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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棽半边臀部已然离了那石凳,在郝俊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却在了几米之外。她回头斜他一眼,“还不快去。”
郝俊霎时跑吧飞快。
随着离的近了,李棽这才看清,孩子脸色苍白,精神恹恹,小脑袋搭在女子的颈间,一边的小脸也紧贴着女子。脸脸颊上几乎没有肉,显得眼睛又大又圆。
看起来也没有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自进门起,一声未出。
李棽情不自禁的对她伸手,欲抱抱她。
谁知她眼睛一闭,害怕的将整个脸埋入女子的颈窝。
怀抱着她的女子脸色一变,急忙对李棽福了福身,解释道:“小主子身体还未好全,精神不好,一时没认出来皇上……”
说实话,她刚刚拒绝她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还是个小孩而已,有什么好怪罪的。
孩子本就是这样,若是你缺失了她成长的某个阶段,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孩子也会对你陌生。
不知女子对她说了啥,当李棽再次向她伸出双手时,她十分乖巧的也张开双手,投向了李棽的怀抱。
李棽左手托住她的小屁股,右手轻轻拥住她,给她一个绝对安全的姿势。
而丰雪将她的小脸自动埋入李棽的颈窝。
感受到她的动作,李棽的心都要软化了,明明那么软那么轻,却又是那么重。
这一刻,李棽怀中拥着的,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心中洋溢的是无法言说的喜悦。
第二十四章 雌雄莫辨()
24第二十四章雌雄莫辨
抱上手后,就别指望李棽会撒手了。
郝俊风风火火的提来了兔笼,将笼子提高,置于丰雪眼前。
李棽温声细语的哄道:“丰雪快看看,这是什么。”
丰雪有丝胆怯的抬头,目光一触及那一黑一白两只小萌物时,双眼徒地睁的浑圆,竟是与李棽惊讶欣喜时一模一样。
她伸出小手就想去摸一摸,可惜手太短,够不着,她急得嘴里发出咿呀声。
李棽便放下她,让她站在地上,将兔笼放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
“丰雪想要,就自己走过去。”
她看看李棽,再回过头看看乳娘,摇摇摆摆的的冲着兔子而去,然后蹲在兔笼前,蓝色小袍垂在地上,再次伸手去摸那黑色兔子的毛。
看的出来她很开心,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微笑,注意力全然被笼中的兔子吸引,但整个人都生动许多,小脸有了血色。
初一见面,李棽已然了解了丰雪的处境,跟前伺候的人很少,除了一开始便抱着她的乳娘,后头再进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就没了。
这是一朝公主的待遇吗?
而且李棽抱她时,手触及到她身上穿的那件夏袍,布料甚是一般,丰雪的手心都出了汗。
她又转去细瞧那乳娘,身形高大,长相虽一般,却是细皮嫩肉的。一身枣红色裙子,打眼的很,那穿着竟是比丰雪的还高上几档。
李棽压着邪火,心都憋着疼。
而有点瑟缩的躲在乳娘身后的小丫头,皮肤黄皱皱的,似是食不饱腹般,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李棽捶了捶胸口,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唤一旁的侍卫将乳娘绑起来,押入大厅。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郝俊照看着丰雪。
那乳娘还未缓过神来,便突然被涌上来的两个随侍五花大绑的绑起来,押在大厅里,上座坐着李棽正目光凌厉的瞪视着她。
乳娘被她瞧的心一缩,大呼饶命,眨眼功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婢女究竟犯了何罪?皇上饶命……”
“你问朕你犯了何罪,那朕问你,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乳娘茫然不解的道:“回皇上,是寻常的丝绸啊。”这种料子怎会入得您眼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李棽非但未息怒,火气反倒越燃越旺。
李棽一双凤眼如利刃般射向乳娘,“那你再说说丰雪身上穿的是什么?”
顿时乳娘似那掐了脖的鸭子,息了声,原本还挣扎不休的身子也不动了。
“说~”
“是~棉~”以前皇上从不关心他,自生下来起便未见过几眼,她没想到一下马车,皇上就在这等着了。所以表面功夫都无那时间做,可当下不管那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都得说。
她不敢再求情,怕惹得李棽心里不痛快,后果反而更惨。
“谁给你的胆子?”李棽怒不可遏的问道。
乳娘两条状如毛毛虫的眉毛连成一道眉,那张大饼脸死白赛雪,浑身打起了抖。
“没……没人。”
李棽看着她也是一阵不痛快,料想也审不出什么来,让随侍押了下去,待回宫再审。
别看她表现的是极害怕的,问什么也都答了,可一点实用性的话都没说,嘴巴严实的紧。
她倒是极了解上位人的心理,尤其是原主。她摆出一副快要吓尿的模样,你肯定愿意相信她的话,都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敢骗人。
但李棽不信,一个敢欺瞒所有人,做出这个时代谓之大逆不道的事儿的人,竟只有小拇指大的胆子。
不得不说这人是十分聪明的,纪侍夫把持后宫那么多年,却被她蒙混过关,没发现这人的本质。若非李棽此次突然来接人,还不知丰雪身边竟存着这样一个人。
要是真这么下去,那孩子得受多大委屈,李棽越想越不得劲,恨不得亲手把乳娘抽几鞭子。
紧赶慢赶,马车终于在天黑前赶到皇城,入了宫。
李棽怕乳娘有虐待丰雪,在马车上便将她脱的光洁溜溜。
孩子身上无丝毫伤痕,那乳娘还算有点脑子。
可她看的傻了眼,张大了嘴巴。这比今日一整天的波澜都更让她震惊。
她摸了摸丰雪雪白的小脸蛋儿,再使劲瞅了瞅她头上用蓝丝带扎成的两个可爱小发髻。
难以置信啊。
丰雪,丰……雪……李棽念叨了几遍,心想,难道这不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吗?怎么就突然多了个东西,变男孩儿了。还有长的也不像个男孩子呀。
李棽一时接受不了,心心念念的宝贝变性了。当然不是因为他是男孩就不喜欢了,而是……
她这些天一直精心准备的东西,全是按女孩的标准给弄的,粉红色的房间,花花绿绿的小裙子和小鞋子,各种各样的西洋玩具,还在梓薇宫里的梨树旁,搭了个小秋千,藤上面缀满了花。
难怪所有人见她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唯有郝俊格外支持,但结合郝俊这几日拉皮条的举动来看,所以他们是以为她想要生小公主吧。
这美丽的误会啊~
丰雪还在呆萌萌的看着她,应该是在想:这个女人好奇怪啊,咋一话不说,就脱人衣服呢。
李棽不由被自己的设想逗乐了。
棉质的衣袍散热性差,李棽只好将带来的裙子给他换了。
每次与他说话,声音不由自主温柔许多。
“以后我叫你丰儿,好不好?”
丰雪听了,不说话,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点点头。
李棽还以为他不会理她,心里有着小小的紧张,还好最终是同意了。
她安抚性的握住他的小手,不知是安抚自己还是安抚他,道:“你认得我吗?”
这下丰雪没有停顿,几乎在李棽话落的同时就摇了摇头,然而不知又想起什么,便又点了点头。
李棽猜,他应是不认得她的,所以摇头,但又想起乳娘与他说的话,继而又点头。
总而言之,他不认得她呀。
想到极有可能是这样,李棽的心酸酸涨涨的。
“那你以后要记得,我是你娘,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记住了吗?”
他与她双眼对视,点了点头。
李棽高兴的把他拥在怀里,这样就足够了,以前的都不重要,未来才是我们应该期待的。
原主啊,该怎么办,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不想将这一切还给你了。
所以,请你不要回来了,就让我这么不讲理吧。
第二十五章 丰雪被掳()
25第二十五章丰雪被掳
室内四角融着堆成尖儿的冰山,丰雪坐在紫藤编就的垫子上,拨着拨浪鼓和七巧板,脚丫子边上还摆着九连环和一溜的五彩玩偶。
丰雪趴在一只比他大上许多的玩偶之上,翘雪白如玉的小脚丫。
李棽将今日耽搁的奏折,拿进了梓薇宫,想着既能完成任务,又能多看看他。
她批完一个,便就抬头找他,见他一个人玩的投入,不哭不闹的,埋下头继续批阅。
案上的灯光跳跃的忽明忽暗,李棽手持着剪子,去剪那留长的灯芯。
她习惯性的往那小榻上一打眼。
眼皮子一抖,剪子剪下了所有灯芯,就这一呼吸间,灯光灭了。
顿时,室内暗了不少。壁上的灯虽离李棽有点距离,但还是能瞧的分明。
那张小榻上已空无一人。
玩具一个不差,可人却是不见了。而他的鞋还在榻下,东一只西一只。
李棽心中一慌,太阳穴剧烈的跳动。她告诉自己要镇静,丰儿就在梓薇宫,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而且现在也料不准是被贼人抱走,还是他自己跑了。但若是他自个儿溜下来,那动静应是会惊动她的。小榻距地面的高度可不低。
李棽一想极有可能是被人抱走,更慌了,哪还静的下来,都怪她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丢了人。
她当即唤来郝俊,问外面守着的侍子可有瞧见丰雪。郝俊茫然的答没有看到。
李棽便急忙召集梓薇宫所有人去找,还有让郝俊将这急令告知外侍,派裴勇庆去巡。
可是直到空中那轮圆月,越升越高,夜亦散着阵阵凉气,人也还是未寻着。
大秦后宫,那一间间黑屋子也一间挨着一间亮起了灯。整个皇宫已亮如白昼,熟睡的人被惊醒,以为走水了,衣服都忘在房中,就跌跌撞撞冲出门。
待出门后,皆是一脸困惑的目视对方。
李棽在梓薇宫批阅奏折时,穿的是极简单的月白色襦裙,慌忙中自是不记得出门去,还需换衣。
更是不知四处寻找时,流了多少的冷汗,那身月白色襦裙,在月光下,本是极美,可经她大半个晚上的奔波劳累,竟是连个整洁样子也无。
李棽站在一条分叉路口,左手边的一条是通往纪侍夫的沁和宫,右手边的一条是通往景侍侯的青珩苑。
李棽站在中间,思索了片刻。
纪侍夫被禁足,连带着沁和宫所有人都不得外出,所以他根本无那机会掳走丰雪。
而景侍侯,此人让人难以看透,行事处处有古怪。
李棽带着身后人选了右手边的小路,很快便没了踪影。
聂元昆半夜起夜出恭,朦胧见得东边亮堂的很,声音也是交织噪杂,用那还未洗的手揉了揉睡眼。
他还惊奇发生了何事,却听见大门被敲的震天响。
他忙跑了过去,却不急着开门,从那狭小的门缝往外瞧。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暗光下,隐约可见一群高壮大汉簇拥着一女子挡住大门。
那女子看不见面容,只依稀能分辨她穿着一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裙,她冷冷的道:“开门。”
这声音?是皇上。皇上半夜来此为何?聂元昆不解,便开门的动作慢上一两息。惹得屋外的人怒斥:“放肆,陛下在此,还不快快开门,当心你的脑袋。”
“开门。”
一道沉静的声音于身后响起。聂元昆知是主子,立马利索的开了门。
李棽一进得青珩苑,一眼也未给那主仆,极冷酷的道出一个字:“搜。”
外侍速度快如一道残影,一晃而过,流蹿于青珩苑各个角落。
因青珩苑和沁和宫离得梓薇宫甚远,故青珩苑里的侍子大多在熟睡中。外侍的突然进入和严密搜寻,不可能不惊动熟睡中的人。
故原本黑漆漆的屋子传来一声声惨烈的喊叫。
不一会儿,苑中已是站了不少衣冠不整的侍子,皆面露惊恐的目视李棽。
可此时的李棽管不得其他,只想能尽快找到丰雪,便是惹得人不快那又如何。
偏偏那人无甚不满,从李棽进门到她发号施令搜寻,他都未说出一个不字,露出一丝不满。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用眼神安抚那些惊恐的侍子。
李棽盯着那张表现的完美无瑕的脸,恨不得立刻撕了他。
可当一个个外侍无功而返的时候,她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精光突现。
“回。”
李棽轰轰烈烈而来,急急切切而回。
景侍侯目送李棽而去,那个女人,脸上有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杀气,身披的披风大半被雾水侵湿,却在暗夜中猎猎生风。
若不是在青珩苑,便是在沁和宫,她只能祈祷丰雪未被带离宫中,而她还有机会将他解救。
宫外早在第一时间宵禁,宫内的四大宫门也都封锁。李棽相信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心悸。
再次路过分叉路口时,李棽选了左边的一条。
沁和宫是离得梓薇宫最远的侍人居所,搜寻队亦还未搜到此处。
李棽已不像先前那般急躁,原因是她都那么急躁了,也未得丝毫线索。
又是一阵震天响后,沁和宫所有人被唤醒。
李棽进沁和宫后,几名外侍当先守住大门。
她问道:“朕问你,丰儿可是在此?”
纪侍夫被她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骇住,虽对整件事全不知情,可被李棽这么一问,立刻嗅出其中的不对劲。
他脱口问道:“丰雪可是出了何事?”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见纪侍夫的反应,李棽信了。也许他会因思念丰雪而悄然带走他,但还不至于她都上门逼问,还不说实话的。
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李棽只觉两腿都发软,呼吸闷闷的,头重的很。
这具身子本就娇贵,奔波一晚上,且受了寒,若不是李棽咬着牙死撑下来,此时早昏倒在地了。
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他说丰雪走失的原因,原因就是她没看好他,竟让贼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得了手。
第二十六章 真相()
26第二十六章真相
“丰雪不见了,已失踪四个时辰。”李棽知这句话对他的打击会是多大,她无力的移开目光,只觉愧对于他。
“陛下您此话何意,丰雪不是今日傍晚才回的宫,人又怎么会不见了。”纪侍夫全然不知前头发生的事,外侍亦全被指去寻人,故他的耳目未能有空歇来禀告。
但他有一种深刻的预感,丰雪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面容带着平时再多的温顺也掩盖不了的怒火,一双眼睛似含了尖刀,他语带质问的道:“你说清楚,丰雪到底如何了?”
郝俊见他如此言状,上前大喝:“放肆,纪侍夫注意你的身份。”
可此时的李棽哪还有余力去注意这无关紧要的事,她借着郝俊的力站稳,对他道:“你对他解释。”
她只觉多说一句话,都要耗费所有力气般。
但是她不能倒下,她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挣扎着站起,向着门外冲去。郝俊正三言两语的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冷不丁的见李棽奔了出去,便也紧跟着出了门。
纪侍夫听完郝俊所言,心里既担心丰雪的安危,又怨恨李棽没看住人。
他是她的生父,却是宫中最后一个得知她失踪消息的人。
当即他便吩咐沁和宫宫中所有人分头去找,他则身携密令,不知去往何处。
纪侍夫毕竟掌管后宫多年,积威已久,耳目几乎遍布整个大秦宫,而今日他必须动用那培养多年的死侍。
可谁知他才将密令发下去没多久,却有人来报,丰雪已找到。
他细问怎么找着的,那眼生的侍子道是被皇上寻着的,还道那贼人定是见逃出去无望,只好放下丰雪。
丰雪被发现时还尚在昏迷,但庆幸的是身上无伤。
纪侍夫长舒一口气,终于歇得片刻,坐在了就近的石凳之上。
侍子史兰连忙递上手边的凉茶,语气带着劫后庆幸的道:“主子,小皇子如今安全了,您就歇歇吧,自皇上来到现在您都未用一滴水。”
纪侍夫接过这杯温度适宜的凉茶,在唇边泯了泯,沉思了片刻,还是不放心。
“我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才好。”说完便要赶往梓薇宫。
史兰却突然拦在纪侍夫身前,紧张的道:“主子您不能去?”
纪侍夫几乎想将这不识好歹的奴才扔出去,“我是她亲生父亲,如何不能去看她。”他将身前的史兰往旁边一拨,提步就往大门走。
却又听史兰道:“主子,您还在禁足啊。”
便是这一句话令他彻底绝了出门的念头,他狠狠的看了那大门一眼,扭头回走,声音极低的吐出两字:“关门。”
那一刻,史兰分明瞧见他的双肩松懈下来,惨月下显得凄清孤寂,他看的眼眶一红。
史兰低垂着头去关了门,可他不知,他的主子虽出不得门,见不了人,却是睁眼到天明。尽管此时距天明已不远。
纪侍夫自然明白史兰的意思,若是平时定也不会忽略,只是关心则乱。
他还尚在禁足,若是违背皇意执意出去,只怕会迎来陛下更激烈的怒火,到时只怕更难见着丰雪。
青珩苑内。
聂元昆谄媚讨好的道:“主子,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景侍侯瞥他一眼,冷淡的道:“你不需要知道。”说完便要回房去。皇宫无皇夫,所以他们侍人也不需每日起早去请安,只需每月十五,于纪侍夫跟前露个脸就成,所以他还是去补补觉的好。
被甩在后头的聂元昆哀嚎一声:“主子……”
景侍侯未做停顿,独留一句话消散在风里。
“不过是皇上闹出的一场闹剧。”
一听这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聂元昆是深信不疑的。在他看来,皇上是“无所不能”的人啊。
第二日的早朝,李棽未能如常出现。满朝文武百官俱得知昨日的惊变,大秦朝唯一的皇子遭贼人掳掠,但幸好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