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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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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这一系列大军营盘顶在最前面的望楼就已经纷纷挥舞旗号,鼓动金鼓号角,向后传递讯息。这些号令为警惕值守在望楼之上的宋军士卒忠实地向后传递。绵延近十里的宋军大大小小的营盘,这个时候,都传递着同样一个军情。

正面辽军已经动了,远拦子为先,大队居后,步骑混杂,更有重型的攻寨器械,旗号大张,烟尘满天,向环庆军大营逼来!

萧干此时此刻,全军发动,在投入了自己拥有力量极大一部分抄击环庆军后路的同时,剩下的也扫数而出,主动进逼环庆军大营,仿佛要一次将环庆军全数击垮粉碎在燕京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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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遵的调兵旗号还未曾发出去的时候,中军望楼就疯狂地朝下传递着军情。所有人在这刻都被萧干雷霆一般的举动震惊在当场好一阵子。这还是那个步步后退,成为宋军上下所有人笑柄的辽人四军大王萧干了么?

韩遵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大步地冲向望楼。刘延庆也反应过来,痛骂了一句身后亲卫:“还等什么?扶着老夫上望楼!”

十几名亲卫顿时涌上,七手八脚地搀扶着刘延庆上去,还有人赶紧回去捧着一领厚斗篷跟上,望楼上面风大,老太尉可经受不起。

一行人鱼贯来到望楼之下,刘延庆麾下亲将幕僚们也都涌了过来,望楼上面狭窄,没有他们观阵的空地,只能猬集在底下七嘴八舌的继续议论,比刚才还要热闹三分。这个时候刘延庆却再没心情呵斥他们了,十几名亲卫前面拉后面推,将身形胖大的刘太尉顶上了望楼高台。

在高台上,韩遵已经按着望楼栏杆出神观望对面军阵。刘延庆也不答话,就在他身边站定。身后亲卫送上斗篷,却给刘延庆狠狠推开。

视线当中,燕京城巍峨地耸立在不远处,离宋军营盘不过十余里处。百年前宋太宗的大军中军也曾经抵近这个位置,百年之后,大军扎营地势还是差不多。那时赵光义应该也在同样位置,看着三十万北征将士将这燕京城围了整整四重,昼夜攻战。那时景象,比起今日还要惊心动魄!

百年以后,虽然时日早非。当年东亚第一强国大辽帝国,已经是气息奄奄。但是比起百年前宋军围困燕京,辽人的表现,反而更加刚猛,他们不再等待援军——也没有援军可以等待了。而是主动向着逼向他们最后腹心之地的宋军北伐之师,主动出击!

在视线当中,辽人大队大队的远拦子,拉出一条长而稀疏的阵线,呼啸着向宋军绵延的营盘逼近。在临近宋军营盘前鹿砦障碍的时候就次第住马,在宋军面前呼啸着左右驰奔。在萧言带走宋军的主力轻骑重骑之后,在战场上,宋军就再没有和这些远拦子可以对抗的哨探轻骑了。萧言虽然要刘延庆等待他回来,他会速战速返,但是刘延庆怎么会听他的!

这些远拦子牢牢地控制住战场,还可以第一时间骚扰阻滞宋军出营反击大队,掩护自己后续大军的展开。不过此刻,宋军也没有出营迎击的人马。赶路辛苦,扎营器具不全,士气不高,现在后路又突然出现变故,宋军上下,第一反应就是谨守营盘,而不是出来迎击这些辽军!

只有最前沿营盘中,零零星星有羽箭射出。这些辽人远拦子,都躲在宋军射程之外,对宋军的骚扰射击,搭理都懒得搭理一下,自顾自的耀武扬威,遮断着战场。

在这些远拦子的掩护下,辽军黑压压的大队,由北向南,缓缓开来。居中是大队步军,组成一个个的方阵阵列。阵前旗号飘扬,遮天蔽日。辽人尚黑,这些旗号,也多是黑色,这么多旗帜飘扬,似乎让才亮起的天色,都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些步军阵列之间,是民夫辅兵,驱赶着挽马驼畜,驱动着高过对方营寨的箭楼,厚重的橹车,石炮,填濠洞屋车,击垮寨栅的撞车,各色各样的攻战器械,就夹杂在这些方阵当中,缓缓蠕动而前。

在这大队步军左右,是两翼的骑兵,两边各有数千骑,大队而行,阵列并不怎样整齐。但是这些几乎万骑的大规模骑兵集团,在声势上,比那上万步军组成的方阵,还要惊人!

在左翼骑兵集团当中,高高飘扬着萧干四军大王的认旗。辽人奚人亲贵宗室子弟,身着锦袍,簇拥在萧干左右。这些辽人奚人的亲贵宗室子弟,都将祖传的衣甲披在身上,祖传兵刃操持手中。辽人两百余年荣光,似乎就在此刻汇集在一起,展现出最后的光芒。在燕京城下,迎来他们的最后一战!

萧干所部,除了袭扰环庆军后路的兵马之外,几乎已经扫数拉了出来。燕京城中,壮者当运,做为辅兵支撑大军作战。竟然从一开始,就摆出了对环庆军主动决战的架势。燕京城中,这个时候可以说已经是不设防了!而宋军除了环庆军之外,还有泾源秦凤熙河三军,还有郭药师的常胜军,甚至还有正疾疾从北面南下而来的萧言全军!

萧干这破釜沉舟的架势,加上背后正在升腾而起越来越多的烟火,在望楼之上,刘延庆一直强撑着的统帅气度终于再也保持不住,紧紧握着望楼栏杆,脸色又青又白!

第一卷 燕云乱 第142章 回天(二)

“太尉,太尉!萧干不过如此,没有几天,他根本别想冲动俺们营盘!倒是后路有失,营中军心士气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能战也不能战了,太尉,俺这就遵太尉前令,领兵去救援后路!”

凝神看了一眼对面辽人军阵,韩遵就说出了他的判断,朝着刘延庆深深施礼下去,按剑起身就要传令望楼之上军士打出旗号。

刘延庆猛地抓住了韩遵的手,这些年来,刘延庆一直在学着所谓使相气度,举止安详尊荣,但是此刻,动作敏捷之极,仿佛还是当年跃马横刀的西军猛将气象!

但是从他口中蹦出的话,就让这气势跌下去一大半:“你将万余锐卒抽调出营,剩下兵马不足三万,能不能挡得住辽人扑营?”

韩遵神色急切,但是还得按捺住性子解释,心中一个劲地冒火:“你刘太尉也不是不知兵之人,战场局势,一望就知,怎么反倒问俺!”

不过看着刘延庆又青又白的脸色,还有不住颤抖的嘴角,在这一刻,韩遵突然恍然大悟。刘太尉,早就不是原来那位西军的环庆军统帅了!

安详尊荣的日子过的太久,他早就失却了临敌机断的本事。虽然在远离前线的后方中军大营,他还能将对手军势判断的八九不离十,调遣部署也是头头是道。虽然未免有私心,但是总算还是中规中矩,不失宿将本色。

但是在来到这前线营中,近的可以分辨敌人面孔的距离,在锋镝弓矢甚至会落入营中的地方,他已经没有在这里坚持下去的勇气!

在这一刻,韩遵心中浮现起来的情绪不知道是恼恨还是怜悯,或者兼而有之。他缓缓摆脱刘延庆紧紧抓着他的手,恭谨行礼下去:“太尉,俺们毕竟是大宋西军一员。三万环庆军,足可稳守营盘数日不至有失,属下敢以性命作保!但是后路再不援应,那就迟了啊!曹正将正在那里苦苦支撑,盼望太尉援军到来!后路渡口一旦有失,军中士气大挫,到时候,就连这大营也保不住!”

听到韩遵近乎泣血一般的哀告,刘延庆面上容色却仍然没有放平静半点,却突然发怒:“你用性命担保!你不过一州团练使衔,环庆军中一正将耳。大宋百年复燕大计,官家所念念于心之伟业,环庆军全军上下数万健儿性命,你的性命就能保得住了么?”

韩遵也恼怒到了极处,刘延庆口中那么多吓人的名目,其实归结到最后,不过一句话就能说明,他刘太尉就在军中,你用性命担保,就能保证他刘延庆无恙。你韩遵的性命,就有他刘延庆的性命值钱么?

此时此刻,韩遵也再也按捺不住,攘臂大呼:“后路非救不可!万余环庆军子弟,数万大宋河北诸路民夫,正在翘首而望俺们军中。太尉要是觉得俺去后军中空虚,泾源秦凤熙河三军,就在东面不远,太尉飞檄,他们还有不来的道理?足可护住太尉平安!”

韩遵要说其他的,缓缓央求刘延庆,刘延庆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急当中恢复过来,也未尝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是韩遵偏偏提到了泾源秦凤熙河三军,顿时就戳到了刘延庆痛处!他是进攻主力,最后却需要老种小种他们来救援,前面一番苦心,不就白费。而且这场头功让给老种小种他们,反而让老种小种爬到了他的头上!他刘延庆已经和西军破脸,双方再没有什么客气可言,要是他刘延庆屈居人下,到时候只怕做一个汴梁富贵闲人都不可得!

要胜,就是环庆军的独家功绩。要败,环庆军当燕京正面,环庆军败退,泾源秦凤熙河三军远出燕京侧翼,他们的侧翼就完全暴露。萧干可以随时打在他们暴露出来的漫长侧翼上,他们这三军也站不住脚!环庆军已经灰头土脸了,你们三军也别想落着好!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在刘延庆心中,这个时候恶狠狠地掠过的竟然是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全部占据了他的身心,再也想不进其他的。

他猛地站直,板着脸对韩遵喝道:“曹累领万余精兵,自有遮护后路责任。这责任,却不要你去为他分担!辽人扑营势大,环庆军全军必须集兵而守!某不在军中,你是前军都部署,自然可以任意行事,现在某却在军中,发令的人就某一人而已!韩正将,萧干大军在前,你必须谨守营盘,让萧干不得寸进!萧干所部,已经朝不保夕,做最后一击,久攻无功,自然退却,那时就再无抗拒大宋天兵能力,燕京城就是大宋囊中之物,下去罢!”

韩遵几乎听傻了,他猛地跪下,膝行几步,拉住刘延庆战袍:“太尉,太尉!渡口还有上万俺们环庆军弟兄啊!”

刘延庆面沉如水,看着渡口方向,缓缓道:“你看还来得及么?你抽调兵马往援,结阵而行,必然还有辽人远拦子骚扰,半天之后,也许才能抵达,你看看渡口方向升腾起的烟火!曹累负某,某不能再让此处数万环庆军一举覆没!”

刘延庆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萧干前面举动,实在是麻痹了宋军上下,不用说刘延庆的环庆军了,就是老种小种他们诸部,也大有看不起萧干的人在。除了深深了解萧干的郭药师外,谁也没想到,萧干示弱隐忍这么久,突然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辽人兵马,也是哀兵,战场上有进无退,再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现在援军出发,也许真的来不及救援渡口后路曹累所部了!

与其这样,不如将军马都留在身边,保护自身万全,萧干说不定就是疾风骤雨,后续无力,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今…………挽回不了,也是大家一块儿垮台!

刘延庆决心已下,已经再无挽回。

可是在韩遵看来,救得了救不了是一回事。也许大营军资器械粮草,还足够支撑守备数日之用。但是后路断绝,不予援应,环庆军士卒,就会上下离心!到时候,才是真正不可收拾!败仗不可怕,大宋现在实力,超过辽人残部数倍有余。后路溃散,韩遵也有信心苦守住这里,但是一旦失却军心,那结果如何,就难以逆料了!

这些他韩遵明白,麾下士卒全都明白,怎么刘太尉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拉扯着刘延庆斗篷不住哀求,刘延庆却一句话也不说。刘延庆身后亲卫涌上来,拼命架开韩遵:“太尉已有决断,韩正将还多说什么,督促士卒,谨守营盘罢!望楼风大,太尉经不起,大战在即,害得太尉病倒,你韩正将吃罪得起么?”

韩遵被这些刘延庆亲卫架开,看着这刘太尉铁青着一张脸就要下望楼,韩遵猛地大吼一声,这吼声却近似哭嚎,他抢步就要来到负责旗号的军士身边,要自己发出调动援兵出营的旗号!

刘延庆大声怒喝,簇拥在他身边亲卫猛地涌上去,死死地将韩遵拉住。刘延庆脸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猛地挥手:“看住韩遵这厮!传令全军,谨守营盘,不得后退,死死挡住萧干这厮扑营!有擅自出营者,全队皆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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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环庆军中,各个营盘当中无数士卒都在翘首而望中军营盘。领兵将领都按剑也抬首急切地望着,一任每人的大红斗篷都晨风高高吹起。

万余大军已经集合起来,在各自营中列队。士卒们都一律轻装,只携带兵刃弓矢。环庆军虽然比起以前散漫许多,军心也颓丧不少,但是毕竟是曾经捍卫大宋西疆数十年的野战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旦战事开始,他们就自然被触动,不管之前多少牢骚怨愤,现在都已经不见。大家都在等待号令,准备立刻南下,接应苦守在那里的曹正将。那里不是旁人,是他们环庆军的弟兄!是共同生活在环庆路的数百堡寨当中的同乡,是百余年来通过各种各样方式已经联系的密不可分的袍泽!

大家从环庆路调出,平江南,然后北上,互相扶持,远离家乡已经两年,死伤累累。虽然大家对打仗的兴趣都不太大了,但是到自己袍泽遇险的时候,这些士卒,还是愿意不惜一切去救援他们!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中军的号令,然后咆哮而出,不顾一切阻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路渡口处!

不知道等了多久,中军司军令的旗号,终于传来。每个人都在分辨着旗号的意思,突然一个个将领垂首,然后就破口大骂:“直娘贼,太尉这是不要俺们环庆军子弟了,这是什么样的军令!”

士兵们反应比领兵将领稍慢一些,但是却引起了更大的动静,行列当中,呼喊咒骂的声音震天而起:“直娘贼,想克燕京,想封王,想在汴梁享福,就不要俺们环庆子弟了!你这太尉,还不是俺们卖命打出来的!居然不救,俺们就算在这里,也誓不力战!”

呼喊之声,响彻云霄,在诸营之间,已经连成一片。

在缓缓逼近的辽军阵列当中,萧干高瘦的身影,就在辽人奚人的亲贵宗室子弟的簇拥之下,他今日披着一身银甲,裹着黑色的披风,披风极长,在风中招展打开,就如一面巨大的旗帜。

宋军营中突然爆发出的喊声,虽然听得不甚清楚,但是在萧干这里,也能听明白不是面对强敌的怒吼,而是不平和动摇愤怨之意!

萧干大笑,回顾身边亲卫:“刘延庆如此,破敌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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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河上环庆军渡口左近,已经是一片狼籍,一片烟火弥漫,一片尸山血海。

宋军虽有万余大军遮护,但是防御本身就出了问题。曹累世家宿将,领镇守渡口,保护后路辎重责任之后,早就在沿着大道两旁,设立了有平平延伸的寨栅,有壕沟的防御体系。正是因的曹累是一个谨慎人,刘延庆才将防备后路的任务交给了他。

但是随着大量辎重车马物资在高粱河北岸越集越多,这些辎重器物占的地盘也越来越广大,直到出了原来设有的防御体系之外。负责守备他们的宋军不得不向两边延伸移动,新的防御体系还来不及再构筑,辽军就已经以大队骑兵,突然发起了冲击。

宋军所部,不得不只能依托地形而战,防御的稳固程度,就大大打了折扣。

而且宋军留守部队,在沿着道路两边,只能平分兵力,这也是正法。缺少骑兵哨探,辽人万一来袭,谁都不知道可能从哪个方向到来,只好一边一半。

但是辽人冲击,必然有所重点,但是到那个时候,中间被各种各样的辎重车马,还有数万民夫堵得死死的,宋军就算想调度援应,都变得极其为难!

这些原因,还是小者焉。让曹累最感到意外的,却是这日辽军发起的突击,在辽军身上,他竟然感到了从没有见到过的斗志。辽人大队骑兵,前仆后继,再也不管伤亡,再也不管队形,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冲进宋军后路当中,烧毁辎重器物,摧毁浮桥,截断环庆军后路!

这是大辽帝国最后的一役,萧言数万兵马,薄弱的积储只够他还能打一次会战。此战不胜,立国垂二百一十五年的大辽,就只有灭亡!

如此疯狂的冲击,让宋军本来稳固的步射阵列,就这样被摧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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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累眼中,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末日的景象。

在原来宋军还有阵列,拼命发射羽箭弩箭拦击的地方,辽人人马尸首,最高的地方竟然堆叠起有一人高,死人死马流出的鲜血,将大地染得通红,这些血水连土地都吸纳不下,变成一道道鲜红的溪流汇入高粱河中,岸边水色,都变成了淡淡的粉红。

以曹累沙场老将的经验,扫视一眼,就能知道,辽人抄袭后路的骑军超过万骑,但是在宋军拦射之下,折损于冲击途中的,何止三四千!

往日战阵,不论多么坚强的骑军,万骑当中,损失七八百,就土崩瓦解地撤下去,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伤亡。所以当宋军列成阵列,举起手中弓弩的时候,不管是辽军还是西夏的铁鹞子,甚至吐蕃青唐诸羌的那些杂乱轻骑,都轻易不会冲阵。

但是今日的辽人,却忍受…………应该说是无视了这等巨大的伤亡!

无数辽人骑士人马的尸骨,铺成了一条通往宋军阵列之后的道路。后续不断涌来的辽人骑士,踏破宋军阵列,冲入了大队惶恐的民夫当中,到处丢着引火物件,到处乱砍乱杀。民夫们本来就是忐忑不安的勉强呆在宋军阵列保护之后,当辽军铁骑突入,人马都是一身血红的杀进来,疯狂地左冲右突之际,几万民夫顿时崩溃,在战场上呼号着无目的地乱跑。那些带领他们的宋人河北诸路的转运司马,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穿着长衫的小文官们,表现的比这些民夫还要失态!

数万人同时崩溃,这局面就再也无法收拾。乱跑的民夫,冲动了还在坚持的宋军阵列。这些宋军,也被牵动的丢下手中兵刃四下逃窜。就连持神臂弓的射士,这个时候都再没有了毁坏神臂弓的时间,大家都掉头就跑,许多人的目标不约而同都是一样,就是架在高粱河上的那些浮桥!

大队大队的人潮涌向了浮桥,在上面挤的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踏足桥面就被后面的人挤落入水。浮桥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沉沉浮浮的人头。冬季水寒,人又穿的多,挣扎不动。桥柱上满满的攀援着幸运儿,这些幸运儿还不住地踹着想将他们拉下来的落水之人,死死地守住自己这个保命的位置。

更多的人,却被高粱河水一卷,就朝着下游载沉载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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