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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万万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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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罢,刘宝已然失声痛苦起来,便是为了这个,他主子的命都差点搭上。

    但肖然耳中已听不见其他。

    那日盼夜盼的一纸官令就在眼前,可他已无力去接。

    这一天像梦一样,他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干了莫名其妙的事。

    梓薇宫中,暗侍已将调查到的资料给了李棽。

    同时她亦得知肖然已醒来,安然无恙。

    在大秦,满天繁星几乎是夜夜都能见到的,星空下的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寂寥。

    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难处,在光洁靓丽的背后,却是阴谋与不堪。可即使如此仍然有许多人挣扎在生死边缘,尽管如蝼蚁。

    她能掌控很多人的生死,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可这里的一花一草,人的一言一行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其实那么渺小。这里不是现代了,她生活在与她格格不入的古代。

    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就连影响大秦宫里的小孩也不行。

    所以她能改变的,仅有她自己。

第二十一章 问责纪侍夫() 
21第二十一章问责纪侍夫

    据李棽得到的消息来看,原主与其皇姐关系的确恶劣,故原主的母亲临终前曾下圣旨,无皇令李慎终身不得入京,所以李慎自上任女皇死后,一直未曾入京,将近十年都待在了封地泗水。

    而原主与其兄长李栩关系就较亲近的多,或许说,大皇子是原主安邦定国的一大猛将更确切。

    肖然发疯时提到,原主与李慎关系疏远,但却未道李栩,如此看来,资料无误,而肖然也没说错。

    “吱~”的一声,朱漆大门从外被打开,一着白蓝袍子的侍子立在边上,恭敬的朝里道:“主子,皇上来了。”语气里不无惊喜。

    面朝里而眠的李倏而睁开双眼,面露不解,身体却是未动。

    几个呼吸后,懒洋洋的坐起,伸手一扶头上松散的发冠,侍子史兰上前为纪侍夫整理发冠。

    “刚刚来的?”

    史兰自是知他问的是谁,回道:“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皇上见您在午睡,便在小亭子里等了会儿。”

    “等?何时咱的皇上也是能等人?”纪侍夫不禁冷笑,许是什么拌了脚吧。

    史兰不敢多言。

    “谁在跟前伺候着?”纪侍夫眼底的冰冷令史兰看的心惊胆战。

    “锦~锦~书。”史兰不敢看向他的双眼,吞吞吐吐的道。

    “这下他可是如意了,只希望咱的好皇上能看的上他。”

    说完又对史兰说道:“你~别~背~叛~我。”一字一字的吐出,速度极慢。

    史兰亦却极快的回道:“侍子定不会背叛侍夫大人。”掌心中沁出冷汗,史兰死死攥着掌心,低着头。

    纪侍夫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出得门去。

    远远的便瞧见花间的那人与一旁的锦书聊的欢畅的样子,一袭轻薄的绿色留仙裙,外搭淡绿的轻纱小衫,给人清润凉爽之感,同时又不失俏皮可爱。

    可是这样的女子不过是披着美人的皮子,内里却有一副蛇蝎心肠。

    男人总是容易被外表所惑,被花言巧语所感。只有时间能证明内心的丑陋和言语的苍白。

    李棽见纪侍夫来了,便让锦书退了下去。

    纪侍夫行完礼,起身后坐在离李棽最远的位置。

    看来他不是一般的讨厌她啊,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这样也好,日后两人的相处也能自在的多。如此一想李棽再看他反而没了与其他侍人同处的尴尬。

    李棽等了会儿,也不见他打开话头,道:“朕不管你脑子里到底是如何想朕的,只是你要明白为何朕的后宫至今无皇夫。”

    纪侍夫内心一震,却犹是不信的道:“纪侍不敢揣测皇上心意,亦不敢奢望皇夫之位。”

    皇上,难道您忘了,三年前,你也是这般与我说的,可我见到的,却是您的后宫不断壮大罢了。

    “朕不管你怎么想,亦不管你敢不敢想,朕只需告诉你便是了。”

    纪侍夫不知她此话何解,李棽却是压根懒得与他多解释。

    “可这是以前朕的想法。”李棽目光一厉,纪侍夫呼吸一窒,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面前那位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说出世上最绝情的话来。

    “朕从不知道纪侍夫是如此阴暗的小人,你根本不配做朕的皇夫。朕将后宫交予你,你便是这般替朕治理后宫的吗?”

    听完,纪侍夫无动于衷。

    可当一沓写满文字的纸书被重重砸向桌面。

    而纪侍夫看完纸上的文字后,眼中的不忿才渐渐消退,内心开始泛起恐慌,双唇已然惨白。

    他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终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皇上,却不知,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明日丰雪便要回宫,她的住处朕自有安排。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去见她。”

    纪侍夫彻底慌了:“不,皇上,您不能不让纪侍见丰雪啊,纪侍就这么一个孩子。”

    李棽回转头来,道“朕也就这么一个孩子。”

    所以怎么能让一个品德败坏的父亲去教养。

    他无力的目送她甩袖而去,晌午的日光刺的眼生疼。

    她等他醒来,不过是为处罚他么,那么他是该喜还是该悲?喜她为他留了最后的体面,悲的是他曾有一刹那的欢喜,她在等他。

    锦书隔着长廊,在另一头的大树下,看了许久,见刚刚还与他高兴讨论糕点的皇上转眼却怒走,不由急了,心里直埋怨纪侍夫留不住人,难怪比不得那景侍侯。

    锦书凑上前,见桌面和地上散落着一张张纸,便去收拾。低头间,瞥到桌上的几个碟子都空了,顿时嘴角高兴的抑制不住的翘起。

    他伸手去拾那离他最近的一张,嘴里说着安慰的话:“主子,您别伤心……”

    话还未说完,纪侍夫突然冲上前来,夺下他手中的东西,大骂一声:“滚……”

    锦书吓的连退两步,不敢再去拣地上的纸张,急急退走,口中呼道:“纪侍夫息怒,纪侍夫息怒……”心里却是暗笑不已。

    刚刚只顾想着自己家的糕点皇上似是十分满意,所以也未留意那上头写着啥,被轰走后,锦书开始后悔,若是他有看一眼就好了。

    纪侍夫轰走锦书后,便不再让任何人靠近小亭子,独自一人拾起所有散落的纸。

    据说皇上三年未踏足纪侍夫所居的沁和宫,今日突然涉足,在沁和宫待的甚久。

    众人以为纪侍夫将重获恩宠,谁知皇上一踏出沁和宫,便让门人关了沁和宫的大门。

    简而言之,纪侍夫被禁足了,而且期限不定。

    天啊,纪侍夫咋又惹着皇上了,而皇上又究竟是怎么了。本以为皇上性情温和许多的人突然有了怀疑,皇上分明是更加喜怒无常了。

    一时之间,宫内人心惶惶,各自夹着尾巴做人,生怕皇上一个不满意下来,小命没了,平时那偷奸耍滑、欺善怕恶的竟少了许多,而总是在小巷口逗留的更是销声匿迹。

    整个皇宫的秩序突然好了不少,路上也没那无端在等着的人了,李棽纳闷了,这是咋回事啊?难道有人要逼宫么?

第二十二章 深山救人() 
22第二十二章深山救人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挑着小担的贩夫,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讨价还价的买菜大婶,还有不远处耍着杂技的小孩儿,吆喝声、怒斥声、对骂声、赞赏声相互交织。

    布庄门口摆放的五颜六色的布匹,糕点铺飘出的阵阵甜香,木匠门前堆的木屑,

    还有护城河下洗衣的少女,共同构成一幅完整的京都百姓生活图。

    李棽将马车小窗的流苏帘子揭开一个小口,透过颜色艳丽的流苏观察着人们的生活。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宫,她知,就因这双紫眸,她也不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仅是能通过窗口偷窥这个世界,去了解其他人的生活。

    唉~若是有美瞳就好了。

    从外看,这是一辆平常至极的马车,车身灰扑扑的,打街上一过,无人去注意这样的马车。可街边出摊的小贩却能发现,今日入京都的人增了许多。

    马车一路沿着护城河而下,居民也越来越少,直到李棽可以踏踏实实的踩在陆地上。

    虽然离了宫,李棽却无多少的兴奋感,她唯一牵挂在心上的,便是丰雪应快到了。她的病好了吗?她有多高?她的皮肤像自己一样白吗?她的头发有多长?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她现在感觉还好吗?毕竟赶了那么远的路。

    李棽进入一座庄园等待,庄园里花草甚多,她认出了不少,风信子,满天星,三角梅等常见的,这都有。

    若是秋天来,那便好了,果子简直是漫山遍野,还可以亲自采摘。

    在丰雪还未到的空当,李棽便跟在郝俊的身后,漫山遍野的溜达。

    她穿着一身郝俊不知从哪拾掇来的农妇采果的衣服,全身上下被遮的严严实实,仅给眼睛留下一道缝。

    当然,在李棽的强烈要求下,郝俊也是如此,眼睛也不放过。

    光坐在一边等,感觉时间过的特慢,而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好像差不多回去了。

    郝俊也不好反驳说其实出来还无半盏茶的时间,那不过是您的错觉罢了。

    没办法,只好转身,这次是李棽在前,郝俊在后。

    李棽慢吞吞的沿着小路顺着山坡蜿蜒而下,在靠近山脚的位置时,听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呼救声,起中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李棽当即停下不动,想听仔细些。

    郝俊立刻挡在李棽身前(这实属自然反应),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木。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没办法,这荒山野岭的还是谨慎的好。

    突然李棽的右后方传来奔跑的声音,郝俊便像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

    郝俊走了,她倒是一点不惧,毕竟周围护卫的人不止他一个,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放心的去追。

    但虽说是这样,她还是异常小心的,生怕蹿出个黑影掳了她去。

    在原地等了会儿,还不见他回来,李棽就在四周走了走。她发现前面地上的草越来越稀少,直到完全裸露出黄色的泥土,便猜那人应该就在前面。

    前世她也是旅游大军中的一员,与她先生四处乱蹿,所以一些野外知识也略有了解。

    整片草地并无什么不同,唯有那一个方向的草渐渐稀少,而且还有各种动物的粪便,极有可能是一种情况——前方有水源。

    李棽一改先前郝俊在场时,不知从何下脚的样子,十分谨慎的一步一步向前迈。

    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又是难得的水源处,猎人最爱在此挖陷阱了,她可别一脚踩空才好。

    李棽穿过最茂盛的一段丛林,忽略地面上规模不一的动物粪便,很快便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原来是一个外流湖。

    湖像一面翡翠镜子罩在地面上,碧绿幽深,而湖畔周围全是灌木丛,茂密的几乎伸进湖中,显得环境更加清幽寂静。

    在碧天白云下,欣赏这样的美景真是人间幸事啊。

    李棽踩着粪便,大口大口的呼吸。

    然而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大~娘~救~救~命~”

    李棽心想这是喊谁呢,这不就她一人么?

    于是又寻着声音过去,心想原来真有人在这里,而且声音沙哑低沉,应该叫了许久了。一枯草堆就的陷阱中躺着一人,这洞不是很深,李棽都能看见他半个头,按理说他爬也是能爬起来的,但可悲的是洞里另有乾坤。

    洞里放了几支削尖了的竹子,那人掉下来时,大腿被穿透,他身底下的土几乎都是干透的黑色,看来伤的实在不轻,完全动弹不得。

    不过他应是懂的包扎的,大腿已止住了血。

    他一看见李棽便高兴不已,但表情跟不上心情,太过僵硬。又一张口,声音难听死了:“大~娘~救~我~”

    李棽原本细长的双眼立刻瞪的浑圆,心想大娘原是在叫我么。

    她干脆不出声,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领悟了她的意思。

    洞中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大娘你的意思是你去找人救我吗?”

    李棽点点头。

    在走之前李棽用美人蕉盛着水,倒进他的口中,他极其艰难狼狈的仰头伸舌接水,然后尴尬的目送大娘离去。

    没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一天,沦落到靠一农妇救命,自己却完全不能自已。

    一想到此他的眼中射出寒光,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棽离开小湖不久就听见郝俊喊她的声音,欣喜的忙应声,然后便见他一手提着一只黑兔子,一手抱着一只白的。

    郝俊语气自豪的道:“主子,您快看,这是什么?”

    还快看,老远就看到了好不。

    李棽额头掉下一排黑线,她真心过了养萌物的年纪,养兔子还不如多养几只狗实在。不过转眼一想,还是开心的接了过来。

    她将情况与郝俊说了,便要他去救人,顺便提醒他道:“我没有在他面前开口,他一直以为我是个不能说话的农妇。”

    预计时间也不早了,丰雪也许早到了,一想到这个,李棽还如何等的住,便要一个人回去,让郝俊自己去救人,反正她也不能帮忙。

第二十三章 丰雪回宫() 
23第二十三章丰雪回宫

    李棽指完方向后,就要走。

    谁知一向绵软的郝俊,此时竟是死活不听,还反道,若是主子不与他同去,那人他就扔在路边,管他是被狼叼了还是野猪给啃了。

    李棽愣了愣,她没听错吧,这孩子还会呛声了。想她刚穿来那会儿,语气重了点,小腿肚子都打颤。

    郝俊见李棽的反应,“扑哧”一声笑了,那张因抓兔子而脏兮兮的脸抖动起来。

    “主子,我要保护的是您啊。怎能因外人而让您独自一人回去。”

    “好吧,好吧。”李棽无可奈何的道,“不过,你要紧跟着我。”

    在李棽心里,他不过是个在宫中待了许久与外界几乎隔离的小孩罢了,此时她只想着能护着他一二,莫像陷阱里的那人。

    可能在宫里生活那么多年,即使女皇不喜,仍能过的风生水起的人,又岂能真如外表那般简单。更何况郝俊本就是原主母皇留给她的。

    而在郝俊心里,她就是一个需要顺着捋毛的小奶娃,折腾的很了,即使胆怯也是要反对的。

    只是这只小奶娃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竟然还好心的去救人。

    待他见着洞下的那人,便释疑了。

    此人一身朱袍,即使是落入洞中满身狼狈也难掩贵气。明明痛苦到极点,却不曾喊出声。

    他脸上沾染了黄泥和已干黑的血点,玉冠也早已歪斜,朱袍为处理伤口,也被撕的不成样子,但仍能瞧出那不俗的长相。就如落入尘埃的明珠,暂时被遮住光华,而李棽便是那识珠之人。

    如此这般想后,貌似一切都能讲的通了。

    郝俊对他解释了一番,道他们是附近的村民,进山采果子,这才发现了他。

    而那人此时虚弱的很,一句不完整的话说了半天,李棽遂决定将他安置在附近的农家。

    离开的时候,那人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起来,道:“大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名?”虽说是问她,但眼睛看的方向却是郝俊。这意思是让他代为回答。

    李棽吓了一跳,还当以为他要说的是以身相许。

    装哑巴自当一装到底,李棽一动不动的立在一旁,将问题也抛给了郝俊,颇为信任他,认为他是懂她心意的。

    郝俊辛辛苦苦的将那人从山里背回来的时候就猜,李棽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事的,而一路上她也没示意她他该如何问出少年的住址与姓名,快要走了,也无什么暗示。

    可现下眼看要走了,少年却自动问起,所以他不得不感叹李棽的智商。

    原来皇上换了个调调,已是不爱那强来的了,却是更喜主动送上门的,不然也不会看不上宫里那些。

    郝俊便在李棽的黑脸中,将庄园的地址告知他。

    可那少年还觉不安心,便从身上掏出所有的财物,一半赏给了李棽和郝俊,一半给了照顾他的农家。

    李棽沉默的接过那沉甸甸的一两五钱碎银,随即赏给了郝俊。

    “今日救人你出了力,这便是奖赏,但若是丰雪早就到了,我们没能赶上,那就罚你一年的月钱。”

    有时候她真觉得郝俊就是那妓院里的老鸨,而她……就不用说了。

    郝俊这世上最爱的就是钱,即使只有一两五钱银子,那也是乐颠颠的接住,可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握钱的手抖了一抖。

    一年的月钱那是多少?

    一个月的月钱是三十两,一年就是三百两了,天啊!这么多都要没了。

    不对不对,一年是三百六十两,郝俊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皇上,侍子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了,您饶了奴才这回吧,要不赏奴才几个板子出出气也好,别气坏了身子。”他将声音压的极低的道。

    出宫前,李棽便嘱托过了,在宫外不得唤她皇上,也不能自称为侍子,这下他是真急了眼。

    所以本是李棽领头带路的,很快就变成了郝俊。李棽欣慰一笑,这下总算是比她更急了。

    也算他幸运,两人急忙忙赶回去,只赶上了午饭,没看到人。

    李棽虽失望却是再不肯挪臀,就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壶茶,一把扇,度过一个下午。焦急便透着毛孔串成珠儿滚落,浸湿了衣裳。

    终于在黄昏日落时分,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至近。

    李棽的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但她硬是坐住了,静待着郝俊来禀告。

    “小主子进得门来了。”郝俊在一旁说道。

    “快去将那两只兔子提来。”她急急的道。

    说完她的双眼便直直盯着那道雕花镂空圆形拱门。

    继而,一道身量高大的女子怀抱一幼小孩童,出现在拱门之中。

    李棽半边臀部已然离了那石凳,在郝俊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却在了几米之外。她回头斜他一眼,“还不快去。”

    郝俊霎时跑吧飞快。

    随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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