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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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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河去,只要俺们在这里撑持住辽人几次冲击就成!儿郎们,俺们还没有走到绝处!”

环庆军的突然出现,就鼓起了常胜军不多的士气。他们也知道,辽军不死不休地追袭到这里,要是崩溃之后,哪怕投降只怕辽军都不见得会收纳!这个时候,只能死中求活。也许正如郭药师所言,还有大队援军将源源而来,将他们接过河去!

常胜军上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呐喊,加快了脚步,朝着河岸走去,最前面的方阵,已经踏足河岸之上。离河水不过六七百步的距离。还在一直朝前,准备南接河水,北面依托丘陵,结成战线,和追袭辽军死战一场,看能不能挣扎出这条性命出来!

在河对岸,王禀也猛地反应过来,大声下令:“快!全部都去伐木结筏,看能不能接应俺们儿郎退下来一些!”

他自己清楚,来援兵马就这么一些。刘延庆不知道在何方,泾源秦凤熙河三军离此处还远得很。这点人马,绝无可能将这支宋军全部接应回来。要是能挣扎出三成出来,已经算是邀天之幸。

可是不论河对岸是西军还是常胜军,在经历这么一场丢脸惨败之后,王禀已经不忍心看着任何一支宋军,再在辽军手中遭致屠杀。能救多少,就要救多少出来,王禀只恨自己不在北岸,不能和这支宋军一起面对辽人的兵锋!

而在北岸东面高处,萧干同样看着宋军在南岸突然出现,他周遭将领,发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萧干却淡淡一笑:“隔绝两岸,纵然宋人有穷鼠噬猫之心,又能有何能为?正好,俺们就在这些宋军眼皮底下,将北岸郭药师所部屠个干净,看宋人还敢不敢北渡高粱河!”

萧干语气里面的血腥味道,让他身后将领安静了一下,接着都欢呼了起来!

这样报了燕京被焚烧的仇恨,比什么都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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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这紧绷的气氛当中,缓缓过去。

辽军骑士已经全部披甲完毕,翻身上马,不住地回头看向背后的萧干旗号之所在,却始终没有等到萧干发起的冲击号令。

似乎萧干此刻,要好好享受一下常胜军无路可去的绝望气氛,或者是想以一场堂堂正正的跃马踏阵,摧破常胜军,来震慑那些在南岸还不死心的宋军!

常胜军终于沿着和高粱河河岸垂直的方向,展开了阵列,一排排长矛放平,第一排士卒蹲坐而下,等待着辽军即将发起的冲击。不论是心中畏惧的如何厉害,不论是对能不能生还南岸有多少指望,至少和袍泽并肩站在这里,手脚也就稳定了许多。

河对岸的环庆军士卒,发疯一般的在搜集飘散到南岸的浮桥碎片,扑进河中收拢做为浮桥桥桩的小船,更拼命的砍伐树木。其间弓弩手已经全部成列结阵,几乎步入到河水当中,南岸弓矢,当然不能射及北岸,但是至少可以在接应常胜军过河之际,用弓箭掩护一下他们!

在王禀的大声号令之下,第一批搜集来的小船已经准备出发,环庆军士卒用木板,用长矛当桨,准备渡过河去,能接应多少退回来就是多少。

大声下令让弓弩手准备之后,王禀也下马走向其中一条小船,准备亲身渡河,敌前渡河撤退,不用说都知道该是多么艰难,稍微秩序一乱,就谁也走不了。背后辽人铁骑再一蹂躏,只能大批的被赶下河,天气如此寒冷,就算一身好水性,也未必能挣扎到对岸。

王禀已经准备亲身赶往对岸,控制渡河秩序。对岸领兵将领是郭药师,久闻是燕地一员悍将,只要自己和他并肩指挥作战,也许能支撑久一些,能让更多的人马撤回来!

萧干一直冷冷地看着河两岸宋军的动向,看到南岸宋军准备渡河接应,他终于微微一笑,扬起了手,辽军号角,蓦然凄厉吹动,万余骑辽军将士,同声呼啸,马蹄展动,向着常胜军阵列冲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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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号角声中,在常胜军阵列当中,终于有人动了。却不是阵列当中任何一个士卒,而是在阵后策马,做督战状的常胜军监军赵良嗣!

但凡心胸狭窄,心地凉薄者,最爱重的就是自己。对于赵良嗣来说也不例外。袭取燕京的野心已然破碎,现在最重要的,只有自己这条性命。面临辽军大队的威压,他早已吓得不能自已,只是郭药师尚且镇定,他还勉强支撑。

看到王禀他们人马,赵良嗣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心里面不断给王禀他们使劲。看到王禀指挥小舟泛水,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

当辽军号角声呐喊之声响起,赵良嗣心中最后一根弦也猛然绷断了。他本来就立马于离河水最近的位置,这个时候猛地一拨马头,狠狠打马,就这样猛地冲进河水当中!

河水冰凉刺骨,更让赵良嗣完全失却了自控的能力,他扯开嗓门大呼:“某是宣帅座下赵宣赞!快接某渡河!我不要死在这里!快点接某渡河!”

吼声凄厉到了极处,甚至压过了辽军的号角和呐喊之声!

将为军中之胆,一直是千古不易的道理。只要主将镇定,麾下士卒只要不是太不堪,无论什么情况,都还能支撑一气。将帅一旦慌了手脚,全军士气,也瞬间就告崩溃。尤其以冷兵器时代的军队为最!

常胜军本来就是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在列阵而战。以步对骑,后路断绝,已然是必败之势。就算河对岸拼命应援,自家也知道能生还南渡的人马能有一半都是奇迹。无非军中纪律士气还未完全瓦解,还能在战列当中支撑罢了。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却是军中监军先逃!赵良嗣往日显得刚严万分,对常胜军中不管哪位都是颐指气使。碍于他的身份,大家也只有忍气吞声。在常胜军中,赵良嗣俨然就是大宋的代表。

这个时候,监军已经丧胆。这支常胜军不比他们归于萧言麾下直领的那支军马,对大宋的忠诚心本来就没有多少,现下更是因为赵良嗣的举动而荡然无存。谁都知道,河对岸正在浮舟泛水而来,到时候不知道谁那么运气能上了船,现在早跑一步,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看着赵良嗣一边呼喊一边拼命策马泛水,抱着马脖子拼力朝着对岸游去。最南翼的常胜军方阵瞬间就告崩塌了,无数常胜军士卒丢盔弃甲,抛掉手中兵刃,冲入河中,向着浮舟而来的环庆军大声呼喊。

在离赵良嗣不远处的郭药师也呆呆地看着赵良嗣的举动,看着自己最南翼的方阵崩塌下来。虽然事先议定是甄五臣掩护,郭药师等人先逃。但是现在局势似乎还未曾到最恶劣处,河对岸还有兵马接应。郭药师这等乱世中起家的军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轻易不会舍弃手中实力,要是他如赵良嗣一般弃军先逃,就算这支常胜军逃回去,他也再也难以带得动了。

可是此时此刻,已经让他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南翼常胜军崩塌,如雪崩也似带乱了本来整齐而列的常胜军阵列,纷纷都告瓦解。郭药师摇头长叹一声,已经转身策马,朝着河中冲去。转瞬之间,已经越过麾下士卒,直冲入河中,他不再回头,抱着马脖子忍受着刺骨的冰寒拼命泛水而南,心中知道,自己好容易夺回来的常胜军这支人马,算是完了!

甄六臣和甄五臣立马一处,在郭药师掉头弃军逃跑之际,猛地一扯自己哥哥胳膊,大声道:“哥哥,俺们一起走!”

甄五臣飞快摇头,一把推开他:“俺要阻挡一下,要不然,你们都会被射死在河里!六臣,活下去,多生几个儿子,照顾好大小姐!”

说着他已经打马冲出,大声厉呼:“俺们逃不掉了!受过郭都管大恩的上前,既然都是个死,今日将这条性命还了郭都管便罢!”

燕赵男儿,多有慷慨悲歌之士。纵然常胜军大部分都眨眼间就告崩溃,但是还有数百甲士,越众而出,迎向了越来越近的辽人大队骑军。今日横竖都是一个死,往日这条性命也算是活自郭药师手中,今日就如甄五臣所言,还了他罢!只求下辈子,不要托生在这乱世当中!

辽军大队,狠狠撞上了猛然溃乱下去的常胜军中,战马嘶鸣奋蹄,将一个个人体撞飞。刀枪长矛,各种各样的长大兵刃展动,转瞬之间,就是血肉横飞。呼喊惨叫声连成一片,常胜军毫无抗手之力,被辽人大队骑士就这样硬生生地犁出了一条条血路。

只有甄五臣率领几百死士,稍稍支撑了一段时间,阻碍了辽军凶猛的浪头一阵。满脸伤疤的甄五臣大呼酣斗,转瞬之间就浑身是伤,可仍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兵刃。

辽军也不用保持什么队形了,跟着前面披甲冲锋的骑军一直杀进常胜军深处。杀透之后再掉头回来,反复犁了几遍,再转而向南,压迫残余常胜军士卒下河。哭喊声接地连天地响起,河岸之上,宋辽两军已经完全混杂成一团,血水将河岸完全染红,再汩汩地流入高粱河中,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完全是一场屠杀!

常胜军士卒,要不就在河岸上被砍翻,要不就跃入冰冷刺骨的高粱河水当中载沉载浮。他们体力都是消耗得差不多的,体内没有什么热量储备。冰冷的河水一激,不多时候就挣扎不动,冻僵在河水中,被湍急的高粱河水吞没。辽军犹自不肯罢休,在河岸上张弓而射,箭雨泼洒处,河水中就泛出缕缕鲜红,有的辽人骑士杀得兴起,甚至跃马已经被染得通红的河岸浅水处,继续砍杀在河水中浮沉挣扎的常胜军士卒,他们就要以这一场屠杀,结束他们在萧干麾下全胜的战事!

萧干也没有丝毫要收拢兵马的意思,继续任他的万余骑军都散开屠杀常胜军溃卒,连萧干身边不少亲卫都按捺不住地涌了上去。看到燕京被焚毁成那等模样,每个辽军士卒都想狠狠地厮杀一番,让这支宋人军马,不得一人生还!

在常胜军渡河袭取燕京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最后遭遇的,是这么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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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舟之上,王禀只觉得目眦欲裂。

有那么一瞬,他曾经以为,他会将这支宋人军马,至少拯救大半下来。看着常胜军在如此绝境仍然能列阵而待,他还暗中夸赞,这支收编的军马不弱,得空要在宣帅面前进言,好好扶持一番。就是这支军马,给大宋北伐战事,最后留全了一丝颜面!

却没想到,那个自称赵宣赞的策马先逃,接着就引起了雪崩也似的反应,整个常胜军,瞬间就垮了下来!辽人军马冲入阵中,只有一小股人马稍稍抵抗了一下,转瞬之间就被淹没,剩下的,就只有被屠杀而已!

在此前军情中,王禀也得知,环庆军在败绩之后,也被辽人赶至高粱河畔大肆屠戮。河岸之上,哭喊震天,血水染红了河面,不过这只是在文书上看到而已。

但是现在,这一切就活生生地发生在他的面前!

宋军给压入了冰冷的河水当中,宋军的红缨毡笠漂浮在河水上,一层层一片片,如此湍急的高粱河水都难以将其尽数冲走。无数人头在河水当中沉浮,向着他这里伸手哭喊。辽人箭如雨下,射入河水当中,原来漂浮的一片人头顿时就少了许多。

对岸本来是一片洁白颜色,现在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冲击着每个人的视线,让人欲哭无泪。想张嘴大喊,却又不知道喊些什么才好!

宋军北伐数路,至此全败!

或者被萧干逐退,或者毁灭于他手中。王禀遥遥可以看见萧干旗号,他甚至都可以看见,在那旗号下,萧干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但是这种奇耻大辱,自己却无力挽回!就连眼前这数千宋军,不管他们是不是归降的人马,此刻都是自己袍泽。自己身为如此重将,却根本无力挽救!

大宋北伐,如果说一路以来,都是一场闹剧。那么到了现在,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悲剧!如许大宋顶尖人物侧身军中,最后却遭致如此下场。而且面对的,仅仅是快要灭亡的辽国这么一个敌人!

当大宋再面对比此时辽国要强盛十倍,剽悍十倍的敌手的时候,那么大宋头顶的天空,是不是就将无可挽回的崩塌下来?

只恨自己没有回天之力。

而这么一个大宋,又有谁人,能有此回天之力?

王禀抬首,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在这一刻,他恨不得死了才好!

就在此时,在王禀舟中,拼命划动手中长矛迎向北岸的一名士卒突然住手,指着战场西面一处丘陵,大声呼喊,语调都完全变了:“王太尉,看,看那边!有俺们大宋的旗号!”

王禀茫然转头,浑身一震。

在他视线所及,在战场西面丘陵之上,一名骑士展露出他英武的身姿,看甲胄服色,正是大宋甲士!他骑着比西军惯用战马还要高骏的坐骑,捧着一面大旗,缓缓立定脚步。

王禀还没来得及注意那招展的旗号,无数顶盔缨突然冒了出来,接着就看见盔缨之下,是一排排的重甲骑士,不论人马,全都披甲完全,骑士面甲也都放下,只露出一双寒森森的眼睛。这些骑士在丘陵之上毫不停顿,一边展开一边缓缓驰下丘陵。在他们身后,还有无穷无尽的重甲骑士不断地涌出。随着悠长的号令声,一排排重甲骑士都放平了手中的长矛马槊,遥遥对着正在肆意屠戮的辽军大队!

周遭一切,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凝固住了。王禀已经认出来了,这些重甲骑士,就是大宋西军的骄傲——白梃重骑!

萧言回师了,那个萧言回师了!看来他已经是击败了女真南下兵马,又以最快度回师。在大宋北伐军马最为绝望的时刻,在大宋但凡还有一些人心的男儿只觉得蒙受了奇耻大辱的时候,出现在战场上,为大宋挽回这倾塌下来的天空,去争取一场胜利!

王禀这个时候,才看清了最先出现的那个骑士手中所捧着的大旗。上面一个萧字,正在高粱河的天空上杀气腾腾地飞舞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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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大队一片慌乱,忙不迭地收拢兵马。但是刚才屠戮常胜军如此的痛快,他们兵马已经分散的不成一个模样,这个时候,哪能轻易地收拢起来?各种呼喊声响成一片,不过刚才是常胜军的垂死慌乱喊叫,这个时候却是辽军军将,疯一般的想将自己队伍集结起来,迎接着突然出现的大敌冲击!

萧干骑在马上,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萧言麾下白挺兵的出现,当时就吓的差点从马上落了下来!

萧言回师了?萧言怎么就这样回师了?连女真兵马,他都能这么轻易收拾掉,而且看起来还未曾受到太大损伤的模样,还能在这里摆出白梃兵这等重骑冲阵的豪华阵容?

在一瞬间,萧干浑身冰冷。他全军之所恃,无非自己的两万骑军而已。现在能战之士,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他的大队步军,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赶回燕京城。只要他的主力在这里遭致丧败,那么他之前取得的全部胜利,都成了一场泡影。燕京也将不保,所谓大辽,就将这样灭亡…………这萧言,怎么会就出现在这里?

他猛地拔出佩剑,嘶声大呼:“整兵!集队!俺们一路胜到这里了,就将最后一路宋军打垮!跟随俺!”

呼喊声中,萧干已经跃马下了土丘,大队辽人将领和他亲卫,收束心神,轰隆隆地跟了上去,迎向这满布西面山丘之上的大宋铁甲洪流!

萧言策马,驰上了最高处。

在他身边,自然是岳飞张显等人随侍。韩世忠和牛皋,已经站在了冲阵铁骑的最前面。

放眼望去,幽燕山川大地,此刻就在掌中。

萧言淡淡一笑:“总算他妈的赶上了…………”

他目光一扫,就看见了萧干旗号忽动,朝着自己所在方向迎来。萧言轻蔑地一笑,轻轻摆手,只出一声号令:“前进!”

号角之声就在他耳边响起,这些号角,还是缴获自女真军中。无数铁甲骑士催动战马,就如一道不可遏制的洪流,在这高粱河畔,扑向了辽军黑色的人潮中去!

韩世忠就在队列最前,振臂高呼:“杀辽狗!”

第一卷 燕云乱 第158章 回天(完)

丘陵之下,就是高粱河,就是正在被屠杀的常胜军,就是萧干的的旗号,就是已经纷乱无法收拢的辽人主力,就是如墙缓缓而进的白梃兵,就是一场几乎已经送到眼前的大胜!

萧言又不是神仙,在急匆匆的朝着燕京赶来的时候,虽然也放出哨探,不过这些哨探在大军前面了不起也就几十里路。除了先行探路,打探一点燕京虚实之外,其他的,也不比萧言的中军主力多知道多少。

这些日子,在高粱河北,燕京城左近,刘延庆,老种小种姚古,耶律大石萧干,赵良嗣郭药师…………辽宋双方名臣猛将,十余万各种不同旗号的军马互相攻战厮杀,在燕京城中错进错出,最后形成这么一番局势,完全是在他萧言的预料之外!

历史上燕京战事如何发展萧言倒是知道,但是此时这场战事是不是还如历史一样发展,这萧言可就没数了。宣和四年的燕地,已经给萧言自己搅得乱七八糟,拼都拼不起来。他督促大军南下,除了咬牙死不放弃之外,未尝没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在里头。自己拼杀到了此步,这么多条汉子跟着自己拼杀到了此步,不能让大家落一个没下场!

在萧言意中,所能期盼的最好局面就是双方现在在燕京城下僵持,列阵野战,谁也奈何不了谁。自己这数千精锐骑兵,也许就是改变战场局势的一个重要砝码。要是自己加入,能让大宋军马在野战当中击溃萧干主力,就是上上大吉了。虽然肯定不可能得复燕全功,但是自己私自领军北上,说不定就能揭过去了。实在不成,老子又不是不能卖身投靠给童贯他们那一系的对头!

一路艰苦的向南行军当中,萧言咬牙切齿地想,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记者,当年拿红包的时候也没手软过,现在身边有了岳爷爷还有韩世忠这等男儿大丈夫,就变得有精神洁癖起来了?见他妈的鬼吧,自己为大宋做的够多的了,为了保住自己前程地位,还有现在不知所踪的小哑巴她们,参与政争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政争,前世后世都是一样,无非就是人整人而已。脑子灵脸皮厚心够黑就成,再说了,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无拳无勇的小记者,自己有功绩有实力!要是童贯真的欺负上门,自己卖身投靠,童贯他们那一系的对头,还能不要?

不过萧言也知道,只要参与了政争,就身不由己了。什么养望,都成了虚话。而且童贯他们那一系的对头,在四年后的历史上,好像大家都差球不多,只要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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