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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了一阵,眼见已经天黑,王伦正要歇息,在外带兵的杨志、马灵却回来了。
“哥哥这祝朝奉老儿怕是要弃庄而逃”
第五十四章覆灭祝家庄()
夜幕降临,祝家庄的一处院墙悄然打开了一处缺口。接着夜色的遮掩,祝朝奉、祝龙带着二百多心腹护送着家眷出逃。
回头看了看已经乱哄哄的祝家庄,祝龙脸色难看。“不想我祝家庄百年英明,毁于一旦!”
祝朝奉叹息道:“树倒猢狲散罢了!跟着王伦等人还未发觉,我等快走吧!”
祝龙不放心老父自己一路,开口劝道:“爹,我护着你先冲出去吧。”
祝朝奉摇头道:“我骑马也跑不快,还要连累你。你自己逃去吧,若是侥幸逃得一命,和你三弟卷土重来!”
“孩儿不孝。”祝龙终究还是不想陪着祝朝奉等死,跪下叩了个头,转身就往庄下走去。身后百名心腹和家眷都在后跟随,这些都是祝家人,因而情愿跟从。
祝龙带人跑了有一里地左右,忽然闻听祝家庄方向喊杀声大作。猜测可能是父亲那面,已然交战。害怕自己也被人拦住,祝龙快马加鞭,就是妻子也顾不得了。
又跑了一里地左右,前方小路忽然闪出一人,面如锅底,双手板斧。正是梁山黑旋风带着人马,前来截杀。
祝龙一看李逵,心中胆怯。二弟祝虎就是死在李逵手中,此时他无心恋战,也不敢对敌。
一转马头,祝龙向另一个方向打斜逃走。
“拿命来!”
祝家庄兵丁在一旁见了,不禁齐声叫道:“大公子当心。”
祝龙听了也知不好,想要躲避时,已是不及。只听叮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在祝龙后心护心镜上,水磨铜做的护心镜被砸的裂开。祝龙只觉喉咙一甜,想要忍却没忍住,一丝污血还是从嘴角留下。
那边杨志却是得势不饶人,催马杀来。刀锋烈烈,直取祝龙项上人头。
知晓杨志不好惹,不解决他,自己恐怕跑不了了。祝龙回枪来战杨志,一眨眼,过了六七回合。
祝龙感觉到了杨志比前次更加厉害了几分,于是手中铁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全力防御。
李逵见杨志截住祝龙厮杀,自己就去祝家庄兵丁中大开杀戒。一双板斧,虎虎生风。
眼见手下越来越少,祝家庄方向也停止了喊杀,祝龙心生退意。
抵挡了一下,正要夺路逃走,却被杨志从后赶上。
“着。”一刀下去,祝龙好大人头飞起。
祝家庄上庄丁看祝龙战死,谁还愿在这里拼命,纷纷往庄下逃去。
“祝家庄就这样破了?”
看着祝家庄的吊桥缓缓放下,李应说不出感受。
王伦点点头,对一旁马灵吩咐道:“你带部先进庄巡哨,趁乱生事的杀无赦。”
“是。”
马灵应了一声,带着麾下往庄里而去。
原来在祝朝奉父子逃跑之后,王岚最先发觉。他知道抵抗下去,就是一个死,于是做主开门投降。祝家庄的人马也对祝朝奉父子心寒,一个个双手赞成。
看着小心翼翼跟在自己旁边的王岚,王伦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不会亏待你,先带我们去祝家大院吧。”
“多谢好汉,好汉们请进。”
王岚作揖谢过王伦,这才在侧前方领着众人进庄。
祝家庄离梁山不过一百多里,庄中百姓都是听过梁山替天行道的事情的,因此庄里倒没什么混乱,从庄墙上逃下来的庄丁也都各自逃回家中,并没人敢趁机生事。
众人刚刚进庄,杨志便从后面赶上来。
王伦看杨志上来,便问道:“兄弟捉到那厮没有?”
杨志笑道:“遇到了,却是杀了干净。”
祝朝奉死在乱军之中,祝龙也死于杨志之手,祝家庄只剩下一个祝彪在外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祝朝奉的身上找出了毒酒的解药,倒是去了王伦一块心病。只是王信、石秀已经出发,追之不及,王伦便没派人去追。对于神医之类的大夫,梁山也是稀缺的。
众人说笑着来到祝朝奉的宅院。
院中本村的下人都已经逃回自家去了,只剩一些无处可去的人在前院忐忑的等着梁山好汉的到来。
王伦和几个头领进了庄子,看到许多下人在院中站着,便让这些人先去庄中打谷场去,同时让人请村中百姓都到打谷场去。
王岚把王伦等人请进前厅,王伦在当中主位坐了,朱武、林冲、杨志、李逵、杨林、朱贵等在两边客位坐了。
众人落座,王伦看着厅中站着的王岚,道:“祝家庄中有多少钱粮?”
王岚知道这是自己的投名状,开门投降时就清点了。也没犹豫,直接答道:“金两千余两,银六万两,还有些散碎银钱不到一万贯,粮食十万多石。”
李逵听了直跳脚,叫道:“这狗官,谁的银子还会比他更多?死了倒好!”
林冲知晓如今天下多是贪官,叹息道:“东京、江南家产百万者甚多,祝朝奉并不算巨富。”
杨志曾经去江南押运花石纲,闻言点头道:“林教头说的没错,江南巨富更多。早年间一个江南子弟到东京游玩,为了炫富,曾经在樊楼请所有酒客吃了一夜酒,花销数万贯,可见江南富庶。”
朱武倒是更关心缴获的粮食,笑着对众人道:“有祝家庄这十万石粮食,我梁山大军又可扩军了!”
众人闻听都是精神一震,自己的兵马也可以增加了。
水浒中宋江打破祝家庄后缴获了五十万石粮食。
这个年代油水不足,一个壮丁一天可以吃两升米,一年也不过七石多些,十万石足够一万多个壮丁吃一年了。
王伦却是想着对杨志的承诺,按捺着兴奋问道:“庄上收买了多少战马?”
“七百多匹。”
杨志听得这许多战马,惊喜道:“这下我的马军有着落了。”
众头领都没料到打祝家庄的收获会比先前打了山口镇、合蔡镇都要大。
除了王伦心中有一些幻想,因为他记得水浒里宋江打破祝家庄缴获了五十万石粮食。
宋江破祝家庄是在两年后,现在祝家庄不一定有五十万石粮食,但是收买五十万石粮食的钱也应该有了。
秋收后,梁山便准备收买粮草,得了这十多万石粮食,梁山只消再少量收买一些就行。
不过十多万石粮食却不是三千马步军能运走的,王伦当即让人去调水军船只和山寨所有马车来。
水军沿着济水北上,大船可以到的祝家庄二十多里外,小船则可以顺着独龙岗下的小河来到近处。
先用小船把粮草运送到济水边,再用大船。
梁山的两艘大船虽然不是可载万石的巨舟,但也能载的二千石,再加几艘二三百石的船只,一次也能运送五千石粮食。
略微计算一下后,王伦也是头疼不已。
这倒怪不得山寨运送能力差,东京每年漕运粮食在五六百万石,但是漕运船却有六千艘,而且是一年运送三四次。
陆上运送能力更差,一辆马车载十石左右,梁山所有挽马也不过四百多匹,全部出动一次也不过运送三千多石粮食。
在祝家庄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完成阻击任务的鲁达、广惠、石宝、山士奇等人也回营交令。
鲁智深那一路敌人都是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只有石宝这一路是双枪将董平,和祝家三虎祝彪。石宝用飞锤伤了董平,祝彪刺了扈成一枪,双方各有胜负。董平见己方士兵虽是惨重,武将又不及梁山,知晓事不可为主动退兵。
王伦统计了一下,各部伤亡情况,死伤总计三四百人。
相较于收获,王伦也觉得伤亡不大,头领中没有人战死,还是十分开心的。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朱贵便派人来告村中的人都在庄中打谷场了。
王伦和众头领来到打谷场,又做了一回青天大老爷。
百姓告的也只是几家怨大仇深的命案,寻常纠纷他们也不敢和梁山好汉说,免得日后官府追拿。
告了状的百姓自然只能去梁山入伙,朱武早已派人登记愿意入伙的人。
祝家庄近千人家,最后愿意去的也不过三十多家。
料理了祝家庄的事务,王伦便带人押祝家庄钱物和七百多匹战马回大营。
烈日当空,秋老虎正在发威。
梁山将士顶盔披甲,走了几里,便都汗透衣衫了,不过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
不算还在祝家庄的粮食,光是中间拉的几车钱物就有五十多万贯,回了梁山,大家便又能分到几十贯钱。
第五十五章剜心王()
且不说梁山泊王伦等人大展拳脚,好生兴旺。
却说济州府太守见黄安手下逃回的军人备说梁山泊杀死官军,生擒黄安一事;又说梁山泊好汉十分英雄了得,无人近傍得他,难以收捕;抑且水路难认,港汊多杂,以此不能取胜。
追捕晁盖等事不了了之,济州大牢内关押的白胜也被救走了,济州太守一时焦头烂额。
辖地之内,出了两伙强人,济州太守请一员新调来镇守济州的官军来,当下商议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收捕梁山泊好汉并二龙山人等。
一面申呈中书省,转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书所属州县,知会收剿,及仰属县着令守御本境;这个都不在话下。
济州有一个老吏,姓王名瑾,那人平生克毒,人尽呼为“剜心王”。
这王瑾专爱揣摩人心思,看到知州连日愁眉不展。加上州中人马调动,他便前来献计,道:“相公可是忧心梁山贼寇?”
太守孙静点头道:“正是,若是贼寇裹挟灾攻城时,只怕城中兵马挡不了一日。”
孙静是新来的太守,蔡京的门生故吏。
王瑾道:“依小人愚见,梁山贼寇该不会作乱。那梁山王伦不是个愚蠢的人。朝廷有八十万禁军,岂是他凭那些乌合之众就能撼动的。”
孙静摇头道:“替天行道,仁义之名,说不得只是实现他野心的工具。这王伦虽然年轻。却是一个枭雄。”
王瑾道:“他若是枭雄,当知道现在作乱没有好下场。以他过往。多半还是会蛰伏在梁山,只是传播些名声,说不得还是想借这些名声,换个朝廷招安。不过他招揽了要杀高太尉的林冲,劫了太师生辰纲的杨志等人,想要招安却是有些难。毕竟还是年少了一些,说不得他只是想做一个山林间的大王。”
孙静点头道:“太师和太尉腾出手来,便会再派大军来剿灭梁山,绝不会招安他们的。”
听得孙静这般说,王瑾便道:“这番梁山贼寇又从祝家庄中招揽了许多兵马,又有林冲、杨志等贼首相助。朝廷再派大军来招安,只怕也不容易。要想剿灭梁山,还要另辟蹊径。”
“哦?”
孙静终于听到一些新鲜的了,看着王瑾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孙静在东京还有些人手,在济州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王瑾笑道:“我们可以从内部分化他们,然后再剿灭他们。”
孙静听了,直言道:“你的意思是收买或者招安其中一部分人?”
王瑾点头道:“正是,梁山那许多头领,必有希望招安的人,相公只要给他们些承诺,等两军对战时,让他们反戈一击,或者断了贼寇退路,何愁剿灭不了他们。”
孙静皱眉道:“你说的不错,除去王伦、林冲、杨志几人,招安其他人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没有得力的人,又如何能接近的他们?”
受了王瑾提醒,孙静也道:“此外,青州清风山,白虎山也有贼人盘踞,若是让着两处人马和晁盖、王伦起了冲突,那是最好不过!”
王瑾听了恭维道:“相公妙策!”
然后,王瑾又道:“小人知道一人,若是能让他上梁山时,必然能招安一些头领。”
孙静看这王瑾已经想好了,也没再问,只是点点头。
王瑾自然不敢等孙静再开口问,接着道:“此人是郓城县押司,姓宋名江,他虽是个小吏,但是在江湖上却有很大名声,都唤他做及时雨宋江。往昔也收留过许多江湖亡命之徒,相公许他一个官职,当能让他效力。”
孙静点头喃喃道:“及时雨宋江?”
王瑾解释道:“听说他经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听完王瑾言语,孙静笑道:“这般说时,倒是一个仁厚的人,如今有此报效朝廷的机会,他该不会错过。”
王瑾又道:“此人还有个诨号叫忠孝黑三郎,现在相公给他一个尽忠的机会,他该不会拒绝。”
······
且说本州孔目差人赍一纸公文行下所属郓城县,教守御本境,防备梁山泊和二龙山贼人。
郓城县知县时文彬看了公文,教宋江叠成文案,行下各乡村,一体守备。
宋江见了公文,心内寻思道:“晁盖等众人不想做下这般大事!劫了生辰纲,杀了做公的,伤了何涛观察;又损害许多官军人马,王伦又把黄安活捉上山∶如此之罪,是灭九族的勾当!虽是被人逼迫,事非得已,於法度上却饶不得,倘有疏失,如之奈何?”
自家一个心中纳闷,分付贴书后司张文远将此文书立成文案,行下各乡各保,自理会文卷。
宋江却信步走出县来,走不过二三十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声“押司。”
一日将晚,宋江从县里出来,去对过茶房里坐定吃茶。
只见一个大汉,头带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袍;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腰里跨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气急喘促,把脸别转着那县里。
宋江见了这个大汉走得蹊跷,慌忙起身赶出茶房来,跟着那汉走。
约走了三二十步,那汉回过头来,看了宋江,走到面前,唱个大喏,说道:“押司认得小弟么?”
宋江审视一番,说道:“足下有些面善。”
那汉道:“可借一步说话。”
宋江知道必有缘故,便和那汉入一条僻静小巷。
那汉道:“这个酒店里好说话。”
两个上到酒楼,拣个僻静阁儿里坐下。那汉倚了朴刀,解下包裹,撇在桌子底下。
那汉扑翻身便拜。宋江慌忙答礼道:“不敢拜问足下高姓?”
那人道:“大恩人如何忘了小弟?上月还与晁天王拜会过哥哥!”
宋江一时想不起,问道:“兄长是谁?真个有些面熟。小人失忘了。”
那汉道:“小弟便是晁保正庄上曾拜识尊颜,蒙恩救了性命的赤发鬼刘唐便是。”
宋江听了大惊,说道:“贤弟,你好大胆!早是没做公的看见!险些惹出事来!”
刘唐道:“感承大恩,不惧一死,特地来酬谢。”
原来上回晁盖和公孙胜等人就回了白胜,想念起宋江的恩情,于是便赠送了上好的宣纸,还有一方端砚。这月晁盖与刘唐说话,又想念起宋江来,于是让刘唐走这一趟。
宋江刚收了追捕晁盖等人的文书,于是问道:“晁保正弟兄们近日如何?兄弟,谁教你来?”
刘唐道:“晁头领哥哥再三拜上大恩人。得蒙救了性命,托塔天王晁盖哥哥带着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一只耳何涛,白日鼠白胜俺弟兄六个。见今山寨里聚集得七八百人,粮食不计其数。因想兄长大恩,无可报答,特使刘唐赍一封书并黄金一百两相谢押司,再去谢那朱都头。”
刘唐打开包裹,取出书来,便递与宋江。
宋江听了心道,这朱仝、雷横虽然与我交厚,跟着晁盖也有义气。若是以后与晁盖有了龃龉,不知二人偏向哪个!
又听晁盖坐镇二龙山,如今已经有了六位头领,心想不知我若是落草,能号令多少人马,哪些好汉能听命与我!
宋江看罢书信,便起褶子前襟,摸出招文袋。打开包儿时,刘唐取金放在桌上。
宋江那封书,就取了一条金子和这书包了,插在招文袋内,放下衣襟,便道∶“贤弟,将此金子依旧包了。”
随即便唤量酒的打酒来,叫大块切一盘肉来,铺下些菜蔬果子之类,叫量酒人筛酒与刘唐吃。
看看天色晚了,刘唐吃了酒,量酒人自下去。
刘唐把桌子金子包打开,要取出来。
宋江慌忙拦住道:“贤弟,你听我说。你们六个弟兄初到山寨,正要金银使用;宋江家中颇有些过活,且你在放山寨里,等宋江缺少盘缠时却来取。今日非是宋江见外,於内已受了一条。朱仝那人也有些家私,不用送去。我自与他说知人情便了。贤弟,我不敢留你去家中住,倘或有人认得时,不是耍处。今夜月色必然明朗,你便可回山寨去,莫在此停阁。宋江再三申意众头领,不能前来庆贺,切乞恕罪。”
刘唐道:“哥哥大恩,无可报答,特令小弟送些人情给押司,微表孝顺之心。保正哥哥今做头领,学究军师号令非昔日,小弟怎敢将回去?到山寨中必然受责。”
宋江道:“既是号令严明,我便写一封回书,与你将去便了。”
刘唐苦苦相求,宋江还有计较,那里肯接。随即取一幅纸来,借酒家笔砚,备细写了一封回书与刘唐收在包内。
刘唐是个直性的人,见宋江如此推却,想是不肯受了,便将金子依前包了。
看看天色夜来,刘唐道:“既然兄长有了回书,小弟连夜便去。”
宋江道:“贤弟,不及相留,以心相照。”
刘唐又下了四拜,背上包裹,拿了朴刀,跟着宋江下楼来。
离了酒楼,出到巷口,天色黄昏,是八月半天气,月轮上来。宋江携住刘唐的手,分付道:“兄弟保重,再不可来∶此间做公的多,不是耍处。如今还有新来的赵能、赵得两个都头,有些手段。”
提醒了一句,宋江道:“我更不远送了,只此相别。”
刘唐见月色明朗,方开脚步,望西路便走,连夜回二龙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