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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有些晃神,他突然上前拉住她,“小心身后。”
两只脚互相绊了一下,因着拉力在前,宁夏没站稳,扑在他怀里。
……之前是人家主动抱,现在变成投怀入抱么?
宁夏囧。
她急忙退开,装作无恙地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
一个住户的公寓门前摆放了一株发财树,在家庭盆栽里,算是比较粗…壮高大的了。
看样子,是白天新置的。
她瞅瞅窗户和这边的距离,“应该接收不到阳光吧?”她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很可能是自言自语,总之是问了出来。
“嗯,应该。”
听到回答,她一愣,傻愣愣看他。
他笑了笑,手轻搭在她肩膀,“走了,回家睡觉。”
“……”是各回各家睡觉!
宁夏红着脸从回忆里走出来,趴在床上好一会心都还是扑通乱跳的。她预感今晚极有可能会失眠。
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她一骨碌坐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发语音给叶晓凡。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和你大哥是邻居这件事么?咳咳……”她轻咳两声,故弄玄虚,“因为我忘了。”
她就知道这个点叶晓凡肯定没睡,她回复很快,宁夏点开来听。
叶晓凡咬牙:“你给我等着!”
她莞尔:“好啊。约么?”
“啧啧,心情不错嘛,莫非偷师成功了?”
“偷师是没指望了,眼中钉倒是大有希望。”
“那你在高兴什么?”
宁夏可以想象出叶晓凡撇嘴的样子,她被一锤敲中,红晕未退的脸又感到烧了。
“我在高兴你也听得出来?”
叶晓凡显然已经开始翻白眼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有屁快放。二,没屁快滚。”
宁夏没滚,而是问:“晓凡,你真的和你哥是一家人么?”
“嫌我粗俗?”叶晓凡说:“粗俗是什么?粗俗就是把优雅嚼吧嚼吧烂了,换成平易近人的话。我把它换回优雅你听听,你保准心里膈应。宁夏,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有事起奏。二,无事退朝。”
“……”宁夏服。
而这时,有短信进。
那个她早已删除的号码。
【明天可以多睡会,我送你。】
【不用。】
她把后面的“麻烦”两个字逐个删除,总觉得“不用麻烦”看起来好见外。
……毕竟不一样了。
等待回复的过程中将号码重新存成昭觉县。
【六点见。】
“……”宁夏用头磕床,磕床,磕床……
真的不用……麻烦……
怀着些微复杂的心情又和叶晓凡闲扯了一堆,最后,两人约定周六见。
这夜,果然辗转反侧。
*
翌日一早,宁夏睡眼惺忪地出了门,万般庆幸姜熠然的生物钟是六点半。
紧赶慢赶,飞跑到玄关已经五点五十八分。
才刚让人等过一晚,在了解了某人说话艺术的前提下,宁夏火急火燎地套上鞋。
还是五点五十八。
她匆匆开门,看见门外的人……
“五点五十八啊,还没到六点。”说这种话也是要看脸皮厚度的,宁夏承认,她有时候是挺厚脸皮的。
叶昭觉看着她,笑意浮上嘴角,顿了顿,他示意:“走吧。”
“……”无声的打脸更让她窘然。
宁夏闷不吭声,一路装哑。
结果,到了地库,他居然越过那辆黑色越野车,走向旁边的另一辆银色轿车,宁夏看看这辆,瞅瞅那辆,再瞄瞄姜熠然那辆,目光收回来,直直对上他。
她不装哑了,直白问:“土豪,还有什么车是你的?”
他看一眼前方,视线滑过连续七八辆。
宁夏表情囧囧的:“都是你的?”
“都不是。”他轻笑。
宁夏轻轻吁了口气。
吁完后,有点呆。她觉得自己这种庆幸的感觉完全是多余,即使只有两辆,也掩盖不了他是土豪的事实。
上车后,宁夏无精打采地闭着眼,困是困,但更多的,是突然更加不想说话。
贫富差距啊……
不过她还是说:“你以后不用刻意早起送我,我说真的。”
“不是刻意,只是顺路。”
宁夏眼睛睁开了,“真的?”
叶昭觉理由强大到让她无法接话,他说:“给我一个骗你的理由。”
“……”
事实证明,就连助理陈书都找不到一个他早早到公司的理由。
宁夏从车上下来时并未考虑到需要避讳,但在员工出入口碰见徐思齐,又听他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心里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徐思齐说:“我倒是忘了,你是通过卢副总的关系进来的,怎么会没点身家背景。”
宁夏顺着他的目光溜向那辆疾驰而去的银色轿车,下意识问:“小齐,你懂车?”
从认识那天起,徐思齐似乎总是将她所说的话会错意,这回也未能例外。
他说:“宁夏,炫富呢?”
宁夏皮笑肉不笑地在他眼前食指一勾,“是啊,要不求我包…养你呗?”
说着,她作势往他脸上摸。
徐思齐嫌恶地躲过,骂道:“神经病!”
他气哄哄地往里走,仿佛在躲瘟疫。
把人气跑,宁夏耸了耸肩,最后又朝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车流如梭,遥遥望去,城市的钢筋水泥在朝阳下泛起微光。
今天这辆车才真正符合他的身份。
宁夏突然发现,她好像喜欢上黑色沃尔沃了。
***
第一次是顺路,第二次真的也是顺路么?
一周内,宁夏排到早班的次数不会多于二,通常她都是中午上班,夜里下班。
这天过去后,又一次上起夜班。晚上十点半,员工出入口外,他来了。
他依然是等在车外,靠车而立。
不是她开始喜欢上的黑色沃尔沃。
宁夏是和西饼房的几个人一同出来的,一群大男人里站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还和他们有说有笑。
这个画面意外得有点……扎眼。
宁夏原本正打算和王哥他们挥手告别,一偏头看见他,整个人傻了一秒。
她以为王哥他们应该没注意到那边,可叶昭觉本身就是聚光体,并且,似乎男女通杀。
“那人等谁啊,前两天我就看见他在这儿。”大黄的声音。
宁夏没吭声。
“他好像看着我们呢。”小张的声音。
宁夏轻抿唇,依然没吭。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人家看的是我们身后,肯定是等谁出来呢。”王哥。
宁夏想笑却笑不出来,王哥直接忽略了她,是把她也当爷们看,还是她的存在感太低?
她缓缓把手举起来,“我……”
第410章()
聊什么呢?聊蛋糕?聊电影?聊逢想到这里,姜熠然都无奈地叹口气,宁夏很普通,她的生活泛善可陈,那是和叶昭觉全然不同的一个世界,狭窄单纯一成不变的一个世界。她能聊的,叶昭觉未必感兴趣,叶昭觉能说的,她未必听得懂。
考虑到种种不利因素,他始终认为他们不合适。
不是所有女孩都适合做灰姑娘,要知道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其实是一个落难蒙尘的大户千金,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和王子跳舞,首先她得会跳。
他没有贬低宁夏的意思,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宁夏过得好,但门当户对这回事偶尔也有它的一定道理。
两人才刚开始不久,说什么都太早,所以,他在等。他坚决不松口不心软,如果他们能一直磨合下去当然好,但如果宁夏感到痛苦,他这个长期以来的拦路虎将会采取强硬手段及时拉她出来。
光棍节的天气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凄凉哀婉,没有暖阳,没有白云,有的只是阴沉沉的天。
车驶入二环,一路的高楼大厦都似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气息,瞧着真让人心情不畅。宁夏烦躁得很,支着头,盯着窗外后视镜里的自己发呆。
该怎么调和他们的关系?
唉,头疼。
脑子里乱糟糟,根本无心去观察周遭环境,等车开进一处地下停车场时,她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
“这哪儿啊?”宁夏和姜熠然同步解开安全带,她的眼睛对着他。
“明和广场。”姜熠然点到为止。
哦,商业区啊。“我们去逛街?”
姜熠然打开主驾的车门,跨出一条腿的同时,扭头,“别这么期待看着我,今天我说了算。”
那就不是逛街咯?
宁夏也开门下车。双脚沾地后,她扒着车门,目光跳过车顶瞄准他,“不吃饭不逛街那能做什么?你又不在这里健身,又不喜欢外面煮的咖啡,难道带我来洗脚搓背?”
“好像主意还不错。”他凝眉思考可行性。
“拉倒吧,别逗了。”宁夏笑了,把门一关,走到他跟前,“走吧。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别把我卖了就行。”
“我把你卖了又怎样?”他语焉不详地问。
“钱得分我一半,我逃不出来你得去救我。”
他笑一声,看她一眼,“不救。”
“不救也没关系。”如此无聊又无趣的话题,宁夏自己都诧异她居然和他犟上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内疚你一辈子。”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仿佛走不出去似的,距离出口还有长长的一段路程。
姜熠然看着前方那一道长方形的天光,内心挣扎了一下。不过,这一下转瞬即逝,他的计划并未作任何改变。
也许是早已在心里形成了固定的认知,宁夏觉得今天路上的情侣格外多,越接近购物中心,路人就越是成双入对。
宁夏远远看到一大波人围聚在搭建起的舞台前方哄抢抛洒出去的宣传礼物,场面好不热闹。
姜熠然领她走进一栋大楼,连续路过一排高档商铺,找到其中一处电梯。
电梯前摆放了几个广告牌,大大的一张海报,后面支几根木棍,不太稳当地蹲坐在角落里。其中一张海报做得特别鲜艳,大红色的爱心,求爱的一对男女。醒目的标题写着:光棍节千人相亲会。地点在八楼。
宁夏开玩笑说:“早知道有这活动,我也给你报名参加。”
姜熠然没抨击回去,只是斜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都融在里面,宁夏撇嘴笑笑,说:“不过,我替你报了名你也不会乐意来,我何必把钱打水漂了。”
“别提前告诉我,花点心思拐我来不就行了。”姜熠然抬步进入电梯。
“稀罕呀,你居然在教我怎么算计你。”话一出口,宁夏忽觉不对,“我不会被你算计了吧?”
她愣在电梯口踟蹰不前,姜熠然没有立即否认,她脚后跟后退半步想跑,可手腕一紧被他拽了进去。
被他牢牢扣着,宁夏逃不掉。毕竟电梯里还有其他乘客,几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们,宁夏不好意思闹大动静。何况,刚才被他拖进来已经够丢人了。
令宁夏感到意外的是,同乘电梯的一对母子也是去八楼参加相亲会。儿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二十五,精神悒悒,蔫不拉几地垂着脑袋。
出电梯后,宁夏扭着手腕挣扎,气鼓鼓瞪姜熠然,“我需要相哪门子亲,你别搞笑了”
那个儿子被他母亲牵着走在前面,忽然回头看宁夏,木讷的眼神直愣愣的,“因为你没人要,所以才要来相亲。”
“……”你才没人要
宁夏不挣扎了,和他隔空对望。
他还是呆呆的,正常人扭头望别人的时候是下巴稍稍翘起来的,而他的下巴却蔫蔫地埋进脖子里。
他母亲把宁夏上下打量了两眼,笑着问:“这么巧你也来相亲啊,我儿子也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不你们先认识一下?
宁夏堆出笑脸,“您弄错了,我是陪他来相亲的。”说着,指向一旁静观其上的姜熠然。
姜熠然并不想理会这对母子,索性默认。
那个母亲遗憾道:“是这样啊。”她又将姜熠然从头到脚审视一遍,额上的抬头纹一条条冒了出来。
姜熠然何其会察言观色,他立刻琢磨出味道,他这是被嫌弃加鄙视了
母子俩先一步赶往会场,母亲拍拍儿子的手低声安抚:“没事,他长得再好也比不上你,他那样的还需要相亲,一定是有什么谁都接受不了的毛病。”
儿子木木地说:“嗯,我懂的。他和我一样没人要。”
母亲喝道:“谁说你没人要,一会有的是女孩子,你睁亮眼睛随便挑。”
儿子似是没有听进去,喃喃重复:“我没人要。”
“你有人要”
“我没人要。”
宁夏姜熠然:“……”
看着他们走远,宁夏问姜熠然:“让我成为被他挑选的五百佳丽中的一员,你忍心么?”
姜熠然说:“这就和叶昭觉早上哄你是一个道理,你只要听听就好,不能当真。”
“你怎么又扯到他头上去了?”宁夏有点上火,“你别转移话题知不知道你今天这种行为很恶劣,你是在陷我于不义”
“我也报名了。”
宁夏一愣:“什么?”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也报名了。”
“……”
他也报名了,也就是说,要死一起死……
“有病”宁夏认为他简直病入膏肓。
“走吧,就当是见见世面。”姜熠然扯她向前,“买卖不成还仁义在,相个亲你能掉块肉?”
“不能掉肉,可我肝疼”
“我还肾亏呢,走。”姜熠然用力拖着她走到会场门外。
主办方临时租的一块场地,用鲜花气球点缀装饰,俗是俗了点,倒也显出了温馨甜蜜。
两人已经来晚了,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外面收拾签到台,见他们拉拉扯扯出现,其中一个女人问:“你们有事么?”
姜熠然拿出主办方邮寄给他的两张入场券。
“你们也是来参加相亲会的?”另一个女人瞄向姜熠然扣住宁夏的手,讶异。
宁夏说:“不是,那是黄牛票”
两个女人满头黑线,全市统共就一千个名额,一个相亲哪来什么黄牛票……
“来,在这里签个名。”她们将正准备收起来的签名册翻开,指着两处空白栏,让姜熠然和宁夏签到,“签好就能进去,你们已经迟到了,里面早就开始了。”
姜熠然右手桎梏宁夏,抽不开身,“你帮我签。”
宁夏摇头,“我不签。”
姜熠然不和她僵持,二话没说直接改用左手写字,龙飞feng舞地快速勾画,两人的名字眨眼间已跃然纸上。
宁夏泄气地咬紧后槽牙,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一眼黄历。
推开厚重的门,里面坐满一排排的男男女女,主办方还贴心地为陪同来的父母提供了休息区域,就在会场的东西两边。
在主持人的引领下,众人在玩击鼓传花,姜熠然拉宁夏坐在最末尾的两个空椅子上,主持人在台上数数:“414243……”
坐都坐下了,宁夏瞪着一直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用气声说:“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姜熠然手指一松,宁夏终于得以脱身。她揉揉手腕,听着主持人仍在数:“656667……”
前方乌压压的都是脑袋,男女混坐,一排40个人,25排,宁夏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101,停。”主持人笑问,“101,有请手持玫瑰的先生或者女士来做自我介绍。”
掌声稀稀落落。
大家等了将近有半分钟也没见人起身,主持人从容调节气氛,“我想这位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士,众位男士给点热烈的掌声,欢迎她自我介绍。”
掌声顿时如潮。
宁夏无语。
她瞥向身侧,“上一次都鼓掌了,怎么这次不鼓了?”
“他说得不对,这个101是个男人,即便是女人,长得也不会好看。”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人家就是个害羞的大美女呢?”
“美女需要来相亲?”
宁夏哼道:“你看我,不就被你强制性拖来了。”
姜熠然在她脸上粗粗一扫,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你是美女?
宁夏倏然觉得这辈子对他所有的气性都在今天被一次性点燃了。
沸腾的掌声已经渐渐落止,可这个人还是没主动站起身。
就在这时,东边的亲友团座位上一个中年女人跳了起来,会场很大,可再大也能听见这个女人的大嗓门:“徐正则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娘你给我站起来”
宁夏对“徐正则”这个名字敏感到极点。她想,一定是重名或者谐音,反正肯定不会是他。
可当一个男人缓缓立起身,当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当他对着话筒说出第一个字,宁夏瞠目结舌。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舅舅强迫外甥女相亲,同性恋也被****着来相亲……
……那个脾气火爆不怕丢人的阿姨应该是他母亲吧?
阿姨收起情绪满意地坐下了。徐正则清冷的声线仿若结着冰渣,并且还是隆冬凌晨时分最冻人的冰渣,僵硬得有些机械化,“徐正则,男,三十二。”
没了。
简短到令在场一大片人唏嘘不已。
“是他?”姜熠然的问题同样简短得莫名其妙。
但宁夏听出意思了,“是他。”忽然想到什么,她问,“你说,他知道我撞见他这么大一个糗事,会不会变本加厉地残害我?”
“会。”姜熠然凭借自己对徐正则的一丝认识,说,“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利用这件糗事,同他打好关系。”
“难”宁夏说,“你对他了解少,他这人软硬不吃,杀人不见血,简直一个神经病。我怀疑他有狂躁症。”
姜熠然挑眉,“狂躁症?”
i宁夏说:“稍不随意就大发脾气,不是狂躁症是什么?”
“你怎么不说是抑郁症?”
宁夏翻眼一笑,“他把火气都撒到我们身上,这种人也会抑郁?”
姜熠然慢慢转过眼,目光略带鄙夷,“果然头发长,见识短。”
“……你够了”
“嘘”前排的一男一女转头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