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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注意下方的所谓俊才,司马季一句话就告诉所有人,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的算。没有宗室的主持他一样建立霸府,更何况现在宗室诸王都听他的。
茫然无措的国之栋梁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很快落井下石的法家刀笔吏就对着司马季跪拜道,“燕王,儒学对于劝人向善还是有自己的造诣,我们觉得,沈州刚刚建立,境内蛮夷众多,如若儒学和玄学学子,能够做到化胡为夏也是一桩美事。就如同刚刚所说,暂时让蛮夷知道忠诚的意义很难,但能知道孝道也算是很好。”
“所以臣下建议,所有在这段时间散播不实消息,对燕王以及幽州大军心中不满的,国子学太学学子,全部流放沈州教化蛮夷。”
“这?不好吧?”司马季假惺惺的开口,似乎做出了网开一面的样子。
“没什么不好,上国文明抚育万邦,教化百姓是一桩盛举,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完全可以效仿孔丘,兴办教学正是儒家所长。”一群胜利者嘴角微翘,看着进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状态的对手。
“诸位王侯怎么看?”司马季歪着头看着身边环绕的宗室诸王,一副本王一直很民主,大家可以随意发言的样子,征求这些宗室诸王的意见。
“燕王可自行决断!”诸王纷纷开口,又把主动权教还给了司马季。
“既然胜负已分,就按照你们所说,所参与者全部流放沈州。”司马季也就不再保持伪善的模样,彻底暴露了他的一贯嘴脸下令道,“此事已毕,同时颁布大晋律,还有税法改革,从今以后,地税代替人头税,推广全国,任何反对者,按律治罪。”
“全听燕王吩咐!”眼见着司马季拂袖而去,一众甲士将这些学子团团包围,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动嘴的,还想和我们作对?去冰天雪地里面喝风去吧。”
地税代替人头税这件事,其实司马季也和宗室诸王商量过,并没有遭到太明显的反对。原因还是因为,我大晋的户籍远远没有前朝丰厚。可以说收地税和收人头税,没什么本质的差别,人口多的时候就收人头税,人口少的时候就收地税,古代王朝也是从不吃亏的,而现在晋朝的户籍,正好处在和土地差不多相对平衡的状态。
要说人少肯定比开国时候多多了,但要说人多,还远没有前朝在册的户籍多。正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让司马季有推行地税的可能。好处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拖家带口的跑,土地是跑不了的,严格来说,土地还比户籍多一些,只不过还没有全部开垦出来。
“改成地税,我们就知道现在天下到底有多少人口了。”司马季当时就是这么劝说的宗室,“人可以跑,土地跑不了,百姓躲避税赋已经没有必要,我们总能找到他们。本王相信,税赋不但不会下降,说不定还会有所增加。”这个充钱就能变强的逻辑,也算是让宗室勉强同意了。
第六百二十章 杯酒释兵权?()
充钱就会变强,司马季现在才觉得这句话是如此的有道理。从现在一个帝国的角度来讲,不交税的百姓对司马季而言,还真就是一分不值。学企鹅对每个人手一点钱,总比学养猪场要钱又要命风险小得多。
尤其是现在整个天下都在掌控当中,更要注意吃相。企鹅风评扭转,可养猪场竭泽而渔有莫大的关系,这件事在司马季看来,值得学习的地方就是,燕王不需要证明自己多么高尚,他只要比最不要脸的稍微强一些就可以。
人口户籍分布不均,导致人头税十分不公平,类似河北州郡应该是税赋的大头,可河北州郡又是士族高门聚集的地方,谁都不愿意多交税。现在就好多了,被战乱消灭了大半,剩下的士族高门,从王衍等人的表现来看,已经变得很听话。
人就是这样,好好和他商量的时候,人家不把你当回事,真到刀架脖子上才能恢复理智。
这次在太庙的辩论,司马季宣布流放相关国子学和太学的学子之后,燕王府又进入到了高朋满座的状态当中,前来说清的说客络绎不绝。
燕王表示我也不想这么做,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通融,归根究底一句话,还是那句只要你充钱本王就能带你变强,只要付出合适的代价,司马季也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什么执法公正,那都糊弄糊弄下面老百姓的,咱们统治阶级,完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后世刑罚当中还有一条认罪表现决定态度,这个认罪表现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赔偿问题,这一点新颁布的大晋律当中,已经明确写明,律法已经定下,自然就有活动的渠道。
所以在大晋律颁布的第二天,法家代言人的燕王,就开始亲自让罪犯知道,你们怎么才能减刑,毕竟这个年代没有一个理想国家的基础,后世其实也做不到。某种情况来说司马季费心尽力扶持了法家上位,直接就开始破坏法治说不过去。可要像是战国法家这么死板,下场就是秦朝那样的崩盘,这是司马季要避免的情况。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残存的士族高门知道,本王并非要把你们弄的一分不值,在法家当道的帝国当中,你们仍然可以生存下去,虽然没有以前这么风光自在,可也不过是生存难度高一点而已。
“这些阿堵物实在是污染了本王的眼睛,相信太尉应该是最明白这种烦恼的。本王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金钱有用。”司马季接待了阿堵物的创世人太尉王衍,一只手拿着王衍送来的犀首,这玩意很眼熟啊?似乎是从前他送给王衍的礼物,数年过去,王衍又把他送了回来。
“燕王高风亮节,区区俗物自然是不入法眼啊,就连臣也不能和燕王相比。”王衍带着谦卑的笑容,对司马季的调侃也没有放在心上,“臣其实也是不愿意来的,只是受人之托,请求燕王网开一面,毕竟不少国子学的学子,也是亲友的朋友子弟,要是能够免于处罚,大家都会感念燕王的恩德。”
“原来本王身上竟然还有一种叫做恩德的东西,太尉不说,本王枉三十有二,竟然以前一点都没发现。”司马季懒洋洋的自嘲了一句,最终点头道,“不过太尉既然亲自说情,本王总要给太尉一分薄面,虽说今时今日本王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一国军政尽在我手,本王想杀谁就杀谁,可毕竟在太庙,太尉也算是帮了本王一个忙,宗室也必须要对太尉的出言表达一下感谢,所以小惩大诫,花钱赎人吧。至于拿不出钱的学子,还是一样流放沈州。如同法家学子所说,国子学太学学子,确实缺少面对大方大浪的环境。还有大晋律当中的地税实行办法要推广全国,七十万大军已经枕戈待旦,不服者全部族灭,这也是整个宗室的意思,说到这?要不要看一下圣旨?”
“不用不用,换成租聘契约我们琅琊王氏一定支持。燕王已经说明百年租契,到期了可以续约,这和在私人手中是一样的。”王衍赶忙点头,豫州士族十室九空的下场他们已经见到了,正是见到了许昌之战豫州士族的下场,在司马季大兵压境的时候,才会果断选择开城投降,当时都投降了,现在何苦找不自在?
“当时早就这么想,还用到了今天么?”司马季猫哭耗子的叹口气,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说本王也逼不得已,“本王吃软不吃硬,早低头,也不用像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太尉回去吧,本王会把大名单上的学子放在流放最后一批,到时候你通知他们暂时躲一阵,届时发布特赦,这些人都在第一批名单当中,流放的学子这么多,没人会注意到其中疑点的。”
看着面露喜色的王衍,司马季面带冷笑的补充了一句道,“此间的鬼蜮伎俩,本王是知之甚详,乃是其中的行家,所以同样的招数对本王而言,根本没用。”
“燕王网开一面,我等岂敢对燕王有小视之心?”王衍千恩万谢的保证道,“天下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燕王的法眼,我们这些人更是不敢有一点怀疑。”
王衍这么说,几乎就是代表士族高门低头了,求司马季别一步一步的逼死他们,只要给我们留一点空间喘口气就行。
“太尉严重了,只要士族能够忠心我大晋,没什么不能商量的,你也看见了,宗室不太喜欢有人和我们平起平坐,我们司马氏亏心啊,当时篡了曹魏的位。总是担心你们那一家有样学样,儒家解释不了,我们只能换成法家来解释,为了我司马氏的天下,任何人都是敌人。”司马季笑呵呵的拍着王衍的肩膀道,“士族强大就有篡位的风险,这是宗室的共识,所以某些高门就不要想,有宗室出声求情了,不会有的。”
从来就没有司马氏的人把篡位说的理所应当,今天司马季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虽然当初司马氏篡位,你们一个个家族都是支持者,全部立有大功。不过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大的功劳也要适可而止,不然就等着屠刀降临。
“宗室的担心,王衍一定告诉其他士族,燕王的话王衍明白了,我们绝对忠心于大晋。”话都说的这么明白,王衍在听不明白就是蠢了,连忙起身对着司马季作揖告辞。
司马季点头目送王衍出府,双手掐腰道,“杯酒释兵权么?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他可比宋太祖扣多了,人家好歹给了部下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司马季什么都没给,只是告诉对方老老实实的,本王就不杀你们。有种养猪场游戏,既然你们乖乖上供,本王勉强做你们爸爸的气势。
第六百二十一章 开科取士()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个年代有养猪场新闻,司马季都可以不问缘由直接诛九族,哪还有养猪场这种东西生活的空间。谁能允许一个天天以咒骂国家为存在感的地方存在?
“齐王司马超来报,张昌所部已经被诛灭,张昌本人已经被抓获。齐王的意思是押送京师,齐王本人率领大军进入扬州境内,汇合东安王彻底铲除此次民变。”张宾拿着军报来到燕王府,正好见到王衍离开。
“押送京师,凌迟处死,所部乱民壮丁全部打发至运河,正好建康和蓟城段还缺劳动力,其乱民女眷么,分发给军中士卒。让一些心怀不轨者知道,敢造反是什么样的下场。这帮刁民要是不收拾收拾他们,还以为本王是多么勤政爱民,有一点那些敌人对本王到不完全是污蔑,那就是本王还真就是往往以杀人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司马季面带狰狞之色,全无刚刚和王衍的谈笑风生。
涉及到造反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权利这个东西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司马季连皇亲国戚、士族高门都照杀不误,还能对别人好言相劝?完全是想多了,敢造反的百姓在他眼中,已经不算是朝廷治下的百姓。
造反就是死路,对任何当权者这都是不可容忍的,作为封建主代言人的司马季,自然也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
“臣下马上将燕王的意思,送达给齐王,现在荆州境内已定,相信此次民变时间不长就会被平息。”张宾面带恭敬之色开口道,“天下安定,恭喜燕王。”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本王要好好调理一下这个国家。”司马季一副当之无愧之色,就似乎这个天下本来就应该他说的算。
士族高门连被杀带服软,最大的阻力已经屈服,那就该开启下一轮的动作。当然这仍然需要宗室诸王的支持,司马季从来就不会单独出战,不管他干什么,总要带着一支支持自己的势力为自己服务。
对宗室而言,谈自身利益总比谈多么利国利民要容易的多,哪怕就算是这件事真的利国利民,司马季也要谈自身利益,这样会更容易达到目的。
就必须保持民间向上通道这件事,他就不提对国家多好,只能谈对宗室有多好,哪怕这件事真的对朝廷有利,如果真要公正的自我评价,司马季迅速就结束了八王之乱,又没有让胡人翻盘,简直就是拯救天下的圣人,可这事没人知道。
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区区胡人能够对天下造成什么危害,毕竟这事从前从来没出现过。所以在结束八王之乱之后,司马季除了收获恶贯满盈的恶评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就是现实,所以在诸王又来到燕王府之后,司马季端坐了半天,仍然有些心忧的开口道,“虽然现在士族已经服软,可本王思来想去,要向长久坐稳江山,必须要断了士族滋生壮大的土壤,不然我们司马氏还是睡觉都不安稳。”
“我们一家人,哪怕天天躲在府中生孩子,也生不过散居各地的家族,现在可能没什么,一旦百年之后,各地的士族高门人多势众,在地方州府一手遮天,岂不是又对我大晋天下造成了威胁?诸位王侯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百年之后虽然事情太远,可不是所有人都是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豁达样子,大部分宗室还是希望自己所有的荣华富贵,越长久越好。所以司马季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立刻就让所有藩王都感同身受。燕王所说的可能性不但存在,而且几乎是注定的。
“燕王既然有此担忧,相信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办法,本王和诸王都在,燕王大可以直言。”梁王司马喜沉吟片刻,一看司马季的表情就知道,这是有事情和他们商量,直接开口让司马季但说无妨。
“梁王快人快语,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王倒是真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办法,让这些士族高门距离我们宗室的地位更远一些。”司马季摆弄这手中的玉扳指,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要想咱们逍遥快活,有两点必须要做到,第一就是天子对宗室信赖有加,这一点当今天子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下一任天子会对我们有所芥蒂。”
“此事燕王已经说过,天子不应该亲力亲为什么都管,只要我们不干涉朝廷,以新立大晋律保证地位,完全可以在二十年之内,让长大的天子按照律法善待我们。”梁王司马喜点头,这也是宗室诸王最后支持司马季的原因,天子虽然无法理政,但每个藩王都知道,天子的生育力是没问题的,两个公主和以前的太子可以证明这一点。
司马季编写的大晋律当中趁着现在天子无法理政,而且帝国没有继承人出生。直接就夺了天子的权柄,规定了什么是天子可以管的,什么是不可以管的。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但我大晋条件特殊,天子还就真的不关心这事。
为了自己的地位,诸王支持他以律法限制天子之权,甚至鼎力支持扶正早已经无影无踪的法家。后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天子病死绝后,最有实力登基的其实是燕王,燕王都表明要限制天子的权利,他们更加会拥戴,天子要是没有后嗣出生,损失最大的是燕王。
所以在大晋律颁布之后,只要经过二十年时间,哪怕以后天子有子嗣出生,以后的太子也只会认识到,这个天下就是这样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天子说的算。
归根究底,他们这些藩王见到司马季在大晋律当中限制天子之权,其实就是怕以后可能出生的太子要是登基成为天子,得知了这次宗室内斗,诸王起兵互相攻杀而秋后算账。
所以作为大晋最强大的政治势力,鼎力支持扶正法家思想,支持新的大晋律,赋予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甚至接受了司马季在士农工商上面的全新划分。
宗室诸王害怕以后的皇帝秋后算账,对宗室不利,直接就支持司马季用大晋律锁了皇帝的一部分权利,这种自私行为都能让他们对皇权下手,更何况是士族高门?
天子那边的威胁消失之后,还能威胁宗室地位的群体,就剩下了士族高门。现在燕王说有注意消除这种威胁,他们怎么会不同意?连天子都限制了,还在乎加上一个士族?
“可否仍然是以律法为限制?”武陵王司马禧直接沉不住气,冲着司马季开口相问。
“不行?以律法为准,过于授人以柄。”司马季微微摇头道,“本王有别的办法。”
“燕王请直言!”诸王纷纷开口,希望司马季直言相告,热烈程度不下于当初。
“有点不成熟的想法,同时也是和你们商量。”司马季也没有卖关子,事关自己的利益,相信这些藩王打赢一点都不难,“本王觉得,瓦解士族高门对我们司马氏的威胁,首先在于对学说的决断权力。如果天下百姓都懵懂无知,士族高门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们又看不过来,他们迟早还会恢复力量,对朝廷听调不听宣。”
“光是法家看着他们于事无补,因为法家现在立足未稳还需要时间成长,而士族高门还可以反过来学习法家经典,学以致用。到时候反过来一样可以获得超然的地位。”司马季把手中的玉扳指摘下来道,“一种学说的决断,决不能落在士族高门的手中。现在趁着法家刚刚成事,我们要主动去抢。”
“诸王都知道,法家思想有很浓重的平民特征。主张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本王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司马季一字一顿道,“以分科考试形式录用俊才的取士。天下读书识字者都可以加入,此事由朝廷主导,所得俊才便可为我所用。”
“具体是什么办法?”梁王司马喜有些迷糊的自语,如果只是考试的话,以前倒出现过。
“以院试、乡试、县试和会试殿试五个阶段,熟知各家经典的读书人都可以入试。”司马季说着其中的操作,“院试不考,只不过是提升百姓的识字率。乡试、县试年年都考,会试、殿试两年一考,前者交给中书监,后者则入殿由天子或者诸王亲临监考。”
“县试之前各家经典都要考,尽量淘汰绝大多数竞争者,而从会试之后则加入各种杂学,但要以法家为主。”司马季双手一摊道,“这五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要淘汰海量的读书人。而真正通过殿试的俊才,则直接委任县令,至于其他阶段淘汰的学子,做个亭长就不错了。”
“想一想,一个通过殿试的俊才就算是在年轻,也要二十多岁。做五年县令,在做几年郎中令,一步一步的晋升,直到做到一方太守或者刺史,至少也要四五十岁了。已经距离古稀之年不远,而到了六十