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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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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还让不让爷爷休息了!

此时我才稍微理解奶奶为什么不要爷爷管别人的事了。

他不回答我找爷爷有什么事,却问道:“你爷爷在家吗?”[汶人书屋小说网//。wrshu。]

我无奈地点头道:“在呢。正在堂屋里休息。刚刚从田里回来,累得不行了。”爷爷其实还不至于累到不行的地步,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告诉马巨河: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情,现在最好别打扰爷爷休息。

马巨河自然明白我后面说的话的意思,他搓了搓手,稍稍弯腰道:“我知道岳爹忙,找他的人不少。可是我有点儿急事需要你爷爷帮帮忙。”他一面说,一面走到门口来。

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姥爹还健在而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村里的人来爷爷家借水车,可是爷爷奶奶他们都去田里收稻谷去了,只有年幼的我在家里自个儿玩耍。那个借水车的人见爷爷家没有人,便兀自取了横放在堂屋里的水车,抬腿要走。可是他走到门口就发现脚抬不动,低头一看,年纪小小的我正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呢。

后来姥爹和爷爷回来了,见借水车的人坐在家里等他们回来。然后借水车的人给姥爹和爷爷讲了我拖他腿的事情,姥爹高兴得哈哈大笑,直夸我是护家的孩子,是门头上的一把锁。长大后的我每次听爷爷奶奶说起,还自鸣得意。

可是这次马巨河要来烦扰爷爷,我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拖住他的腿不让他进门了。我只好引他进屋,然后淡淡道:“爷爷,马巨河来了。”

马巨河见了爷爷,连忙握住爷爷的手,央求道:“岳爹,我媳妇的半个身子就靠您来挽救了!”

爷爷一惊,问道:“你媳妇的病恶化了吗?那你快点儿把你媳妇送到医院去呀!找我有什么用?”

马巨河道:“如果是病情加重,我自然会带她去医院。可是她这次出的事非常奇怪!要不是我自己看到,我也绝对不会来找您的。”马巨河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爷爷的手,仿佛爷爷是烤爆米花的火炉。

爷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来给我听听。”

马巨河焦躁地说道:“岳爹,我现在说给您听您是不会相信的,您跟我去看看我媳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爷爷从来不擅长拒绝别人,只好起身点头道:“好吧。性命攸关,我们先去看看你媳妇。”然后爷爷朝我示意了一个眼神,叫我将前门后门都关上。

我去关门的时候,马巨河和爷爷先出去了。

等我将门窗关好,抄小路走到马巨河家的时候,马巨河和爷爷已经坐在里屋察看马巨河媳妇的伤势了。我走进门,恰好看见马巨河媳妇的腰上有好几道奇怪的伤痕。那伤痕有一指来宽,外沿青紫色,里面呈赤红色。乍一看,还以为是被谁用锋利的刀将她的腰划开了,好不恐怖!

马巨河的媳妇扶着床沿,“哎哟哎哟”直叫唤。腰上露出的一块肌肤,苍白如纸,一看就知道是病缠多年。

“她这个伤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爷爷用手指按了按伤痕,马巨河媳妇立即“咝咝”地吸气。

马巨河说:“昨天傍晚。”

爷爷皱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马巨河道:“这不是怕麻烦您吗?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媳妇还不怎么疼,我以为睡一觉就会好,没想到今天她疼得比昨天厉害多了,我这才慌了神。她一直躺在床上,没磕碰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伤痕呢?”

爷爷没有回答马巨河的话,敏锐的目光将马巨河的房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虽说马巨河媳妇的伤痕古怪,但是我仍担心着张九的竹叶青蛇,没把全部心思放到这件事上。

马巨河明白爷爷的意思,低声猜测道:“是不是我这房子冲撞了什么东西?”

56。

爷爷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你家里哪里不正常啊!”

马巨河担心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马巨河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他媳妇扶住床沿大叫一声:“巨河,快!我的下半身被人砍走啦!快去后面的橘树园里帮我抢回来!”说完,马巨河媳妇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变紫,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断。

马巨河顿时慌了神,拉住媳妇的手大喊道:“玲玲,你怎么啦?你的身体都在这里呀!你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他媳妇再说不出话来,牙齿咬住嘴巴,嘴角流出一线通红的血来。

我立刻想到了文欢在回忆说他看见自己的双腿留在地坪里的情形,立刻拉住马巨河道:“快点儿,我们先去你家的橘树园看看再说。再拖延恐怕来不及了。”

马巨河却不肯动身,双手抱住媳妇道:“我媳妇都成这样了,我们还跑到屋后的橘树园里干什么?快点儿来帮我掐她的人中,她疼得快昏死过去了。”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拖住他的手就往屋后跑。马巨河将信将疑,拖拖拉拉地跟我出了门,然后从堂屋的后门穿到屋后。爷爷一声不吭,经过堂屋的时候在墙角拿起一把铁锹。出了后门,便是一片茂密的橘树林。青翠的橘树叶和橙黄的橘子,呈现一派丰收的景象。

“来这里干什么?她只是烧昏了脑袋说胡话吧?”马巨河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爷爷轻喝道:“别吵,静听声音!”

马巨河立即安静下来,侧耳倾听橘树园里的声音。

此时无风,又无蝈蝈鸣叫,除了不远处谁家的水牛偶尔发出几声高亢的鸣叫,此外听不到其他引人注意的声音。

“听什么?没有声音啊!”马巨河急不可耐道。说完,他转身要回到屋里去。

爷爷一把拉住他的手,将右手立在耳边。

“沙——”一个声音从我们耳边掠过。马巨河立即回转身来,两眼一瞪。爷爷没有答理他,一动不动地等待下一次声音响起。

可是等了许久,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马巨河道:“是不是园外的声音?我们没有听错吧?我媳妇还……”

“沙——”

马巨河的“还”字刚刚出口,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一次,但是随即恢复了刚才的宁静。那个声音似乎有意借着马巨河的说话声来掩盖自己的位置。

“橘树林里有人!”马巨河降低了声音,“可不是来偷橘子的小孩子吧?”他一边说一边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蹑手蹑脚的。我和爷爷紧随其后。

马巨河对橘树园的地形相当熟悉,他绕了一个大圈子,走到橘树园的木栅栏门旁边。他是怕偷偷溜进橘树园里的人直接从木栅栏门逃走,所以故意绕到后面来,想堵住那个人的去路。

绕到木栅栏门旁边后,马巨河这才细细分辨声音的来源。

“沙——”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我们几个朝着茂密的橘树林走进去,身子弓得如即将扑出的猫一般。才走出十来步,马巨河做出一个制止前进的手势,我们停了下来。

“果然是一个小孩子。”马巨河小声道。接着,他将面前的一枝橘叶拨开。我透过空隙看见一个三尺来高的小孩站在一棵橘树下面。那个小孩子没有穿衣服,一手拖着一把蓑叶扫帚,一手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菜刀,一步一颠地走在林间的草地上。

马巨河正要从遮挡的橘树后出去,爷爷急忙拉住,挥挥手示意马巨河不要冲动。

可是此时的马巨河哪里制止得了?他一下子跃了出去,大声喝骂:“你是哪家的小孩子?居然大白天的敢到我的后园里来偷橘子!看我不逮住你了告诉你父母!”

那个小孩本来盯着别处,见马巨河责骂,转头来看马巨河。马巨河一见小孩的面容,立即吓得差点儿拔腿就走。

那小孩眉骨高耸,眉毛如同两只黑色蚕蛹。嘴唇乌红,如同刚刚吃过大把熟透了的桑葚。脸色苍白,如用石灰粉刷过。

马巨河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微微后仰,战战兢兢问道:“你,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小孩听了马巨河的话,咧嘴一笑。他的牙床上居然只长着两颗门牙,其中一颗缺了一半,仿佛是咬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崩掉了半颗。他笑的时候舌头微微吐出,一如吐奶的婴儿。可是他的这副模样,让人感觉不到有婴儿的可爱,只有凉凉的阴森!

“我是你媳妇的儿子呀。”那小孩奶声奶气回答道,然后又给马巨河一个笑。

马巨河打了个寒战,问道:“你……你……我还没有儿子呢。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家后园里来了?快……给我出去……”话虽这么说,可是马巨河没有半分强势者的气势,听起来反而懦弱畏惧。

“别跟他废话了!”爷爷从橘树后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铁锹便朝那小孩拍去。而我闻到一阵阵属于还没有断奶的婴儿所独有的奶香味。

马巨河一惊,连忙拉住爷爷,大声道:“打死人可是不行的!”

爷爷将马巨河的手推开,高声喝道:“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那小孩见爷爷开始念咒语了,立即朝木栅栏门的方向跑去。

马巨河见小孩要跑,张开双手想要抱住他。

爷爷大喝一声:“别拦他,快让开!”

说时迟,那时快。小孩如发了疯的斗牛一般直冲过去,将马巨河撞了个人仰马翻。马巨河扑在地上还想伸出手来拉住小孩的脚。可是此时小孩倏忽一下如逃窜的黄鼠狼一样不见了。

57。

马巨河躺在地上翘起头,看了看木栅栏门的方向,惊问道:“岳爹,这孩子怎么跑得这么快?”话刚说完,他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哎哟,我的内脏都被他撞坏了!”马巨河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爷爷忙过去扶他起来:“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您的意思是?”马巨河龇牙咧嘴问道。

“这个恐怕就要问你媳妇了。”爷爷答道。

“问我媳妇?难道你认为那个小孩子真是我媳妇生下的吗?”马巨河皱起眉头。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橘树轻摇。

“我不是说这个。”爷爷摇头道,“亮仔,你去周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嗯。”

我朝那个小孩子逃跑的方向走去。果然,在木栅栏门旁边,我发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把蓑叶扫帚。我这才发现那个扫帚不同寻常。一般人家用的蓑叶扫帚是由一根木棍和一把扇形的蓑叶组成,但是这把扫帚上头有两根木棍。

“爷爷,他的扫帚落在这里了!”我朝橘树园里喊道。

爷爷扶着马巨河走了过来。马巨河“咦”了一声,问道:“这个扫帚怎么有两个手把?”

马巨河俯身去触摸那个扫帚。就在他的手指碰触扫帚的木棍时,扫帚刹那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人腰以下的半个身子!

马巨河惊叫一声,再次跌倒在地。

“这是你媳妇的身体。”爷爷道,“快起来,把这个身体移到你媳妇身体上去。”爷爷放眼眺望,似乎他还能看见已经逃到远方的那个小孩子。

我顺着爷爷看的方向看去,只有起起伏伏的山背。

马巨河哭丧着脸抱起地上的半截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爷爷拉了拉走神的我,叫我跟着进屋。

走进屋来,马巨河媳妇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男人抱着自己的半截身子,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呆了。

“真的?难道这是真的?”马巨河媳妇好不容易说出话来,“难道我做的梦都是真的?”

马巨河将抱着的半截身子放在媳妇的身上。那半截身子渐渐融入马巨河媳妇的身体。马巨河愣愣地看着他媳妇,仿佛面前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爷爷问道:“你做的什么梦?”

马巨河媳妇回答道:“我从能记事的时候起,就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小孩子找我要奶喝。他长得很丑,眉毛突起很高,嘴巴乌黑乌黑,两颗大门牙中有一颗破缺了一些。我说我没有奶,他就说上辈子我欠了他很多奶。”

“上辈子?前世?”马巨河如遭电击,惊问道。

他媳妇汗如雨下,但是看那表情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痛苦了。她说道:“是的。他说我前世是他的母亲,不过是后妈。他说我不喜欢他,故意不给他喂奶,让他活活饿死了。”

“所以他来找你要奶喝吗?”马巨河问道。

他媳妇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说他已经在冥间向鬼官控告了我。鬼官说要把我的半截身子砍下来给他。”

马巨河大惊失色。“所以他刚刚来时就是为了夺走你的半截身子?可是……可是我们把他赶走了。他会不会再来找我们?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马巨河转过身来,拉住爷爷的手,央求道,“岳爹,我们该怎么办?这次赶走了他,但是保不准以后不会再来。求您给我们想个办法吧!”

爷爷神定自若道:“既然是欠他奶水,那么还给他就是了。”

“还给他?怎么还?”马巨河媳妇问道,“要钱可以烧纸,要房子可以烧灵屋,要吃的我们也可以供奉,但是要奶水我们怎么给他?”

爷爷对马巨河媳妇道:“今天赶走了他,今天晚上他必定会再来你的梦里找你的。你记住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害怕,也不要责骂他。你对他说,等你生下孩子后,奶水自然会还给他。”

马巨河媳妇点点头。

马巨河问道:“到时候了怎么还?”

爷爷笑道:“他自己会有办法的,你就不用多心去想了。”

马巨河和他媳妇点头称是。马巨河安顿好他媳妇后,送我跟爷爷出来,一路上不停地道谢。

爷爷道:“今天晚饭之前,你来我家一趟,我给你媳妇画一张符。等她睡下的时候,你将符压在她的枕头下面,这样晚上做梦的时候就不会忘记我交代的话了。”

马巨河连连点头。

在回家的路上,爷爷掐算了一下,然后轻松地叹出一口气。我见状,连忙问道:“爷爷,怎么啦?您有什么不放心的事?”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快去屋里看看月季有没有好一点儿?我叫尅孢鬼出去了一趟,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

我惊道:“你叫尅孢鬼出去了一趟?你不是把它禁锢在月季花里吗?你随便把它放出来,不怕它的邪恶之气还没有洗尽吗?”

爷爷笑道:“我既然把它放出来,就是知道它身上的恶气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不会乱生事的。再说了,我放它出去是叫它帮我办件事情,不是随意放它出去撒野,你就放心吧。只是这几天你要多多照看月季,可别让它枯萎了。”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把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乞丐的事情告诉爷爷了,手舞足蹈地将当时的情形讲给爷爷听。

“乞丐?”爷爷沉声问道。

“对,就是一个乞丐。”我道,“他说我不适合养这个月季,想要从我手里买走。”

爷爷愣了一下,问我道:“他既然是乞丐,哪里有钱买你的月季呢?又怎么会对一个月季这么感兴趣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爷爷提醒,我如醍醐灌顶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一个乞丐怎么会有钱买月季呢?”

58。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爷爷问道。

我想了想,那个乞丐的面容前面仿佛蒙着一层雾水,让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我摇头道:“当时我急着摆脱他,没有仔细看他的模样。怎么了?难道你猜是你认识的人?”

爷爷摇了摇头:“我在想,这个乞丐是不是跟《百术驱》的遗失有关。”

“我也这么想。”我点头道。

“算了。”爷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该来的迟早会来,该走的终究要走。他们不可能一直隐蔽下去,我们等着他们现出原形的那一天吧。眼下是张九和竹叶青的事情要紧,哦,对了,还得给马巨河画一张安梦的符咒。”

我灵光一闪,问道:“爷爷,你说你将尅孢鬼释放出去了,是不是就是为了张九的事情呢?”虽然我猜不出尅孢鬼除了挑出新的乱子还能帮上什么忙,但我隐隐觉得爷爷自有他的安排,不会大意而为。

爷爷不肯回答,只叫我先回屋里看看月季是不是精神了些。

回到屋里,果然发现月季不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花瓣显得饱满了许多,叶子也翠绿了许多。

“看来尅孢鬼是回来了。”爷爷笑道,“你再给它浇些淘米水,我去里屋找找毛笔和墨砚。”

我忙问道:“要不要我帮忙磨墨?”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只是为了看看爷爷是怎样画安梦符咒的。如果不是奶奶和妈妈反对,估计爷爷早就教我如何一笔一式地画了。

爷爷搪塞道:“你们现在的学生都习惯用钢笔了,拿毛笔的姿势都不会,怎么帮我的忙咯?磨墨的水调不匀,写出来的字深浅不同,上不得门面。你还是好好照顾月季吧。”说完,爷爷兀自进了里屋,接着是椅子磕碰衣柜的声音,估计是爷爷爬上椅子去取衣柜顶上的墨砚了。

我失望地看了看月季,只好去奶奶的潲水桶里弄些淘米水来,小心地浇灌月季。

“你去哪里了?是叫你去办张九的事情了吗?你看到那条竹叶青了吗?”我一边浇水一边问道。

可惜月季不能说话,更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问的问题,当然还得由张九自己来回答,不过,那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

几日之后,张九像他父亲当年那样,将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盘旋在脖子上,满脸春风地走过大道小巷,来到爷爷家门前。

然后,他给爷爷复述了尅孢鬼幻化成蛇贩子跟他父亲交易的情形。只不过那时的我已经回到学校坐在了课堂上听着老师讲课了。后来爷爷又用张九的口吻复述给我听。

当时,张九和张蛇人看出了“蛇贩子”不对劲儿,立即质问“蛇贩子”有何居心。“蛇贩子”说他来只是为了激起张九的感情,看看张九是不是真心要跟竹叶青在一起。他跟张蛇人说的那个故事,也只是为了辨别张九的真心,看他到底希望跟人在一起过平常的生活,还是鼓起勇气跟一条蛇过一辈子。

“蛇贩子”还说,他本以为张九在他出门的时候就会出来阻拦的,没想到出门许久了还不见张九有所行动,便认为张九在头一天去马岳云马师傅家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根本只是为了维持一段意外的桃花运,而不是真心想将这段感情持续下去。

如果张九一直不出来,“蛇贩子”准备将拿到手的蛇送到真正的蛇贩子家里去,并且告诉蛇贩子:张蛇人家里有点儿急事,所以托人将蛇提前一天送过来了。这样,买方卖方都会相安无事。

那么,自然竹叶青避免不了或被做成二胡的蒙皮或被送上餐桌的命运。

可是谁料在张蛇人就要和“蛇贩子”道别的时候,张九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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