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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将军听说过没有?”
锦衣大汉怒喝一声道:“胡说八道,细封思梦乃是西夏西平府著名的悍将,这些年虽然听不见他的消息,但是老子在边州还未曾听说他已经死掉的消息。”
铁心源笑道:“你们在边州自然是没有听说过的,因为我是在东京杀掉他的。”
折克行没有怀疑,直接问道:“怎么杀的?细封思梦此人双臂有千钧之力,一柄铁矛在万军中所向无敌。”
铁心源笑道:“麻药,当时明明已经把他的四肢用铁钉钉在木板上,还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能挣脱,最后把开封府的衙役杀的血流成河,最后死在我们制造的机关之下。”
折克行没有继续追问铁心源到底有没有杀死细封思梦,而是直接追问道:“细封思梦为何会来到东京?”
“为了神臂弩!”
“神臂弩?你知道这东西?”
铁心源叹口气道:“图纸都是我画的,大将军还怀疑什么?”
折克行的身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他很快的又坐下去了。
很自然的将老脸托在手掌上,而胳膊肘子却抵在椅子扶手上,用非常和煦的声音问道:“听说,杨怀玉有一件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铁心源笑道:“只是一般的刀枪不能入而已,如果是我手上的这柄短剑刺在上面,他必死无疑。
至于水火不侵,不过是夸大之词罢了,不过因为重量轻,落水不至于沉没罢了。”
铁心源说着话从腰畔抽出自己的短剑,随手劈在身边的兵器架子上,只听哗啦一声响,兵器架上长柄战斧的头就掉了下来……
包拯从酣睡中醒来之后,他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很不对劲。
折克行亲昵地拉着铁心源的手正在向他介绍金城县的事情,而折克行的三儿子折可大不断地在旁边劝酒。
铁心源指着依旧被困在笼子里的西夏人魔道:“这样的人物敬献给陛下恐怕是不妥当的,万一惊了圣驾,您不但没功劳,反而有罪责。”
折克行微笑道:“那就斩下他的头颅就是了。”
折可大轻笑道:“难道世兄想要这个魔人不成?要知道他可是西夏野人,难以驯服,小心他伤了你。”
铁心源笑道:“我们大宋人看到这家伙就认为他是地狱里出来的魔人,其实西夏人看他也是如此。
估计能和他们谈话的只有他们自己。”
折克行大笑道:“既然世侄喜欢,老夫将这魔人送与你为奴有何不可,可大,一会就派人送到世侄府上。”
铁心源连忙道:“请伯父先收留这个魔人几天,容小侄做好准备之后,再请世兄帮着送过来。
至于神臂弩,小侄对他做了一点小小的改进,这样一来,拉弓上弦的时候更加轻松,而射程则会更加遥远,待小侄绘好图形之后,伯父就能要求将作监专门为折家军订制这种神臂弩了。”
头痛欲裂的包拯头脑虽然还处在混乱之中,但是神臂弩三个字他还是听进去了,急忙出声阻止道:“万万不可!”
这话一出来,不但折克行怒冲冲的瞪着包拯,就连铁心源和折可大俩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折克行大笑一声道:“希仁兄酒醒了,正好,快快过来,我们继续畅饮。”
包拯揉着太阳穴道:“喝酒老夫可以奉陪,但是神臂弩一事万万不可行。”
折克行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尽了,有些落寞的道:“折家归化汉家已经数百年了,没想到至今还被人当做蕃兵来看待。
大宋得到神臂弩已经七年有余,而我折家军至今还在使用弓箭御敌。
西夏人中的精锐黑山威福军司使用神臂弩作战已经成了惯例。
但凡我军向西夏人发起冲锋,首先就要面对的就是神臂弩带来的箭雨。
将士们在箭雨中冲锋,用生命为代价靠近西夏人之后,才能拉弓射箭打击敌人。
此时,伤亡已经不下两成……”
包拯涩声道:“折家军控制府州也已经两百年了,府州一地的百姓只知道你折家军,从不知晓还有大宋皇朝的存在。
远声兄,前唐节度使的灾祸相去不远啊,即便是你远声兄忠心耿耿,你又能如何保证你的子孙中不会出现安禄山,史思明之辈?朝廷不得不防!”
折克行苦笑一声道:“希仁兄你向来谋算辽远,能当着老夫的面把这番话说出来,我折克行承情之至。
既然你肯将铁家世侄送到老夫军中,那一定是有条件的,不妨说出来,让老夫盘恒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包拯闭上眼睛,半晌才道:“质子!”
折克行一把拖过折可大道:“可大不是一直居住在京城之内吗?”
包拯面无表情的道:“可适到了进太学的岁数了。”
折克行霍然站起,腰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杆长枪一般,那里还有初见时的老态龙钟,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你们这般做,就不怕先帝之灵不安吗?”
包拯淡淡的道:“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兹事体大,远大兄三思。”
铁心源不理会他们的争论,反正自己已经是一枚被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了,当棋子就要有当棋子的自觉。
所以他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装魔人的笼子边上,找来一支已经凉透的羊腿,用刀子削羊腿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喂给魔人吃。
不过,吃东西的永远是那颗比较大的脑袋,那颗小点的脑袋一直盯着铁心源看。
铁心源把一块羊肉递给小脑袋,那颗脑袋竟然摇摇头,这让铁心源极为高兴。
这表明自己和魔人是有办法沟通的。
“你不怕我们?”
那个小点的脑袋张嘴就说了一句带着明显西凉口音的宋话。
铁心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你们本该是双生子的,只是在娘胎里没有发育好,所以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初看,确实有些骇人,不过啊,如果把你们当俩个人一起看,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且,如果你们只有一个脑袋的话,绝对是一条一等一的好汉子。”
铁心源说着话,还把手塞进木笼囚车用拳头在他们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两下。
那个小点的脑袋笑道:“如果你有神术,可以斩掉我们其中一个的头颅,让另外一个活着,我希望你能斩掉我的。
我保证阿大这一生都对你忠心耿耿。”
铁心源笑着摇头道:“没有那个必要,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会说大宋话的,而且听你说法的方式,我认为你应该识字才对。”
那颗小点的脑袋闭上嘴巴,也闭上了眼睛,看样子,这该是一个对他非常重要的秘密才是。
那个阿大依旧用渴盼的目光看着铁心源手上的半只羊腿,他还没有吃饱。(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没意见()
第九十三章没意见
如果不问魔人学识的出处,交谈就非常的愉快了。
从魔人阿二的口中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西夏军中的猛将,而是一个生活在横山里的猎人。
是大宋,西夏两国交战的时候,毁了他的家园,他不得不在横山里面流浪,因为长相怪异,遇到的西夏人杀他,遇到的宋国人也砍他……为了活命,他们杀了不少西夏人武士,也杀了好几个宋人。
铁心源极为同情阿大阿二的处境,即便是他弄死了不少折家军的人,铁心源心中也不觉得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要是自己落到那个地步,估计会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铁家贤侄,你对老夫的提议可有意见?”折克行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没意见!”铁心源回答的极为痛快,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商量好的内容是什么。
反正遇见折家之后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做法,谁去管他们商量的内容。
包拯确实是在帮铁心源,不过这个帮助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铁心源还有利用价值。
这根本就不需要有半点的怨言,身在官场,这样的帮助已经是需要感恩戴德的。
通过交换,把铁心源从一个险境里提溜出来,这是包拯能做到的极限了。
既然大家都愉快,铁心源觉得没有必要在里面添加别的什么不愉快的因素。
如果直接站起来指责这两位大佬把自己当棋子一般的摆弄,会让所有人都尴尬。
李白当年就是受不了这个,才会拔剑四顾心茫然。
铁心源既然欲渡黄河,就不能让黄河冰塞川,折家比东京城里能找到的所有镖局都靠谱的太多了。
“铁家贤侄,老夫认为将你的勾管机宜文字的品级提高到从五品下,贤侄以为如何?”折克行再次说道。
铁心源转过身一揖到底感激的道:“多谢伯父提携,铁心源感激不尽。”
包拯欣慰的看着铁心源对折克行道:“保护好他,此子堪称大宋瑰宝。”
折克行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折家军不缺少能征惯战之士,唯独缺少铁家贤侄这样的智谋之士,老夫自然会珍若拱璧。”
包拯看着铁心源道:“魔人不祥,确实不适宜敬献陛下,送给你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你要确定你有驾驭魔人的本事才行。”
铁心源笑道:“晚辈刚才和魔人交谈过,此人不但能够说我大宋语言,也能认识我大宋文字。
按照韩夫子所说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
这个魔人已经入我中国,学我中国文字,只要再穿上我中国的衣衫,学会我中国礼仪,就是我大宋人。”
包拯皱眉道:“他是魔人!”
铁心源嘿嘿笑道:“那也是我大宋的魔人,如果论长相奇特,您看看我们传说中的先祖,有几个像我们的?
秦始皇长着鹰样的鼻子、鸟样的嘴。刘备长着堪与猴子媲美的长臂……”
包拯见铁心源越说越不像话,淡淡的道:“闭嘴!”
然后就继续去和折可行讨论边州的大事去了。
和阿二谈话,铁心源竟然有一种和鸿儒谈话的感觉。
不管自己谈论到什么,阿二都能给出一些极为精辟的论断。
由此,铁心源不得不怀疑,教授阿二学问的人一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家伙。
这样的人被人家用铁链子捆住,像狗一样的装在笼子里,实在是一种奇耻大辱。
在折克行,折可大,包拯等人惊恐的眼神中,铁心源要来钥匙打开了笼子,解掉阿大,阿二身上的铁链子,还一个劲的催促折家的仆役赶紧准备热水供他们洗澡。
阿大,阿二脱离羁绊之后,阿二朝铁心源拱拱手,就对折克行道:“你毁我家园,折辱我千里之遥,我也杀你六位从人,从此互不相欠如何?”
折可行有些尴尬,毕竟他刚才说过死了上百部属才捉住这个家伙的,遂扭过头不加理会。
铁心源大笑道:“阿二你和阿大赶紧洗浴换衣,我已经等不及要带你去见识一下东京的繁盛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对东京的风物极为向往吗?
就你刚才说的那几样酒,如今东京城里还有,丰乐楼常备的“眉寿”、“和旨”。忻乐楼有仙醪,和乐楼有琼浆,遇仙楼有玉液,王楼有玉酝,清风楼有玉髓,会仙楼有玉胥,时楼有碧光,班楼有琼波。
就是梨花白喝不到了,因为孙羊正店被一把火给烧掉了。
哈哈,曹婆婆家的肉饼更是已经传承了三代人了,我母亲做的汤饼更是冠绝东京,不可不尝。”
阿大呵呵傻笑,阿二笑着连连点头,只是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包拯听闻这个魔人竟然对东京城里的美酒如数家珍,心中也是大奇,张嘴就问道:“汝师承何人?”
阿二抱拳道:“家师号称闲云野鹤翁,已经故去十一年了。”
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假话,还是被包拯逼出来的假话。
包拯冷哼一声,就和折可行,折可大继续去商量自己的朝廷大计去了,他们三人都看的出来,铁心源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不像魔人的魔人身上。
铁心源则不管这些,推着阿大阿二快去洗澡,他还掏出自己的荷包检查银钱,看够不够他们两个半人在东京城痛饮狂欢的。
包拯哼了一声道:“就他们兄弟的样子,一旦出现在东京大街上,你以为你们还能痛快的玩耍吗?
你觉得那家酒店会给你们提供喝酒的地方?”
铁心源笑道:“等阿大他们洗完澡,换过衣衫之后,我自有办法。”
折克行父子对于魔人的变化非常的不能理解,他们知道的魔人悍勇绝伦,拎着一根木棒就在自己的军阵里左冲右突,现在却变成了一位知道礼数的君子,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铁心源似乎非常的兴奋,竟然让管家找来一个褡裢,他自己拿着剪刀在褡裢上肆意的裁剪着,还找来一堆棉花,笑呵呵的往褡裢里塞着。
等阿大他们丢掉身上穿的血迹斑斑的破兽皮,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之后,再次站在折家的大堂上,就连胆小的丫鬟们也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怕了,当然,长了两个脖子两个脑袋还是奇怪了些。
铁心源乐不可支的把自己准备好的褡裢扣在阿大的头上,整理好褡裢之后,一个背着鼓鼓囊囊的褡裢的高大壮硕的白面中年汉子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除了身形高大之外,这样打扮的人,在东京城多的几乎数不清。
铁心源把褡裢再次扣在阿二的脑袋上,一个虎目虬髯的粗豪大汉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除了褡裢碍眼了一点,铁心源觉得自己带着这样的两个人去喝酒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时候的铁心源对于包拯和折克行商量的结果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只需要知道从今天起,折家军的军事覆盖范围将会多一个金城县就足够了,只要折家军的骑兵出现在金城县,那种繁复的小规模的入侵会立刻消失。
现在大家都在韬光养晦之中,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大的战役,一旦大宋南征的军队回归,边疆就会更加的稳固。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会维持多久,至少眼前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阿大,阿二这两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新朋友让他欣喜若狂。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和阿大,阿二差不多是一类人。
都是不溶于这个世间的人,自己多年以来就靠谎言生存着,而他们兄弟哪怕是投身荒野大泽也不能出现在人世间。
告辞了折克行,和包拯,铁心源拖着脚步踌躇的阿大,阿二出了折家,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当他们切切实实的站在人流熙熙的大街上,背着褡裢的阿二感慨道:“东京繁盛竟至于斯!”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满街尽是红袖招,美食,美酒,二兄想从那里开始品鉴东京城?”
“自然是音律!”
铁心源抽抽鼻子道:“美人儿还是算了吧?”
阿二瞅了铁心源一眼道:“庸俗,我只想听听高亢入云的歌喉,裂石穿云的哨子,银瓶乍烈的琵琶声,以及高山流水的缠绵情谊。”
铁心源咳嗽一声道:“那我们就去一个能听音律,能喝美酒,能吃美食的好去处。”
阿二笑道:“恩师说时楼就是这样的地方,也只有时楼!”
“没意见!”铁心源说完这三个字之后立刻就哈哈大笑,他觉得自己今晚说这三个字,说的实在是太多了些。
分给阿二一个钱袋,阿二也不推辞,揣进自己的袖子里,也不管东南西北,大袖飘飘的就融进人流里面去了。
很显然,今夜,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融进人群,这让他做事有些颠三倒四。
铁心源自然不会去纠正方向,一路上妙语莲花的讲述自己在东京的看到的,听说过的各种奇谈怪论,这时候对阿二来说不需要什么真实,只需要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动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新朋友()
第九十四章新朋友
时楼果然不负盛名!
不论是陈彩歌的袖舞,还是张阿蛮的蛮腰舞,亦或是梁彩青的口技,都让阿二赞不绝口。
曲婴一曲自制的《广陵散》更是让阿二听得泪流满面,尤其是“刺韩”、“冲冠”“发怒”、“报剑”四部曲时,阿二几乎站起随音律起舞。
酒罢歌残,俩个踉跄踉跄的人从时楼里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不见明月,只有漫天的星辉。
人流稀疏,两人走到虹桥之上,铁心源将手里的酒壶丢进了汴河,跨坐在栏杆的最高处,骂骂咧咧的指着东京城,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阿二靠在栏杆上用迷醉的眼神看着依旧灯火璀璨的马行街道:“好美的一夜啊。”
骑在高处的铁心源大笑道:“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好日子,看久了你就会发现这里其实俗不可耐。”
阿二摇摇头道:“有过这样的一夜,此生足矣,不敢妄求太多。”
铁心源指着阿二肩膀上的褡裢道:“明晚是属于阿大的,他早就看上时楼的烤羊脊背了,明晚,管够。”
阿二双手附在胸前,看着满是星辉的汴河笑道:“时楼的《广陵散》不全,听我恩师说,此曲足足有四十余部,而不是他们演绎的那区区八部。
聂政刺韩王,多壮美的故事啊,岂能是区区八部就能表现出来的。”
说到这里阿二肃容拱手道:“我兄弟能够为人一日足矣,少兄使我兄弟免于抵辱于奴隶人之手,阿大,阿二感激不尽。
少兄若有仇敌,不妨交给阿大去完成,他和我不同,他的剑术恐怕不下于聂政!”
铁心源摇摇头道:“我的仇敌我自己会处理,再说,我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仇敌,很多年前与我有仇的都被我干掉了。
我这人根本就受不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有仇隔一夜我都不舒服。
另外,我帮你真的没有什么私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高尚,平日里的我没这么好心。
我只是在某一个时刻发现和你在一起比和他们在一起更舒服。”
阿大拍着栏杆笑道:“我在荒野的时候与野兽为伍,与青天为伴,可是我总想着去人间最繁华的地方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