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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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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成侍立在赵佶身后,顿时就是心中一喜,却忍住了,没有现于颜色之上。大宋政治制度,到了此刻,对君权的限制已然到了最小。往常这等事情,没有政事堂的副署,怎么也不能作为成例。现在就算政事堂不肯副署,赵佶还是可以让此事继续推行下去,大家都装糊涂罢了,少有人能做仗马之鸣。赵佶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不管政事堂方面是不是愿意配合行事,萧言掌握着三百万贯禁军坐粜事资财用以营运的事情还是就这么着了,先凑合个一段时间再说。

蔡京默然听完赵佶的话,拱拱手,什么话也没说。

蔡京今日这难得的不合作态度,让赵佶本来很好的心情顿时就打了个折扣。本来下面要商议的事情就是萧言这些时日应奉内库的资财拿出多少来给三司点缀一下。蔡京这般,赵佶差点就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了,一文也不给三司。

不过这个帝国,毕竟姓赵。他再怎么荒唐轻易,也不能丝毫不顾及。当下哼了一声,淡淡道:“…………萧言那里的事情,就先搁置,看看再说…………这些时日,不能说萧言奉职还是相当勤谨的,陆续应奉内库约有二百余万贯的数字。坐粜事要是发行第二期债券结束,少不得也有三百万贯入内库。这笔资财,自然不是供朕一人享有的,这几年来,朕的内库向外朝拨付了多少?就连封椿都快干净了,世人无知,总有对朕这方面的讥弹,却不知道,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积财货,又有什么用处?”

赵佶俨然坐于上首,说得义正词严。坐在下手的蔡京和侍立在他身边的梁师成,都唯唯而已,没有答话。

要是赵佶说他不贪财货,不贪图享用,那天下就没有这般人了。不过他有句话说得没错,这几年来,因为国计财计事实在太过于窘迫了,赵佶身为君王,也不得不从自家内库当中拨付了大笔资财于外朝三司等处支用。对于赵佶这等人而言,和剜肉挖疮的感觉也差不多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穷了几年的赵佶,在这个时刻对财货一事就看得加倍的重了。

那边赵佶发了几句牢骚,最后还是说正事:“…………内库实数就这么多,前些时日因为两军出外事,内库又支放出去六七十万贯之数。现在余存虽然不多,但是萧言那里年尾之前总还有些进项。三司现在窘迫异常,秋税种种进项随来也就随支放了,周转极是艰难。朕的意思是要不要再从内库拨付一些出来?蔡卿深知国家财计虚实,看看有什么实在要紧,又的确腾挪不过来的用项,朕来出钱,先顶上一顶。朕为天子,这等事情是躲不过去的…………蔡卿,你意下如何?”

三司此刻,的确是千疮百孔,一年入项虽然也还有七千多万贯。但是比起大宋顶峰时期已经降了三成。而且大宋用钱处所在皆多,处处都是。而且消耗惊人。夏秋两税,虽然不断解来,但是几乎是一入库马上就支放出去。还欠了不少,许多必须是官府做的事情,都没法做了。现在国家财政能保证的,就是官吏俸禄,军队粮饷,还有南方通往汴梁漕路的整理。其他各地河工,各地修缮营造,各处养病救济常平补盗仓场城防修治等事,能敷衍就敷衍,不能敷衍就只好干看着。属于各地转运使掌握范畴内的地方财政,留存比例已经到了少到不能再少。一切都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大宋这个时候,就如同一台运转了百年的机器,到处都在漏气,到处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亟待刷新整理,但是作为中枢,掌握的资源却是历年来最少。但是民间却积淀着天量财富,淤积在那里转动不得,而且贫富分化也在加剧,这种加剧程度更进一步的加深了民间财富淤积的程度。也正是因为如此,萧言一手就能经营出几百万贯的大额现款收益,为什么得赵佶如此看重。

在赵佶和梁师成想来,赵佶愿意向外掏钱,蔡京还不马上就狮子大开口。总要将内库现在好容易有的一点积存要走一大半才肯罢休。赵佶也做好了和蔡京讨价还价的准备,他的底限是现在内库积存的不足一百五十万贯,最多拿出来一半。就算萧言在今年还有两三百万贯入帐,这些顶天也再给外朝三成就算罢休了。

赵佶原来的手面,自然绝不止此。但是这几年,实在是穷得怕了。伐燕战事,几千万贯的伐燕捐没有一文进他的私囊,还将最后的老底子贴了进去!这些经手的士大夫们,谁不是居间捞得盆满钵溢,就自家这个当皇帝的干赔。到了现在,赵佶也是善财难舍。

今天蔡京的举动,却再次出乎了赵佶的意料之外。蔡京淡然拱手行礼道:“圣人垂顾之情,臣下宁不心感。然则既然圣人将调和阴阳,协理财计之事托付臣等。臣也只有勉力支撑。天子不计四字,臣常与圣人言及。所孜孜以求,也就是圣人少为这等事情忧心。然则臣力薄任重,现在却使圣人得不时垂顾,实在是有愧于心。

…………圣人内库,也匮乏久矣。萧显谟大才,能于应奉天家事稍尽绵薄,臣也大感欣慰。毕竟识人未错。大宋富有四海,又平灭辽国,一举遂了列祖列宗心愿。这个时候正因该壮丽天家气象,为四海瞩目。这是天下升平无事的根本。臣等不能在此事上稍尽绵薄,已经是惶恐万分,岂能再让圣人内库贴补三司财计?萧显谟应奉天家资财,此刻三司一文也不敢要,若实在有什么要紧处,到时候再烦渎圣人罢。”

一番话从蔡京口中说出,既漂亮又堂皇。让侍立在赵佶身边的梁师成又妒又恨。这番功夫,他怎么就不具备?

赵佶听见蔡京不要他的钱,心中顿时就是一喜。刚才对蔡京那点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这蔡京毕竟是蔡京,虽然后来因为权势太重,自己不得不下手平衡。可是这位太师,始终是最知道他心意的,而且威望也够,能镇得住朝野各处。不象他去位几年,反而闹得朝局动荡,各人自行其事,让自己不能有丝毫安生!

他要是能一直这么知情识趣,而且也不揽权势,再是当年让君王都忌惮的权相气象,就让他在这宰相位置上终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宋还没有如此重臣能终老于宰相位置上面的,要是如此,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当下赵佶就想闭口,什么都不必说了。别人都不想要钱了,自己这个天子也要识趣。还多生事做什么?却没想到,今日他的意外连连。一向比起蔡京更加知情识趣,应奉天子比蔡京还要谄媚几倍的梁师成却在旁边冷冷开口:“太师这番话说得的确是堂皇,然则前番永宁军和神武常胜军出外事,还不是圣人内库担了大头?现在不开口,到时候却又有什么事情,圣人为天下计,难道还能勒掯着不出?还不如现在有什么必不可少,三司却拿不出钱的要紧事,先爽爽快快说出来就是,省得到时候又在官家面前打擂台,到那时候,今日太师君前这番冠冕话语,就未免有些欺心了。”

赵佶不悦的看了梁师成一眼,今日这两个臣子,实在让他有些不适应,处处都透出古怪。不过梁师成说得也是正理,有些事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三司窘迫他是深知,现在手里有笔活钱的,就是他这个天子。真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还不是要转到他这里来。今日既然提起了话题,干脆就爽爽快快说清楚。一次论定,省得将来再生出什么事情来。

蔡京淡淡的扫了梁师成一眼,拱手道:“圣人明鉴,三司处岂能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单单是秋日汴河左近河工,就要两三百万贯的工役材料粮菜钱,三司处现在还不能完全筹措齐。一旦冬日河工不治,明年漕运就要大受影响…………然则臣打定的主意,就是勉力支持而已。朝廷中枢之所以有威权,无非就是在这事权而已。如果朝中处处急用都要指望某位臣子为朝廷奔走筹钱,这中枢威权何在,这朝局平衡何在?臣打定主意,不开口向圣人内库请一文就是此意,能自己支撑的,就自己支撑。而萧显谟应奉内库资财,就只限于内库而已。一则使天家不至于太过匮乏,再则就是这中枢涉及财计的威权,还是掌握在圣人手中。臣一番心意就是如此,还请圣人明察。”

这番话说得又更深了一些,赵佶听得也不由一怔。这的确是从宰相角度考虑的问题。不比当年王黼等辈为执政的时候,什么事情头痛医头,脚痛治脚,一切能敷衍过去就算了事。谁也不曾想得这么深远。这番话道理既深,而且处处都在为自家这个君王盘算。实在是贴心到了极处,一时间让赵佶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当年这番防范这个老头子,最后让他黯然去位,就算现在也不能全心全意信重,是不是略微有点过了…………

转瞬之间赵佶又在心里一笑,对自家手腕大是自得。若不是当初用梁师成王黼等辈好好敲打了蔡京一番,他再接相位之后,如何能这般小心谨慎,知情识趣?说到底,都还是自己这位百年也未必一出的明君才有的本事啊…………

赵佶心思在那里曲曲折折,最后却绕到了自夸自赞上面去。那边梁师成却似乎铁了心要和蔡京今日处处争论到底了:“太师说得倒是周全,然则前些时日,神武常胜军和永宁军外出事,为什么还要请发内库?这个时候却象是将前事忘得干净,未免有些言行不一。”

蔡京仍然只是有气没力的回望了梁师成一眼,冷冷回答:“因为这是涉及军伍事!”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目中精光四溢,再没有一直在延福殿中表现出来的那等衰颓模样:“此刻朝中之事,其他一切都可敷衍,都可勉力支撑。就是在这军伍事上,不能再生什么事情出来了!国朝一百余年长治久安,根子就在这以文驭武,武臣及百数十万军将,俯首贴耳,不敢有半点异动上面!现今局势,已经不比以往。原来朝中可以压制武臣的帅臣凋零,而西军等又坐大,朝廷在这军伍事上,已经渐渐调度为难。若然对军伍事稍稍有什么应对不及,一旦让这些武弁生出乱来,到时候就是悔之莫及的事情!”

蔡京虽然年岁高大,但是一向保养极好。精力之佳,不逊于五六十岁之人。梁师成虽然比他小了二十多岁,但是作为阴人,此刻元气说不定还不及于蔡京。不过到了蔡京此刻,一切讲究惜福养身,不仅不如十几年前豪阔了,就是说话也向来少动情绪,能节省一分元气就是一分。

但是此刻,他却提高了声音,老眼当中精光四射,仿佛还是这位曾经权倾天下,为大宋历代权相第一的蔡太师的全盛时期一般:“现在武臣辈,还算是老实,无非都是长久以来已经成了习惯罢了。一旦他们生出事来,就知道朝廷已经难有多少手段约束他们!所以在军伍事上,一切都不得不慎。只求能缓过这一阵。这是关系国朝根本之事,岂能不慎?当日两军外出,独厚永宁军而薄神武常胜军,老臣已经觉得不可,不过群臣意见相同,老臣只有端默而已…………宫观所见,未免太浅!”

蔡京义正词严,赵佶和梁师成都听得目眩神驰,一时则声不得。

蔡京毕竟是久掌权柄的重臣,人既聪敏且久历世事。这大宋的事情,还有什么看不清楚。至于那个萧言屡屡让他有看走眼之叹。只不过因为萧言拿出来的,经常都是超越蔡京阅历的手段而已。

此刻大宋,的确有根本动摇之忧。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文官官僚政治,根本就是在武臣军队团体俯首贴耳上面。而大宋也一直不遗余力的在限制这个武臣军队团体。

在政治上面抬高文臣地位到了近乎不近情理的地步是其一,集中全国绝大部分精锐兵力在汴梁拱卫中枢,为强干弱枝计是其二。厚养军队,给的待遇远远超过历朝历代,却又将这财权紧紧掌握在中枢手中是其三。还有其他种种桩桩的手段结合在一起使用,才维持百余年来大宋立国体制不至于动摇。

但是百余年之后,这些手段已经渐渐失去了效果。与西夏绵延的战事,加上神宗以后对西面锐意进取的国策。让许多人都以军功而起,武臣地位,渐渐不比以往般低下,重将节度如种家等,差不多已经能与士大夫阶层分庭抗礼了。而赵佶一朝,杂用幸进之臣,党争更烈,对士风摧残也是极其惊人。文臣士大夫这个团体从整体而言,已经略略有些压不住阵脚了。

从制度上来说,原来中枢禁军之精,远超四方。全国各处边地军镇也分配平衡,能互相牵制。就算中枢禁军,也有层层防范。上四军用以压制其他的都门驻泊禁军,上四军之上,还有名目繁多,皆为精锐的诸班直亲军。但是百余年后,尤其因为西夏战事的影响。全国军力已经失衡,西军已经过份壮大。而中枢禁军,从上到下,已经完全烂透,就算都门禁军自家内部的层层牵制之效也完全失去。

在财政上,国家对军队的财计事完全掌握也已经失控,西军等不用说,自家回易四方,军队护送走私等等,已经能支撑自家开支不少。更不用说陕西诸路的田土出产,也几乎都归于西军上下大大小小的将门世家。已经初具一个藩镇团体的雏形。就是对都门禁军,每年巨额经费拨付下去,如何支用朝廷不管西府还是东府都不大插得了手下去。更不用说现在朝廷应付这些军费已经越来越为难,对军队财计事也只有管得越来越松。

现在还能勉强维持以文驭武的体制,无非都是巨大的时代惯性使然。万一有什么因素,让大宋的军队生出事来,到时候这个维持大宋根本的体制就再难运转下去!

(大宋中期以来,对西夏战事绵延数十年,国家财政也向其倾斜,多少施政方略也尽量配合这场战事。古往今来,但凡一场战事持续如此之久,对再稳固的统治体制,都有巨大的影响。哪怕萧言来前那个时代,强盛号称新罗马帝国的美利坚合众国也是如此。越南战争持续七八年,国内局势就是大变。反恐战争十年,国内更是到了又需要改弦易辙的时候。大宋自然也不例外,在宣和年间,已经是以前数十年积累的矛盾就要总的爆发出来的前夜。若是没有强大的外敌在,大宋也许还有自己慢慢调整化解的余地。但是偏偏碰上了强悍的女真崛起,而大宋正处于最软弱,最混乱的时候。最后才导致了靖康年间的悲剧——奥斯卡按)

蔡京这一番话语,在赵佶和梁师成心中,激起了各个不同的反应。梁师成在旁一声不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出来。赵佶心中一动,固然觉得蔡京这番话说得没什么问题,这军伍事的确是需要谨慎一些,却略微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点。想来也是梁师成今日处处针对蔡京,蔡京不得不将话说得夸张一些,好将梁师成顶回去。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梁师成果然就不开口了。

赵佶勉强一笑:“太师所言,自然是老成谋国之言,朕也深以为然…………既然军伍事不得不慎,将来一旦有事,朝廷财计能不能支撑周转过来?”

归根结底,赵佶还是关心一个钱字。今天商议的也都是关于钱的问题。说到最后,蔡京虽然嘴上漂亮,其他事情不用内库掏一文出来,都是蔡京主持着尽力敷衍。一旦有什么军伍上的事情,最后还不是得他赵佶来掏腰包?现在先打听清楚,到时候一旦以军伍事名义请发内库,这蔡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自己好容易有点进项,可不能全部都赔进去了。

蔡京看了一眼赵佶的神色,心下暗叹一声。今日他的作为,的确是难得的没有私心。他虽然是权位之心丝毫未减。但是他知道自己毕竟属于士大夫阶层,与大宋现有体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有什么争斗,也是在此体制范畴之内。在这一切都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时候,还是在尽力维持这个旧有体制。反正他也没多少年好活了,只要生前一切都能敷衍就好。至于死后之事,却是不必操心。

赵佶他是了解到了骨子里面,看如此神态,还是关心这自家财计事。自己一番苦心话语,没多少放在心上。如此荒唐轻易的君主,实难指望他能有中兴之力。可是话说回来,若不是这等皇帝,他岂能有几十年权倾天下的风光时日?君主如此,自己在一天就敷衍一天就是,尽量维持生前身家权位,不受什么损失就是。蔡京也有这番自得,他在一日,只要心思还清明,总能勉强维持大局不至于溃决。

他又拱拱手,话语当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一丝激动,又恢复了那不咸不淡的垂暮老人语气:“朝中财计,一切都只是能勉力支撑而已。但有边事,实难筹措出相关支用。二三十万贯以内,也许还能周旋,超过这个数字,三司的确是无能为力。”

梁师成在赵佶身边,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不屑模样。赵佶却没怎么在意,心下只是在盘算。二三十万贯以内,这个数字,实在是等于没有。一旦有边事生出,这花钱就是天文数字,动辄就是几百万贯起码。伐燕战事,不足二十万大军两年所费,就是超过了六千万贯。就算将来有什么边事发生,不至于有伐燕战事的规模。可三司现在能应付的数字,未免小得不成比例。等于就是明白告诉赵佶,现在国家财计,已经不能经历任何一场战事了!

将来万一生变,岂不是还得指望内库?指望内库,就等于是指望萧言那生花妙手。蔡京虽然口口声声反对让萧言继续掌握更多财计事,明里暗里也就是反对萧言继续朝禁军财计事中下手。可现在怎么离得了这个萧言?

此刻赵佶心中也微微有些后悔,永宁军和神武常胜军出镇,光顾着限制削弱神武常胜军。现下想来,稍稍公平一些也好。要是神武常胜军在河东边地生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还不知道怎样应付!与今之计,也只有希望圣天子有百灵相助,在这段时日,一切都风平浪静!

赵佶原本高昂的情绪,这个时候完全低沉了下来。在这局促的延福殿中,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下去了。当下强笑一声:“太师计较,朕已深知。一应事宜,朕再熟思…………既如此,太师且先安置罢…………梁师成,你也退下先去艮岳,准备一应宫观事,朕须稍稍静养一些时日,由虚生慧,再定国计。”

梁师成和蔡京齐齐起身行礼领命,赵佶随意摆摆手,就自顾自的退下去了。几名小黄门簇拥着他,就看见赵佶的绛红纱袍一闪,已经消失在繁复门宇中。

这边蔡京和梁师成几乎是肩并肩的退出延福殿中,梁师成雅不愿和蔡京稍稍多待一会儿,就要在内宦的簇拥下从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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