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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大街过小巷,一路楼台歌馆、路上车水马龙。马车转进一条僻静的胡同口停下。
江安前边说声“到了”,马车停下,金菊扶着江离下车,胡同尽头一处拱形门洞下,一个梳着馒头髻的俏丽小丫头大叫一声:“客人到了!”回身往里跑去。
江离往两边打量,两边都是些不高不矮的红墙,门都不大,有些人家大门上贴了木刻的年画。江安前头引路,走到刚才小丫头站立的门口,一个素雅淡妆的年轻女子轻挑珠帘,笑语盈盈地福了一礼:“九姑娘,你可来了!快,里边请!”
“苏姑娘好!”江离也不客套,坦然让她搭手牵进屋里。
一股淡淡的似兰非兰的馨香在两人间流转。江离不爱往身上熏香,不过此刻也觉得这女子身上的味道香得很适宜。
屋里不大,外边两间耳房,穿过天井,步入了一间小小的客厅。
客厅虽只有些简单的家什,却布置得整洁干净。
桌上摆好了酒菜,分主次坐定,江离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位素未谋面的苏姑娘来。
只见她面比花娇,似羞还俏,翠眉笼雾,眸含秋波,转盼多情,唇若施脂,丰润诱人,言语间眉梢眼角自然流露万种风情。
江离前世大大咧咧惯了,不屑于跟漂亮女子打交道,现在才知道,有时女人看女人,也会让人移不开目光。+器!】
第三十八章 浪子不回头()
苏如玉看一眼一旁陪坐的江安,低眉娇嗔道:“这好不容易把九姑娘请来,你也不说斟酒答谢的话,却呆坐着作甚?”
江安看一眼江离,坐立不安地干笑道:“这是我自家妹妹,感谢的话早说过无数遍了。是你巴巴地请了来,说要当面相谢的。现在人也请来了,我可不可以出去一趟?再说了,我在这儿坐着你们女人家说话也不方便不是?”
“这饭菜都已做好,你不吃过再走么?”苏如玉轻拢蛾眉,关切地说。
江安起身,“不了,外面兄弟们还治了酒席等着。”
苏如玉起身,给他正一正冠带,拂一拂袍袖,左右看过,又叫人拿了江安的水貂裘皮袄子上,亲自给他穿上了,这才放他起身。
江安像是火烧着一般,片刻也停不得的样子,急促给江离倒上一杯屠苏酒来,亲自催促她喝了,自己一仰脖喝了下去就算是礼毕了。
忙忙走到门口却又不走,使个眼色给苏如玉。江离看他鬼鬼崇崇的,偏要眼珠不错地看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苏如玉走过去,江安嬉皮笑脸地摊开手伸到了苏如玉面前。
苏如玉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一眼江离,吩咐刚才看门的小丫头取来一个沉甸甸的锦囊,连袋子都抛给了江安。江安立刻换了一脸谄媚的笑,对着苏如玉作了个辑,这才笑容满面地走了。
江离再傻也看得出来,那是一袋银子。
“他要是敢拿去赌博的话,回来把他手宰了!”江离故意大声说笑。
江安已走到门口,回头给江离挤眼睛,笑笑走了。
苏如玉走过来,重新给江离倒酒,脸微微有些红,歉意地说:“让九姑娘见笑了!不是玉娘不贤慧,克扣着你二哥的花销,实在是他花钱太挥霍无度了些。”
不就是妻管严么?江离上一世看过不知多少来。在她来的那个时代,妻管严又不是多为人不耻的事。江离淡淡一笑,“我不是怕苏姑娘不贤慧,而是怕贤慧过头了!”
苏如玉惊怔,呆看江离的脸,分不出江离这话是褒是贬。
江离笑了,“我说得是真话!我二哥什么品行我还不知道,他手上一有银子只怕就要犯赌瘾,你不该惯着他!”
苏如玉这才放心,浅笑说:“自古女子嫁人便要三从四德,玉娘以前已是失了德行,现在夫君便是我的天,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看着银子用尽了自然也会收敛。再说,这几天一直到元宵节,便是朝廷都撤了禁令,准许民间放开了赌。你二哥给我保证过,等禁令一过,就再也不赌的。”
赌鬼的话也能信?江离下巴差点掉下来,想不明白青楼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还会单纯如斯?没钱的日子苏如玉想必应该也挨过,就像她拿不出赎身银子来的时候。
教自己哥哥的女人藏私房钱,这种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并且就算她想犯傻,别人还不一定会听。江离有些郁闷。
苏如玉又说:“更何况我还不一定能进了江家的门,只怕现在越束缚着江郎,他越是跟我离心。现在我除了他,世上再无亲人了,江家也还是你,还肯来看我。”
吃过两口饺子,便不想动筷了。
苏如玉叫人撤下碗筷,两人手捧了茶边喝边聊天。
“只是你看你二哥哥做些事来,好不容易把你接来了,自顾着自己玩去了!”苏如玉一说起江安,脸上眼睛都在笑。
“他走他的,我又不是来看他。”江离心说,想来看一个从良的花魁,如何过平淡的日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念念不忘着还别人银子,牢记着别人好处的花魁,值得她来看。
苏如玉却会错了意,转身从屋里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
双手持了银票递过来,苏如玉福身再拜,“玉娘谢谢九姑娘仗义相助。九姑娘借的不是银子,是玉娘重生的一次机会。谢谢九姑娘!”
江离没有犹豫,虽然她也看出来这个小家有些寒酸,可能也不宽裕,但多余的银子落在这样两个人手里,她也不放心。所以利索地接过来。
茶毕,两人移到厢房,江离看苏如玉的绣花字画,一边听她唧唧呱呱地说起江安的趣事,眉眼里是满满的幸福。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江离只能这样想。
话说江安直出了胡同口,立即马不停蹄地去了赌场。一阵幺五喝六之后,身上又输的精光。同行的几个狐朋狗友还不放他走,又拉着去了赌场附近一座酒楼喝酒。
江安刚开始还想着要去接江离回去的,一坐下就想让她自己回去得了。再三杯,他更是连苏如玉是谁都暂时忘记了。
酒楼一角却坐了一个人,正闷闷地喝酒。
听到江安那一桌的喧哗声,抬起头张望一眼,招手叫来小二,把江安请了过去。
江安酒正喝到兴头上,还有些不乐意。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嘎地一声笑开了,“原来是思诚兄弟!大过节的,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范思诚今天一身簇新的天青色同纹云锦袍,头发束得一丝不乱,白净的脸平静沉着,一低眸,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着倒有些深沉的味道。跟那天在江离面前单纯稚气的范思诚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但江安认识的范思诚自来就是这个样子。自从范家一来京城,俩人俨然成了朋友。虽然江安知道范思诚跟他套近乎是别有目的,但他不介意。尤其是知道他要追求江离之后,江安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范家现在官做到那个份上,连江安都想着要巴结几分。
“约的人没有来,我只得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了。”范思诚也不瞒他,刚好还想问江离是不是真的出门家的。
江安贼笑,“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爽约的是不是个女人?”
“你还说,”范思诚没好气地说,“上次你答应我给我约江离见面的,结果没办成。今天说好来赴约的,她又没来!”
“啊呀!”江安一声大叫,酒醒了三分,“今天我亲自接她到我外宅去了,怎么没听她提起要跟你约会的事?”
范思诚手指点着江安的脑袋,气得直哼哼。
江安骨碌转动着眼珠,陪笑道:“你看今天怕是来不及了,要不改天我亲自带了她来见你?”
范思诚要笑不笑地瞧着江安,撇嘴,“我还能相信你?”
“你就再信一次!”江安拍拍自己胸脯保证,“元宵节之前,正是赏灯的时节,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诶,要把她骗出来了我上哪儿找你去?节下应该很忙吧?”江安临时想起,范思诚在京中新谋了一个武职,节下应该有很多应酬。
“这几日都在太白居应酬,过几日应该还在那儿。”
太白居是京中名流显贵日常聚会的去处,京中无人不知。江安点头记下。
范思诚再不多话,给江安倒上一杯酒,高挑了眉问道:“今天又输光了?”
“你怎么知道?”江安很窝火。
范思诚很滑头地笑:“情场得意嘛!都把天香楼的花魁娶回家了,输点钱财算什么。”说着往桌上放了一粒金锞子,往江安面前推,“算我赞助的,赢了请我喝酒。”
江安两眼泛绿光,嘴角咧开,一手抓了金子一手举杯,“你小子够意思!要选妹夫我江安一定选你。”
同来的猪朋狗友要走了,在那边干等。江安往那边瞥过一眼,回头对范思诚笑:“玩一把去?你这样子一定会赢的。”不忘记还回来。
范思诚瞪他一眼。
“不赌也好,”江安边走边笑,“你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我那九妹妹说,要知道我拿钱赌博的话,回家把手给我宰了!听听,多狠!所以呢,你还是不沾赌好些。”!、、,!!
第三十九章 凑热闹()
江安跟着那伙人走了。范思诚端详着自己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思量着那么狠的话,怎么能是从那么柔弱的女子口里说出来的。
她还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娇羞怯弱、十分依赖自己的江离妹妹么?
也许早就不是了。那天见她双手叉腰、对自己发狠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范思诚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江离陪着苏如玉坐了半下午,就要告辞回去。
苏如玉再三挽留,又说“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府里也知道是你二哥哥陪着出来的,也就没人寻你的不是。既然来了,晚上让你二哥陪我们去门看花灯去。”
本朝的花灯很是有名,江离早有心想出来逛逛的。却也知道指望江安不上,不如早些回去,顺便上街上转转去。于是辞了苏如玉,坐了马车上到正街车夫拣了热闹去处四处逛逛。
大鼻子小眼的中年车夫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每日随着江家主子满城转的,对京中的大街小巷、本城的风俗民情极是了解,当下陪了笑回道:“要看热闹还得等到夜晚,到时从马行街、潘楼街到东宋门、西直门,一直过了南北城门口,到处都是彩棚,卖各类杂货的、耍把戏的什么都有。城中间太白居楼下更是用几百口花碗灯扎起了鳌山,到了夜晚挤得那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热闹极了,九姑娘要看,还是等晚上再出来吧。”
江离听他说得热闹,恨不得现在都要去。想到离元宵节还有好几天,改天带了小香出来转转也好。
当下依了车夫,原路回江家去。
转过前边一个路口,马车却走不动了。就听前边街上山呼海啸般地一片声呐喊:“来了来了!神箭手们来了!”
车夫只得把马车停在路边,金菊手打起帘子,陪着江离站在车厢里观望。
拥挤的人流如潮水一般往街两边分开站立,不分男女老幼,有的手拿鲜花,有的挥舞着红绸布,靠后的什么都不拿的,伸长了脖子往街东头望过去,喜笑颜开地嘶吼:“来了来了!看那是我们大宋的神箭手!大宋威武!!”
也有人吼大燕的,也有人吼南陈的,也有人吼大理、于瞋国名的,都被排山倒海的大宋子民的吼声压低,淹没了下去。
南陈跟大燕不是在交战么,怎么都在京城凑热闹来了?江离这样嘀咕。
车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回头,“每年元旦大燕、南陈、甚至更远附属国都要派贺正旦使入朝朝贺的。今年更是不同,听说南陈来的是位皇子!前日在皇家玉津园里举行射箭比赛,听说我们大宋和南陈并列第一,大燕落了第四名。今天正是得了皇上赏赐的伴射武臣,跨马游街、受万民朝贺的日子。”
呵,怪不得这个阵仗。江离刚明白过来,就见一队鲜衣怒马的男子从街上打马走过。
他们身着各色的衣服、打扮也不同,相同之处就是都头簪各色的鲜花,胸前挂了红绸,一个个凹肚挺胸、气势昂扬。两旁的人群犹如沸开了的水,一个个争着上前喊口、献颂词。
更有一群莺莺燕燕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团团围住了一匹白马,马上的人玉面含笑,大方得体地接受着人们的欢呼祝颂,还有佳人们不时伸出来揩油的小手。
这张精致绝伦的脸看过就不会忘记,虽然换了一身装束,江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马上这位正是过年以前在燕子矶见过的、称第一公子的秦元化。
今天的秦元化一脸的春风得意,没有了江离第一次见到时的高冷,一身白袍,脚蹬白靴,玉面红唇,气宇轩昂,骑马从大街上走过,惹得身后一大片欢呼惊叫。
江离的眼光却被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吸引,大胖子并不高,袒露着右肩,一米六出头的光景,一身的肥肉拉低了身高,看着却是上上左右一般的长宽高,一脸的肉褶子挤得两只眼眯缝不见眼珠。饶是他骑得一匹红马高大,也被压得腰身微沉。看装束,不像是宋朝人氏。
果然,旁边有人大喊:“这就是这次跟秦公子并列第一的南陈人,了不起!”
人群中寥寥的掌声响过,这人也意,高昂着头走了过去。
后面一拔一拔走过的都是各国的使节,江离瞅见一座华丽的马车在队尾走过,乌亮雕花的车厢华贵而神秘,车前遮了一层厚重的珠帘,一个身着黑袍的高大男子驾车,面目沉肃地过去。车厢里仿佛有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透过珠帘扫视着人群。
车马走过,人海追随着向长街西头去了。江家那个中年的车夫这才过来请江离坐好,重新上路。
车夫感叹:“看到没有,秦相生了个好儿子,今年又为国争光了,不愧为当世第一公子。”
金菊小脸也有些激动,感染了刚才群情激昂的热情,此刻还兴奋着,“是啊是啊!这种机会能为国争光,方不失男儿本色呢!那个秦公子第一公子的名头还真不是吹的。”
江离却感慨,这样热闹的场面没有带小香出来,要不小香比金菊还激动呢。
到家,小香已经嚷嚷,怨道这节下各房女眷都能出府游玩的,一年里也只有这个时候,家里老夫人才不拘禁小姐丫鬟们出门看灯,还说江雅江芸她们都出去过,只有寒香园里还是老样子。
江离早知道她会嚷嚷,许诺这两天可以带她出去看花灯,小香这才满意了。
自此以后,江离也带小香出门看过几回灯火。
这一晚又出门看灯,因那天车夫提过,说太白居楼下用花灯扎了座鳌山,两人上街直奔东门上太白居来。
太白居在城中央,不仅菜好,地段好,价钱也贵。京城中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两人步行到了太白居楼下,果然楼下开阔地带扎缚起一座小鳌山,上面结彩悬灯,张挂几百碗形色各异的花灯,灯光火光,伴随着凤箫乐声起舞,映得整个夜色下的街道犹如一片火树银花的琉璃世界。
这一夜贵族仕女们也不必顾忌平日的礼教,一个个盛装打扮了挤在人流里来来往往。
江离和小香也是平时女儿家装扮,一路目不暇接地看灯,时不时拣起小贩手中的希奇玩艺观看。
江离前世哪里见过这么美的花灯,显得比小香还兴奋,一时情不自禁,也顾不得充什么淑女,蹦蹦跳跳,一会儿看过这盏,一会儿又指那盏,不知不觉走出了小香的视线。
江离大步走到一座灯棚前,端看棚上扎的好多绘了故事的花灯,正看了一盏剪彩飞白牡丹花灯入神,身后有人叫道:“九妹,怎么在这儿碰到你!”
一回头,却是江安同着苏如玉携着手,笑盈盈地站在身后不远处。灯火下看江安,高挑英挺,眉目端方,跟一袭青衫千娇百媚的苏如玉站在一起恰是一对璧人。
江离回头不见小香,嗔道:“带个小丫头还给丢了,这可怎么好?”
江安抬头往太白居看上一眼,骨碌着眼珠笑说:“还真是碰巧了,还能在这儿遇到。不如就上楼坐坐去。高处看灯寻人都方便。”
江离等了半晌不见小香人影,想想也没其他办法,跟着江安往里走。
只是苏如玉有些犹豫,想着她从前在青楼里抛头露面的时节,这个地方也常来的,此时生怕遇到熟人,便有些踌躇不前。
江安此时有些利欲熏心,一时也忘了苏如玉的难处,只管大步进了太白居。++,、、,
第四十章 断子绝孙脚()
太白居里满了座,楼上楼下都是人。
楼下摆了戏台,呈圆形的大厅里坐着各色的男女,高高的戏台上的男女伴着板鼓,说唱着由唐宋词曲改编的故事,听的人不多,就着酒看窗外的花灯、美人。
这只是太白居里外堂,看着华丽却只是给最次的客人坐的。真正的雅座在楼上的包间,那里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单独的美人相陪。
来太白居里的男人都有些品味,老板也会做生意,清一色琴棋书画精通的女伶等着客人挑选。可陪酒席、即兴演唱,陪着下棋画画或者单陪了说话,可陪男客也陪女客,素质比**高价钱也更贵,卖艺不卖身。
单凭这点特色却吸引了很多的达官显贵。那些有身份的自然不想被人打扰,所以都在楼上开了雅间,推了两边的窗,楼里楼外都能看清楚,不想看关了窗就自成一个小世界。
江安以前跟范思诚来过,抬脚往楼上走。苏如玉以前也常跟身份显贵的客人来这里,可是今天却被小二拦了下来,“楼上都被贵客包了,没有请帖的免进!”
这里的小二跟别处不一样,讲究的青衫白绸裤,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牌,上面写了名字。精神抖擞、眼明心亮,识人自是另有一套。
偷偷打量江安身边的两位绝色,苏如玉他倒是见过,天香楼的头牌名妓,换了时候他都该腆着笑脸上赶着巴结的。还有另一位从没见过的妙龄美人,看着一副旁若无人又清高孤傲的样子,倒让见惯了各色色艺双绝女伶的小二估摸不透江离的来历。
因为估摸不透,所以更不敢轻易得罪。但今天楼上客人非比寻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