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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揉成一团,投进纸篓里。
笃笃笃
在下雨的时候,谁会敲响她的门,白尔想着会是谁,坐在那里没有动。
学校的一切她已经打点好了,同事那里也是都辞行过了的,所有她认识的人几乎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
笃笃笃
敲门声再继续。
“谁?”白尔皱皱眉头,轻声地问。
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是很讨厌被别人打断的。
“白老师在吗?”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尔没有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传来一个糯糯的男童声音:“白老师,我是帕沙。”
帕沙,白尔记得,上次他的父亲就是为了他才拿刀逼着白尔的,也是因此,白尔认识了雷奕。
白尔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儿,只见一个人立即匍匐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白尔被不明的情况吓到了,连连后退,这才看清楚跪在地上的是帕沙。
帕沙的母亲看到了白尔,赶紧对她的儿子说:“给我们的救命恩人多磕上几个头,谢谢她一直来的照顾,如果没有白老师就没有你。。。。。。”
帕沙的母亲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白尔连忙将一直在如捣蒜般磕头的帕沙拉起来,说:“老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能这样。”
帕沙站起来,清澈的眸子仰望着白尔,小脸上竟然挂上了泪珠,他问:“我听人说白老师要走了,我不想让白老师走。”
白尔被帕沙的真诚感动了,竟也动容起来,她让帕沙和他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并拿出毛巾替帕沙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许久,白尔哽咽着,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白老师,你不要走好吗?”孩子期盼的小脸等待着白尔的回答。
白尔心里的那团柔软被触动了,突然就毫无征兆地膨胀开来。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她的漂泊是孤独的,此刻,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这便是她些许年来最大的收获,是不能衡量的精神财富。白尔说:“可是老师的任教期已经满了,老师想家了,想回家看看。”
这样说就算小孩子也能懂吧,白尔不想让离别的愁绪加剧,就换了这样一个通俗易懂的解释。实际上,家早已经不在了,出了这个地方,要去哪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哦。。。。”帕沙想必已经理解了白尔的解释,但是还是难掩深深地失望。
白尔揉揉他的头发,安慰说:“帕沙在新学校还习惯吗?”
这次答话的是孩子的母亲,她说:“新学校还好,同学们也不知道他爸爸的事情,也没有人再嘲笑他,也能交到新的朋友了。我这次带他来就是为了感谢你,孩子他爸那样对你,你不但原谅了他,还给我们送来了那么多钱,白老师真是好人啊”
对方的夸赞让白尔不好意思起来,她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出于本心。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说什么都显的自己很矫情。
帕沙的母亲见白尔不好意思到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说:“本来还想感谢那个当兵的大兄弟的,可是我们去过他的部队了,他的领导说他被调走了。”
当兵的大兄弟说的想必是雷奕,当时雷奕也出了很多钱给这对可怜的母子。白尔说:“他是调走了,他曾经跟我说过,做这些都是他应该的。”
“怎么能说是应该的呢,毕竟谁也不欠谁的,白老师和那个大兄弟都是好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帕沙的母亲说完这话还不忘双手合十,似在默默地为她们祈祷一般。
白尔蹲在帕沙的面前,保持与他平视,然后温柔地说:“以后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大学,你妈妈很不容易,你有出息了才能报答她对你的养育之恩,知道吗?”
帕沙含着眼泪用力地点头。
经历过变故的孩子一般懂事都早,这样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白尔鼓励的看着时常带着小小自卑神情的帕沙,心疼地说:“大人们的事情不是你能操心的,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是最棒的,老师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帕沙笑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捧起白尔的手,郑重地像个小大人一般,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我长大了有出息了,要报答白老师和那个大哥哥,报答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老师,你要等着我长大啊”
若非帕沙认真的表情,白尔真能笑出来。竟然让白尔恍惚感觉到,这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许诺一般。
“那老师等着你长大,好不好?”白尔也用认真的语气回答他。
帕沙努力地点点头,然后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母亲,说:“妈,你给老师准备的礼物呢?”
“你给老师准备了什么礼物啊?”白尔像孩子一样兴奋着,她不能打击这个敏感的孩子的积极性。
帕沙的母亲显得有些难为情,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拿出手的,只是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也不知道拿出来之后会不会被人嫌弃。犹豫片刻之后,帕沙的母亲说:“家里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里面是我在山上挖到的一些野生的药材,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希望白老师不要嫌弃。”
一个白麻布的小袋子里装的满登登的,被帕沙的母亲从地上拎到小桌子上。
白尔当时就打开了袋子,一来让帕沙母子觉着,她对他们东西的重视,二来,白尔在检查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在里面。这母子两个有多不容易,白尔还是很清楚的。
真如帕沙母亲所讲的那样,都是一些野生的药材,看制法应该是自己处理的,并不是十分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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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一起去看水烧开了没有()
既然是他们母子的一片心意,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白尔就愉快的收下了。
见白尔并没有嫌弃自己的心意,帕沙母子十分高兴。
帕沙母子此次前来就是希望能在白尔走之前表达一下心意,心意已经送到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待下去的理由,为了不打扰到白尔,帕沙母亲和帕沙冒着雨又走了。
可谓是来去匆匆。
白尔倚在门槛上,目送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雨里。母子两个虽然日子清苦,可是彼此之间也是可以依靠的,白尔羡慕他们。因为无论风雨,他们可以像现在这样,在雨里依偎着,把伞尽可能的偏到对方那边。
这种温暖融化了白尔的心,她也想要这种依靠的感觉,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依靠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白尔想着,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雷奕,虽然他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的梦里总能出现他的身影,白尔知道,她依旧想着他。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捡起来呢?白尔责备自己这些日子来的退缩,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是主动的,她已经想雷奕想到发疯,不介意那个主动的人是谁了。
既然想着就要去做,白尔从来不是什么拖沓的人,一贯雷厉风行。白尔抄起放在门口的雨伞,毫不犹豫地冲进雨里。
白尔到达雷奕之前所在的部队的时候,尽管撑了雨伞,但是,浑身上下还是都已经湿透。
站岗的士兵穿着雨衣,在雨里依旧站的挺直。
如白尔预期的那样,她被阻拦在了大门外,站岗的战士直接把她带进了值班室,白尔说:“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领导。”
值班室里就白尔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个一毛三,白尔当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白尔重复:“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领导”
一毛三是个连长,看着一脸倔强的白尔,他猜不透她究竟要干什么。连长只好不说话,目光研究着面前这个举动怪异的女孩子。
白尔再一次不厌其烦地说:“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领导。”
连长接了一杯热水,放在白尔的面前,说:“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茬,白尔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正冒着徐徐热气的水杯,一路步行过来,她其实早已经渴了。穿着高跟鞋在雨中走了那么久的路,其实白尔已经很累了。但是,肉体上的困顿根本不足以打倒现在精神饱满的白尔。
白尔固执地重复着第四遍:”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领导”
连长被白尔的执拗打败了,怎么会有如此固执地女孩子,他也算长了见识,毕竟第一次碰到。连长说:“你见我们领导有什么事情?”
白尔被问住了,她要说是为了一个男人是不是会让人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个小小的领导还是可以给你解决问题的。”连长这话一说就发现不对劲了,接着说,“你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白尔沉默不语,更多是不知从何说起。
“你要是不说什么事情的话,估计你一个领导都见不着,没有人会见你的。”连长在诉说着自己的忠告。
“我的这件事情很机密,必须要亲自对你们领导讲。”既然雷奕走的那样匆匆,况且莫言亮也说他的行踪是机密,下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她必须要找到一个级别高的人,才有可能问出雷奕的去向。
连长不以为然地说:“每个来见我们领导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真正有事情的没有几个,姑娘,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吧我解决不了的一定会向上面反应,直到给你解决了为止。”
白尔语气软化,问:“你能找一个比你级别高的人来吗?”
连长看着白尔如此坚持,只好打电话给指导员莫言亮。
莫言亮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当看到嘴唇发乌,浑身已经湿透的白尔的时候,非常的意外
他站在值班室的门口,进来不是出去不是。看到白尔的那一刻起,莫言亮就知道白尔为何而来,并且在这个问题上,莫言亮也是爱莫能助。可又不忍心让白尔失望,正在左思右想为难不已的时候,白尔开口了:“你怎么找他来?”
虽然这句话不是对莫言亮说,但比对着他说还让他尬尴。
白尔满脸的嫌弃让莫言亮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就算再不满意他之前对她的很多次敷衍,在有人在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莫言亮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还是决定像前几次那样,对白尔不理不睬。
连长感觉气氛有些诡异,试探性地问:“怎么,你认识我们的指导员?”
白尔在嫌弃的表情做完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毕竟要得到雷奕的消息不免还是要跟莫言亮有交集的,于是,白尔莞尔一笑,说:“我们当然认识了,而且还很熟悉呢你说是不是啊莫指导员?”
莫言亮看着白尔言不由衷地虚伪模样,无言以对。
白尔似乎看出了莫言亮想要开溜的企图,上前热情地拉住莫言亮的胳膊,说:“跟莫指导员说这件事情也是一样的。”
终于还是让白尔撞上了,莫言亮知道这次就是想避而不见也是来不及了,白尔眼睛里迸发出来的亮光告诉他,他为了敷衍白尔还得想托词,脑细胞不知道该死多少了。
雷奕还真是够兄弟,都走了,还不忘让他给他收拾烂摊子。
连长越来越感觉气氛不对劲儿,赶紧借故走了。
值班室里只剩下白尔和莫言亮两个人。
莫言亮先发制人,说:“你要是问雷奕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问他的情况”白尔此话一出,莫言亮瞬间安心了许多,只要不是问这个的他还是愿意接待白尔的。
莫言亮高兴的太早了,白尔接下来的一句话莫言亮再也笑不出来了,白尔说:“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去向”
莫言亮赶紧摇头,一边说:“我刚想起来,我来之前还烧着水呢”
趁能溜的时候赶紧溜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副模样,莫言亮在心里羡慕嫉妒恨着刚刚溜走的连长,真恨不得走掉的那个人是自己,留在这里收折磨的那个人是他。
“我陪你回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白尔一副说走就走的模样。
给读者的话:看到亲的留言了,今天努力再赶一更出来,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亲莫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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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有缘再见()
莫言亮是不相信白尔真的会跟着他的,所以他整个回去看烧水去了。
既然进都进来了,白尔哪里有不跟着的道理。
莫言亮前面走。
白尔后面跟着。
莫言亮停住脚步,白尔就站在他的后面,也不上前阻拦,默默地望着他。
对于白尔骨子里的执着莫言亮还是很欣赏的,雷奕那样的性格根本不会甜言蜜语的讨女孩子的欢心,能遇见主动的白尔,也算是运气不错。可是,偏偏两个人还没有开始,雷奕又身不由己的离开了这里,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从他来的那天起,莫言亮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走的,毕竟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不巧的的是,他走的早了,在他还没有爱上白尔的时候。令莫言亮惋惜的地方不仅仅于此,更多的是,白尔已经喜欢上了雷奕。雷奕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在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儿女私情值得他用心挂着,也许这跟他之前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雷奕的身份特殊,身世更像谜一样,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过婚姻的经历。
白尔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姑娘,爱上雷奕注定得受到伤害。莫言亮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雷奕自身的原因,而是他所处的环境遭遇。
“你别跟着我了,真的是在浪费时间,别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是真的不能告诉你的。”莫言亮言之凿凿,“你是在逼我犯错误知道吗?”
白尔望着莫言亮,他的眼睛里的严肃认真是她以前没有见到过的,她小声地说着:“我不是想要难为你,只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去找谁打听他的下落。”
莫言亮能明白白尔的心情,毕竟她的感受是他以前经历过的,虽然他们之间最终没能经得住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但他不恨她,只是难过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遇到像白尔这样执着的姑娘。
“可是我真的会让你失望的,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雷奕的去向。。。。。”莫言亮言犹未尽。
白尔低下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身为军人的他的无奈,都是些身不由己的人罢了。
莫言亮看着白尔黯然神伤的神情,尽管有百般的不忍,但是仍旧硬下心肠断绝了白尔的念头,他说:“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他不会再回来了。完成他的使命以后他会回家同他的家人团聚,或许他的家人里面包含着他的妻子。”
“雷奕结婚了?”白尔不相信,倏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莫言亮。
莫言亮接触到白尔的目光之后,突然就后悔自己的多嘴了,她脸上的那种失望传递给莫言亮之后,他感觉自己短暂的失去了空气一样,胸腔有种想要炸开的疼痛。
他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许许多多同他一样的人。
面对白尔的求证,莫言亮说:“我只说也许,你或许不知道,雷奕脑子受过枪伤,丧失了以前的所有记忆,他所能记起的就是来了苦滩子之后的事情。”
白尔突然又释然了,只要不是肯定的她就还有希望。
“你知道他都过了三十岁了,在地方上,三十岁的男人早就成家立业了,所以,我才想着他可能真的已经结婚了。”莫言亮脑子里将所有能说服白尔放弃雷奕的言辞都过了一遍,又说,“雷奕有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说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他妹妹,他说他想不起来。我觉得,有可能是女朋友或者妻子。”
白尔苦笑,她能说什么,毕竟莫言亮对雷奕的了解远远超过自己。很多事情的无奈并不是莫言亮造成的,是一早就注定的。
她和雷奕的缘分只在于让她爱上,然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尔深深地注视着莫言亮,他爱开玩笑的外表下是真诚的,是善良的。白尔突然明白了他的用心,既然这样,只能说明,雷奕和她或许将缘尽于此,没有了交集的人生,会陷进单恋的悲剧。
白尔抬头,雨滴打在脸上,她睁不开眼睛,热泪混着雨水滑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样的短暂竟让她感觉到了痛。。。。。。
“你没事吧?”莫言亮站在雨里注视着痛苦不堪的白尔,他开始讨厌自己的残忍,可转念一想,他又能原谅自己了,如果现在不痛苦,将来只会面对更大的痛苦。
为了雷奕,为了白尔,他莫言亮就充当一回坏人好了。
白尔仰着头哭了许久,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这样的哭泣让莫言亮更揪心。而她的痛苦仿佛是他带给她的,他自责,他不能原谅自己。。。。。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莫言亮不敢上前去为白尔擦去眼泪,只有默默地陪着她站在风雨中,静静地等待着她平复。
“不要难过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如果你们有缘分的话肯定还会再相见的。。。。。。”说到这里,莫言亮赶紧闭嘴,他也是服了自己的这张嘴巴,刚才还在想法设法的让白尔断绝希望,一转眼的功夫,又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希望。
莫言亮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白尔不解,说:“你干什么打自己?”
“有蚊子”莫言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就像在陈述一件绝对的事实一般。
白尔环视四周,雨都下成这样了,蚊子飞得起来吗可她并没有点破莫言亮,不想让他尴尬。
“我也要走了”白尔站在部队的大院里,望着大院围墙外面的茫茫戈壁,尽管是雨中的戈壁,还是难掩那份孤寂,让人看了之后更加的压抑和难过。这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生活训练过的地方,白尔不舍地看了又看,她要记住这里的一切
雷奕不会回来,她又何尝不是
“我开车送你吧”莫言亮清楚地感受到了白尔眼中的悲凉,心里衍生出奇怪的情愫。
白尔拒绝,并说:“往后你多多保重,不见。”
莫言亮怔在原地,不见这两个字带给他的只有意外,白尔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尔的背影落寞而孤单,莫言亮喉咙发紧,忍不住问:“不见是什么意思啊?”
白尔站定,然后回头,冲着莫言亮的方向微笑,说:“我要走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