涛听了心中却是一定,前几天来的那个使者,看来的确是清军派来的不假,一想到那使者虽然主要用意是想从他们手中买大船上淮河,却在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想要招安洪泽湖水贼的意思,他心中就压抑不住的一阵阵兴奋,招安啊,意味着自己的身份终于要洗白了,在这湖上东躲西藏打打杀杀这么多年,终于又看到了恢复过去富贵生活的希望,钱财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身份,想当年发达的时候,连淮安知府都要卖自己三分面子,那风光的感觉,终于有机会再找回来了,现在江山似乎要易主,大明朝如日暮西山,眼看就要倒台了,如果赶在前头投靠清朝,说不定得到的好处还比以前在明朝更加显赫。
内心里大乐,但是一侧头,看到身边额头青筋乱冒的祖天赐,王涛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那天清军使者到来,如果不是自己拼了命的拦着,这个祖天赐恐怕当场就要砍了使者的脑袋,有他在,这招安恐怕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王涛连忙叫道:“既如此,请佐领大人将兵马留在湖上,派人上岸细说如何?”
祖天赐在一旁跳了起来。一张黑脸涨得通红,怒道:“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受他娘的招安?”
王涛拍拍他的肩,不紧不慢的道:“老二,你和老三跟建州鞑子的恩怨我知道,但就这么谈都不谈就开打,也不对是不是?真把大队清兵招来,我们也够呛。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下去和老三带着孩儿们布防,别让人家趁我们不备,包了我们的饺子,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祖天赐闷声闷气的接嘴道:“大当家的,我和祖边在关外全家都死在建州鞑子刀下,就我兄弟二人从辽东只身逃来,是你收留才在此安身,这条命当然是交给你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但如果你要投靠建州,话先撂这,到时候请别怪我兄弟二人不跟你走!”
这话一出,分明是不给王涛面子了,围在二人身后的水贼们顿时一阵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纷纷。王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皮都跳了起来,怒意从腹中窜起,直冲脑门。但他还知道现在的场合,不是扯这些的时候,于是努力压抑着怒气冷声道:“老二,先下去!这事我们慢慢商议。”
祖天赐看了王涛一眼,冲他抱拳一礼,低头道:“好!”转身大踏步而去。
王涛看着祖天赐离去的背影,脸皮冷了下来,握着剑柄的手捏的更紧了。
船上的李廷玉隔得虽远,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却将情景看得清楚,瞧见二人脸红颈涨似乎起了争执,最后不欢而散,嘴角一咧,笑了起来看向身侧。王欢在他身边,同样看得真切,和李廷玉相视一望,笑道:“大人,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要简单些,这些水贼,说起招安就矛盾重重,我们还没跟他们明说呢,这就内讧了。”
李廷玉也笑道:“参议好计谋,土贼之流,内部最是松散,只要这离间计一出,说不定用不着我们动手,就能破了这让官军大伤脑筋的洪泽湖水贼。”
王欢微笑提醒道:“是,大人,你还没有搭那浪里白龙的话呢。”
李廷玉拍了一下额头,扭头冲岸上大喊道:“大清将领,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好,你散去这帮虾兵蟹将,我将兵马留在船上,上岸来与你细说!”
王涛大喜,连忙发号施令,令旗乱飞,将湖上围成一团的小船们撤了下来,散入岛上芦苇丛中,湖面上除了二十艘漕船,只余两三艘在远处游荡的放哨小船。
不一会,一个水贼躬身从岸边跑来,满头大汗的躬身道:“湖主,二当家和三当家不肯散去,带着人留在船上。”
王涛凝目朝湖上望去,果然见到有一群小船聚集在一起,远远的靠在岛上一侧,岸边人影重重,兵器闪动,似乎正在观望这边。
王涛冷哼一声道:“由着他们去,派人盯着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我,如果让他们惊动了清军就糟了。”
那报信的水贼一怔,下意识的问道:“防着二当家和三当家?不是应该防着湖上的清军吗?”
王涛大怒,一巴掌扇在水贼脸上,将一个精壮大汉扇的转了个圈,骂道:“轮得到你来发话?叫你去就他妈赶紧去!”
水贼被扇得昏头昏脑,一迭声应着跑开了。
王涛满面怒气,紧咬着牙关,带着身后一众亲信水贼,从小山坡上下来,迎着李廷玉的方向去了。
而李廷玉这边,将二十艘船靠在一起,唤过所有千户军官由王欢细细叮嘱了一番,安排马全留守船上,然后由李廷玉领头,带着王欢和李严等二十人,乘船上岸。
穆墩岛有一个较为宽大的码头,李廷玉的漕船稳稳当当的靠了上去,一行人鱼贯下船,王欢紧跟在李廷玉身侧,李严则按刀跟在另一侧,如哼哈二将一样护在李廷玉身边。
码头上早已站满了人,浪里白龙王涛领头站在前面,他早已望见李廷玉的船靠了岸,眼珠子一转,扭头对水贼们暗暗道:“都把刀子亮出来,举高点,别让建州人看低了咱们。”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抽刀出鞘,乱哄哄的高举过头,白晃晃的一片寒光闪闪,立在刀影中王涛顿时感到踏实了很多,眯起眼睛,看向码头。
李廷玉等人刚一下船,就看到了水贼们的动作,这点心思,在见惯了厮杀的老将眼中,简直不值一提。于是众人相视一笑,王欢见大家对刀枪林立视若无物,胆气也壮了起来,对李廷玉笑道:“大人,既然水贼们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我们可不能示弱。”
(本章完)
第32章 内乱()
李廷玉满不在乎的应道:“这个自然,你就看着吧,老子把这帮土贼的粪都吓出来!”
言罢,李廷玉大手一挥,身后的亲兵哗的一声,排成两列,脚下军靴乱跺,砰砰有声,站立成列后立刻又似青松般巍然不动,目不斜视,手中长枪稳稳的笔直朝天,枪尖成林,虽然仅有十八人的队伍,无人说话默然无声,却隐然有庞然巨物的气势。
李廷玉的目光冷然朝码头上一众乱七八糟远远立着的水贼扫视过去,眼神里似夹刀带枪,与他目光对上的水贼莫不感到那凌厉的眼神简直要把自己吞了,急忙或左或右的转移视线,就连羁傲不逊的王涛,也有些吃不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外强中干!”李廷玉咕哝了一句,然后一马当先,大步朝前走去。
他一动,王欢和李严紧跟而上,紧随其后的是两列亲兵,二十人脚步一致,迈步踏出,同时着地,跺地声音似一人在踏步,整齐的砰砰声在木板栈桥上轰然响起。这样的军容声势,直冲云天。
王涛面色开始发白,他也是识货之人,与明军在这洪泽湖上纠缠多年,何时见过如此强兵?如果来剿灭他的明军有一半这样的军容,他手下的乌合之众早已被灭了无数遍。他严重怀疑,假如对面这二十多人冲过来,就靠围在自己身边的几百水贼,能不能保证将他们挡得住?恐怕得打个大问号。
“果然将李自成的大顺军赶得如丧家之犬的建州军马,才是天下第一的强军啊,不能再犹豫了,如果不趁这个好时机赶紧投靠清廷,等人家腾出手来收拾自己,那就什么都晚了。”王涛在这一瞬间,立刻坚定了内心中早已有所决定的信念,不再观望摇摆。他急忙整整身上的衣甲,踏前几步,迎了上去。
“洪泽湖草民王涛,恭迎佐领大人。”王涛情绪急切之下,连自己的称呼都改了,开始公然自称草民来。
跟在他身后的众水贼脸上齐齐变色,面面相窥,自己的大当家是什么性子他们清楚得很,那是自造反之后什么官都不放在眼里的枭雄,亲手斩了的明朝官儿怕有二十个,怎么今儿见了清官,一下子就被吓得丢了魂儿,像只鹌鹑一样没了气势。
李廷玉领着两列兵,砰砰砰的大步走到王涛面前,脚下一顿,站住脚跟,身后的人无人下令,自动同时收脚,手中长枪往地上一跺,啪的一声响,全体士兵如同一人,森然站在李廷玉身后。
王涛脸上的汗水又冒出来了,他头都不敢抬,这阵势实在太震撼了,二十人而已的队列,却俨然将自己这边数百人的队伍牢牢的压制住了,看看自己身后,那帮平日里好勇斗狠的家伙连大气都没人敢出,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明朝的军队糜烂腐败就不说了,但李自成的大顺军王涛可是听说过的,摧古拉朽般的从陕西一直打到北京,马上就要夺了朱家江山的悍军,这样的军队在面对清军的时候也是败多胜少,如此可推断出清廷八旗兵的可怕。而可怕的八旗军,现在正站在自己眼前。
于是王涛低头拱手,眼皮下垂,恭敬的施礼,现在他已经心服口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然把李廷玉冒充的清军,当作即将投靠的新主子了。
李廷玉见王涛像只小鸡一样拜在身前,而站在四周的水贼们黑压压的同样低头一片,手中高举的刀子早已放了下来。当然也有觉得不服气的个别悍匪,不肯低头认输,但在周围都是一片拜服气氛的影响下,也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
“戏做的差不多了,该给点甜头,加快内讧的进度。”王欢低声道,声音几不可闻,只有站在他身前的李廷玉能听到。
李廷玉微微点头,于是脸上一变,冷冷的神情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脸皮抽搐着挤出笑容来,用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王涛说道:“王头领辛苦,可头前带路,寻一个议事的所在。”
王涛忙道:“当然,图佐领请跟我来,到我寨中大厅坐下先喝一杯茶。”
李廷玉微微点头,王涛连忙转身领路,自有手下水贼先一步跑着离开,去准备茶水点心。
李廷玉一动,身后二十人又跟着动了,同样的一致脚步声再次响起,轰然而行,在一群面色惊惧神情错愕的水贼中旁若无人的穿行而过,顺着岛上的石板道路,跟着王涛朝着水贼山寨中走去。
这个时候,在远离码头的岛上一侧,祖天赐正手搭凉棚,聚精会神的朝这边打着望,当看到王涛朝李廷玉躬身行礼,而李廷玉领着二十人的小队伍在数百人的水贼中扬长而去的时候,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虽然距离太远,祖天赐听不到声音,但肢体语言很清楚的告诉了他:王涛对清军大将很有礼貌,或者说,很服从,很恭顺。
“这么好的机会,大当家怎么不砍了那鞑子狗,只要杀了领头的,剩下的兵全都得被我们剁碎了扔到湖里去喂鱼!”站在祖天赐身边的一个粗壮汉子叫道:“南船北马,建州狗儿再凶,在这水上也得抓瞎。”
“杀?”祖天赐冷笑道:“怕是大当家的不敢杀!看着这架势,他是铁了心要跟着建州鞑子走了!”
“真的?大当家要受了建州鞑子的招安?”粗壮汉子惊疑的吼道。
“祖边,我俩逃了这么远,原以为在江南水乡,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处,没想到建州鞑子狼子野心,占了关外辽东千里山河还不满足,竟然打到了这里,看来今天,我们兄弟没的逃了。”祖天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话道:“我也不想逃了,再逃,他娘的真成狗了!”
说话的粗壮汉子,正是与祖天赐一起由辽东军中逃来的败军、同族兄弟祖边,此人与祖天赐外形相似,红脸膛小眼睛,身材不高,壮实敦厚,穿一身麻衣,外罩有几个洞皮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