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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要给你生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一定要确定无误是你的,不管从法理,还是人情,甚至是谣言上都必须毫无瑕疵。
不留给任何人可以攻击的罅隙。”
铁心源苦笑道:“这就成累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用不着这么谨慎吧?
不过啊,你父皇确实惨点!”
赵婉冷笑道:“我父皇的妃子太多,他要是只要我母妃一个,无论生下多少孩子都是他的,就像我一样。”
铁心源笑道:“如果你父皇只有你母妃一个妻子,我觉得你父皇可能更可怜……”
赵婉有些伤心的道:“我母妃纵有万般不好,她却是真心喜欢我父皇的,你是没看到,只要我父皇到了我母妃那里,我母妃整个人都会发生变化,容光焕发的甚至让我都感到吃惊。
如果我父皇说好了要去我母妃那里去而没去,她就立刻会变得像一朵枯萎的花,毫无生气可言。
这种日子我不打算过,夫君,您以为呢?”
铁心源笑道:“你总是正确的。”
赵婉莞尔一笑道:“这是你宠我。”
铁心源再一次因为行为不检被赵婉撵下了马车。
大青马怀着孕,不能骑,枣红马身子弱也不能骑,只好随便找了一匹性情温和的母马继续充当代步的工具。
在大宋境内行军用不着太警惕,孟元直穿着常服提着自己的铁枪守在公主的马车边上。
至于伤势痊愈的张通,则拎着一柄砍山刀在车队最前面开路。
胡老三负责压阵,尉迟文和嘎嘎两人一会前,一会后的来回呼应,这已经是标准的行军阵营了。
负责押运车队的厢军统制官,不愿意派出斥候,这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对于孟元直的要求丝毫不加理睬。
弄得孟元直很想一铁枪把这家伙捅一个透心凉。
“左右都是那些人下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厢军统制还不敢违背。
算了吧,我们队伍中最重要的一些人都在我们自己人的保护之下,应该不会出问题。
即便是富弼因为发疯想要为难我们,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等到他以后想要发难,哼,连一只狗都不会理睬他。”
孟元直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铁心源却叹了一口气道:“自从皇帝听了你的功绩派人核实之后,暗中下令将你赦免了,你的脾气就变大了好多,这是什么道理啊?”
孟元直笑道:“这人啊,心里面就不能有负罪感,如果有了这东西,干什么都不会长气的,只有胸怀坦荡之辈,才能把日子过得心安理得。
我亏欠了官家,在龙首山的时候已经用命补偿过他了,并且得到了他的原谅,这是我这一遭回大宋最大的收获。日后,我死之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葬进祖坟,此生再无遗憾可言。”
孟元直把话说得语重心长,非常有感触,铁心源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主张。
这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人,总有弱点被人家抓的。
自己当年就被藤原一味香抓住了母亲这个把柄,不得不束手就擒,现在想来,依旧有些心惊。
如今,物是人非,早年总被人抓把柄受人牵制的铁心源变成了善于抓人把柄,钳制别人的人。
位置不同了,感受却在加深。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并不是年龄和身体上的成熟,而是思想上的成熟。
如今的铁心源已经没有了最初洁癖一样的用人法则,变得现实了很多,不再抓着别人的污点不放,而是开始用这个人的才,而不对他的个人行为做更多的限制。
这种选人的法子,出自曹操,事实证明,这种选才不选德的做法在战时是很有用的。曹魏最终的胜出就是明证。
不过,这样的法子也有缺点,司马懿最终能够取曹魏而代之,也是明证。
因此,铁心源认为打天下用一批人,坐天下的时候就该用另外一批人。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会鸟尽弓藏,为什么赵匡胤会杯酒释兵权,为什么明太祖会大开杀戮,为什么太祖会掀起那么大的一场政治风暴。
这一切都是有脉络可循的。
政治其实无所谓对错,只和有利和无利有关,真实的如同一块石头,一座山,不论你愿不愿意看见,他就在那里!
马上就要在京兆府见到自己未来的属下,该用一副什么样的心情去见他们,看来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道路两边的山丘越发的矮小了,很奇怪,树木也随之变成了灌木。
道路两边已经能看到樵夫了……
诺大的一支车队如同一条灰黑色的巨蟒在山道上蜿蜒前行,让关中那些大胆的樵夫们感到非常震撼。
张风骨睡醒了之后,就会大吃一顿继续睡觉,他已经感受到了危险,本性懦弱的他明明已经吃出酒水里面的蒙汗药,他却装着不知道。
在洛阳的时候,张风骨和权贵们打过交道,深知其中的凶险……
水珠儿一身宫装,这说明了很多问题,杏林中最大的忌讳就是给皇族人看病。
看好了不一定有好结果,看坏了,后果会更加的糟糕。
暗中辨明了水珠儿送来的蒙汗药之后,他随手在药包里捡了几味药就吞了下去。
这有助于缓解他被蒙汗药麻翻之后醒来的头痛后遗症。
水珠儿用的那种蒙汗药算不得最好……(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令人讨厌却又诡诈的读书人()
第二十五章讨厌而诡诈的读书人
欧阳修这人讨厌就讨厌在学识太高。
古往今来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恐怕很少,这样的人你可以利用他的品格来欺负他,却没有办法来骗他。
在某种程度上,学问越多越反动这句话是对的。
学王莽?学曹操?还是学大耳贼?或者别出心裁的用后世的法子?
铁心源拟定了好几种见那些倒霉官员的方式,最后还是被他一一的否定了。
在馆驿见到欧阳修的时候,老家伙端坐的稳稳地,淡然道:“我去哈密,只遵从本心,异端邪说不得入我学堂,魑魅魍魉不得近我官邸。
奸佞淫邪不得入我双眼,阴谋诡计不得用于我身。
若你能够答应老夫这四样,教化百姓,移风易俗之事尽管托付与我。
若是不能答应,老夫即便是路死途中也要一步步的走回大宋!”
本来还想给这群人一个下马威的铁心源莫名其妙的就被欧阳修先给了一个下马威。
他不怀疑老家伙的决心,他说自己会一步步从哈密走回大宋,这事他干的出来。
铁心源笑道:“教化万民,其心在诚,自然不会有阴谋诡计之事加身。
移风易俗,意在持久,持之以恒都未必能够奏效,如何还能让魑魅魍魉靠近?
先生啊,异端邪说一词却非铁心源所能保证的,您认为的异端邪说已经深深地根植在胡人的心中,它将是先生在哈密的主要敌人。
至于奸佞淫邪在我哈密之地还见不到。”
欧阳修戟指孟元直还未说话,就被铁心源给拦住了,轻声道:“官家已经原谅了孟元直,此乃官家亲口所言。”
欧阳修神色不定认真的问道:“此言当真?”
铁心源苦笑道:“龙首山祭天夜,先生定然被契丹人惊扰了吧?”
欧阳修的眼睛一亮低声道:“和此人有关?”
铁心源低声道:“二十六颗人头……”
欧阳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看孟元直的眼神终于轻柔了一些,却依旧不和他说话。
安抚过以欧阳修为首的士子之后,铁心源就来到胥吏队伍面前。
从左看到右,有从右看到左。等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才笑道:“本王知道你们去西域的目的,我也会满足你们的心愿。
只是你们将要管辖的百姓比较特殊。”
一个年长的胥吏很有礼貌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敢问大王,特殊在何处?”
铁心源叹口气道:“好管的人都住在城里,基本上不用你们管,不好管的在城外,基本上从来没有被人管辖过。”
年长的胥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野人?”
铁心源笑着点头道:“国朝初创,没有那么多的良善百姓让你们管辖,因此,你们去哈密,小心了。”
年长的胥吏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接着拱手道:“大王有所不知,我等虽然是胥吏,却是自愿去的哈密,和那边的罪囚不同。
还请大王看在我等戮力为大王效力的份上,照看一二。”
铁心源笑道:“你以为在哈密那个地方,有很多宋人吗?把诸位请来,本王已经是用尽了血本,诸位都是高才,损伤一个都是我哈密清香国最大的损失,如何能将你们放在险地。
如果诸位能够用心在哈密经营三年,本王保证你们会不愿意离开哈密。
那里虽然是荒蛮之地,然而,荒蛮的只是人,而非土地,哈密自古以来就是西域的米粮之地,交通咽喉,商队来往不绝,这样的地方之所以没有富庶起来,就是因为战乱不绝,盗匪丛生。
而今,西域的战火已经燃烧不到我哈密之地,盗匪更是已经绝迹……”
“哼,你就是西域最大的马贼,如今你沐猴而冠成了王侯,哈密之地自然就没有了盗匪!”
铁心源很想一刀砍死乱插话的富弼!
“上次就该斩下你的头颅啊!”铁心源叹了一口气对富弼道。
富弼大笑道:“本府也为上次没能将你正法在横山口而深感遗憾!”
众人见富弼已经和铁心源吵起来了,就在欧阳修的统领下转身离去,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们。
眼见人群都散去走远了,铁心源才坐下来看着背着手看天非常牛气的富弼道:“这一次又怎么招惹你了。”
富弼瞟了铁心源一眼道:“你骗得了陛下,如何能够骗得了我这个常年驻守西疆的大吏!
我且来问你,你哈密之地真的已经有了百万之众?“
铁心源点点头道:“应该只多不少。”
“呸!哈密之地两年前刚刚遭受了黑风暴的袭击,如今应该是一片不毛之地,何来一百万之众供你驱驰?”
“呸!鼠目寸光之辈,如果有胆子就随本王走一遭哈密,到时候本王让全国子民,排成队从你面前走过一遍,让你好好的数数。”
“呸!呸!西域之地历来是地广人稀,三五万人的城池已经堪称大城,三五万人的部族,已经可以控地千里,你若有百万之众……”
“等等!”
铁心源忽然不和富弼吵架了,他忽然发现,这个家伙似乎在探哈密国的底子。
说起来是吵架,铁心源觉得自己气定神闲,一点都不生气,富弼这家伙的眼底也是清明一片,似乎也没有动气,只是语言上的交锋很是激烈。
富弼见激怒铁心源不成,也自然不会再强装下去,找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来沉声道:“哈密果有三万披甲人?”
铁心源摇头道:“没有,即便是有,也不会帮你前后夹击青塘,这对我哈密半点好处都没有。”
富弼并不生气,而是叹息了一声道:“老夫驻守京兆府不觉间已然八年了,这八年以来,老夫时时刻刻都在谋算河湟之地。
你送野马的时间如果提前三年,老夫一定会待你如同上宾,只可惜,你送马的时间不对,如今,我大宋已经磨刀霍霍准备经略青塘了,老夫没有时间,财力来供养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有产出的马场!
只要大宋打下青塘,收复河湟,我们自然就会有最好的马场,最好的草原。
铁心源,收复河湟乃是大宋的头等大事,你怎可置身事外?”
铁心源取出自己的征西大将军印朝富弼晃晃道:“你面前坐着的不是大宋人,而是汉征西大将军!”
富弼皱眉道:“一旦收复河湟,你哈密国就能和大宋连成一片。”
铁心源大笑道:“拉倒吧,一旦让你灭了青塘,我这里还用你攻打吗?只要官家一道旨意下来,哈密国里的宋人百姓自然会纷纷竟从,我到时候如何自处?”
“大宋藩王难道还不能满足你吗?”富弼的眼睛睁得很大,把话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铁心源的了解少的可怜。
这样的谈话终究不可能得到一个好结果,原以为已经抓住铁心源弱点的富弼发现自己抓住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弱点。
皇宋对铁心源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
因此,富弼在发现铁心源这里走不通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求见了长公主赵婉。
铁心源没有阻拦,还笑眯眯的派人帮着富弼去传话,安排他们见面的场所。
送走了富弼,铁心源就背着手重新走进了那堆胥吏里面去了。
欧阳修,苏轼这一类人自己是没可能留的住的,但是啊,这些这一辈子都没希望当官的胥吏们不一样。
他们精通政务,精通各种人事,甚至更加了解底层百姓的需求,只要把他们的贪婪之心去掉,这群人应该是最好的基层官吏人选。
按照工作能力来说,一位经年老吏要比一个新科进士强大的太多了。
因此,铁心源混在胥吏堆里谈笑风生的时候,苏轼这群士子感到非常的不满。
欧阳修倒是很坦然,笑着对自己的学生道:“我们就像春日的阴云,下雨水之后,就会随风飘走,那些胥吏不同,他们就是田亩边上的水渠,只要修好了,一生都不会挪动地方。”
犯罪的胥吏,铁心源自然不会轻易去见他们的,罪人的身份让他们自己也清楚,他们没有任何的可以选择的余地。
此生埋骨哈密已成定局,一些不甘心的罪人,甚至是拖家带口的准备去西域创造自己的新生活。
胥吏一旦丢了差事,昔日的罪过的乡邻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在故乡很难生活下去。
孟元直和张通,在见过欧阳修之后就去了军营,这些事铁心源不想管,也管不了。
骄兵悍将们只可能被打服,没可能被说服的。
即便是明知道自己犯了罪的骄兵悍将们,也不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上。
不论是成为山贼,还是起兵造反都不算是一个太差的选择。
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在南疆立下的那些功劳,没有几个人愿意跟随一群没名堂的人远走万里之外赎罪。
铁心源对孟元直的那杆铁枪非常的有信心。
孟元直没有回来,富弼却脸色难看的从营地帐幕中走出来,回头看着赵婉的帐幕,长叹一口气,就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放权安心()
第二十六章放权安心
管理是官员的最大本事。
这种本事已经融入了他们自己的骨血里面。
如果有人接受自己的管理,那么,他们就管理接受自己管理的人。
如果没有人接受自己的管理,自己就要努力想办法让不接受自己管理的人接受自己的管理。
如果实在没人可以指挥管理的话,官员们就会自发的管理自己。
尤其是即将要去一个陌生环境的时候,他们会把这种官员的特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仅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充满了牺牲精神!
一部分官员会自动接受另一部分官员的指挥和管理,绝对的服从性看的铁心源都动容。
欧阳修自然是轻易地拿到了指挥这群官员的最高权力,仅仅一两天的时间,欧阳修就已经成了铁心源麾下文官的代言人。
即便是刚刚从军营回来的孟元直都清楚地看到,铁心源麾下的文官集团已经成立了。
接受物资的工作被欧阳修带领着这群文官,进行的滴水不漏,富弼几次想要发怒,面对欧阳修的时候,他却没有过多的办法。
已经跳出大宋文官体系的欧阳修,如同包拯一般铁面无私,为了哈密清香国的利益,和富弼进行了坚持不懈的斗争。
在这一点上,欧阳修非常富有契约精神。
西京府库的官员们想要在这些老练的大宋文官面前耍花样,出了碰壁之外,没有第二个结果。
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群犯了错的官吏,要比他们更加清楚物资交接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猫腻。
优雅的大宋文官,配上凶悍的清香谷武士,他们竟然能够展现出最强大的攻击力。
尤其是那些文官,在抛弃了昔日的陋习之后,一个个精明的可怕。
欧阳修非常享受的端起赵婉烹煮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才对面前的铁心源道:“物资的接收事宜已经经手了大半,从今天起,就只剩下一些小宗的物资,为了修补一下前两天我们和西京府库官员糟糕的关系,老夫预备放弃一些可以到手的物资,大王以为如何?”
铁心源笑道:“先生做的已经出乎我预料的好,剩下的事宜,自然是先生做主,铁心源不是敲骨吸髓之人,总要给部下留出一些可以活动的余地。
一味地刚硬,不是走远路的方法。”
欧阳修点头道:“既然大王已经应允,老夫预备放弃对骡马,和车辆的要求。
一来,我们自己手中的战马数量不少,来大宋的武士,每人几乎都有三匹战马。
只要降低一半的战马储备,我们就能拥有可以使用的战马数量为四百匹。
以一匹战马换取西京三匹骡马的条件,我们就有足够多的挽马来拖拉车辆。
二来,京兆府的车辆车轮大多为木质车轮,这样的车轮走在官道上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要万里迢迢的走到哈密,恐怕路没走一半,这些车辆就会全部损坏。
取之如鸡肋,不若舍弃。
老夫见大王属下的马车大多为钢制车轮,而且多为四轮马车,不但载负大,而且更加的结实。
不若我们就地取材,在京兆府大量打制新式马车,即便暂时的支出费用大了一些,这些马车日后在哈密也会有很大的用处。”
铁心源笑呵呵的朝尉迟雷道:“从今日起,尉迟先生就将手头所有的钱币转交欧阳先生。
一千贯以下的支出,欧阳先生尽可一言而决。”
尉迟雷和欧阳修在东京的时候就相互倾慕,听铁心源这样说心中并无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