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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永历帝自登基之后,原本是在东南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巡按王化澄与大学士吕大器等人拥戴下,据肇庆而立,安稳日子过了七天,就被清军佟养甲、李成栋撵得鸡飞狗跳,逃奔广西桂林,惶惶不可终日,前些日子,走投无路之下甚至投奔军阀刘承胤到了湖广武冈,居住在岷王府中。
清军继续追击,刘承胤自然抵不过,此人卑鄙无耻,竟然想将永历帝作为礼物,献给清军以谋个富贵,被永历帝发现,连夜出逃,直奔柳州,在柳州,永历帝被当地土司勒索,抢了大半财物,落魄至极。
恰在此时,江西金声恒反正,扯旗造反,立刻吸引了清军注意力,回师平叛,永历帝才得以返回桂林,召集已经封为首铺的瞿式耜等人重新立足脚跟。
“这么说来,皇上现在已经不在武冈了?”王欢皱起眉头,问道。
“是的,皇上在桂林已经建了行宫,暂居桂林,把桂林作为行在经营,不过过几日,又要回肇庆了。”王应熊答道:“因为还有一个消息,是今天早上才传过来的,广州的清将李成栋,在十天前反正了!”
“什么?”王欢顿时色变,惊问道:“李成栋反了?”
王应熊点点头,一脸确定:“没有错,李成栋本是大明总兵,乃江北四镇高杰下属,降于清廷后却仅仅当了个提督,受总督佟养甲节制,一直有怨气,前些日子终于反正了,如此一来,广东江西都是落入我大明手中,李成栋、金声恒都是清廷南征重将,手握大军,清军在东南一线,再无可战之兵,朝廷压力大为减轻,加上何腾蛟、堵胤锡在湖广也收复了岳州,如今皇上可高兴极了,****封官,天天犒赏。”
他后面说的几句话,王欢已经没有在听了,已经被李成栋反清的事震惊了,不是因为李定国不该反,而是反的太早了。
历史上的李成栋反清,应该是在明年,永历帝在这几个月里应该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哪里能活命就往哪里窜,这个时候王欢带兵过去,等于是护驾之臣,轻轻松松的就能把永历帝迎往四川。
但李成栋一反,情况就不同了,明廷等于一下子收复了江西广东两省,还把清军主力收入自己麾下,无形中此消彼长,桂林成了大后方,可高枕无忧,王欢这点人过去,永历帝会看不上眼的。
王欢出神想了一会,又问道:“朝中此时,何人做主?”
王应熊正在夸夸其谈,闻声答道:“朝中首铺还是瞿式耜,以为文官之首,惠国公李成栋主外,驻军广州,另有司礼监太监王坤,为内官魁首。这三人,都是皇上身边有数的权臣,李成栋的儿子李元胤,还执掌禁卫军,统领皇上宿卫。”
他瞄一眼王欢,试探的问道:“王总兵可是以为,如今局面一片大好,而皇上对你一无所知,浑然不明西北做下的偌大局面?”
王欢看看他,皱眉不语。
王应熊展颜道:“王总兵大可不必担忧,莫非你真的以为,那些从夔州运来的白银金锭,尽数都被我吞了不成?”
他得意的笑了起来,伸手指向自己的心口:“老夫可不是贪财之辈,那些金银,很大部分我都送进了王坤和瞿式耜的口袋,他们在皇上面前,为你我说了不少好话,我的奏折都如数放上了御案,皇上对你我大加赞赏,待到此次面圣,朝廷封赏一定少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王欢哭笑不得,看着王应熊道:“王大人,难道送些金银,就能抵得过军功吗?”
王应熊一副“你小子太嫩”的表情,晒然道:“当然了,不送金银,我们在外面打生打死,皇上也半点不知道,那有什么用?你我配合,你在外征战扩土,我在内经营运行,就像当初所商量的那样,文武交相呼应,我这次一定能当个大学士,你至少也能封侯挂印,你我互为驰援,这就是我们的底气啊。”
(本章完)
第269章 权臣()
王欢闻声轻轻摇摇头,皱眉道:“如今局面败坏至此,朝中风气却依然颓废如斯,王坤这中官就不提了,瞿式耜等人也是一时人杰,为何就看不到这层紧要关系呢?”
王应熊没转过弯来,懵懂问道:“王总兵指的的什么紧要关系?”
王欢轻叹一声,缓缓道:“当然是这收受贿赂、糜烂贪腐的为官风气!”
王应熊一呆,脸上青白一阵,因为王欢这话,连带着把他也骂了一遭,夔州的贿赂银子,他可没少收。
不过官场上的老鸟,这养气功夫可不是白练的,顷刻弹指间,王应熊的脸色就恢复如常,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理直气壮的说道:“王总兵此言差矣,这银子送出拿进,可不能叫贿赂,而是孝敬、常例,为官之道,顺势而为也。如我朝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定下的官俸简直少得令人发指,休说养差役奴仆,就连自己一家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所以啊,从成祖皇帝时候开始,这收点银子就是官场里的惯例,经历了三百多年,到了如今,早已司空见惯,无人不收、无官不送,你要是不融入进去,别人都把你当怪物,休说想要晋级升官,这官场你就绝对混不下去。”
王欢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如此说来,这收银子,还光明正大了?”
王应熊正色道:“非也,收受银钱,当然名不正言不顺,都察院和六科的言官随时都能弹劾,不过这帮家伙自己也收钱,正所谓官场暗流惯例如此,非一人之力所能抗衡也,如同滔滔洪流,不被其同化,就要被其灭亡。”
王欢再次摇摇头,叹道:“好个惯例啊,就是这惯例,筑成了大明雄堤崩溃的蚁穴,王大人说得好,不被其同化,就要被其灭亡。”
他轻轻自语道:“烂到了骨子里,除了推倒重建,就算姜子牙、周亚夫重生,也无力回天!”
后一句自语的话,声音太小,王应熊没有听清,不过王欢脸上的表情他全看在了眼里,暗自也摇摇头,心中同样叹息:“王欢羁傲不逊,却是有真本事的悍将,如能好好向老夫学习,一番调教,也能成就戚继光当年在张居正门下的事业,可惜此人不通人情,不明事理,一莽夫耳,难成大器!”
二人同时摇头叹气,然后彼此对望一眼,一齐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个笑脸。
“老夫已经在城内为王总兵备了洗尘宴,军营里已备好了酒食,可容总兵麾下士卒休息,不如我们这就过去吧?”王应熊化解尴尬道。
“好,王某恭敬不如从命了。”王欢面皮僵硬的答道。
……
在遵义城中,王欢休整了三天,将旅途疲态一扫而空,人马都养足了精神,于是三天后,遵义城门大开,大军再次踏上了向东的官道。
不过出发时,队伍的人数多了两千人,变成了整整四千五百人的庞大队伍,这是因为王应熊既然要和王欢一起面圣,就要带上自己的督标营,督标营两千人马,与王欢的护军走在了一起。
不过虽然走在一起,从外观上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夔州军一水的白甲白盔,持长枪挂摧山弩,装备精良,甲胄是李定国所部原本装备的铁甲,外面刷了一层白漆,保持着夔州军白袍的颜色,而马万年的教导卫队,还是内穿藤甲外罩白袍。
李定国对此是非常感激王欢的,作为新附的战兵,王欢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直接就给李定国的人每人配上一具摧山弩,一个百宝囊,里面装了两颗灭虏弹,大气无比。
摧山弩李定国还不是很在意,而灭虏弹,那是他朝思幕想的神器,当初为了得到它,在龙泉山下耗费了无数人命而不可得,现在王欢大手一挥,每人发了两颗。
摸着百宝囊中的灭虏弹那光溜溜的竹筒,李定国感概万千,百感交集,脑子里残留的怨念一扫而空,化为了对王欢无比的忠诚和敬佩,下定了追随王欢到死的决心。
王应熊的督标营,依然穿着大明官军红色的鸳鸯战袄,头戴红缨笠帽,因适逢夏季,战袄都是麻布制的,透气清凉,却也简陋无比,连绣在衣服上的鸳鸯都看上去怪模怪样的,看上去很滑稽,只有百户以上的军官,才有皮甲铁甲可穿,所以督标营中的军士,用既羡慕又不解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夔州军。
就连王应熊,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王总兵,天气这么热,你的军士连行军都身着甲胄,全副武装,就不怕热么?”
王欢淡淡的答道:“热是热,习惯就好。”
王应熊砸砸嘴,看了看同样满身披挂的王欢,闭嘴不言了。
不过人数一多,行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特别是督标营中大部分都是步卒,一天走不快又走不远,稍微走的时间长一点就喊累喊苦,敞胸露怀,东歪西倒,看得夔州军士兵又好气又好笑。
李定国跟在王欢身边,脸皮直抽,强忍着想扑上去狠狠赏这些大爷兵一顿鞭子的冲动,心中奇怪,为什么王欢的夔州兵同样是大明官军,怎么与这帮兵痞子浑然不同呢?还有啊,王欢也是大明军将,怎么就和一般的明军军官大相庭径呢?
王应熊也有些脸上挂不住,怎么说这帮人也是自己的督标营,算是精锐,却在夔州兵面前连地痞都不如,心里恼火,一迭声的下令营官总兵严管,不料那营官去了一趟,回来苦着脸道:“大人,下面的兄弟们的确走不动了,再逼他们,怕要激起营啸。”
王应熊脸上变色,却又无可奈何,狠狠的瞪了一眼营官,小声骂道:“废物!丢尽了老夫的脸!”
转脸过来,他又腆着脸向王欢道:“王总兵,你看,你的人都是骑兵,我这边多是步卒,快慢有别,加之长路漫漫,时日还长,不如休息一下?”
王欢笑着不说话,也懒得与这帮人计较,作了个随意的手势。
大军就这么在路边寻了个阴凉地方,躲进去休息。
如此一来,行程更慢,拖拖拉拉,走了快一个多月,才堪堪走到了广西地界,一打听,永历皇帝果然在一个月前,就搬回了广东肇庆。
这次王欢忍不住了,这都出来两个月了,当老子的时间很多么?本大爷可没时间陪你们消遣,于是直接向王应熊提出,把督标营留在广西,原地等候,王应熊跟随自己大队走,由王欢保证他的安全。
王应熊尴尬的答应了,督标营却欢呼一片,终于不用再练铁脚板了。
丢掉了督标营这个累赘,王欢的人马就快了许多,铁蹄铮铮,马嘶阵阵,骑兵奔驰大地轰鸣,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进入了广东肇庆府的地面。
肇庆府,原名端州,乃宋朝徽宗当端王时的封地,徽宗继位当了皇帝后,就升端州为府,赐名肇庆府,并亲笔手书了肇庆府的城名,肇庆的名称一直延续至今。
刚进广东时,王应熊就派出亲兵一路打着前站,通报消息,所以夔州军直入广东,无人阻拦,一直到了肇庆城外,才有禁卫军前来验看,并要求王应熊和王欢把军马留在城外指定地点扎营,只带随身百人亲卫入城。
禁卫军来的,是禁军护卫亲军提督李元胤,禁军是南明设立的皇室宿卫军,负责皇城内外防卫,也就是肇庆城防,凡有军兵靠近,禁军都要盘查验看,这次来的夔州军有两千多人,李元胤不敢大意,亲自来了。
在手下点验人数的当儿,李元胤仔细看了看这支军队,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只觉军队行成列站成行,不动如山,沉寂如松,军姿昂然军威浩荡,衣甲鲜明坐骑膘壮,就连那手中拿着的骑枪,也是刃口雪亮寒光闪闪,完全不似大明普通外镇军兵那般颓废可笑,乃是难得的强军一支。
李元胤自幼跟随李成栋从军,平生阅兵无数,大明军队难得有能入他眼的,心中一直以为,只有他李家军才是天下强军,除了八旗女真兵,无人能抵。
不过今天看了夔州军,李元胤强大的自信心有了一丝动摇。
他看向站在王应熊身侧的王欢,刚才王应熊介绍时说了,这支军队,就是这位年纪轻轻、面目清秀的夔州总兵带的队伍。
李元胤怎么看王欢怎么不顺眼,这个总兵也太过俊朗了吧,虽然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但那脸蛋子哪里有武人的气概,连胡子都只有一点绒毛,浑然不似赳赳武夫应该长成的样子,拥有一副从左耳根连到右耳根的络腮胡子、铜铃大的眼睛、一张阔嘴配上可以塞进去一个馒头的鼻孔,这才是一个武人该有的长相,不是吗?
因为李元胤就长这样。
有人带的兵比自己还强,装备也不赖,而且这人还比自己长得好看,这就不行了。
于是虽然明知夔州军军容强悍,李元胤还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道:“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虽然是鼻子哼的,但依然能让左右的人听见。
站在王欢身后的李定国和刘云,当时就怒了。
李定国还好,城府和养气功夫都有火候,王欢没有作声的情况下,怒而不言。刘云就不同了,这个年轻人性子耿直,一句话脱口而出:“中用的人,却长着二皮脸!”
(本章完)
第270章 永历皇帝()
所谓二皮脸者,脸皮肥厚,下流无耻,能行常人所不齿事,寻常用来嘲讽不知羞耻、不顾廉耻之人。
而李成栋父子,原是大明武将,清军南下时麻溜的投靠了清朝,在清朝混得不满意,又易帜倒戈跑了回来,其言其行,两面三刀,为忠烈者所不屑,南明朝廷虽顾及他的兵力雄厚,战力强横,不得不大度的赦免了其背叛投敌的行径,反而大加犒赏,封为惠国公,但暗地里背后朝臣聚会时,人们都在嘲笑此人面皮够厚,唾骂其卑鄙奸诈。
李成栋父子自知行为不妥,也对风言风有所耳闻,但这种反复的人最重面子,一旦听到有人敢讥讽自己,立马就会勃然大怒,不论此人官职大小、地位高低,一定会杀之而后快,父子二人掌内外兵权,竟然无人能反抗,就连皇帝,见李成栋要杀人,也只能权当没有看见。
李元胤飞扬跋扈惯了,此时听到居然有人敢斗嘴反驳,眼睛一下就瞪了起来,怒目回头,冲王应熊等人喝道:“谁?谁在放肆?”
刘云面无惧色,脖子一梗,就要站出去答应。
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李定国一把拦住,以目视之,示意他不可妄动,健壮的身躯稳稳的挡在刘云身前,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元胤。
而王欢略略回头看了一眼,瞧瞧说话的人是谁,就淡淡的对李元胤说道:“无人说话,想必是李提督听错了。”
李元胤虽怒,对刘云的话可听得清楚,当下冷笑一下,喝道:“听错?本督可没有听错,那说话的人,就站在后面,左右,与我拿下!”
他身边的几个禁军宿卫,答应一声,涌上来就要抓人。
王欢脸色一变,脚下一抬,整个人就横在了李元胤面前,挡住禁军上来的路线,面无表情的又说了一次:“本军门说了,提督大人听错了。”
声音不大,语气不高,却寒意凛然,一股慑人的杀意,从字句间喷薄而出,直冲李元胤的脸,震得这位禁军提督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王欢巍然不动,稳稳站在原地,一手按腰间长刀,一手捏着腰间弩箭,双眼紧盯着李元胤,自有沙场喋血杀人染红的宿将才有的杀气。
李定国和马万年两人,一左一右的排在王欢身侧,同样没有表情的两张脸,同样按刀的动作,只不过那姿势蓄势待发、眼神冰冷无情,似乎随时都能抽刀杀人。
至于刘云,则被李定国牢牢的拦在了身后。
三人站成一排,人数虽少,不言不语,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后,竟然让那四五个禁军小校,筹措在李元胤身边,不敢上前。
李元胤自己也被震慑住了,作为南明有数的战将,上过战场杀过人,自然懂得这种不怒而威的杀气是怎么来的,那是尸山血海中存活的人才自带的杀气,百战强兵才有的煞气,没有真刀实枪的博过命,无法养成这种气势。
场面冷了下来,两边的人都瞪着两眼,一边面若寒霜,一边气如斗牛,虽然都是立在原地不动,面前的空气却如同凝固了一般,僵硬得让人遍体生寒。
王应熊初初没有反应过来,也被李元胤的喝骂吓得有些失措,等他回过神来,李王两人已经面对面的对上了眼,四只眼睛目光交织,浑似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对砍的模样。
这架势让王应熊魂飞魄散,这李元胤可是李成栋的亲儿子,如果王欢牛脾气上来,伤了他可就完了,肇庆内外都是李家天下,布置有数万军力,一旦闹起来,夔州军的两千多人就不说了,到时候一定会连累到自己都走不出肇庆城。
“哎哎哎,两位将军,两位将军,这是做什么啊?大家都是同殿为臣,不要伤了和气。”王应熊急忙将自己的身子挤到两人中间,满脸堆笑,一手一边,虚拦几下,口中忙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人前人后的,两位身份特殊,千万不要因一时误会,丢了皇上的脸面啊。”
他这么一搅合,充满火药味的空气稍稍消散了一点。
王应熊瞧了瞧王欢,看他板着一张脸,知道这个表情就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意思,觉得对这个犟驴子说道理还不如劝劝李元胤,于是又扭头向李元胤笑道:“李提督,王将军的人都是从蜀中过来的,山间粗人,不大懂得朝廷规制,有什么差池,还请提督谅解则个,另外呢,皇上今晚就要在水月宫设宴宣召王将军,听说李提督也要出席,现在都过了寅时,时辰不多了,耽误了皇上的安排也不行,不如请提督抓紧验看检点完毕,我们就一齐过去吧。”
他把嘴巴稍稍凑近李元胤的耳朵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夫此次入京,给李提督和令尊惠国公带了些礼物,已经提前送到了府上,惠国公大人很高兴,从广州托人带话说大家今后多多走动,你说你我两家什么关系,这走动是必须的啊,今后逢年过节、生辰嫁娶,老夫一定都备好薄礼,到时候还望提督大人不要嫌弃老夫登门频繁啊。”
王应熊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直接点明了,老子是给你家家主送过礼的,有什么事,李成栋可要给我面子。而李元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