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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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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上梅逸的脸,一波又一波,闭上眼就好像置身于桂树林间,一漾一漾的花香徐徐随风轻送而来。

“嫁给我好么?”梅逸再度柔声逼问一句,下一刻便不由分说地就把浑浑噩噩的玄墨揽进怀里,那抹馨香,叫梅逸没来由地急躁起来,“包围圈”越收越紧。

“不不,逸哥哥,你听我说,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的,你从前不也说过我像你的亲妹子一样么?!”就在玄墨几欲窒息的前一刻,呆兔子终于明白了自己好像是进了猎人的套了。

“你与她自是不同的,玄儿。”梅逸的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不不不,还是相同的好,逸哥哥……你别咬我……逸哥哥你先听我一句……你放我下去,我恐高……”等梅逸拦腰把她打横抱起来,玄墨才意识到问题更严重了,虽然她不知道下一步梅逸是打算高高地摔死她还是打算像狼一样咬断她的小细脖儿,但那双逐渐迷离的眼神着实发出了危险信号。

“停!逸哥哥你听我说,我有事要——”

“乖,玄儿,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梅逸说着便作势要把玄墨抛出去,抛到床上去。

玄墨心中一悬,更是认定了自己就要被梅逸给摔死,不由暗叹:过会儿子就要翘辫子了我哪儿还有气儿说?!狗急跳墙,当下决定自己招了。

“逸哥哥,你难道不想关心一下你妹子的去向么?”脆生生的一句话,骤然浇灭了梅逸的急盛的欲火。

玄墨就这样在半空中被悠了两下后,没被抛出去却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但身子的两侧却被梅逸用腿紧紧地夹住,后腰也被他灼热的大掌覆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你知道雪儿的下落?”玄墨从这平和的声音中听出了森然冷意。

“哎——”玄墨怯生生地回答,上身本想力所能及地往后仰去,却被梅逸的大掌一把给扳了回来。

“她去哪儿了?”梅逸的语调更平了。

“私……私奔了。”在梅逸的逼视下,玄墨初开始的豪情壮志一点一滴地逐渐剥离开她的体内。

“跟那个简恒?”

玄墨紧张地点点头,但觉背后的大掌骤然开始抓紧,好似就要径直抠进她的皮肉之中。玄墨又偷偷地瞄了一眼梅逸,却发现他的眸子已是风云突变。

“你放他们走的?”

“嗯。”

“胡闹!”

梅逸这一发火,可把玄墨给吼呆了,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真的是几年前那个总“救”她于熊掌下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么?记忆中的那个梅逸,却是连轻斥她都不肯去做的。

“他们去哪儿了?”身后裂帛的声音和皮肤上炙热的烫触感瞬间便叫玄墨从胡思乱想中醒过神儿来,她轻声道:“逸哥哥若是知道了那又能怎样?拆散他们么?怕是已经晚了,等你找到他们,怕是你就要做舅舅了。”

“他不配。”梅逸冷言相向。

“他哪里不配?!”玄墨反唇相讥,“是家世么?他爹爹当年是嶪王的得力部下,正值英年为国捐躯,怎么都算是忠烈之后;还是地位?据我所知,从大内阁出来的人最少也是正三品往上,我的恒哥哥还例外不成?!抑或是身份?那这更简单,逸哥哥我坦白给你讲,恒哥哥在我心里,即便是比不上我的吉布哥哥,那也跟亲哥哥一样的,如果他肯接受,封他郡王都是不过分的。逸哥哥,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梅逸灼灼地盯着她,紧紧地抿着乌紫的嘴唇,不吭声。

玄墨也梗着小细脖儿跟他较着真儿,俨然一只气鼓鸡。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梅逸终是开了口,话中却满是苦涩:“你还真是,恃宠而骄。”说完便松开了劲儿,玄墨趁机站得离他远远的,但玄墨揣测的出,这似乎就代表了梅逸已经妥协了。

梅逸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平静,起身离去之前,忽然回过身子,死死地盯住她问了一句:“玄儿,你,真的不肯嫁我么?……抑或是,你根本就从未喜欢过我?”

玄墨一愣,缓缓地背转过身子,轻轻地说:“逸哥哥,你还记得我从太和殿上摔下来后嘲笑你的话么?”

梅逸一脸愕然,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地留在他的心头,他又怎会不记得,那天正是因他迟了半步,才害她在床上躺足了月,所以她才编顺口溜骂他“钝”的。只是,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玄墨苦笑一声:“逸哥哥,你变了,变得逐渐叫我不敢认你了,可是,想你身上自始至终唯一没变的就是你的‘钝’……初来京城之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你却看不出来,如果那时你不说你把我作亲妹子看之类的话,也许我现在心里的人就是你……你还是,迟了一步,逸哥哥……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有我想嫁的人了……”

梅逸几番开口,终是把想说的想问的又咽了下去,蹙眉轻叹一声,便离去了。玄墨抱着柱子顺势滑坐到地上,一直坐了很久。

当天晚上,方直兴冲冲地来告诉玄墨,梅逸突然接受了皇上的指婚,回京之后他就会迎娶五公主。玄墨强作欢颜地应承几声,却没叫方直知道,她倒流回肚中的泪,她简单的头壳到现在也还是没弄明白,原本疼爱她的那个“逸哥哥”,竟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样,但有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她和“逸哥哥”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她满怀贼心惦念的那个梅府的大胖子点心师傅啊,这回算是彻底地歇了菜了——

我贴这儿奏贴这儿!亲们,俺再无力地“刨哮”一句:“亲们,可以潜水!但不要空评哦!同一章节、同一IP地址大家不要打好几次分分,亲们,爱我一次吧,俺会被扣分的……亲们……”希望大家互相奔走相告……你们可以不冒泡的……

关于剧情大家看底下绿字儿。

翌日破晓,方直披着中衣,趿拉着软鞋,哼哼着小调儿便悠闲地往浴池去了,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娇滴滴却满是得意和炫耀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开来。

“小舅舅,早哇!”

这只欠拾掇的小兔子!方直闻声脚下一滞,当下也停在了屏风后面,略一调息,轻咳一声,故意重重地跺几下脚,道:“早呀乖玄儿,舅舅与你共浴可好?”

“嘻嘻,那舅舅可要快些呦……哎呀呀,我说小鱼儿,你的手感这么好呀?!”

方直脸色大变,略一掐指细算,心下一沉:糟了,莫不是那憨丫头省亲提早回来了?!神情一恍惚,再加上四周的石壁将玄墨“咯咯咯”的笑声四下扩展延宕开来,方直怎么听倒怎么觉得他的小鱼儿正在跟兔子一道双双戏水,真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双美戏水图啊!想着玄墨有意无意提到的“手感好”,方直不由的口中一阵发干,转身落荒而逃。

玄墨支愣着兔子耳朵细细辨着,确定方直走远了,她才狗窦大开,随手捞起一尾凌书玉送她的用碧玺精工雕刻而成的供她把玩的“鱼”,眯缝着小桃花盯着那尾“鱼”的珍珠眼,得意地笑道:“难道我说错什么不成?你手感的确不错哎——”

等她泡得浑身的皮儿都起了皱儿了,玄墨这才恋恋不舍地把自己和散落了一池的“鱼”从水里捞出来,胡乱套上中衣,裹着棉斗篷便沿着廊子一溜小跑地往自己屋里跑。

“咚!”撞得还挺响,玄墨眼冒金星地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往后扯开大帽子一看——竟是稀客——骆修!

“骆世子……啊!”玄墨自觉跟他没什么交情,更没什么话说,于是随意地招呼一声就想开溜,偏偏此时一阵小风吹来,撩起了她额前左边一捋发丝,遮住了玄墨的眼,玄墨歉意地笑笑,作淑女状,抬起左手想要把它抚弄回去,正当空,右边的发丝也非得跟她过不去,调皮地游荡到玄墨眼前,这下玄墨可露出兔爪子兔子腿儿了,也顾不上抓斗篷了,抬起右手便去拾掇它们,她俩手一松,好了,风伺机鼓起她的斗篷,光露出她内里的白缎中衣还不算,就连没系好的中衣领口那儿露出来的、被泉水滋润过的粉色的肌肤也一并给骆修看了个透彻。

玄墨自觉身上冷,再度三下两下裹紧了斗篷,不自然地笑道:“骆世子是来找舅舅的吧?喏,前面正数第二间便是他的房,外面天寒,请世子去他房中等候吧。”说完,玄墨便低下头准备暴走闪人。刚扣上帽子,却听骆修好像在她身后淡淡地交待:“我是来找你的,小墨墨。”

玄墨身形一晃,缓下脚步却并没马上停下,因为她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进了水才出现幻听的。半天玄墨也没再听见骆修再次开口,她自嘲地笑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等走到她的房门口时,她又清楚地听到一声叹息,当下玄墨浑身的汗毛都开始拿大顶,她的头先儿反应便是:她准是大白天活见了鬼。鼓足勇气颤巍巍地一扭头,正瞧见骆修不声不响地杵在她的身后。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就在那一瞬,玄墨那颗脆弱的小胆儿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飞到骆修的脸上狠踹上两下。

“你怕我?”

玄墨嘴角一哆嗦,吞吞吐吐道:“呵呵,骆……骆世……子,人吓人……吓死……人哎……”

骆修不语,却只管盯着她看,玄墨的脚丫子都被那双飞扬跋扈的凤目给盯凉了,浑身的皮都开始情不自禁地抽筋儿,上不来气儿一样在嗓眼里用悬丝气儿唱:“骆……世子,你可……有话……讲?”

“小墨墨,潭柘山下跑赢我的那个玄衣小厮可是你?”

“骆世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唉……”玄墨试图打马虎眼,心里却道:奏是我怎的?!但她的两根大拇哥却在软鞋里不安地扭来扭去。

“小墨墨,你的乳名可是夷光?”

“这个这个——”玄墨的手指在斗篷下开始不停歇地对来对去。

“当年在太学,方直屋里的方舒可是你假扮的?”

“嗯~嗯~”玄墨又开始发出大熊困难的声音。

“似乎,某人好像还欠我一场,野合吧——”骆修凤目中满是作弄之色。

“啊——”玄墨又惊又窘。

“还有——”

“骆世子!”玄墨晶莹透亮的小桃花猛地开到骆修脸上,羞怯地逡巡了一圈后,又不安地别开,嗫嚅道:“世子若是有什么话还是请直说吧。”

“你舅舅曾说,若是对一个人有了感觉,就会对她特有的幽香和与众不同的气质特别敏感,不论她怎样更换皮囊,都能从人群中将她辨认出来……小墨墨,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修早知道你,你却不知修’,你那么聪明,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小桃花一通乱转,心里小鼓“咚咚”敲:娘唉,不会他也是要问我——

“你嫁我可好?”骆修深吸了一口冬日的寒气,终是伴着轻呵而出的白雾吐出了他最终的心事。

玄墨当下脸也抽,眼也跳,心还跟着“咣咣”掉,她又不由自主地搬出了方直最常作的举动之一——干抹了把脸,却抹不净那一脸的愁容,她真的要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哇,想嫁的她嫁不了——虽然谢芸大罪已定,但战承嶪和她的婚约却并没解除。而她从未想过要嫁的却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仿佛是互相感染了什么疫病一样纷至沓来地说要娶她,而且他们这“疫病”,竟还似约好了一般赶在一起发作,难不成是这西山的温泉水有怪异——谁泡谁想跟人求婚?!娘唉,怪不得她这才泡了一回,她泡出一股子冲动——狂想那木头驴的冲动,敢情是自己也没能幸免地受了病。

“你是有些顽劣,也的确很是调皮,而且,你最擅长的就是叫人吃瘪……”

“……”我有那么厉害么?玄墨开始对脚丫子。

“可我,还是想要娶你。”

骆世子你头壳有病么?!明明把我说得那么不羁却说想娶我?!玄墨一脸鄙夷外加一脸郁郁不得解的困惑之色。

“因为你激起了我的征服欲,小墨墨……我一定会把你调教得服服帖帖,你信么?”骆修猛地把玄墨逼到门板上,单臂撑在她头边,俯身暧昧地朝她耳朵里吹气儿。

玄墨鸡啄米一样狂点头,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儿,脑子里也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木头驴的那张木脸,然后一边不住地屈膝向下出溜身子,一边嚅嚅道:“我信我信!……只是,骆世子,可是可是……”玄墨飞速地扫了一眼骆修,苦于不敢再说下去,低着头,五官更是来了个大聚会。

骆修也不催她,就那么凝视着她等着她的答复,尖细的东风在他俩之间本就不大的缝隙中穿来插去。

玄墨也便低着头跟他杠着,似乎过了许久,骆修冷不丁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玄墨下意识地就想挣脱开,怎奈骆修攥得很紧。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想想骆修上回留给她的那只“手镯子”,玄墨就一阵胆寒,于是也不再多想,照着他那细腻干净的手背便“咔嚓”一口咬下去。谁知骆修不但不放手,反倒轻笑出声,而且笑声中满是揶揄,玄墨顿觉一股无名火当下就把她那原本都能啃螃蟹腿儿的好牙口愣是给顶松了,干脆松了牙,气呼呼地用圆滚滚的小桃花回瞪着骆修。骆修索性敞开了笑,摇头道:“看来我跟你的牙还真是有缘,嗯?”

下一刻骆修便松了手,转身离开,空留茫然的玄墨怔在原地,他的话随风飘送到耳边:“三日后,我在山下的普济寺等你,你若答应嫁我,便自己来将它亲手挂到我颈上,如若不来,我便也知道了你的心已另有所属。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

直到目送着骆修出了苑门,玄墨才呆呆地摊开方才被他紧握过的那只手,手心中,静静地躺着她那颗被崩豆硌掉的牙,一根铰银细丝从中穿过,看来,被制成项链坠儿倒是个挺不错的归宿。

盯了它好半天,玄墨缓缓绽出一抹羞涩美好的笑,嘴里扭股糖一样扭着声儿地呢喃道:“我又不是狼,干嘛要把它做成狼牙坠儿么……真看不出来,你这张大冰脸还挺细心……修哥哥,谢谢你哦……”

三日后,普济寺的小和尚刚打开寺门,便发现寺门之外、蒙蒙亮的晨雾之中,似乎正立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慌忙施礼道:“骆世子,一了大师正在做早课,请您进殿稍候。”

骆修双手合十还礼道:“多谢。”随即便轻车熟路地踱步进到寺中正殿内,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

普济寺依傍西山,远离世俗尘嚣,而且又算是半个皇家寺院,故而环境清幽,再加上时下正值隆冬,由此更显寺内静谧,倒却是悟性参禅的好地方。

敛目坐于佛祖注视下的骆修,浑身都被夹带着些许寒冽和冰凉的檀香充斥着、包围着。他面色平静,脑中也是格外清醒。纵是他笃信佛理,但他的心毕竟还是存活于一具凡夫俗胎之内;纵是他性子清冷,但此时他的心还是背道而驰地有些热络;纵是他从不刻意强求什么,但眼下,他还是抱有很大的希冀——总归一句话,他真的很希望,那对深印在他脑海之中的绚烂的桃花,能够在他再次睁开双目之后,鲜活地真实地,盛放在自己眼前。

悠扬洪亮的钟声缓缓敲响,骆修稍稍收回心神,略一定神,却隐约听到哪里传来阵阵……鼾声,而且还是睡得很香甜的鼾声。骆修抖开长羽般的睫毛,微启凤眸,眸中精光一聚,耳朵一动,起身正要详察,却听身后门响了,三个小和尚鱼贯而入,恭敬地往供台上摆放好一溜新鲜的供品后,又鱼贯而出。之后不待骆修再去察那鼾声的来源,一了大师笑眯眯地进到殿里。骆修赶忙行礼:“叔父。”

“修儿,近来可好?”

通过这一问一答便知,这一了大师竟是宁安侯的亲弟弟,骆修的亲叔叔。

“叔父,此言该是小侄问您才是。”骆修一脸真诚的歉意。

“欸,老衲身心豁达,伴佛左右,岂有不好之理?……修儿呀,倒是你,照面相看,你可是有心事?”

“什么都瞒不过叔父的慧眼。”骆修自嘲地笑笑,“侄儿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想来老衲常常告诫于你的你却还是未曾修炼到火候?”

“叔父,万事毋强求。”骆修淡淡一笑。

“不是老衲强求你,而是你自己强求你自己……道理虽浅,但知道不等于练到……你爹他就是对人对事对己都过于苛责强求,你可莫要像他。”

骆修点头笑道:“中了心魔,过于执着,就是认了死理儿了。”

一了大师爽声笑道:“修儿你心如明镜,那老衲就直言不讳了:她心中没你,你却心中有她,纵是你俩有缘,却也不是姻缘,倒不如叫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你当别有收获。修儿,不要执迷妄等了,因此错过本就属于你的不值得。你若今日无事,便在此静静心,老衲为你准备一顿上好的斋饭。”说着说着,他的眸子却稍稍偏转了下,还闪过一丝嗔怪包容的笑。骆修心细,捕捉到这一瞬,当下起疑,待一了大师前脚刚走,他便猛地回头去看,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一个庞然大物就劈头盖脸地倾倒过来,骆修下意思地接了一下,怎奈来势太“凶猛”,本就无防备的骆修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他便抱着那“东西”仰面躺倒了地上。

“唔——”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闷声哼了一声,原来那从天而降的,不是个“东西”,而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小女人,手里紧抓着一个还热乎的豆包包的小女人。眼下,她正好巧不巧地骑坐在骆修的肚子上,脸还埋在骆修的怀里,看来,刚才那声闷哼,正是她正面撞在骆修胸脯子上吃痛发出来的。

好半天,她才撑压着骆修的胸缓缓地抬起脸来,把右手仍然紧抓着的豆包倒腾到左手上,心痛地摸了摸那几欲被压扁的鼻子,不住呢喃道:“平了……平了可怎好?”

骆修被她又撞又压一番,好容易才缓上点气儿来,眯眼一瞧,不禁轻斥一句:“怎么又是你?!”

小丫头被他肚子里翻腾的气震得一颠一簸的,拨弄一下颊边的头发,再度俯下身子凑到骆修眼皮子底下细一打量,顿时惊呼一声:“怎么又是你?!”

骆修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反诘道:“这是我问你的好不好?!你怎么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回事儿?!难道你就这么喜欢趴在我的身上么?!”

骆修其实也没怎么大声斥责,孰料接着杏核眼就红了,小粉唇一嘟,脑袋再一耷拉,索性就伏在骆修怀里开始哭诉:“我怎么回事……我不怎么回事……我就是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将军耶……我躲得很辛苦,我都吃了四顿豆包包了……你知不知道哇,我在佛肚子里蜷了一天一宿唉……”哭着哭着,她的肚子还很配合地响了两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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