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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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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狠狠唾了一口:“杀不绝的女真鞑子!”

今日郭蓉带领上龙首寨的,全是腹心,孟暖并不在其中。所以这军将就将神武常胜军和萧言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周遭军将,人人扬眉。

只要俺们大军上来,只要俺们大军上来!

要是萧显谟也在军中,再来几千女真鞑子,俺们也和你们拼到底了。真要将这些女真鞑子杀痛了,才让你们知道,直娘贼的锅是铁打的!

郭蓉愤愤一拳打在龙首寨寨墙垛口上:“好,就信那坏人一次。看他什么时侯上来!我等他!他要不来,我拼死在这里,看他以后睡不睡得着觉!”

诸将对望,谁也不敢插口。

郭蓉又换了话题:“孟暖呢?”

一名军将答话:“正在城塞中巡视值守,勤谨得很呢…………身遭左右,总有几个俺们的人陪着,盯得死死的。一旦有什么变故,马上就能将消息传递出来。他麾下军马虽然没有安插俺们军将去领,可总有军马随时戒备着,只要一动,马上就能收拾干净,请将主放心就是。”

郭蓉皱皱眉毛。

当日孟暖在应州,二话不说就开城了。没想到现下却成了最大的麻烦。

不管有罪没罪,将孟暖拿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郭蓉也没心慈手软到那种地步。可他麾下三百军马怎么办?杀光了城中兵力不足,拿下孟暖之后留他的兵马却又不放心。而且万一行事不顺,生出什么莫测的变故出来,那就是关系应州城塞存亡的大事情了。

可留着孟暖,却终日提心吊胆,百般戒备提防。人人都绷着一根弦,恨不得干脆动手还干净些。

现在的处置手段,就是在孟暖身边以辅佐名义放几名军将,却又不安插军将去直领孟暖所部心腹。既要防备又不敢逼得太紧,只求一旦有变故随时能将消息传出来。而自家麾下心腹军马随时准备动手,将可能变故扼杀在城中。

百般计较,额头说不定都多了几条皱纹了。

想来想去,郭蓉叹了口气,还担心的摸了摸自家光洁的额头。发现没什么皱纹之后才没奈何的下令:“盯紧一些就是。”

女真鞑子着实来得太快,谁知道这千余军马在冰天雪地里面怎么藏得住的!突然就掩杀到面前,逼城下寨。连应变时间都没给自家留出来!

诸将躬身领命,郭蓉再狠狠的扫了一眼城塞外女真鞑子乱糟糟的军寨营帐:“回去!吃饭!这千多女真鞑子,就盼他们来硬攻强打,看这些女真鞑子够不够死的!”

火红披风一卷,郭蓉已然转身而去,众将紧紧跟上,走下寨墙。再顺着一条仅容一人而行的崎岖山路而下,就回到几乎就在脚下的应州城塞中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汤怀却落在最后,又巡视了龙首寨一遭。

这龙首寨,几乎就是悬在应州城塞头顶,居高临下。背临绝壁,当面只有一条极陡极窄的山路。在龙首寨上,单用强弓硬弩,不仅可以让敌人不得寸进,而且还可控制应州城塞全部。是此间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依托。

山顶面积不大,这龙首寨也是小寨,容兵不足一都,六七十人。积粮储水,可供数百人支撑两三月。滚木礌石,弓矢守具,也都储备极多,不虞匮乏。单单凭着这个龙首寨,都足可支撑一段时间,也是最后的退路。

主持守备龙首寨的军将,是貂帽都出身,是最为心腹之辈。陪着一直不说话的汤怀巡视了不多时间,就将这小小的龙首寨全部看了一遍。

到了最后,汤怀才终于开口:“谨守此处,其他地方,天塌下来,也不要管!”

那军将终于等到汤怀开口,躬身领命:“末将若在,这龙首寨就在!”

接着他又迟疑着问了一句:“就这千把女真鞑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难道就凭他们,能将这应州城塞啃下来?”

汤怀不语,这个时侯,雪尘纷飞中,就听见群山之北,一声号角,呜咽响动,由北至南,隐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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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首寨上郭蓉等人打量女真军势的时侯,而银术可也带着女真诸猛安谋克,立马高处,打量着眼前坚城。

哪怕银术可已然查探过应州城塞一次,此刻逼近面前,仍然感叹与这座坚城。

城塞依山而建,小且坚固。城头守具密布,值守军士密布。通往主城塞的山路,沿途都要小堡拱卫。每堡可容数十人,弓矢相接。要攻到主城塞前,就得将这些小堡垒一个个啃下来。

等扑到应州城塞主城前,又面对着十倍以上的守备力量。

而龙首寨悬在主城塞头顶,只有一条极限极窄山路可通,滚一块礌石下来就不知道要砸死多少沿着这条小路攻山军马。而龙首寨上强弓硬弩,随时可以撒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哪怕攻上了应州城塞的主城墙,也立足不定!

自己麾下千余女真儿郎,临阵而战,敌人哪怕铺天盖地,也是呼啸着就冲上去了。杀个几进几出,也不稍却,愈战而意气愈烈,直到敌人崩溃而已矣。可是对着此等城塞,只怕死光了,也不见得能动摇此处!

周遭女真军将,看到眼前城塞,都默然不语。尤其是看到那在头顶仿佛鹰巢一般的龙首寨,这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大战的女真军将,竟然在面上浮现出了丝丝惧意。

此刻女真军马,并不畏死,更不惧强敌。可对着这样哪怕将血流干了也不见得能攻破的坚城,退缩之意,忍不住却油然而生!

在他们立足的山丘背后,却是大批裹挟驱赶而来的强壮在打造攻具。工具不足,且没有什么熟练匠人。进度极慢,冲车盾车之类,连个样子都没有。更不必说规制更大,打造起来更复杂的投石车之类攻具。

冬日树木枯而且脆,千辛万苦砍伐下来,就算打造出来,既不结实更不耐火。督工的女真军将穿行在工地中,不时传来女真语的怒喝咒骂之声。不时拔刀杀人。这野外工场中,到处都是尸首,到处都是哭喊之声,还不时有人被冻僵,一头栽倒在雪地里。还不断有人,为女真军马驱赶而来,接过还有血迹的工具,置身在这修罗场一般所在中。

一名猛安看看城塞,再回头看看打造攻具的所在。摇头道:“银术可,这样不成!眼前城塞,打不下来!不如回头去寻娄室他们,合兵一处,扫荡云内。将这些辽狗的老家扫干净了,看他们还能撑得住么?”

一人开口,周遭女真军将纷纷应和,谁也不想命令麾下族人去这坚城下送死。

“…………粮食不够!这里穷得很。打破了那么多寨子,夺来的粮草,单是让俺们的马吃,也撑不了一个月。一个月功夫,哪里打得开此处?娄室那里粮草应当多些。再熬下去,马都死了!”

“女真儿郎,一个人可以打十个辽狗,二十个南朝蛮子!给俺千人,野外碰上几万辽狗蛮子也不惧。却不是让他们在这里白白送死!银术可,不用和娄室赌气了,打仗的事情,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又有什么?”

“儿郎们损折多了,宗翰回来,如何交待得过?扫平云内,也就差不多了。等到开春,再点齐大兵,将这个鸟城拿下来就是。那个辽人公主,还怕她跑了?”

银术可马鞭敲打着马鞍,沉着脸并不说话。

他从来都是坚定的南攻派。在复辽军崛起云内,他就敏锐的发觉不妙。这等要地,绝不能掌握在残辽余孽手中,将女真军马南下攻宋的道路堵住。而且也可以借着攻灭辽人余孽的名义,深入宋境——毕竟现在在上京,关于是不是攻宋,现在还举棋未定。

作为可称名将的他,如此机会,岂能放过?

此次深入河内,在和孟暖联络上之后。孟暖也将应州乃至云内他所了解的复辽军虚实,尽以告之。虽然孟暖也不知晓内情,可他隐约也能觉出,复辽军绝不仅仅是辽人余孽那么简单,少不得还有宋朝之人插手其间的影子!

银术可得知之后,更添了一分紧迫。要是让南朝之人稳稳掌握住云内,尽收辽人余孽能战之军。则女真西路军就要局促于西京大同府,轻易不得南下。将来不知道还要费多少气力,要死多少人!

要是南朝如那萧姓蛮子更多一些,则攻灭南朝的大计,什么时侯才能达成?

无论如何,云内诸州,必须掌握在女真手中。应州要隘,更是重中之重,这条通路,无论如何也要打开!

听到诸将纷纷,有退缩之意。银术可怒道:“应州不下,难道还想翻山越岭的爬回去?还是想强行从应州通路走,让辽狗兜着俺们屁股打?得了多少东西,也要全丢下来。你们愿意白辛苦一场?要走你们就走,去寻娄室去。俺一个人打应州!”

银术可恼怒,这些人都是他最为心腹的猛安,与银术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会去投靠完颜娄室。当下人人闭嘴低头,不敢再说话。

银术可狠狠将马鞭掷于雪中。

哪怕天塌地陷,也要将这该死的应州城塞夺下来!

就在这个时侯,突然一名女真骑士疯狂疾驰而至,奔近了下马,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银术可,北面来军,希尹带队,已然将至!”

银术可一怔。完颜希尹怎么来了?

应州城塞未下,并不代表女真军马不能从应州控扼的通路经过。可是真要走应州这条路,一则是复辽军就将有备,再不能出其不意扫荡云内诸州。而且来的军马若多,云内贫瘠,少有积储,一切都要从西京大同府运来。而应州守军随时可以出而抄掠。

女真哨探虽然厉害,却也只能防备城中守军不能轻出踏营。而补给道路如此漫长,哪里又遮护得完全?留兵多了,只能在应州城塞下虚耗积储。留兵少了,则这条补给道路随时会被切断,大军在云内诸州还是挨饿。

现在银术可与娄室率领三四千女真正军深入云内,已然是觉得供应为难,不能速战速决,就只有翻山越岭的回去。现在希尹又至,军马更多,应州不下,则消耗更多。西京大同府积储也不算丰富,而且还要留着以备将来大军南征。宗翰不发话,谁敢轻动?自己和娄室南下,是将自己亲领军中的家底全都掏干净才成行的。完颜希尹也是宿将,绝不会行此等无用之事。

而且完颜希尹也不敢来和自己与娄室争功才是!

难道宗翰回来了?

一个念头,顿时电闪一般的在银术可心中掠过。只有宗翰,才能竭西京大同府积储,动员全军南下!

既然如此,应州无论如何也得打下来,在宗翰到来之前!

号角声呜咽鸣动,由北向南传来。银术可神色冷硬如身外寒风一般,狠狠将手中马鞭掷入雪中:“或下应州,或死此间,岂能让希尹看俺的笑话?”

女真诸将纷纷互望,希尹突至。大军很有可能随之。应州城塞控扼着大军通路,就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看来真要在此坚城下拼死了!

应州城塞城墙之上,孟暖束甲按剑,正在巡视城防。在他身左身右,跟着几名神武常胜军出身的军将。孟暖麾下心腹,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几名军将。

北面号角声隐隐传来,孟暖按着城墙垛口,尽力向北而望。周遭人人色变,而孟暖却没有半分表情。

第二卷 汴梁误 第217章 内应

帐幕当中,银术可踞坐上首,一手支颐,一手轻轻敲打着腰间佩刀刀柄,静静等候。而几名女真亲卫按刀侍立,个个都沉着脸。

帐幕之中,弥漫着一股硝制牛皮为雪水浸透说不出的难闻味道。而帐幕中人,浑然不觉。

外间传来脚步声响动,一个在外值守的亲卫掀开帘幕,硬梆梆的通传了一声:“完颜希尹到了。”

银术可坐在胡床上,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就是银术可身边亲卫,也四下而顾,就是不肯看帐幕入口来人一眼。

转眼之间,就看见一个粗壮女真汉子,披着一身也不知道从哪个辽人亲贵那里得来的鎏金甲胄,大步走进。人未入声意至:“银术可,兵临城下,知道这应州难打了罢?此间不下,你们就是扫平了云内诸州又能怎样?不得俺们大军接应,你只有翻山越岭的再回去,这趟辛苦,不是白吃的?”

这粗壮女真汉子,似乎横比竖宽,腹大十围。一条玉带不伦不类的拴在甲胄之外,松松垮垮的垂下。加上披着的孔雀翎烫金披风,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看在眼里,只觉得闪得人眼花缭乱。

来人正是女真西路军重将之一完颜希尹,在普遍粗鄙无文,以勇力为尚,以厮杀为乐的女真诸将中。他算是难得文多质少之辈,心思机变最多。此刻女真初起,完颜希尹虽然所向有功,但是比起银术可和娄室等剽悍绝伦还是差了一筹,地位上自然有所不如。

在真实历史上,这位完颜希尹创女真文字(虽然连女真贵族自己都不用),推动女真汉化最力。也算是女真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也深刻参与了女真上层的政治斗争当中,乃至身死族灭。

银术可坐在上首,看一向被人视为像南蛮子多过女真男儿的完颜希尹在那里故作爽快的打招呼,冷冷答了一句:“谷神,你来做什么?”

完颜希尹小名谷神,银术可直呼他的小名,如唤小儿辈。希尹故作不知,随手解下身上那花枝招展的孔雀翎烫金披风,珍而重之的寻地方挂起来。又笑道:“移赍勃极烈回来了,知道你们孤军深入,不得不全师而出接应,俺为移赍勃极烈前部,难道来不得?”

“移赍勃极烈?”

银术可一怔,转眼间就站起来:“宗翰已为移赍勃极烈?”

完颜阿骨打死后,女真当日分兵西征东进的两大集团,已经有成为两大争夺政治权力集团的雏形。或者想得将来储君地位,或者也要挤入女真此刻勃极烈议政的权力核心当中。

西路东路两处女真军将,大多数也是将自身家族命运系与主帅身上。宗翰为国相撒改之子,当年竭力主张早日南下侵宋又不得阿骨打赞许。一众西路军女真将领都未免惴惴,深恐从此就看到东路军一干人等爬到自家头上盛气凌人。

此次宗翰北去上京献俘,西路军诸将无不提心吊胆。银术可岂能例外。一旦出现可趁之机,他立刻就与娄室率军南下,冒险而击云内。未尝没有掀起战事赢得战果为宗翰造势的意思在。

现下完颜希尹突至,却带来了宗翰已然回返,还为移殛勃极烈,已然跻身女真权贵最为核心权力圈子的大好消息!

当下银术可先是狂喜,宗翰地位稳固,他们的富贵权位如何不跟着水涨船高?而且南下攻宋大计推动,必然更加顺利,再无什么人掣肘。

接着就是惭愧,自己率军南下,却顿于应州坚城之下,还要宗翰遣人前来接应。要是战事不顺,在云内铩羽而归。东路军宗望以降那些人,还不知道将怎样攻击宗翰。这罪责可是不轻!

完颜希尹寻下首胡床舒舒服服的坐下,看着一向在他面前高傲的银术可脸色又青又白变幻个不定。笑吟吟的道:“宗翰为勃极烈,对俺们总是好事。而且银术可你在宗翰心中,地位也大是不同,一听你引军南下,孤军而进。宗翰初至,未曾入西京就点兵聚将,召集全军前来援你。还说就走应州这条路,有你银术可在,还怕有拿不下的坚城?还好俺自请为前部,要是宗翰先至,看到应州城塞还好端端的,那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银术可脸一下涨得通红,转瞬又平静下来。返身坐下,森然道:“谷神,你就是来嘲笑某的么?”

完颜希尹笑笑:“俺如何敢?”

银术可冷冷道:“复辽军残部兴起未久,就将应州经营成这般模样。要是某与娄室不引军冒万死深入,云内诸州再给复辽军经营起来。到时候再想南进,不知道要死多少女真儿郎!某与娄室踏冰雪越险地,临坚城,扫云内。你在西京大同府舒舒服服取暖的说闲话。宗翰亲至,看到眼前一切,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宗翰一力主张尽早南下,要是南进不顺,则东路那些亚海不知道还会做什么…………你若是想看某出大丑,不肯出力,到时候且看你如何对宗翰回话!”

完颜希尹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想到宗翰的暴躁酷烈,再想想银术可和娄室在宗翰心目中的地位。再想想自己的确在银术可和娄室南进的时侯不肯配合行事,不赞同他们从西京大同府积储当中调集更多军资。真要这里打成烂仗,自己也逃不过去。

当下完颜希尹就叹口气:“道路难行,天候不利,这应州城塞也难打得出奇,扫一眼就知道。俺前部就五百轻骑,应州不下,大军不可能全都赶来顿兵于坚城之下。要怎么打,俺听你的就是,自然也是竭力配合,不过俺瞧着总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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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州卡住交通要道,辎重转运为难。大军全军而出,不下应州就不敢深入。只有在应州城下空耗军资。西京大同府积储本来就无多——这里不是什么富庶地方,支撑不了大军长久转战。

宗翰虽然在调集西路军全军,除了银术可和娄室所部之外,还有近万女真正军,万余如苍头弹压等辅军。归附降军部族军也有两三万之多。可现在也只能集结待命,只等应州拿下。留在西京大同府左近虽然也要消耗军资粮草,总少了转运数百里这巨大的每日所耗。

以宗翰坐拥雄兵,也只能遣完颜希尹领数百轻骑前来援应。当日银术可和娄室敢于孤军深入,也是打着能在云内诸州有所掳获的主意——却没想到,在复辽军转运了大量人口,招募了大量强壮,并吞了相当的坞壁堡寨之后,已然搜刮了一轮之后。能给女真军马抢到手的军资粮秣,已然不足以支撑几千正军,几千辅军,上万战马驮马熬过这一冬了。

当然可以从西京大同府转运接应,可是应州不下,沿途就要留置多兵遮护。全都要消耗粮秣,运到前方就少。或者将应州城塞围得水泄不通,条条通路都卡死。没有万人军马,如何能够?这万人军马只能失却全部机动性,困在应州城下,同样消耗巨大。能将后方运上来的全部吃光。现在在云内诸州纵横的完颜娄室所部还是得挨饿。

要是家底厚,积储多,可以动员的人力也多。还可拼巨大消耗,供应全军。可是兵火之下,宗翰家底也不见得厚实,百姓或死或散,背粮的民夫也不见得能有多少。就算是吃牛羊,现在冬日,牧民手中也只有种畜,强征之下,反而激起变乱。

银可术他们孤军冒险,不能算错。怎么样也没有任复辽军在此要紧地方壮大的道理。更有就此引得女真国策尽早转向南征,为宗翰争权夺位壮大声势的意思在内。

全盘谋划成败,就系与应州一地!

卡住交通要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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