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扮作图海的李廷玉听着李万才急巴巴的说着话,却连眉毛都没动一动,大刀金马的站在船头斜眼看了看李万才,不削一顾的道:“李大人怎么对这洪泽湖水贼如此惧怕?难道水贼真的比我八旗精兵还要厉害?”
这话一出口,就把李万才呛得差点吐出一腔血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再劝了,只得解释道:“图大人多心了,下官不是这意思,八旗精兵自然天下无敌,只是这水贼……”
李廷玉手一挥,粗声打断道:“李大人不必多言,本将在关内关外,纵横沙场,见过多少雄兵悍将,杀过无数贼兵,手下怨鬼成千上万,谅这区区水贼,又何足挂齿?”
李万才嘴巴喃喃几下,还想再说,却见李廷玉脸皮一板,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越是什么话也不便再说了,立在那里发呆,只觉这图海是北方人,没见过水上战阵,不知道水贼的可怕,妄自尊大,但是,自己该怎么办呢?
心头转了无数念头,最后决然想到:既然自己话已经说到了,你图海要自找麻烦也怪不得我,如果能借清兵之手干掉水贼最好,如果反被水贼干掉,对不起,我李万才还有大好前程,就不陪你了。
主意一定,李万才立刻又挂上笑脸,附和道:“是,是,图大人精兵强将,想来那水贼如若敢自不量力前来骚扰,图大人定能摧古拉朽般将其斩尽杀绝,为这洪泽湖百姓了去一桩祸事。”
李廷玉面色这才缓和,扬声笑道:“那是当然,哈哈哈,李大人,来来来,快来看那岛上,绿树成荫,鸟兽鸣叫,隐隐还有人烟居住,似乎很有趣,不如我们上去,狩猎一番来点野味置酒饮乐如何?”
李万才勉强抽动脸皮,笑了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哑着嗓子拱手道:“图大人雅兴,下官理当遵从,可惜下官还有急切公务,不能再陪大人了,不如大人上岸狩猎,下官就先告辞了,他日下官必到大人军中,携带厚礼,再和大人共同把酒言欢!”
说罢就转身回头,想叫亲随备船离去,却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光头。
王欢笑嘻嘻的站在李万才身后,道:“李大人哪里去?我家大人说要请李大人上岛去吃酒呢。”
对于这个和尚一样的少年,李万才非常不放在眼里,只当这是李廷玉的癖好,喜欢带着个小和尚在身边而已,于是强压住心中的不悦,冷声道:“本官有要事在身,已经向图大人说明了,这就要先走一步。”
“哦?穆墩岛上风景秀丽,李大人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不如这样,请李大人的从人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可以先办着,李大人就别急了,且上岛去吧。”
王欢嬉皮笑脸的说道。
李万才顿时神情大变,怒目圆瞪,叫道:“大胆!你是何人?敢如此对本官说话!”
王欢依然面带笑容,冲身后招招手,高声叫道:“送他们下船!”李万才的亲随在这条船上,约有十余人,这时候毫无防备的东一个西一个分散开来,只见白杆兵们应声而动,一拥而上,没等亲随们有所反应,就已经抽刀砍了上去,转眼间一声声惊叫惨呼连起,鲜血四溅,十余人都被砍死,丢下湖去,染红了一片湖水。
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李万才完全呆了,这是在清军船上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王欢面不改色,带着笑意看着李万才。
笑容满是恶意,明明是在笑,李万才却觉得有无数刀剑从那张笑脸上扑面而来,刀刀砍在自己心里,看得他心神乱颠,连手脚都发起抖来,几乎站立不稳,慌忙回身过去,口中乱叫道:“图大人,图大人救我!”
一转身,就好似一头撞在一堵墙上,撞得李万才眼泪鼻涕乱流,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李廷玉大手一伸,拎住了衣领,把他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
“看看,李大人你着什么急啊,既然来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个忙吧!”李廷玉笑眯眯的凑着李万才的脸说道。
李万才身材不高,只及李廷玉的胸口,被人拎起,像一只小鸡一样手脚乱舞,惊叫起来:“啊!图大人,图大人,下官怎么了?为何要如此对待下官?我是朝廷任命的漕运官员,你这样不怕朝廷降罪吗?”
李廷玉将李万才随手一丢,扔到甲板上,晒道:“朝廷?哪个朝廷?清廷还是明廷?”
几个白杆兵上来,捆手捆脚,将李万才捆成了一个粽子,再脱下他的一只袜子,塞进了嘴里,丢进船舱中去看押起来。
李廷玉还在那里振声大笑:“这狗官,还当老子真是鞑子呢,死到临头还要装腔作势,真他妈恶心!”
王欢上前一步,站上了船头,望着不断靠近的穆敦岛,沉声说道:“有了他,我们更有把握进入淮河,接下来,就看水贼们敢不敢来了。不过我们两套方案,冒险的一套居然如此顺利的成功了,花钱买船的第二套方案,反而用不上,不知道水贼们还会不会如约前来。”
李廷玉冷哼道:“怕是不敢来了,这些土贼,一贯欺软怕硬,见钱眼开,前几天我们的人去找他们的时候,只是说有大户要买船过路,没有说明我们的身份,这时候见了我们这一身清军打扮,说不定躲得远远的,早就跑了。”
王欢看了看他,苦笑道:“李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他们不出现,倒是为难我了。”
李廷玉奇道:“为难?为什么会为难?我们现在有了船,直接开船走就行了,水贼不来更好啊,我们现在不需要向他们买船,正好省下了银子。”
在这艘船上动手杀人,就是一个信号,余下的其他漕船上同时也开始杀掉随船的漕运衙门的人,威逼水手,强令他们继续驾船,那些水手都是普通百姓,被征役而来驾官船,哪里见过这种杀人场面,战战兢兢的连声讨饶,很顺从的听从了命令。于是这二十艘漕船,全都在白杆兵的掌控之下了。
王欢看着被抛入水中的尸体,对李廷玉解释道:“李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两百万两金银财物?是带着它们回SC吗?”
李廷玉一愣,随口道:“当然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带回去献给秦总兵,不管充作军饷还是用做民生,都是大善啊。”
王欢叹口气:“这路上千山万水,在淮河上还好说,但是从信阳到襄阳再到宜昌,我们怎么运?HB地界上清军和李自成正打得热火朝天,混乱不堪,带着巨额财物无异于自招虎狼。何况我们这五百多人,没有大车牲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搬运这么大重量的金银上路的。”
李廷玉又呆了,习惯性发问:“参议,想办法出主意,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王欢把头一抬,沉声道:“主意是有一个,就是有些强人所难,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采纳。”
李廷玉见王欢说得郑重,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肃声道:“参议且先说来听听。”
“带着这大件财物上路,如同带着一个巨大的累赘,根本走不快。我想,既然不能带,干脆就放在这里。”
“啊?不要了?”李廷玉一脸肉痛的表情。
无欢皱眉道:“钱和命,哪个重要?”
“都重要!”李廷玉像是有人要抢他的老婆一样喊道:“参议,你一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不是?”
无欢无奈的摊手:“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把钱放在这儿,也不是不要了,而是投资于未来?”
“投资?”李廷玉茫然了:“做买卖?”
“不是,是个比喻,意思是说,把这钱用来投在对我们将来有利的地方,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带着这么重的财物上路,免去了搬运之苦,也没有白白丢掉这来之不易的巨额财物。”王欢仔细解释道,投资这个词语,在明代还是个新鲜词,在南方资本萌芽的地方,有一定范围的流传,李廷玉这样的大头兵,在江南呆了这么久,也有所耳闻,但也只是以为是投钱做生意,故而王欢必须解释一番。
李廷玉一听就明白了,王欢这是要把钱花出去,虽然比起把钱运回SC好充作军饷的原意来,似乎有点走样,但细细一想,这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任何人都明白,带着这么庞大的银车队伍上路,产生的风险可谓无比巨大,降低行军速度不说,五百白杆兵就像一家镖局,押着一批起码要五千人才能押送的镖货,每个人头上都印着“快来抢我”四个大字,乱世中的任何一家草头王都会来试试手气,这么一来,别说回SC了,大家恐怕连这洪泽湖都出不去。
(本章完)
第29章 布下伏笔()
想通了这一点,王欢的主意就能够接受了,李廷玉不是见了钱物就挪不开眼的人,道理一听就懂,于是忍着心中的肉痛点着头说:“好,参议,我们怎么投资?”
王欢将手朝不断接近的穆敦岛指了一指道:“当然是投在这湖中水贼身上了。”
“水贼?”李廷玉再次愣住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愣了好几次。
“是的,水贼!”王欢坚定的说道,他以手为笔,在蹲在甲板上划了起来:“大人,你看,洪泽湖连接AHJS两省,位置重要,水域宽阔,只要上了湖,交通四通八达,随便往哪里一钻,就是神仙也难找。从湖上可遥控淮河水道,向南向东,是天下产粮之地,入淮河向西,可入HN襄樊,那里自古都是兵家称霸必争之地。而通过京杭运河向北,可入SD甚至能直抵京浦……大人!”
王欢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李廷玉,却看到他两眼发直,无限惊讶的看着自己,似乎第一次看到自己一样,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王欢被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大人,你怎么了?”
李廷玉一个激灵,眼睛一眨,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大胡子,呐呐道:“我没听错吧,王欢,我的参议啊,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在说我们该怎么逃命啊,倒像是在说怎么夺下花花江山那!”
这回轮到王欢愣了,自己刚刚说的兴起,一时间没有把握住,倒是说开了点,论起地理来了,这时候大家还是如丧家之犬拼命逃亡中,说这些是早了点,但如果不说这些,怎么能说明白自己要在这洪泽湖中投入力量的意义呢?
心中念头一转,王欢还是决定别把话说得太远,先说眼下,于是接着说道:“大人,总之,这洪泽湖是藏兵于民的绝好地点,如果我们能夺了这洪泽湖水贼的头领位置,然后留下一个精明强干之人,配合一队得力手下,仗着从清军手中夺来的巨额财力,在这里生根发芽,贸易往来,买田置地,说不定将来成了气候,就能成为我们在这江南的根据之地,到时候不论是从江南购粮入川,还是蜀货外运,都有了一个中转站,岂不大善?”
李廷玉深深的看了王欢一眼,缓缓道:“你说的别的都是扯蛋,那作为根据之地,才是你的本意吧?”
王欢被他说破,却面不改色,朗声道:“对,大人,巧逢乱世,万事尚可期,万一日后真有卷土重来的一天呢?”
李廷玉站了起来,在船头慢慢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踩的异常沉稳,摇晃的船身一点也没有让他的身子晃上一晃,脚掌似乎像踏入了船板一样缓慢。
王欢也站起来,站在船头不动,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李廷玉一时人杰,知道自己的意思,乱世混战,唯有能者才能脱颖而出,不管白杆兵忠于明廷还是要当军阀,仰或对抗清廷,在这里布下一着棋,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欢看着李廷玉在船上走了几个来回,几次从自己面前经过,看了看自己又摇头走开,如此三番四次,最后终于一脚定在了面前。
李廷玉的眼睛无比严肃的看着王欢,瞳孔中的深邃慑人心魄,王欢迎着这目光,夷然不惧的对视,针尖对麦芒般的瞪了上去。
李廷玉缓缓道:“王欢,第一次在扬州破庙中这般看你,我觉得你聪明胆大,无所畏惧,能为了保全性命急智百出,是一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也许能成为国家可用之人。”
顿了一顿,他伸手轻轻搭在王欢的肩膀上,叹口气道:“现在这般看你,我却觉得你非是池中之物,那两百万两金银,任何人看了都会视若珍宝,恨不得全都揣进腰包,而你呢,说一声要投资水贼,眼都不眨一下。而且这洪泽湖我等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你却心怀若远,看到了今后以此为根本以图江南的宏图,这等眼光雄心,老实说,我是不如你的。”
王欢轻轻道:“大人言重,王欢不过是心念所至,随口一说,具体如何,还得大人下决定。”心里却想到,这点钱,在后世随便一个大点的煤老板都能随时拿出来,自己在矿业公司看多了眼开了,当然不怎么放在眼里。
李廷玉抬眼笑道:“下什么决定?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来反对?你来下命令吧,等会该怎么做,你说了算!”
笑声爽朗,几句笑骂,已经明确表明了李廷玉的态度,对于王欢的决定,他无条件的支持!
王欢心中一热,李廷玉的表态,实在是让他有些感动,他很明白,眼下他王欢只是一个乱世中落难投奔李廷玉的小人物,手无傅鸡之力,只是仗着头脑灵活依靠白杆兵混口饭吃,刚刚所说的一切,听上去宏图大略,实际上却是虚无缥缈,要想分疆裂土,和清、明两朝及流贼之中闯出一番事业?那还早着呢,哥几个现在还在惶惶然跑路,指不定明天就遇上大队清兵追来,性命还在旦夕之间,扯什么天下地理、伏笔伏兵!先跑出一条活路来吧。
但是即使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李廷玉依然无条件的支持他,除了信任,还有什么能让这位饱经战阵的宿将作出这么无底限的表态?
当然,王欢这步棋,并不是随口而发,而是的确经过认真思考的。近二十吨重的金银,如果有卡车,四五辆就够了,两三天就到地方,可是这是明代,牛车拉着实在太慢,严重拖慢了行军速度,要想带着这些人人窥探的财物上路,太过危险。反过来想,如果能在这洪泽湖中站稳脚跟,这两百万两金银却是打开局面的后盾,招兵买马、扩大势力,样样都离不开钱,这巨款正好派上用场。王欢甚至连留下的人选都想好了,千户马全,不论行军打仗还是经营策划,都是一把好手,留他在洪泽湖里当水贼头目,一定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王欢面露感激,动容道:“大人对王欢的知遇之恩,信任之情,王欢永不忘记!”
(本章完)
第30章 浪里白龙()
李廷玉不以为然的摸着胡子道:“少来这套虚的,说说吧,你的计划是怎样的。我先告诉你,那伙水贼可不好对付,我曾经别人提起过,这湖里水贼聚众上万,多是这附近渔民百姓,个个都是水性极好的汉子,聚之为匪,散之为民,那头目有三人,大头目浪里白龙,姓王名涛,原为淮安渔业行大财主,富甲一方,可惜因崇祯十年朝中靠山倒台,被官府盯上,害怕被杀人掠财,干脆下水做了响马。另有二、三当家,都是他从江湖上招揽的辽东逃军,颇有些操军本事,将一众水贼操练得像模像样,数年来盘踞湖上,故而官军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我们想打他们的主意,可没那么容易。”
王欢听得很仔细,一个字都没落下,特别是听到水贼头目那一段,尤为认真,待李廷玉话音一落,立即问道:“那就是说,水贼其实由那招揽来的二当家、三当家操练掌握,而那大当家王涛,其实仅仅是一个富有的商人,因害怕家产被官府夺去,才落草为寇?”
“是啊,这年月,这种事还少吗?大凡巨室富商,背后都有朝中大佬的影子,大佬一倒,任你有万贯家财,那都是别人眼里的肥肉而已,轻者家产被夺,重者人死家灭。”李廷玉感慨道。
王欢眉头一展,舒颜道:“如此说来,这真是大好时机啊,我们可如此如此,不过,请大人先将马全请过来。”
李廷玉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摇头笑道:“原来你是打这主意,我叫你一声小诸葛,还真没叫错。”
他侧头高声招呼一声,站在船尾的马全应声过来,三人围成一个圈子,王欢低声密语一阵,听得李婷玉和马全二人不住点头,诺诺连声。
“计划就是如此。”言罢,王欢直起身子,长吐一口气:“只要水贼现身,照此行事,我们可获全胜。”
李廷玉和马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道:“岂有不胜的道理,参议这计谋,别说是那浪里白龙王涛,就算五省总督洪亨九来了,怕是也要上当。”
三人一阵大笑,笑声说不尽的诡异奸诈,在湖上荡起一阵阵的回音。
笑罢,李廷玉又缓缓向马全问道:“参议所说的,你有没有异议?如果有,就早点说出来,我会考虑的。”
说这话时,李廷玉的两眼都不大好意思看着马全,而是抬眼望天,他实在是有点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从扬州离开的时候,他信誓旦旦,放出言语要带着一众手下齐展展的回到四川,这才没走多远,就要让马全留在这非亲非故的洪泽湖中,为了那虚幻般的未来冒险打拼,甚至要忍辱负重,这样的事儿,的确不怎么地道。他知道,马全家中,同样有父母妻儿,同样在家中盼望亲人归来,虽然自己是上官,但一直亲如兄弟,要强令马全留下他也没办法,但内心着实不忍。
于是他咳嗽两下,偷眼看了看一张扑克脸站在旁边的王欢,慢慢说道:“实在不想留下,可以直说,我们再换换人选。”
“不!”未等马全开口,王欢发话了,他斩钉截铁般说道:“此事换成别人,必坏大事!要想在这虎狼环视之地得以生存,还要发展壮大,非有勇有谋,果敢坚毅之人不能胜任,我观大人手下众将,除了马全大人其他皆不可!”
李廷玉听了心中腹诽:“那干脆你留下得了。”不过他很清楚,王欢留下,自己也别走了,离了王欢,剩下的千里逃亡路,自己这点人分分钟会被人围剿,王欢必须跟着自己一起走。所以只能肚子里暗暗发两句牢骚,不敢说出来。
两人一起看向马全,王欢目光希冀,李廷玉眼神复杂,定定的瞅着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