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想直接问他是不是要抓丁复,可想了又想,昨儿晚上被他怀疑是丁复的同党,而今又直接问他是不是要抓丁复,怕是难免要被他怀疑她是在探听情况通风报信。
他倒是不避讳,愿意同姜妙之明说缘由,只是略微压低了声音,知会道:“昨晚在高奴抓丁复未果,有人说看到他往肤施逃了,郡守大人便下令,命兄弟们守住两个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姜妙之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道:“肤施是郡治,你觉得丁复会逃到郡守眼皮子底下来?”
“这……诶……”他有些为难,道:“郡守大人的意思,谁也不敢不听,再说了,这不是接到有人告密,说亲眼看到丁复进城了?”
姜妙之冷冰冰的问道:“那若是你们抓不到丁复,是不是打算永远封着肤施城?”
他怔住,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正当此时,又一辆马车从城外驶来,是一辆骈马车,一路通畅无阻,至城门之时也无人胆敢阻拦,一众官兵见了马车反倒是齐齐跪地行礼,呼道:“叩见大公子。”
马车并未停下来,公子扶苏坐在马车里,车窗的帘子被风微微吹起,他透过缝隙望见姜妙之被拦在城门口,不禁有一丝狐疑,低声呢喃道:“妙之?”
彼时姜妙之与汀月亦是转身看向马车,汀月同姜妙之道:“小姐,是公子扶苏。”
姜妙之未语,只思忖着,那是公子扶苏又如何,她又不认得他,他也不会下令准她进城。
姜妙之眼巴巴的望着公子扶苏的马车进了城,却见那马车刚进城便停住了。
彼时一众官兵皆已站起身,为首的头目见马车停下来,自知必定有事,便上前去,灌童掀开帘子,站在马车里,吩咐道:“公子有令,特准淳于姑娘自由出入肤施。”
为首的头目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立即应道:“诺!”
灌童放下帘子,折回身坐下,送走公子扶苏的马车,为首的连忙折回身,朗声道:“大公子有令,放行!”
姜妙之愣住,方才还想着公子扶苏又不会准她进城,没想到他还真准了。
这是何故?
可是看淳于越的面子?又或许是看淳于妙绮的面子……
汀月大喜,连忙又扶着姜妙之进了马车,二人坐上马车,汀月问道:“小姐,公子扶苏前来肤施,必定是住在郡守府上,今日是他相助,咱们要不要去郡守府与他当面道谢?”
姜妙之斟酌着,回道:“他既是不想露面,那咱们又何必去叨扰他。”
适才也看到了,马车一直到进了城,他才下令放行,这分明是不想露面的。
汀月撇撇嘴,点头嗫嚅道:“哦。”
马车进了城,车夫直接赶着马车去了薛炉的玉匠铺子,汀月扶着姜妙之下马车,便打发走了车夫。
姜妙之站在薛炉这所谓的玉匠铺子前,望着诺大的薛府,心头不禁闪过一丝狐疑,这薛炉不过是个玉匠,假若从业五十余年,家产顶多也只能买下一座二进的宅院,可宏观薛炉这宅子的占地面积,怕是四进都不止,要知道,纵使是淳于越家境优渥,又在朝为官,所住的宅院也不过才四进。
看来这个薛炉,绝非等闲之辈!
汀月见姜妙之似乎发呆,便轻唤:“小姐。”
姜妙之被拉回思绪,这便往府上走去,汀月紧随其后。
守门的家奴望见姜妙之走来,莫名奇妙警觉起来,未等姜妙之开口,他便上前问道:“你是何人?”
姜妙之微微福身,谦谦笑道:“晚辈淳于妙之,特来肤施拜访薛老先生,劳烦通报一声。”
家奴闻言当即言道:“你是来找我家老爷修补玉器的?他出远门了,不在府上。”
姜妙之本能的愣了一下,她自言说只是前来拜访薛炉,可这家奴又怎知她其实是来找薛炉修补玉器的?难不成是每日来找薛炉修补玉器的人太多,这家奴见生人拜访,第一反应便是修补玉器?
“不知…薛老先生去了何处?需多久回来?”
家奴竟是思忖了会儿,而后方才回道:“去邯郸了,不知何时回来。”
姜妙之自知此人言语间必定有所隐瞒,守门的家奴,对于主人家的行踪去向理当是了如指掌,此人又何故思忖片刻才告诉她。
听高阳恭说薛炉性情古怪,想来定是像影视剧里那些世外高人一般,闭门拒不见客,还需数次请见方才赏脸。
这个薛炉,八成就在府上,只是不屑见客。
也罢。
姜妙之转向府内,正对着府内的正厅微微福身,道:“既然薛老先生不愿见客,那晚辈改日再来,到时还望薛老先生赏脸一见。”
她说罢便与汀月走了。
郡守府。
公子扶苏正站在外院的锦鲤池前,负手而立,微微垂眸,正看着池中的鱼成群游动。
郡守站在他身后左侧,微微弓着身子,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这时灌童快步走来,禀道:“公子,看到她了。”
公子扶苏闻言转身看着他,灌童抬眼与他相视,蹙着眉委屈得像是告状一般,言道:“她去了西南方向不远的薛府,一进城便直奔着去了。”
“薛府?”公子扶苏起先是低语,而后转头看着郡守。
郡守自知他的意思,便回道:“薛府,住的不过是个玉匠。”
公子扶苏听言未语,只是低眉,似在思忖着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瑕疵()
第二天傍晚,姜妙之又与汀月来到薛府,还是昨日那个守门的家奴,姜妙之走去道:“晚辈淳于妙之,求见薛老先生。”
那家奴有些不耐烦,斥道:“昨天不是都跟你说了,我家老爷去邯郸了,他不在府上,你赶紧走!”
姜妙之尚未言语,汀月闻言却是忿忿不平,骂道:“你凶什么凶!不过就是让你进去通报一声而已,你这个做家奴的,跑个腿儿怎么了?难不成你这两条腿还金贵着呢?!”
姜妙之单是听着,并未制止汀月。
家奴又斥道:“都说了我家老爷不在府上,你让我怎么进去通报?我看你们这一主一仆,不是来拜访我家老爷的,摆明了就是来找茬儿的!”
“你家老爷果真不在府上?倘若他当真是去邯郸了,你昨日会思虑再三才告诉我们?”汀月说至此,冷笑一声,冷嘲热讽道:“依我看,他分明就是空有盛名,其实根本就没有神乎其神的修补之技!”
“汀月!”姜妙之这才出言制止,轻斥:“不可妄言!”
汀月气得拂袖,怄气不再多言。
这时家奴见自己已被汀月说破,实在不好再执意说薛炉去了邯郸,索性与姜妙之胡诌道:“姑娘,实不相瞒,我家老爷确实在府上,只是卧病在床,实在不便见客,再说,他也不轻易见客。”
姜妙之听言淡淡一笑,道:“薛老先生既是卧病在床,晚辈自然不好再多叨扰,明日再来拜访,告辞。”
说罢便与汀月走了,翌日一早,果然又来了,只是这回过来,薛府的大门却是关着的,姜妙之上前叩门,未多时昨日那家奴便前来开了门,起先是露出半张脸来,见是姜妙之,便又探出整个头,开了门站在门内,同姜妙之作揖道:“我家老爷在偏厅等候,姑娘请随我来。”
姜妙之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惊喜,愣的是薛炉终于肯见她了,喜的也是如此。
后世三国鼎立之时曾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而今这位薛炉,亦是她三请方可赏脸一见,看来此人,当真是位世外高人!
姜妙之跟随家奴进去,汀月紧跟在她身后,抬脚正要跨进门,那家奴却是将她拦住,言道:“我家老爷说了,只见姑娘一人。”
姜妙之心底起了一丝狐疑,却也并未洋溢于表,汀月却是不大放心,隔着一道跨不进的门槛呼道:“小姐……”
姜妙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道:“你且在此等候片刻,我待会儿便出来。”
汀月不语,姜妙之转身便走了。
跟随家奴进了偏厅,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屏风,屏风之长,仿佛将这偏厅隔为两个世界。
姜妙之自然是在屏风外的。
家奴指着茶案前铺着的席子道:“姑娘先请坐,我们家老爷随后便出来。”
说话间,伸手指着屏风后,看样子,薛炉就在屏风后。
姜妙之应言坐下,家奴为她倒了杯茶,随后便转身出去。
忽闻屏风后一阵轻微的窸窣,姜妙之便有些坐不住了,头一次见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心里头还有些小紧张。
姜妙之站起身,移步至茶案侧,对着屏风福身道:“晚辈淳于妙之,拜见薛老先生。”
屏风后果然传来声音。
“玉皆有灵,它既已碎,便是为主人家挡了一灾,即便修补完整,也成了死物,你为何还要修补?”
这声音并不苍老,反倒很是浑厚,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姜妙之道:“既是如此,那敢问薛老先生,又何故终日与死物打交道?”
里头传来薛炉凄冷一笑,“谋生而已。”
“薛老先生能住这四进的宅院,修补玉器,想必不单是为了谋生吧。”
姜妙之说罢,薛炉良久未语,姜妙之见势不免有些忐忑,连忙道:“晚辈失言了,望薛老先生莫怪。”
薛炉这才言道:“你的那块玉我看过了,两块合二为一确是块美玉,只可惜,美则美矣,却是白璧微瑕。”
姜妙之听言微愣,她的玉,他看过了?姜妙之微微低头,捏着手里头的碎玉,心里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薛炉,难道是丁复!
是了,看过这碎玉的,除了她自己,便唯有丁复了。
至于为什么她三次拜访他方才赏脸一见,莫不是怕她抖露他的行踪?而今郡守为了抓他,连肤施城都封了,他还当真回肤施来了,且他薛府与郡守府相隔亦是不远,他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姜妙之本意并非关心他到底是谁,便未曾多言,只问:“先生这是何意?”
不曾想薛炉倒是自己先问起了,“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何人?”
姜妙之道:“英雄不问出处,薛老先生隐世于此,必定是不想被人打扰,晚辈自也不便多问。”
话音落下,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薛炉从里头走出来,姜妙之抬眼,果真见是丁复,身后还跟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
看来她料想得没错,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这丁复明知郡守在抓他,还偏偏回到肤施来,难道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如今郡守已下令封城,倘若再抓不到他,必定会再下令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人,到时他岂不是插翅也难逃?
姜妙之见了他,并无惊诧,薛炉与她道:“你这块玉,即便合二为一,当间也缺了一块。”
姜妙之微微一愣,本能的狐疑,这两块碎玉,她曾无数次的拼成一块,可没发觉中间缺了一块啊!姜妙之又将碎玉合上,从正面看确实丝毫没有缺口,只有一道裂痕,再从反面看,乍一看亦是完好,可细细一看,果真见中间有一块缺口,只是微乎其微,小到蚂蚁般大小,的的确确是白璧微瑕。
姜妙之抬起头看着薛炉,道:“薛老先生不愧是行家,只看一眼便知此玉有瑕疵。”
薛炉笑而不语。
姜妙之继而又问道:“只是不知,这瑕疵到底有无修补之法?又或者,找一块上好的玉料补上去?”
薛炉道:“敢问淳于姑娘,倘若你身上缺了一块肉,你会从别人身上挖下来一块补上去么?”
姜妙之默然,未语。
薛炉向她伸出手,姜妙之将玉给了他,他道:“这可是结绿!敢问这世上除了和璞、砥厄、悬黎,还有什么玉料能与结绿相媲美?这世上的玉种数以万计,可不同的玉料,是万万不能相结合的,即便拼凑在一起,也会显得突兀。”
姜妙之低眉,略显黯然,“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将玉补齐了么?”
“办法自然是有的。”
姜妙之听言当即抬眸,问他道:“什么法子?”
薛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淡淡道:“血。”
姜妙之顿了顿,以她多年煲剧积累下来的经验,这样玄乎神奇的事,必定不简单。
“谁的血?”
“有缘人的血。”
姜妙之怔了会儿,若换以前,说起这些有缘人不有缘人的,她只会觉得这纯粹就是在瞎扯淡,且还会将薛炉当作神棍。
可如今……
“敢问薛老先生,不知这位有缘人,而今身在何处?”不过就是一滴血罢了,求那神秘人给她一滴就是了,她又岂知,这玉要见得何止一滴血这么简单!
结绿乃世间罕见的通灵宝玉,它如今碎了,便是为主人家挡去一灾,而今若要它完美无暇,便唯有主人家再受一灾祸。
所谓一命偿一命,就是这个道理。
薛炉笑了笑,道:“假以时日,姑娘必定会知道的。”
姜妙之未语,薛炉低头看了这碎玉一眼,而后抬起头与姜妙之道:“这玉,我只能帮你合成一块,至于缺的那一部分,恕我也无能为力。三日之后,姑娘再来取。”
“那就有劳薛老先生了,告辞。”
姜妙之转身离去,待身影消失在薛炉眼中,薛炉身后的那男童拽着薛炉的衣袖,问道:“师父师父,有缘人到底是谁呀?”
薛炉依然望着姜妙之走远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所谓有缘人,就是宋国宗室的血脉啊!”
男童惊道:“啊?那岂不是只有那位有缘人死了,这块玉才能完整?”
薛炉仿若未闻,并不回他。
汀月还站在薛府门前瞎晃悠,看着似乎百无聊赖。
府门突然开了,姜妙之从里头出来,汀月当即迎上去,惊喜道:“小姐,你总算出来了,那个薛炉……那位薛老先生答应帮你修了?”
“嗯,”姜妙之应了一声,汀月又抱怨道:“这个人也真是的,拜访三次才肯见小姐,这架子还真够大的,不过就是个玉匠而已嘛,还真把自己当……”
“汀月,不可妄言!”姜妙之出言打断,说罢赶紧拉着汀月走了。
这时薛府前不远处的巷子里,公子扶苏远远望着薛府的匾额,自言自语道:“三次拜访方见一面,这薛炉,果真只是一个玉匠这么简单?”
灌童站在他身后,听言打了个激灵,怔怔道:“公子的意思是……”(。)
第一百零三章 出城()
玉已修好,到了约定之日,当日傍晚之时,姜妙之如约去了薛府,依然是她进去取玉,而汀月站在府门外等候。
进了偏厅,薛炉正在茶案前席地而坐,姜妙之同他施了一礼,唤:“薛老先生。”
薛炉看着略显心不在焉,看着茶案上的结绿,漫不经心的说道:“玉已修好,姑娘取走吧。”
姜妙之见他这般,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本想询问一番,可想到薛炉此人性情古怪,有时候询问了反倒会显得她多嘴多舌,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走去拿起结绿看了看。
见了结绿,姜妙之不由得惊叹薛炉这一双手真不愧是巧夺天工。
两块碎玉合成一块,中间必定会有一道裂痕,可这玉上居然没有裂痕,丝毫不像是曾经摔碎过的,唯独玉中间缺了一块。
姜妙之赞道:“薛老先生真不愧是名匠!”
薛炉脸色依然不太好,闻言面无表情的问道:“是名匠,还是名将?”
姜妙之微微一愣,高人说话总是这么玄乎,这可要她如何回答是好。
思忖了会儿,姜妙之回道:“名将盛名不减,名匠久负盛名,二者皆可。”
薛炉淡淡的问道:“那淳于姑娘觉得,老夫该当一个名匠,还是名将?”
又来……
“暴秦虐政,民不聊生,天下人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修补玉器的玉匠,而是一个能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推翻暴秦统治的将才,丁将军觉得呢?”
姜妙之说罢,薛炉良久未语,姜妙之便施礼道:“晚辈告辞。”
她说罢便转身,走了一步忽闻薛炉唤:“姑娘请留步。”
姜妙之转身看着他,只见他站起身,问道:“淳于姑娘在这封城之际尚能进城,想来,出城也丝毫无碍吧?”
姜妙之未语,薛炉作揖道:“老夫有一事相求。”
姜妙之自知他的意思,便道:“你想让我带我出城?”
薛炉不语,依然作揖。
姜妙之道:“若能助丁将军度过难关,晚辈自当竭尽所能。”
薛炉躬身,感激道:“多谢!”
丁复在肤施城中多待半个时辰都是危机四伏,姜妙之自然知道,送他出城越早越好,可在此封城之际,出城本就多有不便,倘若连夜出城,怕是更叫人起疑。
即便她有心帮丁复,可也万万不能引火上身,到时岂不是得不偿失?
姜妙之道:“丁将军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晚辈的马车会过来接你。”
……………………………………
翌日一早,汀月早早的唤来了马车,马车在客栈外侯着,姜妙之上了马车,掀帘子时转身与车夫道:“先去薛府。”
汀月尚站在地上,闻言不免有些诧异,道:“去薛府?小姐,去薛府干什么?咱们不是已经取回玉佩了么?还去那儿干嘛呀?”
“去接一个人,”姜妙之淡淡回道,说罢便进了马车,汀月只是狐疑,却并未再多问,也跟着姜妙之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薛府外,姜妙之便下了马车,却吩咐汀月在马车上侯着。
汀月坐在马车上,掀起窗帘的一角看向外头,只见薛府大门紧闭,而姜妙之走去叩门,两下后便有一人开了门从里头走出来,是个男人,穿着群青色直裾,只是戴了幂篱,黑色的丝绸遮住了脸,实在看不清模样。
汀月放下帘子,收回手,安安静静的等着。
薛炉出了薛府的大门,姜妙之同他施礼,唤:“丁将军。”
薛炉亦同她施礼,姜妙之随即指向马车,道:“请。”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待坐稳了,姜妙之便朗声道:“先出城。”
车夫闻言这便驾着马车掉头往城门去。
薛炉仍戴着幂篱,姜妙之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